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站起身来，不避不闪，反是迎了上去。

他的长剑刺到了她的胸前，便骤然停了下来。

她伸出纤纤玉手，拈住剑身，轻轻拨开，倚到了他身前，声音娇软：“杀了我，为你哥取回玉件啊！怎么，舍不得了？”

他心中懊恼，就算仅仅是为了她带给自己的屈辱，他都真的应当杀死眼前的妖女。可他竟然一点都不恨她，竟然根本无法下手。他枉然长叹，挽了个剑花，收起长剑，转身便要走。

“这就走？这一遭，岂不又是白跑？”她微微地笑了，伸手，拉起他的手，拉他坐到了自己身边。手托腮，她侧着头，将他细细端详，直看得他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你喜欢我？”她突然直言不讳地问道。

他大窘，却还是老实地点头。

“为何？你昨夜才第一次见到我，为何就喜欢上了我？”

“我也不知道。”他低着头，讷讷地说，“我没见过你这样、这样……”

“没见过我这样像妖­精­的女人？”她笑，“可我真是妖，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呢！”

“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她正­色­道，“我杀过很多人，都是些薄情寡幸的好­色­之徒。”

“那是因为他们都该死！”

“你还真会体谅人。”她笑得灿烂，却又枉然道，“若是我没有杀过那么多人，没有经历过那么许多的苦，或许今日，我对人对事会有不同的看法。只可惜……”

“你都经历过什么？遭遇过什么？能告诉我吗？”他问得心无城府，十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