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走出楚浪的帐篷，却发现楚寒冷着脸站在帐外。他见她出来，一言不发，只往前走。她跟了上去。

“是你在谋算，要害真儿？”他终于站住，寒声问道。

“害她？”她却是冷笑，“她若不是妖，谁能害她？她是妖！人人得而诛之！”

“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妖不妖的！”他粗着嗓门恶声道。

她大笑，凄然道：“怎么？心疼了？楚大将军，你也知道心疼人了吗？”

他沉默了，半晌才黯然道：“镜月，你的情意我都明白，可我的心思，你到此时难道还不明白吗？”

“可她是妖啊！人妖有别！”她不愿放弃，“你以为，我是出于一己私心，才设法赶走那妖女？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心安。你忘了，那晚你来找我，问我妖人之事，那般心急火燎的架势？楚寒，我只想为你做点事。不错，我是希望能将那妖女从你身边赶走。可我错了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对我百般轻贱。可你身边那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呢？她才是真正的妖啊！到今时今日，你都还在维护她。在你的心中，她还是天女？还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

“是！无论她是妖还是人，我都爱她！”

她怔住了，冰冷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肯落下，许久，她才颤声道：“她是妖，你也肯爱她？而我，为你做尽一切，你竟然能狠心视若无睹吗？”

他有些狼狈，却是坚持：“不错，她是妖，我也会爱她！镜月，你是在爱着的人，知道何为爱。对不起！”

她终于读懂了他的坚持，枉然转身，拂袖而去。他还真是铜墙铁壁，她以为，只要坚持，她便能得到他。可事实证明，她已经一败涂地。可她为何还要纠缠，仍不肯舍弃？

楚寒兀自呆立在寒风之中，突然，有士卒急匆匆地来报，告诉他，莞奴出事了。他随着那名士卒，来到了楚儿的帐篷。

莞奴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安详而宁静，嘴角似乎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可是，芳魂已散，她听不到现世之人的呼唤了。

“怎么会这样！”楚寒眉头深锁，呆呆地看着莞奴已经冰冷的身体，颓然坐到了床榻之上。莞奴死了，死在楚儿的帐篷里。一个念头很突兀地闯入了楚寒的脑海：是楚儿杀了莞奴，是楚儿做下了这一切！不错，只有楚儿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可以做下这一切！他的心不由自主缩紧了。可是，为什么？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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