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要陪亲去试穿婚纱,所以要在今天准备好周一例会的资料。亲在爷爷那里聊天,我躲回客房整理材料。因为我的房间成了新房,一切都是全新的用具,张姨和主屋长辈们的规矩多如牛毛:椅子不能坐、大床不能睡。由她们闹腾去,客房和顶楼公寓到处都能安身。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浩浩荡荡去了一群人陪我试婚纱,缺席半天的反而是不凡。殊奶奶,殊妈妈,张姨还有我妈像喝下午茶似的准备了红茶和点心,无奈的看她们坐在凌设计室的大厅里。
随了凌去试衣间,因为不凡下午才来,所以先从其他礼服开始试穿。原本计划的有一套裙裤,一件银色及膝礼服和我的婚纱,三块巨大的幕布遮住衣架,摆明了不让我偷看。
墨绿色的长裤剪裁完全贴合我的身材,上衣的荷叶袖随手臂摆动特别有飘逸感;站在大家面前被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的。你们不要光看,发表点意见好不好,在心里嘀咕着。看她们交头接耳一通评论,婉转的告诉我说结婚那天最好全部穿裙子。这套衣服留着度蜜月的时候穿好了,张姨补充发言。
换上及膝小礼服给她们看,这款高腰茧形礼服是我常穿的款式,只是由黑色换成了银色;老妈没什么意见立刻通过,殊奶奶和殊妈妈觉得素了一点,张姨打量一番和凌商量着用亮色的装容和一些有色彩的配饰搭配来增加喜庆感。
两套衣服试掉一个上午,感觉就像一个被随意摆弄的洋娃娃,张姨安慰我说搭配好装容、发型和配饰后,我就会有当新娘子的感觉了。看着镜子里的我,不太确定那个镜象是不是自己。
因为裤装被否定了,所以不凡来的时候,大家正在讨论是不是再添加一套礼服裙。看到不凡来,张姨哄我们俩立刻去换婚纱,她们已经迫不及待了。西服比较好换,我先留在沙发上等他换了衣服出来。很快他从隔墙后出来,刚刚被张姨一起哄,倒不敢明眼看他,躲在老妈背后侧了头斜斜看过去。经过改良的燕尾服,一身的黑称托出他十分的潇洒俊逸,领结换成了领巾,松松挽了结露出衬衣口,他微微的那么一笑就好像阳光撒进了屋内。大家纷纷赞不绝口,凌推推我:“新娘子觉得怎么样啊?”恨恨的瞪向凌,她也嘲笑我。看大家的都看着我,不凡的眼神尤其热切,垂了头,双手手指互相绞着,呐呐开口“不错啦。”。
再次回到试衣间里,和我的婚纱隔着布蔓面对面站着。心里不断打着战鼓,古时等着挑开新娘头盖的新郎就是这个感觉吧。准备好了?凌双手握上布蔓,深吸一口气朝她点点头。唰地一声响,入眼一片雪白。走进前去,伸手慢慢磨娑,顺滑的绸缎像流水一般在手心滑过,带着亮亮的暖意。一根细细的颈带系在颈项处,后背镂空到腰线,裙子的前摆刚刚及地遮住鞋面,后摆铺陈在地上约一米长。后腰处有个大大的蝴蝶结一直垂到地面,蝴蝶结是用绣着玫瑰花的纱料做出来的,是整个婚纱唯一的装饰吧?
