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楚寒！”他将她打断，他对楚寒仍旧耿耿于怀，“真儿，我真的很想做人，可为何他们一旦知道我是妖，便这样对我，直要致我于死地才肯罢休！”他痛苦地问道。

“人是好战的族类。就连同是为人，却因为属于不同的国度和种族，他们都会相互杀戮，更何况，对我们这些异类？”若真轻叹道，“或许，他们畏惧我们的强大。我们长生不老，我们拥有强大的灵力。我们的种族一旦强大起来，弱小的人类便再无立足之地了。或许是因为这个，他们由畏生恨，便是要将我们杀死而后快吧。”

“可我们不能像人类那样，自由地繁衍后代。”

“也不尽然。”若真答道，“素鹰姑姑的母亲便是一株海棠花妖。”

“可她的父亲是神鹰侍者的后人，是半神！”他不满她的答案。

“楚儿，你在想什么？”若真小心翼翼地说道，“半人半妖，是会遭诅咒的！”

他看着她，眼中的忧伤一闪而过，却是闷闷地问道：“长生不死好吗？”他想到了海兰嫣，想到她若是不在了，自己孤苦伶仃，该怎么办？

若真惘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时在想，或许，做人之所以好，便在于生命有限，弥足珍贵吧。在有限的生命中，才知道真情可贵，也多么得不易。所谓人生苦短，天人怨长。长生不死，繁衍后代便不那么重要了。”她却是想到了楚寒。只有她知道，在发现楚寒身中剧毒，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她才明白他对自己有多重要，才知道自己愿意为他舍弃一切，只要能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楚铮点了点头，却是似是而非的感觉。马蹄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你的楚寒来了。”他说道，站起身来，“我要走，我不想见他！”

“要走？去哪里？”她紧张地拉住他，“你对他还是耿耿于怀？”

“你也知道我们才是同类。他从我的手中抢走了你，难道你要我对他感恩戴德？”他闷声道。

“可你要去哪里？海明远和查恒，还有图狼王都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很担心我？”他突然笑了。

“傻瓜！要是不担心，我怎么会来救你？”她苦笑。

“真儿，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要去找兰嫣，我要带她走！”他说得十分认真，“我想得很清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已经做到了。可那又如何，我还是不开心，还是得不到人们的认可，我还是那样孤单和痛苦。兰嫣是我在人的世界中的一切。只要有她，功名利禄我都可以放下！”

“缓一缓吧。至少，等那些仇恨你的人稍微放松警惕。”她依旧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