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不再说话，扶着楚寒辞别了查恒，向密林深处走去。在一道小溪旁，若真停了下来，扶楚寒坐在溪边，伸手解开他衣服上的布扣，为他脱下汗湿的衣衫。他*的胸膛有一团淤黑。他重伤之时，她为他擦洗身子，正是看到这团淤黑，让她确信他中了花毒。如今，虽然有灵珠相护，那团淤黑却并未有任何消散的迹象。若真默默地看着，心情沉重。她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真儿，还在想楚儿的事？”他感觉到了她的沉默和心事重重。

“我很担心。”

“查恒说得不错，图狼王只是在利用他。一旦平远侯的势力被铲除，楚儿再无利用价值，便是处于危险之中了。”

“可他不是娶了丞相之女吗？”她抱着一线希望，“或许他真的能在朝堂上立足。”

“或许吧，但他的身份……”楚寒迟疑道，“不如，我们在这附近多盘桓些日子，待确定楚儿已经站稳脚跟，没有危险了再走。”

“不行！”若真拒绝道，“我怕你的眼睛坚持不了那么久。”

“你继续修炼灵珠啊，只是要辛苦你。”

她苦苦一笑，他哪里知道，无论她如何辛苦修持，都不可能源源不断地修出灵珠为他续命。更何况，除非能一次­性­解毒，否则，他体内的花毒也会逐渐适应灵珠的灵力。终有一日，即使有再多的灵珠，也无法将他救回。“我们必须走，徒留无益。”她坚持道。

“可我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真儿，我不想你悔恨一生。”他也不愿妥协。

她的泪落了下来，也许走或者留，都不重要。于她而言，无论失去谁，都会悔恨一生。这就是惩罚，是上天给予她最严厉的惩罚，因为她违背天地的伦常，以妖灵之身，造出了一个人。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