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二逼(7)
中午放了学,我和郝辛来到食堂,这家食堂是那个教导主任赵大柱的一个亲戚开的,要不是图便宜,打死我也不会到这来吃饭的,因为这个饭菜的种类老是一成不变不说,味道也很说不过去,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我们曾经在菜汤里喝出过苍蝇,火柴杆,以及大头钉,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有一次我在学校食堂买了一个豆包,咬了两口都没看见馅儿,等我咬下第三口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把有馅儿的部分咬过了,有的时候想到学校食堂的饭我就会不用自主的往上反酸水,虽然我们曾多次向学校反映学生们希望学校能够将后勤工作做的更好,但是我们的学校领导对我们学生的意见总是充耳不闻,估计他们更在乎的是食堂挣了钱以后自己会分到多少好处。
我和郝辛买了两碗拉面以后,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就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我们刚刚说到郝辛那句我要是牛郎就直接把水喝干是怎么想出来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哥们听了我们的谈话,忍不住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粥全喷我脸上了,我刚要发作,发现那个哥们身上穿的是高一的校服,并且他已经吓的一边发抖一边不住的道歉,便只好忍了,毕竟人家不是故意的。再说,欺负小孩(我们只比人家大一届)也不是我的作风。
“你看着点行不?”郝辛的爆脾气到哪都改不了。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哥们都快哭了。
“得了,人家不说了不是故意的么?你就拉到吧!”我比较还是喜欢装老好人的。
“你下次注意点,也就是我们吧!”郝辛还是有些生气,一边拿面巾纸帮我擦脸,一边叨咕。
“那个…你衣服脏了的话我帮你洗洗吧?”那哥们也想对自己的过失做点什么。
“不用了,就这么一块儿地方脏了,干了就看不出来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到有点不好意思了。
“得了,得了,看你是高一的小屁孩,就不难为你了。”此时郝辛也不那么生气了。
“请问学长,你们是高二的么?”这哥们还挺有意思,看样子是还想跟我们多聊聊。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管的着吗?”郝辛闲的很不耐烦。
“哦,你别理他,我们是高二的,你认识我们高二的人吖?”没办法,我对那些没什么脾气的人总是没什么脾气。
“我姐就是高二的,她是学理科的。”看来这哥们打算跟我们套近乎。
“是么?我们也是学理的,你姐叫什么名字啊?”我问道。
“我姐叫思晗!你们认识她么?”他反问。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现在轮到我发抖了。郝辛也睁大了眼镜仔细的盯着那哥们看了又看,对我说“我说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跟什么人长的挺像呢!”然后转过头对他说“你是思晗的弟弟啊?你姐我们不是一般的认识啊。”接着指着我说:“这位就是你未来的姐…”
“姐什么姐,我是你姐的同学,我们两个都是。”我马上打断了郝辛的话。
“嘿嘿,这么巧啊,我叫思洋,思晗的亲弟弟。”他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很腼腆的冲我们笑笑。
“思洋是吧?我叫郝辛,这家伙叫邵晓,既然你是思晗的弟弟,那咱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了,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来找我们。”郝辛假装很牛逼的样子对他说。
“你高一几班的啊?班任谁啊?”我也装出一种在学校里没有白混的表情。
“我…高一..高一十九班,班任都丽叶,你们…你们认识啊?”
“不认”郝辛刚想说实话,我就抢着说“哦,她…她..她啊?熟!是不是那个教英语的?”
“...不是,我们老师教语文的。”
“啊!那我整混了。其实都差不多,全是教语言的。”我这个“蛋”没装圆。
“行了,我们中午还有场球赛,不能多聊了,要不就迟到了”郝辛马上帮我打了个圆场。拉着我走出了食堂大门。
“一中是祖国花朵,二中是婚姻介绍所,五中,七中都是流氓团伙。”这几句顺口溜在我们市的初中生群体中广为流传,它基本上概括了我们市仅有的几所公立高中的大体情况,虽然一中和二中名义上都是省重点,但一中的实力比二中的实力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尽管两所学校都号称升学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好几点儿好几,不过一个大部分升到重点,另一个大部分升到专科罢了。这就像同样是国家队,你根本不能把中国队跟巴西队放到一起比较一样。我在初中的时候一直认为自己是枚很标准的花骨朵,将来百花从中我一定会开的最鲜艳。所以初中的很多大好时光都被我用来做这种白日梦了,结果含苞待放的我在中考的考场上时候才恍然明白,原来梦的越甜,睡醒越难受。幸亏在做梦的同时,我多少梦游般学了一点习,没有沦落到加入流氓团伙的地步,但对我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来说,进了婚姻介绍所,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最初我曾为了自己是否应该在这样一个春意盎然场所终结我的单身生活而伤透了脑筋,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想的这个问题傻的可以,因为在这里我邂逅了那位让我终身难忘的姑娘…
