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草坪上捡起那只纸鸢,而夕颜在施礼后,得到他的默允,方匆匆往林外行去。
离秋及一众宫人候在原地,见夕颜出来,两手空空,不见纸鸢,但,作为奴婢的她们自然并不能多问。
夕颜看到她们,踌躇了一下,却仍是噤了声。
轩辕聿是帝王,又岂是她们拦得住的呢?
甫上辇,夕颜轻声吩咐:
“离秋,明日你再去问苏太医照原来的方子开几副药来。刚刚放太久的纸鸢,似乎本宫身上又过敏了。”
“诺。”
离秋躬身应命前,皱了一下眉。
上次的药娘娘说要无根水为引,亲自收了去,却未见熬用,这回子又要,应该并不是过敏那样简单吧。
可,对于主子的吩咐,再怎样疑心,她都是不能问的。
肩辇的雪纱放下,这几日来,第一次,夕颜觉得有些困意袭来,支着颐,方要闭阖双眸小憩一会,忽然,肩辇一顿。
隔着朦胧的雪纱,旦见前面,是一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夜色里,这抹粉恰是份外的醒目。
一旁扶着那女子的小丫鬟忙俯下身子,道:
“我家小姐喝多了,不好意思,惊扰到主子了。”
夕颜的眉稍颦了下,果然,这女子并不是宫里的,难道——
正想着,只见,秘道上,李公公匆匆奔来,见夕颜的肩辇停着,微愣一愣,人却已奔到跟前,自是避不过去的。
“奴才参见醉妃娘娘。”
“平身。”夕颜淡淡道。
“醉妃娘娘,皇上设宴饯别西侍中的三小姐,没成想,西小姐不胜酒力,先行离席了。”
夕颜掀开雪纱,瞧了一眼四周,原来,肩辇已行至天曌宫外。
今晚,离席的,又岂止是西蔺姈呢?
怪不得,他会陪自己放纸鸢,是他亦不胜酒力,或者说,由于其他的原因呢?
“李公公是来扶西小姐回去,还是——”夕颜顿了一下,等着李公公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