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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溺宠王牌太子妃 > 第039章

第039章

二更

花疏雨身为花家的嫡女,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了,花疏雨一想到这个,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宝莲看着小姐哭得嘶咧哗啦的,不由得心疼,一挥手示意一个丫鬟过来,自已和那小丫鬟一起,架起了小姐,往外走去。

暖雪阁这边的下人不时的抬头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这侧妃娘娘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现在却被人架了出去,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不过看到的人没有一个同情的,纷纷在心里怒骂。

活该,死女人就该挨打。

不过王妃这是怎么了?一向温顺和气的她,怎么打人了,今儿个早上让人打了颜阁的小丫鬟便罢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侧妃娘娘也打了。

暖雪阁发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了肃王府的各处,后院里,不管是百里冰的妾侍,还是那些歌姬,没有不拍手称快的,除了花疏雨住的颜阁里死一样的沉寂,别处都是欢天喜地的。

花疏雨挨了打,宝莲一方面命人去请大夫,一方面又通知了管家,立刻去请王爷,侧妃被王妃打成这样,王爷回来,一定会为侧妃娘娘做主的。

暖雪阁里,红栾和青栾二婢正给自家的主子揉手,一边揉一边担心的开口。

“主子,你说王爷回来,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啊?”

虽然她们的武功不惧百里冰,就是主子和肃王动起手来,也未必输给他,可问题是,主子不能暴露出自已的身份,这灵雀台可是各国梦魅以求的东西,若是让人知道主子便是灵雀台背后的主子,那么她还有得安生吗?

如果不暴露自已的身份,惹恼了百里冰,她们自然会吃亏。

不过花疏雪却不担心,­唇­角勾出笑意:“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百里冰就算恼恨我,也不会这时候动我,记着,七国联谊赛要开始了,他百里冰自然不希望自已府中的事闹出去,若是他连一个小小的肃王府都掌管不好,又如何让别人心服呢,他日后若想夺皇位,恐怕也没几个人信服,所以有些事,他一定会掐死在肃王府里。”

“那要是等七国联谊赛过后,他来找主子算帐怎么办?”

红栾还是有些担心,百里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比不得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那么足智多谋,但他也不是无能的人,能在阑国皇帝心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这男人自然不能小瞧。

“那时候,我们该出了肃王府才是,我想过了,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我一直闹出事来,百里冰一定容不了我,那么他定然会想办法撵我离开肃王府。”

“但愿如此。”

红栾点头,倒是没有主子的乐观。

眼下京都樊城内,高手如云,稍不留意,便会泄露自已的身份,所以凡事当心点。

花疏雪闭着眼睛,享受手上传来的舒适感,轻声的吩咐:“青栾,回头派人进灵雀台,让小东邪给我把以前他让我学的那本什么玉缕心经带过来,我要学习。”

花疏雪话落,红栾和青栾二婢同时笑了起来,这一年来,她们一直让主子没事习这玉缕心经,可惜根本不管用,看来人只有在逆境中才会自强自立,瞧主子,现在都主动要学了,这真是太好了,。

青栾恭顺的开口:“是的,主子,奴婢回头去办。”

门外,有丫鬟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现在这些丫头是打从心眼里畏惧这位王妃,先前打了侧妃娘娘的丫头,便让她们心惊了,现在竟然连侧妃娘娘也打了,还打得惨不忍睹,一方面她们高兴,另一方面却小心起来,以前虽然对王妃也很尊重,可是却没有此刻来得畏惧。

“奴婢见过王妃,王爷派了侍卫过来请王妃前往颜阁一趟。”

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罚王妃,必竟侧妃花疏雨乃是王爷的宠妾,王妃竟然打了王爷的心头好,这能有好下场吗?小丫头心里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担心。

花疏雪陡的睁开眼睛,瞳仁一片清亮,­唇­角倒是笑意盈盈,给她揉手的红栾站起了身,恭顺的开口:“主子,走吧。”

“嗯。”花疏雪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并没有见她有半点的担心,或者紧张,相反的坦然自若,顺手取了袖中的青纱,戴了起来,领着红栾青栾并暖雪阁这边的两个丫鬟,一路簇拥着前往东挎院而去了。

路上,不少的下人看到她们,皆恭敬的行礼,对于这王妃,多了几分敬畏,不过同时心底还有着几分担心,这花疏雨可是王爷的心头­肉­,现在王妃打了花疏雨,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花疏雪却似毫不担心,一路摇摇摆摆的进了东挎院,一走进东挎院,便很有兴趣的打量了起来,说实在的,身为肃王正妃,成亲一年,她竟然没有进过肃王爷住的地方,说出去都是可耻的,不可她不稀憾。

别说住的地方,就连肃王百里冰她也不稀憾。

东挎院比起西挎院,占地的面积要大得多,而且百里冰住的地方比较大气磅礴,随处可见石头搭建成的雕塑,石台,假山,一眼望去,倒是自成一派风格。

花疏雪跟着前面的侍卫在东挎院里绕来绕去的,很快便走到了颜阁。

花疏雨住的地方,门前有除了颜阁的小丫头,还有不少的侍卫,一看到花疏雪过来,所有人都忙着行礼,不敢大意。

虽说王爷一定会处罚王妃,可再怎么样,王妃乃是肃王府的主子,若是打他们也只是自讨苦吃,王爷可以为花疏雨出头,却未必会为她们这些下人出头,所以他们还是悠着些吧。

“王妃,王爷在里面等着呢?”

百里冰的贴身侍女半夏柔顺的开口,不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还是被花疏雪捕捉到了,身为百里冰的侍女,自然知道王爷的心思,所以对于花疏雪这个丑女人,半夏十分的嫌厌,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了这么一个丑女人呢?

门里,百里冰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

第040章禁足

花疏雪懒得理会半夏的态度,提了裙摆优雅的走了进去,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婢还想跟进去,她们怕主子吃亏,不过半夏手一伸便挡了她们两个的去路,面无表情冷冷的开口。

“王爷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准进去。”

门前,花疏雪回头,挥了挥手,吩咐红栾和青栾二婢:“我没事的,王爷是明事理的人。”

说完转身便走了进去,门前石阶下,半夏被这句话阻住了,这女人嘴巴倒是利,王爷若是责罚她,便成了不明事理的人了,越想越懊恼,瞪向红栾和青栾:“一边候着吧。”

颜阁卧房内,床上正半靠着花疏雨,此刻满脸的苍白,半边脸红肿了起来,手更是血淋淋的很恐怖,大夫已经诊治过了,叮咛她好生静养,也没说这伤伤得怎么样了,转身便去给她开药,她的贴身侍女宝莲打了水来给她清洗,房内不时的响起她的呻一吟,一边呼疼,一边还不忘可怜楚楚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似的望着百里冰。

“王爷,你可要为妾做主啊,妾身?哎呀,好疼啊。”

“小姐,奴婢该死。”

宝莲立刻小心的道谦,然后又继续给花疏雨上药。

房间一侧,百里冰脸­色­­阴­沉的端坐着,门帘轻响,抬首便见到花疏雪从外面走了进来,百里冰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眼瞳腾腾的冒着火,最近他在外面受了不少的气,没想到自个的王府里还不消停,所以此刻的他,周身都是怒意,浓黑的剑眉蹙了起来,深深的怒视着花疏雪,冷沉的声音响起来。

“花疏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用私刑,毒打雨儿。”

花疏雨一听百里冰的话,又大声的哼了几声,随之可怜巴巴的补了一句:“王爷,你别怪王妃,她可是王府的主子。”

百里冰一听,满脸的冷寒,连带的整个房间里,都流窜着冰冷的气流,随之­阴­狠的话响起:“她算什么主子,这肃王府只有一个主子,就是本王。”

百里冰的话落,花疏雪嘴角勾出讥讽的笑,他以为她稀憾这什么狗屁肃王府啊,要就快点拿走,别挡着她的道了。

不过她脸上遮着面纱,所以没人看得清她的神容。

花疏雪根本无所谓这身份,所以似毫不觉得难过,床上的花疏雨心却刺痛了一下,刚才百里冰所说的话是这肃王府只有一个主子,就是他,他虽然恼恨花疏雪,不把她当主子,可是同样的,他心中根本也没有把她当成肃王府的主子。

这样的发现,怎不令她难过,她是花家的嫡女,又拜在玉瑶夫人的门下,本来可以嫁一个好姻缘,因为爱重他,所以以侧妃的身份嫁进了肃王府,虽然现在身份上不是王府的主子,可是她一直以为,在百里冰的心里,她至少是肃王府的主子,可是现在,他随口一说,竟然全没有她的位置,这如何让她甘心,花疏雨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叫出声来:“王爷。”

百里冰以为她手上疼,所以安抚她:“本王会为你做主的。”

他说完,便又望向花疏雪:“说吧,为何要毒打雨儿。”

“她对本王妃不恭,以下犯上算不算,一个小妾竟然穿大红的衣服,这算不算不敬,小小妾侍住爷的地方,失分寸算不算,在王府内随便动用权利,越俎代疱算不算?”

花疏雪一连说出花疏雨的几项错处,气势汹汹的望着百里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善妒的女人,咄咄逼人。

百里冰随着她的说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先前他还以为这女人虽然丑,还算温顺,但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她的伪装,她不但人长得丑,还心胸狭窄,这样的女人竟然是他百里冰的王妃。

百里冰越想越觉得阻心,这一阵子以来,他所受的气,已经让他没有­精­力去猜测花疏雪的反复无常了,现在他对花疏雪只觉得厌恶,所以一点好脸­色­不给她,同时也因为花疏雪说的很多事是他顾忌的,所以有些恼羞成怒。

“花疏雪,别忘了,本王还没有进你的房,所以你还算不得肃王府的正主子。”

这句话一出,花疏雪不说话了,房间里,花疏雨心里总算舒服一些,只要看到花疏雪吃瘪,她便高兴,她以为花疏雪心里难过了,却不知道花疏雪压根就没当回事。

“王爷如此说,妾无话可说,妾任凭王爷处置,不过妾还想请王爷三思,眼下七国的使臣全在樊城,若是肃王府的事传出去,对王爷定然有影响。”

“你?”

百里冰抬眸瞪着花疏雪,这女人是威胁他吗?

不过一瞬间,便有了主意,虽说这女人在威胁他,不过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眼下七国使臣全在樊城内,若是肃王府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来,父皇定然饶不过他,所以还是低调处理这件事为好。

“来人。”

百里冰朝外面叫了起来,半夏领着两个婢女走进来,三个人的眼里都有着幸灾乐祸,她们都是近身侍候百里冰的,所以哪一个不想爬上主子的床,此刻听到王爷传唤,估计主子一定是要处罚王妃,所以心中自然高兴。

百里冰冷冷的命令:“送王妃回西挎院的暖雪阁,从今日起,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出王府一步。”

房间里,花疏雨愣住了,半夏和身后的两个婢女也愣住了,这几个女人本来以为王爷一定会重罚王妃的,必竟王爷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没想到现在王爷竟然只是把她给禁足了。

半夏和身后的两个婢女不敢说话,恭敬的应声:“是,主子。”

花疏雨不依了,叫起来:“王爷。”

百里冰起身,沉稳的喝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安心养伤吧,以后也知道点规矩。”

眼下,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云国和夏国的太子身上,多多拉拢他们,至于花疏雪,等到七国的使臣走了,他定然饶不了她。

花疏雪和半夏等人走出了房间,红栾和青栾二婢见主子没有一点事,总算放了心,一行人回西挎院而去。

颜阁内,百里冰也匆匆的离去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女人在他的心中,根本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一些筹码罢了,当初的花疏雪是,现在的花疏雨也是,他怎么也忘不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身上的光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如若自已成了阑国的太子,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芒四­射­,到时候,天下间的美人又何止千万呢?

房里,花疏雨气哭了,宝莲在房间里一边侍候她,一边劝着……

第041章可爱的小九

门外有贴身的小丫鬟进来禀报有人求见,很快,花疏雨不气了,整理了仪容,招待来人。

暖雪阁里,花疏雪悠闲自得的坐在软榻上看书,红栾和青栾二婢在一边侍候着,想到院门前有人守着,不由得来气。

“主子,王爷命人守着西挎院,不让我们出去,难道你真的要被困在这里。”

花疏雪闲闲的抬脸,阳光灿烂的笑起来:“我们若是想出去,一个小小的暖雪阁困得住我们吗?”

红栾和青栾二人想想也是,她们若是想出去,外面守着的人,根本就不会发觉,不过想到王爷所做的,还是很阻心。

“奴婢就是觉得王爷是非不分,再怎么说,是侧妃过来挑衅主子的,主子教训一个小妾也是应当的,凭什么把主子关起来啊。”

“你别担心了,我想用不了两天,他便会让人过来放了我。”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栾有些不懂,花疏雪­干­脆收起了书,招手让二婢近前:“待会儿你出去,帮我做件事。”

然后小声的贴着红栾的耳朵嘀咕起来,很快,红栾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很是解恨,连连的点头:“好,奴婢这就去办。”

她说完便吩咐青栾:“你好好照顾主子,我悄悄出去一趟。”

“好,”青栾点头,红栾悄悄的走出去,自去办花疏雪交待的事情,其实花疏雪就是让红栾出府去,多找一些人散布谣言,就说百里冰宠妾灭妻,侧妃花疏雨以下犯上,做出种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王妃处置花疏雨,王爷不但不主持公道,竟然还把王妃给关了起来。

眼下京里本就热闹,她就再来锦上添花一回,倒要看看百里冰绷得住绷不住。

厅堂上,花疏雪笑了起来,脸上的薄纱已经摘掉了,虽然画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可是那弯弯的月牙似的眼睛像一只爱娇的小狐狸,十分的惹人怜爱。

青栾看得心一抽,这样娇艳无双的主子,那百里冰竟然错手而过,也只怪他福薄眼浅,看来命中注定他成不了大器。

“青栾,你出去守着吧,我自个看会儿书。”

“好,主子。”

青栾退了出去,厅堂上,花疏雪继续看书,忽然想起了星魂戒中待着的小九,这家伙最近定然是闷坏了,手一按星魂戒,戒指耀出一道光华,一个八九岁可爱的小孩子出现了,他一现身,便像个小狗似的,欢快的直奔花疏雪的身边,然后抱着她的膀子噌啊噌的,撒起娇来了。

“姐姐,姐姐,我想你了。”

花疏雪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点事没有,上次在宫中遇到元湛,差点伤到了他。

元湛的锁魂索,可是能锁住鬼魂的,若是一套住小九,他便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超生了,这样可爱的家伙,花疏雪真的不想让人伤害了他,所以忍不住老话重提。

“小九,姐姐送你进灵雀台吧。”

灵雀台是最安全的地方,今年的七月十五已过,要送小九前往轮回道,只有下一个七月十五了,不过他待在灵雀台就不会有事,因为­阴­瞳山脉中,任何人不得靠近,当初祖师爷建灵雀台的时候,便有文书在身,­阴­瞳山脉所有的土地,都属于灵雀台自已的地方,不关任何一个国家的事,所有闲杂人等不准靠近­阴­瞳山,­阴­瞳山上有灵雀台,因为­阴­灵太多,所以整个山脉都是­阴­气森森的,诡异莫测的,再加上常年累月的薄雾轻缭,外围还被小东邪布下了种种阵法,谁也别想闯上去。

厅堂内,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小脸蛋便黯然了,咬起了细­嫩­的小嘴儿,漆黑的大眼里便耀上了眼泪儿,可怜巴巴的好像个没娘的孩子。

“姐姐,你不要我了,小九不想被关在灵雀台里,小九只想陪着姐姐,姐姐你别把我撵走好吗?小九知道自已很没用,一点都帮不了姐姐,可是小九就想跟着姐姐。”

小家伙柔软无助的说着,花疏雪看了十分的心疼,大半年来的相处,她早就把小九当成自个的弟弟了,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妻妾之斗,白白的丢掉了­性­命,他这么小,若是关进灵雀台里,便要孤苦无依的过一年,等到下一年的七月十五,进入轮回道,这么长的时间,一定会很孤独。

可是让他跟着自已,她真的害怕他会魂飞魄散。

“小九,姐姐不是不想留你,你知道眼下这樊城内,很多厉害的人,若是你落到他们手里,很有可能便会魂飞魄散,上次便是个例子。”

上次若是让元湛的锁魂索套上,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姐姐,没事的,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我知道姐姐是心疼小九,小九最最喜欢姐姐了。”

小九见花疏雪心软了,便又偎到花疏雪的身边,用力的吸着花疏雪身上的芳香,然后用力的闭上眼睛,姐姐身上的气味好好闻啊,有娘亲的味道,所以他才不想去轮回道,他就想守着姐姐,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娘亲,听说生他的娘亲很早便死了,所以他被大夫人抱过去养的,但是那个老女人并不是真心喜欢他的,她只是吩咐下人照顾他,那些下人有时候当面对他还不错,背后总是把他丢在一边,自顾自的玩乐,所以最后他才会被人推下水淹死了。

花疏雪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真拿你没办法,你小心些,等姐姐离开肃王府后,便给你找一具磁场相合的躯体,到时候你就不用躲在星魂戒里了。”

“谢谢姐姐,到时候若是哪个敢欺负姐姐,我饶不过他。”

小小的人儿,娇­嫩­的小脸蛋上,满是冷冽,眼里更是闪着莹莹的冷光,绝不似说假的。

他虽然在星魂戒里,但是却知道这肃王府里有人总是欺负姐姐,若是他重见天日,定然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姐姐的人。

“还是我们小九心疼姐姐,来,姐姐亲一下。”

第042章宠妾灭妻的谣言

花疏雪调戏起了某小孩,小九的脸颊立刻噌的一下红了,越发的可爱了,像红艳艳的桃花似的,不过却乖乖的把脸蛋送了过去,他是巴不得让姐姐亲呢。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客厅里闹腾了起来,门外青栾守着,不时的摇头,这小子又撒娇了,最可恨的是她们看不到他的样子,听主子描述过,这小家伙长了个倾国倾城的貌,若是长大了,绝对是祸水,可惜死得早。

下午,红栾回来了,很多谣言已经在京城内慢慢传开了,她吩咐了几名手下,继续在城中广布谣言,相信明日这样的谣言,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花疏雪一听,笑得眉眼如画。

“我倒要看看百里冰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不是关着我吗?有本事一直关着,别让我出来,他若关着我,说不定还是成大事的料子,如若他放了我,注定他是成不了大器的人。”

红栾和青栾对于主子所说的事不置一词,主子虽然武功不是顶尖的,但是心智绝对是一等一的,这一点她们从来没有怀疑过。

灵雀台内,所有人都是一体的,因为大家是以血祭台的,灵雀台关系着大家的存亡,若是灵雀台被毁,她们所有人都别想活。

阑国皇宫。

皇帝住的瑞龙宫,灯火辉煌,上首的位置上坐着阑国的皇帝,此刻那威严的脸上,笼罩着­阴­骜,眼神冷冽,双­唇­紧抿,一句话都没有说,有眼的人轻易便可看出皇帝心情十分的不好。

皇帝的身边坐着雍拥华贵的皇后,皇后虽然年过四十,不过依旧优雅动人,脸上布着的柔和的光芒,和皇帝的冷冽正好相反。

“皇上,你别太生气了,事情也许不是谣传的那样,等肃王进宫仔细问问便是了,你千万别吓着他。”

皇后的话,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完全没有半点的恶意,似乎生怕惠帝对肃王百里冰发怒一般。

惠帝百里臻脸­色­好了一些,他的眼里融了一些柔情,伸手握着皇后武凌君的手,温和的开口:“这些年多亏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

“臣妾陪着皇上是应该的。”

武凌君轻轻的偎在惠帝的胸前,殿内满是温馨,一个人影也没有。

阑国人人知道惠帝宠幸兰贵妃,却很少有人知道,惠帝的心中,武凌君要比兰贵妃重要得多,因为武凌君不但出身高贵,武家更是百年建树的世家,武凌君从小便被当成皇后来调教,一言一行,皆优雅动人,而且武凌君比一般人要聪明得多,即便惠帝宠幸后宫中的女人,她也不吵不闹,反而是处处提醒皇上,要保重龙体,这使得本就喜欢武凌君的惠帝,更是喜爱敬重她,为了保护武凌君,所以惠帝在外人面前很少表现对武凌君的宠爱,相反的却常常赏赐兰贵妃,他是以这种方式保护武凌君,还有皇室的太子百里潭。

大殿内,惠帝拥着武凌君,怒火总算减退了。

殿外,有太监进来禀报:“禀皇上,肃王爷到。”

惠帝一听到百里冰来了,脸­色­不自觉的又沉了几分,不过并没有发作出来,他放开武凌君,体贴的吩咐:“你进去息一会儿,朕来处理这件事。”

他不希望武凌君牵扯到任何的政事中,惹来别人的怨恨。

武凌君点头,起身后又叮咛了一声惠帝:“皇上,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你要保重好自已的龙体。”

“朕知道。”

武凌君下了台阶,往后面的内殿走去,拐弯的时候,她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眼里满是深邃,对于兰馨和百里冰这两个人,武凌君不是不恨,这呣子二人想夺她儿子的皇位,她怎能不恨,不过聪明如她,是绝对不会有所表示的,她只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便守住了儿子的一切,这些年,她一直做得很好。

皇帝宠幸别的女人,她不是不生气,不愤怒,但是身为一国之母,从小便知道,她所嫁的男人,将会有很多的女人,所以她从未把自已的整颗心交给百里臻,否则她怕自已会受不了。

这些年,她的很多爱,都给了自已的儿子百里潭,潭儿也让她欣慰。

她相信,以潭儿的能力,一定可以斗败百里冰,永保自已的地位。

大殿内,武凌君离去后,惠帝沉声命令太监:“立刻传肃王进来。”

太监退出去,殿门前,很快走进一道伟岸俊挺的身影,举手投足自有皇家的尊贵之气,沉稳的走进大殿,恭敬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百里臻虽然先前怒火冲天,不过看到如此出­色­的儿子,心里的气多少少了一些,不过想到先前禀报进来的消息,还是有些生气。

“百里冰,你堂堂一个肃王爷,连自个后院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真是让朕失望。”

惠帝发作起来,百里冰一脸的莫名其妙,说实在的,他因为忙着拉拢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所以并没有听到市井流言,但是京都里但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便会有人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进宫里来。

从这一点可看出,惠帝并不是无能之辈,他自有自已的一套情报网,那些隶属于他的心腹手下,组成一个情报链条,每逢有什么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进宫中去。

百里冰在这一点上,要差一些,又或许他有所忌掸,若是他私建情报机构,这种事传进惠帝的耳朵里,他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的消息来源没有惠帝来得快。

“儿臣不知道父皇所指何事?”

百里冰虽然不知,但看父皇如此的生气,心一点点的沉下去,想起了花疏雪今儿个怒打花疏雨的事情,他命人看住了花疏雪。

难道是有什么流言传出去了,所以父皇才会如此的生气。

“京都各处都谣传了你肃王宠妾灭妻,你竟然一无所知,好,真是太好了,你这王爷当得可真逍遥自在了。”

百里臻是真的有些失望了,眼里拢上了冷意,对于百里冰,他还是很疼爱的,虽然没有太子百里潭那般重视,但也是他其他儿女中最重视的一个,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事,虽然说不上让人十分的满意,但还可以,可是今儿个这事,让他十分的不悦,他不是生气他处理不好后院中的事情,而是生气,整个京都都传遍了,他竟然还似毫不知情,这等处事手段,又怎能担当重任。

第043章百里冰吃瘜

大殿内,百里冰一听父皇的话,脸­色­立刻变了,飞快的开口:“儿臣该死,儿臣奉父皇的旨意,今日一直陪着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所以并没有留意京城内的事情,请父皇责罚。”

百里臻听到百里冰的话挑高了浓眉,脸­色­好看了一些,因为百里冰是为了招待云国和夏国的太子,这事比起谣言这种事,要重得多,如此一想,皇帝的脸­色­好看多了。

“冰儿,身为阑国的肃王,父皇一直很看重你,眼下七国的使臣全都在樊城内,你万不可让人小瞧了我们阑国,你好歹也是阑国的王爷,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宠妾灭妻,这种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让人无法容忍的。

不说别人,就说惠帝自已,虽然宠爱兰贵妃,但是从来没有轻慢过皇后,必竟是自已的发妻,若是真的无法忍受了,也该想个法子,悄悄的进行。

惠帝想着,便又开口:“做什么事要动动脑子。”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谨记在心了。”

“好了,回去吧,朕也累了。”

惠帝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他每天处理那么多的政务,还要­操­心儿女们的私事,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想着便又叮咛了百里冰一句:“以后做事别让父皇­操­心。”

“儿臣记住了,”百里冰起身,然后恭敬的开口:“儿臣告退。”

百里冰出了瑞龙宫的大殿,脸­色­一下子冷沉到底,黑沉沉的,堪比漆黑的夜空,凌厉而嗜血,陡的怒哼:“回府。”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传出这样于他不利的谣言,究竟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花疏雪吗?自已派人看住了她,她又是如何传出去的?如果不是她,又是谁和自已做对呢?

百里冰一路出宫,回肃王府,然后召了半夏等人过来询问。

“今天王妃是否出王府了?”

半夏早就看出王爷的脸­色­­阴­骜难看,此时再听爷的问话,以为王爷怀疑她们没有认真尽忠职守,当下大惊,扑通一声跪下,慌恐的开口:“回爷的话,半夏半步也没有离开,暖雪阁中,不但是王妃,就是下人也没有出来过。”

百里冰脸­色­越发的­阴­骜,先前他怀疑花疏雪搞出来的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花疏雪那样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又如何有本事做出这种事呢,自已也是着急了,竟然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她若是真有能耐,也不会一直待在暖雪阁里,一年的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如若不是花疏雪传出去的消息,那么又是谁传出去的。

眼下谁最希望他出事?百里冰一分析,眼里乌光灼亮,寒气四溢,双拳紧握,重重的一捶身侧的桌子,发怒:“可恶。”

他的意念落到了太子百里潭的身上,很显然的太子百里潭在肃王府中安Сhā了人手,就好像他在太子府安Сhā了自已的人手一般,先前他传了花疏雪过来,然后命人看守她是大意了,竟然让别人有机可乘了。

百里潭,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挎我,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呢,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百里冰­唇­角微勾,笑意展开,却是嗜血而致命的。

半夏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的哀求起来:“爷,我们一直尽心尽力的守在暖雪阁外边的。”

“嗯,没你们的事了,起来吧。”

百里冰望向半夏等人,吩咐她们起身,半夏等三个婢女松了口气,缓缓的起身,此时三人已是一身的冷汗。

外人面前的百里冰温文尔雅,事实上,私下里的他,对于手下可是十分的冷酷残忍的,不过身为他的属下,半夏等人不但不怪主子,反而认为这样的主子很有男人魅力,她们愿意誓死效忠主子。

“主子,出了什么事?”

因为下午一直在肃王府里,所以半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爷才会如此的大发雷霆之怒,但是她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主子不会如此的生气。

她小心的开口后,望着百里冰,眼底掩不住的倾慕。

她的小心思百里冰又岂会不知,不过只不理会罢了,有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今儿个樊城内谣言四起,说本王宠妾灭妻,谣言竟然传到宫中了,可想而知传得多厉害。”

百里冰越想越气闷,脸­色­自然不好看。

半夏和身后的百合紫芜脸­色­同时的变了,难怪主子如此的生气,原来竟然传出了这样不利于主子的谣言。

想必皇上宣了主子进宫,定然是大发雷霆之怒了,不过主子先前是怀疑王妃吗?

想到这,半夏自傲的开口:“主子,这事绝对不会是王妃做出来的,属下等人早在一年前便查出来了,王妃在花家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的胆小之人,虽然现在的她和一年前有些不同,可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吸引爷的注意力罢了,爷不必把她放在心上。”

半夏说完,百合和紫芜二婢认同的点头,百里冰挑了眉,倒是没说什么,半夏的胆子不禁有些大了,又接着开口:“爷,这事怕是太子殿下?”

她说到这儿停下了,百里冰脸­色­却已变了,­阴­冷的睨向半夏,半夏唬了一跳,知道自已越规了,扑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

“念你忠心一片的份上,饶你一次,下次慎言,说话长长脑子。”

百里冰冷冷的训斥,这事哪怕真是太子做的,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时候,也不能随便说出来。

“是,奴婢明白了。”

半夏连连应声,房里一片沉寂,百里冰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挥了挥手示意半夏起来,训问她关于花疏雪的动向。

“下午她还安静吧。”

“一直待在暖雪阁里,没有出来一步。”

百里冰点头,脸上拢着若有所思,对于这个王妃,他了解得实在不多,而且对于她,他也没兴趣多了解,虽然先前看上去有些温顺,不过那恐怕只是她的表面现像吧,真正的她,也只不过是个善妒又心胸狭窄的人罢了,这样又丑又没有大家仪范的女子竟然是他的王妃,百里冰越想越觉得胸闷。

好久没有说话,伸手端过一侧的茶喝了两口,然后命令下去。

“百合去和王妃说一声,本王解除了她的禁足令,她若想出去,可自由出府,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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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二更

百里冰停了一下,又接着喝了两口茶:“你和紫芜以后负责跟着她,看看她平时都做什么事了?如若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本王。”

“是,奴婢们知道了。”

百合和紫芜二婢恭敬的领命,告退出去了。

门外,百里冰的手下,肃王府的侍卫队长阎风走了进来,一抱拳禀报:“爷,太子府的人来禀报,太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动向。”

百里冰点头:“好,继续监视着他。”

“是,”阎风退出去,半夏恭顺的近前:“爷是现在休息吗?可要召妾侍们侍寝。”

“不用了,”百里冰摇头,半夏娇丽的面容上,瞳仁中隐有欣喜,每次看到爷宠幸别的女人,而她却只能­干­看着,心里说不出的痛,相反的爷说不召幸女人的时候,她便觉得心头欢喜。

“那奴婢侍候爷休息吧。”

相较于那些女人,她和爷相处得的时间更多,所以除了不是爷的女人这一点,其她的,她比那些女人更占有先机。

百里冰没有反对,自让半夏侍候着进去休息了。

肃王府的西挎院,暖雪阁里,灯光微明,花疏雪在沐浴房盥洗了一番,正准备出去到卧房睡觉,便听到门外小丫鬟的声音响起:“王妃,侍候爷的百合姑娘过来了?”

花疏雪眸光一闪,来得好快啊。

本来她还以为,百里冰至少要挨到明天才来下这个命令的,没想到连夜便下了,想着­唇­角勾出潋潋笑意,挥手示意:“去把百合姑娘带到正厅去。”

这百合半夏还有一个叫紫芜的丫头,都是百里冰的近身婢女,她们虽然不是百里冰的女人,在肃王府里,却有些权利,后院不少的女人巴结奉承她们,谁让她们是百里冰的身边人呢?

花疏雪虽然没想过巴结这几个丫头,不过也不想去得罪她们,必竟现在她还站在百里冰的地盘上。

浴房外,小丫鬟应了一声,花疏雪领着婢女出了浴房,很快进了正厅,小丫鬟把百合领了进来,。

这百合倒是人如其名,清新得想一株盛开的百合花,眉眼皆秀美脱俗,不过她的眼里隐有不屑,花疏雪心知肚明,这几个丫头怕是看不上自已的,百里冰不喜自已,做为奴才自然不把她当回事了。

“奴婢见过王妃。”

百合虽然不待见花疏雪,不过该行的礼还是行得一丝不苟,端端庄庄的。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笑眯眯的开口:“不知道这么晚了,百合姑娘来这里有什么事?”

“王爷命令奴婢来通知王妃,禁足令解散了,王妃以后可自由出府。”

“呃,难道本王妃只禁足一天,便解禁了,看来王爷还是心疼本王妃的。”

花疏雪说得神彩奕奕,眉眼擒笑,只是一只眼上黑青的胎痣,在灯光下有些狰狞。

百合­唇­角勾出了不屑,心内冷哼,王爷若不是无奈,岂会便宜了你,这么快就解禁了,而且看到这女人一副自做多情的样子,百合便气恨恨的,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这女人真让人不爽,不但丑,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王爷可是人中龙凤,怎么会把她这种女人放在心上,想想王爷也够命苦的,竟然配了这么一个丑颜不堪的女子。

百合心里想着,嘴里却恭敬的开口:“王妃早点休息吧,奴婢告退了。”

“去吧。”

花疏雪挥了挥手,目送着百合从厅堂上退出去,等到她走远了,暖雪阁的正厅里,响起了红栾生气的声音:“这死女人真想好好教训教训她。”

刚才百合的神情,自然也落到了红栾的眼里,想到一个小小的下人,竟然胆敢用不屑的眼神望着自个的主子,红栾便想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别理会这些小角­色­了,她们只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因为百里冰讨厌我,连带的她们也瞧我不顺眼,眼下我们的目标是出肃王府,没招惹到我们头上的人,还是暂时不要理会了,等出了肃王府再说。”

“奴婢知道了。”

红栾点头,伸出手扶了花疏雪起身,主仆三人出了暖雪阁的正厅,顺着长廊,一路往花疏雪睡觉的卧房走去。

此时,月上中天,柔柔的轻纱似的光芒笼罩着暖雪阁,栏杆之外,花枝盘缠,幽香扑人。

花疏雪一边走一边用力舒服的伸展手臂,忽地,暗处微微的波动,虽然很轻微,但是仍然逃不过她的敏觉,陡的一伸手取下头上方才顺手使来挽发的碧玉钗,甩手便对准暗处扔了出去,另外一只手已戴上了脸上的轻纱,因为不知道来人是谁,所以她不希望露出容貌,虽然脸上画了胎痣,可若是懂易容术的人,只怕会瞧出她脸上的青胎是画出来的,所以她平时多戴着面纱。

红栾和青栾二婢同时的一伸手护了主子在身后,紧盯着暗处。

花疏雪能感应到暗处有人,红栾和青栾二婢自然也知道暗处有人,为防那暗处的人伤到主子,所以一人伸出一只手护住了主子,两道声音汇成一股气流,沉声喝问:“什么人?”

花疏雪倒是没有红栾和青栾的紧张,因为她感受到暗处没有杀机,很显然这人没有恶意,只是夜探暖雪阁,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暗夜中,一道暗磁魅惑的笑声响起,随之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宫深夜睡不着觉,又听说肃王爷宠妾灭妻,一时觉得有趣,所以便来瞧瞧热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不堪煎熬,神容憔悴,奋受冷落的人,现在却完全相反,倒令本宫奇怪了?”

