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海、公羊单双双电扑而回,可惜他二人都慢了一步,赫连海惊怒喝道:“好个冷遇春,你敢骗………”
冷遇春湖水中露头一笑,道:“后来我不说了?是信口杜撰的,二位偏要相信若之奈何,那能怪我么?二位如今该明白了,那只是一颗磷件。”
赫连海道:“我二人明白了,但你自信能逃脱么?”
“试试看吧。”冷遇春笑道:“所幸冷遇春有一身不太俗的水性,而来自‘西域’的二位,却是地地道道的早鸭子……”
一阵长笑,接吟道:
“淡笑轻易将身脱,
古来愚人何其多。
奉劝二位此一句,
往后贪心动不得。”
哈哈而笑,身子往下一坠,湖水漩涡,冷遇春已没了影儿。
赫连海须发贲张,厉声叫道:“冷遇春,你要是逃不掉,我会剥了你皮,抽了你……”
公羊单冷然说道:“空发狠有什么用,叫船找他吧,要是让他逃脱了,你我就别再去见主人了。”
赫连海机伶一颤,连忙挥手叫船。
他这里一叫,一艘小船很快地摇了过来,但,半途水里钻出了冷遇春,他向着那艘小船挥手叫道:“船家,去不得,那两个是强盗,抢了我的东西把我丢进了湖里,你要去连你也要遭殃。”
船家慌了,忙稳住船掉头要走,冷遇春却趁势湿淋淋地一跃出水上了小船,然后,船摇着走了。
赫连海与公羊单既急又气更恨,公羊单阴沉着一张脸,神色怕人,赫连海连连跳脚叫骂,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眼睁睁地望着冷遇春从容而去。
冷遇春坐在船上不住地向船家说他那“被抢”经过,还让船家通知其他的船,千万别渡那两个。
片刻之后,小船*了岸,冷遇春自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随手丢在船上,道:“还好这锭银子他们没搜去,不然我连船资都付不出。”
跃上了岸,扬长而去。
踏着夜色,冷遇春尽展身法,往南飞驰。
他本想先到城里找家客栈,把这身湿衣衫换一换,但转念一想,一步之差便是误事铸恨,所以他停也没敢多停地便取道直奔“南岳”。
一夜疾驰,天亮之后他到了“岳阳”。
又一天后,他到了“株州”。
“株州”是个商市,十分热闹,但是他过城不入,穿城而过,直向已然在望的“南岳”驰去。
而就在这时候,两个人出了“株州”城,并肩谈笑,步履洒脱飘逸地顺着往南走去。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头戴大帽,一袭青衫,女的一身雪衣,脸上还带着一块轻纱。
冷遇春入目这两位人物,不由步履微缓地多看了两眼,这一看,看出了毛病。
只听那女的轻笑说道:“林哥,你见过灼灼贼眼么?”
那男的笑道:“雪妹,怪不得人家,谁叫你我这身装束,别管那么多了,‘南岳’已然在望,再过没多久,就要……”
冷遇春脸色一变,突然停了步,扬声唤道:“二位请留一步。”
那女的闻声笑道:“林哥,咱们不理他,他可找上……”
那男的已然停了步,循声转头,帽沿阴影下忽现寒芒。
“雪妹,你看这位是谁?”
那女的转过了脸一怔,脱口呼道:“冷遇春,是你……”
冷遇春更惊愕,忙道:“二位是……怎认得冷……”
那女的笑道:“冷遇春,你忘了长白‘冰雪谷’中故人。”
冷遇春勃然色变,失声说道:“这么说,你,你是碧目……”
那女的道:“正是‘碧目魔女’白如雪。”
冷遇春魂飞魄故,旋即心一横,道:“那么,这位就是就该是费‘中尊’了?”
那男的一摇头,道:“不,冷遇春,你错了,我夫妇也为这件事找你,你看看我是谁?”
抬头摘下了那顶宽沿大帽。
冷遇春骇然暴退,失声说道:“你,你怎么会是皇甫‘南令’……”
那位,正是“南令”皇甫林,他笑道:“为什么我不能是皇甫林?”