说道我们学校女生的质量,那还真不是盖的,炎炎夏日里,那些美女就像花从中的蝴蝶一样,在操场上追逐嬉戏,当然也会有个把很没有品味的女生,把自己打扮的跟鸡毛胆子一样,跑到我们的视野里搞一些东施效颦的把戏。雪花纷飞的寒冬腊月,很多她女生们不但不会穿上保暖的棉袄,还要尽可能的把衣服穿的很薄,因为这样才能够显出她们那诱人的曲线,我曾好心提醒我的一位朋友担心感冒,她一边假装潇洒的向后甩了一甩她那美丽动人的秀发一边很自豪地对我说“这叫‘为了青春美,冻死不后悔!’”在我们这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龄,总会有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人成为另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的战利品,当然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高中生的感情是很纯洁的,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每到课间,最长见的就是,一个长的跟让驴亲了一样的###的身旁依偎着一位貌似天仙的美女,旁若无人的到处晃荡,更有甚者竟然明目张胆的在走廊里KISS,每当这个时候我们总会用“美女都让狗操了”这样恶毒的话语来寻找心理平衡,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想过,自己这根儿光棍要是有一天走了狗屎运,也找到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们现在岂不是在骂未来的自己?其实我一点也不鄙视那些敢做敢爱的人,个别的敢Zuo爱的人猛人更是被我们视为勇敢追求性福的战士,但是那些打着帮人辅导功课的名义泡妹妹的伪君子,却着实是让人讨厌。由于在课间的时候,教室门前的走廊总是被一对对谈情说爱的情侣占据,导致我们互相打闹的场地严重不足,更主要的是给我们这些单身汗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所以我们哥儿几个就在走廊的墙上贴了一条标语“搞对象的与狗,不得在此逗留。”
非典型二逼 (8)
非典型二逼(8)
自从走廊上有了那条标语以后,情侣们在我们班级门前出现的频率明显下降,倒是我们自己班级的很多同学受到启发,把战场转移到了班级上来。看着自己身边出双入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这心里火烧火燎的。都他妈一样的人,凭啥我要单身啊?其实我之所以到现在还一直单身,也有一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因为并不是没有机会摆在我面前过,我也曾收到过很多妹妹向我送来的秋波,不过她们大多数不是长的太科幻就是泼辣的令人发指,要是脑子没受过什么严重的刺激,谁都不会选这样的人当GF。所以郝辛他们总是喜欢拿我寻开心,说我就是一坨大便,不招蝴蝶不招蜂,专招蚊子和苍蝇。
回到教室以后我和郝辛翻着一本刚刚从书店租来的《火影》。这时候赵书航从家里吃完饭来到学校,看见我们手里捧着的书,便偷偷的绕到我们旁边,趁我们看的入神的时候一把抢了过去,翻看起来。当时我们俩正看得渐入佳境,突然被赵书航这么没原由的打断,哪有放过他的道理?我和郝辛迅速对赵书航展开了追捕,不料那小子在课桌椅的掩护下左突右跳,成功的躲过了我们围追堵截。正当他要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冲出教室的时候,撞上了刚刚走到门口的教导主任赵大柱。
“手里拿的什么?”
“没拿啥啊?”赵书航把书偷偷藏到了身后。
“没拿啥?”大柱把赵书航往自己身后一拉,很轻易的就发现了赵书航手中的书。
“我在走廊里就听见你们班里叮叮咣咣的,大中午的就不能老老实实坐那做会儿题看会儿书啊?”
“我这不正想看呢嘛?”赵书航狡辩到。
大柱一把夺过赵书航手里的《火影》,这时候我和郝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那本书要是被没收了就很难被要回来了,我们还要用三倍的价钱赔人家书店。
“就看这个啊?”大柱故意把音调抬高了一点。
“看一上午课本了,再说现在不是午休嘛?”赵书航据理力争。
“这书是在学校看的嘛?愿意看,拿回家看去,家里没人管你。在学校让我看见,就没收。”
“操!”郝辛小声的来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个学生,你说什么?”大柱的听觉像狗一样灵敏。
“我没说什么?我说——好!”郝辛显出一副对大柱不屑一顾的表情。
“你们班学生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大柱一副欠揍的表情。
“赵主任,您看,书都给您了,就算了吧!”说这话的是我们班长,姓王,名仁杰,外号超人。对他来说超人可并不是个褒义词,记得那是一堂代数课,数学老师出了一道解方程的题,当时全班都被难住了,其实这道题的关键步骤是用两点式求出一个方程,剩下的步骤就基本没什么难度了,王建华是全班第一个想到用两点式的,但是不知道他当时是过于激动还是想表现自己突然喊道“我想出来了,这道题用‘三点式’解。”全班哗然…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叫他“三点式”。后来我们觉得在有些场合叫“三点”不雅,决定给他另起一个外号,再后来我们想到了那个老是把三角裤叉穿外面的英雄,从那以后“超人”就成了他在我们班的永久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