这说话声一响,花疏雪脸­色­便冷了,光听声音她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云国太子轩辕玥,他说话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丝丝暗磁,光是听声音便知其人不俗。

不过花疏雪没想到他会无聊到夜探暖雪阁。

云国太子轩辕玥实在不像是做这种无聊之事的人,他究竟为什么一再的关注她呢?

花疏雪暗自猜测着,声音却很冷:“云国太子真是有闲情逸致啊,不过夜探女子闺阁,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知道云太子是否熟知。”

“本宫从来没说过是君子,本宫只知道无聊了,便要自行找乐。”

第045章兴趣

一道慵懒的声音接了花疏雪的口,随之,从不远处高大的树木旁转出来一个人,斜依在树杆上,高大的树冠掩住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只看见一双深邃耀眼如星辰的瞳仁,像巨大的磁铁似的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紫袍水袖,慵懒优雅,他修长白晰的手中,握着的正是花疏雪打出去的碧玉钗,左右的晃动,摇摇曳曳的好似弱柳,轩辕玥一边把玩手中的碧玉钗,一边不忘提醒花疏雪。

“这不该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吧,莫不是肃王妃记­性­不好,忘了先前曾经发生的事情。”

“大恩不言谢,云太子今儿晚上来,不会是讨恩情来了,说吧,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疏雪一定尽心尽力的做到。”

花疏雪黛眉轻挑,­唇­角擒着凉薄的气流。

她可不想欠这男人什么人情,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情,她必然还他上次在宫中的出手之情,不过若想让她做违背原则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等本宫想到了再讨此情,不过今天晚上,本宫可不是讨人情而来的,只是无聊了,闲逛至此,告辞。”

轩辕玥一言完,身形陡的一纵,眨眼便消失了,紫­色­的袍衫,墨黑的发,构成了一幅华丽的壮景,眨眼便消失不见了,轻功可谓出神入化,他这样的身手,若不想让她知道,她是定然不会知道的,先前她感受到了,便是因为他并没有隐藏自已的气息。

“主子,那碧玉钗还在他的手上。”

红栾失声叫了起来,虽然那东西不是名贵之物,可倒底是主子的随身之物,若是被云太子拿去做文章,主子的名声总归受损。

花疏雪摇了摇头:“没事,我相信他不是那等无耻的小人,那种不入流的手段,他不屑为止。”

花疏雪话落,远远的一道无冥之音,穿透天幕而来,遥遥落到主仆三人耳中。

“肃王妃真乃本宫的知音也。”

红栾和青栾二婢的脸­色­皆变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力,若是敌人,她们还真是麻烦呢,幸好她们目前没什么和这云太子犯冲突的地方。

“主子,这云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栾疑惑的问,她实在想不透,为何云太子会把主意打到她们主子头上。

主子的名声并不是很好,阑国的丑女,肃王不得宠的妃子,花家懦弱无能的庶女,这每一样都不足以让云太子注意到她。

花疏雪挑眉,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已究竟什么地方吸引了这位云太子,使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注意到她。

其实她根本不想与他们这些站在云端之上的人纠缠,眼前的她,还不足以和他们周旋,所以只能敬而远之。

但是现在云太子似乎盯上了她,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难道真的如云太子所说的,他只是因为无聊了,所以便注意到她了。

“走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却知道,关于百里冰宠妾灭妻的谣传,他定然知道是我们传出去的。”

“啊,这如何是好?如若他告诉肃王爷,那我们岂不是很麻烦。”

红栾脸都变了,花疏雪摇头:“没事,我想他不是那种小人。”

凭她所知的信息,这云太子虽是我行我素的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小人,所以她们不用担心他会去告密,何况他未必有多瞧得起百里冰:“算了,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吧。”

花疏雪懒得再去想云太子有什么图谋,反正她避着这男人一些便好。

驿宫,云国住的别院内。

书房中,灯光灼亮,把书房内照得如同白日一般,云国太子轩玥慵懒的歪靠在一张软榻上,­精­致华丽的五官上,拢了一层神彩,狭长的凤眉轻挑,眼里紫­色­的光芒深邃侬艳,­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弧度,单腿支撑着,手肘轻抵在腿上,手中拿着一枝较寻常的碧玉钗,这钗成­色­尚可,颜­色­虽鲜艳,却不透明,所以说这样的玉钗是很寻常的。

不过轩辕玥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把玩着。

书房内的杜惊鸿看得心惊胆颤,他自然知道太子此刻脸上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不是对钗有兴趣,倒是对使钗的人有兴趣。

太子不会是看上了花疏雪吧,杜惊鸿越想越心惊,若真是这样,远在云国的皇后娘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皇后娘娘可是有内定的儿媳­妇­的,怎容得了太子私自看上别的女人。

“太子,你不会是,不会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杜惊鸿因为震惊,所以说话有些结巴。

轩辕玥抬眸望向杜惊鸿,收起手中的玉钗,放进自已的袖子中,先前还光彩照人的面容,立刻拢上了冷寒。

“杜惊鸿,你最近记忆力是不是不太好啊,本太子说过,只是对她有些兴趣罢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再一个我有兴趣的东西多了,平常怎么不看你紧张呢?”

杜惊鸿头上开始冒汗,伸出手轻轻的擦了擦,就想反驳一句。

爷啊,你平时感兴趣的都是东西,这次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如果你感兴趣的是别的大家闺秀,倒也罢了,可是现在你感兴趣的是人家的媳­妇­儿,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太子的名声可就一落千丈了。

“太子,属下就是担心。”

“你别担心了,也许再过段时间,我就没什么兴趣了,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

本来他来阑国,是想挑起阑国的内战,先把阑国的力量分解了,日后一统江山时,便不费吹灰之力了,另外,他用龟壳占卜,发现了一件异像,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最近太风平浪静了,阑国内,太子百里潭和百里冰都是隐忍的人,短时间内他们兄弟二人似乎无意交手,这样一来,他们着急也没什么用,何况七国的联谊赛还没有到呢。

再一个,另外一件事他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头绪。

正因为这些事都无法进行,所以他便显得有些无聊,无聊了自然要找乐趣,所以阑国肃王妃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便成了他的兴趣。

只是没想到,杜惊鸿竟然如此的担心,他想得可真多啊。

“太子,你可记着自已说的话。”

杜惊鸿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仍然不放心的叮咛了一遍。

“看来你是想回云国去了。”

第046章各有谋算

轩辕玥脸­色­冷下来,­阴­骜的开口,杜惊鸿不敢再多说话了,他可是太子的近身侍卫,若是太子出了什么差错,他就要提头去见皇上和杜家的列祖列宗了。

“属下多嘴了。”

“嗯,阑国太子和肃王百里冰有什么动静。”

“百里冰一直未动,不过今日他一直要见太子,被属下拒了却不死心,看来他是想和太子交好,太子认为呢?”

杜惊鸿沉稳的开口,望向上首的太子殿下,轩辕玥听了他的话,凤眉轻挑,像极了展翅欲飞的苍鹰,锐不可挡,深邃的眼中,乌光灼亮,随之化为幽暗:“既然他示好,我们便和他交好吧,正好在其中加一把火,让阑国烧起来,要不然以百里冰的隐忍功力,恐怕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动的。”

“是,属下知道了,明日百里冰再来,属下便安排太子和他见面。”

书房内,两人正在商谈事情,屋外守着门的手下,乃是太子的手下婢女橘红,橘红先前听了杜惊鸿的话,惊骇莫名,主子竟然对阑国肃王妃有兴趣,这怎么可以?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啊,天上地下少有的人中龙凤,那女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阑国兵部尚书花家的一个庶女,就算是花家的嫡女,也配不上她们的主子,主子这样凤翥龙翔之姿的人,该配的是一等一的女子。

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同意的,橘红脸­色­冷了,看来她要派人通知皇后娘娘这件事了,千万要阻死了太子的想法。

虽然她知道这件事被太子知道,自已少不了该有的责罚,不过为了太子将来的幸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对那种丑陋不堪的女人有兴趣的,何况,她本来不是太子的手下,是皇后娘娘的亲信,皇后娘娘让她跟着太子,便是随时了解太子的动向。

她这样做也没有做错,否则真等到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自已只有死路一条了,就算太子不处死自已,皇后也饶不了她。

如此一想,橘红更加坚定了决心,等稍后定然会飞鸽传书,给皇后娘娘送信,皇后娘娘自然有对策。

夜越来越深了,驿宫的另外一幢院子里,正有人大发雷霆之怒。

夏国太子住的地方,房里谁也不敢说话。

夏太子诸葛瀛脸­色­别提多黑沉了:“让你们跟一个人,竟然跟不住,还有什么用?”

手下莫竹和莫琴大气也不敢出,胆颤心惊的垂首,等到诸葛瀛发作过后,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属下该死,请太子责罚。”

诸葛瀛发完了火,脸­色­舒展了一些,其实他是心知肚明,别说是他的手下,就算是他本人,也未必是轩辕玥的对手,本来他以为他派出的人­阴­蔽一点,轩辕玥定然不会察觉,可是现在看来,人家早就知道他派了人跟着他了,就好比,他也知道自已的四周,不但有云国派出来的人,还有阑国派出来的人盯着,彼此间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好了,起来吧,说说他是在什么地方甩掉你们的。”

莫竹和莫琴二人赶紧起身:“属下等一直跟着云太子,大约在长风街的时候,云太子忽然施展了轻功,眨眼便远离了属下等人的视线。”

莫竹和莫琴的武功不弱,但几乎在瞬间便被轩辕玥甩掉了,由此可见云国太子的武功有多么的高深莫测。

诸葛瀛的脸­色­暗了,在房内踱起步来,剑眉深锁起来。

“长风街是很寻常的街道,他去哪里做什么?很显然的他是故意把你们绕过去的,他要见的是什么人呢?”

诸葛瀛自顾低喃,忽地眼睛一亮,乌光灼亮。

“难道他见的便是那天晚上在阑国宫中护着的女子,她究竟是何人?”

诸葛瀛的话完,莫琴小心的开口:“主子,那天晚上,宴席上最出­色­的女子,便数云国公主轩辕霓裳,阑国公主百里溪,还有我们夏国的公主,再一个便是那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云公主是他的妹妹,我们的公主还安然的在驿宫里,那么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阑国公主百里溪或者是阑国大将军之女上官如梦。”

莫琴的话说完,诸葛瀛直接便摇头了,因为当时那几个女人都在宴席上,不该是她们,而且那些女人美则美矣,却不是那种能让云国太子动心的人,别说轩辕玥,就是他对于那些女人一时间也提不起兴趣来,他们这些人,胸中唯有一统大业,志不在女人,女人与他们只不过是附属品,可利用便用之,不可利用便弃之。

云太子虽然为人慵懒,不过心机却很深沉,他最大的敌手便是他了,所以一定要注意他的任何动作。

诸葛瀛想着,脑海中陡的灵光一闪,却又自否定了。

难道那个女人是阑国的肃王妃,还记得当时在宴席上,轩辕玥望了阑国的肃王妃一眼,后来轩辕玥不见的时候,阑国的肃王妃也不在宴席之上,这是巧合,还是别的。

不过这有可能吗?阑国的肃王妃,人人皆知的丑­妇­,成亲一年,夫君都未高看一眼,这样不堪的女子,轩辕玥又如何看得中呢?

可是除了她,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人选了。

那个女人倒是有些神秘,脸上罩着一方面纱,有令人一探究竟的感触。

“莫竹,莫琴,你们除了监视轩辕玥外,另派两个人监视着阑国的肃王妃。”

“阑国的肃王妃?”

房间里,除了莫竹和莫琴,其他的人也愣住了,不知道爷这脑子一转,又动的什么念头,监视云国太子,便监视云国太子,怎么又去盯着阑国肃王妃了,一个丑­妇­,有什么好盯着的。

“爷?”

莫琴忍不住想问,爷是什么意思,不过诸葛瀛已经打了哈欠:“好了,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记着,离云太子远些。”

“是,属下明白。”

房内的人应声退了出去,门外,自有侍女进来侍候诸葛瀛休息。

肃王府,一大早,整座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王妃被解禁了,又可以自由的出府了,很多人私下里议论,王爷这是怎么了?完全不像以前的王爷了,不过有好事者把外面的谣传讲出来,很多人恍然,原来如此……

第047章刺激

眼下七国的使臣齐聚在阑国,如若王爷宠妾灭妻的事情被人证实,岂不是有负他的名望吗?所以这次王妃才饶幸的躲过了一劫,不过很多人便又想到,如若七国联谊赛过后呢,王爷一定会秋后算帐的,有老实的,不免为王妃担心起来,不过大部分人都抱持着,主子们的事情,不是他们下人可以过问的。

暖雪阁里,花疏雪早早便起来了,在后园先练了一会儿功夫,然后沐浴盥洗,收拾一番后穿戴整齐到暖雪阁的偏厅用膳。

红栾和青栾二婢在旁边侍候着,一边询问花疏雪:“主子,今儿个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逛逛?”

“去啊,既然天气不错,王爷又大发慈悲放了我,我自然要出府逛逛的,让那些胡言乱语的人也瞧瞧,其实我过得没那么惨。”

花疏雪一想到这个,便笑了起来,心情无端的变好。

百里冰也不可尔尔,他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日后这便是他的致命伤,成大事者,必然要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不畏惧他人的眼光。

红栾一听,便压低了声音禀报:“不过奴婢发现,其实王爷并没有真正的把人撤走,他还是派人监视了我们暖雪阁。”

花疏雪点头,这是她早就猜估得到的,百里冰肯定有些怀疑是她放出了这样谣言,所以派人监视她是必然的,不过他终究是不能肯定不是吗?

“没事,我们只是逛街,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他爱让人监视便让人监视吧,你们只假装不知道,千万别露出马脚来。”

“是,奴婢们知道。”

红栾和青栾二婢点头,花疏雪用完了早膳,天­色­已经不早了,阳光灿烂,正是逛街的好时候。

这一次,除了带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外,还带了暖雪阁这边的好几个丫头,做足了肃王妃的派头,浩浩荡荡的出了西挎院,一路上惹得很多人张望,不时的嘀嘀咕咕的。

花疏雪脸上戴了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容,但那眉眼弯弯的样子,还是令人知道她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一众人出了肃王府,门前早有管家奋好的马车,花疏雪领着二婢上了前面一辆马车,后面一辆马车便是几个小丫鬟们坐的地方。

肃王府管家古成领着王府的几个下人,在门前张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错愕。

一个下人忍不住开口问古成:“那是王妃吗?怎么感觉和先前不一样呢?”

“是啊,确实不一样。”

古成点头,先前的花疏雪,给肃王府里的人很安静的感觉,做人低调,不喜张扬,而且对王府的下人都很好,可是今天的王妃似乎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是被王爷刺激的。”

有人小心的开口,必竟王爷一再的娶别的女人进府,现在又宠爱侧妃娘娘,王妃受刺激也是正常的事。

“可能吧。”

有人附和着,古成一掉头便见到身后的几个家伙一脸看热闹的神情,不由得恼了:“还不去做事,主子们的事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不想要脑袋了。”

“是,是,”很快几个下人分散开去做事,古成慢慢的往回走,他在宫中生活了很多年,知道女人受了刺激,确实会变得和从前不一样,看来王妃是真的被王爷刺激到了。

肃王府的东挎院,颜阁中。

花疏雨听到了丫鬟的禀报,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格外的好,虽然她的脸上,手上,腿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过一想到花疏雪的嚣张,便开心得不得了。

王爷最不喜欢人张扬,更不喜肃王府的人过份的高调,花疏雪此举无疑是和王爷对着­干­,王爷定然不会饶过她的。

不过想想自已被那女人打了一场,她竟然什么事都没有,现在领着一大帮人去逛街,而自已却只能躺在床上养伤,最重要的是王爷并没有来安慰自已,虽然派人送了药材过来,可是这些药材哪里抵得过男人的安慰啊。

花疏雨忽然发现一件事,男人未得到手之前,对女人百依百顺,宠爱无比,可是一旦得到了手,就没有之前的紧张和宠爱了,有的也只是应付,她堂堂花家的嫡女进肃王府为侧妃,本来是委屈了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被冷落了。

一想到这个,花疏雨的心便很痛,眼下她一定要尽快生下百里冰的血脉,这样她地位就稳固了,眼下肃王府里,一个孩子都没有,谁若涎下第一下孩子,定然是功德无量的,不说百里冰,就是皇上,也会升了她的位份的。

花疏雨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一侧侍候的宝莲关心的询问。

“小姐,怎么了?”

“宝莲,我身上的伤究竟什么时候好啊?我都快气死了,花疏雪那个贱女人打了我,现在倒安然无恙的出府去逛街了,而我却要躺在床上养伤,王爷也不来看望我。”

花疏雨能抱怨的只有宝莲一个人了,宝莲看了一眼房里的丫鬟,挥手让她们下去,等到没人了,一脸认真的叮咛花疏雨。

“小姐,现在你知道王妃的厉害了,眼下七国联谊赛在即,王爷不想惹出任何的笑话来,所以你千万别再去招惹王妃了,再一个说话也注意点,千万别传到王妃耳朵里,到时候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花疏雨听了,知道宝莲说的是个理,可是心里还是十分的不乐意,从前只有她欺负花疏雪的份,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竟然轮到花疏雪欺负她了,这怎不令她愤怒。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在快活吗?”

花疏雨越想越阻得慌,本来她以为嫁进肃王府,便心想事成了,只要把花疏雪撵下来便成,可是现在进府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肃王百里冰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在乎她,王府里,妾侍众多,虽然百里冰最宠她一个,但也宠别的女人,并没有把她当成唯一,这如何是好?一想到这个,花疏雨便心急如焚:“还有王爷,我感觉他并不是那么的在乎我,现在怎么办?我嫁都嫁进来了。”

想反悔也没用了,之前若不是因为百里冰一直对她极好,她并不一定要嫁进肃王府。

可是百里冰一直表现得很在乎她,很紧张她,人长得英俊,又是王爷,要人品有人品,要身份有身份,她也别无所求了,甘愿以侧妃的身份进肃王府。

可是现在看来,百里冰只不过是想拉拢花家的势力,因为花疏雪在花家并不受宠,她是花庄的嫡女,所以他便把心思动到她的头上了,现在她算是想明白了,可是想明白又怎么样,现在她已是百里冰的妾了,能做的便是抓住百里冰的心,顺利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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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二更

“小姐,你现在的心思不该放在王妃的身上,王妃反正不受宠,有她没她都一个样,小姐要想的是如何抓住王爷的心。”

宝莲的话一针见血,直指要害,花疏雨脸­色­暗了,好久没说话。

宝莲在一边提醒她:“小姐,你忘了有个人说要帮你。”

“他?”

花疏雨有些拿不定主意,踌躇不安,那人凭什么帮助她啊,她又凭什么相信他。

“他若不安好心怎么办?我岂不是毁掉了吗?”

“奴婢觉得他是真心想帮助小姐的,小姐想啊,小姐现在只是王府的一个小妾,眼下也没什么权力,他犯不着动心眼来针对小姐,但若是他帮了小姐,小姐上位后,定然会在王爷面前多多提揩他,这于他也是有利的,两下互利的事情,谁也没有吃亏啊。”

花疏雨听了宝莲的话,有些心动,不过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我再想想吧。”

“小姐,你可早点拿定主意,要不然王爷若再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小姐可就麻烦了。”

男人基本都是喜新厌旧的,何况王爷还是个人中龙凤,品貌一流,身世一流,有的是女人倒贴上来,若是王爷再有一个宠爱的女人,那小姐想上位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一定要加快脚步。

“好,我知道了,”房内没了声音。

樊城,乃是阑国的京都,地处于东南,虽是初秋,不过气候却十分的宜人,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小贩行人不时的讨价还价声,街道边的商铺也多是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各家的店铺,也都红红火火,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

肃王府的两辆马车一出现,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大家退避到一边,纷纷的猜测着马车内坐着的是什么人,因为看到这豪华的马车,便想到了昨日街面上流传的谣言,不禁议论起来,肃王百里冰宠妾灭妻,因为小妾不懂规矩,做为妻的教训了几句,便被百里冰关了起来,众人越说越大声,一句一句的传进了马车内。

花疏雪­唇­角不由得勾起笑来,柔柔的开口:“说得可真热闹。”

“主子,现在我们去哪?”

红栾请示,花疏雪倒还真想不起去哪儿,­唇­角忽地一勾,来了邪恶的念头:“去樊城最好的玉器行,身为阑国的肃王妃,我发现我的首饰少得可怜,这怎么给王爷争脸面呢?”

红栾忍不住撇了撇嘴,主子是自个不喜欢戴好不好。

灵雀台里,可是有很多宝贝的,可惜主子却不喜过于华丽的饰物,她喜欢简单一点的东西,不管是人或东西,不喜胡里花哨的。

“奴婢知道了。”

红栾应了一声,探出身子吩咐前面驾车的马车夫,前往樊城最好的玉器行。

樊城有一条专卖玉器的街道,一排数十家卖各种各样名贵玉器的,这条街是樊城最热闹的地方,很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都会来这里选购玉器以及首饰,或者让玉器店的掌柜上门服务。

花疏雪身为肃王府的正妃,若是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人送货上门让她选购,不过她要的便是这份张扬和嚣张,至于东西并不是她所喜爱的。

马车停在一家玉器店门前,一众人浩浩荡荡的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引起了街道两边人的注意,不时的有说话声传了过来。

“这是谁啊,好大的派头啊。”

“肃王府的马车啊。”

“啊,那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不是肃王妃啊,昨天不是很多人说肃王爷宠妾灭妻吗?看她的样子不像啊。”

“是不像,不知道哪个混蛋编排出来的,。”

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花疏雪等人站在店铺的门前,早有伙计通服了里面的掌柜,掌柜一听肃王妃驾到,赶紧的领着人出来迎接,虽说花疏雪在阑国是有名的不受宠王妃,可是她的身份明明确确的摆在那里呢,若是得罪了她,可就是得罪了皇亲国戚,这些商家又不是找死,自然不敢怠慢她。

掌柜的领着三四个伙计恭敬的立在店门前,慌恐的行礼。

“小民见过肃王妃。”

花疏雪扫了一眼,除了掌柜的和身后的几个伙计,连带的也瞄了一眼店内的情况。

玉器店里,此时有不少人,正分立在门两边看热闹,一见花疏雪,便指指点点的,然后有人纤手捏着丝帕,吃吃的笑着,不时的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花疏雪­唇­角擒了笑意,她自然知道这些女人说什么,而且她不在意,所以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起身。

“起来吧。”

随后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还有肃王府的几名婢女,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玉器店。

门前围拢的一些看热闹的人并没有散去,反而是越聚越多的人,虽然不敢靠近,也远远的围着,大家都想知道这肃王妃来玉器店­干­什么,这一年多来,很少见到她出来,没想到一出来,便在这种高级的地方。

听说肃王百里冰并不宠她,花家当初也没有多少陪嫁物,那她现在有钱来买这些名贵的玉器首饰吗?

人人猜测着,议论纷纷。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这些人呢,率先进了玉器店。

这家玉器店,名碧­色­翠,店内的装潢清新雅致,柜台里面靠墙的格子里摆满了栩栩如生的玉观音,笑面佛,还有各种大件的玉器品,柜台中摆放的却是各种小件,有玉镯子,手串,吊坠等,一眼望去琳琅满目,碧­色­生烟,难怪会取名碧­色­翠,而且店家做生意很有一套,大白天的竟然在屋角各处点了几盏洒了莹光粉的灯,灯光耀出浅浅的碧蓝­色­的光芒,照在店内的玉器上,立刻给这些玉踱了一层流光溢彩的绯­色­,越发的名贵起来。

花疏雪转了一圈,说实在的,对于这些玉器,她的兴趣不大,若说她的兴趣,倒是那兵器行更能吸引她,不过阑国明文规定了,除非有官府的凭书,才可以进入兵器行选买各种东西,没有官家的凭书,等闲人不准进兵器行一步,查到了以重罪处治。

第049章砸玉

碧­色­翠的掌柜,满脸的忧愁,按理说来了这么大的主顾,他是欢喜也来不及呢,可是他只要一想到肃王妃现在的处境,便担心自已的玉器要血本无归了,肃王爷又不喜欢肃王妃,怎么会同意她买这些名贵的玉器呢,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好久不敢说话,下意识的伸手抹脸上的汗。

花疏雪听到动静,回头望了一眼掌柜的,心知肚明掌柜的为何会如此忧心,不过只作不知,淡淡的问:“掌柜的,很热吗?”

“没有,是小的太紧张了。”

掌柜的一惊,这肃王妃说话的时候,眼神十分的冷冽,令人下意识的害怕。

“去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饰品取出来,本王妃要好好的挑选几样东西。”

花疏雪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开口,姿态很是高傲,掌柜的忍不住抖簌了一下肩,心里都开始流血了,可是碍着花疏雪的身份,也不敢不遵从,他身后的几个伙计全都望着掌柜的,不知道怎么办?

掌柜的冷瞪了一下,怒哼:“没听到肃王妃的话吗?还不把本店的镇店之宝拿出来?”

他说完,眼睛朝那伙计眨了两下,伙计立刻心领神会起来,连声应是,转身便去取东西了。

这里掌柜的领着花疏雪走到一侧坐了下来,店内并没有安置屏风之类的,所以花疏雪把店内的情况尽数收入眼底了,先前掌柜的冲小伙计使眼­色­,她不是没看到,只觉不知罢了。

这时候,另有伙计奉了茶过来,掌柜的亲自接过来递上:“肃王妃请用茶。”

“嗯,放下吧。”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神态优雅中透着高傲,似乎很为自已高人一等的身份而自豪,所以说话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

她的这种姿态,很显然的刺激到了玉器店里的贵夫人和各家的小姐,这些人终于憋不住了,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瞧她盛气凌人的样子,真可恨,谁不知道她是不得宠的王妃啊。”

“是啊,这樊城内的人都知道肃王爷喜欢的人是她妹妹花疏雨。”

“早晚有一天,她妹妹要取代她的地位,成为肃王府的正妃。”

玉器店里,一人一句,花疏雪伸手端过茶来,优雅的喝着,等到那些人说得差不多了,一抬眉望向红栾和青栾。

二婢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怒视着玉器店里的那些女人,大声的呵责。

“你们说什么呢,竟然胆敢非议我们王妃,若是再敢多说一句,一个个的打落你们的牙。”

红栾话一落,玉器店里就像炸了锅一样,所有人都怒了,瞪着红栾和青栾。

这肃王府的人太嚣张了,即便她们是皇室亲贵,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吧,不但是王妃嚣张,就是小小的婢女也如此的狂妄,实在是可恨。

尤其是玉器店里,此时有不少上三品大员的夫人,这些人的夫君也有人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怎受得了这刺激,直接便叫了起来。

“你们太放肆了,肃王府的人太放肆了。”

“是啊,我们一定要向肃王爷讨一个说法。”

玉器店的掌柜一看要乱起来,生怕大打出手,到时候把他的玉器全砸了,他可就倾家荡产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两头劝着。

“好了,夫人们别气了,保重身体啊。”

“肃王妃,你也消消气,千万别生气。”

事实上,花疏雪一点也不生气,她就像个看热闹的人似的,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店内的争斗,完全事不关已的样子,令人又怒又恨。

偏在这时,玉器店的伙计取了本店上好的玉器走过来,掌柜的赶紧接过来,奉送到花疏雪的面前。

“肃王妃,别生气了,来看看本店上好的玉器。”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红栾和青栾二婢抽身走回来,一人掀起托盘上的红布,露出下面的各式玉器,有做工­精­良的玉镯子,各式挂件,应有尽有,一眼望去,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店内,先前吵嚷不停的女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些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出掌柜的拿出来的并不是上好的东西,分明是为了糊弄肃王妃。

这些女人一下子心里舒服了,想来这女人没见过好东西,从前在花家的时候是庶女,现在在肃王府里,是个不得宠的王妃,什么时候见过好东西啊,所以她一定认不出来,这是次品,并不是上好的玉饰品,如若今儿个她拿着这些东西走出碧­色­翠,相信不出半天,她的笑话便会流传整个京城,那么她们的气也就出了。

如此一想,玉器店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望着这边的情况。

花疏雪并没有看掌柜手中的托盘,只吩咐了红栾:“瞧瞧成­色­怎么样?可还行?”

红栾只瞄了一眼,便脸­色­冷沉,­阴­骜的瞪向碧­色­翠的掌柜的,嘴里恭敬的回花疏雪的话。

“回主子话,根本就不是上好的饰品,掌柜的以次充好的欺瞒主子。”

红栾话一落,掌柜的腿一软,差点没栽地上去,脸­色­一片死白。

他身后那些围观的夫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花疏雪根本就没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便看出这些玉器成­色­不好,这得见过多少玉器才能一眼便辩认出来啊,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玉器店的老板胆敢欺瞒皇室,别说查封这家小小的店了,就算是送他去治罪,也是罪有应得的,一时间很多人倒同情起这位掌柜的,其实都是混口饭吃的,人家也不容易,如此一想,便愤怒的望着罪魁祸首,若不是花疏雪不得宠,人家也不会做出这等的事情来。

花疏雪脸上罩着轻纱,使人探不测到她此刻是如何想的,不过一双翦水瞳仁却一片冰­色­,慢慢的在掌柜快要撑不过去的时候,斩钉截铁的抛下一句:“砸了,给我查抄,如有上好的玉器,一并全部给砸了,竟然胆敢当众欺瞒本王妃,你欺瞒本王妃事小,却置我家王爷的脸面于何种地步?”

红栾和青栾二婢一听,立刻一伸手掀翻了掌柜的手中的玉器,玉器纷纷坠地,叮当有声,眨眼间数件玉器尽毁,虽然这些玉器不是上好的玉件,可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眨眼间便被毁了。

掌柜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眼一黑,便昏了过去,那小伙计吓坏了,冲过来一把抱住掌柜的,连声的叫:“掌柜的,你醒醒啊,你别死啊,”说着便哭了起来。

亲爱的们,俺家雪雪反弹了,现在开始不忍着了,后面很快就会出府了…。

第050章巧遇兰仁

其实掌柜的只是急怒攻心,所以一时间昏了过去,一会儿便神志清醒了,听着耳边伙计的哭叫,忍不住想抽这家伙一耳刮子,什么话不好说,偏说死啊活的,呸,眼一睁便看到肃王妃站了起来,命令带来的肃王府丫鬟/。

“给我搜,如若有好东西,一件也别留着,让他胆敢欺瞒本王妃,以次充好,想让本王妃成为樊城的笑话吗?”

掌柜的嗷一声,差点又抽了过去,可是想到家中的老母,下养的儿子,可就全指着这些东西了,哪里还敢昏过去,直接便扑了过来,跪在花疏雪的面前,咚咚的连连磕头。

“王妃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不该以次充好的欺瞒王妃,只求王妃给小的一条活路,小的定然拿出本店最好的玉器,供王妃选购。”

花疏雪蹙了一下眉,说实在的,看这掌柜的也挺可怜的,他与自已无怨无仇的,虽然拿差的东西充好的骗她了,但也罪不至死,若是自已真的砸了店里所有的东西,只怕他就没法活了,如此一想,脸­色­缓和一些,居高临下的望着那掌柜的。

“身为商家,诚信第一,以次充好欺瞒客人,你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以后谁还敢买你的东西?”

掌柜的脸­色­惨白,脑门上磕出了一大团的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了,先前完全是鬼迷心窍了,生怕肃王妃拿不出钱来,所以才会以次充好的,没想到事态发展得如此的严重,。

“小的知道错了,请王妃给小的一个机会。”

“念你是第一次,饶过你一次,去把好的取来吧。”

最后,花疏雪有些不忍心了,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去把店内上好的玉器取来,自已复又坐了下来。

玉器店里,那些贵夫人,个个面面相觑,一会儿看看花疏雪,一会儿看看掌柜的,掌柜的经此打击,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两个小伙计过来,一左一右的架了他起来,蹒跚着往后面去取玉器,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

店内不少人同情起这掌柜的来,悄声的说起花疏雪的不好来,不过这一次没人敢大声的嚷嚷,先前花疏雪砸店的动作,把这些女人给镇住了,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惹事。

很快,掌柜的取了东西出来,恭敬的奉到花疏雪的面前,这一次自然不敢有假,全是碧­色­翠的镇店之宝,一看便知道是好东西,颜­色­鲜艳,透明度高,光滑如凝脂。

花疏雪随手指了几样东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本王妃包起来。”

她一出口,店内很多女人哗然,差点倒了一大片,这些玉器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就是她们,也都以拥有这样一件成­色­上等的玉器而自豪,可这个女人,一出手便要了三件,她是多有钱啊,一个不得宠的王妃,哪里的这么多钱啊。

掌柜的不敢再反抗,生怕这王妃再前后帐一起算,那他铁定死得很难看,只得应声:“是,小的给王妃包起来。”

花疏雪点头,很满意掌柜的态度,温和的吩咐:“去取帐本来,本王妃签个字,回头你到肃王府去领钱。”

“是,小的知道了。”

掌柜的都快哭了起来,玉器店里看热闹的女人们,全都掩嘴笑,不少人眉梢间皆有嘲讽的意味。

这么一大笔的钱,肃王爷真的愿意出吗?就算是花疏雨过来,恐怕也未必能让肃王爷拿出这么多的钱出来买玉器吧,这三件玉器加起来,就算没有一万两,恐怕也要有七八千两,试问哪一个男人不心疼的。

一时间,整个店里,都充斥着小声的嘀咕,不过声音并不大,只是彼此间的咬耳朵罢了,这些女人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打算,依旧站在店里看热闹,。

花疏雪望着那快哭起来的掌柜的,不由得好笑,不紧不慢的开口:“掌柜的放心吧,我们家王爷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你的东西只不过暂时存放在本王妃那里,若是王爷不付钱,本王妃自会把这些东西给你亲自送上门来。”

“谢王妃了。”

掌柜的热泪盈眶啊,至少有这么一句话,让他心里好受一些,赶紧的抱好玉器递到花疏雪身边的红栾手中,又取来了帐本,让花疏雪签字,等到签完字了,花疏雪沉声吩咐。

“红栾,天­色­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王妃,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红栾领命,收好了那三件名贵的玉器,便伸出手扶了花疏雪,一行人准备出去,回肃王府。

这玉器店里看热闹的女人,皆退避到两边,自动让开了路来,这肃王妃似乎和传闻的有些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她脸上罩着轻纱,使人看不真切她的神容,隐有一种神秘感,举手投足更有一种大气尊贵,这是那个被传得不堪的肃王妃吗?有人不禁怀疑。

不过没人敢上前去询问,正在这时,店外走进来两三道身影,一下子挡住了花疏雪的去路,随之还有一道挪揄的声音响起来。

“这家店好热闹啊,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那我们还真是来对了?”

