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笼罩的北国,白色恰恰填补了这场无声无息的黑夜。远处的雪山,蒙胧胧一片,月亮突然跳出了云层,光洁的洒照着这一片大地,如此洁净,如此安详。远处的雪山竟显得格外亮眼,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什么。
小四静坐在亭子围栏上,双手抱着膝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远处的雪山,眼中渐渐有了惆怅的深邃,深邃的边境竟是远处的那一坐雪山,心中暗自感叹想:那里就是雪山了,就是我娘亲住的地方?一个生了我,却不知道我存在的人。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一见到她就狠她。7年前见到她的那一幕起,我就该感觉出来了,她就是我的娘亲。一个最亲最陌生的人。
亭子石桌子上摆了一盏烛台,烛光罩着薄薄的灯纸,昏昏的光芒从白纸中透出来,照射在小四那张白皙的脸上,一丝丝暖光。
空气中冻结的冷气幽幽在漂浮。
白色,白色,无情的白色,一直蔓延着他整个人生。见他轻声一叹,抬起了头,空中的半片悬月幽幽得如同他洁净的脸。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用看,就知道是千茑了。千茑手可离剑,却不可离酒,他坐了下来,一手搭在小四的肩上,靠着他,道:兄弟,想什么呢?
小四,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千茑看着他,道:没有啊。
“没有,你来这里做什么?”
千茑嘿嘿一笑道:我想问一下,我那百年好酒什么时候可以喝到?还有你真的喜欢那个瞎子么?
小四沉默了一会,才道:他不是瞎子,就算真的是瞎子,在我心中,也是最完美的男人。他并不愿意回答他那百年好酒的事情,仿佛根本没发生过这件事。
“是吗?”千茑灌了口酒才道:小四,你心事越来越重了。我都猜不透你想做什么了?
小四抬起头看着天,淡声道:千茑,你也一样,为什么要杀白如雪?你与她有仇。
“那瞎子和那姓司徒的跟她有仇吗?”
小四不语。千茑却道:我只是拿了人家的钱财,与人消灾而已。
“拿自己的命去做赌博,这事,是不是跟你母亲有关系?”
千茑眼神微微一掠,身后突然传来西城的声音。小四回头一望,西城摸索着朝这里走来。千茑看着西城,嘿嘿一笑道:其实我觉得那瞎子还不错。说完挥手一笑,转身跳下亭子,朝院子外面走去了,没有回头,青色的身影满是落寂。
小四慌起身,走到西城身边,接过西城的手,拉他走到亭子边,坐了下来。西城奇怪的道:刚才那人是谁?啊?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