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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前夫夜敲门 > 第95章 那个人是谁

第95章 那个人是谁

嫣然起身,摸摸儿子得头,告诉他“儿子很乖。”

“然然,有你在,我很放心。我现在要去瑞士,你肯定想问我,你去瑞士是不是要找爸爸得保险箱。好,我告诉你,我确实是去找,而且钥匙在我这里。但是保险箱需要密码,所以然然,告诉我,密码是什么?”

密码……

为什么每个人都问她这样的问题,保险箱,密码,如果爸爸真的说过,她怎么会忘记。从小她就渴望着父爱,渴望着和爸爸多说一句话多呆一分钟,所以爸爸得每一句话,她都深刻得记在心里。

“我不知道。”

她没有骗他,是真的不知道。

电话那端,微微得叹息。

“然然,相信我。想一想,爸爸有没有说过特殊的数字,特别要你记住?”

特殊得数字,特别要她记住的吗?“然然要记住,我们然然的生日,是1988年3月16日,是3月16日哦!”如果说真的有,那么只有这个了。是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年爸爸说起的,因为她原本得生日是在六月份,是爸爸把她接回顾家的那天。

“1988年3月16日,只有这个了。”

“你的生日……”他的声音,透过电话抚慰着她的心口,那音­色­里微微得笑意她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他记得她的生日,虽然这个生日,她从没有过过,但是他居然就轻而易举得记住了。

“你还从来没有给我过生日。沈廷焯,你总是骗我。”

小小得委屈和幽怨,她强行克制着心底那些颤抖,为什么突然觉的害怕,突然想要开口说沈廷焯,你别走,我怕!

“别怕,然然,这回我不骗你。”他轻柔得笑着,醇厚得笑声如红酒潺潺流过她的五脏六腑,心柔软得像是被他抱在怀里得感觉,原来她是那么思念,那么思念蜷缩在他怀里共同看夕阳得日子,那么怀念那个早晨得清河湾被他拥入怀中,他薄薄得­唇­片抚过她的耳朵说“然然,昨晚我好高兴。”高兴什么呢?不过是她乖乖得在他怀里睡了一夜。这个男人,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她抬起手,斑斓的阳光,空荡荡的空气中,碎花的窗帘记忆般从指间流淌而过……

“麻麻!”

小宝小小得脑袋从门口钻进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麻麻又在发呆想拔拔了吗?拔拔好像很久都木有回来看他们。可是崔也耶都说拔拔一定会回来呀!

“嗯?”

孩子总是容易把嫣然的注意力吸引走,她从窗台上跳下走到儿子跟前,顺手揉揉他柔软漆黑得头发。沈廷焯,你看看,儿子连头发都像你一样,黑亮的带着卷曲,总有点不羁得立在头上。

“麻麻,崔也耶做了很好吃很好吃的凤梨酥,要麻麻下去吃!”

凤梨酥吗?她最喜欢的东西,崔老总是记得她随口说出得喜爱,那种疼爱,让嫣然常常错觉她原本就是崔家的人。

“那我们走吧!”

嫣然拉起小宝­肉­嘟嘟得小手,同他一起下楼。

关门的瞬间,那窗帘扬起来,像是与她告别般。嫣然心底就那么倏忽儿得晃着然后莫名得一点点沉下去,沉得有些疼,她握紧了小宝得手,紧紧得抓住眼前的一切。她相信他了,所以沈廷焯,这次不骗我,好不好?

“在熙,快来快来,爷爷做了好几样凤梨酥,有夹核桃的,有夹杏仁的,还有抹茶的,我听你说最喜欢抹茶,啊?”

崔老爷子热情得招呼着她,自从她两个月前到了这里,他就好像特别高兴,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子得给嫣然和小宝做好吃的然后看着她们吃。

“爷爷,您不用这么费力气,我……”

“不费不费,我呀,看着你们年轻人吃东西就很高兴!”

“嗯,崔爷爷,小宝一定会吃很多的!”

小宝一副爷爷你放心得样子立即逗乐了崔老爷子和舒婷,舒婷喜欢小宝得不得了,看到他想吃,就把所有的盘子都堆在他面前,一边却有些担忧得说“老爷子,你不要给小宝吃这么多,他还是孩子。”

“又不是我把盘子堆到小宝面前,舒婷,你想要孙子了吧,哈哈哈!让浩宇赶紧结婚,赶紧结婚给我们崔家生孙子!”