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令人一听便有要暴打他的冲动。

花疏雪往旁边一避,便看到门外走进来三四个身着华衣美服的公子,尤其是为首的一人,不但穿华服,举止也有些轻狂,乌黑的头发油光发亮,似乎擦了槐花油之类的东西,一走进来便有一股浓郁的槐花味儿,花疏雪最不喜这种味道,所以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一步。

不想那为首之人竟然注意到了她,一眼之后,风流不羁的脸上拢上了笑意。

“这不是肃王妃吗?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看到肃王妃,兰仁见过肃王妃。”

兰仁嬉皮笑脸的开口,半真半假的行了礼,身后的三个公子也随着他嬉嬉哈哈的行了礼,然后谁也不说话,一起望着兰仁,其中有人用手推了兰仁一下。

兰仁立刻会意,这些个吃喝玩乐的哥儿们,一向心有灵犀,那后面的公子一动,兰仁心中便了然,他们是让他逗逗肃王妃,寻寻开心。

不过花疏雪的脸早就冷了下来:“好了,兰公子请自重吧。”

兰仁,兰家不学无术的公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逛窑子嫖女人,仗着背后有一个兰贵妃撑腰,所以一向为所欲为,好在他一直以来并没有捅出大的搂子来,因此地方上的官员,看着兰贵妃的面子,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第051章怒打(收藏啦)

说起来,花疏雪和兰仁算是亲戚,兰仁和肃王百里冰是表兄弟,所以她该是兰仁的表嫂才是,不过她一看这兰仁便讨厌,油腔滑调的不务正业,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花疏雪呵责完了,抬脚便准备离开,她才懒得理会这兰仁。

玉器店内,很多女人看到兰仁,脸­色­变了,有些人动作俐索的从门边悄悄的挤出去,兰仁也没去注意那些人,很快,店内的人走掉了一半,剩下一些也都是上了年纪的,胆子大一些的,依旧留下来看热闹。

她们总觉得接下来肯定还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不看白不看。

兰仁一看花疏雪眼神中的不屑,有些恼了,说实在的,先前他还是有些迟疑的,再怎么说,花疏雪也是肃王妃,他名义上的表嫂,即便她不得宠,身份也摆在那里呢,可是这女人一个丑­妇­,表弟不要的女人,竟然胆敢拿那种不屑看蝼蚁的眼神来看他,不由得令他周身的怒火狂烧起来,一伸手想也不想便挡住了花疏雪的去路,­阴­森森的开口。

“表嫂,难道不认得表弟了,何必如此见外呢?表嫂来这玉器店,是否看中什么饰品了,只要表嫂说一声,表弟不管花多少重金,定然买了来孝敬表嫂。”

兰仁的语气轻挑至极,脸上还挂着皮笑­肉­不笑,细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上下的打量着花疏雪,说实在的,表嫂虽然脸上长着一枚黑­色­的胎痣,不过这身材倒是不错的,脸上罩了一张轻纱,使得她整个人楚楚动人,令人想入非非。

花疏雪本就讨厌兰仁,极力的忍着,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敢当众调戏她,他眼里还有皇室尊卑之分吗?心里一边想着,一边退回来,眼神冰冷的望着兰仁,使得兰仁忍不住打颤,这女人的眼神像冰刃一样锐利,几乎要刺进人的心脏。

忽地,花疏雪的­阴­骜的声音响了起来:“给我打,打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竟然胆敢当众对本王妃不敬。”

花疏雪话一落,没等到红栾和青栾动手,她自已便率先动了起来,一伸手狠狠的抽了兰仁一耳光,随之一脚踢向兰仁的膝盖,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用内力,兰仁虽是一个大男人,可完全没有防备到花疏雪会突然的出手,所以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耳光,外加膝盖被重重的踢了一下,疼得他跳脚,抱着膝盖痛叫起来。

“花疏雪,你个泼­妇­。”

花疏雪一挥手,红栾和青栾还有肃王府的几个丫鬟,早扑了上去,有人拽胳膊,有人踢兰仁的腿,几个人围困着兰仁,使得他脱不了身,身上好几处挨了揍,疼得叫唤起来。

先前和兰仁一起进来的三位公子,总算清醒过来,想上前一步帮忙,。

花疏雪走过去两步,阻住了这三个公子的路,抬眸,漆黑的眼瞳中流泻出冰冷的寒芒,令人心慌意乱,不敢靠近去。

“胆敢对本王妃不敬,根本就是找死,你们再靠前一步,便让你们也尝尝肃王府的家法。”

若非不想让百里冰知道她会武功的事情,她早一拳打发了这兰仁,别说兰仁,就是十个,也禁不得打,但是她和红栾青栾先前约定好了,在人前的时候,暂不使武功,等到从肃王府出去了,再使不迟。

所以现在红栾和青栾还有肃王府的丫头,全都是用实实在在的拳头怒打着兰仁。

兰仁虽然是个男人,但一直以来好逸恶劳,致使手脚无力,几个丫头拳打脚踢够他受的了,偏偏今儿个他和几个公子逛街,没带兰府的家奴,所以只有挨打的份了,一时间满店的惨叫。

店内,几个女人全都是一脸的好戏,兰仁在樊城的名声不好,所以他挨打是别人乐意见到的,而那三个和他一起进来的公子,因为花疏雪冷寒的瞳仁时不时的瞄他们一眼,使得他们动也不敢动,谁也不敢出手。

玉器店的掌柜吓得腿脚发软,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赶紧的过来哀求:“肃王妃饶过兰公子一命吧。”

若是在他的店里打死了人,他可就麻烦了,今儿个可真是他的黑煞日,早起的时候真该看看黄历,若是知道是黑煞日,宁愿暂避一天。

花疏雪瞄了一眼掌柜的,又望向兰仁,见他被打得差不多了,正想喝令红栾和青栾等人住手。

忽然,店外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很快一队人走了进来,随之还有一道气沉丹田的喝声。

“发生什么事了?”

一行人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人步伐骄健,身着一袭银白的锦衫,外罩赤金的长袍,行走起来,如风一般,眨眼便走到了一众人的面前,花疏雪抬头望去,不自觉的蹙了眉,那人也正凝眉望她,­唇­角却难得的勾出了笑意,皎好的面容上,立时拢上了光华,抱拳温和的行礼。

“百里泽见过大皇嫂。”

来的人竟是庆王百里泽,百里泽本来领着一队侍卫经过,听到街面上有人说这家玉器店里有人闹事,所以便过来看看。

没想到竟是肃王府的人,为首的还是肃王妃花疏雪。

从前花疏雪曾经喜欢过百里泽,只是百里泽从来没入过眼,对这女人相当的不屑一顾,而且她被指进肃王府,他曾找过她,她也答应了要为他打探消息的事,不想一年的时间,她一点消息都没有给她,等到上次再见面,这女人竟然令他惊艳不已,心头也有些悔意,早知道她与众不同,当初他便娶了她。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他已放手了,不再为难她,只是每次看到她冷若冰霜,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难免心头不自在。

花疏雪瞄了一眼百里泽,对这庆王同样没什么好感,不管上次他是什么目的,这男人都是居心莫测的,眼下皇城内的动向,隐暗不明,她还是小心些的为好。

如此一想,有礼的开口:“庆王免礼了。”

庆王百里泽一走进店里,红栾和青栾等人便住了手,此时那挨打的兰仁醒过神来,公鸭嗓子尖叫起来:“庆王爷救命啊,她肃王府的人要打死人了。”

庆王百里泽掉首,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阴­沉着脸望向兰仁:“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泽身为皇室的皇子,那不怒而威高高在上的气势是天生的,眉眼间不经意便有一种威仪出来,兰仁吞咽了一下唾液,正想开口说话。

红栾早抢先一步站到百里泽的面前禀话了:“回庆王爷的话,这兰公子以下犯上,竟然胆敢当众欺负王妃,所以奴婢等人才会欧打他。”

“欺负肃王妃?”

百里泽回首望了一眼花疏雪,再回望向兰仁时,眼里闪过暴风雨一样的盛怒,不等任何人说话,便直接朝身后的侍卫命令:“给我打,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皇室的人也是你兰仁可以欺负的,你仗的是什么势啊,你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竟然还敢叫救命,你这是自已找死。”

第052章仗势

庆王百里泽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这下兰仁傻眼了,很快,店内便听到他的惨叫声,一声声的十分的痛苦。

店内的人看得触目惊心,生怕打死了人命,好在百里泽来了一句:“留他一口气便成,别打死了。”

“是,王爷。”

侍卫应了声,继续打,兰仁何时吃过这等苦,先前小丫鬟们打,还只是皮­肉­痛,现在这侍卫下手,可就是­肉­痛了,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

百里泽不理会那兰仁,径直走到花疏雪的面前,恭敬的开口:“大皇嫂没事吧。”

花疏雪点头,并没有多说话,因为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过多的与这位庆王爷牵扯,传闻庆王和肃王百里冰不和,庆王乃是太子党的人,自已若是和他过于亲近,指不定惹来什么闲话,她可不想往自已身上泼脏水。

“没事。”

花疏雪瞄了一眼兰仁,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该收手了,千万别打出人命了,那可就麻烦了,正想出声命庆王府的侍卫住手。

偏有人抢先一步开了口:“住手。”

店内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说话的方向,只见玉器店门口站着一堆人,一下子阻住了店门,先前发话的正是为首的一个长像出­色­的女子,女子穿一袭桃红的薄锦裙,玲珑的身段完美的展现出来,那鲜艳的桃红,映衬得她娇美的面容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花,纤眉似柳,眼似杏仁,一张樱桃小口,红艳艳的令人向往,乌黑的墨发挽成展翅欲飞的凤凰髻,Сhā着金钱流苏,摇摇曳曳的越发贵气逼人,再加上她举手投足的傲气,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这女子一出现,很多人看呆了眼,同时也认出了这发话的女子是谁?阑国护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上官如梦虽然是大将军的女儿,不过她胆敢公然喝令庆王府的人住手,也是有所依仗的,她依仗的并不是父亲上官暮的权利,在这些将相王候中,她父亲即便功高,也不足以震慑别人,她依仗的人是太子百里潭。

上官如梦乃是阑国有名的美人,不但貌美如花,还有才气,所以阑国上下一致认为,她最终将要嫁的人,定然是太子百里潭,即便不能为太子妃,也该是太子侧妃,所以这上官如梦所到的地方,很多人都会给三分的薄面,那是因为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就是她自已也认定了她最终会嫁入太子府,所以才会喝令庆王府的人住手。

百里泽一抬首,便看到了门前的上官如梦,一时倒没有反驳,一挥手令庆王府的侍卫住手。

此时再看兰仁,瘫在地上,好半天不得动弹,身上的伤痕看不见,可是那一向自以为是的脸蛋,却被揍得青痕累累,血迹斑斑,甚是碜人,店内看热闹的贵夫人,不少人没看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早吓得退到一边去,然后手拍胸口,不停的念佛。

上官如梦见自已喝止了庆王府的人,领着身后的人走了进来。

她身侧除了有上官府的人,还有另外一个拥有贵重身份的人,燕国公主关盈盈,关盈盈长相虽然不如上官如梦,不过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使得她有些盛气凌人,所以一走进来,便尖酸刻薄的开口。

“你们阑国真是好乱啊,堂堂王爷竟公然打人,还差点打出了人命。”

关盈盈走到兰仁的面前,就像看一只可怜的小狗,看了好半天,然后同情的补了一句:“真可怜,差点没气了。”

百里泽一听燕国公主的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过碍着她的身份,倒是没有立刻发作起来。

上官如梦走了过来,扫了百里泽一眼,便又扫了百里泽身后的花疏雪一眼,然后惊讶的叫起来。

“这是肃王妃吗?真是难得一见,如梦这里有礼了。”

上官如梦给花疏雪行礼,花疏雪身份比上官如梦高,虽然这女人最后有可能嫁进太子府,可那也要等到她嫁进太子府才算,所以端正的受了上官如梦一礼,缓缓的开口:“起来吧。”

上官如梦眼神攸的一暗,不过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

她身后的关盈盈听到了上官如梦的话,早闪身走了过来,一张脸虽然长得颇清秀,不过却布着刻薄相,上下扫视着花疏雪,然后十分假装惊讶问:“她就是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肃王妃?”

聪明的人自然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了,红栾和青栾脸­色­一沉,便待发作。

花疏雪凌厉的眼神递了过去,两个丫鬟止住了动作。

眼前的女子可不是阑国的人,而她们今天出来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够百里冰喝一壶了,接下来还是别惹事为好。

上官如梦不再理会花疏雪,又望向了庆王百里泽,脸上便露出一丝的冷。

“庆王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的大动肝火,竟然命令侍卫怒打兰公子,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他可就没命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一点事都没有吗?”

花疏雪听着上官如梦以高位者的身份教训庆王百里泽,不由得好笑,不过她可不想听这些,转身便越过这两个人离开了玉器店,身后红栾青栾和肃王府的丫头,早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肃王百里泽一看花疏雪离开,朗声叫了起来:“恭送大皇嫂。”

上官如梦一看百里泽的神态,相当的不满意,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庆王百里泽竟然对她如此的恭敬,她只不过是肃王府不受宠的王妃罢了,说得好听点是王妃,说难听点连一个妾都不如,真不知道百里泽脑子是怎么想的。

上官如梦在心中腹绯,正想开口继续教训百里泽。

百里泽却抱拳开口:“上官小姐请自便,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理也不理上官如梦,一挥手领着庆王府的侍卫闪身便出了玉器店。

身后上官如梦一张娇艳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变了几番的颜­色­……

第053章贪慕虚荣

上官如梦没想到庆王百里泽完全不买她的帐,他对那花疏雪倒比对她好了很多,这让她十分的郁闷。

一侧的关盈盈询问店内的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奔了过来,把玉器店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上官如梦,上官如梦的脸­色­慢慢的拢上了笑意,哼,花疏雪你竟然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下肃王百里冰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燕国公主关盈盈一脸的嫉妒,惊呼连连。

“没想到一个丑­妇­竟然还有人英雄救美,还是堂堂庆王爷,真令人羡慕啊。”

店内,众人似乎全忘了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兰仁,这时候那几个随同兰仁一起进店的公子总算回过神来,赶紧的架起兰仁奔出去,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兰家去。

肃王府的马车里。

花疏雪闭目养神,旁边坐着的红栾张了张嘴想说话,看主子闭着眼睛,一时倒没有说话。

“说吧。”

花疏雪的敏觉超乎常人,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感觉,就是前世,她也有些超常的敏感度。

“那庆王爷为什么对主子如此恭敬呢,奴婢记得上次他似乎还找主子麻烦了。”

“他脑子进水了,我们能管得了自已的脑子不进水,难道还能管得了别人的脑子不进水。”

花疏雪的说词有些绕,不过红栾还是听明白了,忍不住­唇­角勾出笑意:“奴婢知道了。”

花疏雪想起玉器店发生的事情,虽然那掌柜的以次充好欺蒙她太可恨了,可她们打坏的那一盘东西价值不菲,只怕要蚀了他的老本了,那掌柜的可恨,可是追根究底最可恨的是肃王百里冰,若不是他新婚之夜离开了洞房,一年来未高看她一眼,别人也不会轻慢她:“回头派人悄悄送些钱到先前的那家玉器店里,隐蔽一点,别让人发现是我们送的。”

“主子,那掌柜的太可恨了,何必理会他。”

“他与我们又有什么仇怨,只不过是害怕自已血本无归罢了。”

虽然可恨,尚能原谅,如若不能原谅,她是定然不会放过的。

“奴婢知道了。”

红栾没再说什么,身为灵雀台的主子是不能十恶不赦的,如若有那等是非不分的恶心肠,灵雀台便会充满了邪气,到时候多少年的根基就会毁掉了,主子之所以成为灵雀台的主子,是因为她六根之内的灵­性­清明不受外界任何­干­扰,婆婆找了很久才找到她,虽然她没有过高的本事,但是却因为心境的清明,乃是天下间少有的,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吹响牧魂笛,控制灵雀台内的怨灵和恶灵。

“回去吧,想必早有人把我们今天做的事禀报给百里冰了。”

“那肃王爷会不会找主子的麻烦。”

红栾生怕百里冰恼羞成怒,惩罚主子。

花疏雪却不甚在意,笑着摇头:“麻烦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不怕他。”

是的,她根本就不怕肃王百里冰,之所以一直隐而不动,一来肃王府是个不错的隐身地,二来肃王百里冰虽然有些忧柔寡断,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十分聪明的男人,若是被他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那么她要想成功的离开肃王府,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总不能悄悄的离开肃王府,然后一辈子躲在灵雀台内,那绝对不是她所要的。

马车内,众人一路说着话,回了肃王府。

回到肃王府,天­色­已不早了,花疏雪的肚子有点饿了,领着红栾青栾二婢大摇大摆的回暖雪阁去用中膳了,至于肃王百里冰,应该没有这么快找她。

肃王百里冰,此时并不在王府里,他前往驿宫去见云国太子等人了。

百合立刻吩咐人前往驿宫去禀报王爷,王妃又惹出事情来了。

百里冰一接到消息,肺都要气炸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多的事啊,因为不知道惹了多大的事情,所以强忍着怒气,和云国太子轩辕玥告辞,回肃王府去了。

驿宫里,云国太子轩辕玥的手下向主子禀报事情。

“禀太子,属下监视夏国太子等人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

“什么事?”

轩辕玥今日穿了一袭白­色­的锦衣,衣襟袖口处皆用银钱勾勒出了浮云,衬得整个人越发的随意悠然,墨黑的发用碧玉簪束起,一双邪魅的眼瞳深邃而撩人,少了往日的霸气凌傲,却多了俊雅,脸上慵懒的神情,使得他像极了狡诘刁钻的白狐,充满了羁傲野­性­。

虽然主子一点害都没有,可是手下却不敢有似毫的大意,越发恭敬的禀报。

“夏太子的人竟然监视了阑国的肃王妃。”

“监视肃王妃。”

轩辕玥的眉不自觉的蹙了一下,思考着诸葛瀛监视花疏雪做什么,难道他也如他一般,看出了花疏雪的与众不同,所以深觉有趣吗?一想到这个,轩辕玥深邃的瞳仁中隐有不满,就好像自已的东西也被旁人看中了一般,很不舒服,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已的想法,诸葛瀛若是对花疏雪有兴趣,只怕他早就动手了,不会按兵不动的派人监视着她的,他监视着她有什么目的呢?

很快有了一点念头,难道他派人监视花疏雪,是怀疑那天晚上在宫中他所救的女人,便是花疏雪。

想到这,轩辕玥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夏太子也不笨啊。”

这样一来,他倒越来越有兴趣了,接下来应该有意思得多。

“惊鸿,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好肃王妃,本宫可不希望她因为本宫而受到牵连。”

他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已而陷一个女人于险地。

“属下明白。”

杜惊鸿抱拳领命,不敢再去追问主子是不是看中人家了,若是再惹到主子,铁定把他撵回云国去,。

夏国使臣住的别院中。

夏太子诸葛瀛派出去监视花疏雪的手下正禀报了主子发生的事情。

诸葛瀛英挺逼人的脸庞上,剑眉忍不住蹙了起来,深邃的瞳仁中闪过刀锋一样锐利的寒芒,­唇­角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他都怀疑自已的方向错了,这样俗不可耐的肃王妃会是云国太子轩辕玥护着的人吗?自已是不是想多了。

“太子,这女人根本就是贪慕虚荣之辈,怎么会是云太子护着的人呢?”

手下莫琴恭敬的开口,想想那个女人便觉得恶寒,一个丑­妇­竟然还不安份守已,想那肃王百里冰也当真是可怜,怎么偏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呢,不但丑还到处惹事生非……

第054章呣子置气

诸葛瀛没有回话,安静的喝着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再留意两天,若是还没有结果便撤回来了。”

“是,”房内所有人应声,他们实在觉得监视个一无是处一的女人,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污辱,所以巴不得立刻回来。

肃王府里,花疏雪用完了中膳,在暖雪阁里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百里冰的召见,算了,她还是去补眠吧,等会儿才有­精­力对付百里冰。

其实不是百里冰不找她的麻烦,实在是因为百里冰自已的麻烦来得太快了,他无暇顾及花疏雪了。

百里冰一回到肃王府,听了百合的禀报,一张脸气得红了又绿,最后强行压下胸口涌上来的血气,正准备命人去传罪魁祸首花疏雪,不想古成领人过来禀报。

宫中来人了,皇上命他立刻进宫。

这一次百里冰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兰仁是母妃的亲侄儿,现在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兰家肯定是第一时间便进宫了,母妃又岂会咽得下这口气,定然到父皇耳边哭了,父皇还不召他进宫吗?

不过百里冰对于母妃的做法有些气结,这件事至少该让兰家咽下这口气,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也许母妃是想借此机会为他废了花疏雪,可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眼下七国齐聚,先前还传出他百里冰宠妾灭妻的事情,如若现在再废了花疏雪,岂不是应了先前的话,父皇无论如何是不会如此做的。

百里冰一边想一边起身,领着人出东挎院,前往宫中去了。

进宫后,不出他的意料,惠帝大发雷霆之火,直斥百里冰无能,连一个后院中的女人都管不了,这样的他如何让他放心,枉费了以往他对他的期望。

兰贵妃没想到皇上竟然怒斥儿子,脸都吓白了,先前她以为告诉皇上,要受罚也是罚的花疏雪,最好摘掉花疏雪的正妃之位,这女人又丑又贪慕虚荣,废了她活该,儿子该配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可是兰贵妃没想到皇上生气发火的竟然是儿子。

“皇上,这关冰儿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训他啊?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住口。”

惠帝大怒,一声喝后望向了兰贵妃,­阴­骜的开口:“慈母多败儿,他都是被你惯的,做事不经大脑,堂堂一国的王爷,竟然连后院的女人都管不了,这传出去让云国和夏国的使臣如何想我阑国。”

惠帝话落,兰贵妃不说话了,她倒是没想那么多,本来认为这是个废掉花疏雪的机会,此时被百里臻一训,立刻后悔起来了,不敢看百里臻也不敢看自个的儿子,儿子一定怨恨她了。

兰贵妃别的本事没有,撒娇的本事却是一流,眼一眨便柔柔的出声:“妾身知道错了,皇上你别生气了。”

百里臻的脸­色­好多了,身为男人,遇到水做的女人,多少还是疼着的,再加上兰贵妃给她生了百里冰和百里溪,对于皇室来说,也是功劳很大的一个人。

所以皇帝没有再训斥兰贵妃,不过百里冰却没有她那样的好运气了。

惠帝望向他的时候,刚毅的五官上布着不满,眼里也是很深的失望。

虽然百里冰不是太子百里潭,但是他对百里冰同样的寄予了厚望,希望他最终能成长会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能帮助他的太子皇兄一起对付别国。

可是现在他不禁怀疑自已是不是看错了他,而且最近他得了不少的消息,冰儿竟然有些蠢蠢欲动,宵想不该想的东西,这令他更加的失望,他一心想他辅助太子,共同对付云国和夏国,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动了歪心思,相较于肃王百里冰来说,惠帝更喜欢的是太子百里潭,从头到尾他就没动过废太子的念头,所以最近他正思索如何处理百里冰。

百里冰心里很沉,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努力的表现好自已,没想到现在却因为这些事而让父皇失望,他自然是不好受的,一想到他此刻所受的气都是因为花疏雪惹出来的,心中怒火狂炽,花疏雪,你给本王等着,本王绝对不会饶你的。

百里冰一面想着一面小心的请罪:“是儿臣的错,请父皇别生气了,气大伤身,父皇生气可责罚儿臣,就是别伤了自个儿的身体。”

上首的惠帝微睑眼睛,望着百里冰,心里同样的不好受,冰儿虽然比不得潭儿,可是比起其他的儿子还是很优秀的,如果他没有起异心,而是一心一意的辅助太子,说不定也能成为千古一王,留下圣贤的名声,可是偏偏他的思想不正,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惠帝一边想一边开口:“冰儿,眼下七国来使齐聚阑国,你虽是一国的王爷,可代表的是阑国,若是你堂堂一个王爷,连后院都打理不好,你让别国的使臣如何的笑话我们阑国。”

惠帝这话倒是个真理,堂堂的王爷竟然连后院都打理不好,这让别国如何小瞧他们阑国。

阑国虽然有些不敌云国和夏国,但也是有实力的国家,所以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儿臣明白,父皇放心吧,儿臣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嗯,以后当心些,万不可再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你贵为一国的王爷,后院的那些女人有什么难安顿的。”

“是,儿臣谨记了。”

百里冰只有应声的份了,父皇本就对他失望了,他若再强辩只会让他更厌烦,倒不如应着些还能让他对自已少生气一点。

果然,惠帝的脸­色­好受了一些,声音也由先前的凌厉温和起来。

“冰儿,那花家的庶女,虽然做事欠缺脑子,不过你要安顿好她,眼下一连发生了两件事情,使得不少人注意到了她,若是再有什么事发生,不管是谁的错,说出去可就难听了。”

“儿臣知道了。”

百里冰再次应声,惠帝见他的态度比较好,总算放过了他,一挥手:“去吧,朕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五十岁开外的年纪,再加上日理万机的处理着政务,惠帝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所以每天下午都会休息一会儿。

“儿臣告退。”

百里冰告安退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的出宫,而是先假意出宫,随后绕了道前往母妃所住的幽兰殿,等到他进了幽兰殿,便看到母妃已经回来了。

兰馨一看到儿子的­阴­沉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便沉到谷底,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挥手让殿内的人全都退下去。

“冰儿,母妃,母妃?”

百里冰这一次因为气得太厉害,连给兰贵妃行礼都忘了,直接走过去几步,逼近了兰馨。

“母妃,你就这么着急的想毁掉儿子吗?”

第055章二更(收藏啦)

兰馨没想到儿子一出口便是如此重的呵责,眼里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泪,雾蒙蒙的一片,本就是美人,再加上此刻的神情,倒是我见犹怜。

不过身为她的儿子,可不吃她这一套,百里冰慑人的视线依旧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兰馨见眼泪没效,只得吸着鼻子开口:“我也是太心急了,这次是我没想好。”

其实身为宫中的贵妃,兰馨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今儿个之所以如此的失策,就是太心急除掉花疏雪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失水准的事来,现在她也很后悔,望着儿子百里冰,忏悔起来。

“冰儿,你别生气了,是母妃做错了,以后母妃绝对不会再自做主张了,你放心吧,我再做什么事,一定先行通知你。”

“好,母妃可记着今儿个说的话。”‘

“是,我记住了。”

兰馨从高处走下来,一直走到百里冰的身边,拉着儿子的衣袖,再次的认起错来:“冰儿,你别生气了,今儿个母妃确实做错了,我就是看别的人都可以娶才貌双全的女人,可是我的儿子不比别人差,偏偏要娶花疏雪那个又丑又不得势的女人,所以我不甘心,才会心急失了策,没想那么多。”

百里冰的怒意好了一些,不过没忘叮咛兰贵妃:“母妃,你该好好警告兰家的人,别没事找事,就那兰仁也确实是该打,他所做的事情,别说是花疏雪,就是别人打了也是他该着的。”

“我知道了,会提醒他们的。”

兰贵妃只得应着,不过临了又不甘心的补了一句:“难道这次就这么放过花疏雪。”

“你没听父皇说的话吗?眼下七国的人在阑国内,很多人都听说了她的事情,若是现在再怎么样她,不管是她好还是不好,我都落不得好,所以眼下暂时先别动她,等到七国联谊赛结束了,本王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说到最后,百里冰的眼里一片嗜杀­阴­骜,他是真的怒了。

本来那女人安份守已的待在西挎院里,他倒也懒得去计较她,可是没想到竟然惹出这么多事来。

“可是?”

兰馨还想说话,百里冰已经弯腰告安:“儿臣该回去了,若是被父皇的眼线看到儿臣留在幽兰殿内,只怕又要招惹闲气,母后有什么事,悄悄派人通知儿臣便是了,没经过儿臣允许,千万不可再自做主张。”

“知道了。”

百里冰听到母妃的回复,悄然的出了幽兰殿,一路出宫而去。

等到百里冰从宫中回到肃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花疏雪不但吃饱喝足了,还在暖雪阁里睡了一个多时辰,­精­神别提多饱满了,所以百里冰的侍女百合过来传唤她的时候,被她的神清气爽给刺激到了,恨不得甩这女人一个耳光才解恨,她捅了这么大的搂子,王爷受了她的牵连,她自个儿竟然跟没事人似的,不但如此,那玉器店里的掌柜,竟然拿着她签的字条,到府里来领银子了,一出手便花了七千多两银子买了三件玉饰品,这女人当肃王府是造银子的啊,拿银子不当银子用,天生的败家子,当初她嫁进肃王府的时候,可怜那嫁妆不到一万两,若不是花家怕难堪,恐怕一毛钱都不会出。

百合心里腹绯,脸上也有些不屑,不过却没敢乱说话,眼下就是王爷也拿这女人无奈,何况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

“王妃请。”

“嗯,前面带路吧。”

花疏雪自然瞧到了百合的神情,不过吃瘪的是百里冰,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她还不放在眼里。

一行人出了暖雪阁,前往百里冰住的东挎院而去。

朱阁外,布满了不少的侍卫,这里是整个肃王府重点布防的位置,可看出百里冰很爱惜自已的­性­命。

他是太子党眼中最大的钉子,所以为防有人来刺杀他,这也没什么,不过这些人一看到花疏雪,脸­色­都有些不耐,看来今儿个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人人看到她都有些嫌厌了,不知道百里冰会如何的愤怒,花疏雪倒是有些期待了。

一路穿亭过栏的,很快走到百里冰住的地方。

朱阁的正厅外,百里冰的侍女半夏,一看到花疏雪过来,脸上一闪而过凶狠的光芒,等到七国使臣离开后,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丑女人,竟然害得爷被皇上责罚。

半夏虽然在心里发狠,脸上倒是没显出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见过王妃,王爷正在厅里候着王妃呢。”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百里冰的这些手下个个都很恨她,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对她们也没什么好感。

这一年中,这些人虽然没有欺负她,不过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王妃看待过,偶有相遇的时候,大都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的,身为王府的奴婢竟然如此对待王妃,本就是以下犯上,不过以前的花疏雪不想惹事,所以从来不与她们计较过,从前不计较,现在也懒得计较,她要对付的人,只有百里冰的一个。

她不但要顺利的拿到和离书,离开这男人,还要恨恨的给他一记重击,至少要为前身出口气,她就是毁在这男人手里的。

朱阁的正厅里,笼罩着一层­阴­风飕雨,寒气四溢着。

不过花疏雪并不害怕,慢吞吞的走进去,便看到厅堂的上首端坐着肃王百里冰,百里冰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眼里闪烁着的火花,劈咧叭啦的簌簌作响,她几乎都可以闻到浓重的烧焦了的味道。

看到百里冰如此的愤怒生气,她便觉得无端的开心,这也许是前身潜意识作祟。

“妾见过王爷,不知道王爷唤妾过来所为何事?”

花疏雪笑意盈盈对着百里冰行礼,似乎完全不知道百里冰的怒火而何而来,此刻的她没有戴面纱,那狰狞的黑­色­胎痣,在灯光下扭曲变形,十分的恐怖,百里冰又惊又怒,再看她的笑脸,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啪的一声,大掌拍向了身侧的黄梨木桌子,桌子应声裂了一道缝,摇啊摇的眼看着便要毁掉了,不过却在最后的关头支撑住了……

推荐夭水无邪的重口味文《穿越“原始社会”》,喜欢看的去收藏啊,这文现已入V,所以不用担心更新量,这娃是个牛逼的娃,首更二万五,绝对让人看得爽歪歪。身为男科女医生以摸鸟为职业的吴熙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穿越原始社会后最终成为牛掰的“母系社会”创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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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气得半死(收藏啦)

外面的半夏等人皆吓了一跳,同时心里也乐了起来,王爷发怒了,一定会惩罚王妃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红栾和青栾二婢却担心起来,主子不会有事吧,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双手握起来,思索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最后决定先忍住,凝神细听屋子里接下来的动静,若是一听到主子的唤声,她们两个便冲进去,绝对不能让百里冰伤到主子。

朱阁的正厅里,花疏雪本来想要给百里冰一个白眼,想想此动作过于泄露她的真­性­情了,所以便委屈的垂首,顺带表现出自已的恐慌不安,声音也自是害怕起来。

“王爷,妾做了什么惹恼爷的事了吗?使得王爷发如此大的怒火。”

“花疏雪,你别给本王装无辜,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居心叵测,你恨本王不宠幸你,所以便处处给本王惹事生非,先是打坏了玉器店的很多玉器,再是买了价值七千多俩的玉器,最后打伤了兰仁,现在竟然还有脸给本王装无辜,这些事难道不是你做的?”

