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件事始终记挂在心上,那就是殷雪玫的病情。
御史府内,殷其炳向凝月问起殷雪玫的病势,口吻从未有过的生气,"都半年了,我连雪玫的面都没见上,这宋鹏,总说稍安毋躁,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有香巧吗?你可以问问她。"凝月淡淡说话。
"这死丫头,十句话听不出哪句是真的。"殷其炳在房内来回走,指着她,"你去看看雪玫。"
"未经宋先生允许,我也不能进入宋府半步。"凝月从心里厌恶,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殷其炳倒不急不缓,冷笑道:"说起来咱们都一样,我是身不由己,你是受人之命,等雪玫进了宫,你就可以出来了,难道你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糟蹋了?"
凝月脸色发白,双唇颤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殷其炳轻蔑地哼一声,嘴角挂着一缕冷笑,"别忘记了,你这张脸是雪玫的。现在就送你去宋府,想办法进去。"
他唤过老仆人,强硬地命令凝月上了马车。凝月并不吭声,看似很顺从,将围脖圈住脖颈,只余一双不羁的眼睛狠狠瞪着殷其炳。
出了御史府,起了风,沿路的雪从树上落下,千点万点地撒在马车上,撒进水河里。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只有辚辚的马车声,远远地看见宋府门口的石狮子,凝月略一沉思,暗示老仆人在柳树下等候,她一个人过去。外面风寒,她将围脖围得更紧些。宋府朱门紧闭,不露出一丝缝隙,两边有铠甲宿卫森严把守。凝月窈窕的身影一闪而过,走过一段雪路,便来到了宋府的偏门。
偏门开了道缝,只容一个人侧身进入,凝月刚要进去,却传来屋子里守门的小调声。她蹑手蹑脚地进去,碎走了两三丈远,守门的小调声从里面传到了外面。凝月急中生智,猛然转身往门外走,一副想出去的样子。
守门的出来,以为是宋府里那位绝色女子,便好心地阻拦住,"我说小姐,这大冷天的怎可一个人出门?以前是凝天兄弟在,小的放你们出去,今日小的有十个脑袋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