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贺然又道:“扶我起身吧”宇文熙又仔细看了看他,迟疑道:“父汗……”
宇文贺然摆了摆手,道:“你放心吧,你父汗一时还死不了扶我起来罢,我口有些渴了”
宇文熙伸手搀扶他坐起,拿过靠垫置于他背后,又转身倒了温热茶水过来,喂了他喝一口宇文贺然气息稍稳,面上渐渐又有了血色
近侍带着了一四十岁上下医官进来,宇文熙连忙让开来,让医官看诊医官先把了宇文贺然手脉,又翻看了他眼睛口舌,拿过榻上白绢,细看半响宇文贺然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道:“如何?”
那医官后退几步,垂头回道:“可汗是旧疾犯了,下官想看看可汗近来用药方子”宇文贺然摆了摆手,道:“去吧”医官被近侍领了出去,宇文贺然又要了热茶抿了一口,对宇文熙道:“熙儿,那方墨大约还有几日能到?”
宇文熙想了想,道:“从利州出发到这里,最快也需费上了五六日时辰从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她应是已在路上走了三日了,大概后天左右就可以到汜水关了”
“后天……”宇文贺然喃喃道,“明日只怕还要来一场恶战啊”
宇文熙略掀眼皮看了一眼宇文贺然,低头不语今日一战,他们这方已是折损了不少人马,大军尚未缓过劲来,若在接着再战,未免仓促了些可是他也明白宇文贺然在的什么,他们现在面临孙瑾瑜都有些为难,若是再等方墨带大军过来,只怕这一趟南伐之旅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宇文贺然抬头看向宇文熙,道:“熙儿,听你在肃北时候曾与这方墨和孙瑾瑜两人打过照面,依你看,这两人到底到底如何?”
宇文熙心里一惊,再抬头看了一眼宇文贺然,见他面上无甚恼怒和怀疑之色,便知道方才自己那一刹那是想歪了当年肃北城外的事,他带去的都是自己的亲信,外人当中除了方墨萧帧孙瑾瑜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便是他四哥,也被他瞒在了鼓里他父汗远在汜水关这里,更是不可能知道了
宇文贺然温煦看着宇文熙,挪揄道:“怎么?不记得了?听当年在肃北时,这两人都在萧荣麾下,你带人在山林之中伏击萧荣,应是与这两人打过照面啊”
宇文熙心里一松,青色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笑意来,道:“父汗不提,我还真忘了当年萧荣麾下确实有他们两人身影,萧荣突围不成,倒是让这两人进了山林,虽是四哥后来也派了人手追击,却都没有收获四哥还曾在我耳边夸过这两人,是极难得人才儿子当时心里还不服气来着”
宇文贺然脸色越发温煦,道:“你四哥这人倒是将南蛮子那一套学得通彻,只可惜他虽是爱惜人才,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两人是不会跟咱们站在一处的”宇文熙附和道:“父汗得对,被萧家喂大的狼崽子怎么会听我们的话?”
宇文贺然点了点头,道:“咱们虽是要南蛮子的大好山河,却不一定要将南蛮子那一套虚假东西尽数照搬过来你四哥他什么都好,就是对南蛮子太心慈一些熙儿,你需得记牢了,要想让草原的野狼乖乖听话,还是只有刀子和鞭子管用”
宇文熙看了看宇文贺然脸色,低垂听话应到:“儿子记住了”
宇文贺然抬头看向大帐外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怪我若是我早些将你们兄弟俩个从晋州接回来,你四哥也不会尽学南蛮子那一套了”(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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