「乔姑娘,妳在哪里?」
顾紫紫环顾四周,看不到人,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躲在树上的乔莹见顾紫紫远去,松了一口气。
「烦死人了,这种到处躲猫猫的情况什么时候会结束?!都是那个爱惹祸的孟岁州害的,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狼狈,还得躲在树上饱受蚊虫叮咬!」
心有所图的顾紫紫一直想找她说话,不过,乔莹不给她任何机会的避着。
再笨,她也不想再因这个女人让孟岁州对她怒颜相对。
你追我躲的情况一直僵持到他们三入夜宿客栈,顾紫紫亲自到乔莹的房间找她为止。
终究还是躲不了。
乔莹冷眼睐着顾紫紫和善亲切的笑容,忍住想冷嘲热讽的冲动。
她心知肚明顾紫紫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给她好脸色,而是看在孟岁州的份上想来讨好她。
「乔姑娘,妳有空吗?我想找妳谈谈。」
「就是没空,妳也不放过我。」
她已经够痛苦,不会自找麻烦,违背自己的心意,多事去促成他们的好事,想得到孟岁州,顾紫紫得凭自己的本事。
接连的热脸贴冷ρi股,顾紫紫已经失去耐性。
「乔莹,妳别不知好歹,要不是因为妳是孟大哥的徒弟,我早就对妳不客气了,哪容得了妳对我再三无理。」
她一再好言好语,甚至放*段讨好,乔莹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没办法再捺着性子客气。
「嫌我的话不怎么好听,那就不要听,没有人强逼妳找我说。妳要自寻麻烦,还一脸理直气壮,妳的心比我的话更不堪。」
要比说话挖苦人,她岂会输人,这两年她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等着找人发泄呢,有人自找苦幽吧,她也不用假好心,处处退让。
顾紫紫冷笑,「我想一个让师父担心的徒弟,就是妳自己说的这样吧。」
乔莹瞇眼,「妳是什么意思?」
「妳让孟大哥感到烦恼,为此,他还特地来找我商量妳的事,妳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这是一个好徒弟该有的表现吗?」
「他找妳说我的事?」
乔莹咬牙切齿,对他们背着她讨论她不禁怒火填膺,满脸通红,既难堪又气愤。
顾紫紫洋洋得意的向乔莹示威,「当然,要不是孟大哥找我,我怎么会知道妳有心事。」
孟岁州不找别人而找她商量,就表示他信任她,凭这一点,乔莹就比不上她。
「孟大哥这个人就是心善,有他这种师父是妳的福气,妳别不知好歹,快快恢复原样,不要再让他担不必要的心。」
我的福气?被一只狗咬了,还要向牠道谢?她可真是够窝囊了。
「比有人处心积虑想当人家的妻子,却不想想自己够不够格,对方喜不喜欢,就自己送上门的厚脸皮要来得好。」
孟岁州根本无意于顾紫紫,要是孟岁州真的喜欢顾紫紫,顾紫紫早成为她的师娘,哪沦得到顾紫紫费尽心思纠缠。
顾紫紫怒道:「乔莹,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得罪我,妳别想成为我的师娘,顾紫紫,妳别痴心妄想了。」
任性幼稚又如何?她不好过,别人也别在她面前炫耀幸福,那只会让她想要不择手段的破坏。
「我们走着瞧。」
顾紫紫不信她会当不上孟岁州的妻子,到时候还怕乔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乔莹气坏了,他竟然把她的问题拿去问顾紫紫,让别人来看笑话,他是嫌她的心情还不够坏吗?
该死的他!
不懂她的心意,害她心痛难堪,她已经想宰了他,在她好不容易想逃离这纠结的情网,在她万般努力后,难道他还要非逼哭她,他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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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莹气怒难平的冲到孟岁州的房间找他,要他给个交代。
乔莹怒发冲冠的恶狠表情惊吓到正要休息的孟岁州。
「发生什么事?妳的脸色好难看。」
她愤声怒吼:「你还真敢当着我的面问,怎么不问问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可恶的男人,不只不把她看在眼里,还教她颜面无存,她不找他算帐,就跟他姓。
孟岁州蹙眉,她的态度已经超出她身为徒弟应有的行为,他不能再纵容不管教。
「我是做了什么事让妳失去分寸,以下犯上?」他口气不耐,不知道自己就是让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就是你!都是你!孟岁州,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笨蛋,谁嫁给你,谁活该倒楣!」乔莹毫不隐藏的咆哮控诉。
孟岁州沉声低喝:「乔莹,为师已经纵容妳很久,收敛妳狂乱的态度,妳不要逼我出手惩罚妳的不驯。」
「这也是你逼出来的!到底是谁在容忍谁?是我,不是你这块大木头,笨木头,烂木头,坏木头!」
孟岁州威严冷峻的面容一点都没有吓到乔莹,反倒激起她的漫天怒火,她快要气疯了,才不管有没有冒犯到他为人师表的尊严,反正她也没拿他当师父看!
