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让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这一壶茶也喝得就是白开水了,便会钞起身,带着傅悟铭往清明观找那于龙海去。
到了清明观前,就见二三十个乞丐聚集在门口条板周围的空地,唧唧喳喳好不罗唣,在一个草棚下坐着一个面目粗豪的彪形大汉,乱蓬蓬的头发和胡须上沾满了油腻和灰尘,和四周围着的乞丐们正说着什么。
曾让远远地就叫了一声“于老弟!”,见那大汉抬头望他,就冲他招了招手,那大汉看了曾让两眼,脸上皮肉动了动,算是笑了笑,和旁边一个乞丐交代了一声,就走了过来。
“是曾兄啊!这他妈的多少年没见了啊!亏你还认得我!”于龙海没走到近前就开口嚷着,声如洪钟。
“你不也还认得我吗!”曾让迎上去一把抓住于龙海的胳膊道。
“希罕啊!”于龙海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和曾让拉了拉手道:“听说你他妈的回老家当差去了,哈哈!可是公门中人了,找我我可怕了呢!”说着话眼睛直瞄曾让身后的傅悟铭。
傅悟铭眼睛看着别处,穿得土朴,一眼看去就象个庄稼汉子。
“屁话!早不干了!”曾让和这个于龙海显得相当熟络,拉着于龙海的手就说,“走!找个僻静处说话!”说完也不等于龙海答应,掉头拉着他就走。
于龙海跟着曾让到了附近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才甩脱了曾让的手说道:“也不找地方请我喝酒!拉我到这来说话!”
曾让听了也没在意,说道:“老哥哥我找你打听个人!”
“哦!算是找我帮忙呢啊!曾兄总也知道规矩的了!”于龙海似乎很懒得站着说话,靠墙就坐在了地上,依旧用眼睛瞄着巷子口的傅悟铭。
“没空和你说笑!”曾让以为于龙海在和他说笑,蹲下来一推于龙海肩膀道,把于龙海推得晃了晃。
“咳哟!你推我干啥哦!”于龙海突然一脸不耐烦地冲曾让喊道,“有话说话嘛!”
曾让这时候倒实在感觉于龙海确实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热情,而且骨子里透露出来对自己似乎有点嫌恶的神态,这着实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龙海还没当上团头的时候,曾让就认得他了,那时候曾让经常就一直在京东这一路跑动,因为曾让是五道盟的转信使,人面很熟,消息也知道的多,于龙海就经常和他走动,曾让爱交朋友,也乐于帮朋友的忙,那时候没少照顾过他,尤其是那年于龙海想当莒县丐帮行会的团头的时候,还是他找丐帮密州分舵的沙铰七给说合的,这于龙海虽然人活络,可那年他才十九岁呢,怎么就可能当上莒县分会的团头呢!怎么今天见了自己这副德性呢?
曾让还是没多往下想,只当没过心,仍旧说着,“对了!说正经事要紧!你知道这个武庄的郭东源是什么底路不?”
于龙海正用手指挤着脸上的一个白来头,听曾让这么一问,拿眼睛斜着曾让却不说话,一副很诧异的表情。
曾让等了会见于龙海一直那个样子,急了,“你看着我干吗?说啊!”
于龙海一甩头,说道:“你不是吧!你堂堂五道盟的转信使也当过,还不知道郭东源?我日!消遣我呢!”
曾让倒给他说得莫名其妙,连忙道:“我有病啊!跑来消遣你!我真不知道这个人啊!”
于龙海又把眼睛转回来斜着曾让道:“你打听他干吗啊?公事还是私事啊?”
“老哥我还有屁个公事啊?当然私事!你别管那么多,赶紧说!”曾让也有点不耐烦起来,说着抬头看了眼傅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