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头发雪白,身穿官服的老人躬身上前,向月曦跪下,他轻摆手,四人起身,不敢说话,垂首恭谨而立。“这是梅姑娘,今后就是御医馆的太医。”他淡淡说着,四名老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饱含疑惑与妒意;想我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子,竟然深谙医术?诏入深宫当太医,这是何等荣幸之喜?他们个个都露出了狐疑猜测,但碍于月曦,他们纵有异议,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我虽非凡人,不谙世事,但他们眼中的轻蔑与敌意,我还是懂了,夹杂着一种古怪的暧昧之色,那是什么意思?感觉令我很困惑;不过,也懒得与俗人计较,有损本梅神气度,只是淡然一笑,冷漠置之。
月曦冷哼一声,面无表情:“你们也是宫中老人了,见多识广,阅人无数,莫要小看了梅姑娘,她的岐黄之术却不比你们差!”四名老人脸一惊,诚慌诚恐,望着我更惊异了。
我漠然立于月曦身后,看了看那几位慌恐不安的太医及宫娥,有中不胜其烦的感觉,皇宫真是很复杂。“那个......我晚上住哪里?”我不想再多呆一刻,想清静清静。
他的眼瞳在收缩,变得深邃,怔怔地回眸凝视我;我心头一热,莫名的悸动缠绕散开,“今后你就在御医馆的后院住下。”他清清嗓子,眉目含笑,“我带你过去。”
四名太医脸上的畏惧更深,一人当先一步,慌声道:“不敢......”迎上的是月曦一道锐利凌厉的目光,那人顿时吓得住了嘴,不敢往下说了。
月曦不再理睬他们,领着我进了后院,庭院深深,冷冷清清,与之前那些富丽堂皇的殿宇简直是天上地下,差之太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人都怕你?”我冷冷看着他,心中疑团滚雪球般胀大。
他洒然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大家都惧怕于我。”我半信不疑,却也不再说什么,我不爱管别人闲事,再者,与我何干?
“你看看屋里缺什么要什么,我派人送来。”月曦带我进了一间宽敞的屋里,他上下打量,直皱眉,满怀不悦,“这哪里可以住人?”我看了看,雅致不华,正合我意,淡淡一笑,道:“不必要,这样就好。”
那......”月曦想了想,道:“我晚上再来看你,我吩咐二个宫女专门侍候你的饮食起居。”我木然而立,他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轻轻叹气,转身走了。
我望了望门口垂首守候的两名宫娥,神色惊慌,大有敬畏之色,我蹙起了眉,将门闭上,静静在榻上躺下,闭目养神。
一觉醒来,夜色已降临,万盏琉璃宫灯点上,昏黄朦胧的光芒倾洒而下,更显空旷和寂寥;我霍然发觉,夜色下的皇宫,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冷,直入心底。
门轻叩,一名宫娥娇柔惊恐的声音轻轻响起:“姑娘,您可醒了?”生怕会惊醒我,而惹我生气似的;我懒懒的应了一声,那宫娥进来,行了个宫礼,垂首道:“姑娘,奴婢碧纹,侍候您梳洗更衣。”
我慵懒地倚在窗台上,道:“不必了。”“姑娘......姑娘饶了奴婢......”碧纹大惊失色,身子在发抖,“今晚陛下有旨......传姑娘过去御膳房晚膳,请姑娘立刻梳洗更衣过去。”“为什么叫我过去?”我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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