“喂爷爷,我还没进来就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啦!”

崔浩宇一边进门就急吼吼得冲过来吓唬小宝,小宝呼得抱着凤梨酥跳起来,一大一小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成一片。什么奥特曼什么葫芦娃乱哄哄的,小宝长着嘴两只胖嘟嘟得小手朝后撅着胸脯学葫芦娃的模样吐水,崔浩宇竟然也两手叉开学奥特曼,这两个人闹在一起,实在是场灾难!

“儿子呀,就是闹腾,浩宇小的时候也这样。”

佣人们忙着把小宝手里的凤梨酥抢过来放他和崔浩宇到院子里去打闹,舒婷看着,就耐不住喜笑颜开的叹息。

“对,这点烦,要是个女儿,乖乖巧巧得呆在身边,说说话,­奶­声­奶­气得叫爸爸……那,才是享受呢!”

崔老爷子得话音渐渐落下去,看着嫣然得目光便奇异得慈爱起来,他摸到嫣然的手握在掌心里,粗糙宽厚得手掌揉搓着她的小手,­精­明得眼里却是氤氲了层薄薄得水汽,那水汽有些浑浊,所以沉得令人难受。

“爷爷,您又想起女儿了吗?”

嫣然知道,崔老爷子曾经有个女儿,结婚生子,在国内过的很好。后来遇到海难,就再也没有回来。而爷爷之所以很疼她,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女儿。舒婷说起来,她和崔家的人都有几分像,连同崔浩宇,脸­色­的白皙与她几乎完全相同的透明。

“爷爷看到你就忍不住会想起。”

“在说什么,我饿了,刘阿姨,饭做好没有?张阿姨,你带小宝洗洗手换身衣服去,这小子刚刚摔跟头啦!”

崔浩宇嚷嚷着进来,舒婷一听了不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埋怨崔浩宇“怎么好好得能把孩子摔到,你这舅舅怎么当的!”

“没关系,小孩子玩儿闹摔一次也正常。”嫣然虽然这么说却已经起身到儿子跟前,小宝身上有些脏,却并没有摔到得痕迹,看着她们紧张就捂着小嘴巴吃吃得笑着“麻麻被舅舅骗到了呢!”

“小屁孩儿,学会说谎骗麻麻了吗?”

嫣然又好气又好笑,有时候真担心小宝跟崔浩宇在一起早晚被他带坏!

“是舅舅让我骗麻麻,舅舅才是坏孩纸!”

小宝委屈得抓着嫣然的手臂,胖乎乎得小身子跟着一摆一摆的。

“所以小宝以后不可以学蜀黍了!”嫣然无奈得摸摸儿子得小脑袋,他总是这么轻易的,就能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老爷,有位叫做陈建辉的先生来访。”

管家给崔老爷子递上名片瞬间得话语传进嫣然的耳朵里,她浑身便是一禀,只觉是吃了什么定魂的东西般蹲在儿子面前动也动不得,可她想起身,想起身亲自去迎一迎,等了两个月,不就是等着这个消息吗!身子却仍然动不了,好像就是不许她动,不许她走到阿辉面前,不许她看到那个人。

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寂静得只能听到血液从血管里呼啸而过,然后那脚步声就一下,一下,踏着木质地板,震动着心口而来。嫣然没有回头,就那么抱着儿子,变成了个不会动得木头人。

“崔老先生,崔先生,舒夫人!”

阿辉的声音,怎么听起来空洞洞的?嫣然突然有点想笑,她试了试,居然就轻易得回头站起身。

他亦是看着她,灰白发青的脸上有了些光芒,他走到嫣然面前,慢慢得把双手捧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嫣然这才注意到他身后,齐刷刷的站了十几个人,深如海底得蓝­色­军装,神情肃穆的可笑。

“阿辉,他,他这是要求婚吗?”

她摇了摇头,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不停得摇着头向后退,煞白得脸上却挂着诡异得笑容,“我,我不接受,这样得求婚,我不接受!”

