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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转眼年华 > 第一章

第一章

胜利,这样的胜利本就不算是一场胜利。

胜的是对别人的残酷,

剩的是对自己的伤害。

是命吧,是命运的的作弄吧,这就是宿命吧。

(一)

凌亦夜今年四十二岁,二十八岁接任江南凌家五毒门门主一职,三十五岁时统一江淮地区百花宫等六大毒门异教。短短七年内与少林,武当,峨眉,华山等武林大派分庭抗争。

迄今为止,他在江湖中的声誉和地位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无人能及。

可是他却在清明节前的一个月遇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收到了一封信,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封挑战书。

如若是一封普通的战书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令人不解的是这封战书上一个字也没有,只画了一朵盛开的梅花。

那日正是凌亦夜独女凌霄笑十五岁的生日,视爱女为掌上明珠的凌亦夜自然是大摆排场宴请四方宾朋好友到场庆贺。

多数的武林人士卖他凌亦夜的面子,早早的就备下厚礼准备巴结这位武林奇葩。

迎接四方宾朋的凌子夜忽见一位女子迎面走来,想来今天进来凌家大门的人都只为一件事情而来。只是这位姑面罩白纱,没有请柬,没用门人通报,就如若无人的走到他的面前。

这姑娘一路走来,一缕清新微甜的香气就一路扑来。只见她通体白衣却在胸前的位置上赫然绣着一朵绯红欲滴的梅花。沁人的香气,令人侧目的打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恭敬的走到凌亦夜面前,又恭敬地双手奉上战书。凌亦夜打开信,一张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白的就像姑娘的衣服一样毫无血­色­。

然后在场的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像是被原地定住了一样,所有人的表情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恐惧”。

没有人看清这位姑娘的真实容貌,放下战书后,她的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竟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据说那一夜凌亦夜一个人独自喝酒到天亮,第二天凌家的下人们发现整间屋子里除了凌亦夜就剩下满地的酒坛子。凌亦夜好像平时一样从屋子里走出来,动作和神情根本就看不出像是喝过一滴酒。

那晚过后没出十日正值壮年的凌亦夜就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暴毙而亡了,这件事三日后整个武林人尽皆知。

五毒门为此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送葬仪式,凡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都接到了五毒门的绿­色­请帖。

(二)

七年来武林中首次大规模的行动,各地人士纷纷朝姑苏这座名城聚首。

这些人中有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华少宇。少宇此次是奉其师武质子之命前来姑苏城五毒门送一封信。

这信没有署名,武质子亦没有交代要交到哪个人手里。只是告诉他,到了五毒门的地界自报家门自会有人接待。

华少宇七年来第一次走出武家山庄大门,外面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充满新鲜感的。一路上就这样走走停停这一日终是到了姑苏城外。

人们只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一句话里就能道出江南的春­色­是多么的令人神往。自古“上有天堂,下游苏杭”的美誉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熟不知这烟花三月的江南最美的地方却是在苏州。“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不多古往今来已有多少*才子流连在这江南城的名宿之地。

这样的江南,这样的姑苏从来都只有繁华不断。而今因为凌亦夜的丧事使得这座名城更加车水马龙,各­色­人群亦往来络绎不绝。

悦来春客栈还若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只是今天坐在这里的人都有些特别。

白衣书生坐在那很认真的翻着本《诗经》,可大家都看的出他的书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字。

四位道姑摸样的人似乎是在喝茶的样子,可她们杯中的茶从始至终就没有少过一滴。

三位布衣的男子,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一个费力的擦拭着手里的剑仿若锃明瓦亮的剑上沾了什么抹不掉的东西。

一个用手不停地敲着面前的铁算盘,他指头下的算盘珠根本就没有动过半分,可一阵清脆悦耳的铁珠子的碰撞声却清晰有力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另一个人手里拿着馒头不停地往嘴里送,看到他的吃相,人们不禁怀疑他手里的馒头不是馒头,而是刚刚卤好的牛­肉­。

一个脏的不能在脏的叫花子坐在悦来春门口,一只手里握着一条黑漆漆的棍子很有节奏的敲着地面,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随处可见的乞讨盆,可是他的盆子里却放着一根闪着光的足量金条。

正对门口的桌子旁坐着一位双眼处变成黑洞的老翁,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生了锈的铁壶,一边不停地往嘴里灌一边不停地赞美“好酒,好酒啊”可人们都看的见他的酒壶根本就没有嘴儿。

这里的人看似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又似乎各个都在凝神屏气注视着别人的一举一动。仿若多说一句话,多一个表情甚至是多一个眼神都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诡异的气氛让这家看似平常的店内异常的平静,有些常来悦来春的老食客都会在离店三丈的地方停下然后聪明的选择原路返回。

