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太早,方以律就想把若芽给杀了,因为她的闹钟还不到六点,就开始唱军歌,而且一唱就是半个小时,吵得他再也睡不着。至于她,真是好大的能耐,居然睡得像猪一样,都没醒过来。
方以律气不过,连鞋都没穿地直奔若芽的房间,门也不敲,一脚踢开她的房门。
他冲到她的床前,头一件事就是把她的闹钟摔在地上,被摔坏的闹钟唱的军歌开始变调,而那个死丫头还在睡!
“江若芽!”方以律咬牙切齿地摇晃着若芽吵醒她。
若芽睡眼惺松的张开眼,冷不防地看到方以律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吓得尖叫,狂喊救命。
“非礼啊!有人要强Jian我啊!”
她这个死三八!
“谁要强Jian你!”他胃口没那么好。
“不然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什么三更半夜!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他把掉在地上的闹钟捡起来。
若芽看到她可爱的闹钟变成稀巴烂,开始大哭特哭起来。
“我的闹钟……天哪!这是我妈临死前,唯一留下来的遗物,你竟然把它给摔坏了,呜呜呜……”若芽哭得好不凄惨。
方以律没想到自己失手摔坏的东西,意义竟然如此深远,害他一时之间火气没了,反倒觉得自己对不起若芽。
“对不起。”
“现在才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摔坏了我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呜呜呜……”她哭得更大声、更伤心。
她愈是这样,方以律愈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不然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不用,就算你买一千个、一万个一摸一样的给我也没用,因为这个是我妈的遗物,其意义不同。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买的凭什么拿来跟我妈的遗物相提并论?”若芽抹掉脸上的泪痕,不服气地瞪着方以律。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个错?”
“只要我说。你都会做?’
“是的,只要能弥补这个错,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么,拿来。”
若芽把手伸得笔直,看得方以律一脸莫名。
“什么东西拿来?”
“四百万。”
“什么四百万7”-\
“你刚刚不是说了,你要弥补我的损失。”
“所以?”
“我说四百万拿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闹钟要价四百万?”
“是的”
“小姐,你去抢吧!这个闹钟要四百万!”他觉得她在坑人。
“这不是一般普通的闹钟耶!这是我妈的遗物,之于我而言,是很重
要很重要的东西。”
“那你留着这个遗体,好好的悼念你的母亲吧!”说实在的,现在的方
以律压根儿就不信这个闹钟是她母亲的遗物,所以他才不管她哩!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别忘了。我是混黑道的,我是坏人耶!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啧”’
这个死丫头,竟然敢骗他!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是不是?
“马上起床做早餐。”
被她吵醒了,他再也睡不着,只好开始奴役她,这样日子才不会无聊。
“喔!”见他这么凶,若芽也不敢太嚣张了。手里抱着闹钟的遗体,想着,这是自己昨天才买的闹钟,她还是觉得好心疼……
她的手抓住他的夹摆,不让他走,“等等啦!老板大人。”
方以律回头,瞪了她一眼,“又有什么事了?”
“这个闹钟……五……五……”
“五什么?”
“五百块,你要不要赔给我?”虽说五百块并不多,但是现在的她正值穷困潦倒的时候,能A多少算多少。
“五百块!那不是你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吗?怎么,现在才值五百块啊?”
“嘿嘿……”若芽笑得好尴尬,实在不好意思跟他老实招了,事实上,这是昨天她在夜市买的,一个才一九九,但,她想,他是有钱人,应该不常逛夜市,不会知道市场行情价才对。
果不其然,他去了一千块给她,“多的是给你的精神赔偿。”
精神赔偿!
他怎么这么凯啊!连精神赔偿都给。
“不用笑得这么心花怒放,也别以为你每次都用这一招,我就会乖乖的给你一千块。告诉你,下不为例,而且,如果下次你的闹钟又把我吵醒,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哇!这么血腥、这么暴力!若芽听了,脸都皱起来了。
“听到没有?”他大声吼她。
若芽吓得把脖子缩到领子里,小小声地回他一句,“听到了啦!”
“现在马上去弄早餐。”
“喔!”若芽马上跳下床,去张罗早餐。
两片烤土司、一杯鲜奶!
“很好、很好。”方以律一直点头,咬牙切齿,眼露凶光,他这个样子,事实上一点都不好。
“你他妈的,做这是什么早餐!”就两片土司!她甚至连个荷包蛋都没给他。
“我知道这样的早餐很寒酸,但,来不及了,我今天早上得去应征,你就将就一点吧!”
“你要去应征?”
“对啊!你这边的薪水一个月才三万块,我得不吃不喝十一年才能还你钱,想想,这样实在太划不来了,为了一个烂男人——我是指我的男朋友啦!又不是在说你,你眼睛干嘛瞪得这么大!我觉得为了他,把我所有的青春岁月全浪费在你这里,实在是太个值得了,所以我想快点还清债务。呵……不知道行什么工作是钱多事少离家近的?”若芽一口咬着土司,一边作着白日梦。
看到她这副模样,方以律鲜少出现的同情心又冒出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碰到若芽,他就突然变得非常有人性,他不
V喜欢看到她皱眉头、伤脑筋的样子。
为什么?
难道只为了欠钱的人不是她,而是她那个没心没肺的男朋友?
不管了,总之,他觉得她可怜,便想帮帮她。
“你大学读什么系?”
“我没读大学。”
“什么,你连大学都没读毕业?”
“你于嘛这么瞧不起我!” 他这是什么眼神?“要不然你有读过大学吗?”
若芽睨了方以律一眼,而他那个样子……喝!不会吧?
“你真的读过大学?有毕业吗?”
“有。”虽然他也不晓得自己于嘛这么幼稚,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