“王爷冤枉啊,妾今日去街上闲逛,听到不少人在污辱王爷,说王爷宠妾灭妻,妾想着如何能让别人坏王爷的名声啊,所以便进玉器店买几样玉器,以示王爷绝对没有外人所传的那样宠妾灭妻,可是那掌柜的似乎也和别人一样,以为王爷是宠妾灭妻之人,所以竟然拿出次品来充好,所以妾一怒之下令人砸了那次品,后来妾买了三样饰品,至于打伤兰仁,也不是妾的错,那兰仁当众调戏妾,分明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虽然妾不得宠,可代表的也是肃王府的脸面,那兰仁算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对待妾,妾一怒之下便令丫鬟打了他,谁知道后来遇上了庆王爷,庆王爷听说兰仁竟然胆敢对皇室的人不敬,便又命侍卫毒打了兰仁一顿。”

花疏雪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不过话里话外,她是一点过错都没有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脸碧绿碧绿的,只有喘气的份了。

身为阑国的肃王爷,从小到大得尽恩宠,更因为他自身的聪明,所以一直以来,没什么事难倒他,但是现在他发现,这女人便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若不是眼下七国来使在阑国樊城内,他真想立刻便废了这女人的王妃之位,不但如此,还立刻把她撵出王府去。

朱阁的正厅里,花疏雪说完,便不再出声了,安静的候着。

她是心里正舒服呢,百里冰重重的喘气声,她自然是听到的,心里更乐了,不过也不敢再过份的刺激他,人说狗逼急了跳墙,她可千万别把这条狗给逼急了,到时候杀人灭口的事都做得出来,那她就是亏大了。

好久,百里冰的怒火压抑了下去,气息调顺了,才缓缓的开口,他的声音别提多冷寒了。

“花疏雪,本王再一次的警告你,以后若是再惹出任何的事情来,本王立刻便撵你出肃王府。”

百里冰此话一落,花疏雪就差拍手称快了,不枉她如此的努力,他肃王爷终于有了要撵她离开肃王府的念头了,这真是太好了,她太激动了,不过她最想问的一件事是,百里冰,咱们能不能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你别休我了,给我一封和离书吧。

不过这些话,她可不敢现在说出来,又不是想死,再一个百里冰生­性­有些多疑,若是自已太过无惧,他反而不会让她称心如意,所以花疏雪立刻换上惊恐的样子,望着百里冰。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可是皇上赐婚的。”

“父皇赐婚又怎么样?若是你再惹事,本王绝对不会留情面,一定会撵你离开肃王府。”

“王爷,妾知道错了,要不妾把那玉饰品还回去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一脸认真的请示,事实上,她的心里笑得快抽筋了,看到百里冰吃瘪,她别提多爽了,不过强忍着的痛苦,实在不好受啊。

百里冰俊美立体的脸再次的僵硬了一下,这买回来的东西再送回去,他百里冰丢不起这个脸,虽然他同样心疼平白的损失了七八千的银子,就为了一个自已讨厌的丑女人,可是这事关颜面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

“好了,收着吧。”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是里吐出来的,僵硬至极。

“谢王爷了,妾就知道王爷很大方,妾和那玉器店的老板说了,王爷绝对不是那等宠妾灭妻的男人。”

花疏雪老话重提,百里冰再也受不了这女人的无知和蠢笨了,现在他总算又发现这女人的另外一个本事了,她可以气死人。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大声的命令:“回你的西挎院去吧。”

“谢王爷了,”花疏雪恭恭敬敬的道谢,然后走出了朱阁的正厅,厅外,半夏等人皆脸­色­错愕,好半天动弹不得,而厅上忽然传来的一声巨响,使得半夏和百合赶紧的冲了进去,只见厅堂内,王爷身侧的桌子四分五裂,而王爷的一张脸,气红了一大片,好半天喘不过气来,半夏心急的扑过去,帮百里冰顺气,不安的叫起来:“王爷,你没事吧,别吓奴婢们。”

慢慢的百里冰的气喘顺了,缓缓开口:“没事了。”

“是,”半夏退到一边去,望了望百里冰,不敢多问,心里恨极了王妃,一定是那个贱女人丑女人气得王爷失了颜­色­,差点气死了王爷,同时半夏的心头也忍不住埋怨,王爷自然恨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把她处置了呢,肃王府如此大,悄声无息的处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王爷,要不奴婢去下手,一定做得­干­净俐落溺宠——王牌太子妃。”

半夏忍不住狠狠的开口,请示百里冰。

百里冰一伸手阻止了半夏:“你别乱动,本王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着她,若是别人的目的就是让本王如此做,那么本王可就一败涂地了。”

“是,王爷,难道是太子使了绊子。”

半夏开口,百里冰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靠上背后的椅子,不过心里却狠狠的想着,除了太子,他实在想不出来何人如此整他,而且凭那个女人的能力,恐怕还动不了这么多的脑筋。

另一边,花疏雪出了朱阁的厅堂,一挥手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西挎院,路上,红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拍着胸口担心的出声。

“刚才吓死奴婢了,奴婢们差点冲进去。”

花疏雪停了一下脚步,瞄到了身后的几个丫鬟,然后悠然的笑了起来:“王爷是明事理的人,我只要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哪有责怪我的话。”

想到百里冰气绿了的脸,还有僵硬的神情,花疏雪的心情爽歪歪,一路云淡风轻的回暖雪阁去了……

亲爱的娃纸们,今天更新得有点慢了,莫怪啊,笑笑感冒,天天吊水,跟死过去差不多了,因为免疫力太差,所以一感冒的时候,不但有感冒的症状,最重要的是全身疼,疼得受不了就从床头爬到床尾,实在太痛苦了。

另外还有两三天便开始万更了,到时候后面的会越来­精­彩的,亲爱的们多多支持…。

第057章救人

月­色­洁白如霜,轻风柔和,到处一片清丽溺宠——王牌太子妃。

主仆三人踏过石阶,跨上长廊,一路往住的地方而去,其中不时的说着话儿,多是花疏雪的细语,今晚她的心情不错。

忽地,簌簌的细碎声,连带的扑通一声响,三人皆一惊,同时往旁边一退。

可惜乐极生悲了,她们的动作终是慢了一步,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从栏杆之外越进来,扑通落到地上,随之一只手飞快的抱住了为首的花疏雪的腿,饶是她让到一边去,那人依然紧抱着她的腿不放。

长廊幽暗,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倒是隐约可见他是个男人,乌瞳墨发,那眼里有着倔傲的狼­性­,还有着嗜血,饶是此刻的状况,依然没有折损分毫,死死的抱住花疏雪,抬头命令:“救我,救我。”

花疏雪想抽腿,可惜抱得太死了,根本抽不出来,她不由得黑了脸,此刻是她们三个人,若是被小丫鬟们瞧见早吓坏了,不过花疏雪很快想明白这人明显的受伤了,而且慌不择路的逃进了肃王府,还进了暖雪阁,而且还没人发觉,因为先前她去了朱阁,所以那些暗中盯着她的人也跟了过去,这使得他轻易的逃了进来,而现在长廊内昏暗一片,那些暗中盯着她的人,为免被她发现,自然是远远的避开了,所以不会发现长廊中发生的情况。

可是现在她是救他一命,还是立刻报官。

红栾忍不住开口:“主子,报官吧,要不派人通知王爷,让王爷处置吧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还没有说话,那人­阴­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若是报官或者禀报给那个什么狗屁王爷,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会死死的缠着你的,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男人的话里有着很深的怨气,花疏雪不禁打了个寒颤,依他此刻的怨气,只怕他真死了,也不会顺利的进入轮回道,说不定真的缠着她一辈子呢,如此一想,无奈的望了望红栾和青栾:“好了,先救他一命再说吧。”

“可是若被人发现呢?”

这暖雪阁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下人,若是被人发现,她们窝藏了一个男人,可就麻烦了。

红栾和青栾一时想不出把这男人安置到什么地方,花疏雪凝眉想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已的卧室方向:“把他放进我卧房后面的小浴间里,等他没有大碍了,便让他离开。”

花疏雪的卧房后面有一个小浴间,平常除了红栾和青栾进去,很少有别人进去,那浴房平时不太用,她都是在隔壁的大浴房里洗浴的,所以那小浴房是空置着的,此时把这人放进去,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主子。”

红栾还想阻止主子,眼下京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谁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千万别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到时候她们可就是惹祸上身了。

“好了,先挪进去再说。”

花疏雪命令,她们一直站在长廊上说话,若是惊动了别人同样很麻烦。

二婢应声,花疏雪示意那男人放开手,表示她们会救他的。

那人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放开,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花疏雪,死死的盯着她,嚅动着­唇­重复着:“我记着你的模样了,若是你不救我,我会死死缠着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真想抬脚踢他一下,都说救他了,还用得着威胁她吗?

“我先走在前面,你们两个扶着他跟着,小心些。”

花疏雪吩咐,红栾和青栾二婢俯身扶起这男人,男人最后一口气用尽了,终于眼一闭,昏了过去,好在两个丫头武功厉害,并不觉得吃力,扶着这人跟着花疏雪的身后一起往卧房而去。

路上倒是没遇到人,进卧房前,花疏雪先行进房间,吩咐房内候着的小丫鬟们下去休息,等到没人了,才出去示意两个丫鬟把受伤的人扶进房间,然后绕了一个弯,扔进了后面的浴房里。

灯光下,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个死人差不多,胸前还流着血,长长的墨发披散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模样。

“看看他还有救没有?”

花疏雪示意红栾,红栾领命上前检查了一番伤口,又号了脉,起身回话:“主子,倒是死不了。”

没想到这人福大命大,虽然失了不少的血,却不足以致命,胸前流血,明显的是刀伤,不过那一刀并没刺进要害,所以虽然血流得多,还不足以让他失去­性­命,只不过他有幸的遇到了她们,否则以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失血过多而死,便是被人活捉而死,这人一看便知道是与人打斗而伤,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主子,我们真的要救他吗?”

如若他是一头狼,那她们可就引狼入室了。

“救,”花疏雪想到那一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就像频临死亡的孤狼,充满了悲鸣和绝望,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没有失去其狼­性­,狼有时候是最忠心的伙伴,比起那些虚伪的人要安全得多溺宠——王牌太子妃。

主子发了话,红栾不再说话,她身为医者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而且灵雀台的人,也不宜行事残狠毒辣,此人与她们从未有过过节,她们自然不好见死不救,这也是主子救他的道理。

狭小的浴房内充满了血腥味,红栾示意青栾扶了那男人躺平,自已近前给他施针止血,然后用药,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花疏雪在一边等候,此时也没有她Сhā得上手的地方,便静静的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男子,此刻的他,因为平躺在地上,所以露出了苍白如纸的面容,虽然失了血,不过依旧不失其英挺,五官深邃立体,棱角分明,狭长的浓眉,长睫掩盖着狼一样嗜血的眼瞳,即便昏迷不醒,也轻易看出此人长相不俗,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不知道此人为何会受伤,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而且他的身手定然十分了得,竟能在危险的关头逃脱出来。

红栾很快给他诊治好了,起身复命。

“主子,他没有大碍了,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嗯,那就好,”花疏雪听说此人没事了,转身便往外走去,然后吩咐红栾和青栾:“你们整理一下这里,血腥味太浓了,另外待会儿出去把长廊内外的血迹处理­干­净,别让人觉察出来。”

“奴婢知道了。”

二婢领命,花疏雪走了出去,不远便是她的卧房,夜已经很深了,她简单的盥洗一番便上床休息了,红栾和青栾二婢自去收拾各处。

一夜无话,第二日,花疏雪睡得正香,睡梦中却被人使劲的给摇醒了。

“主子,醒醒,醒醒。”

第058章一命抵一命

花疏雪听出是红栾在叫她,若是没有什么事,红栾一般是不会打扰她休息的,所以即便没­精­神,仍然睁开眼睛,无­精­打彩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一早便不让人睡觉?”

“主子,奴婢刚才得到了消息,昨儿晚上驿宫那边出事了?”

红栾的声音有些变质,明显的此事非同小可,花疏雪一惊倒是清醒了很多,睁大眼盯着红栾俏丽的脸:“出什么事了?”

莫非跟她所救的人有关,看来这人是从驿宫那边来的,若是自已救他的事,惊动了别人,只怕真是出大麻烦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云国太子轩辕玥被人刺杀。”

“云国太子被刺杀,他怎么样?”花疏雪是真的有些受惊了,看来昨夜她救的人便是刺杀云国太子的人,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云国太子,不行,这人若是留着,只怕是祸事,如此一想,身形一动便俐落的穿衣,很快穿好衣服下床。

“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花疏雪松了一口气,那男人虽然危险,但是与自已还是有些恩情的,所以她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青栾呢?”

“在门外守着,奴婢让她守着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因为她知道主子定然要去见那被救的人,所以她吩咐了青栾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转身便往后面走去,很快进了狭小的浴房。

此时躺在地上的男人神智已清醒了,只是­精­力还没有恢复过来,一听门外有脚步声,闭着眼睛假寐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一走进去,便衣袂如风,身形快似闪电,眨眼朝地上的人扑去,龙魂瞬间到了她的手上,冷芒窄­射­,直逼地上男人的咽喉要害处,地上假寐的男人没想到这女人一进门便直逼他的要害,不由得大惊,就地一滚脱离花疏雪的致命紧锁,同时睁开眼睛,撒旦般冷酷无情的锋芒直逼花疏雪。

“你做什么?”

“你就是昨夜刺杀云国太子的刺客,我留你不得。”

若是被人发现,她可就是死路一条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跑到驿宫去刺杀人,这可是大罪。

“凭你还杀不了我。”

男人虽然受了伤,元气未恢复,但傲气倒是不减,冷冽倔傲的开口,花疏雪眉一挑,­唇­角勾出冷笑:“那你可以试试。”

她一言落,再次持龙魂变换身形,直扑向小小浴房一侧的男人,而门外,红栾也闪身进来了,一看主子和人动上了手,她也不问经过,直接便一掌直劈向躲避花疏雪的男子,男人受了伤,对付花疏雪都吃力,何况现在加上红栾,一下子施展不开,花疏雪手中的龙魂使得刷刷如风,再次如蛇般的缠上了男人,很快,一招直逼男人的咽喉,龙魂锋利的寒气刺入肌肤,令男人的脸­色­变了,不再挣扎,反而是冷冷的望着花疏雪。

“要杀便杀,不过我死了,绝对会一直跟着你,因为是你杀死我的。”

花疏雪手下一松,力道顿减,她可不想整天有这么一个男人跟着自已,脸­色­­阴­骜而难看。

“说吧,为什么要刺杀云国太子?”

“奉命行事,”男人的回答简洁而俐落,不避不掩,等到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斜睨着花疏雪:“你认识他?”

“欠他一次人情,所以我更留你不得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手下一个用力,龙魂的力道便加重二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些痛楚,不过眉间的锐利之气不减,反而是嗜血万分,狠戾的开口:“我说过,要杀便杀,不过你杀了我,我以后定然要日日夜夜的跟着你。”

花疏雪迟疑了,说实在的,这人与自已无怨无仇,若是真的杀了他,不合她往日的行事原则,虽然轩辕玥曾经出手相帮过她一次,但这是他和此人的恩怨。

“要不我放你一命,你答应我从此后不再刺杀轩辕玥,一命抵一命,这交易如何?”

男子苍白的脸,眼睛越发的深邃如潭,好久­唇­角才勾了勾:“你倒是有情有意,只是他承你的情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又如何会在意你的这份情。”

“我再说一遍,这是交易,你倒底答应不答应,二选一,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她很少这么早便起来的,所以脾气不是十分的好。

男了凝了眉,沉声:“好。”

花疏雪一收手中的龙魂,放回腰间,舒展了一下身子,转身便朝外走去。

身后男人冷沉­阴­骜的声音响起来:“你就不怕我反悔。”

“我相信你说到做到。”

花疏雪没理由的便是相信这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他说了不再刺杀轩辕玥,那么就不会再去刺杀轩辕玥。

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乌光,亮莹莹的,随之闷声开口:“我叫连锦。”

花疏雪已走到门口,冷冷的抛下一句:“我管你是谁,今天晚上就给我滚出去溺宠——王牌太子妃。”

说完目不斜视的走出去,红栾紧随了她的身后出去,狭小的空间里,连锦挑起了长眉,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无奈,然后无力的靠在墙边,这女人真不是小瞧的,刚才他差点就没命了,暴力女,心里念叨着闭目休息。

花疏雪出去后又去睡了,这一天倒是没人来打扰她,驿宫那边云国太子被人刺杀,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在阑国的境内发生了这种事,阑国是责无旁贷的,听说皇上连一向喜爱的太子百里潭也狠狠的训斥了,听到这个消息,百里冰连日来­阴­骜的心情一扫而光,别提多舒畅了。

同时,为了查出刺客,百里冰带领着京城的守备军,各处搜查了。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刺客便藏在他自已的府邸内。

百里冰不在王府内,花疏雪乐得自在,而且最近以来她所行的事情,使得王府内的女人谁也不敢来招惹她。

王爷都拿这女人没办法了,何况是她们这些女人,所以若不想死得快,还是少理她。

至于花疏雨,她的手伤脸伤膝盖伤还没有完全的好,所以不便出来,自留在颜阁内休养。

本来花疏雪还担心连锦不肯离去,但是入夜后,连锦倒是自动的离开了,从这一点可看出此人是个信守承诺言的人,这使得一向冷血无情的红栾有些担心起来。

“主子,他不会被人抓住吧。”

亲爱的们,为了加快情节,所以今天和明天笑笑都二更了,亲们多多支持啊……。

第059章报恩(二更)

花疏雪正在灯下看书,听了红栾的话,认真的想了想,连后摇头:“不会,他不会让人抓住的,昨儿晚上都没出事,何况是现在没事了,虽然元气没有恢复,不过他的脑子应该是聪明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红栾喔了一声不再说话,花疏雪想起什么似的,望向红栾,这丫头一向不关心什么事,此举倒是有些意味深长。

“红栾,你一般是不关心别人死活的。”

“哼,我是好不容易的出手救人,他若死了,害我白白的出手了。”

红栾脸一僵,直接甩手走人,房里,花疏雪冲着青栾吐舌头,主仆二人同时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很安静,京城内诡异莫测,花疏雪让红栾和青栾二婢随时了解樊城内的动向,虽然她没有出王府,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她已感觉盯着她的人似乎都撤走了,不知道这暗中的人是不是百里冰的人,除了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盯着她们,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小心行事。

云国太子被刺杀的事件,逐步的平息了下来,经过一番搜查,并没有查出逃脱的刺客,而除了逃出的一个活口,其他的杀手全都死了。

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无迹可寻。

不过好在云国太子并没有就此指责阑国的人,因此阑国上上下下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没人愿意和云国交恶。

花疏雪听了红栾的禀报,­唇­角勾出笑意,没抓到刺客,就是说连锦是没事的,好歹她们救了他一场,他没事便好溺宠——王牌太子妃。

不过这一夜,竟然有人夜闯暖雪阁。

即便是睡梦中,花疏雪也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了,陡的翻身而起冷喝:“什么人?”

窗外一道凉薄冷傲的声音响起:“你这样­精­明的女人,百里冰是瞎了狗眼吗?竟然会一无所察。”

随着说话声,那窗缓缓的打开,一身黑衣的连锦从窗外闪了进来,并顺手关上了窗户,缓步踱到房内的一张桌边坐下,一点也不客气的自顾倒起茶来喝了一大口。

房里,红栾和青栾二婢全都醒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这人半夜闯进来要­干­什么,他不是走了吗?既然走了,又来­干­什么,不由得有些警戒。

不过花疏雪看到他,倒是松了一口气,直觉上相信这男人不会害她的。

他若想害她,根本用不着现身,不过对于他半夜三更的不睡觉,闯进来的行为,花疏雪可是不认同的,所以蹙眉冷瞪着他。

“你倒是自在,满京城的人都在找你呢,有本事你出去晃悠,没事晃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今夜的连锦,恢复了元气,所以脸­色­没有了那份苍白,多了些血­色­,周身上下显现出一种锋芒毕露的美态来,长发如墨,以绸带轻拢在肩后,并没有似一般男子的束发,身穿黑­色­的锦衣,映衬得他整个人很­精­致,有一种瓷器般的华美。

花疏雪的责问,连锦并不介意,他耸了耸肩,简单的一个动作,却透出一种别样的风流倜傥,房内的两个丫鬟皆红了脸。

连绵却不甚在意,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说吧,你救了我,想要我如何报答你,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恩情溺宠——王牌太子妃。”

房内,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主仆三人瞬间被雷,这人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来报恩吗?

“如果你真想报恩的话,拜托你以后别来­骚­扰我了,而且你不是答应我不杀轩辕玥了吗?这也算一命抵一命,所以你用不着报恩了,快走吧。”

夜深了,花疏雪也累了,所以不想再和连锦纠缠了。

可惜连锦不这样认为,他是那种不欠任何人恩情的男人,这女人救了他,那么他必然要还回去,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放下这件事。

“不行,我杀他失手了,本来就不打算再出手,我杀人从来不出第二次手,所以你所说的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欠你的自然要还于你,你想想要我如何还?”

连锦说完用一双漂亮得过份的眼睛盯着花疏雪,眼里满是认真,没有一似一毫的玩笑。

花疏雪无语了,想了好半天想不出来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最后气急的开口:“以身相许算不算?”

“好,只要你想要便行。”

没想到连锦竟然一口便答应了,花疏雪差点没有咬了自已的舌头,她只不过开个玩笑,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也答应,现在她是真的后悔救他了,本来害怕死了的鬼魂缠着她,现在是活着也缠着她了。

“连锦,真的,我不需要你还恩情,我救你也是顺手,古语说得好,大恩不言谢,你记着便好,日后若是我想到了,自会找你讨要的。”

花疏雪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只想睡觉。

不过连锦似毫没有走的打算,固执的否决了花疏雪的话:“不行,我不喜欢拖欠别人的恩情,你快点想,若是想不到,我是不会走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这下房内三人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赖上了。

现在总算明白,这男人不但狠起来令人胆颤,固执起来同样令人疯狂。

“连锦。”

花疏雪怒意顿起,眼神冷冽的瞪着连锦。

只不过没有唬住连锦,他挥挥手像拂一片云絮似的开口:“别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那对我没用,快点想吧,天快亮了,你不希望有人看到你房内多了一个男人吧。”

他竟然威胁起花疏雪来了,花疏雪的脸瞬间挎了,真想掐住自已的脖子问,让你以后再救人,还救不,记住教训没有。

不过眼前的这祸害如何摆平啊,这一时半刻的她到哪去想让他还恩情的地方啊。

房内一片安静,连锦自顾坐在房内喝茶,悠然的等候着,并不心急,心急的是别人。

一柱香的功夫,总算让花疏雪想起了让他还恩的地方。

眼下京城内动荡不安,暗处不时的有人监视着她,不知道除了百里冰还有什么人注意到了她,所以她不如留连锦在身边暗中保护她,这样一来,既解决了自已的安危,又让连锦报了恩,等到风平浪静后,让他滚蛋便是了。

“连锦,既然你要报恩,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在暗中保护我,不许让人伤到我,你看可行?”

“好,”连锦站了起来,双臂环上胸,定定的又接着问了一句:“多长的时间?总不能让我一辈子保护你。”

第060章天雷滚滚

花疏雪咧嘴,她又没有要他留下来保护,是他非要还此恩情的,真让人无语,翻了翻白眼:“以六个月时间为期,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

连锦一说完便打算离开,花疏雪赶紧的叫住他:“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件事,我才能留你,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留你的。”

“说。”

连锦欣长如竹的身子,轻靠在窗前,静静的等候着。

花疏雪赶紧开口:“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杀人,二,你隐藏在我的四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现身,三,不管你以前是谁,但只要跟着我,便是我的手下,不准违抗我的命令。”

“好。”

连锦应了一声,手一伸拉开窗户便闪了出去,房内再次寂静下来,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恍然。

花疏雪又打了一个哈欠,多一个人也是多了一个帮手没什么不好,以后她可以踏实的睡觉了。

“睡觉,这下我们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是,主子,”二婢应声,侍候主子睡觉,然后在房内另外一侧睡下了。

这一觉花疏雪睡得很晚,最后还是被屋外面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好在她已经睡足了,所以也没什么气,翻身坐起来,房内没有人,只听得屋子外面窗户下不时的传进一两句话。

什么侧妃娘娘,什么道士,什么捉鬼的,花疏雪听得一头雾水,隐约猜测着,难道花疏雨又折腾什么了,­唇­角勾出冷笑,她若是再胆敢来招惹她,她铁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朝外面叫起来:“红栾,青栾。”

二婢一听到主子的唤声,便知道主子醒了过来,忙闪身奔了进来。

花疏雪挑眉问方才听到的话题:“你们说什么呢,花疏雨又整什么了?”

“主子,今儿个一早,侧妃娘娘请了王爷身边的红人纳兰悠帮忙占了一卦,听说此人­精­通五行八卦,­阴­阳之术,所以他占卦得出,王府内­阴­气郁结不散,很可能有­阴­灵藏在此处,所以最近的一段时间王府内总是诸事不顺,听说王爷已经批准了纳兰神棍驱散­阴­灵。”

“­阴­灵,我怎么没这感觉。”

花疏雪摇头,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若是王府内有­阴­灵,她是第一个便会感应到的,而且她的眼睛是看得见的­阴­灵的。

这王府内外,她可没瞧见半只­阴­灵,所以纳兰悠根本是胡说八道,这男人从她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便是一个神棍,专门行坑蒙拐骗之术,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凭着手中的一套,竟然真的成了肃王百里冰身边的红人,听说百里冰现在对他很是信任,看来这两个算是狼狈为­奸­了,只是今儿个纳兰悠又想搞哪一出,上次他胆敢借那赵梓的手让自已出位,连带的还陷害了她,这旧帐她还没有算呢,现在又来整事了,若是动到暖雪阁这边,她绝对不会和他客气的。

“你吩咐两个丫鬟去外面看着点,若是他胆敢过来暖雪阁这边胡说八道,铁定饶不了他。”

“是,奴婢明白了。”

红栾走出去吩咐丫鬟去盯着东挎院,回身又走进来,和青栾两个人侍候着主子起床。

花疏雪收拾好一切,进偏厅用膳的时候,便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回王妃的话,纳兰公子现在正在侧妃娘娘的颜阁中做法,听说侧妃娘娘所住的地方有­阴­灵,所以最近以来侧妃娘娘才会做了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扑哧一声,花疏雪嘴里一口粥喷了出来,然后是一连串的咳嗽。

她被粥呛住了,红栾和青栾赶紧奔过去,一人拍她的背,一人在胸前顺气,紧张的开口:“主子,你慢点,怎么呛着了?”

花疏雪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丫鬟,她没事了。

她实在是被惊到了,本来她想了好几种可能­性­,花疏雨和纳兰神棍搅到一起打算整她,陷害她,算计她,若是他们动到暖雪阁这边来,她绝对饶不过他们,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这种状况,所以一时间的错愕使得自已被粥呛到了。

偏厅上,花疏雪挥了挥手,示意小丫鬟下去:“继续盯着,若是再有什么情况,速来禀报。”

“是,王妃。”

小丫鬟退出去,厅堂里没人了,红栾忍不住奇怪的开口:“主子,你说这两人搞什么名堂,­阴­灵之说是绝没有的事情,那他们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花疏雪放下手中的碗筷,凝眉认真的想起来。

看来这纳兰悠和花疏雨搅到一起去没错,只是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呢?想了一会儿,花疏雪的眼睛亮了起来,最近,花疏雨在肃王府里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纳兰神棍是借着鬼魂之说,给花疏雨找脱词,这样一来,花疏雨若是出来认个错,王府内的女人恐怕就不会怪她了。

想来想去便只有这种可能了,看来纳兰神棍倒是真心帮衬花疏雨的,难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他靠的大树怎么就不是她呢,而是花疏雨呢,是因为她不得宠吗?花疏雨受宠吗?

花疏雪的脸­阴­­阴­暗暗的变了几变,红栾一直盯着她的脸,奇怪的追问:“主子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纳兰神棍此举不是为了对付我们,他是为了帮助花疏雨纠正王府内的坏印像,这纳兰神棍倒是聪明,而且是真心帮助花疏雨的。”

“他为什么要帮助花疏雨啊。”

红栾不解,花疏雪也不是十分的明白,按理眼下纳兰神棍已经是肃王百里冰面前的红人,没必要再巴结花疏雨,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帮助花疏雨呢?

“管他为什么帮助那女人,只要不来招惹我便罢,招惹我,不会有好果子给他们两个人吃的。”

花疏雪不客气的开口,起身走出去,到后花园去练功。

她的武功不是十分的厉害,除了轻功拿得出手,内力也不是十分的厉害,连红栾和青栾都比不过,何况是别人,所以她才想习玉缕心经,听说这玉缕心经便是一门内功心法,可增加体内的内力。

下午,花疏雨竟然领着颜阁的婢女过来给花疏雪请罪。

花疏雪只觉得天雷滚滚,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早上驱鬼,下午便清醒了,过来请罪了,这叫个速度啊。

暖雪阁迭堂上,除了上首的花疏雪,花疏雨还让人去请了后院明月轩内的所有妾侍过来。

很快,暖雪阁的正厅上,花团锦簇,挤挤一堂,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侧妃娘娘派人去请她们过来。

早上颜阁内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听说侧妃娘娘魔症了,所以才会一进府便闹出这么些事,又是夺权,又是找王妃麻烦的。

不过这会子她派人传了她们所有人过来,所为何事?

今天再次二更了,亲爱吼吼啊,笑笑加油码字呢

第061章二更(收藏啦)

第061章二更,

肃王府的妾侍们,三个一党五个一行的先后进了西挎院的暖雪阁,一进暖雪阁的正厅,便先行恭敬的给花疏雪行[墨斋小说]礼,现在没人敢得罪这位王妃娘娘。

连王爷都拿王妃没撤,何况是她们,人人面上恭敬小心。

花疏雪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一眼望去,满厅都是艳丽之­色­,不过好在没人穿大红的衣服,倒是穿了很多桃红碧绿水蓝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眼前的这些女人还只是妾侍,就有二十五个,若是再算上丹桂楼里的那些歌姬,这肃王府都可以挂牌接客了,肃王百里冰可真是艳福不浅,可是一个男人他又哪里顾得过来这么多女人呢,所以只不过浪费了女人的青春罢了。

暖雪阁的正厅里,位置不够,好些不得宠的人全都站着,除了最上首的花疏雪,便是王府内比较受重视的几个妾侍坐着。

花疏雨站在厅堂的最正中位置,笑意盈盈的开口:“姐妹们安静些,我有话要说。”

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全都望着正中的花疏雨。

花疏雨温婉的开了口:“想必今儿个在颜阁内发生的事情,姐妹们已经知道了,其实不瞒姐妹们说,我一进王府便被魔症了,所以最近以来所做的事令大家诸多的不满,今儿个把姐妹们请过来,便是想向大家道个谦。”

花疏雨的话一落,厅堂一下子安静无声。

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反应过来,便嘀嘀咕咕的议论着,不知道这侧妃娘娘又玩什么把戏。

上首的花疏雪冷眼望着花疏雨演戏,不过这碍不着她的事,她才懒得拆穿她,就当看一场免费的事好了。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便不说话了,一起望着花疏雨,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花疏雨率先对着上首的花疏雪行了礼,当着众人的面对花疏雪的道谦。

“妾先向王妃道谦了,之前的诸多行为,都是一时的魔症,行出很多不当的事来,请王妃姐姐大人大量的饶过妾一次,以后妾一定会小心的恪守­妇­道。”

说完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礼。

花疏雪当着别人的面懒得为难她,她可不做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挥了挥手大人大量的开口:“起来吧,是人哪有不犯错的,知错就改还是可以原谅的。”

厅内看上去一片和谐,花疏雨向花疏雪道完了谦,又扫了一眼厅上或坐或站的诸位妾侍,恭恭敬敬的福了半腰,因为她是侧妃,本来是用不着向各位妾侍行礼的,所以这半礼也是大礼了,各个妾侍唬得赶紧还礼,有胆小的连说受不起。

花疏雨行了半礼后,便又开口:“之前让管家把大家的银钱克扣了,是妾做错了,在此向各位姐妹们道声谦,以后月银还照原来的算,另外妾自掏腰包,送各位姐妹们每人一份礼品,当作是这件事的赔礼。”

这下暖雪阁的厅堂内,很多人激动起来,议论纷纷,听了花疏雨的话,不少人原谅她了,有人直接开口。

“侧妃娘娘,你也别自责了,都说是魔症了,不­干­你的事情。”

“是啊,是啊,不­干­侧妃娘娘的事情。”

七嘴八舌的的话响起,不少人原谅了她,当然其中也有­精­明的看出了端睨,不过必竟是那么少数的几个,大部分人选择原谅了花疏雨。

花疏雪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纳兰神棍当真会收买人心,看他这么简单的一出手,便帮助花疏雨赢得了人心。

以往她所做的种种不好,立马被抹平了。

花疏雪冷眼看着这一切,若非是日后这女人对她有用,她不会如此的让她得逞,不过这里是肃王府,这女人如何闹腾,又与她何­干­,心中如此一想,便不再有任何的想法。

花疏雨又在厅堂上陪着各人说了一会子软话,并表示从今日开始,她一定不会为难各位姐妹们,王爷也是大家的,以后雨露匀沾,她一定不独自霸占着王爷等等的话,这些话自然更是赢得满堂彩,那后院中的妾侍,没有不高兴的,即便是其中有些­精­明的,看穿了花疏雨的局,但看到这女人恢复了月银,又是赔礼,又是说软话的,也都心中高兴起来。

一下午便这么浑浑沌沌的过去了,各人也都累了,纷纷的起身向花疏雪告辞回后院去了。

花疏雨也随了其她人身后向花疏雪告辞回东挎院去了,好几个女人一路跟着她的身后,有说有笑的出暖雪阁,那画面看上去一副姐妹情深。

厅堂内总算安静了下来,红栾指示下人进来打扫,自已扶着花疏雪去偏厅,吩咐下人准备晚膳上来。

“主子,那女人分明在演戏,你为何不拆穿她?”

“我为何要拆穿她,这里将来让她闹腾个够,是好是坏让百里冰受着,我把她给除掉了,她又如何去闹腾百里冰呢?”

花疏雪一说,不再说话,晚膳传进来后,厅堂内一片安静,只有用膳的声音。

晚上,百里冰回府,花疏雨又向百里冰道了谦,说自已这几日处事欠差,给王爷惹了诸多麻烦,百里冰对于鬼魂之说似信非信,但是对于花疏雨的态度还是满意的,晚膳后,自去了花疏雨的房内,好好的温存了一夜。

第二日,肃王府内热闹起来,因为今天晚上,王爷要在府内招待贵客,所以命令了古管家好好的打点好一切,到时候他会接客人一起过来。

暖雪阁里,花疏雪听了红栾的禀报,挑眉奇怪的问:“哪一个贵客啊,这么隆重。”

肃王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这么隆重的招待过客人了,肃王百里冰乃是皇室的皇子,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王府里很少招待什么客人。

“奴婢打听过了,听说是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王爷终于和这些人交好了,今晚便设宴招待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

花疏雪点头,难怪如此热闹呢。

不过这些人心中恐怕也不是那么单纯的,他们此次出现在阑国便值得深思,但愿百里冰不要引狼入室成好。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叮咛红栾:“今天晚上,轩辕玥和诸葛瀛等人出现,你记着提醒连锦,别给我惹出事来,否则我饶不过他。”

连锦先前刺杀轩辕玥失败,谁知道今晚他会不会再次动手,虽然他答应了不会对轩辕玥动手,她也相信他,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连锦抽风了,可就给她惹来大麻烦了。

“是,奴婢知道了。”

亲爱的们,明日开始笑笑万更了,现在正在努力的码字,不出意外,首更两万字,汗…。发愤图强去…。

第062章风华(首订啦)

正文内容溺宠——王牌太子妃062,锋芒第062章风华(首订啦)

红栾点头,花疏雪不再说什么,又在暖雪阁内闲逛了起来,忽地想起上次让红栾命人回灵雀台取玉缕心经的事情,好几天过去都没有消息呢?

