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伯一眼瞥见傅悟铭举动,不禁怔了怔,尚未反应,姓白的已经顿足叹道:“少爷你看看,这厮端得了得啊!绝非善类!”
那少年因为背对着身,并没有瞧到,回头一望,见好端端两人攸乎失去了踪影,心中对两位叔伯所见已然了然,转向白叔道:“那位年纪稍轻的确实疯疾缠身,白叔看不出来么?想来白叔忘了翠兰刚到我们那时的模样了么?”
那白叔脑子只是疑虑,对少主人的话丝毫没有听得进去,连叠声道:“咳!少爷如何识得这江湖上的险诈!”还想再说,却也一时不知道和少主如何说起,只又重重叹了口气。
吴伯冷不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嚷到:“对啊!”把少年和那白叔都吓了一跳,齐齐看向过来,吴伯见了忙道:“少爷不提真还没想得起来,我看那人眼神总觉得异样,却说不出来,却原来是失心疯了,就如翠兰来时一模一样!”
少年连连点头道:“却无二致,只是翠兰来时还小,吴伯联想不上去罢了!但是那人所说的话,我们可不能当他疯语,得小心提防了!而对他本人,我是觉得无须太多戒备的。”说到这里,那少年似乎还想解释什么,但顿了顿,还是没说得出来。
吴伯又伏下身去,左手对着他们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示意牵住马匹,保持安静,听得一会,一下子跳将起来道:“奇怪了!老蔡后面的缀子都退了!怎么会这样呢?”说完满脸疑惑的看着那白叔。
“这就对了!那人果然说得没错,有人在这厢候着呢,只等我们示警,便露了行藏,那些大张旗鼓跟着老蔡的原是个幌子,目标难不成就是我们!”少年若有所思地说,却把吴伯和白叔惊得一激灵,不由同时盯着那少年,只等少年定夺。
正当他们迟疑间,从他们站的庙门两边斜刺方向里,两条人影象箭一般逼近过来,只有那少年隐约看得分明,对身边两人一甩头道:“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白叔和吴伯也是刚扭头望去,那两条身影已经离他们五、六丈远止住了身形。
那两人都是黑巾蒙头,只露眼眉在外面,互相对视了下,看着那少年一行身后,微微有一些迟疑。
白叔也感觉到了那两人的迟疑,从怀里一把扯出两件物事出来,高高举起,却是一面小铁牌和小旗,刚想开口放话,却见那两人又互相瞄了一眼,未等白叔的话出口,攻势便已经发动了!
三丈。
吴伯大喊一声:“小心!”
白叔拉起那少年疾退。
两名牵马汉子挥刀合身扑上。
那两蒙面人右手里象变戏法般都握着一把短刀。
一丈。
吴伯手里多了一把钢刀,挡在了门洞处。
白叔和少年已经退进院里,白叔将旗牌收起,从腰间抽出宝剑横剑挡在那少年身前,那少年却突然转身和白叔背靠背凝神戒备。
那两名壮汉已经各自挡住一名蒙面人。
吴伯看着那两名蒙面人的来势,心里暗道:“糟了!”嘴里大声对那两名手下叫道:“小心!护住自己先!”
晚了!
先字还没蹦出来!
那两名壮汉本来就没有进击,只是舞刀护住身形,阻住对方来势。
两名蒙面人几乎眼睛里就没有他们挥舞着的刀一般,直入中宫。
两名壮汉只觉得右手一紧,手腕被直直得抬了上去,就看见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身子也贴了上来,左手本能挥掌劈击,明明打在了实处,却给硬生生挤了回来,对方虽然蒙了脸,可还是能感觉到鼻尖都要碰到自己鼻尖了,身子挤着他们的左掌狠狠地贴在了他们的胸口,左肋间一阵凉意直透心窝,还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里面搅了搅!
两名蒙面人重重地推开和自己紧贴着的身体,两股鲜血从那两名壮汉的左肋喷溅出来,随着砰然倒地,那两道血柱划出让吴伯寒栗的弧线。
白叔也看得真真切切,他也同时感到不寒而栗,这可是老蔡亲自指点的两个人啊!虽不能说是老蔡的徒弟,可是怎么也调教了十来年了,更何况和这班老弟兄都朝夕相处,平时得空便指点一二,到江湖上行走的话,怎么也抵得上二流里面的佼佼者了,就这样被那两蒙面人给解决了!那样的干净利落,毫无反抗!
“少爷小心!”白叔叫着跃了出去,他知道老吴无论如何抵挡不了这样两个人的夹击的,自己得出去,至于他和老吴一对一能不能缠住这两个人,说实话,他心里真的没底。
那两个蒙面人解决了两个弱茬子后居然没立刻攻击,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个作势要扑上来的人,似乎在等什么!
那少年本来戒备白叔的身后,见没什么动静,扭头看了一眼,便再也转不回去了,那可是大小把自己架在脖子上满大街玩的两个叔叔啊!身形一晃,少年已经从吴伯和白叔的夹缝中闪到了前面。
这时候隐约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
吴伯和白叔还有两个蒙面人都微微一怔。
那少年却象根本没察觉一般,愣愣地看着身前两具尸体,身躯微微发抖。
吴伯和白叔使了个眼色,双双抢到少年身前,挥起手里刀剑向两名蒙面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