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禁宫的本质。
眼前的燕儿是后来指下的宫人,很乖巧,很懂事,然,这份乖巧,懂事,或许,也是由不得自己的命的。
她执起筷箸,略动了些,就再吃不下,只搁了筷箸,倦怠地道:
“撤了罢。”
“娘娘,您不多用些,怎么行呢?明日就是夜宴,可是最费精神的呢。”
燕儿不由劝道。听闻,明天的夜宴,宫里是破费周折的准备了大半月,眼见着,一定是热闹至极,娘娘做为唯一陪同帝君出席的后妃,肯定会十分劳累。
偏是前几日,离秋曾禀了莫竹,说醉妃身子并未大安,但,莫竹仍说,是一定要醉妃出席的。
所以,她得了离秋的吩咐,愈加用心这几日娘娘的饮食来。
可,她再怎么用心,也得娘娘肯用啊,这一日日地下来,每膳都只用些许,伺候更衣时,眼见着,娘娘愈来愈瘦削,司衣司本按着娘娘入宫前量做的礼衣都宽大了几许,不得不重改。
想至此,她皱了皱眉,却并不端托盘下去。
“去罢,等一会,本宫觉得饿了,你再端来。”夕颜淡淡道。
一语甫落,突听得殿外,隐约传来女子娇俏的笑声,这种笑声,在宫里,是罕闻的。
夕颜的眸华往轩窗外瞧去,燕儿立刻会得意来,忙放下托盘,几步行至轩窗那边。
甫拉开厚厚的毡帘,推开轩窗。
也是,这七日间,第一次,推开轩窗。
先前因着雪大风寒,阖宫的殿窗都是紧闭的。
这一推,夕颜方发现,冰冉宫地势是较高的,一眼望去,景致恰尽收眼底。
正是一派雪景旖旎。
在这旖旎的雪景间,一众宫女围着一女子,那女子身着孔雀蓝的袄裙,欢喜地兀自堆着一硕大的雪人,此时,倒也堆得七七八八有了人形,那女子,俏俏地笑着,伸出手,从一旁宫女托盘内,取了红绡绫,就围在雪人的头上。
绝对的白,映着绝对的红,还有孔雀蓝,这样的颜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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