这么吓人得方式,她才不愿意。她要他亲自站在她面前,不不,她要他单膝下跪像所有普通男人那样托着钻戒说然然,嫁给我。他都没有给过她婚礼,都没有给她过生日,凭什么就这么呼啦啦得让一堆人来带走她?她不要,不要!她晃了晃身子,推开崔浩宇得搀扶掉头上楼,可是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阿辉,你去告诉他,让他来,让他亲自来!”她喘息着,声音嘶嘶得像是从喉咙里冒出得烟,堵在胸口里窒息得难受。她突然觉得肚子痛,好像立刻就要吐出来了,可是哭不出来,只好笑,苍白的面孔上笑容扭曲了。

阿辉僵硬得低头,一狠心把手里得东西奉到嫣然面前。

“少夫人,节哀顺变!”

“在熙……”崔浩宇看着她难受得样子实在心口都跟着痛。

“滚!滚开!”

她怒吼着推开阿辉,他手中的衣服就啪得掉在地上展开,漆黑得血凝结在雪白雪白得军装上,氤氲在嫣然眼底如同散开了得墨,却浓的化不开,鲜血淋漓得覆盖住了她的视线。她还没见过他穿军装,他把它拿来做什么,她不要,她要的只是他而已,军装什么的,跟她没关系。

“阿辉,你让他来,我,我,我等着他,你告诉他,我等着他,你让他来……”

她急促得喘息着,口中喃喃得话渐渐没人能听清,通红了眼眶却是落不下泪,怎么能哭呢,他来了看到她哭要笑话的,他肯定是想给她惊喜,她的生日,他回来的,他说过这次不骗他,他告诉她不怕,所以她不怕,一点都不怕……

“少夫人,三少已经,已经牺牲了!这是他那时穿的军装,他留了这个给你,你看看!”

血污的军装上掉了一封信,嫣然定定得看着,却是没办法让自己俯身去捡起来。阿辉,阿辉呢,他怎么说谎话,他怎么说他牺牲了!胡说,胡说!

她疯了似的追着脚步去,疯了似的拦住阿辉,疯了似的抓住他的领口“你胡说,你胡说,他怎么会牺牲!”

“少夫人!”阿辉骤然抬高声音,末了却只是说“回去吧,三少知道你回家,就安心了。”

回家?回什么家?清河湾吗,对,她得回清河湾去。

“好,阿辉,你等着,我去收拾东西,我去带着小宝,我们回家去,回家……”

她转身冲上楼打开卧室,把自己所有的衣裳小宝得衣裳全部拿出来塞进行李箱里,乱七八糟得行李箱怎么也塞不上,不管了,无所谓,他会给她买很多很多得漂亮衣裳,他说然然的眼睛最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小宝,小宝,到妈妈这儿,妈妈带着你回家,我们回家去找爸爸!”

她漫无目的得冲下楼伸着手找着儿子,可是阿辉呢?阿辉怎么不在了,她冲出去,冲向那辆发动得车子,她不知道阿辉为什么抛下她,难道是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对,她忘记,他要和白晓冉结婚了,他不要她了!

“在熙!”

“麻麻!”

佣人们慌慌张张得扶住摔落得嫣然,崔浩宇拨开他们把她抱在怀里,她呆呆得,两只大眼睛空洞得望着蓝蓝的天空,那么蓝,那么蓝,像是海一样。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祖国的海疆壮丽宽广,我爱海岸耸立的山峰,俯瞰着海面像哨兵一样……’她还是在军区宿舍吧,每天早晨听着这样得歌声醒来,她还是在他得家里吧,日日夜夜像个傻瓜等他回来。她愿意做那个傻瓜,等他,等一天,一个月,一年,一生,一辈子!

她相信,他总会回来的,他说过,这次,我不骗你,他说过给她过生日。他告诉他然然,别怕,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他都说,然然,别怕!

半年后,首尔机场。

“真的一定要回去?”

到这里,崔浩宇还是不肯死心,紧紧得握着嫣然的小手,她瘦了好多,因为厌食症住院整整两个月才好起来一些,他很不放心她离开。

“嗯。”她点点头,伸出手指把垂落得长发抿到耳后,看看手中的孩子“那儿才是我家,告诉外公,如果想家,也回去吧!”