冷遇春失常地摇头说道:“不,不,不,既有碧目……在侧,你该是费……”
皇甫林一摆手,道:“冷老儿,你等一下再说,这儿是官道,来往的人很多,站在这儿说话不方便,请跟我夫妇到这边来。”
偕同白如雪转身出了官道,向旷野中行去。
冷遇春一咬牙,一横心,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离了官道几十丈,皇甫林与白如雪在旷野中停步转身,皇甫林望着冷遇春微笑说道:“冷老儿,你居然敢跟来。”
冷遇春毅然说道:“债是我冷遇春欠的,就该由我冷遇春来还,不过,二位得等我办一件事后再索……”
皇甫林一摆手,道:“冷老儿,当年事我夫妇知之甚详,固然下手害我夫妇的是你,但你是被人所逼,万不得已,所以我夫妇不突既往,但找元凶……”
冷遇春闻言刚一怔,皇甫林已接着说道:“不过,我夫妇希望能够弄清一件事,那就是你被逼所
害的,究竟是皇甫林还是费云飞。”
冷遇春断然说道:“冷遇春被‘南令’所逼,害的是‘中尊’,在长白‘冰雪谷’中,我明明看见碧……目白女侠是跟费‘中尊’……”
倏地住口不言。
皇甫林皱眉说道:“那就怪了,明明我皇甫林是被害之人,怎么又变成了费云飞,拙荆该是最佳的人证……”
冷遇春突然说道:“你真是皇甫‘南令’?”
皇甫林呆了一呆,道:“这难道还有假么?”
冷遇春道:“你知道‘翡翠宫’在何处。”
皇甫林笑道:“宫是我自已督工所建,我焉有不知它在何处之理。”
冷遇春道:“那么,请说说看,它在何处。”
皇甫林微愕说道:“冷老儿,你……”
冷遇春道:“请说说看,我有下情。”
皇甫林微一抬头,道:“冷老儿,我从不对外人说……”
冷遇春截口说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皇甫林讶然说道:“很重要的关键?”
“是的。”冷遇春凝重地道:“这个关键关系着这段恩怨明暗。”
皇甫林迟疑未语。
白如雪一旁说道:“林哥,事隔多少年了,说了吧。”
皇甫林一点头,道:“好,我说,冷老儿,世上所知‘翡翠宫’是在……”
冷遇春道:“虚无缥缈间。”
皇甫林道:“虚无缥缈是指巫山云,它在巫山的深处。”
冷遇春两眼一直道:“琼姑娘往‘三峡’走,该没错过,这么说来,你是真的‘南令’皇甫大侠了……”
顿了顿,接道:“皇甫大侠,武林皆知‘南令’害了‘中尊’,而冷遇春往日也一直以为自已是被‘南令’所逼,可是如今我要告诉皇甫大侠,那人不是‘南令’,是冒用了‘南令’之名,因为他不知道‘翡翠宫’在何处。”
皇甫林点头说道:“这是我意料中事……”
白如雪突然说道:“林哥,怪不得姬玉娘告诉琼儿说她不是‘南令’之女,看来姬玉娘是早知道那人冒充你……”
皇甫林道:“该是这样,可是……”
顿了顿,诧声接道:“有人冒充‘南令’害了‘南令’是实,怎么那费云飞也……”
冷遇春道:“皇甫大侠,这件事并不难明白。”
皇甫林道:“冷老儿,怎么说?”
冷遇春道:“费‘中尊’已出现武林了……”
皇甫林、白如雪双双一怔,皇甫林急道:“怎么,费云飞……这,这是谁说的?”
冷遇春遂将计赚沈东山的话说了一遍。
听毕,皇甫林激动地连连点头说道:“那该是他,那该是他了,这就的确不难明白了,这就的确不难明白了……”眼一抬,凝目接道:“冷老儿,你适才说跟费慕人在一起那人是……”
冷遇春道:“铁面巨灵左车。”
皇甫林神情猛震,身形暴颤,珠泪倏涌,道:“天可怜……我还能见著左大哥……”
白如雪突然说道:“林哥,你尚没有想到,左大哥怎会跟费慕人在一起。”
皇甫林道:“他俩为什么不能在……”
一怔,接道:“那有可能左大哥帮我向费慕人解释了。”
白如雪道:“林哥,这种事不是唇舌所能解释得了的。”
皇甫林皱眉说道:“那么是……”
冷遇春道:“听沈东山说,他俩处得很好。”
皇甫诧声说道:“那被……”一顿,笑接道:“我明白了,那费慕人必然感左大哥救命之恩,所以才能跟左大哥相处得很好。”
白如雪点头说道:“该只有这种解释了……”
皇甫林笑道:“如今好了,呼延老儿心中的歉疚……”
一句话提醒了冷遇春,他心中一震忙道:“二位,我还要赶到‘南岳’去,不能奉陪了……”
皇甫林忙道:“冷老儿,你也到‘南岳’去又干什么?”
冷遇春勿忙地把原因为了一遍,说完就要走。
静听之余,皇甫林夫妇脸色连变,听毕,皇甫林伸手拉住了冷遇春,道:“有这种事,那匹夫好不狠毒,冷老儿,可巧我夫妇也要回‘南岳’看看,咱们一起走。”
说着,拉着冷遇春便走。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