走两步看看,凌指示我。迟疑的迈开步伐,怎么可能,裙摆一片闪耀。疑惑的看向凌,看她骄傲的笑着。停下脚步,轻轻扯动裙摆,在裙子的摺缝里竟然隐藏着一颗颗的珍珠。不由呆了,“动静皆宜,”凌拍醒我,“出去吧,他们都等着呢。”
慢慢的走着,调节着我的心情。呃?哇!呀?吓!耳边穿来不同音色的单音节字符,大家比我还惊讶不已。四位长辈一同围了上来,团团转圈,啧啧称奇。张姨大呼小叫:“为了这婚纱,我都想再嫁一回了!”。
不凡呢?他怎么看?抬了头,视线穿过人墙。“来来,站一起给奶奶看看!”殊奶奶一把拉过不凡,不知被谁撞到不凡怀里,被他接住,耳畔穿来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我美丽迷人的小妖精!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周一上午,公司例会,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在公事上。现在的亲正在试穿婚礼那天的礼服,奶奶和母亲一大早就跟着去了,我却被困在办公室里。这种想法实在要不得,逼自己一字一句的读报告,以免出纰漏。
做完报告,吩咐了小汤几句,勾起车钥匙就往外赶。“来的好及时啊,就等你来再试婚纱呢!”张姨一见面就打趣。原来亲还没试婚纱呐,松了口气,接过我的西服先去换装。
亲朋友的手艺还真不错,虽然是正式礼服却没有束缚感,行动完全自如。领口不系领带也不系领结,松松的领巾掩在衬衣内,正式中有着随意。对着镜子稍稍打量一下自己,很有自信的走出试衣间。“怎么样?”耳畔听得大家的赞美,两个迈步站定在亲面前。亲不满意?见亲低头躲到卓妈妈身后,半响后低不可闻的开口:“不错啦。”。
坐在母亲身边,端起茶盏就口,兰溪的红茶,味道果然地道。亲去了里间换婚纱,装出悠闲的神态,心中七上八下的,说不出的滋味来。哇,啊,噢,呐,身边的四位长辈纷纷跳了出去。骨瓷杯的水面映射出她一身纯白的身影,似月光般朦胧淡雅。缓缓将目光移过去,对上亲羞涩不安的表情――
天使?不,妖精,几乎勾走了我全部魂魄的小妖精。她怎么可以美到这样?拥紧她收入怀里,如果她是天使就折了她的羽翼,如果她是妖精就拔了她的翅膀,这辈子决不放她飞离我身边。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今天在我家定妆,要根据礼服搭配适合的妆面和首饰。原本以为到结婚那天临时上妆就可以了,原来这些都要事先决定下来,以免婚礼那天乱了手脚,搅乱流程。
一大早不凡就载了殊奶奶和殊妈妈过来,临走前交给我一个圆形纸盒说里面装着结婚礼物。近来收到不少亲戚和好友送来的结婚贺礼,不凡他也学着凑热闹?
本想称没人的时候再打开,殊妈妈确说不凡交代的是立刻拆开来。在热切的目光包围下拉开缎带,移去盒盖,一顶珍珠头冠出现在眼前。一定很贵!脑中一闪而过的竟然是如此世俗的金钱观。“挺希罕的呢。”殊妈妈和殊奶奶交流着。老妈一脸坦然,想来有人视她女儿如若珍宝,做丈母娘的自然欣慰。
妆面定的挺快的。银色的礼服搭配红宝石的项链耳坠,婚礼终究讲究喜庆。婚纱有了这顶珍珠冠其他首饰都黯然失色,也不画蛇添足另外搭配首饰了。因为自然光线和灯光的不同,晚上的妆面较白天的要浓艳一点。
明天要有摄影师来拍婚纱照,心下告诫自己要早点睡才有好肤色,却迟迟难以定心入眠。枕着手臂看着珍珠头冠在黑暗中散发清幽的光芒,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越是形态不规则的珍珠越是名贵。撇开珍珠本身的名贵,设计师的手法也独树一帜。它应该出现在女王或公主的头上才对吧,对自己没信心起来,好怕自己现在漂浮的太高,将来必会跌得太重。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一大早先把珍珠头冠给亲送过去,有些忸怩,让亲等我走了再拆封。不知什么时候我要结婚的消息漏了口风,不少有往来的企业都送来了贺礼,更有杂志和报纸高价竞拍,要独家刊登我的结婚照。下午和父亲,还有公关部的经理商讨着对策,决定主动出击,由公关部负责对外报导相关信息,包括我的结婚照,亲的背景等。不想把亲*在公众面前失了自由,不想有心人事拿亲做文章,让公关部把亲的相关资料都模糊化,结婚照上也不会出现亲的正面像。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一夜不成眠,头隐隐作痛。覆着面膜做补救工作,闭目养神。临出门前,不切实际的想着是不是可以故意把珍珠头冠落在家里。老爸在一旁帮着收拾,突然问我:“珍珠的本质是什么?”