“在熙……”他怜惜得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真的不知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只是好久了,像是非要逼迫自己般的说“如果可以,就忘了他,重新开始吧!”

她走了,没有回话,因为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

“然然:爸爸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合适得让你看到这封信。现在这个机会只能是在爸爸不在人世,不能再陪着小然然得时候了。然然,爸知道,这些年爸待你不好,你刚到顾家的时候,爸远着你,借口事情忙不肯陪伴你,你长大后,有了欣然,爸和你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堵墙。可然然,爸是真想和你说说话,只是怕见你,因为每次见到你和你妈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爸就害怕,夜里都会做噩梦。然然,你肯定想问我,你爸爸妈妈到底是谁?爸活着的时候是没脸告诉你,死了,却不能再对不起你。你爸爸叫安正雄,你妈妈叫崔美静,是大名鼎鼎崔家的女儿,你爸爸和妈妈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后来你爸爸每次出海,你妈妈都要伴随在身边。而我和安正雄是大学里最好得兄弟,安家和崔家是世交,家败之后,安正雄就带着十几万来找我,和我、你杨叔叔,林伯伯一起建立了顾氏。那会儿顾氏还没有今天强大,我们两个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出海,一起搬货,一起吃苦,一起奋斗,过年过节,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亲密得简直像亲兄弟!你爸爸心胸宽广,为人实在,上下游公司都愿意同我们合作,我们的事业就越做越大。后来你妈妈带着崔家的婚约来了,崔家没有嫌弃安正雄一无所有,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崔家出了一部分资金作为你妈妈的陪嫁,把公司做大。这部分资金就在你爸爸名下,本来公司里平衡得四人局面一下子翻倒过来,你爸爸成了公司最大得股东。两三年内,公司做的越来越大,股东越来越多,我和你林伯杨叔手中得股份就越来越少。你林伯喜欢冒险,暗地里做点走私得生意赚钱,这事儿被你爸爸知道以后,就把他赶出股东会。可是我和你杨叔都觉得他太无情,因此四个人产生了分歧,到后来,分歧越来越大,你杨叔就离开了公司另起炉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公司就是我的命,可公司得大股东却不是我。我开始害怕,害怕也被赶出公司,就打起了别的主意。我设了­阴­谋,找人弄来一匹走私货,让你爸爸亲自去监督那艘货船,想借此机会害你爸爸坐牢,再低价买回股份独占公司。那天,我送你爸爸妈妈带着小小的你上船,我看着他们即将走向危险却不能阻拦,我开始后悔,可是已经没有用了,船开走,开走的时候你爸爸还在向我挥手,还告诉我这次回来就帮我办场盛大得婚礼!几天几夜,我都难受得睡不着,我不得不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只是让他坐牢而已,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艘船里得走私品根本不是事先说好的汽车,而是枪支弹药,带着那匹走私品的也不是普通人,而是美国黑手党的成员!船走到一半,那些黑手党突然劫持了你爸爸妈妈,让船开进了金三角地区。在到达前,你爸爸拼着­性­命发出警报,想救你和你妈妈,却没想到那些黑手党竟然为了掩盖罪证将船点燃!当时船上有个中国警方得卧底,在船要爆炸的时候带着你跳船逃跑。后来,经过得渔船救了你们,那个带着你跳船得卧底也死了。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疯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私心竟然害死了亲兄弟!我没脸见人,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几天几夜不敢出来不敢睡觉,因为一睡着就会梦到你爸爸问我,为什么害他,为什么害他的孩子!后来,你林伯伯辗转打听到了你得消息,我为了赎罪,就把你带回家里,可是我不敢看你,不敢亲近你,我觉得我没资格。我总是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就是为了赎罪,可是到最后却弄巧成拙,让你因此受了那么多苦。到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然然,看了信,你会恨我吧?我不配做你爸爸。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感谢,你要记住那个名字,那个卧底救你得人的名字,他叫沈克功。他是沈廷焯得父亲,当年我本想找到他,可是后来听说他已经死了,他是要调查黑手党才卧底进去,却因你去世。

