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中燃烧着的
是比遗忘更加荒凉的痴狂
枯萎掉的心
肆意驰骋在无望的天涯路上。
——霜叶
(一)
武咏儿扶住木子健的时候,他只低低的说了句“不要回头,带我离开这里”人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武咏儿笑了,终究他还是拼尽了全力毫无破绽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出了紫金阁,武咏儿扶住木子健的身子停了下来。
“你想怎样?”
冷冷的声音带着摄骨的冰冷传了过来,如果不是眼前两个相扶的身影,刘敢很难相信这不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怀里的人一动,一口鲜红的血液‘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白衣晃动,武咏儿轻轻擦拭着他嘴角上还余留的血迹。动作仿若月光般轻柔如水,好似一个不经意就会惊醒睡梦中的人。
凉凉的匕首扎进身体里的那一刻,刘敢只感到他的血液似乎也跟这匕首一样充满了寒冷。
对上他平静无波的双眸,武咏儿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直到他接过武咏儿身边的木子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时,武咏儿的匕首还Сhā在刘敢的身体上。
武咏儿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刘敢身上的木子健,因为她一直在不停地赶路。可刘敢能够看的出她的紧张,因为紧握而泛白的关节很轻易的泄露了她对他的紧张。
她在紧张刘敢的诚意,她更紧张的是此时正趴在刘敢身上的那个人的伤势。
两个时辰以后,武咏儿把刘敢领进了一个叫做梅苑的地方。
一名少女扶出了一位面色苍白,甚至连同她的嘴唇都已经泛着青色的女人。
武咏儿走上前轻轻的扶住她,低低的叫了声“姐姐”眼圈泛红的说了句“对不起”。
女人安详的笑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把自己扶到木子健的床前。
(二)
半月后,刘敢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武咏儿的匕首还有不到两寸就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刘敢带有半点企图,那么当时的他绝对会必死无疑。
“为什么要来?”
“想知道你是怎样打穿我的剑的?”
“这样做你会搭上自己的命”
“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重生和毁灭之间的过场”
“怎样视为重生怎样视为毁灭?”
“爱剑之人手中无剑视为毁灭,爱剑之人心中有剑视为重生”
“那又如何?”
“我的心剑在这里,它是我走向重生的唯一道路”
刘敢说着亮出了那枚藏在怀里的看似普普通通却将他的人生打的支离破碎的铜钱。
“好啊,先还完这个铜钱的本息再说”
木子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身后的刘敢默然的点点头。
(三)
八月初九
一辆疾驰在去往药王谷的路上,马车里坐着的是凝思不语的木子健和那个被武咏儿称作姐姐的霜叶姑娘。她的身体依旧凌弱,身上的紫色裘袍是武咏儿亲手为她披上的。
马车后面的备箱里面还放有同样一件黑色的,是武咏儿临行前亲手交给刘敢的。她没有亲手交给木子健是因为他们之间已有数十天都没有说过话了。
“那是属于你们的回忆,我不会去破坏的”和正要往里面走的刘敢撞了一下,武咏儿眼圈发红的走了。
直到出发前两个人都在相互叫着劲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而这个中缘由只有刘敢稍稍了解一些。
一阵急速的喘息夹着剧烈的咳嗽扰乱了三个人间的静默,刘敢停下马车,掀起车帘看见木子健正小心翼翼的拍着霜叶的背,霜叶躺在他的怀里,手里的帕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先休息一下再走吧”木子健看着刘敢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