珍珠的本质?砂砾么?犹豫着开口。“是,珍珠虽然名贵却有着砂砾的心,珍珠其实就是砂砾。人也是一样,不管外表是多么光鲜亮丽,真正的本质其实还是人心。不要想着自己的外貌能不能配上名贵的珠宝,而要想着这些珠宝是不是能配上自己纯洁高尚的心灵,我的女儿不该妄自菲薄。”老爸轻轻把珍珠头冠递到我手中,“殊家或许很有钱,出手的都是奇珍异宝,但你若认为凝聚殊家的是钱,那就是你错了,我的女儿不该如此浮浅。”。
该说什么?老爸一直来表现的好像置身事外,却比谁都看的清楚,想得明白。我确实有“凝聚殊家的是钱”这种想法,原来是我浮浅了?不着急,我可以带着这个问题嫁入殊家慢慢寻找。不自弃,我能昂首承受这顶珍珠冠的价值。
按照不凡家的规矩,殊家子孙都要在主屋拍结婚照。主屋还专门有一间屋子存放殊家所有人的结婚照,不凡说下次有空带我去参观。婚礼还没举行,我的婚纱可不能全部曝光,凌把腰际的蝴蝶结拆去,裙子的摺缝也都缝了起来,隐去内藏的珍珠。
凭借头上的珍珠冠就很光彩夺目了,勇敢回应不凡的审视,让目光纠缠,唇齿相贴。和不凡相同的怕麻烦,只肯拍一组十八张的结婚照,我的独照六张,不凡的两张,合照一共十张。不就是正面,侧面和背面吗,佩服摄影师的工作态度,闪光灯噼里啪啦的闪个不停,拍了二十几张还意犹未尽。拍到最后,眼睛看出去都是白茫的光圈,埋在不凡怀里,不肯再面对相机。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用半天结束工作,下午接了亲去主屋拍结婚照。家里所有人的结婚照都是在主屋拍的,从来没有离婚的例子,总觉得主屋有一种神力,在冥冥中保护着殊家。
把亲婚纱的秘密藏起来,我也摘了领巾去了外套。帮亲调整头上的珍珠冠,手指滑过亲的微翘的唇角,忍不住满腔*,熊熊的亲了下去。
拍事先摆好姿势的照片最没意思了,按耐着性子照着摄影师的话调整着动作、眼神。拍前面和侧面也就算了,怎么连背面也都要拍?霸住亲*在外的大片美肌,来啊,我的背面给你拍!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不习惯面对镜头,也不善于面对镜头,不知道摄影师从镜头中捕捉人的身影还是人的灵魂。今天婚纱照的*出来了,大家聚在樱塔看样。不知道其他人看不看的出,我没有一张照片是直视镜头的,眼神总不自觉的飘移。心理学上称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举措,这么多年我仍然做不到自我肯定、自我认同。
不明白杂志报社对不凡的婚礼为什么有那么浓厚的兴趣,难道麻雀变凤凰的题材经久不衰?不凡挑出一张照片询问我的意见,就着他的手看过去。照片上我被不凡半搂在怀里,采光明暗对比,他为光,我为影,只能淡淡的看清我的背部和侧脸。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灰色是极佳的保护色。点点头,就对外公开这张照片吧。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聚在樱塔用晚餐,饭后大家讨论着我们婚纱照的样片。不喜欢亲*在镜头中,那羞涩的表情,那诱人的神态本是我独享的,是我放在心中偷偷回味与珍藏的。亲的独照一张也不公开,只给公关部一张我俩的合照。这张亲笑得太灿烂了,那张亲的神情太妩媚了,连连否决四位长辈的提议。这张好!亲依偎在我怀中,迷人的姿态只为我呈现,留给镜头的只有模糊不清的侧背部。这张呀?亲糯糯的发音,恩了声表示赞同。收好照片,明天交代他们定样时把亲的部分再淡化一点。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坐在楼阁的露天晒台上,享受夜晚凉爽的清风。今儿的月亮好圆呢,周围淡淡的飘着几朵云彩。是夜晚染黑了云彩,还是乌云遮盖了星空?微苦的清茶配着甜的发腻的细沙月饼馅,又快到中秋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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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色美好,让侍者帮我们把位子换到露天的晒台上。今天配茶的点心是细沙馅的月饼,惊觉周日就是中秋了。最近公司、婚礼两头忙,完全忽略了主屋的家族中秋聚会。李叔他们应该有做准备,今晚回去记得关心一下。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收到一个从桔岛寄来的包裹,好像是阿婆给我的结婚礼物。因为急着和老爸出门采购,匆匆把包裹放到房间里后赶出门去。