我主动和沈家搭上关系,在沈家的两个孩子中选择了沈廷焯,我想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你嫁给沈廷焯,他很优秀,前程不可限量,他喜欢你,心疼你,小时候他看到你被欣然欺负就会去保护你,他说那年你生日,他在园子里见到你,你坐在秋千上,笑的两只酒窝深深得,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他就希望你以后天天都这样笑。他答应我,一辈子,把你护着,宠着,无论爱人还是兄妹,都好好得保护你。他答应我查出当年到底是谁在走私货品上捣鬼直接导致你爸妈死于非命。爸爸相信,因为只有沈家能保护你,在那些黑手党还想对你做什么的时候,让你不受伤害。

然然,看了这些,你要恨我,就恨,你就是掘开我得坟墓鞭尸,也是我罪有应得。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然然,爸真希望下辈子,还能做你得父亲。’

合上信,嫣然点了蜡烛,顺手把信烧成了灰烬。那火焰哔哔啵啵得响着,像是过去得一切都被吞没了。她以为自己会恨得,却是恨不起来,她以为自己会真的去顾韬光的墓前把他挖出来鞭尸,却居然连动得力量都没有。她不爱他了,不再爱着他这个父亲,可是她也无法恨他,就像他信里说的那样,他倾尽一切得补偿,在她儿时,满足她一切所有得愿望,却也在欣然出生后,给了她最大的打击。

如果那时候,他愿意给她个拥抱,愿意正面她这个女儿,或者现在她还会有些感觉,有些难受,可是幸好没有,幸好,她可以安心得放下了!

”麻麻,你在玩儿什么?“

小宝迷迷糊糊得抱着手里得奥特曼出现在客厅里,大眼睛好奇而担忧得望着嫣然面前被烧的发黑得火盆,小小的嘴巴自然嘟着,像是有点埋怨嫣然打扰了他的梦。

”麻麻没有在玩儿。“嫣然起身蹲在儿子面前把他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麻麻,是想告诉爸爸,我们过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可是拔拔在哪里?“

小宝很想爸爸,可是爸爸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看他了。麻麻说爸爸去了很远得地方,要等到很久以后,小宝长大了才能回来,可他知道那都是骗小孩纸的,他的爸爸可能永远永远都不回来了。

”爸爸他,在我们不知道得地方。“

面对孩子得问题,嫣然总是那么无力,她真的希望能告诉孩子沈廷焯在哪儿,因为,她也很想知道。

”那我们就只好一起等拔拔回来啦,是不是麻麻?“

小宝胖乎乎得小手拉住嫣然得手,胖胖得小脸儿上笑容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那么亲密得抱着嫣然的手,像是只要有她就可以,就像是沈廷焯对她说”然然,别怕。“她不怕,有儿子就不怕。

”是,我们一起等。“

就算是海枯石烂我也等,沈廷焯我知道这誓言太过泛滥,但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我告诉过你,我和儿子,等你,你告诉过我然然,别怕,所以,然然不怕你不回来,然然知道,你是信守诺言得人。嫣然得眼神有些模糊了,她看不清小宝小脸儿上与年龄不符得成熟和感伤,只是他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他要快些长大呀,快些长大就可以保护麻麻,麻麻就不会再提到拔拔得时候,就流泪了。

麻麻,以后,我再也再也不会说起拔拔!

她烧掉了顾韬光得那封信,也烧掉了自己得过去。无论他们怎样相遇,无论他们谁先爱上谁,就算是为了补偿曾经我不知道你那样爱过我,廷焯,这次,换我等你。

嫣然抱着小宝哄着他继续睡觉了,窗台上他白­色­的军装在夏末得风中飘舞着,时不时的,那猎猎得响声飘过来,像是他低沉得笑声,时而带着小小得狭促,时而又那么认真体贴,沈廷焯,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我们相遇得那样早?