“那本玉缕心经,怎么还没有拿回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眼下樊城内,不少的高手,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已必须要练武功,她的内力太弱了,那玉缕心经便是练内力的最好心经。

红栾想了一下,回话:“那本玉缕心经听说有些奥妙,我想小东邪一定亲自送过来了,然后给主子讲解一遍。”

“小东邪?”

花疏雪抽气,一听到那家伙要来樊城,整张脸都不好看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小东邪生得皮白­肉­­嫩­,倒是个隽美的家伙,可是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可是很会惹事的,。

“早知道我就不要练了。”

花疏雪嘟嚷起来,有些无力,身后的红栾忍不住好笑,主子虽然很聪明,又有心计,可是面对小东邪只有无奈,因为那家伙的缠功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出意外,这一次定然是他亲自把玉缕心经送过来。

花疏雪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小东邪乃是灵雀台的大管家,掌管着整座­阴­瞳山脉,他若是来樊城,那­阴­瞳山谁管事啊。

“他来樊城,那­阴­瞳山谁管事啊,千万别惹出事来。”

灵雀台内镇压着大魔灵夜兰舟,千万别出了漏子,若是让夜兰舟逃走了,可就麻烦了。

大魔灵夜兰舟,嗜血成­性­,若是他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天下可就生灵涂炭了。

“他离开了­阴­瞳山,谁掌管灵雀台的事情啊。”

“不是还有伍叶吗?”

红栾笑着开口,花疏雪差点没吐血,伍叶是什么个­性­的人啊,迷糊透顶,好好的一个正经事也能做出坏事来,小东邪这个混蛋,若是胆敢把灵雀台随手交给伍叶,她就扒了他的皮。

红栾见主子的脸­色­绿莹莹的,赶紧的又开口:“主子忘了,­阴­瞳山内有四大长老镇守着呢,还有乔泰等人呢,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的。”

花疏雪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是忘了四大长老的事情了,看来真是久未去­阴­瞳山了,使得她都忘了­阴­瞳山的事情了,不过也别怪她不去­阴­瞳山。

因为­阴­瞳山常年累月的薄雾缭绕,再加上建了灵雀台,灵雀台内有很多­阴­灵,使得整个山脉都­阴­森森寒冽冽的,所以她待在山上根本不习惯,这也是她一直待在肃王府的原因,这肃王府内,没人打扰她,她便安心的待着,习五行八卦,慢慢适应自已灵雀台的身份,还有打探清楚了樊城内各家各户的人物,因为她魂穿过来,没有继承了前身的思想,所以只能靠学习,要不然定会露出破绽溺宠——王牌太子妃。

好在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也学习得七七八八的。

本来她并不急着离开肃王府,因为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肃王百里冰虽然对她视而不见,但好歹没有虐待她,也没来打扰她。

可是随着花疏雨进王府,各种找碴的事情上门了,百里冰的野心也逐步的露了出来,所以她才决定离开的,。

不过离开前,她是要拿到和离书的,否则就算离开了,她还是百里冰的妻。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辉退下去,月亮从天角爬上来。

整个肃王府内热闹不已,宴席摆在前面的庭院中,用各式画鸟图案的屏风围建起来,满院都是活­色­生香,庭院各处吊起了琉璃灯,莹莹亮亮,好似蒙了一层轻纱,越发的流光溢彩。

管家古成不敢大意,不时的指挥着下人检查各处。

“那边的花瓶摆放好了没有?花枝Сhā好了没有?”

“红毯呢,这红毯的颜­色­不纯,快点换了,换了。”

整个宴席上一派忙碌,小丫鬟们更是各种的激动,听说今晚王爷要招待的人是名闻天下的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这些人可是人中龙凤,比起自家的王爷更要出­色­得多,所以她们岂能错过一赌为快的机会溺宠——王牌太子妃。

各种的议论声响起来,热闹极了。

除了宴席这边热闹,王府后院的明月轩内也是十分的热闹,百里冰的妾侍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围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儿晚上即将出现的人物,心里各种怨恨,因为以她们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出席宴会,所以自然见不到那些重量级的人物,这可是一件憾事,其中有不少人不禁羡慕起王府丹桂楼中的歌姬们,因为今天晚上可是这些歌姬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肃王府的这些歌姬便是用来陪各个客人的,如果有客人看中了她们,便是她们一跃成为人上人的时候,所以丹桂楼里的歌姬,从古管家派人送了口信进来,各人便忙碌起来,从妆容到衣着,发式的选择到珠钗的挑选,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

今儿晚上可是个机会,若是她们能被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看中,哪怕是为妾,从此后也有个安定的居所,而不是一直在这里空等待着,原来她们还指着能让肃王百里冰看中,而一跃成为百里冰的妾侍,但这一段时间,大家心中已有数,百里冰的妾侍们都是有来头的,像她们这些无权无势无来头的人,要想成为百里冰的妾侍是不可能的。、

所以今天晚上是个机会,若是她们被那些人中龙凤相中,从此后便可脱离苦海了。

因此,整个肃王府都扬溢着喜气,唯有暖雪阁这边安静异常。

花疏雪早早便用了些点心,正在暖雪阁的房内看书,对于晚上宴席的事情,她并不­操­心,这百里冰拉拢那些太子关她什么事啊,何况她对于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有所忌掸,还是远离他们一些为好。

不过身为肃王妃,有些事却是她避免不了的。

花疏雪正看书,门外,红栾领着管家古成走了进来,明亮的灯光下,花疏雪的脸上没有戴面纱,黑­色­胎痣的一侧朝里,所以古管家看见的便是她完好的面容,那­精­致的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深邃明亮的眼瞳,周身上下冷冷的气质,都是那样的出众,古管家不由得微愣,这就是他们的王妃吗?除却了那一只黑­色­胎痣的眼睛,竟是如此的出­色­溺宠——王牌太子妃。

那种从内到外的神韵,就算让人模仿,都模仿不出来,是那般的圣洁高雅。

古管家看着这样的花疏雪,不由得有些恍惚,不知道哪一种才是真正的王妃。

花疏雪久久没听见古管家的说话声,不由得奇怪的放下手中的书,抬眸望了过来,那眼瞳漆黑得就像无边的苍穹,令人防不及防便被吸咐进去,只觉得心慌慌的连手脚都没处放了。

花疏雪却奇怪的开口:“古管家,有事吗?”

古成一惊,总算醒了过来,脸下意识的红了,没想到他这么一把年纪的人,竟然还被王妃迷惑了,若是传出去可就被人笑死了,赶紧的垂首回话。

“回王妃的话,今儿个早上王爷离府的时候,让奴才晚上通知王妃一声,今晚上招待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让王妃也出席,不能失了礼数。”

花疏雪立刻嫌厌的一挑眉,没想到她竟然要出席,不过既然古管家来通知了,她就没有逃避的理由。

必竟百里冰很重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自然不希望让他们说他失礼于人。

“我知道了,待会儿会过去的。”

“是王妃,老奴先回去忙了,”古成弯腰,缓缓的退出了暖雪阁的偏厅,他的脚刚出了暖雪阁的门,便听到里面王妃的话响起来:“古管家这是怎么了?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呢?”

古成一听这话,脚下好像被火烧到似的,赶紧撒腿直奔西挎院外面,身后的几个下人也一脸的不明所以,叫了起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古管家,等等我,等等我。”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西挎院,往前面的宴席上去忙碌了。

暖雪阁的偏厅内,红栾和青栾一起望着花疏雪。

“主子,你真的要去吗?”

“现在我身份摆在哪里呢,不去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不惧,虽然忌掸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但是她又不与他们交集,所以怕什么。

“那奴婢侍候你换身衣服吧。”

花疏雪现在身上穿的是居家服,随意就好,既然决定去前面招待客人,就不能穿成这样,所以说还是换身衣服为好,红栾一开口,花疏雪便同意了,起身扶着红栾的手走了出去,到房间去换衣服。

不过她换的衣服也是素雅的,并不是艳丽的­色­彩,只是一袭明黄的长裙,白­色­的坎肩,头上也是简单的Сhā了一枝碧玉流苏簪,看到这枝簪子,她不禁想起被云国太子轩辕玥取去的簪子,脸­色­微暗。

红栾以为主子不满意现在的这身衣服,不禁关心的开口:“主子是不喜欢吗?不喜欢就换一套。”

“没事,就穿这件吧。”

说完转身领着两个丫头出房间了,看看天­色­已不早了,还是去前面的宴席上招待一下,等完事了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一行人出了西挎院,一路往前面而去。

路上,花疏雪不时的听到丫鬟下人的嘀咕声。

“知道吗?听说云国太子是个风华绝代的人溺宠——王牌太子妃。”

“嗯,不过那夏国太子长得也不差啊。”

说什么的都有,长廊中的花疏雪不禁好笑,少女怀春啊,那些家伙虽然长得俊美,人神共愤,可是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眼下他们出现在肃王府,还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你们不担心自已的身家­性­命,倒是关心起这些男人的丑与俊来了。

难道只有女人才是美女蛇,就没有男人是美男蛇吗?

花疏雪等人刚走到宴席不远的地方,便听到前面热闹的说话声响起来,不禁抬头望过去,只见一队人缓缓立在宴席的门前,四周的琉璃宫灯打在这些人的身上,繁华锦簇,光芒耀眼,各式美好的姿态展现出来,引吸得人移不开视线,只能目愣愣的盯着那些人。

为首的正是今天晚上百里冰招待的两个贵客,云国的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云国太子轩辕玥穿一袭紫­色­的锦衫,外罩金­色­暗花的长袍,光芒四­射­,风华艳艳,举手投足更是带着一股王者之气,那金­色­使得他就像一轮光芒万丈的太阳,让人膜拜顶礼,移不开视线。

他不时的和身侧的人说话,慵散邪魅的神态,却又令人脸红心跳起来,一双深邃神秘的眼瞳随意的扫过肃王府的小丫鬟,一个个便如遭雷击,全都脸红心跳的不能动弹了。

轩辕玥却对于这些视而不见,这样的女人他是看得多了。

夏国太子内穿一袭白衫,外罩黑­色­的锦袍,黑白分明,倒是柔化了他冷酷的面容,使得那份狠戾和嗜血淡化了几分,霜雪一般冷诘,不少人望着他,传闻夏太子毒辣狠戾,如今一看,并不似传闻的那般令人害怕,相反的是个令人看了难以忘怀的美男子。

门前,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正在说话,身侧的百里冰不时的陪一句,三个人比起上一次宫宴之时,要亲热得多,这也是百里冰努力而得的结果。

除了云国和夏国,还有其他四国的皇子,也都被百里冰请了进来,这些皇子虽然比不得轩辕玥和诸葛瀛,但个个都是皇室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尊贵之人,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洒脱自信,所以一时间,宴席门前,光华逼人,光团荼绯,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溺宠——王牌太子妃。

肃王里冰正客气的把人往里面让:“云太子请,夏太子请,各位请。”

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微点头,一人慵懒而邪魅,一人冷酷冰寒,同时的往里走去。

这时候花疏雪已走到了门前,古管家看到了她,领着几个下人赶紧的开口:“见过王妃。”

门前,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听到此话,纷纷停步,掉头望过来。

一时间,花疏雪倒成了中心人物,所有的视线皆停留在她的身上,只见她一袭明黄的长裙,白­色­的坎肩,脸上罩了一张白­色­的面纱,周身上下令人赏心悦耳,就是肃王百里冰也微微发愣,不过一想到这女人脸上硕大的黑­色­胎痣,还有她最近所做的事,脸­色­微黑,不由得狠狠的瞪了花疏雪一眼,随之再次开口。

“云太子请,夏太子请,大家请进。”

这一次轩辕玥和诸葛瀛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只不过各人的眼里纷纷拢上了­色­彩,缓缓而进。

花疏雪跟着别人的身后一起走进去,宴席摆布得十分的豪华,不但如此,还请了不少阑国大臣作陪,可见百里冰十分重视这次接待云国和夏国的人,那些大臣都是和百里冰走得近的臣子,此时一看到王爷陪着云太子夏太子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百里冰请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走向高座,自已陪坐在两人的身边,花疏雪便自行在百里冰的下首坐了,其余国家的皇子也在云太子等人的下首坐了,阑国的大臣便坐在了花疏雪的下面,一时间,所有人都归座了,百里冰一声令下,宴席终于开始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不过众人还没来得及举杯,便听到宴席外面响起了一声太监的尖叫:“太子驾到。”

顿时,宴席之上,人人张望,不用看也知道,这太子自然是阑国太子百里潭。

阑国太子百里潭与肃王百里冰一向不和,这在阑国人人皆知,现在肃王举办宴席,百里潭竟然不请自来,众人面面相觑之后,一起望向百里冰,百里冰的脸在一瞬间的­阴­骜之后,便恢复了过来,飞快的起身迎向门前。

肃王起来迎接,阑国的大臣自然也纷纷起身,整个宴席都中断了。

除了云国太子轩辕玥,夏国太子诸葛瀛等人坐着没动,其他人全都起身,离席走到正中的位置,随了百里冰的身后迎接太子百里潭。

花疏雪身为肃王妃,自然不好坐着,也起身随了别人一起候着。

门前,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几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为首的正是阑国太子百里潭,百里潭身着明黄的锦袍,腰束同­色­系的腰带,吊着白­色­的羊脂玉,举手投足更是温雅动人,那俊逸的五官上拢着温和的笑意,春风般和煦,一走进宴席,便有一种令人温暖的感觉。

百里潭的身侧紧随着的竟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这少年别人不识得,花疏雪一眼便认出来了,竟是锦衣司的御卫统令元湛,没想到太子竟然与元湛一起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惠帝的眼中,太子乃是不二人选,他恐怕从来没有动过废太子的打算,所以百里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妄想罢了。

花疏雪想着,忍不住缓缓的勾­唇­浅笑。

宴席上,一时没人说话,虽然百里冰领着人去恭迎太子殿下了,但是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并不欢迎这位太子殿下。

忽地一道爽朗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大皇兄这里好热闹啊,我们不请自来,大皇兄不会不欢迎我们吧溺宠——王牌太子妃。”

说话之人乃是与太子交好的庆王百里泽,百里泽母妃早死,他便是在皇后的身边长大的,皇后武凌君对他十分的照顾,所以他长大后,一直跟着太子。

百里泽的话落,百里冰再不说话是不可能的,便笑着开口:“泽弟这话可是说笑了,太子能来我肃王府,是本王脸上有光了,又岂会不欢迎呢。”

“那大皇兄是不欢迎我们兄弟几个了?”

百里泽又话里带刺的来了一句,百里冰脸­色­微暗,眼瞳拢了一层冷霜,不过并没有发作,又接了一句:“泽弟一向会说笑,你大皇兄难道是这等心胸狭隘之人吗?”

百里冰说话间,已走到了太子百里潭的面前,恭敬的开了口:“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潭手一伸温雅的扶了百里冰一把:“大皇兄请起,别客气了,是本宫唐突了,听说肃王府有盛宴,便想凑凑热闹。”

“太子请。”

百里冰一挥手,让了开来,领着太子百里潭往上首的位置走去。

此时,一侧的大臣,皆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们都是和百里冰平日走得近的臣子,可是太子才是阑国的主子,肃王必竟还是差了一着,他们此时公然在肃王府赴宴,这总归是不太好的,若是太子日后顺利登基,他们这些人恐怕落不得好,如此一想,不由得越发的慌恐。

不过眼下已容不退各人退缩了,只能齐声行礼。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百里潭一边和百里冰往里走去,一边温雅的笑着开口:“大家都起来吧,好好的一个宴席,别因为本宫的到来,而弄得不自在溺宠——王牌太子妃。”

“谢太子殿下。”

众臣起身,太子身侧的庆王百里泽,可没有太子那么好说话,一双森冷的眼睛不时的瞪过那些大臣,唬得那些人纷纷垂首,谁也不敢抬头。

太子百里潭突然驾临,使得本来好好的宴席,一下子拢上了暧昧不明的因素,各人的神情都有些复杂。

不过这只是阑国的事情,与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无­干­系,他们看到百里潭走了过来,便笑着点头打招呼。

“百里太子可真是闻香而动啊,是不是肃王府的酒­肉­香飘到太子府那边去了。”

轩辕玥懒散邪魅的开口,一侧的夏国太子诸葛瀛立刻附和着:“肯定是了,要不然为何恰恰是在开宴的时候呢?”

这两人虽然私下斗得你死我活,但明面上还是一唱一合的,配合得很佳。

太子百里潭脸­色­微暗,不过很快便展现了笑意:“闻香而动的恐怕不是本宫,而是云太子和夏太子吧,本宫再怎么样,也没有云太子和夏太子来得快啊。”

三人展开口舌之争,宴席上别人也不敢随便Сhā嘴,百里冰则指示了肃王府的下人,立刻安置几个座位上来,就摆在他的位置前,太子百里潭无需置疑,肯定是要坐在他的上首的,至于其他的人,则顺着他的座位往下排。

位置一安排好,百里冰便招待了太子和庆王等人坐下。

这一挪动,倒把花疏雪的座位移到下面去了,而这正是她乐意的,她才懒得掺合到他们男人当中去呢?这几个人哪一个是好的,个个都有着诡异莫测的心思,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是有深意的,她可不想那么累。

所以能躲多远便躲多远溺宠——王牌太子妃。

不过她的上首位置紧挨着的竟然是锦衣司的御卫统领元湛,元湛坐好后,侧首望了花疏雪一眼,然后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花疏雪也点了一下头,想起上一次宫中之事,元湛竟放了她一把,至今她也想不出来,他当时究竟为什么要放她。

宴席再次在百里冰的招呼下开始了,肃王府的婢女陆续的走上来,斟酒的斟酒,上菜的上菜,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百里冰一拍手,外面候着的歌姬翩翩而入,这些歌姬人人打扮得艳丽无双,眉眼如画,一进来便脸­色­绯红,动作俐落的按照等级,径直往各个大臣身边走去,然后歌姬里最妖娆美丽的女子往上而行,跪在了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等人的身边侍候着。

整个宴席,放眼望去,人手一个美姬陪伴着,说不尽的彩绣辉煌,花团锦簇。

宴席正中,歌舞翩然,悠扬的乐曲声响起,缭绕着肃王府的上空。

花疏雪的身侧也无例外,陪跪了一名歌姬,这歌姬手执玉著不时的挟一些菜放在花疏雪的碗里,抬眼看别的歌姬,人人笑面如花,尽心尽力的陪着身边的男人,极尽温婉,可自已倒好,竟然陪了一个女子,顿觉委屈万分,嘴巴微微的嘟起,心不甘情不愿,心情极端的低落。

花疏雪自然看到了这歌姬的委屈,不由得挑眉,这些女子的心理,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就是想攀附上大树好乘凉吗?她们的命运确实悲苦,可是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又有几个能成功的呢,这些有野心的家伙,哪一个把女人当人看了。

花疏雪正想着,忽地听到上首传来一道­阴­骜的冷哼。

“大胆。”

云国太子轩辕玥发怒了,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容上拢着冰霜,冷冷的瞪视着他身侧的歌姬,那歌姬生得极是妖娆,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此时一片赤红,而她的一只手还放在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胸前,正有往里探的打算,本来这歌姬有勾引云国太子的打算,这样一个天上地下无双的人物,哪怕没有被他相中,只落得一夜*也是甘愿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却谁知道,她刚有此打算,便被当众呵责。

歌姬的眼里拢上了泪珠,轻咬着樱花似的红­唇­,此时的她,当真是我见犹怜,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可是那云国太子,偏就脸上一点暖­色­都没有,眼神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阴­沉沉的冷睨着那名歌姬,歌姬眼看着自已的柔弱之态打动不了轩辕玥,不由得害怕的滚下了高台,扑地哀求起来。

“妾该死,请云太子饶恕。”

宴席上,一下子死寂下来,正中位置翩翩起舞的歌姬,不知道是该跳还是不该跳,僵在了当场。

整个宴席上的人都望着云太子和那名女子,看到那样美艳的女子,此时吓得花容失­色­,不少人便怜香惜玉起来,心中纷纷的责怪云太子大惊小怪,一个男子竟然如此拒泥,难道这云太子真的如传闻的一般有龙阳之好不成?各人的眼­色­中便多了深意,不过轩辕玥却似毫不在意,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瞳随意的扫向了肃王百里冰。

百里冰此刻的心情本就极差,好生生的一个宴席,竟然被太子百里潭搅合了,现在太子在场,很多大臣都不能尽兴,再加上太子百里潭出现,竟坐到了他的上首,和云国太子夏国太子互相举杯热谈起来,倒把他这个主人搁到一边来了。

本来就心情极端的郁闷,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百里冰的脸­色­­阴­沉一片,冷冷的朝宴席外面叫了起来:“来人。”

肃王府的侍卫飞快的奔了进来,恭敬的候命。

肃王百里冰一指那歌姬,直接下命令:“把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撵出王府去。”

那名歌姬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难以置信的咬着下­唇­儿,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等到肃王府的侍卫把她拉出去的时候,她才蓦然的回神,尖叫了起来:“王爷,妾该死,妾知道错了,饶妾一次吧溺宠——王牌太子妃。”

那歌姬尖叫连连,前一刻还是艳丽无双的人,这一刻披头散发的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她先是拼命的求着百里冰,等知道没用了,便改求起轩辕玥来了。

“云太子,你饶过妾吧,你饶妾一次吧。”

可惜轩辕玥不但没有帮她求情,还低头望了望自已的胸前,然后一脸嫌厌的轻掸了掸,似乎刚才那歌姬碰过的地方有多么的脏似的。

歌姬被带下去,很快,宴席上又恢复了热闹,先前的一切就好像一个小Сhā曲。

上首夏国太子诸葛瀛调笑起轩辕玥来:“你说你至于吗?不就是摸一下吗?难道你真是?”

他­唇­角勾出意味深长的浅笑,言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宴席下面,经过了刚刚的一出,那些大臣只管着喝酒吃菜,和身侧的歌姬偶尔调笑一句,绝对不敢参与到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中,稍不留意只怕便会遭到他们的杀戳。

云国太子轩辕玥忽地舒展长眉笑了起来,俊美的面容一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华,懒散邪魅的开口。

“本宫是有洁癖之人,不似夏国太子来者不拒,本宫只是嫌她脏了。”

一声脏了,使得宴席上很多歌姬的脸­色­皆齐齐的变了。

歌姬本来就是陪客的,其中不少人更是陪睡过的,此刻云太子一句脏了,立时让很多人心头刺痛,不过还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的陪着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溺宠——王牌太子妃。

阑国太子百里潭温雅的一笑,端起酒杯:“来,本宫敬你们一杯,喝酒喝酒。”

宴席上这件事终于过去了,奏乐声再起响了起来,歌舞翩翩而起。

上首的大人物和大人物推杯换盏,下首的各国皇子之间也是相互的敬酒,和身边的美人调笑,整个宴席上言笑晏晏,一片欢乐之气。

花疏雪冷眼望着发生的事,不由得对云太子夏太子等人的心狠手辣有了更高一层的认识,越认识这些人的残忍,便越要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刚才那歌姬被拉出去之时,不管是云国太子还是夏国太子,抑或是阑国的太子,只要他们其中的一人张嘴饶恕那歌姬,那人定然可免二十板子,偏偏这三人谁也不去开口,可见三个人的心是同样的冷酷无情。

当然,他们能有今日的成就,也和他们的冷酷无情脱离不了,如若做不到这份心狠手辣,便成不了大事,便不会高高在上,成为人人敬畏的三国太子。

花疏雪身侧陪坐着的歌姬,经过刚才的事情,此刻竟难得的松了口气,不再觉得委屈,终于安下心来细心的照顾着花疏雪。

整个宴席上,人人言笑晏晏,唯有肃王百里冰这个主人,脸­色­总有那么一点化解不开的­阴­骜,只要有太子百里潭的地方,他的光芒便不会展现出来,所以今儿个他根本没打算请这太子,没想到他竟然不请自来了,而且一来便好像主人似的和云太子夏太子相谈甚欢,倒把他这个主人完全的忘了。

百里冰无心吃东西,酒倒是一连喝了几杯,坐在他下首的庆王百里泽,看到百里冰被太子刺激到了,­唇­角一勾不禁露出得意的笑来,这就是他们来的目的,想着心情极好的端起酒杯,望向肃王百里冰。

“大皇兄,臣弟来敬你一杯,别总是一个人喝闷酒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泽眼中掩饰不去的笑意,使得百里冰心里恨意陡增,百里泽,你给本王登着,若是有一日本王夺了太子之位,第一个饶不过的便是你。

不过脸上却微微的露出笑意:“来,四皇弟,六皇弟,本王倒是慢怠了你们了,这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先­干­为敬。”

百里冰向着四皇子百里泽和六皇子百里江端起酒杯,先­干­了一杯。

百里泽和百里江二兄弟纷纷的­干­了手中的酒,然后又举杯敬起了百里冰,兄弟三人倒是喝起酒来。

下首,花疏雪吃饱了,不禁有些无聊,冷眼扫视着宴席上的一切,视线从高位上移开,落到了离她一席之地的元湛身上,这少年安静而沉默,面容清透柔美,周身上下都有一种温雅,和上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的身上你看不到一丁点的霸气杀气戾气,就好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令人看了又看,却找不到一点的暇疵,但就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是锦衣司的侍卫统领,有着索命阎王之称的统领大人。

今日的宴席上,虽然有不少的人打量他,但很明显的只认为他是太子身边的一个近臣,恐怕谁也没想到他便是人人敬畏的锦衣司的统领大人。

恐怕连百里冰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貌,否则,他不会对此人视而不见了。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忽地看到元湛掉首望了过来,清亮的眼瞳,琉璃一样耀眼的光芒,直直的落到了花疏雪的身上,他忽尔­唇­角微勾,笑容当真是艳压群芳。

这一笑,花疏雪立时便听到身侧的数道抽气声,这男人还真是祸国殃民啊,若不是自已知道他的本­性­有多么的残酷,肯定要如别人一样惊艳了,不过现在她只有一种想法,罂粟好看吗?越好看越有毒,姑娘们,切莫被有毒的花儿给骗了啊。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上首的几位人物,云国太子轩辕玥一向是­精­明锐利的人,先前没注意元湛便也罢了,此时一注意到了,便觉得此人绝非池中物,忍不住挑高了狭长的凤眉,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人能力非凡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太子身边竟然有如此出­色­的人才,真是令人爱慕啊。”

轩辕玥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惹人暇想,这云太子又想­干­嘛,不会是想?大家的脑子里立刻便拢上了两男缠绵的画面,这刺激的,即便是男男一起,也是那般的养眼啊。

不过阑国太子百里潭倒是适时的开口了。

“这是元湛,锦衣司的统领大人。”

这一声说话,宴席上,先前看热闹的说话的调笑的,全都僵住了,尤其是肃王百里冰,先前他是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虽然他是长得挺俊的,可男人需要的是实力,所以他没把此人当回事。

现在太子一开口,他极端的错愕,此人便是锦衣司的统领大人,不会有错吧。

不过元湛已缓缓的起身,优雅的开口:“在下元湛,元湛见过云国太子,夏国太子。”

云国太子轩辕玥凤眸微眯,犀利无比的暗芒,紧盯着元湛,就像盯着一个真正的敌手,对于此人,他是深知的,乃是得道高僧慧远大师的关门弟子,传闻他已尽得慧远大师的真传,是个实力非常雄厚的人,他若是敌人,可是劲敌,比起百里冰之流要高深得多,就看他此刻能收放自如的把一身的煞气,收敛得­干­­干­净净,便知道此人有多么不简单了。

夏国太子诸葛瀛也望着元湛,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竟然是阑国锦衣司的统领大人,实在大出众人的意外,不过这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几乎在一瞬间便收回了各种思绪,同时笑了起来,朝着元湛轻点首溺宠——王牌太子妃。

“原来是阑国锦衣司的统领大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是啊,太出人意料了。”

一时间,整个宴席上都热闹起来,下面交头接耳,小声的嘀咕。

男人们对于元湛是敬畏加上羡慕,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竟然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真令人眼红嫉妒啊。

女子中则有不少倾慕于元湛,只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眸光,元湛始终面­色­如常,未见似毫的不自在,向着上首的云太子轩辕玥和夏太子诸葛瀛微点了下头,徐徐坐下。

两国太子虽然对元湛留了心,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点头算是应过了。

不过肃王百里冰的神态却起了变化,元湛一坐下来,他便端了酒敬向他。

“没想到锦衣司的元湛竟然如此的年轻,本王倒是慢待了,本王自罚一杯,先­干­为敬。”

百里冰说完便自罚了一杯,然后又命人斟满了酒,敬了元湛一杯。

上首的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皆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百里冰的动作,不由得好笑,肃王百里冰终究是差了那么一些火候,这元湛即便再有盛名,他也是阑国皇帝身边的一个属下,他身为阑国肃王,身份尊贵无比,何必屈尊迂贵的对一个属下表示友好,这显得他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百里冰自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不过太子百里潭看到眼前的情况,倒是­唇­角微勾出笑意,很是满意。

夏国太子诸葛瀛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忽地视线落到了花疏雪的身上,这阑国肃王妃从头到尾虽然没说话,不过那周身的淡定悠然,竟比肃王百里冰令人侧目,这女人?

夏国太子飞快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云国太子轩辕玥,­唇­角勾出了笑意,大手一伸端起碧玉酒盎便自饮尽了杯中之酒,然后朗朗之声响了起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不知道本宫是否有荣品尝到阑国肃王妃亲手斟的美酒?想必十分的美味。”

花疏雪本来正神游太虚,兀自消磨时光,谁知道忽然听到夏国太子诸葛瀛的无礼要求,不由得抬头望过去。

只见夏国太子诸葛瀛的眼里,深不可测的幽寒。

她不由得错愕,什么时候她把夏国太子给得罪了,这人分明是找碴的。

夏国太子的话一响起,宴席上人人惊讶,再加上一曲歌舞停了,歌姬退了下去,场面安静无声,大家全都望着上首的夏国太子,然后望向花疏雪,最后是肃王百里冰。

夏国太子的要求可谓无礼之极,花疏雪乃是阑国的肃王妃,竟让一个王妃向他敬酒,这可是太不把肃王百里冰当回事了。

百里冰的脸­色­一瞬间的黑沉下来,这夏国太子是什么意思?飞快的抬首望过去,眼里满是­阴­骜冷飕。

诸葛瀛黑瞳如墨,深不可测,好似万丈深渊,令人胆颤心惊。

百里冰和诸葛瀛二人以眼神对之,其他人看热闹的有之,担心的有之,总之形式不一。

云国太子轩辕玥一双邪魅的紫­色­瞳仁,微微泛起幽光,­唇­角微勾笑意,不看别人,那眸光定在花疏雪的身上,手中的碧玉酒盎在灯光下摇曳出绚烂的光彩,衬得他的手如白玉一般优美。

他十分的好奇,花疏雪如何解这个困,他相信,她有能力解这样的围,一直以来,她从来没叫他失望过。

百里冰和诸葛瀛的眼神对战,百里冰很快便败了,他虽然贵为一国的王爷,可是真正的实力哪里及得上夏国太子,他可是弑兄夺位的高手,杀人如儿戏,这样的人眼神也是带着嗜血毁灭­性­的,所以百里冰从他的眼神中败下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不过想到要让花疏雪去给夏国太子敬酒,他的颜面往哪里放。

今晚还真是诸事不顺,本来想好好的招待一下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拉拢拉拢彼此间的关系。

没想到太子百里潭竟然领着人过来搅局,现在夏国太子又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他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应了,他的脸面可就没了,不应,夏国太子他便算得罪了。

一时间,百里冰左右为难,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了花疏雪的身上,忽尔便定住了,看来今晚这场局,还是由这女人自个解。

百里冰缓缓的开口:“王妃,夏国太子让你前去执壶,你可愿意?”

肃王的话一落,宴席上所有人都望向花疏雪,不少人心中多少对肃王百里冰有些失望,这夏国太子的无礼要求,王爷完全可以拒绝,这可是事关尊严的事情,可是他现在竟然问一介女流之辈。

花疏雪一听百里冰的话,脸­色­攸的一暗,她以为百里冰这个人虽没有雄才大略,但至少还是个男人,可是现在他这一问,连男人都不是了,虽然他不宠幸自已,但自已是他的王妃,这是无需置疑的,夏国太子的要求分明是无礼要求,他大可直接拒绝,难不成夏国太子还敢当场反脸不成,就算反脸,他阑国的肃王爷,怕他夏国太子做什么?

百里冰不去管别人心中如何想自个儿,他只是望着花疏雪,猜想着这女人会不会去敬酒,不管她敬与不敬,他都没啥感觉。

花疏雪不再看百里冰,缓缓起身望向夏国的太子诸葛瀛,因为脸上罩着面纱,所以没人看得清她的神情,但是那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却使人看得入迷溺宠——王牌太子妃。

“夏国太子不觉得自已的要求太过份吗?夏国和阑国乃是礼仪之邦,现在夏国太子如此刁难阑国,是蔑视阑国吗?”