主屋明天也有聚会,但是是单身的最后一个中秋节了,想陪陪老爸老妈。和不凡商量着在主屋用午饭,晚餐我回家吃。老爸嘴上批评我这样做失了礼数,确更起劲的前后张罗着应季水果和月饼糕点,他心下应该是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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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家人都到达主屋了,大家都打定主意要住到我婚礼后。多个人多份力,有人可以去公司帮忙,有人可以帮着打点主屋。中秋、春节是主屋最热闹的时候,看着小侄子、小侄女们围着爷爷他们,心下随着欢喜。
亲打电话来问她明天晚上是否可以回家陪卓爸、卓妈?和爷爷说了,爷爷连夸亲有孝心,吩咐我明天记得要给岳父岳母备礼。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一大早自行驱车到主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敏店里的桂花开的不错,挑选了两枝带给殊爷爷等长辈。哪里都没有我Сhā手的份,又不想坐在沙发上被参观,借口去叫不凡起床躲到他睡的客房去。
有桂花的香味,他的鼻子倒灵。别赖床了,就你没起了,催他快些洗漱。午饭过后,大家坐在二楼的客厅聊天,多了些新面孔,免不了互相介绍一番。原来殊家不是所有人都学商、经商的,做其他行当的也不少,起了谈兴,东拉西扯着。等候殊爷爷午休结束,问了安后才离去。
月圆之夜,却有些离愁淡淡在心中。明年的今天,我又该和谁团圆?老妈在和阿公、阿婆打电话,似乎抓到了解疑的关键,亲情不是时间地点所能分割的,我现在何必杞人忧天?阿婆问我有没有收到礼物,想起房间里未拆封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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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股若有似无的桂花香中醒来,李婶今天做桂花甜汤了?原来是桂花仙子啊,拉过亲的绵白小手,用胡渣滓磨娑。早饭并午饭一块吃了,我晚起,哪像其他人那般好命不用为家族事业*劳呐。未入门的新媳妇,谁敢劳动亲帮忙?微笑着拉亲做到沙发上陪大家聊天。
傍晚时分,亲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告辞回去,送到车库,再三叮嘱她一路小心。回首看到靓站在阳台上望着这边,在心底暗哼,谅你不敢嘲笑你老哥。慢慢踱回屋里,看饭厅满满铺陈着圆桌,中秋月圆,人团圆哪。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拆了包裹来看,滚出一件旗袍来。大红的丝缎,用金银线绣满了振翅欲起舞的蝴蝶。好像是阿婆当年的陪嫁呢,依稀在童年时见过。你阿婆年轻时的身段可是极好的,老妈抖开旗袍招呼我去试穿。仔细扣好一颗颗盘扣,和老妈并肩站在试衣镜前。胸是胸,臀是臀啊,老妈色眯眯的开口,还不怀好意的捏上两把。嘻笑躲开,抚触着旗袍的纹理脉络,当年阿婆穿着它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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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例会,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从这周起,我只工作半天,剩下的工作自有堂兄表弟们承担。父亲会到公司督阵,在一片嫉羡眼光中离开。
下午在网上和荷兰的花商下订单,要选纯白、半开的蔷薇装点主屋,相应的蕾丝等装饰布料则由张姨准备。婚宴大厅的设计可是瞒着亲的,听说亲还有两套结婚礼服也瞒了我,看到时谁给谁的惊喜更大吧!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被电招到凌那试一袭粉色薄纱堆积出层次的拽地礼服,是凌当年求学时的毕业大作。换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吧台边聊天。凌把电脑的屏幕转向我,这是你男人家两年前举行的一场婚礼。黛儿?认出照片上的女主角。“她一共换了六件礼服,而且都是法国名设计师的作品。”凌开口。凌什么时候没自信了?担心比不过名设计师么?
