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当然知道罗一鸣在跟自己开玩乐,便佯装一本正经地说:“那好,就此分手吧,下午见。”
罗一鸣回宿舍后,觉得很疲劳,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莫须有的事弄得自己心慌意乱,那种人生险恶的感觉又一次涌入脑海,虽然相信事情会水落石出的,可是自己已经受了伤害,再说受伤害的只是自己吗?小何不也受伤害吗?问题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都是因为小何吗,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谣言?小何呀小何呀,你害了我更害了你啊,你傻不傻冤不冤呀?
此时他心乱如麻,承德笔会带来的喜悦一扫而光,顾都顾不得想一想了。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洗清自己的冤情,否则怎么在这里立足?
罗一鸣正想着这些烦恼事,小于推门进来了,问:“怎么没歇着?”
罗一鸣叹口气:“咳,歇什么,心里堵得慌。”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
“一个大老爷们也……”
“也什么?大老爷们也是人,”
“男人都心胸开阔,怎会想不开呢?”
“那得分事,这类事情就最让人抬不起头来。”
“又不是真的,想都不用想它,堵什么心?”
“说着容易做着难啊!”罗一鸣长叹一声说,似慷慨像禅悟。
小于审视着罗一鸣,体内升腾着,升腾着一股怜爱,那美好又重新刻在自己的心头上,她心里热热的,强烈的**燃起了想靠近罗一鸣的ji情,然而她咬紧牙根压抑着,压抑着情感的喷发……
室内静静地,二人都在沉思,小于偶尔偷窥一下罗一鸣,罗一鸣心事很重,不时地就出口闷浊的长气。
突然,“达达”,有人轻轻地敲门。
罗一鸣和小于几乎是同时去拉门,手碰在了一起,罗一鸣把手缩了回去。
老田走了进来,清瘦的脸上透着喜色。
罗一鸣说了声,“田老,您坐。”让田老坐在床上,他搬过唯一的木凳又让小于坐,自己垂手靠墙站着。
老田开口问道:“一鸣,顺利吗?”
罗一鸣笑着答道:“顺利顺利。让您操心了。”
“这就好。”
小于听着二人简单的对话,心里明白了,罗一鸣一定是请教了老田后才去的运输大队,可自己问老田时候,老田却含糊其辞地仅告诉了她罗一鸣的去向,这个老田真是办事小心说话也慎重啊!
老田轻咳了声说道:“一鸣,小于,你们都在,就一起同你们告个别吧,我的请调报告批下来了。”
“您要调走?调哪里?”罗一鸣和小于同时惊呼道。
“是的,调省文联。”
小于听了,急得要哭,“您怎么能走呢?”
罗一鸣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田老是三十年代老作家了,又当过省级文学刊物主编,资历很深,当年是他主动申请下来的,这次请调回省城,一定是不堪排挤,尤其是小李编辑不尊重他,时时跟他唱对台戏,再加上老伴在地震中丧生,他就不愿留在这不愉快之地了。罗一鸣不想说些挽留他的话,何况自己也要走啊,便没有劝留,只是问了声:“田老,您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我送您。”
小于听了罗一鸣的话很是吃惊,奇怪罗一鸣的态度,为什么这样无动于衷?
这时老田已经站起来,握着罗一鸣的手说道:“什么时候还你清白我什么时候走。”老田的话让罗一鸣感动,心里热热的,眼睛一阵酸楚。他双手紧紧抓着老田的手,连声说,“谢谢您!”
小于也抓着老田的手。“我要跟姨夫说,一定把您留下!”她的眼泪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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