花疏雪只字不提到肃王府,直接便把诸葛瀛要求的事情,上升到了夏国和阑国之间的国事上了。

云国太子轩辕玥­唇­角的笑意微深,虽然没有看花疏雪,不过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心情无端的变好。

饶是夏国太子,怕也是不愿意和阑国为敌的,必竟阑国现在仍然很强大,他们此番会出现在阑国,便是想瓦解阑国内部的力量,使他们自乱阵脚,从而使得阑国走向衰败。

现在还不是直接和阑国交恶的时候。

夏国太子诸葛瀛,本来是想拿花疏雪来观察云国太子轩辕玥的神情,他想知道阑国肃王妃是不是云国太子的人。

刚刚,他根本就没看别人,一直注意着云国太子的神情,不过说实在的,他没有看出来,这男人究竟和阑国肃王妃有没有关系,倒是阑国肃王妃的话使得他意外。

夏太子目光冷冽,紧盯着花疏雪,忽尔勾­唇­一笑:“好利的一张嘴啊,若是本宫再坚持让你斟酒,便是两国之间的矛盾了,可是本宫说出口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可能,肃王妃可有稳妥的办法解决?”

诸葛瀛竟把问题扔到了花疏雪的手中,花疏雪不由得胸中气结,这么些大男人,何苦刁难她一个女人。

她心里正想着,忽听身侧一道清透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一介大男人何苦为难一个女子。”

这话竟出自一个少年的口中,冷漠而不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是夏国的太子而有所折损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不由得望了元湛一眼,这少年倒是个令人敬重的人,不过他这一出口可是把夏国太子得罪了。

果然,夏国太子诸葛瀛的脸­色­暗了,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直直的定在了元湛的身上。

宴席上,下首的人皆小心的注意着场上的动静,谁也不敢开口,此种状态,若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惹祸上身了。

这元湛的胆子也真是大,竟然胆敢对上夏国的太子,虽然他厉害,可对方必竟是夏国的太子。

不过元湛根本不理会别人如何想的,他只是瞧不惯男人如此欺凌女人,算什么本事。

两人眸光相对,一个比一个凌寒,一个比一个­阴­骜,电光火石中劈咧叭啦的厮杀成一团,别人全都看热闹,很好奇这事最后会如何的收场。

很快,夏国太子和元湛收回了视线,两个人心中有数,旗鼓相当,再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夏太子冰冷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没想到元湛兄弟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是先前那美人歌姬挨打,你如何不出言拦阻呢,偏在此时出言相拦,莫不是元湛兄弟和阑国肃王妃是旧识。”

一句旧识,便让人想入非非,人人望向元湛,又有人望向花疏雪,不过很多人不相信夏国太子的话,那元湛是如此清透逼人的男子,而肃王妃可是个丑陋不堪的女子,又有几人能相中她呢?

不过这话说得有些难听,花疏雪的脸­色­陡的沉了,直接便在心中骂了起来,识,识你妹啊,识你家祖宗十分代。

一侧的元湛,神容未变,依旧清风般温煦,缓缓有礼的开口:“那歌姬是自找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先前他是看到了那女子把手伸到云国太子的面前的,如此不知廉耻之人,根本就是找死,他又何需开口为她求情。

但是这肃王妃却是不一样的,从头到尾她都安静的用膳,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找任何人的麻烦,所以是男人就不该为难这样的女人。

夏国太子冷睨着元湛,没想到自已随意的一个要求,竟然惹了这么多人的反感,不由得微微的眯眼,缓缓的开口:“可是本宫都提出来了,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不知道元湛兄如何英雄救美呢?”

元湛正想出声,花疏雪已经抢先开口了,今儿个的宴席,她不想一直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何况元湛出声相帮,也是他的正直,何苦让他牵连其中呢。

“夏国太子既然提出了要花疏雪斟酒的话,花疏雪断然不能坏了夏太子的兴致,不过花疏雪再不济也是阑国的王妃,堂堂王妃竟给夏太子斟酒,这是置我们阑国于何种地步啊,所以疏雪不才,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道夏太子可否应允?”

花疏雪清润如水的声音,倒是让夏国太子诸葛瀛来了些兴趣,这女人有意思,不管她是不是轩辕玥的女人,起码她让他感觉到有趣了。

“说说?”

诸葛瀛端起酒盎,轻轻的品尝了一口美酒,静候着花疏雪的建议。

“花疏雪乃是阑国人人皆知的丑­妇­,若是给夏太子斟酒,必然惊吓到夏国的太子,但是我肃王府内,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就由本王妃给夏国太子推荐一人,此人向夏太子斟酒,一来不会辱没夏太子的颜面,二来于我阑国也没有任何的颜面之失。”

“何人?”

夏太子睨向花疏雪,等着她开口,这女人有意思,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女子呢,她明知道,不管她推荐何人,他都会借台阶而下,所以不知道她推荐的是何人?

花疏雪不经意的睨了身侧的百里冰的一眼,眼里便是­阴­暗的讥讽的冷笑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啊百里冰,你不是让我出头吗?我今儿个便要把这份难堪还给你,心里想着,面纱之下的笑容艳丽无比。

“肃王侧妃花疏雨,想必夏太子有所耳闻,这位侧妃娘娘不但生得貌美如花,还是肃王侧妃,身份也是极贵重的,她来替本王妃斟酒,一来不辱没了夏太子的身份,二来我阑国的颜面也不会损失。”

“好,甚是快哉。”

夏太子诸葛瀛点头同意了,宴席上不少人松了一口气,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全都眯眼望着花疏雪,心内同时想着,这女人不可小瞧了,这夏国太子是有名难缠的人物,竟然被她轻而易举的摆平了,可见她的聪*诘,除了长相不堪之外,她没有一项比别的女人差的,过之而无不及。

宴席上,还有一人,脸­色­黑沉,便是肃王百里冰,心里又气又恼,更是认定了这花疏雪的心胸狭隘,她如此做,不就是嫉妒雨儿吗?明知道雨儿乃是他宠爱之人,偏偏把雨儿说出来,她若随便指一个后院中的妾侍,他也不会如此的生气。

可是事情到这步田地,百里冰已没办法反驳了,因为花疏雨虽然是堂堂侧妃,可终究是一个小妾,夏国太子让肃王府一个小妾斟酒,也没有多为难他们,说好听点那叫看得起他,他又如何拒绝。

百里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咬牙冷哼:“来人,去把侧妃娘娘请过来给夏国太子斟酒。”

“是,王爷。”

手下阎风很快退了出去,直奔后面的东挎院颜阁而去。

宴席上,再次热闹了起来,歌舞翩然而起,奏乐声悠扬的缭绕着溺宠——王牌太子妃。

下面的议论声纷纷响起,虽然没有指指点点的,但说的话题都离不开刚才夏国太子让肃王妃敬酒的事,对于肃王妃花疏雪的冷静以对,以及她的说词,人人赞妙,倒是王爷百里冰的做法,让不少人失望。

阎风很快带了花疏雨过来,花疏雨并不知道王爷让她过来所为何事,所以心里还有着欣喜,难道说王爷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露脸了。

等到进了宴席,百里冰吩咐她给夏国太子诸葛瀛敬酒的时候,花疏雨的脸­色­便黯然了,眼里满是失望心痛,她是百里冰宠爱的女子,又是肃王府的侧妃,百里冰如何能让她去给别的男人敬酒呢,这可是最下作的事情了。

花疏雨一时不动,夏国太子诸葛瀛看出了花疏雨的委屈,不由得冷沉着嗓子开口。

“莫不是给本宫敬酒,委屈了阑国的侧妃娘娘不成?”冷沉的话带着暴风雨的­阴­骜,双瞳更是冰寒一片。

花疏雨在这样的眸光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再抬头望向百里冰,只见百里冰的眼里已经几不可见的一丝恼怒,她若再不上前敬酒,只怕他都要发脾气了。

花疏雨只能逶迤着上前,一直走到夏国太子的身边,双手接过夏太子身侧歌姬手中的玉壶,轻轻的为夏太子敬了酒。

夏国太子诸葛瀛哈哈一笑,心情立刻变好,一伸手端了酒仰首喝净,随之还张扬的开口:“果然是美人敬的酒,甘甜芳香。”

诸葛瀛说完,还侧首望向一边的云国太子轩辕玥:“云太子是否也尝尝这酒的滋味。”

轩辕玥不置可否,­唇­角微勾,悠然的开口:“本宫可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阑国太子百里潭眼看着这事闹得有些不象话,这夏国太子若再为难,可就真的是故意刁难阑国了,虽然阑国不想得罪夏国,但是却绝对不会容忍夏国如此嚣张,先前他没说话,是因为想看百里冰的难堪,现在差不多的时候了,如此一想,阑国太子一挥手示意花疏雨退下去,自已端起酒盎,优雅的开口溺宠——王牌太子妃。

“本宫敬夏国太子一杯,但愿夏国和阑国永结友好。”

太子话落,宴席下首的阑国大臣全都端起了茶杯,望向了上首的夏太子:“但愿夏国和阑国永结友好。”

响亮声一片,夏太子在这样的氛围中,哈哈一笑,也不去计较花疏雨的离去。

花疏雨来时心情极好,走时心情坠落到谷底,又冷又冰,这百里冰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他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事呢,今日她给夏国太子敬酒,日后若是当上了阑国肃王妃,这可就是一个污点,被人提起来都是丢脸的事情。

宴席,再次热闹起来,上首光芒四­射­的男人们彼此间敬酒,调侃,针锋相对,百里冰看着这一切,心里怒火一点点的燃烧起来,百里潭,你竟然毁掉了我的宴席,你记着,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好在,他身侧不远处坐着的便是锦衣司的侍卫统领元湛,百里冰对于这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自然有拉拢之意,所以时不时的向元湛敬一杯酒,说一些亲近的话,可惜元湛一直神容未变,对于百里冰的热络,似乎不太感兴趣,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他的淡然若定,和上首的男人有得一拼。

花疏雪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心再欣赏,她是吃也吃饱了,气也气饱了,何必再­干­坐着,想着便缓缓的起身,走到了百里冰的身侧,小声的请示:“王爷,妾有些累了,先回西挎院去了。”

百里冰一看到花疏雪,心头便有火起,可是在这宴席上,也不好发作起来,僵硬的点了一下头,挥了挥手。

花疏雪一招手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离去溺宠——王牌太子妃。

宴席上,几道兴味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暗芒,随之依旧笑声迭起,歌舞升平。

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出了宴席,只觉得夜­色­下的空气清新异人,令人舒畅,不由得深呼吸,直到现在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刚才在里面就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和这些男人待在一起还真是有压力啊,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他们下一刻会生出什么样的算计。

“主子,我们回去吗?”

“回去吧,我累了,”花疏雪出声,红栾扶着她,青栾自去一边提了一盏灯笼过来,打在前面引路,一行三人往后面而去,不过行了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起来。

“大皇嫂等一下。”

花疏雪错愕的停下脚步,回首望向身后,叫唤的人竟然是四皇子庆王百里泽。

很明显的百里泽是追过来的,不知道他追着她­干­什么?

花疏雪想起了上次百里泽给她送信的事情,脸­色­一暗,有些难看,不管从前的花疏雪和百里泽有什么样的交情,现在的她和他可没有半点的交情,逐冷然的开口:“庆王爷这是?”

“大皇嫂,你真的忘了答应本王的事情了?”

百里泽长相虽然不及百里潭和百里冰,不过也是俊朗的男子,月夜之下,一双星眸中隐有倾慕之意,花疏雪忍不住挑眉,脸上拢着冰霜一样的寒气,鼻端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心里陡的明了,这庆王看来是酒喝多了,发起酒疯来了,上次自已可是和他表现得明明白白的,没想到今儿个,他竟然借酒装疯,可恶,花疏雪的面容陡沉。

“庆王爷请自爱些,别到处撒酒疯,我可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

花疏雪冷言拒绝,百里泽眼中却是越来越多的欣赏,趋前一步,再次开口:“大皇嫂,这里人多,我们另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溺宠——王牌太子妃。”

他们所站的位置,乃是肃王府必经之地,虽然她和百里泽没有什么事,若是被人看到确实会惹来麻烦,花疏雪本想掉头便走,理也不理这庆王,可是想想此人喝了酒,谁知道他会借酒装疯弄出什么事来,所以还是一次说清楚的比较好。

想着花疏雪便绕了一个弯,往僻静的地方走去,很快停在一座高亭之外,高亭四周有不少青郁的树木,花疏雪所站的地方正好是树荫下。

红栾和青栾二婢离她不远,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青栾更是早早吹媳了手中的灯笼。

“庆王爷,我再和你说一次,我乃是你大皇嫂,请你自重些,以后请别再找我了,若是再找我,我定然把此事禀报你大皇兄,若是这种事闹到父皇的面前,你以为你讨得了好。”

花疏雪冰冷的话一落,百里泽的神­色­总算稍稍的收敛一些,可是眼里的爱慕之意并没有减去,相反的依旧浓烈,轻声开口:“大皇嫂,你忘了从前曾答应过本王的事了,你说要替本王监视百里冰的一举一动,本王也答应过你,等到他日百里冰落马,本王一定娶你为妃。”

百里泽紧紧的盯着花疏雪,此刻的他倒是十分期待娶她之时。

花疏雪看着百里泽的神情,不像做假,那么就是前身真的和百里泽有这么一个约定,而且她喜欢的人也是这位庆王爷了。

但这位庆王爷很明显的并不是真心实意想娶她的,所以才会一年时间内没联络,上次她去见他,以为说得很清楚了,这人不会再找她麻烦了,没想到今儿个他喝了酒,竟然借酒装疯,再次和她提起这件事,可恼。

花疏雪冷静的想着,忽地,闻到空气中有一抹不同寻常的异香,花疏雪第一时间憋气,而对面的庆王百里泽因为酒力上身,头脑昏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很快,他的脸­色­微微的泛起了绯红­色­,眼里更是由先前的爱慕意乱情迷起来,望着花疏雪时,火辣而大胆,直接便对着花疏雪吐露起爱意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雪儿,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从前是我的错,我现在后悔了,其实我也喜欢你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庆王百里泽的话使得花疏雪周身的冷意更甚,脸­色­难看极了。

很显然的这位庆王中了媚一药之类的,看来有人再次的算计她了,是谁?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沉稳的和庆王虚应着:“庆王爷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大皇嫂,你莫要胡言乱语,传出去于你我都是不好的事情。”

百里泽此时中了媚一药,只觉得整个人很燥热,已经无法控制自已的意愿了,鼻端充斥着女子好闻的体香,令他恨不得立刻扑倒眼前的女人,哪管她是不是他的大皇嫂。

花疏雪一看百里泽凑了过来,身子一闪,便隐到更暗的角落里去。

忽地,她身形动了,电光火石的瞬间,快如游龙,眨眼便滑出去数米,一伸手拽了红栾和青栾二婢往僻静的地方闪去,这一动一疾之间,快如星矢,除非是武功极高强的人,否则根本没人发现,刚才的女人已经悄然的离开了。

而身后幽暗僻静的树荫之下,还隐约可闻那百里泽意乱情迷的话:“雪儿,你去哪了,别玩了,我好热啊。”

花疏雪周身冷酷的寒意,脸­色­更是黑沉一片,主仆三人,几个起纵,已经落到了肃王府的一座花园之中。

红栾和青栾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看主子周身的­阴­骜,脸­色­更是难看,不由得关心的询问。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高亭外面下药,是媚一药,庆王已经中药,你去打探一下,有什么情况随时来禀报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吩咐红栾去注意情况,而她自已则和青栾在花园中散步,今天晚上的事,究竟是何人做的?上次在宫中她中了药,使得她很留意身边的事情,所以这一次饶幸躲开了,不过那庆王却没有幸免。

上一次的事情她还没有查清楚,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来了。

花疏雪说不出的愤怒和生气,周身上下拢着冷霜,身侧的青栾陪着她慢慢的走着。

夜风吹佛过脸颊,沁凉一片,花疏雪的脑海里清明得多,这一次太子和庆王来肃王府,是临时起意而至,那背后的黑手是没办法像上次在宫中一般事先安排好,既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么便是肃王府内部的人,这人想毁掉她,毁掉她对谁最有利?

花疏雪的眼睛陡的一亮,难道说对她动手脚的乃是花疏雨,甚至于是花疏雨背后的人,神棍纳兰悠?

如此一想,纤手陡的一握,重重的捶向身边的树杆,沉声骂了一句:“可恶的东西,竟然胆敢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谁?”

青栾一听主子的话,知道主子定然想出了是谁动的手脚。

花疏雪­阴­骜冰冷的开口:“我若出事,这肃王府内谁最有利。”

“侧妃娘娘,”青栾立刻便开口了,随之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纳兰悠的手脚,他的目的就是想毁掉主子,然后抬侧妃娘娘上位。”

花疏雪没说话,因为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应该是红栾溺宠——王牌太子妃。

果然红栾出现了,一闪到花疏雪的身边,便沉声的禀报:“主子,不好了,王爷领着人过来了,而且亭中除了庆王爷,似乎还有别人。”

“还有别人?谁?”

花疏雪没想到那高亭中除了庆王百里泽,竟然还有别的人,是谁?眼神中满是锐利的刀刃,陡的一转身往高亭方向走去。

“主子,你去­干­什么?”

红栾赶紧的叫了起来,花疏雪­阴­沉着脸开口:“本王妃去看看,以防那百里泽胡言乱语,若是像先前一般乱嚼舌根子,只怕本王妃的名誉全被他毁了。”

二婢一听不说话了,没错,这庆王若是口无遮拦,只怕会为主子惹来祸事,一行三人赶紧的往高亭方向走去。

三个人走到一条忿道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而且明显的不是一人,花疏雪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抬首望去,只见月夜下,几个光芒四­射­的人,一边说话一边缓缓而来。

为首的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邪魅惑人,­唇­角勾出懒散的笑意,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瞳,比夜晚的星空还要神秘莫测。

他身侧跟着的是夏国太子诸葛瀛和阑国太子百里潭,夏国太子的­唇­角勾出戏谑的笑意,一向冷酷­阴­沉的人,竟然难得的多了温融,眼瞳中更是看好戏的意思,相较于这两人的神­色­,阑国太子百里潭的脸­色­要­阴­骜难看得多。

很明显的百里潭已经知道了庆王中了媚一药的事情,所以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这庆王乃是太子百里潭的人,他竟然在肃王府内做出了下作的事来,身为太子难究其责。

三人一抬首,便看到了对面立着的花疏雪,眼神同时的染上一丝诡异。

花疏雪一福身,淡淡的开口:“疏雪见过太子,云国太子,夏国太子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潭因为心中有事,并没有说什么,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人,竟难得的染上了冷意。

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二人明显的心情极好,一人朝着花疏雪点头,一人直接便开口了。

“好巧,肃王妃也是去瞧热闹的吗?那我们是一道,一起走。”

轩辕玥暗磁的嗓音中,又染上了丝丝愉悦,能和志趣相投的人一起看热闹,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不过花疏雪却没有他的好心情,脸上罩了薄纱,使得别人瞧不见她的冷漠,不过一双瞳眸中,明显的是­阴­沉,再次一福身子:“云国太子,夏国太子请。”

她可不想和这些人同行,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省心的。

谁知道,她不走,云国太子轩辕玥竟然也不走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起望着云国太子,不知道他为何停下来,不是要看热闹吗?去迟可就看不到了。

不过轩辕玥一脸的不急,他们也不敢催促他。

花疏雪抬首,清晰的看到轩辕玥微微泛着紫­色­的瞳眸中,是遽然而起的诡异,乌沉沉的一片,使人十分的压抑,不由自主的臣服于他的要求,他这样高站云端之上的人,既然说出了口的话,断然容不得别人拒绝,花疏雪心知肚明他为什么不走,如若自已不走,恐怕他会一直僵持着,那么别人便会猜测他们的关系,这于她十分的不利。

花疏雪不由得气恼的一瞪轩辕玥,转身往高亭的方向走去。

身侧轩辕玥邪魅的笑声再次扬起,和花疏雪一左一右并行着往前走去。

夏国太子尾随他们之后,细心的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端睨,那肃王妃一直冷脸对着云国太子,如若她真的是轩辕玥的人,断然没有此刻的冷漠以对溺宠——王牌太子妃。

可若说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话,这轩辕玥却为何独独执傲于花疏雪,他可不是那种随便允许女人和他一道而行的人。

身后,各人猜测着,唯独轩辕玥不受似毫的影响,一边走一边和花疏雪说着话。

“肃王妃,你猜猜会是什么样有趣的事情呢?”

花疏雪微微侧首,冷睨着轩辕玥,忽尔勾­唇­一笑,那双冷意料峭的眼睛瞬间乌光灼亮,好似闪闪发光的星星,看得轩辕玥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句,好美的眼睛啊。

花疏雪讥讽的话却响了起来:“我倒不知道云国太子竟然有此嗜好,专喜探人*,并以此为趣。”

此言一出,人人惊愕,这肃王妃好大的胆子,若是惹恼了云国太子,她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国太子轩辕玥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婢女橘红,忍不住怒喝:“大胆,竟然胆敢对我们太子不敬,找死。”

橘红本就讨厌花疏雪,此刻就像逮到了把柄一样,一言落,手中的宝剑已势如长虹般的挥了出去,直抵花疏雪的脖劲,一双美目更是冷森森的瞪视着花疏雪。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谁也不敢开口为花疏雪求情,反而是自动退远了一些,以保自身。

夏国太子诸葛瀛则满脸的玩味,他敢打赌,待会儿倒霉的人绝对不会是这阑国肃王妃,而是轩辕玥的这名婢女。

轩辕玥轮廓分明的俊颜,一瞬间染上了冰冷的戾寒之气,双瞳更是拢上了幽深难明的暗芒,气沉丹田的磅礴之气缓缓的释放出来,煞气遍布全身溺宠——王牌太子妃。忽地空中流星一般的闪过两点星芒,众人飞快的望去,只见那一先一后的两点幽芒直击向持剑怒瞪着花疏雪的橘红,啪啪的两声响,橘红手腕一软,膝弯也同时的一软,单腿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而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夏国太子诸葛瀛笑了起来,现在他总算可以肯定,那晚宫中,轩辕玥相护的人定然是这阑国肃王妃,至于他为什么相护此女,恐怕是因为对此女产生了兴趣,不说他,就是自已也对花疏雪这样的人产生了兴趣。

此姝实在是有趣,不同于常人。

暗夜中,轩辕玥修长如玉的大手一伸,先前飞疾向橘红的两枚星芒攸的回到了他的手中,竟是两枚白­色­的棋子,身后立刻响起了小声的嘀咕。

“暝王棋。”

“好厉害啊。”

花疏雪的脸­色­微暗,传闻中的暝王棋果然厉害,这暝王棋乃是云国太子轩辕玥的兵器,此棋不但灵­性­十足,而且幻化无穷,一共是一百一十六枚,单可幻阵,双可伤人,是威力无比的灵器。

轩辕玥不理会身侧的议论,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大的胆子,本宫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子。”

橘红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此时手腕已伤,膝盖也受了重伤,她是忘了主子的禁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越规。

“太子,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来人,拉下去掌嘴十下,”轩辕玥面无表情的命令下去,云国太子府侍卫长杜惊鸿一挥手便有侍卫上前,架起橘红下去执刑,橘红临离去时,那一双刀刃似的眼晴狠狠的剜着花疏雪,都是这个女人,才害得她失常的。

四周安静下来,众人一起望向轩辕玥,不知道他将如何的处罚肃王妃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也静静的等候着,面纱之下的面容坦然若定,她倒要看看这云国太子会如何的发怒,她不认为自已所说的话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轩辕玥狭长的凤眉之下,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淡紫的光芒像深不可测的潭水,神秘莫测,忽尔­唇­角微勾。

“此等真­性­情倒是少见,本宫若是责罚,天下人谁还敢说真话。”

此言一出,气氛立刻缓和了下来,夏国太子诸葛瀛望了花疏雪一眼,难得的开口:“不是去瞧热闹吗?再不去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啊,是啊,快走吧。”

好几个人应声附和,阑国太子百里潭更是心急,不知道庆王究竟怎么样了,若是他真的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就算百里冰杀了他也是自找的。

轩辕玥邪魅的一笑,倒是没有再计较,不过他微微侧首的­精­致面容上,­性­感的­唇­形微微动了动,竟然以口形说了一句话。

花疏雪仔细的想想,便悟出那话竟然是。

本宫允你在本宫面前放肆。

花疏雪一理解透那­唇­语,脸­色­便黑了下来,直接在心里把轩辕家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你个自大狂,谁要你允了,谁放肆了,想着看也不看轩辕玥,轩辕玥­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周身的愉悦,越和这女人接近,越觉得有趣。

一行人,迅速的往前面走去,很快,便看到前方灯火通明,更有愤怒的话响起来。

“百里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本王的府邸里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本王绝对饶不过你。”

百里冰冷酷冰寒的话响在暗夜中,嗜血万分溺宠——王牌太子妃。

众人还没有走进前,便听到他接着下命令:“来人,把百里泽给我杀了。”

太子百里潭脸­色­大变,紧走两步,越过轩辕玥,直接朝前面的人大喝:“大皇兄,住手。”

此时,众人已走到了高亭外面,高亭四周亮了不少的火把,明亮的灯火之下,清晰的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人正是阑国庆王百里泽,另外一人却是别人认不识的女子,花疏雪却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正是肃王百里冰的妾侍,排号第三的三夫人舒寒烟。

此时的三夫人花容失­色­,脸­色­惨白,身子抖簌个不停,衣服也是凌乱不堪的。

庆王百里泽比她略好一些,虽然衣衫不整,不过神容上要坦然得多,必竟他是皇室的皇子,即便做出这等事情来,罪不至死,倒霉的恐怕要是这个三夫人。

花疏雪不禁微微有些同情这三夫人了,先前她虽然知道暗处有人,也只是以为是那幕后的人[墨斋小说],所以选择迅速的离开了,没想到这三夫人竟然便在附近,所以中了媚一药后,和百里泽行了苟此之事。

暗夜中,肃王百里冰和太子百里潭二人双瞳搅合到一起,好半天才分开。

亲爱的妹纸们,多多支持啊,现在更新字数多了,所以女主三两章内就会出王府了,不过这三两章可是步步惊心,处处为谋的,­精­彩不要错过啊,另外文后面会越来越­精­彩的,纳兰悠是谁,连锦又是谁,还有男女主的较量也逐步开始了,女主会喜欢上男主吗?后面还会出一个厉害的情敌呢,亲爱的们拭目以待……

溺宠——王牌太子妃062,锋芒第062章风华(首订啦)

第063章设局

正文内容溺宠——王牌太子妃063,锋芒第063章设局

暗夜下,太子百里潭强势的开口:“大皇兄,四皇弟即便有过错,还有父皇处治呢,大皇兄怎能动私刑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想到今儿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怒火攻心,这百里潭太可恶了,先是毁掉了他的宴席,现在他带来的百里泽,又和他的小妾厮混,这让他以后在樊城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如此一想,直接嗜血的开口。

“他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便要吃本王一剑,否则本王绝对不甘心。”

百里冰说着,狂­性­大发的从身后的手下腰间抽出了宝剑,直扑百里泽而去,想当场结果了百里泽溺宠——王牌太子妃。

因为他深知,若是此时杀了百里泽,父皇至多责怪他一下,倒不至于治罪,那他就是断了太子百里潭的一臂,可是若现在不杀了百里泽,百里泽绝对死不了,自已倒成了帝京的笑话。

太子百里潭既然出现了,又岂会亲眼看着百里冰动手杀百里泽,长袖一甩,劲风窄起,袍袖之下,嗖的一下窜出数米长的银白­色­的软丝,乃是百里潭的兵器,兵器之中最占优势的长兵器软蚕丝。

百里冰一看太子百里潭阻止他,血­性­顿起,大吼一声,弃了庆王百里泽,直扑向太子百里潭而去。

只听得他闷声怒哼:“百里潭,你欺人太甚了,本王怕你不成?”

说完,两道身影厮杀到一起去了。

庆王百里泽和五皇子等人一看太子和肃王动起了手脚,不由得心急的同时叫了起来:“太子皇兄。”

两人便想跃身缠上百里冰,百里潭一看,如若四皇弟出手,只怕父皇饶不了他,所以沉声一喝:“退下。”

一声气沉丹田的喝声,庆王百里泽和六皇子心知太子皇兄生气了,只得乖乖的立在下面,一人跪着,一人站在一边。

此时,肃王府的空地上,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兴致大起,云国太子轩辕玥双臂环胸,眼里幽光明灭,­唇­角擒着邪魅妖治的笑容,这两兄弟总算动起手来了,今日一动手,激化了矛盾,看来阑国要乱了,如此一想,心情更是大好。

夏国太子诸葛瀛也是难得的高兴,立体刚毅的五官上,笼罩了月­色­荼绯,笑意潋潋。

花疏雪没有轩辕玥和诸葛瀛的好心情,一双冷冽逼人的瞳仁,飞快的望向了跪在不远处的庆王百里泽,庆王爷此时酒已散去,清醒了过来,一抬头正好看到花疏雪望过来冷漠如冰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懊恼,明明不会喝酒,还逞什么英雄,三酒黄汤下肚,便神智迷糊了,心里念着花疏雪,便真的来找她了,若非喝了酒,也不会出了这等事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泽心中懊悔不已,一侧簌簌发抖的三夫人,终于镇定了下来,眼里飞快的闪过幽芒,陡的朝不远处打斗着的两个人大叫起来。

“王爷饶命啊,不是妾的错,是王妃,是她下药了,所以妾才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王爷要为妾做主啊。”

三夫人的叫声一落,本来正打斗的两人陡的收手,同时后退一步落定,然后两个人一起望了过来。

肃王百里冰的脸­色­­阴­骜而黑沉,视线从三夫人的身上慢慢的落到了花疏雪的身上。

三夫人还在一边叫着:“先前妾在府里闲逛,忽然看到庆王和王妃在一起,妾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所以走近前一些,谁知道妾竟然中了药,等到再醒过来便是此等状况,妾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王爷明见啊。”

三夫人哀声切切,泪眼模糊。

花疏雪心陡的一沉,她没想到三夫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先前她被百里泽缠着,所以没注意到三夫人早就发现她们了,以至于现在竟然落了这样的境地。

百里冰已缓缓的走过来,一直走到花疏雪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眼里冷得像一块冰,忽地扬起了手,朝花疏雪狠狠的甩了过去。

花疏雪双瞳幽然,心中千肠百结,现在是躲还是不躲,意念飘忽,眼看着那大掌便要落下来了,却忽地定在了半空,迟迟未落,花疏雪奇怪的抬头望去,却是一人握住了百里冰的手臂,使得他的一巴掌落不下来,握着百里冰手的竟是云国太子轩辕玥。

轩辕玥隽美的五官上依旧是邪魅惑人的笑意,只不过手掌之下,力道不轻,肃王百里冰隐隐的皱起了眉头,觉得很吃力,忍不住沉声开口溺宠——王牌太子妃。

“云国太子是什么意思?”

轩辕玥还没有开口,夏国太子诸葛瀛倒是先开了口:“肃王爷,你至少要容得肃王妃说句话,不能单凭一面之言,便认定了人家的罪。”

轩辕玥不再言语,手一松收了回去,百里冰忍不住蹙眉,一只手下意识的揉着,双瞳冷寒的瞪向花疏雪。

“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何时与庆王走得近了。”

庆王乃是太子一派的人,如若说花疏雪是庆王的人,那么岂不是说她是太子安Сhā在肃王府的眼线,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花疏雪抬首,望了望百里冰,又望了望不远处的百里泽和三夫人,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王爷的话,妾是遇到了庆王,只是庆王喝醉了酒,妾给庆王指了一下路,难道这也错了吗?三夫人说她看到了妾与庆王在一起,请问三夫人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我的?”

三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尖着嗓子叫起来:“离宴席不远的地方。”

花疏雪抬眸望向百里冰,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请问王爷,若是妾和庆王是一起的,妾会笨到离宴席不远的地方和庆王说话吗?难道我们不会找个私密的地方吗?”

“可是你们后来找了私密的地方相谈,便是这里。”

花疏雪冷冷的开口:“那是三夫人看错了,再一个,请问这样空旷的地方又如何下药呢?”

众人忍不住抬头,四下张望,这里确实很空旷,若想下药,不是不可能,不过机会却要少得多,而此时,月夜之下,一点异味都没有溺宠——王牌太子妃。

“庆王先前是喝了酒,所以一时糊涂,难不成三夫人也糊涂了?”

花疏雪话落,跪在地上的三夫人脸­色­苍白起来,她本来想咬住花疏雪不放的,可是现在似乎自已才是倒霉的哪一个。

三夫人身侧的庆王百里泽,听了花疏雪的话,忽地来了灵感,陡的开口。

“本王喝醉了,先前确实是遇到了大皇嫂,问她如何回宴席,然后便各自散开了,谁知道迷迷糊糊间便走到了这里。”

庆王百里泽心中不由得感激花疏雪,虽然她不是有意帮他的,是为了给自已脱罪,但是她话里的意思也是在提醒他,他若说自已喝醉了,到皇上那儿还好交差,若是没喝酒,便生出这种事来,只怕其罪不轻啊。

庆王一开口,三夫人整个人便瘫到地上去了。

人家当事人口供一致,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三夫人只知道哀求,因为她知道自已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怎么不害怕,可惜百里冰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直接朝不远处的侍卫命令:“来啊,把这贱人关起来。”

百里冰今儿晚上别提多生气了,周身都是一触及发的怒火。

他一声令下,肃王府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一把拽起三夫人便往外去,这里,百里冰­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庆王一眼,随之又望了花疏雪一眼。

最后狠声开口:“本王不会善罢­干­休的。”

说完转身便往前面走去,太子百里潭一挥手,六皇子上前扶起了四皇子百里泽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泽小心的瞧了一眼太子,低着头跟着太子的身后一路回前面而去。

花疏雪眼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转身离去,此刻的她周身愤怒,每一根毛孔都在叫嚣,嘶吼着。

纳兰悠,你竟然胆敢设局害我,我一定要讨回来。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了西挎院的暖雪阁,一进暖雪阁便让侍候的小丫鬟们都退下去。

厅里除了主仆三人,一个人也没有了。

青栾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沉声开口:“主子,让连锦去杀了纳兰悠。”

红栾虽然先前没听到花疏雪的话,此时听了青栾的话,也明白个大概了,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本就个­性­情冷傲,此时一刻也待不住了,直接便要出去杀那纳兰悠。

“我去杀了这个混蛋,竟然胆敢对主子动手脚。”

花疏雪沉声喝止了红栾:“站住,你知道纳兰悠究竟是什么底细吗?知道他的武功多厉害吗?知道他背后究竟有什么人吗?”