痛,被凌狠敲脑门。帮我争面子?“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凌的语气八分像了张姨。“没人抢我的空气啊,我呼吸可顺畅了。”深呼吸两下给凌看。没有争的力气与欲望,我与黛儿争什么?心下自有答案,垂了眼睑再睁开,撒娇抱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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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桌面上的文件一本也没有少,他们该不会给我偷懒吧?算了,没时间和他们计较,还是自己动手更节省时间、精力。
公关部果然有两手,把我给他们的结婚照一再翻拍,做出偷Pāi的效果卖给报社。这张照片的真假和出处足够那些记者忙一阵了,这时代商业记者都纷纷效仿起娱乐记者来,不过还是挺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的。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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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带回一本商业杂志,上面刊登了我的结婚照。占据了很大的一块版面,照片的清晰度却不高,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意兴阑珊的合上杂志,挽住老*胳膊,期期艾艾的靠*的肩头,心里觉得空空的。看到不凡进来,却默不作声,思绪乱乱的,拼凑不出什么言语表达我的心情。他随在我身边落座,厚实的手掌覆上来,眼眶莫名的发红。由他百般劝慰,就是逼不回已涌出的泪水,趴在老妈身上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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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亲那,一进门就看到亲紧紧的偎在卓妈身上撒娇,淡淡的斜阳罩在她们身上,画面美得让我不能出声打扰她们,但心里那个滋味真是叫酸。不甘心的硬挤到亲身边,霸上亲的手,却看亲幽幽的看着我似要落泪,不由慌了神。怎么了?叠声问着,亲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也不打声招呼的呀?!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今天两家在樱塔用餐,怪不好意思的跟在老妈身后进门,我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那么想哭啦。我不敢对视不凡的眼神,他也不敢来牵我,两人不阴不阳的站在餐桌旁。
帮卓卓拉椅子呀!殊妈捅了捅不凡。他应声而动,我应声而坐。闷头玩着餐巾,被老妈打了手背,多不礼貌呀,老妈用口形说。改玩自己的手指头,眼睛死盯着地面看。怎么快结婚的人,还跟第一次见面似的害臊呀!殊妈忍不住取笑我,终于自己也觉得自己做作,深吸两口气,扭头看着不凡。由着他的脸欺近,够大方了吧,吻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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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接到殊*电话,解释说亲没事,可能是想到即将嫁人离家有些伤感罢了。搁下电话,并没有宽下心来。是我对亲还不够好吧?暗叹一声。
随自家父母到了樱塔,懦弱的不敢去接亲,看到亲随卓妈进包厢,懦弱的不敢去搂她近身。呆子般的站起身,在老*暗示下帮亲拉开椅子入座。很想握住亲的手,汲取她的温暖,给我一些信心和勇气。好久,好久,亲放开了她纠缠不妨的餐巾,放开了她纠结的双手,用着温润的明眸看我。压*子,只想吻她,贪婪的进攻她的唇齿,用舌缠绵共舞。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照例约在楼阁,知道他的不解,知道必须把自己的心情剖视给他看。像以前的解剖课,什么都要赤祼祼的坦呈给这个男人。吸了吸没有一滴鼻涕的鼻子,看着他又要红眼睛。有不是兔子,暗骂自己。安心靠在他怀里,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没有不开心,也不是很开心,反正就是想哭,没有理由的想哭吗-,拖长了语调嘟嘴。你就当女人都有的那几天就好了呀,过了就好了呀,人家突然觉得穿婚纱的自己好陌生而已,突然有些怕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哭过就好了呐??????