一整杂乱马蹄声由远及近,片刻功夫六个小道士摸样的年轻人相继走了进来,看他们的打扮以及身上的尘土味就知道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日夜兼程赶来这里的。这其中的一个人似乎很爱说话,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不停地招呼要最好的饭菜,可桌上的饭菜都上齐了,他的嘴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听尚阳师叔说最近武林中各大派掌门连续被杀的事情可能和七年前的一件大事有关”

“是什么大事啊?”一个有点胖胖的小道士问道。

“六师弟,你让我喝口茶喘口气好不好?”说话的道士端起面前的茶水往嘴里送去。

“我听师叔说七年前野梅岭上梅姓家族全族三千七百二十一口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无一生还。师叔还说奇怪的是那夜过后野梅岭燃起了天火,烧的特别的惨烈,一里地以外都能听到火烧人­肉­‘滋滋’的声音”

“谁这么没有人­性­,三千多条人命一条也不放过啊?”刚刚问话的六师弟又Сhā了句话进来。

“你懂什么,师叔说……”

“你师叔现在何处?”不知是谁又Сhā嘴问了一句。

“我师叔现在,我师叔他老人家已经……已经死了”话说到这他似乎也有些泄气。

“真的连一个孩子也没放过吗?真是造孽啊,造孽啊……”呆头呆脑的六师弟自顾自的感叹道。

“那些人还不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会横遭灭口,也许是罪有应得呢!!!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继续说完,就用手捂着下巴哇哇的乱叫起来。师兄弟们忙掰开他的手,只见前一秒还好好的一个人,说话间下巴就被砸得稀巴烂。而偷袭他的暗器竟是一块二十两的银锭子,银子当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一张桌子‘啪’的一声当场碎了一地。

“快找大夫,小二快去找个大夫来”一起进来的几个人朝店小二喊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大夫了,他需要的是一口棺材”白衣书生慢慢的和上书说道。

敲算盘的男子说道“正好我来算算这笔账,看看这银子够不够用”说着他手中的算盘珠子当真又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买口棺材要八两,陪小店的损失要五两银子,雇人抬棺要二两银子,一路上打牙住店也得五两银子。正好,正好,不多不少正好够用。”

“如若不够我老叫花子这倒有几个铜子可以拿去”门口的老叫化子晃着他碗里的金条发出叮叮光光的声响。

“老鬼,你那几个钱够用个毛啊。还不够给我瞎老头买斤黄汤用的”失明老人不甘寂寞的Сhā嘴进来。

“要是你们师兄弟有情,倒可省下这雇费二两赏给门口那没脸的老头”擦剑的男子收起手里的布说道。

店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热闹的程度倒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

靠窗的桌子旁站起了一位年轻人,他背着光一路走过来,整个店里竟无一人看清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走到被砸烂的桌子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光确是朝着出事人的相反方向看去的。这细微的动作不过在眨眼之间便完成了,在其他人眼中他似乎从开始走就没有停下过。

可是这其他人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人,这屋子里就有一个人看到了他停顿过,因为他停下时的眼睛是看着他的,这个人就是华少宇,对,他是唯一一个看见他停下过的人。

年轻人一刻也没有再停留过,或许是这里已没有再让他留下的原因,亦或是这里已没有再让他留恋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现在要走了,所以他就真的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就像进来时一样没有人愿意多看这个体型偏瘦的年轻人一眼,现在他的离开也不会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或许是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年轻人所存在的价值,所以他们会吝惜一个多余的眼神,亦或者是他们想看却根本无法看到,就像华少宇一样,无论他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年轻人的相貌也始终是模糊不清的。

只是那双眼睛以及那双眼睛的主人让他想起了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人。

为着这一瞬间的记忆,华少宇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在他站起的那一刻,年轻人刚好从他面前走过去。

右耳下的一颗红痣在年轻人背光走过来是极难发现的,可就在华少宇站起来的那一刻却很容易的发现了它。

那一刻华少宇惊呆了,然后他的眼睛里面就注满了泪水。也许那一刻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他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进了眼睛里。

年轻人走了,华少宇也走了。他就像着了魔一样跟在年轻人的身后,他似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四)

“少侠请留步”说话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

年轻人消失了,在华少宇的眼前消失了,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一刻华少宇的心无比的失落,就像被人抛弃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掏空了,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一滴滴地淌下来却没有丝毫的疼痛。

“请问老人家有何事?”华少宇­干­净利索的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抱拳问道。

“少侠途径寒舍,老朽特备下薄酒一杯,妄少侠务必赏脸到府中稍坐片刻。”老者说完深施大礼,恭恭敬敬请他前往。

华少宇对老者的恭敬和热情也感到奇怪,可他还是跟他去了。也许他还抱有侥幸的心理亦或者他的希望从来就没有破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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