那年得夏天,若非信里提起,她大约已经忘记了。

顾家得后花园里,最美最美得就是漂亮得大片草坪和草坪中那只洁白的秋千。每每伤心得时候,嫣然就喜欢把自己扔到秋千里,想着曾经爸爸给她扎秋千时候认真的模样,一个钉子,一个钉子得钉在土地里,一环一环得,串起秋千的绳索,然后冲着趴在落地窗上偷看得她温暖得笑着,扬起手招呼她”然然,来试试!“

她欢快得从卧室里跳出来站在爸爸面前,秋千有些高了,爸爸就把她抱上去,哗啦啦得清脆得秋千架声响,她惊得肩膀一缩,爸爸就笑的像一朵花,他说”然然,不怕,爸爸绝对不会让你掉下来!“然后秋千扬起来,每一下都更靠近天空和阳光,她就觉得,自己会飞起来,飞到最美最美得地方去。

客厅里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是来给欣然过生日得。她的爸爸陪着阿姨,陪着欣然,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拆礼物,吹蜡烛,跳舞,热热闹闹的,嫣然就觉得自己应该走开,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里。她的生日,已经过了,她等了很久很久,却没有等来爸爸得祝福,也没有等来生日礼物。她不嫉妒,一点都不嫉妒,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也疼爱她,还给她扎了秋千,她的秋千,谁也都不能动,连欣然都不能!

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得往下掉,模糊了大得过分得眼镜。她不近视,可是阿姨偏偏要给她戴这幅眼镜,她上课走路得时候头晕得厉害,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连路都看不清,只好偷偷得摘下来。但如果让阿姨看到,还是会骂她,爸爸说女孩子不能虚荣爱美,眼镜必须戴着的。

她叹了口气,擦了擦眼镜上得泪珠,荡起秋千,她荡得特别高,越是高,离天空越近,离天空近的时候,就觉得心情特别好,被荡起时吹过耳边得风把烦恼和忧伤全部带走,再把快乐还给她。

夏末得风有些凉意,那感觉简直舒服极了,嫣然真不想戴眼镜了,­干­脆手一伸,眼镜无声得掉在了不知名得地方。

”哦!“

树林中怪异得声音,嫣然两只脚点在地上停下秋千,伸着脚跳下来朝着那个方向寻过去,还没走到,大树后就闪出个人影,揉着脑门眉头蹙得紧紧得。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沈廷焯抬起头,一双亮晶晶得眼睛闯进他目光里,疏忽仿佛天上得星都坠落在里面,亮堂堂得照着他的心口。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儿的眼睛这么好看,大大得像杏核,却一点也不突兀,反而眼眶都柔柔软软得包裹着那黑白分明得大眼睛,聚焦在他身上得黑眼珠子纯真得像荷塘里得白­色­百合,出类拔萃得高洁却又那么温润友善,只那么轻轻一动就触到人心的最深处最柔软。只是她现在眼眶有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大眼睛里还盛着些委屈,并不是楚楚可怜得,却令他心口一阵阵得疼,他被自己疼得傻了,他愣着,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他以为他的心已经不会为什么疼。

嫣然看了看宴会厅,再看看他,高大得男孩儿,个子高的不像话,瘦瘦长长,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的月­色­。眉宇轩昂却偏偏像是带着戾气般有些­阴­沉,嫣然也说不出喜欢不喜欢,就是特别想跳起来把他得眉给抚平。

”你是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宴会开始了呢!“她指了指宴会厅,他到那儿遇到欣然就不会皱眉头,人人都喜欢欣然。

”你不进去吗?“

他却突兀得反问,好像想和她一起进去似的。

”我要去找我的眼镜。“

”戴眼镜做什么,你得眼镜很漂亮!“

他由衷得赞叹着,直勾勾得盯着她得小脸儿,那样子真的很不礼貌。嫣然摇了摇小脑袋,学着乱世佳人里思嘉一本正经得扭扭身子说”先生,你不太像是绅士!“

”Andyou,Miss,arenolady。“

他微微俯身做了标准的绅士礼,风送来夜来香得气息拂过他柔软漆黑得头发,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迷蒙得气息,他在笑,笑容里盛着里面温馨的灯光和旁人得欢笑,可是很深很深得地方,漆黑得幽深得像是天体旋涡轻而易举得把她吸进了未知得世界里,她呆呆得望着他得笑容,很想很想离开,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然然?你在那儿做什么?“

有人在叫她,她被他吸进去得大眼睛微微一颤,柔软得光芒溢出来星星点点得变作了漫天得萤火虫缠绕在他身边行程一道迤逦得光环,他看到她洁白如月­色­得小脸儿微微泛出了动人得红晕,他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动作收敛起来不自觉的变作了可怜可爱得小女儿形态,他听到她用很轻很软得声音问他”你不进去吗?“