咕咕囔囔说着自己也不懂的话,也不管他会不会懂,耳边闻得他浅浅的话语:该拿你怎么办呐?
怎么办?宠着我,一辈子宠着我就好,在心里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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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亲吻不代表我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独处在楼阁,圈紧她,非要问出个是非来。不逼她立即开口,放任她酝酿情绪,只要别再大哭一场就好。
“没有不开心,也不是很开心。”一句话闷的我只有喘气的份。眼泪和女人的那个都是说来就来的?她这什么比喻呀。要是她和*期似的每月哭一回,我肯定早衰个十年。
听她瞎掰着理由,心只能放软,该拿你怎么办呢?这么轻易的就在我心里攻城略地,这么轻易的杀得我弃甲归田。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老爸今天买了一堆菜回家,原以为有一顿大餐可以享用,却成了我的噩梦,好吧,坦白的说是老爸和不凡的噩梦。不知老爸怎么会有“抓住男人的胃就是抓住男人的心”的守旧想法,妄想用一个下午把我培养成高级厨师。
看着煎成巧克力色的牛排和煮成咖啡色的蔬菜,拥有正常视觉、味觉和嗅觉的人根本都不会想动筷吧。偏偏有人不知难而退的试吃,我都怪替他们捏一把冷汗的。不错?八成是想骗我尝自己煮的菜,我才不上当叻!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下午去亲家,看到卓爸和亲在厨房里混汗如雨,牛排与时蔬啊,早知带两瓶红酒来佐餐。亲的新娘教育课?我又不是取亲回去当厨娘。不过有人为自己洗手煮羹汤的感觉不错,嘿嘿。
颜色有些怪,在卓爸鼓励的目光下浅尝一口,红烧牛排和红烧蔬菜,味道还不错。亲那是什么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作品看。好歹要卖她面子,试吃一口真的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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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摸着哈里的皮毛,想着心事。一份受之不起的大礼,我可以提名任何一个人接受巅峰的医治而不需要所有成员的同意。违背巅峰的原则呢,不想坏了规矩。老头子说这是所有组员同意的契约,等于这个未知的提名人提前得到了大家的通过而已。有些受宠若惊,但我有自己不可动摇的信念,让老头转告大家,一年,如果一年内我没有提名任何人,这条契约就自动作废。
又发呆,额头被戳了一记。装无辜的看着不凡,下次不敢了。
不太习惯的在客房里醒来,计算着婚礼的日子。早餐过后,习惯性的到新房看一下,想像亲朝我微笑的样子,心里直泛甜。
带了哈里和亨利一起去接亲,今天约好去郊外兜风。听得哈里一声呜咽,发现亲不自觉的扯着哈里的毛发呆,勾起手指敲她的额,回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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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送了老爸、老妈出门,竟然静得下心来开始翻看菜谱。不否认老爸的话触动了我,权当消闲的一种方式吧。不太喜欢煎炸,拣了煲汤的部分细细看着。放食材,放水,慢慢熬就是了。年华似水,人生也是一种煎熬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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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的例会,翻阅一些报表、企划,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下午去理发店修剪头发,2周的生长期会让修剪过的头发呈现最好的姿态。短短的,好刺手呀,亲呼痛着挪开手。讨打,故作生气的拍打了她手心一下。相视而笑,在沙发上滚做一团。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今天被刨走了一层皮,说是去角质的美容法。宛如新生?什么鬼屁说法,蹭走我一层皮,新长出来的皮肤细胞自然是水水嫩嫩的。按美容店的说法,脸上有疤的人直接拿锉刀锉平就好了!要整形外科干什么?!
