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就变了模样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脸看见天堂
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我躲开无数猎人的枪,
赶走坟墓爬出的忧伤
为了你 我变成狼人模样,
为了你 燃烧了疯狂,
为了你 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 换了心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 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再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这是建筑于南北朝时期的一间小庙,因为战乱人祸,这里人烟绝迹了几百上千年,小庙早就没了香火供奉,按理说它早就该残破不堪或者是倒塌了,可它却巍然依旧。
一匹通体雪亮的狼端正地跪于破庙正中,对着佛像用它的前爪敲打着木鱼,咏诵经书。
蓦地,佛光出现,普照着大地,佛音弥漫在空中。
狼抬起头看着天空,佛主庄严的法像现于云端之中。狼立即伏首叩拜,微微擅抖的身子透出它的激动。
“尔修行数千年,位列仙班仅一步之遥,何故迷恋情爱。”
“小狼不要成仙,小狼愿用几世去换与灵狐的一世情缘,求佛主成全。”狼虔诚地叩首,每一叩首地上都传出“咚咚”的闷响声,在它头与地的相接处,出现一团血渍。
“也罢,就成全你,许你到地府投胎,与灵狐结一世情缘。”
“谢佛主”
狼辞别了破庙,来到几千年前与灵狐分离的湖边。几千年过去了,沧海桑田,湖水早已经干涸,成了一片桃树林。阳春三树,桃花盛开,粉色的花瓣随风在空中飞舞着,鼻子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芳香。
千年岁月,星移物换,昔日的恋人早已失去芳踪。犹记得千年前的那日,它们在湖边饮水,一群带着猎狗的猎人围攻了过来。猎人的箭射中了雪狐,它那赛过天山之雪的白色皮毛,一直是猎人们追逐的对象。狼叼着受伤的灵狐,拼命地奔逃,最后在夜晚绕进了人类怯于进入的乱坟岗才摆脱他们的追逐。但灵狐的生命却到了尽头,它此刻气若游丝,眼神中满是缠绵与不舍。它必须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它的修行已经让它摆脱了畜牲道,下辈子它将成|人。
“灵狐,等我,我们一定要再续情缘,等我。”
“我等你,不管是几千几万年,我都等你。”灵狐难舍的目光一直看着狼,直到断了气它也舍不得将目光挪开。
“灵狐”的身体慢慢地变冷,狼不停地蹭着它那失去生命的身子,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它仰首对着圆月悲啸,悲泣的狼啸声在山野间回荡,从此,这个地方改名叫做“狼啸岭”。
狼掘土埋葬了灵狐,压下身上的悲痛,缓缓地走出这片坟墓,来到山间的小庙。它继续潜心修道,希望可以有朝一日也能进入人的轮回道再与“灵狐”相聚团圆。
都说佛主慈悲,它便不停地乞求佛主再给它们一次相聚的缘。为了换取到这段缘分,它宁愿失去几千年的道行,它宁愿不成仙,它愿意用它的几辈子去换取与“灵狐”的一世情缘。
领着佛主的法旨,狼来到地府的轮回隧道,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在医院里出生,成为人类的一个小婴孩。
鬼差急切地追来,它才知道自己居然还没有喝孟婆汤,才知道自己还没有到地府办手续,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只能成为一半的人,每逢月圆之夜,当月光照在它身上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头狼人。又因投胎太急切,走错了产房,它竟然错投为一个女婴孩。
时光流转,二十五年时间转瞬即逝。它走过了一个人的二十五个春秋,修完了大学的课程,在一家公司中做主管,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她不停地在人群中寻寻觅觅,但“灵狐”仍旧下落不明。
她在各大网站上都发表了一篇文章——“狼寻觅爱人灵狐”,留下了自己的QQ号码。
这一生,她不知道“灵狐”的模样,这一生,她不知道“灵狐”身在何处,但她坚信她一定会碰到灵狐,因为它们有这一生的情缘。
故事在网上流传,人们都说写得很感人,但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她也不在意,只要“灵狐”相信这是真的就够了。
这一天,她打开QQ,上面传来留言,是一个网名叫“灵狐”的女子留下的:“喂,你是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和我梦里的故事一样?你是那匹狼吗?”很不客气的话语,就像昔日“灵狐”的话气。
狼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即通过她加为好友的请求。她没在线上,她便给她留言:“我是狼,见到信息后请速与我联系。电话13XXXXXXXXX。”
接下来狼便一直焦急地等待着“灵狐”的回复,每次听到手机响起她的心都一阵揪动,紧张又期待地看向显示屏,但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一个月过去了,“灵狐”还没有跟她联系,她在“灵狐”的QQ上留下了很多留言。
狼端着酒杯站在天台上,仰首靠着栏杆吹着城市的夜风。今晚的月亮是弯月,星星洒落在天际狡黠地眨着眼睛。盯着星空,它似乎又看见了“灵狐”那天真中透着狐类特有的狡黠的笑容,那笑容,骄傲而又蛮横!