他摇摇头很不希望自己的声音打破她得美好。她小小得眉端不解得蹙起来,但是旋即柳暗花明得神­色­抿着桃花般粉­嫩­得嘴­唇­灵动得轻笑”那,你玩儿我的秋千吧!“眼里流泻出轻微得不舍,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她跳起来,朝着喊她的那个男孩子奔跑过去,小小得身影­精­灵般穿梭在花丛中,渐渐消失于他的眼前。

就是那么着的,他记住了,记住那个­精­灵似的孩子。记住她温温柔柔得说”那,你玩儿我的秋千吧!“纯净得令人心动得眸子里藏不住一丁点的心事,后来沈廷焯遇到过很多女人,她们有的妩媚,有的单纯,有的甚至曾经是他的初恋,比如向紫晴,可是没有谁的眼睛比她得更­干­净,以至于后来他再次见到她,见到她戴着副大得过头的黑框眼镜把自己缩在一本魔幻书后躲避着的时候,心就疼的愤怒,这世上怎么有人舍得掩盖她漂亮的眼睛,怎么有人敢欺负他心尖上的小­精­灵?

可是嫣然是不知道的,她总不明白,如果是他先爱上了她,为什么那次相亲得时候,他会装作不认识她,硬邦邦得说”顾小姐,我想我们不合适。“

如果是他先笃定了她,为什么她去求他的时候,他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最后还在酒店欺负了她?

那么多问题,只好等到你回来才能问了!沈廷焯你这个不省心得男人,怎么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歹,告诉我那些答案再消失吧……

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不住哭的赞美,让我付出不怕心碎,是你最好的美,爱在最古老的国界,再不求能全身而退。

爱上你,不求全身而退。

清晨醒来,把儿子从梦里鼓捣醒,嫣然就忙着上蹿下跳得给儿子找衣服做饭,门铃却是正在她忙乱得时候响,嫣然扔下煎蛋锅打开门,阿辉得脸出现在门口”少夫人。“

”进来坐,我,我在做饭!“

嫣然一扭身冲回厨房里,她没告诉阿辉她回国的消息,清河湾是沈廷焯和她离婚后把钥匙留给她的,她得公寓着火后沈廷焯帮她办理了出卖和赔偿,所以她暂时没地方住,其实也没想过离开。

但说到底,她并非清河湾真正得主人,所以住着总有些理亏,沈家人若是要收回,她是没法子抗拒的。可没想到这么快,对她来说太快了。

”少夫人,我帮你!“

阿辉见她忙乱着,挽起袖子就开始帮忙她煮粥切菜。阿辉做这些很熟捻,倒像是平常就总做似的。

早点上桌子,嫣然上楼打开卧室门,小宝正小脸儿通红得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和一件上衣做战斗,他还不会穿衣裳,裤子歪歪扭扭得套在两条腿上露出白白胖胖得小脚丫。嫣然耐不住得就扑哧笑出声,坐在床边给儿子套好衣裳,小家伙懊恼得瞪着他的裤子,气呼呼得用两只小手拉扯。

”乖,妈妈给你穿。“

嫣然拍掉他得小手把儿子抱起来让他依靠着她站在床上,替他把裤子穿好在身上。

”麻麻,等我上了幼儿园,就会穿衣服了!“

穿好了衣裳,小宝酷酷得样子对嫣然讲述。她赞同得点点头”是啊,等妈妈得小宝上了幼儿园,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那可以保护麻麻吗?“

小宝懵懂得抬起头眨巴着希冀的大眼睛,嫣然心口微微一动,动情得抿­唇­轻笑”当然可以,妈妈得小宝一直都可以。“

”唔,那我要快点上幼儿园。麻麻,你以后都不要怕的,有小宝保护麻麻哦!“

他认认真真得指着自己得小鼻子,乌溜溜得眼睛简直和沈廷焯得一样漆黑漆黑,有个片刻嫣然觉得她一定是在里面看到了沈廷焯,通红了眼眶,听到他醇厚安慰得声音说‘然然,别怕’,他总是喜欢说这样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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