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你等着,姐姐要让肖衡跪在你的面前,亲口承认射箭之人就是他,向你忏悔,会有这么一天的。
凝月一早醒来,撩开轻薄的幔帐找绣鞋,却一眼看见肖衡赤祼着上身,下身是雪白的绸裤,在箱柜里埋头翻找着什么。她大吃一惊,急忙闪进了幔帐内。
"殿下在找什么?"她硬着头皮问。
按理说,服侍新郎梳洗更衣,这是新嫁娘的分内事,要是唤外殿的侍女进来,岂不让人看出破绽?何况二皇子新婚之夜,有多少人翘首等着好消息呢。
"等会儿去母后那里问安,然后去南城头,我那件绀色的深衣哪儿去了?"肖衡翻得箱底朝天,里面本来叠得齐整的衣饰都乱了。
凝月只好起来,披了齐腰的小绸衫过去,站在肖衡的身边。
这才发现,她的头只够到他的肩,那强壮的肌肉一节节的,愈加显得自己像只软弱无力的小鸟,这样的壮男像堵厚实的墙,凛然难以穿透。
她有点儿恍惚,不经意地抬眼,发现肖衡也在低眸看她。
两个人似乎同时将眼光错开,凝月在箱柜里耐心地找,终于找到了那件深衣。肖衡接住,讪讪一笑,"我怎么找不到呢?"
凝月对肖衡的套近乎并不领情,一言不发回到床帐前,对着一床沁香的衾褥转动心思。肖衡穿戴齐整,见新娘独自在床榻上捣鼓着,不由好奇地过去。
洁净崭新的白毡子上,一朵嫣红正在洇开,像等待盛放的花苞儿,触人眼目。
"你,你这是……"肖衡明白过来,又不清楚新娘究竟是如何做手脚的,说话都变结巴了。凝月不加解释,只将白毡子小心平铺,朝屏风方向唤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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