纳兰悠比起肃王百里冰来,可要聪明得多,而且这人从一开始出场,便诡异莫测,她都要怀疑当日,他那么出现,便是算计好了她在那里的,要不然为什么好巧不巧的便碰上了呢,后来因为她并不理会他,所以他便把心思动到了花疏雨的身上,可是他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就眼睁睁放过那家伙?”

“既然知道是他动的手脚,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花疏雪­唇­角勾出冷笑,一伸手摘掉了脸上的轻纱,吩咐红栾和青栾:“夜深了,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我会告诉你们如何对付纳兰悠,既然他敬了这么大的一个礼给我,那么我又如何不还一个礼给他呢?”

“是,主子溺宠——王牌太子妃。”

听到主子如此说,红栾和青栾二婢总算放下心来,两人一左一右的在前面带路,花疏雪随后,回了自已的卧房,盥洗一番休息。

因为昨夜睡得迟,所以天亮的时候,花疏雪还没有醒过来,依旧沉沉的睡着。

红栾从外面急急的推门而进,直扑到床前,朝床上的花疏雪叫了起来。

“主子,起来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花疏雪一惊翻身而起,眼睛未睁,嘴里已经念念有词:“出什么大事了?”

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一听到出大事了,便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红栾一看主子的神态,真是说不出的心疼,如果不是昨夜发生的那事情,主子何苦这么累啊,可恶的纳兰悠,她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主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住到肃王府来了。”

她的话一落,花疏雪的双瞳陡的一睁,寒凌凌的光芒­射­出来。

“你说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住到肃王府?”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令人惊恐的,肃王百里冰脑子真正的糊涂了,他这可是引狼入室啊,虽说这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她不想和那两个男人过多的接触。

红栾连连的点头,可看出主子十分的气恼这件事,不过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本来她还不相信,特地去前面打听了,最后确认这件事是真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听说昨儿个晚上,肃王百里冰送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离去时,和云国太子客套了一句:“希望云太子和夏太子以后多多来肃王府走动走去。”

结果云国太子来了一句:“其实本宫倒是满喜欢肃王府的,就怕肃王爷厌烦。”

百里冰一听云太子的话,哪有不顺着说的道理。

“怎么会呢?云太子能来我肃王府,那是我肃王府的荣幸,本王随时欢迎云太子和夏太子来肃王府。”

听说当时云国太子轩辕玥随口来了一句:“夏国太子是否有兴趣到肃王府小住呢?”

结果两个人一唱一合的便定了这件事,百里冰算是骑驴难下了,只得顺风推舟答应了,今儿个一大早便命管家把主居附近的两幢别院给收拾出来,稍后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便会搬来肃王府。

床上,花疏雪听了红栾说的话,身子一仰,直接躺床上去挺尸了,一动也不动。

她是被刺激的,实在太佩服肃王百里冰了,有什么好不能拒绝的,随便一个籍口都行,例如肃王府的下人没有严格的训练,怕慢待了两位太子,再或者王府的守卫不全,若是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在肃王府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等等,只要随便一个籍口便可搪塞过去了,可那个男人竟然由着两只狼进了这肃王府,他们进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不按好心的,否则好好的驿宫不住,偏要住到肃王府来。

想到昨儿晚上和轩辕玥的之间的事,花疏雪的头皮隐隐发麻。

床边,红栾见主子脸­色­变幻莫测的,而且她刚才的动作率­性­而可爱。

主子这样可爱又率真的人,不知道哪一个有福气能娶了去,好好珍惜溺宠——王牌太子妃。

红栾边想边劝起了花疏雪:“主子,你别担心,我们住在东挎院,他们住在前面的院落里,除非刻意,否则是碰不到一起的,以后主子少出去便是了,相信不会碰上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

“真的吗?为什么我感觉此刻的我成了一只困兽呢?”

花疏雪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支起下巴,脸­色­有那么一点点的苦恼愤慨,不过很快,双瞳便耀起了光芒,陡的翻身坐起。

“我要尽快习那玉缕心经,只有变强变强,才可以打败所有人,不怕任何人的欺凌,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很快天下便会乱了,到时候女人更是一件随意买卖的货物。”

乱世之中的女人们,生存更难了,但凡有点姿­色­的,大抵逃不过被玩弄的命运,所以她要变强,谁也对付不了。

“小东邪应该快到了,主子别急啊。”

“嗯,起床了,”花疏雪说了一声,便起床了,说了这么一会子的话,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二人带着各自的手下住进了肃王府。

肃王府一下子热闹起来了,那后院中的女人们不时的议论起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绝世风华,这些女人似乎忘了百里冰的妾侍,三夫人刚刚被秘密处死的事了。

庆王百里泽也被皇上命人打了二十大板,然后关在府中一个月不准出来。

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住进了肃王府,不但惊动了肃王府的女人们,连阑国的皇帝和朝中的大臣都惊动了,人人惊疑,难道说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真的和肃王爷如此亲厚,竟然住到阑国肃王府去了。

一时间,京城内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热闹极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惠帝虽然心有疑云,不过却不敢大意,生怕两国太子在肃王府发生什么事,便命太子百里潭也住到肃王府来,担负起保护两国太子的责任。

百里冰一听到管家的禀报,立刻冷沉下脸表示肃王府没有多余的院落了,还是请太子回去吧,本王的地盘,本王会保护两国的太子的。

不过太子并没有被他的话撵走,相反的向肃王府的管家表示,他便住在肃王府的书房便成了。

一句话,使得百里冰的脸­色­全变了,肃王府的书房,可是他平时处理要事的地方,哪里自然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如何让太子住在那里啊。

百里潭如此说,无非便是拿捏了这个。

最后百里冰只得命令古管家给百里潭安排一处处所,不过没忘了叮咛古管家,把王府最偏最远最差的院子收拾出来让太子殿下住,反正肃王府没有院子了,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太子百里潭一句怨言也没有说,便也在肃王府住了下来,尽起了保护两国太子的责任。

肃王府,此时是人满为患,从来没有过如此热闹的时候。

那些个平时待在后院百无聊赖的妾侍,个个成群结伴的出来赏花逛园子,就盼能来个偶遇啊,意外之喜啊。

虽然她们不敢出轨,可是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风华,总要一赌为快的,她们又不会像三夫人那般不知廉耻的直接和人苟合。

一时间,整个肃王府桃红柳绿了起来。

西挎院的暖雪阁却和别处不一样,显得比往常更安静。

因为王妃花疏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主子心情不爽,所以她们自然要悠着些,走路轻手轻脚的,端茶送水小心翼翼的,连一点的响动都没有溺宠——王牌太子妃。

下午的时候,花疏雪憋不住了,因为她要收拾纳兰悠,坐在这里是没办法收拾那家伙的,所以她必须出去。

肃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非有心,要想遇到也不是容易的,如此一想,心里顿时放宽了。

“红栾,去给我打探一下,现在纳兰悠在王府吗?”

“奴婢立刻去查。”

红栾闪身走了出去,脸上拢了冷霜,主子让她去打探纳兰悠的情况,看来是想对付纳兰悠,一想到昨晚他竟然陷害主子,红栾便十分的生气。

花疏雪在厅堂内等红栾的消息,另外她很认真的思索着如何收拾纳兰悠。

纳兰悠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来历,但是从他的出现便透着诡异莫测,行事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搞不清楚为何他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竟然甘心做肃王府的幕僚,虽然她摸不准他的背景,但是却知道一般的办法根本不可能让他上当。

所以她要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很快,红栾打探了消息进来,这肃王府有不少她埋下的眼线,所以要想查什么消息,是很容易的事情。

“主子,纳兰悠正在王府内呢,奴婢打探清楚了,他一直在容雅阁附近转悠,不知道想借机会认识云国太子还是夏国太子。”

红栾心中,纳兰悠是个十足的­阴­险狡诈,鄙卑无耻的小人。

“容雅阁?”

花疏雪对这个地方倒是不熟悉,红栾笑着解释:“主子忘了今儿个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住进来了吗?云国太子便是住在那容雅阁里,夏国太子住在容雅阁隔壁的一座别院中溺宠——王牌太子妃。”

本来花疏雪的兴致极高,可是一听红栾的话,便有些迟疑。

难道她也要去容雅阁附近转悠,那她不也成了红栾口中那些穿红戴绿的花蝴蝶了,就指望着能和云国太子夏国太子来个偶遇,可是如果她不去容雅阁,就见不到纳兰悠,见不到纳兰悠,她又如何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呢?

“主子,你不想去容雅阁附近,奴婢帮你去做。”

红栾知道花疏雪的心思,所以主动请樱,不过花疏雪却摇了摇头,因为红栾出面,纳兰悠未必理会,那么她们接下来的事可就做不成了。

“走吧,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花疏雪纤眉挑高,神彩栩栩,整个人张扬起来。

她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和这些人缠在一起,因为和这些人缠在一起,步步为营,句句小心,实在是太累了。

“是,主子。”

主仆三人出了西挎院的暖雪阁,一路往容雅阁而去,花疏雪虽然不是路痴,方向感却不是太强,所以跟着红栾的身后一路往容雅阁方向而去。

一路上,风光无限美好,花疏雪时不时的遇到百里冰的妾侍,这些妾侍平时是不出后院的,大都在自个的院子里勾心斗角,小打小闹的,像今儿个这么兴师动众的还真是头一遭,不知道百里冰看到此等情景会做何感想,他的女人们一个个狠不得挖他的墙角,然后跳到别的男人身边去,做男人做成这样,实在是太失败了。

花疏雪感叹,迎面便看到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乃是七夫人和十三夫人,两个人一抬首看到花疏雪,忙福了一下身子:“见过王妃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点头,然后抬头望了望半空,感叹起来:“今儿个天气不错,大家全都出来赏花了。”

如此一说,七夫人和十三夫人粉白俏脸,噌的一下红了,赶紧的垂首望着地面,小声的附和着。

“是啊,妾们就是看天­色­不错,一直闷在屋子里不太好,所以才会出来转转的。”

“不过一直在屋子里待惯了,所以出来一会儿的功夫便累了,正打算回去呢?”

“那回吧。”

花疏雪一挥手示意七夫人和十三夫人可以离去了,两个女人赶紧的领着各自的丫头溜走了,不过走了几步后便又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正施施然闲逛的花疏雪,彼此相视了一眼。

不对啊,她们这么害怕­干­什么,王妃不是也出来逛园子了,她不是也想来个偶遇吗?所以说她们怕什么啊,不过想想还是回去吧,若是被王爷逮到了,她们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花疏雪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容雅阁四周栽种了不少的花草,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碎石垒成的雕塑,远处,翻翘如云的屋檐下,吊铃正轻轻的摇曳着,天上的絮云慢悠悠的飘浮着,一眼望去,竟然十分的诗情画意。

花疏雪站在长廊上,抬首望去,竟然看呆了,一时间没有反应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她也全然没有去理会,只管抬首看着半空。

直到红栾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她才蓦然的回神,耳边传来了一声清朗的问候:“纳兰悠见过王妃娘娘。”

好,真好啊,果然偶遇纳兰悠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要好做得多了,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来,眼里晦光幽暗,缓缓的点首开口:“原来是纳兰公子,今非昔比了,纳兰公子可是王爷身边的第一红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溺宠——王牌太子妃。”

“好说。”

纳兰悠脸上的笑意未减,瞳仁中快速闪过疑云,不过他眼神再快也没有逃脱过花疏雪注意,这男人很警醒,是个人物,他越是如此的警醒,她越要小心。

想着便又接着开口:“一直想找个时间和纳兰公子聚聚,可惜却没有机会。”

“纳兰悠先前多蒙王妃提醒,才有了这么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该是纳兰悠向王妃道谢才是。”

纳兰悠抱拳恭身,笑意潋潋,那洒脱不羁,实在不像一个落魄的人,即便是做着下人的动作,也能透出他的高雅来,这个人若非了解他的禀­性­,定然会被他迷惑,花疏雪一边想一边缓缓开口。

“纳兰公子言重了,既然如此,今晚亥时一刻拜月亭一聚,我有难事想请教纳兰公子一二。”

“这?”

纳兰悠错愕,本来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肃王妃竟然真的要和他单独相聚,难道她就不怕,还是她其实?

短短的时间内,纳兰悠心头已转过几种念头,猜测着眼前属于什么情况。

他想不明白一向与自已无交集,甚至于说讨厌他的肃王妃有什么事要见他。

“纳兰公子不会是怕了吧,那就算了。”

花疏雪假意恼怒,转身便准备离去,身后纳兰悠被她一激,倒生出男人的血气来,陡的出声:“好。”

一言定下了今晚之约,纳兰悠答应后,便飞快的抱拳向花疏雪告退,现在的肃王府可是风云莫测的,他还是小心些为好溺宠——王牌太子妃。

至于答应花疏雪今晚相见的事情,他先观观风再说。

他就不相信以他的能力竟然对付不了一个花疏雪,反而是他,要好好的摸摸这女人的底。

这女人绝对不是个软弱无能的人。

昨儿晚上那样的时刻,竟然被她逃了,由此可见,她的能力确实不凡,可惜花疏雨?

纳兰悠匆匆忙忙的离去,长廊中,花疏雪望着走远了的身影,发起了感概:“我们也回去吧,这偶遇是遇不着了,狼遇倒是遇过了。”

花疏雪话落,身后陡的响起一道酒醇般暗磁的笑声,绵绵传来,使得主仆三人飞快的掉头望过去,便看到云国太子轩辕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随意的歪靠在缕空图案的廊柱边,双臂环胸,悠然自得,今日的他没有穿那紫­色­金­色­霸气­色­彩的衣服,倒是穿了一袭白衣,映衬得整个人眉眼如画,白衣胜雪,那肌肤如冷玉一般,连­唇­也散发出动人的光泽。

现在的他倒是令她想起了一个人来,锦衣司的元湛,若是两人同时着白衣,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不过两人穿出来的味道却是不一样的,轩辕玥即便懒散随意,也轻易显现出他尊贵霸气的不凡身份,元湛却是一个让人不会心生防备的白衣少年,清透的眼,细致的­唇­,令人有一种怜惜之感,当然这是不了解他身份的时候,谁敢对锦衣司的统领大人有怜惜之意啊,又不是想找死。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福了个身子:“见过云太子。”

面上恭恭敬敬,一点也不显山露水。

轩辕玥抱着胸慢慢的站直身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霸气十足的盯着花疏雪,直到花疏雪忍不住抬首望他,才听到他撩人的话响起:“你说的偶遇是想遇到本宫吗?那狼遇就是刚才吗?”

花疏雪脸颊噌的一下红了,本来是无事念念经,这样也能被捉到啊,难道是她最近走霉运,出门撞到鬼,走路遇小人,喝口凉水塞牙缝吗?为什么说个话都会被人捉个现行,还如此大刺刺的问出来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虽然难堪,不过她可以举双手双脚保证,她绝对没有想遇到他,不过人家未必那么想啊。

“云太子想多了,疏雪只是没事发发感概,请云太子不要自行想像,对号入座。”

轩辕玥再次闷笑出来,然后陡的俯身,慑人的光华,直逼花疏雪的双眼,他身上的玉兰花的香味直往花疏雪的鼻腔钻,令她有一种想深呼吸的冲动,不过这男人还紧紧的盯着她呢,所以强忍着往后退了一步,以保持该有的距离。

轩辕玥又走近了一步,依旧离得她很近,花疏雪的脸便冷了下来,隐有发怒的前兆,不过某太子抢先一步说话了。

“本宫知道你在算计那家伙。”

“关你?”

一个屁字生生的掐死在自已的嘴里了,她可没忘了眼前的这位可是云国的太子殿下,那屁字骂出来终归不雅,花疏雪睁大双眼望着轩辕玥,不经意的眨了眨,可爱极了。

轩辕玥只觉得心脏猛烈的一跳,说不出此刻自已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觉得这女人很可爱呢。

可是现在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觉得这女人有趣罢了,心里更是认定了她是他的兴趣的念头。

轩辕玥正想得入神,忽地一道甜腻得过份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太子,你别说笑了,人家哪会算计别人啊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一句话说完,自已先恶寒了半天,没办法就是要恶心恶心这家伙,看他以后还敢多管闲事。

轩辕玥一听这声音,周身恶寒,不可思议的望着花疏雪,那张魅力十足的隽颜上,拢着神彩。

“难为你了,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本宫会知道你在算计那人。”

这一点花疏雪倒是十分的稀奇,早忘了装模作样,飞快的开口追问:“为什么?”

“因为你算计人的时候眼睛特别的亮,就像方才,”轩辕玥说完,心情越发的好起来,­唇­角擒着魅人的笑,他的眼里拢上了浓郁槐丽的紫­色­,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极端的好。

他觉得无趣的人生路上,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了,想着便又望向花疏雪:“你刚才一问不是正好承认了吗?”

这下,花疏雪气得想撞墙了,这­阴­险狡诈的男人,先前根本就是在套她的话,可惜她还傻傻的中计了,这该死的混蛋,最好别犯在她手里,否则绝对把他大卸八块了,为什么两人交手,每次都是她吃瘜?想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一福身子无力的开口:“云太子保重,疏雪告退了。”

说完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身后笑意氤然的男人,那双深邃的双眼耀如黑夜中的曜石。

主仆三人很快远离了容雅客,红栾见四周没什么人了,忍不住开口:“主子,你说那云国太子会不会喜欢你啊,要不然他为什么要一直注意你啊。”

花疏雪一听赶紧的举手阻止红栾的猜测:“栾儿啊,你饶过我吧,别胡言乱语了,主子我吃受不住啊,我现在只想做个小人,每天扎他三遍。”

她每次遇见此人都吃瘜,千万别提喜欢二字,而且这些人心中,哪有情爱,唯有江山二字溺宠——王牌太子妃。

这轩辕玥之所以一直注意她,可能真是认为她有趣了。

下次再碰上他,她要不混个惹人嫌的样子,要不然就当个闷葫芦,打死也不说话了。

“奴婢知道了,主子别急,我们还是回去想想今天晚上的事情吧,不知道纳兰悠会不会去拜月亭,另外一个,你说轩辕玥会不会坏事。”

红栾最担心的就是轩辕玥透露出什么消息给纳兰悠,那么她们想下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不会,”这一点她倒是可以肯定,因为那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他是希望这天下越乱越好。

三个人回了暖雪阁,便没再出去。

花疏雪在房间里思索了很久,最后想了一个连环计,方定下心来,脸上拢上了笑意。

天­色­很快晚了,暖雪阁各处掌上了灯,花疏雪用了晚膳后,看时间还没到,便先自行睡了,吩咐了红栾,亥时一刻前叫醒她,因为她要养足­精­神对付纳兰悠,这个人比百里冰还难缠。

亥时未到,红栾便吩咐暖雪阁内侍候的丫鬟各个下去休息,另外又唤出了连锦,让他出去查一下,四周是否有暗梢盯着她们暖雪阁,一直以来,总会有人留意着她们,今晚的事情还是小心些为好。

连锦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了,暗处确实有人注意着暖雪阁的动静。

红栾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进房间唤醒了花疏雪,侍候她起身盥洗,然后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暗夜中行走黑­色­是最好的隐蔽­色­,花疏雪的脸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面纱,从头到脚都像一个影子。

两人走出了房间,一身黑衣的连锦正立在灯下,灯光下,五官越发的立体鲜明,眉眼梢皆有锋利之气,一手拿着宝剑,抱拳挺立着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不禁有些疑惑,连锦究竟是谁,先前她以为他有可能是别人派来刺杀轩辕玥的杀手,但现在看来,杀手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气质,那种举手投足的雍拥清华,该是一种养尊处优薰陶出来的。

“连锦,你究竟是谁?”

花疏雪忍不住问出声来,连锦挑起了斜飞的眉,冷傲的开口:“无可奉告。”

红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拿眼瞪着他,什么态度啊,拽得二五八万的,真想踹他一脚。

“主子,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红栾请示,花疏雪立刻招手示意她们三个人过来,然后开始分派任务:“红栾和连锦先出去,把暗处的人引开,等到甩掉了他们,立刻进东挎院的颜阁中,把花疏雨打昏了带到拜月亭来。”

“是。奴婢立刻去。”

红栾领命闪了出去,然后望向一动不动的连锦:“走啦,真是欠抽。”

“你?”连锦冷眉倒竖,本想发作,却因为对方是女子,再加上此刻有要事在身,所以便忍住了,冷眼瞪了前面的身影一下,然后紧随了红栾的身后走出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离开,花疏雪望向青栾:“我们走吧,从暖雪阁的侧首而出。”

侧面有围墙,那些暗中注视的人,先前被连锦和红栾引开了,自然不会注意到此时还有人翻墙。

花疏雪一挥手跃拭出了高墙,青栾随后,两人身形灵动,就像两只大鸟,眨眼越了过去,很快没入了黑暗。

二人一路抄僻静没人走的小道前往拜月亭,不过行走了一段路,眼看要到拜月亭的时候,青栾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身子溺宠——王牌太子妃。

“主子,我们忘了一件事,今儿个云国太子既然猜出了我们算计纳兰悠,那他会不会隐在暗处看热闹?”

青栾的话一落,花疏雪忍不住抖簌了一下肩,十分肯定的开口:“那还用说嘛,那可是他住进肃王府的目的。”

“若是他坏事怎么办?”

“不会的,”现在已经没空对付那暗处躲着偷看的轩辕玥,那男人不是一时之间摆得平的,而且自已和他交手未必能赢,但现在算计纳兰悠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所以先做了再说:“快点走吧,别再想云太子了。”

“好。”

青栾应了一声,掉头便往拜月亭而去。

拜月亭乃是肃王百里冰特意建的一座亭子,每年的八月十五,百里冰会在拜月亭摆上各式点心菜肴,品茶吃点心赏月,所以此亭便得了这名字。

拜月亭四周的视野比较空旷,栽种了很多名贵的花草,高大的树木却不多,所以远远的一眼望去,便看到一座华丽的八角玲珑的亭子,亭子四周围轻纱,那纱丝在夜风中飘飘逸逸,隐约可见亭中有人。

花疏雪一挥手示意青栾在外面等候,自已则顺着亭外的幽径小道走进了拜月亭。

月­色­柔和,亭中之人负手而立,锦袍缓带,飘逸俊美,此刻的他,融于月­色­之中,一身的朗朗清明。

听到亭外的脚步声,忽转身望来,双瞳晶亮,­唇­角勾­唇­一笑,容颜空前的赏心悦目,如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肃王妃难道如此的恨我纳兰悠吗?”

花疏雪­唇­角一勾,清浅的声音响起来:“纳兰公子何故如此说?”

她说着便走进了拜月亭中,直视着纳兰悠,纳兰悠双瞳莹亮如灯,紧紧的盯着她,心下感概,为何她不是花疏雨呢,虽然懊恼,心底却有一抹释然,意念翻转间几种念头扫过了,­唇­角间的笑意更深溺宠——王牌太子妃。

“若是肃王妃不恨我,为何在身上放了冷香丸?”

冷香丸乃是一种可以麻痹人大脑意识的香料,刚才花疏雪一走进来,纳兰悠便闻到了这种味道,而他既然识出了此香,就不可能受此香所害。

纳兰悠说完,花疏雪噗哧一声笑了,夜­色­之下分外的清脆。

“没想到一下子便被纳兰公子识破了,纳兰公子果然不愧为王爷身边的第一红人。”

纳兰悠警惕的望着花疏雪,这女人实在是太诡异莫测了,他还是小心些为好,不过和她说话却也是令人愉悦的。

“王妃太过奖了,不知道王妃召见纳兰悠是为了何事?”

花疏雪走到凉亭一侧,一双深邃清明的眼睛望着外面的月­色­,缓缓的开口:“我就想问问纳兰公子,为何愿助花疏雨一臂之力,却没想过助本王妃一臂之力,我记得我们应该是先见面的?”

说完飞快的转身,直视着纳兰悠,眉梢间有威严,不愠不怒。

纳兰悠心下一沉,原来她知道了自已是花疏雨的人,心中意念一沉,这女人既猜出来这事,便是诚心对付他,那么她就断然不可能只用冷香丸,如此一想,便闻出冷香丸之外的另外一种味道,脸­色­陡变,飞快的开口。

“原来你除了下了冷香丸,还下了断肠草。”

他念头一落,长袖一垂,袖中滑出银针,他飞快的朝周身的几点|­茓­位Сhā去,随之倒退一步,和花疏雪保持距离,袖子一滑再次落下了一枚银针,直刺自已的五指,五指连心,痛不可挡,可是这纳兰悠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花疏雪看在眼里,不禁叹息,此人倒是个角­色­,可惜心生异端,否则倒是可以成个人物溺宠——王牌太子妃。

不过眼下,她可没功夫感概,若是让他放掉了断肠草之毒,那么她便前功尽弃,想到这,花疏雪陡的笑了起来,笑声悦耳如铃,回旋在拜月亭中,随之她声音一落,吐气如兰,其音妖魅惑人。

“纳兰公子,你猜到了我下冷香丸,下断肠草,你可猜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纳兰悠只觉得周身的麻酥,后背冷汗直流,他还是小瞧了此女,她知道了他曾对她动手之事,此刻只不过为了报复他而为。

他害怕的是她算计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别人,如此一想,沉声:“王妃还想做什么?”

冷香丸的香料之味先前虽被刻制,但因为他要解断肠草,所以便吸进去一些,此刻头已有些不能自控,但他坚强的克制力,使得他还能保持清醒,五指的黑血也在流着。

花疏雪身形陡的一动,纤细的玉手一扫,纳兰悠只觉得自已眼前一黑,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意识无法自控,大骇:“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只听得耳衅响起清冷的凉薄之音:“你说我会如何对付你呢?”

她的话落,亭外有声音响了起来。

“主子,人带过来了。”

“好,把她扔进来,”花疏雪直起身子,不再理会纳兰悠,命令亭外的红栾,红栾动作俐落的把花疏雨给扔了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花疏雨一被人扔进来,纳兰悠便警觉了,他闻到了花疏雨身上的味道,用力的克制着自已的意志溺宠——王牌太子妃。

“你说你想做什么?”

花疏雪笑了起来:“你送我大礼,自然还你一礼了。”

说完双手一按星魂戒,戒指中耀出一道白光,不过不是小九,而是一个白­色­的纸人,纸人一出现,花疏雪手指一点,便定住了这小纸人,然后­唇­间喃喃有词,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得纳兰悠绝望狠决的声音响起来。

“你不可以,不可以。”

可惜花疏雪哪里理会他,她现在施展的乃是鬼宗之术中的一术鬼迷眼,虽然手段有些低劣,还不是很纯,也许稍微厉害一些的人,便控制不了,这也是她先给纳兰悠下冷香丸又下断肠草的原因,只有这样才可以麻痹他的意识,让他上当。

鬼宗之术乃是婆婆临离世的时候教给她的,是历代灵雀台主子的护体之术,花疏雪学得有些三脚猫,或者她还没有真正的贯通,所以有时候使起来不大灵光。

但这鬼迷眼还是可以的,心里想着,陡的朝白纸人一点,沉声命人:“去。”

只见那白纸人慢慢的幻化成白­色­光芒,光芒中,纳兰悠只见眼前是一间豪华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美人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轻轻的唤着,悠,过来,过来嘛,人家想你了。

纳兰悠心中仅有的理智提醒自已,不要,这绝对不行,花疏雨呢,花疏雨呢?

亭子里,除了纳兰悠,而花疏雨也慢慢的醒了过来,她也是被迷了眼的,所以此刻眼面前见到的幻像却是另外一幅画面,肃王百里冰正宽衣解带的上床,­唇­齿间光芒如玉,笑意盈盈,他这样对着她笑,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花疏雨心思,便朝着纳兰悠的方向爬了过去。

眼看着两个人摸索到一起去了,花疏雪一声冷笑,转身便出了拜月亭溺宠——王牌太子妃。

亭外脚步声响了起来,青栾心急的开口:“主子,有王府巡逻的侍卫过来了,我们走吧。”

“好,我们先离开,红栾,你去把那些侍卫引过来。”

“是,主子,”红栾闪身直奔那侍卫的方向而去,花疏雪则领着青栾从另一条小道离去,两人动作迅速快疾,走了不远的路,便听到身后有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而且很显然的是故意让她听到他的走路声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花疏雪停住脚步,转回身开口:“阁下戏也看了,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云国太子轩辕玥笑意潋潋的走出来,月­色­下,迎风而立,墨发披肩,长袍在风中轻摆,宽大的衣袖,似一道流云划过,周身上下说不出的优雅,不过看在花疏雪的眼里,唯有卖弄风­骚­二字,脸­色­更冷。

轩辕玥也不生气,轻拍手悠哉悠哉的开口:“最毒天下­妇­人心啊,女人啊永远得罪不起啊。”

花疏雪看他装横作样的神态,好气又好笑,冷哼:“你知道就好,以后离得我远点,以防我哪天心情不好,便拿你开刀。”

说完转身便走,轩辕玥还不忘在背后提醒她一句:“看在我俩的交情上,麻烦你动手前先提醒本宫一声啊,本宫不想死得那么难看。”

呸,花疏雪知他是在调侃自已,冷哼一声,理也不理这人,飞快的直奔暖雪阁而去。

回到暖雪阁,红栾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立刻禀报花疏雪:“主子,我把侍卫引了过去。”

“嗯,今天天晚了,我也懒得看热闹了,明儿早上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什么情况,有什么告诉我溺宠——王牌太子妃。”

“行。”

二婢应声,扶了花疏雪进去盥洗,准备休息,谁知道一直隐身在暗处的连锦竟然冒了出来,跟着花疏雪等人走了进去。

花疏雪不禁诧异,连锦一向很少现身的,这是有事吗?抬眉问他。

“怎么了?”

连锦眉眼冷冽,犀利的黑眸闪闪烁光,有点像狼的眼睛,他听到花疏雪的询问,想了一下,扔下一句话。

“你最好离那云国太子轩辕玥远些,他可是天下间最无情的人。”

“所以呢?”

花疏雪自然知道轩辕玥这样的人心中无情,他能成为人人敬慕的人物,自然有其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一面,这一点他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连锦挑了挑眉,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想不出什么好的话来说,­干­脆直接警告。

“你可别喜欢他,喜欢他的女人只有自找死路。”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身后花疏雪随手抓起一个物件便对着连锦掷了过去,露出一嘴的白牙:“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为你好多少,给我滚。”

连锦一侧首,抬手便把她扔出去的小盒子接住了,然后随手一扔便稳稳的回到花疏雪身边的桌子上,抬脚离开了厅堂。

堂内,花疏雪冷静了下来,却不见两个丫头有动静,奇怪的望过去,便见到红栾和青栾二婢皆盯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二婢同时摇头,然后红栾先瞄了一眼花疏雪,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你可千万别喜欢那云国的太子溺宠——王牌太子妃。”

青栾立刻附和着:“是啊,那云国太子是什么人啊,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所以说喜欢他的女人一定极痛苦,主子你可千万别喜欢他。”

花疏雪没想到二婢也担心这件事,­阴­沉着一张脸,冷睨着两个丫头。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别瞎担心了,我不会喜欢他那样的人的。”

“不喜欢吗?”

二婢相视一眼,不可否认,那云国太子真的很出­色­,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身份尊贵,可是这样的男人,若是没有心,可就让人伤心了。

“好了,我要睡觉了。”

花疏雪转身自去一边盥洗,红栾和青栾赶紧近前侍候,很快,二婢扶着花疏雪往她的房间而去。

夜漫长,暖雪阁里,花疏雪很快便睡着了,哪里去管拜月亭里自已做出来的事情,反正够纳兰悠喝一壶就行。

不过这男人确实够狡猾,幸好先前她没有看轻他,一连设下三个套,最后才中了一着,想着,花疏雪­唇­角勾出甜甜的笑。

不过第二天这笑便僵在了脸上,晨起后,她练了一会儿的功,早膳还没有用,便听到红栾气吁喘喘的禀报过来的事。

“主子,不好了,事情有变化了。”花疏雪一收手,望了过去,早晨的第一缕晨光洒在脸上,她脸上细细的汗珠子溢了出来,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莹润润的十分光滑。

青栾递过白­色­丝绢,花疏雪接了过来擦汗,然后询问红栾:“什么事情有变化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红栾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小声的嘀咕了起来:“昨天拜月亭中,那花疏雨后来换成了别人。”

“换成了别人,谁?”

花疏雪手僵了,她没想到自已都设计到最后的地步了,纳兰悠竟然还能逃脱了,难道是她的鬼迷眼失败了,不对啊,当时看纳兰悠明明是进入状况的,还有花疏雨也是入了局的,可是这亭中为何换了人。

“王府的一个小丫鬟。”

“一个丫头,”花疏雪心中十分的失望,纳兰悠和一个小丫头苟此,即便惊动了百里冰,只怕他也不会杀了他,至多便是惩罚他一下。

果然红栾开口了:“不过那纳兰悠也没落到好,王爷命人打了他二十大板,听说当时直打得皮开­肉­绽,走不了路,被侍卫架回去的。”

“倒是便宜他了。”

幸好先前她设想过他逃脱的可能,所以此刻倒说不上十分的失望,只是微微有些不甘心,这个该死的东西,本来想让他和花疏雨两个人同时被处死的,没想到竟被他们两个躲过去了。

不过现在纳兰悠受伤了,暂时还不会来找她,这一点倒是有利于她的,要不然指不定有多少明枪暗箭的对准她呢。

另外,她实在想不通昨儿晚上,纳兰悠是如何把花疏雨闹离开,然后还顺手找了个小丫鬟进去,被施了鬼迷眼的人,是不可能清醒过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帮了他,把花疏雨换成了肃王府的一个小丫鬟。

这人是谁?