它是狼,但在几千年的磨练中它丧失了狼的天性,它不再凶残、不再嗜血、不再狡诈,它变得忧郁,它只是在岁月中守望,在人群中寻觅爱人的一个天涯失落人。
将杯中的红酒地一饮而尽,然后又返身拿起拦杆上的酒瓶倒了一杯。
手机的铃声传入她的耳中,她懒洋洋地摸出手机,寻思着会是何人在凌晨两点给她打电话。
看清显示屏上的号码,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喂,哪位?”
“你是狼么?”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年龄应该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
“我是。你是灵狐吗?”狼为之一振。她终于打电话来了。
“我是网名叫灵狐。”
“你在哪里?”狼的心底涌起一股极度的欣喜,更有一种难又言喻的激动。
“网吧。”
“哪一家网吧,我去找你。”
“不是吧?来找我?万一我们不在同一座城市或者是同一个国家你也来找我?”“灵狐”戏虐地问道。
“是的,也去找你。”狼坚定地说。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别说是有千万里之遥,就算是阻隔着刀山火海她也要去找到她。
“那我得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狼的心一紧,她想见她么?
“考虑你是不是疯了啊?万一你是疯子,我跟你见面岂不是很危险。”“灵狐”非常直接地说。
狼说道:“我绝对不是疯子。只是我的经历是普通人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见过的,所以让人无法相信。”顿了一下,她又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她吗?”她说的“她”当然就是那个灵狐,她写的故事中的主角。
对面传来一阵沉默。
“喂,你在吗?”狼试探着问道。或许是她太心急了,也许对方只是同她开一个玩笑罢了。
“狼的额头正中是不是有一簇闪电的痕迹的毛发?”
“是。”狼答道。这点她没在写到故事中去,别人不可能知道,除非她就是“灵狐”。
“我们见个面好吗?我在A市的超然网吧。”
“我也在A市,超然网吧离我不远,我马上去找你。”狼说完便往楼下冲去,手上的电话舍不得挂掉,边跑边对“灵狐”说:“我去找你,你别挂电话。”
“小姐,电话费很贵耶。”
“我很快就到了,你等我,你的话费我替你报销。”狼说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狼吧?”
“我的名字叫做凌晓,你呢?”
“灵狐”咯咯一笑,说道:“等你见到我,我就告诉你。”话语中,透着一种别的味道,只是凌晓急着去见她,没有听出来。
凌晓气喘嘘嘘地跑到超然网吧,靠在网吧的大门上喘着粗气问道:“你在哪里?我到网吧了。”
“我啊,已经出了网吧了。”“灵狐”恶作剧的轻笑声传来。
“我不是让你等我吗?”凌晓的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你现在哪里?”
“在网吧对面的马路上。”
凌晓立即冲到窗前,只见一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冲她挥手,她的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放在耳前。她立即就可以断定那人便是与她通话的“灵狐”,她想也没想,便从二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
这小妮子摆明了是想跟她玩捉迷藏,现在朝她挥手,搞不好下一刻她从楼梯口追下去她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了不让她从视线中消失,她选择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反正这也不是很高,以她的弹跳能力,从三楼跳下去都没事。
凌晓抬起头来,却见“灵狐”上了一辆计程车,然后绝尘而去。
“喂,你……你这什么意思?”
“改天再联系,我今天要回家了。狼啊,你太帅了,那么高的二楼你也敢跳下来。”
“你给我回来。”凌晓咬牙切齿地吼道。
电话里传来一阵放肆的娇笑,然后挂了电话。
凌晓恨恨地再播过去,服务台告知对方已关机。
“过分。”凌晓气恨地叫道。楼上的窗台上站满了人,全都看着这个刚才跳楼的女子,搞得凌晓好不尴尬。
连续一个星期“灵狐”都关机,也再没有与她联系过。若非留下了这个号码,凌晓几乎会以为那天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通过第一次的接触,凌晓这次没有急着找她。她知道“灵狐”会再来找她的。
这一天,她下班后拎着公事包走到小区的门口,包里的手机又响了,是“灵狐”打来的。
凌晓微微的扬起嘴角,摁下接听键。
“喂”对面传来悦耳的女声。
“你好,灵狐。”
“上次的事你生气啦?”“灵狐”的声音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这次她的声音又变得非常的理直气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