晚上打电话给不凡抱怨,不凡说他是不懂这些的,让我别想得那么严重,凡事重在参与。参与?我明天就拿砂皮纸去帮他磨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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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接到亲的电话,关于美容发表了一番谬论,大笑她的异想天开。搁上电话,看到二伯神秘兮兮的找我进书房。还真不少人,家里的男性成员躲进书房开大会么?目光一一扫过父亲,二伯,三伯,小叔,还有姑夫等一群人。你说,不,还是你说,他们推推搡搡的不知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爸,找我什么事?直接点我父亲的名。我们先走了,你们父子俩单独聊,二伯他们趁机脚底抹油。莫名与老爸对视良久,“那么简单的事,你肯定会的!”父亲匆匆开口,还任重道远的拍拍我的肩。心头的疑惑更大了,打什么哑语?
他们想知道你会不会“洞房”!不登在书房门口一闪即过。轰的一声,耳朵烧得嗡嗡直响,你们,你们也太――。半响也太不出一个词来,心里又气又急。
去过风月场所应酬,也看过一俩部限制级的片子,虽然自行解决过*需要,也算守身如玉了。做那个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就那么几个步骤,简单着的。可光有理论经验够么?有实战经验会不会更有把握一点?呸呸呸,怎么可以背着亲乱来,要和亲并肩作战才行!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什么做不做战的,我到时应该温柔一点的,太温柔会不会显得我不行?乱那――,别人的第一次都是怎么做的,和谁做的?
真是作呕,家族成员好过头了。
黛儿无恙。
亲,亲,亲。他是不是傻了,今天就会对着我傻笑,开口闭口只会叫亲。趴在床上打游戏,他盘腿坐在床旁地上,手上拿着报表,面对着手提电脑却不专心。被他叫得心烦,扭头看他办公,花花绿绿的曲线,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给我上堂经济课听听。
亲中午窝到顶楼来,在办公室里坐不住,抱了材料、笔记本上楼。亲趴卧着,翘着光脚丫打游戏。厚着脸皮蹭过去,喊亲。干吗?她斜睇我一眼。嘻,亲,再喊。她扭头,眼神充满疑惑。好可爱呀,满心欢喜,亲~。傻了呀?亲戳来一指。
陪我办公,揽了亲下床,回答她提出的笨问题。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今天聚在樱塔走婚礼程序,对婚礼那天的行程做出完整安排。竟然连什么时候上厕所都安排了,可是穿着礼服上厕所多不方便呐。
一条条的细看,这就是我的婚礼了?没什么实在感,到时听张姨的指挥就是。不凡细致的很,还计算着时间,见过大场面的就是不一样呐。偷吃着不凡挟到我碗里的菜,有人当家作主的感觉真不赖。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根据张姨的安排表,核算着时间和流程,力求尽善尽美。就知道小坏东西怕麻烦,由她在一旁不务正业的偷菜吃。就让她当个轻轻松松的新娘子,凡事我来*心就好。忙点好,省得我脑子里净是有色废料。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黛儿想当伴娘?真想尖叫着拒绝。克制,告诫自己情绪不要波动太大,要有正当的,令人信服的理由才能说服不凡。“黛儿的身体吃得消么?伴娘要跟着新娘跑出跑进的,虽然过来盛夏,但天气还是比较闷热的,把你家的小公主累倒了,我拿什么赔呀?”佩服自己能掰出歪理来。
“也是”,不凡摸摸下巴。“可是,黛儿好像很想当伴娘,要不多安排几个伴娘?”不凡不死心的提议。又不是过家家,她怎么不想当花童?暗地在心里轻呸。“她实在想的话,就按你的意思好了。”懒得和他争辩,以退为进,待想得好注意再来拒绝。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黛儿想当伴娘,今晨黛儿在餐桌前怯怯的提出。亲的魅力真大,还没见黛儿对谁这么用心过。跟亲提了黛儿的想法,亲直担心会不会累倒黛儿。也是,记得张姨的安排,伴娘要负责新娘的装容,还要帮新娘挡酒,黛儿确实应付不来。可是实在不忍心让黛儿失望,我们可以多安排几个伴娘,让靓她们也加入伴娘的队伍,分工合作,团队的力量是强大的。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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