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也只不过是玄远对那无法表达、更无法得到的爱情,最为疯狂的祭奠——而赫连蓝、张兰与欧阳柳致,都成了这场疯狂祭奠的牺牲品。
玄远从欧阳柳致的身旁走过,似有似无的说道:“你应该去问元北,他不是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么?”
“师父是知道徒儿的个性,与其问元北,我会直截了当的来问师父您。”
玄远缓缓转过身,对上欧阳柳致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回道:“也是,这才是欧阳柳致……”
欧阳柳致那双剑眉下立即射出两道灼热的目光,压低了声线: “师父!”
“你只要记得蓝儿就好,其他人与你何干?”
在听到“蓝儿”二字时,欧阳柳致那双凌厉的眼仿佛刹那之间流露出不可琢磨的的温柔冷傲。玄远满意地看着欧阳柳致此时此刻的反应,他那双冷鸷而犀利的黑眸,仿佛对天下所有事物都可以看透一般,他的唇扬起了优美弧度,继续道:“你爱的不是蓝儿么?那么这张兰是何人,与你有何种关系,根本就不重要才是……”
欧阳柳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之后如释重负一般叹出气来。
“师傅,柳致还记得小时候常常向您讨糖吃,师傅可知道为何?”
欧阳柳致这个问题硬生生地问住了玄远,竟是半天没能回应。
“呵呵,师傅或许不知,只有在和您讨糖吃时,柳致才能理所当然地同您撒娇,而在那时,师傅对柳致的宠溺也会肆无忌惮……为何,为何……不能一直如此……”
话语间,玄远竟然从欧阳柳致的右眼眶中流出泪来,欧阳柳致也不理会,继续道:“这右眼会莫名的流泪,师傅也知连太医也找不出缘由,可是在看到张兰的那一刻,似乎就有了答案。”
“既然有了答案,你又何必来问为师!”
玄远带着怒意瞪着双眼,脸色也随即苍白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师傅,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欧阳柳致曾经发誓要致死扞卫的人……师傅!”
“够了!我不要做你的师傅!”
一声怒吼之后,陷入一片沉寂。
玄远知道,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在这一刻已然被欧阳柳致看在眼里,聪明如柳致。正是如此,过往与欧阳柳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必须痛苦地、煎熬地隐藏,时时刻刻的压抑,完完全全的伪装。
隐藏、压抑、伪装……他厌恶了这样的日子,厌恶了这样的自己,他必须在折磨赫连蓝、张兰乃至欧阳柳致才能得到心灵的安慰,他仿佛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摒弃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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