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道:“嗯,看来错不了了。表面上看这只是一首咏春的诗,实际上却是暗抒胸臆的苦情诗。你们看画卷下这个望着爱人远去,却又无能为力的男人,一脸的失意与悲苦,岂不是雁南迁本人。”
绿笛儿道:“既是苦情诗,那我便这样来对。”说罢,拿起笔来,刷刷数笔。
许巍念道:“‘无心赏春春来到,有意留春春却远。小风寂寞吹多少,薄雨易湿拈愁人。’嗯,不错不错。很符合画中人的心境。画主人看了定会欢喜,说不定自此视你为知己,不叫你走了呢。”
绿笛儿道:“去去,莫胡说。”
众人转出此间。一路浏览,最后走至一幅画前停住。但见画中一个微风细雨的天气,一位老人半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中休憩,却貌似被突然惊醒,睁着一只腥松的睡眼,看着屋前荷塘。荷塘内清晰可见数条金红小鲤,欢快地在塘面争食。塘上有一只蝴蝶,似乎翅膀沾上了水,无力得低飞。荷塘墙边一只探出墙外的海棠,在雨中更显娇艳。周遭是匆匆数笔浅描的手法勾勒出的被雨打湿匍匐在地的茵茵绿草。
紫衫女道:“家主人知道此关难度颇大,特准许各位毋庸拘泥格式,随意创作。”
绿笛儿沉思半晌,要过笔墨纸砚,匆匆数笔,一挥而就。然后,侧身横笛,奏道:
今晨淑雨,
依稀落花无数。
但见枝头俏粉,
仍不胜娇羞。
倚墙斜柳,
更增儿许新色。
只惜哀哀草折,
弄有几处休?
蝶湿翼,飞无力。
碧池满,百鱼欢。
雨打蛛丝本无声,
缘惊檐下翁。
珠沉莲叶复涟漪,
出自哪家筝?
余韵悠长,久久绕梁,众人俱听得痴了。良久,方听旁边的隔间内传来一声叹息,“各位,老夫在楼上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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