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追溯到十八年前……
夜色的落幕并不代表着停止、休息,而恰恰是人们寻求人生真谛的始端。繁华的大街上张灯结彩,万火通明,而最热闹的首推街尾处的‘匿春楼’,大爷们的应酬声,姑娘们的挑逗声;匿春楼的春姨笑容满面、媚笑道:“哎哟!这不是阿伦爷吗,您老人家总算记起我这小楼来了。”“这不生意多了一时半会没法走开,你看,这不是一有空就往你这跑呀!”“瞧您说的,阿伦爷的生意那是城中手掐一指的,小楼劳您惦记真是荣幸啊!”“什么话经你春姨嘴里出来,那都是甜的!”“您太抬举了,呵呵…”
春姨迎着他往里走,托长音的叫唤着:“春桃…翠花…快点来招呼伦大爷!”阿伦爷道:“春姨,爷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会就拿这两个货色来搪塞我吧!”“瞧爷您说的,好像春姨要孤寒您似的,春桃、翠花可都是咱小楼的招牌货。”“春姨,说句实话,若你匿春楼靠这些货色做招牌,爷怕是早关门了吧!爷是看上了你这镇楼之宝的花魁花百合,虽说是个天价,但那晚上的滋味就是舒服,至今仍是令爷意犹未尽、回味无穷……”阿伦爷顿时进入了幸福的状态,回过神来说:“今天晚上你必须安排她过来陪爷。”“伦爷…这…”春姨露出了难隐之色,阿伦爷塞了张大大的银票给她,“这应该没问题了吧!”“阿伦爷这不是钱的问题…”“怎么…有什么问题,你是没见过爷发火吧!”“阿伦爷,我实话跟您说吧,花百合已经给人长期包下了,她也是分身乏术,还请阿伦爷多多包涵…今晚的酒菜春姨奉上了。”阿伦爷怒道:“城中除我能呼风唤雨,还有谁能包得起她,这分明不给我伦某人面子,爷不管,今晚要见不到花百合,这匿春楼就别开下去了。”
没办法,如今这世态炎凉,在这里女人要钱,爷们就要脸。春姨哀求道:“阿伦爷,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您就高抬贵手,不要令我难做了,以后阿伦爷若来,匿春楼酒菜全免了。”没想到阿伦爷是勃然大怒,“哼…敢看不起爷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阿伦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捏,“带爷过去找她。”春姨痛得快说不出话来,“带…带…”
后院的阁房中传出淡雅的琴声,一曲超尘脱俗的轻歌,欢乐的旋律舞动着,“镜中花,水中月,一饮美酒宫廷阙;梦中唤,雾里寻,一曲幽歌丝竹情……”律律音符不绝于耳,那轻巧的歌声,更是如此的煽情,好一曲传情十分的‘欢乐恋’。
阿伦爷一脚把门给揣开了,大喊着:“从今晚起花百合爷包了,无相关人等都滚出去。”春姨从他身后小心的走进来,“亦公子,不好意思,我们的百合不能陪您了,春桃也不错啊!”这位亦公子道:“春姨价钱可是你出的。”“这…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还给您,总之不能做您生意了,您就体谅一下吧!”阿伦爷吼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送客。”亦公子道:“想必是你这恶霸在从中搞鬼。”“城中有谁不认识我阿伦爷,识相的趁早离开,不然……”“本公子要是执意不走呢?”“你不想走?行…爷我今天大发慈悲,让你在旁边学学什么是男人。”
阿伦爷抢步而去,欲想侵犯百合。亦公子叫道:“放肆!”移步相截,聚气一掌推向了他的胸口,岂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倒于地上呻吟;亦公子蹲下去,“本公子已经很久没杀人了。”阿伦爷惊骇道:“你要杀我,难道你就不怕吃官司!”“区区小命!”亦公子一掌结束了他的呼吸。
春姨害怕得往外跑去,一边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百合很担心的说:“亦郎,带我走吧!”亦公子顿时犹豫了半会,但是还是下定了决心带百合离开这里。
……
花百合为萧天他们倾诉着她的往事。烟云问道:“花姐姐,那后来呢?”
“自离开那后,我们一直在游山玩水,我不知道他是干哪一行的,刚开始以为他是杀手,而我想只要他对我好,我并不在乎他是做什么的;有一次我们决定找个地方安定下来,途中便遇见了傻锋与然二,看他两饥寒交迫,我便对亦郎说想收留他们,他也同意,这是我一生中做的第一件善事……后来他把他两一起带来这里,教他们习武;这样令人满足的生活,我本想着会在这安乐的小窝过完下辈子,以琴歌为趣,以书画为生;可是万万阻止不了那险恶的人心日渐露出。”
烟云回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曾经告诉我,他的另一半在森林里面,可我每次问起,他都委婉拒答,我就也不逼迫他;之后他三天两头的出去办事,随着日渐时长,他很久才回来一次;至此我终于也开口问他为什么,奇*.*书^网我是害怕失去;他安慰我说,任务繁忙,也是逼不得已,要是想念他,就对着森林的东南方,他就知道有人在某地牵挂着他……我一直在担心,而恶梦终于在那一天降临,那天他回来过完一夜,悄悄的留下离笔,狠心的离开了。”花百合说得很淡然,她没有像我们预想中会激动得哭泣出来;她的眼泪为他早在十八年前哭干了。
烟云问:“花姐姐,那亦公子写了着什么呢?”
花百合拿出了当年那写下丝绢上的书言:‘伏枥千马骑,恨却身无情,红枫落叶行,阁上天狼星,纤纤细手冰,寒寒心亦明,逢面偶不识,陌路各相形。’如歌痛斥道:“好无情…”花百合说道:“想我十八岁出道卖艺,二十芳龄便是城中风靡一时的名歌妓,一生沦为千人赏,万人观,他嫌弃我那污秽无情的出身,虽有红枫的容颜,但却如天狼星那般恶毒,接触我这冰冷的双手,他心里明白我就是这样的人,最后他选择了抛弃……”烟云道:“你没去找他问他个当面吗?”“我当然要去找他,要他当面给我个答案,我进入森林好几次,每次都迷路晕死在里面,是傻锋、然二把我救醒,而醒来每天都对着东南方眺望,终日以泪洗面,逐渐逐渐丧失了自我,变得心理失调,若不是萧公子的真爱把我唤回,我想还一直沉沦。”如歌感伤着:“花姐姐好可怜,这个负心汉。”萧天却道:“你感伤归感伤,别拿我衣服去擦…”烟云问道:“花姐姐,能说他的称呼吗?”“亦…腾…”
“萧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寻找阴霾堂?”“过几天吧,等个好天气。”
唉!可怜天下有情人,一头欢喜一头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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