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徐曜文刚把钥匙Сhā进锁孔,隔壁房门就开了,张跃岸露出个脑袋,扒住门框问。
“睡你的觉。”徐曜文眼也不抬,准备进屋。
张跃岸跳出来拦住他,“别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小唯怎麽了?”
徐曜文一阵烦躁,“没事,需要冷静几天。”
看他一副不打算多做说明的样子,张跃岸没法,只能如他所愿,回归自己心爱的床。
徐曜文躺下後却是睡意全无,胸口压着什麽东西一样,不至於沈重,但终究影响心绪。
吵架?徐曜文苦笑,要是能吵得起来就好了。韩唯从来没有激烈的情绪,不管他做什麽决定,提什麽要求,几乎没有异议,就算看得出来不是那麽乐意,也只是犹疑一下便接受了。
刚开始没觉得有什麽不对,恋人对自己的无条件妥协让他的自尊心空前膨胀,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对於另一位同性的听从和服帖他是享受其中的。
但经过了今晚,他突然意识到,在这段关系中,韩唯太欠缺主动。一直都是他在强势地索要,韩唯永远都是给予满足的一方,对他则从不做要求。就好像......他从来不被需要一样。
这才是最让他难以释怀的地方。
只见过一次面的申建确实让他不满,那个人对韩唯隐约的保护姿态让他莫名地不爽快,但韩唯本身的态度才是让他想发火的根源。
本来错过一个平安夜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大事,但在空出时间的情况下,居然无视他,毫不顾虑地和别人共度,而那个“别人”还是他的潜在情敌。
更甚,韩唯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这麽一想,徐曜文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更糟,想直接上健身房踢沙袋。
工作上已经不需要忙碌,把年末总结一交,再开几个可有可无的会议,差不多就可以享受元旦假期,但徐曜文最近几天处於低气压状态,加上之前的熬夜有了眼圈,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平时颇器重他的某位董事以为他工作压力过大,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刚升任,有些细节上的事情没处理好很正常,总体上来说你表现得算不错,别太为难自己,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还年轻,慢慢来。”
元旦假期啊......原本计划着一起跨年的。
才正式交往没多久,就在本应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闹得不愉快。
韩唯後来打来几个电话,他任铃声响着没接,虽然这样显得很没度量,但要消气未免太早了。韩唯大概也知道他不愿意说话,每次都只拨一遍便停止,然後隔段时间再打,几次之後就识相地不再打扰。
真该欣慰他是个知进退的恋人,可心里的那股气闷却更加挥之不去。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张跃岸,“你觉得韩唯......喜欢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