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好好跑进了房里,踮着脚将白酒放上饭桌,随后转身跑进了厨房盛饭,第二碗饭装好的时候,她听见一声沉闷的咳嗽声,背部微微一僵,盛饭的动作微微一滞。ww
“回来了?”外婆白爱如的声音,然后她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米酒的醇香味顷刻飘荡在空气中。
“元好好,你动作能不能再慢点?”白爱如尖锐的嗓子又扯了起来。
元好好嘴角一撇,端着米饭走了出来,托着放上了饭桌,眼睑低垂,一眼都没有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你不会叫人啊?”白爱如站在元柄荣相邻的位置上,看到元好好臭着一张脸,心情登时不好,抬手就扫了下她的脑袋。
元好好缩回了手,立在比她肩膀还高的桌子旁边,用细如蚊叫的声音叫了一声:“外公吃饭……”
元柄荣扫了她一眼,脸沉的跟黑夜似的,蓦地,端起桌角斟好的白酒猛灌了一口,随即连声咳了起来,白爱如连忙拍着他的背:“没事吧,喝那么急干什么?”
元好好见状也跑了过来,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元柄荣的后背。
“滚……不用你……咳咳……”元柄荣抬起手挥开了元好好,把她推出去好远,元好好呆呆的站着,小脸有些惶惑的苍白,她不明白,她哪做错了?抬头一看,却分明从外公的瞪大的眼睛里看出了满溢的嫌恶。
外公讨厌自己,元好好绞着手指。
白爱如抬头瞪了她一眼:“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她的眼里闪烁着元好好看不懂的异样情绪,冷冷的像冰一样。
元好好皱了皱眉头,抿着嘴角跑到门外,小小的身子贴着墙根站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丝波澜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她见多了,早就习惯了。
“我说你生什么气啊?你忘了自己有哮喘病了?”屋里传来外婆的声音,她只有面对外公的时候声音才显得比较温柔。
元柄荣冷哼了一声:“死了才好,死了就不用丢人现眼了。”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嘭”的一声。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惦着这件事?孩子都这么大了……秋音也真是……”白爱如叹了口气。
元好好的脚跟踩着墙根,耳朵向门檐侧了侧,她敏感的觉到,外婆口中的孩子应该就是她,她好像连累妈妈被外婆数落了……
“什么孩子,那是个孽种……作孽啊……”外公的口气很冲,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来。
元好好的眼睛倏地一亮,心里默默的重复着一个词——孽种,什么是孽种?
“唉,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现在上个街都不敢跟街坊打招呼,老脸都被秋音这个死丫头撕尽了,当初让她把这个小鬼送人,她死活就是不肯……”
“别说了!”手心跟木板碰撞的声音。
元好好一个激灵,身子猛地一顿。
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像风一样越过元好好身边走了进屋,好像没看到她一样。
元好好鼻子动了动,舅舅来了准没好事儿,没准又会害妈妈哭……想起妈妈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元好好的小心脏抽了下。
“爸妈……”元朋飞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