「你怎么能拿我的问题去问其他的姑娘,让顾紫紫看我的笑话!」这让她情何以堪,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孟岁州恍然大悟,原来是顾紫紫自动自发找上乔莹,惹得她不快。
虽不知道为什么顾紫紫这样做就会惹得乔莹大怒,他却也没为自己脱罪的承认,「我以为妳们同是待嫁女儿心,至少会有相似的心情,谁教妳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说。」
他不过是想解决她的难题,尽尽他为师的责任。
闻言,乔莹露出苦笑,「是啊,是有相似的地方。」因为我们都喜欢同一个男人。
「那么又有什么问题,惹得妳怒火中烧,跑来质问我?」
就是因为喜欢同一个男人,问题才大了。
乔莹该怎么说?她说不出口,情绪乱成一团,更理不清心中的困结。
都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这个师父要尽为人师的责任已经太迟,她要怎么做他才懂,她不想再当他的徒弟,她要当的是他的妻子,可是这却是逆伦不道的事,他绝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她也无法决然离开他,放不下,说不出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解脱。
「明明是你的错,我却该对你的努力感激万分,真是够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她冷嘲自己这种里外不是人的情况。
她再也不能对他和颜悦色,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他的无私只突显她的贪婪。
她真的没有办法在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下装作没事。
「省省你多事的鸡婆,我不需要。」
孟岁州双手抱胸,再也忍不下去的怒问:「妳是真的想跟我吵架?」他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他的容忍像在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但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
她不感激他的宽容,反而恨他的无动于衷,心盲眼瞎,她再三反唇相稽,「你在骂我之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我受不了成为别人博得你好感的棋子,尤其顾紫紫对你又虎视眈眈。」
「这件事有严重到让妳忘了我是妳的谁?到底我们之间谁比较大?」这十几年来,一有事发生,他们的地位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对调。
乔莹勾起嘴角,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认,「当然是你比较大,比我老。」
她痛恨她永远都不能跟他站在平等地位的事实,他们的辈分是她不能挑战的禁忌。
「妳知道?真是谢天谢地。」他说得讽刺,「那妳是不是该反省一下,妳对我的态度到底对不对?」
他不是没有脾气,更不能接受乔莹再三的冒犯,只是乔莹的水眸内偶尔一闪而过的痛苦,总令他在生她的气前阻住他的怒火,剩下满腔的不知所措和心疼。
他在她的幽然双瞳注视下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自处。
乔莹低头,她承认这样蛮不讲理的做法伤了孟岁州也伤了她自己,但她能怎么办?她需要宣泄,需要有个方式安抚她的痛苦,她只能狂乱的用怒意扼守自己快要满溢出来的情意。
她不想这样,却阻止不了自己用这种最糟糕的方式发泄痛苦。
「妳非得要我拿出为师的威权才懂得收敛?」
「那也要看我听不听。」她毫无顾忌的回答。
孟岁州倒抽一口气,他该怎么教训这个不懂得尊师重道,再三忤逆他的徒弟?他有身为师父的颜面,容不得她一再挑衅。
心疼归心疼,规矩还是要教,他疾如闪电的出手,打算擒住乔莹。
乔莹在孟岁州眼神一变已有警觉,灵巧的避过孟岁州的手,往后退一步,手腕传来疼痛,往下一瞄,他的手掌紧抓着她幼嫩的肌肤。
孟岁州得意一笑,「妳以为妳是我的对手?」
乔莹羞红了脸,她渴望他碰她,却不是以这种方式,想要挣脱他的掌控,却徒劳无功,只能没辙的怒叫:「放开我!」
「乖乖听话,不要乱动,乱动只会让妳受伤。」
「我不是小孩子!」
才对她好一点,马上旧态复萌,这一次绝不能再轻易放过她,不然下一次她更不会把他当一回事。
「妳的行为像个小孩,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对妳像对个小孩。」
点住她的茓道,他将乔莹放在*。
「你要做什么?」乔莹惊恐不已。
孟岁州露出一抹野蛮狂放的笑容。
「你不要乱来。」
孟岁州思索般喃喃自语,「我是不是该把妳的嘴巴塞起来,免得到时候整个客栈都是妳的声音,别人还以为发生了命案?」
「孟岁州,你打算做什么?」
「叫师父。」
乔莹撇头,倔强不依。
孟岁州挑起浓眉,她泼辣桀骛的一面,他总算见识到了。
「还是得把妳的嘴塞起来才行。」
他拿了布巾揉成一团,硬扳开乔莹的小嘴,狠心的塞进去。
「呜……」
乔莹气不可遏,着急得眼眶泛红,他的行为不只伤害她的心,连她的尊严都剥夺殆尽。
在他面前,她什么都没剩下了。
想到这,她感到异常委屈,双眸袭上水气,珠泪一串串的滴落。
孟岁州得意的笑容在见到她的泪水后冻住,「乔莹?」从他收她为徒起,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