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竟拿着药丸,走向客房。
司徒晓的身影从横廊边走了出来,低着头背靠着横廊依偎着,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身鹅黄|色的裙角,随着横廊边吹进来的清风,徐徐飘动着,几分婉约。
叶子竟抬头看着她,道:司徒姑娘,什么事?
叶子竟真是个十分有趣的人,司徒晓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了,而且口口声声的尊称他为“义父”,可是他却吝啬得连一声“晓儿”都不肯叫。十三年来,反而都尊称她为司徒姑娘。
对于这一点,司徒晓还是可以接受的。悲哀的是与他生活了十三年的人,却不如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抬起头,脸色凌乱,似乎有哭过的痕迹:义父这么着急是要上哪去呢?
叶子竟眼神微微一眯,带着一丝微笑道:山中客人生病了,我带些药去看他。
“是吗?”司徒晓美丽的眼睛一直盯着叶子竟,一动也不动,心中一阵汹涌的酸楚。她仰起头,勉强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来,勉强笑道:真不知是什么人,有这么好的福分,竟然让义父也为他牵肠挂肚?
叶子竟的眉头微微一皱,却还是微笑着,道:是小四。
司徒晓低下了头,一行泪却划过泪框,许久才低声,道:那义父请吧。
叶子竟看着她,突然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条白纱巾递了过去。
司徒晓微微一怔,抬起了头看着他。
叶子竟还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司徒晓开始不明白了,叶子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伸出手却不知道要不要接过那条纱巾。
叶子竟把纱巾塞到司徒晓的手中,温和的道:你哭了,我会心疼的,别哭了。我走了,晚上我请人过去叫你一起吃饭。
叶子竟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的话还是那么温柔,象三月徐徐吹过的暖风,温暖着司徒晓潮湿的心。她明白,自己就是这样被叶子竟的温柔一直欺骗着,却又甘心受他欺骗。
她傻傻的拿着那条纱巾,扭过头看着叶子竟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