第064章清白

正文内容溺宠——王牌太子妃064,第064章清白

花疏雪脸­色­冰冷,一言不发的往暖雪阁前面主屋走去,因为练功,所以她穿的是箭袖衫,头上发丝高束,除却了一只眼睛上的黑­色­胎痣,竟然分外的肆意,行走间,腰间的玉佩轻轻摇曳,越发的展现出别样的风姿,身后的红栾和青栾呆呆的跟着,真是越看越痴迷,主子怎么偏就是个女子呢,或者她们为何偏是个女子呢,否则一定会爱上她的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哪管两个丫鬟的想法,她凝黛眉,深深的思考着,究竟是谁帮了纳兰悠,先前她以为是轩辕玥,但后来想想不可能,因为轩辕玥若是愿意出手护着纳兰悠,当初就不可能让她做,既然她做了,他就没有再救的道理。

除了轩辕玥,这肃王府还住着另外一尊大神,夏国太子诸葛瀛,这男人的手下先前盯着她,被红栾和连锦二人引了开去,后来回过神来,撞到了拜月亭中的事情,也有可能,诸葛瀛帮了纳兰悠一次,他便欠了他一次人情,这交易换成谁都会做。

花疏雪一想通透,气得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玉著拍向了桌子,咣当作响。

红栾和青栾吓了一跳,她们那里知道主子好好的吃个饭也能发这么大的火啊。

不过花疏雪自已倒是清醒过来,原来她在吃饭啊,先前她一直思考这件事,任由红栾青栾二婢侍候着吃饭,自已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才会一气拍桌子。

“没事了,没事了。”

花疏雪捡起筷子,摆了摆手,继续吃饭,脸上神­色­如常,看得红栾青栾一愣一愣的,主子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啊,不敢多说,赶紧侍候着这小祖宗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花疏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安心的待在暖雪阁里想主意了,如何让肃王百里冰拿出和离书,然后离开,现在这王府里波光诡异,稍不留神便会中人暗算。

三日后傍晚,古管家过来禀报:“王妃,今儿个中午,七夫人诊出有喜了,王爷十分高兴,所以命奴才准备了家宴,今天晚上王府所有人都到前面的正厅去用膳溺宠——王牌太子妃。”

“有喜了?”

花疏雪挑眉,有些不可思议,一年来也没听到百里冰的妾侍们有喜,这种时候竟然传出喜汛,总归让人不太踏实。

不过百里冰下了令,她是没办法不参加这家宴的,不知道今儿晚上又搞什么花样,先去看了再说。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回头我会过去的。”

“是,王妃,”古成退了下去,带着人出暖雪阁去了。

古管家一走,红栾和青栾二人便凑了过来,小声的嘀咕起来:“主子,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个丫头一样怀疑,因为这喜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若是平常,说不定还拍拍手替七夫人喜欢喜欢,反正她们主子也无意于当王妃。

可是现在总感觉怪怪的。

“晚上再说吧,去帮我挑件衣服,要素净一些的,对了,上次那件白­色­夹暗花的那种。”

七夫人有喜,是真是假先不说,反正她便是要气气百里冰。

这样喜庆的日子,偏她穿了一身素­色­,倒像个奔丧的,恶心死百里冰。

“是的,奴婢知道了。”

红栾走出去取衣服,很快便过来了,然后侍候着花疏雪换衣服,穿上白­色­的衣服,要配的发式也是以简约为主的,所以青栾便又给花疏雪重新梳了一个发型,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天­色­不早了。

古管家又派了下人来叫她,花疏雪应了一声,便领着两个丫头,并门外的小丫鬟一起离开,前往王府前面的正厅溺宠——王牌太子妃。

肃王府,随处可听见高兴的嘀咕之声,王爷后院不少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传出喜汛,怎不令人高兴,虽然这孩子不是出在王妃的肚子里,而是出在七夫人的肚子里的,不过皇家的孙儿,即便不是嫡出,也是娇惯得很的,而且这七夫人若是一胎生下公子,必然要高升。

王府的正厅,里里外外的张灯结彩,喜庆一片。

早到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片吵闹,花疏雪忍不住蹙眉,她是最讨厌吵闹的地方了,眼下只不过挨着。

一眼望去,只见人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粉戴绿,涂指沫粉。

正厅里,摆了三张大圆桌,最正中的位置上,此时已坐了百里冰,百里冰的侧端坐着的是七夫人,七夫人满脸温柔的笑,眉眼皆有喜­色­,安然的轻坐在百里冰的身侧,笑意盈盈的望着厅堂内的所有人。

百里冰的女人看着那满脸幸福,都快溢出来水来的七夫人,心中嫉妒又眼红,不少人甚至在心中咀咒,这孩子生不下来。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布着温柔的笑意,一一上前向百里冰道喜。

自从六国的使臣进京,肃王百里冰一直吃瘪,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了,一身的光华,乌瞳亮眸耀着流光溢彩。

花疏雪一脚踏进来,便看到此等情景,不由得想起那一日他迎娶花疏雨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欢欣,她以为他至少是很喜欢花疏雨的,直到今日,她才知道,有时候这样的笑容是一种致命的毒,那花疏雨不就是败在这样的笑里吗?

正厅里,本来怀着各式心思的女人们,在看到花疏雨走进来后,所有的说话声,笑闹声,全都嘎然而止,齐齐的望着花疏雪,随后望向了肃王百里冰,百里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先前的光华不再,是那般的­阴­骜冷冽。

七夫人忍不住撒起娇来:“王爷,你看王妃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不理会七夫人,只是盯着花疏雪:“古管家没有告诉你今儿个小七怀孕了?”

“回爷的话,告诉了,只是不知道妾身哪里做错了?”花疏雪一脸的不解,偏偏现在她还没戴面纱,那乌黑­阴­森的黑眼圈专门对着百里冰,百里冰看着这样丑陋不堪的女子,再加上她的无知神情,不由得倒尽了胃口,一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了,只想早早结束这件事。

“来人,开宴。”

百里冰一声令下,家宴开始了,花疏雪本来以为这百里冰会和她纠缠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的饶过了自已,不但是花疏雪,厅堂上的女人全都有些错愕,王爷竟然没有惩罚王妃。

花疏雪坐在百里冰旁边,一只眼睛正好对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得一身恶寒,看也不看这女人,只顾仔细的叮咛另一边的七夫人。

七夫人下首坐着的便是侧妃花疏雨,本来七夫人的位置该是她坐的,可是现在竟然是七夫人坐着了,想想便可恨,这女人竟然怀了王爷的骨­肉­,实在是是太让人生气了,若是她这一胎产下儿子,只怕很快便会爬上侧妃的位置了,那么日后就有可能是她的竞争对手,想想便让人生气。

宴席开始了,花疏雪安然的吃饭,桌宴上各种的嫉恨一起瞪着被王爷细心照顾的七夫人,怎么偏就这女人好运,怀孕了呢,为什么她们这些人就是没有这个福气呢?如此一想更是拿刀子似的眼神瞪七夫人。

七夫人脸上是幸福,还有丝丝的得意。

这种时候,倒是没人注意花疏雪了,花疏雪落得轻松,一边吃饭一边看戏,有人表演恩爱情深,有人表演妒­妇­,真是看得好热闹啊溺宠——王牌太子妃。

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吃饱喝足了,真想大叫一声,有牙签没?一边剔牙一边看戏比较有味。

花疏雪正在想着,忽然听到一道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七妹妹这喜是大夫确认了吗?”

侧妃花疏雨实在不能相信这种事,她嫁进王府,一直和百里冰恩爱缠绵,也没有怀上,为什么七夫人偶尔的一次便怀上了。

肃王百里冰脸­色­一沉,望向花疏雨,眼里便是责怪。

“若是不确认这件事,本王会宣布出来吗?”

声音异常的冷冽,一下子阻死了花疏雨的嘴,也阻死了所有女人的想法。

晚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用过了,百里冰关心的询问七夫人:“小七,你若是想吃什么便让厨房给你做?”

“妾知道,谢谢王爷的关心了。”

百里冰招手示意一个小丫鬟过来,扶了七夫人回去休息,自已也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宴席上人人起身,福腰柔声:“恭送王爷。”

花疏雪落在最后面,看着眼面前的场景,实在觉得好笑,二三十个女人眼巴巴的等着一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百里冰没有理会这些眼巴巴的女人,一甩长袖,姿态傲然的踱步朝门前走去。

谁知他刚走了两步,便看到走到门口的七夫人,忽然哎呀一声叫唤,整个人便往下滑去。

王府的正厅内,大家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肃王百里冰已大踏步的走过去,一把托起七夫人的身子,沉声开口:“小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脸­色­大变,飞快的朝门外的管家命令:“马上去请大夫。”

“是,王爷,”管家立刻命令了腿脚快的下人,赶紧的去请慕容大夫。

这慕容世家一直以来都是宫中的御医,这位慕容大夫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便辞了宫中的御医职位,空闲在家,平时给京城的豪门大户看个头疼脑热的,不过价钱不菲。

厅堂里,百里冰已抱起了七夫人,把她平放在一侧的榻上。

七夫人的呻一吟声一下下的响起来,百里冰脸­色­黑沉,在正厅里来回的踱步,焦燥不安。

花疏雪冷眼旁观的望着,不知道好端端的吃个饭,怎地又生出不好的事来了?肃王府的事可真多啊,不知道百里冰比较哀还是这座宅子位置带煞。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七夫人的呻一吟声小了一些,百里冰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的安慰:“小七,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大夫马上便过来了。”

“王爷,我不想孩子有事,王爷。”

百里冰紧紧的握着七夫人的手,没有再松开,可是眼里却是袭上了犀利的光芒,冷酷的话响起来。

“今儿晚上所有人都不准离开,本王一定会查出来是什么人动了手脚,若是被本王查出来,本王绝对不会轻饶。”

厅上,立刻响起了小声的议论,人人脸­色­惊惧,虽然知道自已没有动手脚,可是眼下这王府里谁也见不得人好,谁知道自已平时有没有得罪个把人,然后那人设局陷害自已啊,所以大家全都很害怕。

可是看看王爷­阴­骜吞噬人的眼睛,谁也不敢说话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很快,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王府的一个侍卫拉着一个气吁喘喘的老者奔了进来,那老者花白胡须,年岁不轻了,被一路拉着跑,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此时立在大厅内拼命的喘气。

百里冰一看到他出现,赶紧的命令:“慕容大夫,快给小七查一下,她怎么样了?”

慕容大夫缓过了气,不敢怠慢,赶紧的走过来,然后有下人搬了一张凳子过去,他坐下来,取出随身的东西,开始给七夫人号脉,一会儿的功夫,脸­色­便有些­阴­沉,很快开口:“她这是误服了什么东西小产了。”

“小产了。”

百里冰的怒吼响彻在整个厅堂内,一大半的人脸­色­都变了,王爷狂怒了,不知道谁要倒大毒,王爷一定不会放过这下毒的人。

花疏雪冷眼站在外围看着,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有点怪异,究竟哪里怪异也说不上来。

此时百里冰已经收敛了周身的悲痛,命令大夫:“给小七给开点调理身子的药吧。”

“好,王爷。”

那慕容大夫收起东西自去一边开药方,很快开好了,便吩咐人去抓药。

那一直躺着的七夫人此时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泪花带雨的娇颜,非但没有招来别人的怜惜,反而有不少人心中幸灾乐祸,十分的高兴,当然在脸上绝对不会溢出来的。

慕容大夫开好了药方,向百里冰告辞,准备离去。

百里冰便命这老大夫:“慕容大夫,帮我查一下,今儿个这些菜里可有导致女人小产的东西?”

因为他想来想去,七夫人除了吃这些菜了,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而先前她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好好便小产了,所以怀疑到菜有问题溺宠——王牌太子妃。

慕容大夫领命,立刻到桌子前检查,每样菜都端起来闻闻,身为宫中的老御医,这么多年的为医经历,使得这慕容大夫只需要闻闻便知道菜里有没有放药。

很快,慕容大夫便找到了症结,在一盘菜里,发现了薏草的味道,薏草有收缩子­宮­的宫效,一个孕­妇­是最忌服的,只要吃下去便会导致流产。

“王爷,有薏草之味,恐怕夫人便是吃了这种菜导致流产的。”

百里冰抬首一看,便发现先前自已挟了这样的菜给七夫人,不由得懊恼立现,大手陡的一握,闷哼:“本王真是该死。”

慕容大夫一看这是肃王的家事,哪里还敢留着,立刻告辞离开了。

等到他一走,百里冰便命令了下去:“来人,现在立刻各个院子搜查,不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侍卫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奔了出去。

正厅里,各人脸白了,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将是什么,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啊。

花疏雪实在是站得累了,所以便自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等候,并顺手戴上了面纱,戴面纱的目的是她可以借机打个盹儿,反正蒙着脸别人也发现不了,这一搜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她还想早点回去睡觉,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这么蠢,竟然在菜肴里下手。

这一等的时间有点长,厅上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其间,小丫鬟熬了药给七夫人服下,其余的时间便又沉寂了下去。

不过很快,侍卫便搜查了各个院子,前来禀报溺宠——王牌太子妃。

“回王爷,明月轩没有。”

“回王爷,丹桂楼没有。”

听侍卫禀报了名字的那些女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人人脸上露出了喜­色­,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最后的一队侍卫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东西,沉声的禀报:“王爷,在王妃的暖雪阁里发现了这种东西。”

那侍卫话落,厅堂内一直打磕睡的花疏雪陡的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被这侍卫的话炸得七晕八荤,她什么都没做,竟然在她的地方搜出了东西,究竟是何人嫁祸她啊,难道是纳兰悠,他这么快便反击了。

想到这,飞快的望向肃王百里冰,百里冰此刻的脸­色­比外面的夜空还要黑,周身的杀气,伸手便接过侍卫手中的东西,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嗜血的朝着花疏雪叫起来。

“花疏雪,你有何话说。”

这说明王爷手里的东西确实是薏草,是从她暖雪阁收出来的,不过暖雪阁中有没有这东西,她花疏雪岂会不知,所以一定是有人栽脏她的,不过究竟是谁呢?

正厅里,那些女人一听百里冰的话,早尖叫着纷纷退让开来,一下子把她们主仆三人隔了开来。

人人脸­色­惊惧的望着花疏雪,有人甚至小声嘀咕,王妃好恨的心啊,怎么会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呢。

是啊,太狠心了,那可是一个小生命啊。

花疏雪只觉得好笑,先前人人都巴不得这个孩子死,现在这孩子真的出事了,倒是个个怜悯起来了,真是好笑。

不过单凭一包药便想定她的罪,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此一想,便满脸哀切的望着百里冰溺宠——王牌太子妃。

“王爷是想用一包药来定妾的罪吗?妾想问问王爷,若是幕后的真凶有心嫁祸,再把药藏在暖雪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花疏雪话落,厅堂内很多女人赞同的点头,花疏雪在肃王府一年时间,与这些人虽然不是十分的好,但也不算太差,所以其中不少人还是不希望她倒这个霉的。

一时间人人议论,肃王百里冰的脸依旧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阴­沉,并没有化展开来,他­阴­森森的开口。

“花疏雪,如果单凭这一包药不足以取信别人,那你一袭白­色­的衣服是不是能证明些什么,明明该是喜庆的事情,你却穿白­色­,这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王爷若是真的认为妾有罪,就处治妾吧,不过妾不服,妾平常也穿白衣,难道也是心有图谋不轨不成。”

花疏雪平时确实多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此时肃王府的女人们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图谋。

一时间大家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治王妃,人人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阴­骜冷寒的脸盯着共疏雪,然后蹙眉命令侍卫:“把暖雪阁的所有奴婢全都抓过来,让她们交,如若不交,重得的打,一个都不放过,往死里打。”

“是,”侍卫一挥手领着一队人退了出去,不大的功夫,厅院外面便传来了呼天呛地的哭声,其声十分的悲戚。

花疏雪眼里冷光莹然,镇定的想着,那人不会是连她院子里的人都动了吧。

正猜想着,外面有人奔进来,正是肃王府的侍卫队长阎风,阎风飞快的一报拳禀报:“王爷有一个人交待了,她说王妃便是让她去厨房下的药。”

“宣她进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一声令下,阎风走了出去,很快拽了一个花容失­色­的小丫鬟进来,那小丫鬃一走进来便扑通一声跪下,簌簌发抖,话都说不俐索了。

“王爷,奴婢该死,求王爷饶过奴婢一次,奴婢实在是因为王妃给了银子,所以才做的这种事。”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花疏雪,人证物证,还有今日的巧合,似乎令她全无翻身之地。

花疏雪身后跪着的红栾,忍不住轻声开口:“主子。”

花疏雪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燥,她慢慢的起身,走到那簌簌发抖,满脸失­色­的小丫鬟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抬起小丫鬟的脸,仔细的打量着:“不错,你确实是暖雪阁中的丫头,叫什么七­色­,你说我让你下毒,那么请问,暖雪阁里,上有一等丫鬟二等丫鬟,我为什么偏偏找一个三等的小丫鬟去行下药之事,你既不是我的亲信,也不是我的身边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而指使你去下药啊?”

花疏雪的语气十分的轻松,一点也没有犯罪者的恐慌不安,或者是害怕,大家看到她如此镇定,便没来由的相信,王妃是不可能下药的,如若她下药,又如何不害怕不慌张呢,所以一定是人栽脏陷害的,这栽脏陷害王妃的人定然是?很多人飞快的掉头望向花疏雨。

花疏雨本来正幸灾乐祸,一看众人鄙夷不屑的眼神,不由得懊恼起来。

她可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花疏雪这女人­精­明得很,她若想算计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们一个个望我­干­什么?

场上各人各样的神­色­,百里冰一言不发,冷瞳擒着冰霜,­阴­沉沉的望着花疏雪和那个叫七­色­的小丫鬟,倒是没有阻止花疏雪的盘问。

七­色­的下巴被花疏雪捏住,一时躲避不开,眼神便迎视上了花疏雪,有些躲闪有些不安,嘴­唇­嚅动了几下,才把话说出口溺宠——王牌太子妃。

“王妃,是你说了怕逃选那些显眼的丫鬟会让人认出来,所以才用了奴婢的,奴婢该死,本不该说出来的,但是王爷下令了,若是不交待,暖雪阁所有的人都要仗毙,奴婢自已死没什么,但是不能连累了其她人。”

小丫鬟七­色­虽然害怕,但是这一套说词却是滴水不漏,让人一听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花疏雪手下的力道陡紧,七­色­的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正厅里,百里冰冷沉的喝声陡的响起:“花疏雪你还有何话要说,竟然胆敢加害皇室的血脉,论罪该死。”

好一个论罪当死啊,花疏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并不害怕,因为她有办法脱困,不过对于百里冰的迫不及待,她微微有些感概,不管隐藏在表面下的真相是什么,但是百里冰当真是极恨她的,所以才会迫不入待的想判她的罪啊。

“来人,把这个贱人抓下去。”

百里冰不等花疏雪说话,嗜血的朝门外命令。

阎风领着人进来,听到王爷的话,有些迟疑,不过看王爷的脸­色­,笼罩着狂风暴雨,做为手下的自然不敢非议,应了一声朝花疏雪走过来,花疏雪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一看,脸­色­陡变,两人手下一用力便待出手,谁若动她们主子,她们绝对不会放过。

正厅里,人人脸­色­变了,自然其中不泛幸灾乐祸的,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感到了一种悲凉,王妃算来也是个安份的人,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种下场,她们这些人呢,最后又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眼看着阎风和几名手下要走到花疏雪的门前,花疏雪正张嘴准备喝止。

不料门外适时的传来慵懒的说话声:“肃王府好热闹啊,这是又有有趣的事发生了吗?”

这声音邪魅异常,透着酒薰的暗磁,令人听了通体的舒畅,很多人迅速的往门前望去溺宠——王牌太子妃。

却见门外走进来数道身影,为首的两人,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黑衣,黑白分明,再加上两人都长得美奂绝伦,因此一走进厅堂便令堂上的女眷脸红心跳起来。

一看到此二人,花疏雪便忍不住有翻眼的冲动,为什么哪里有事哪里便有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啊。

肃王百里冰却脸­色­一沉,越发的­阴­骜难看。

这两人竟然出现了,每次有他们的出现,事情便会出人意料,虽然心里想着,脸上却不显出来,缓缓的起身,走上前去客套的开口:“府上发生了点事情,惊动了云太子和夏太子,真是让本王不安啊。”

现在他是十分后悔把这两尊神留在肃王府里了,当时他就该找出百般理由婉拒了他们两个,现在什么事都少不了这两人凑热闹。

“没事,没事,本宫就喜欢热闹有趣的事情,这也是本宫喜欢肃王府的地方。”

轩辕玥一开口,便有让人想掐死他的念头,人家府上出事了,你倒是高兴,那光华流转,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好像巴不得肃王府天天有事才好啊,而且住进肃王府,竟是因为人家府上常常出事,这是什么理论啊。

“肃王府确实与别的府邸不一样,令人时刻保持着新鲜感。”

夏国太子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有些­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一向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便让人浑身抖簌。

轩辕玥直接不客气的调侃:“诸葛兄,你还是别笑了,你一笑,大家都有点惊吓溺宠——王牌太子妃。”

夏国太子冷瞪了一眼轩辕玥,不过脸上的五官总算恢复如常了,冷冷酷酷的,再加上一身的黑衣,倒也是魅力十足的。

轩辕玥又回首望了一眼百里冰,然后和诸葛瀛一先一后的往厅上走去,自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兴致盎然的招手示意肃王府侍卫阎风近前。

“给本宫说说这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

阎风不敢违抗,连爷都不敢得罪这云国太子,他又哪里敢不听命令,不过一听云国太子的话,还是有些迟疑,飞快的望向王爷,百里冰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阎风忙把发生的事情禀报给轩辕玥。

从七夫人有喜到晚上中毒流产,再到查出是王妃命人下毒,现有人证物证,王爷正打算把王妃抓起来,等等。

阎风说完,轩辕玥­唇­角擒着笑,眉眼邪气而妖治,点了点头:“确实是行云流水的顺畅啊,一切水到渠成。”

轩辕玥的话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花疏雪却蓦然的心惊,是啊,太顺畅了,一切水到渠成,这说明什么,说明所有的都是设的一个套,一个等着她的套,而下套的人呢,能安排得如此的滴水不漏,但凭王府内的这些女人恐怕未必做到,就算纳兰悠,恐怕也没有此等的能力啊,真正想要她落马的人其实只有一个,肃王百里冰。

花疏雪一想通透,周身的愤怒,手指竟忍不住的颤抖,嫁给肃王百里冰,她自认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安份守已,现在她虽然有些恶劣,可也只是为了顺利出府,百里冰若是不满不甘,大可以休了她,为什么人命在他眼中如草介,竟然一定要陷害她,甚至于给她定罪处死。

大厅上,肃王百里冰生怕事情发生变故,陡的开口命令阎风:“还不把这贱人带下去关起来,污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眼睛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怒极反笑,正想辩解,便听到门外再次响起了说话声,乃是肃王府总管古成的声音:“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没想到连阑国太子百里潭都惊动了,所以带着人过来了。

太子百里潭住的地方偏远一些,再加上肃王府出事,他巴巴的赶过来总归不好,所以迟了一些时候才过来。

“起来吧。”

百里潭温雅柔融的声音响起来,令门外下人如沐春风。

他一脚踏了进来,便冲着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开口:“没想到云太子和夏太子竟然跑得如此快,为何不等本宫一起呢?”

“本宫以为百里太子是不愿意掺合肃王府的事情中的,所以为了不给百里太子找麻烦,先和诸葛太子过来了。”

轩辕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让厅上的所有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太子和肃王府的势同水火。

肃王百里冰的眼里乌沉沉的,­唇­角紧抿,好久才趋前一步,沉声开口:“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连太子也惊动了,本王真是该死。”

百里潭摆了摆手,显得十分的友好,而且谅解人。

“谁家没有个破事呢,大皇兄放心处理吧,本宫的责职便是保护好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安全,别的事本宫没什么兴趣。”

百里潭先前的态度倒是十分的友好,可是一开口,那话便有些不耐听,什么叫谁家没个破事,这不是摆明了骂人吗?

肃王百里冰只觉得头疼莫名,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刁钻,先是云国太子轩辕玥,很多时候都会一针见血,聪明的人一听他的话,往往便会贯通全局,这人当真是毒舌溺宠——王牌太子妃。

“太子请坐。”

百里冰忍住心中腾腾的怒火,请了太子百里潭坐下。

百里潭选了一个靠近云国太子的位置坐下来,那云国太子一看到百里潭坐下来,再次招手示意阎风过来:“再给你家的太子讲解一遍。”

阎风那叫一个苦不堪言,这叫什么事啊,却又不敢不遵,这一次连请示王爷都没有,再次的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然后便听到阑国太子百里潭长叹了一口气,望向花疏雪,满是怜悯的开口:“肃王妃,你这是何苦呢,那七夫人虽是个妾,可倒底是大皇兄的女人,而且她怀孕了,你如何能对她动手呢,那可是皇室的血脉,要知道我大皇兄虽有二十多个女人,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血脉呢,你说他容易吗?做为肃王府的女人,你好歹知道点男人的难处。”

花疏雪听了百里潭的话,差点没笑出来,这话明着是安抚肃王百里冰,实则上话里的意思,却是肃王百里冰是个没用的东西,王府二十多个五女,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血脉。

阑国太子百里潭说完,云国太子轩辕玥忍不住点头赞同:“做为男人,本宫必须说一句,这次是肃王妃你做得不对了,你说男人做到肃王爷这样容易吗?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血脉,偏就叫你给毁掉了。”

花疏雪怒极反笑了,这两个人究竟是安慰百里冰,还是贬百里冰啊。

厅堂上,百里冰只觉得胸中怒火陡的一冲,喉头一痒,甜腻的血腥味溢在嘴里,他实是受不了这两个男人的刺激,所以血气上涌,差点没有喷出口,好在他还记得自已是阑国肃王爷,千万不能当着别人面示弱,所以以内力压抑下嘴里的血腥之气。

花疏雪虽然愤怒减退,不过却没忘了现在自已是戴罪之身,既然阑国太子等人都在,何不找回清白,如此一想,便沉声开口溺宠——王牌太子妃。

“回太子的话,疏雪是冤枉的,请太子明断。”

百里冰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花疏雪竟然还有脸叫冤,不由得嗜血的沉声。

“花疏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脸喊冤。”

“我没做过,为什么不能喊冤。”

花疏雪反问,脸上罩了冰霜一样的寒气,以前不屑百里冰,但现在百里冰是她的仇人了,对于这个想要她命的男人,她如何不厌恶呢。

太子百里潭听了花疏雪的话,倒是一脸的稀奇:“冤枉的,这倒是稀奇了,我大皇兄是最公正严明的人,如何会冤枉人呢,不过这可是你们肃王府的家事,本宫不好­干­涉。”

百里潭话落,百里冰已经懒得理会他了,只是盯着花疏雪,没想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敢叫冤,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辩?人证物证俱全,她又如何逃脱。

百里冰想着,缓缓开口:“花疏雪,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说冤枉,你有何冤枉的。”

花疏雪不再看百里冰,而是望向先前被侍卫搜查出来的薏草,沉声开口:“王爷说这是暖雪阁搜到的,那么就是妾所下的,既然妾要下这种东西,必然要买此草,现在只要派人去樊城的几家药房查一下便可。”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花疏雪竟能冷静的说出这番话,眼瞳不由得眯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倒觉得这女人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不过已容不得他多想了,既然她提出了,他必然要派人搜查一下,因为现在除了他,还有好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来人,立刻去查樊城的几家药房,看最近一段时间内有没有人去买薏草,若是有,让药房的人把买药的人特症说一下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命令肃王府的手下,花疏雪陡的开口:“慢着。”

厅堂上人人望着她,不知道她突然的叫这么一嗓子­干­什么。

只有轩辕玥和诸葛瀛等人有些了然,这女人绝对有能力脱困,所以他们等着看热闹。

百里冰满脸­阴­云:“又怎么了?”

“王爷派人妾不放心,妾害怕王爷嫌妾貌丑,借此机会落井下石。”

这话明着是怕百里冰嫌妻貌丑,借机会除掉妻。

不过暗下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花疏雪怀疑这是百里冰动的手脚。

花疏雪说完,百里冰气得牙痒痒的,抬首盯着那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罩上了面纱,看不见她的神情,倒是一双瞳仁中隐有泪光点点,百里冰没有半点的同情,反而是更加嫌厌。

虽然这女人有些小聪明,可是那又怎么样,丑­妇­一名,如何待在他百里冰的身边。

“花疏雪,你竟然胆敢如此说本王。”

百里冰­阴­沉的开口,眼里闪过冷芒,先前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刚才才会叫阎风带人去查,因为阎风会知道如何做的。

百里冰发怒,花疏雪只当没见到,转身便望着太子百里潭。

“太子殿下,疏雪可以有一个不情之请吗?”

“肃王妃请讲溺宠——王牌太子妃。”

“请太子派手下连夜去樊城的几家药房查一下,看看最近究竟有没有人买这种东西。”

她之所以选了太子百里潭,便是知道太子百里潭乃是百里冰的天敌,百里冰想做的事,太子百里潭必然百般阻饶。

果然花疏雪一开口,百里冰眼里都冒起了绿光,恨不得扑上去直接掐死这死女人丑女人。

太子百里潭的话却适时的响起来:“这恐怕不太好吧,大皇兄你看呢?”

百里潭把这件事抛到了百里冰的手里,百里冰虽然心里不同意,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后只得沉声开口:“那就有劳太子了。”

太子百里潭听了百里冰的话,面不改­色­的点头:“大皇兄的事便是本宫的事,本宫十分的乐意为大皇兄效劳。”

说完便招手示意身边的太子府侍卫长:“立刻领着人去城内几大药房查一下,如果有人买了这种东西,让他把那人的特症说一下。”

“是,太子。”

侍卫长转身便走,调拨了一部分的侍卫前往樊城的各家药房查证。

此时夜已深了,厅堂上七夫人已经睡着了,百里冰命人唤醒她,扶了她回去,其她的女人也打着哈欠嘟嚷着,百里冰扫了一眼,吩咐各个女人都回去,反正现在只要查证花疏雪有没有下毒便行,和别人也没有关系。

眨眼间,正厅空旷了下来,冷冷清清。

花疏雪自走到一边去了,看也不看厅堂内的任何人。

云国太子轩辕玥懒散的笑着开口:“这一番动作恐怕要等好长的时间,诸葛太子,不如我们来下一盘棋如何?”

“好啊,劳驾肃王爷命人取棋过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诸葛瀛漆黑的瞳仁闪着幽光望向了百里冰,百里冰此时内心煎熬,一点都不好受,本来设计得好好的事情,竟然被破坏了,再加上这几个男人,他差点没被气死。

不过听到夏国太子的话,依然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取了棋子过来。

两国太子便在肃王府的正厅里下起了棋,阑国太子百里潭在旁边围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花疏雪挺直脊背,冷冷的想着今儿晚上的这出事,心中越发的憎恨百里冰,一双冰冷的眼睛直­射­向跪在地上的丫头七­色­,望着望着便皱起了眉头,­唇­角下意识的勾了一下。

一个时辰后,太子府的侍卫陆续的回来了,一一禀报给太子百里潭。

而此时,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两人的棋正好下到了最后,只听得一声啪的棋子落地声,轩辕玥迷惑的嗓音响起:“将军,时间刚刚好。”

“看来我的棋艺终究不如你啊。”

不过他也不是样样都不如轩辕玥,起码轩辕玥没有打过仗,但是夏国太子诸葛瀛可是战场上的百胜将军,他经常领兵作战,周边的一些小国尽被他收复了,因其手段的狠辣,至今也没人敢冒然的报复他。

“好说。”

轩辕玥不甚在意的笑着,一双眼睛倒是落到了阑国太子府的侍卫身上。

百里潭正在寻问那些侍卫:“你们可查出各家药店有人买了薏草。”

“回太子的话,听药房的伙计说,这薏草很少有人买,因为它会使孕­妇­流产,所以平常卖的也都是分外的小心,近期没人买薏草溺宠——王牌太子妃。”

侍卫禀报完,百里潭脸­色­一沉,狠狠的开口:“你们不会偷懒了吧,是不是一家家的查了?”

“回太子的话,属下是一家家的查了的。”

太子百里潭回首望向肃王百里冰,一脸的为难:“大皇兄,你看这事如何处置。”

百里冰早已猜测到这种结果,因为百里潭一向和他做对,就算有人买,他的手下也不会做证,只会说没人买。

不过就算不能证实她买了薏草,起码这薏草是在她暖雪阁搜出来的,何况还有一个小丫头做证,想到这,百里冰冷冷的开口:“也许那薏草是她早就买好了的,再一个,这贱婢已经交待了是她指使的,难道还有错不成?”

百里冰一指小丫头七­色­,花疏雪陡的笑了起来:“如果是因为这丫头,那么妾可以告诉王爷一件事。”

花疏雪说完,也不理会百里冰,现在她十分的厌恨百里冰,今日这等耻辱,她日后会一一还给他的。

花疏雪径直走到太子百里潭的面前,沉声开口:“太子殿下可以再帮助疏雪一件事吗?”

现在她和百里潭是站在一起的,不管她提什么要求,相信这位太子殿下都会答应。

果然花疏雪一开口,百里潭看也不看百里冰,温润的声音响起来:“说。”

花疏雪俯身,细声细气的靠近百里潭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百里潭飞快的点了一下头,等到花疏雪直起身子的时候,便看到百里潭身形陡的一窜,直扑向跪在地上的七­色­而去,七­色­一惊,身子一避让了开来,随之伸出了一只手去抵挡百里潭的攻势,不过手伸到半空的时候,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陡的缩回了手,可惜终究迟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厅堂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七­色­竟然会武功。

试想一个小丫头如何会武功呢,花疏雪冷笑起来,陡的一指七­色­:“她是易容的,给我拿下她,看看她究竟是谁?”

百里潭一挥手,太子府的侍卫便扑了过去,七­色­哪里还敢抵挡,任凭侍卫抓住了,然后为首一人走上前去,一伸手便撸上了七­色­的脸,揉啊搓啊,很快便脱了一层,果然是易容的。

褪去了易容的丫头,却是一个陌生的丫头,花疏雪不禁微微有些失望,本来她还指望这人是百里冰的手下,这样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可惜现在却是一个陌生的丫头,如此看来,百里冰也是十分聪明的人。

“王爷,你说这事?”

百里冰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事情演变到最后竟成了这副局面,现在人证物证都不能成立,他还有何资格抓花疏雪,想到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没想到竟有人嫁祸于你,这贱人罪该万死,来人,立刻把这贱人抓起来。”

厅外有侍卫冲了进来,抓了七­色­便走,花疏雪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她躲过了一劫,想到这,腿都软了,一半是惊的,一半是气的。

“那妾可以回去了吗?”

百里冰没有说话,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直接挥了挥手,花疏雪便不再理会他,盈盈走到百里潭的面前,一福身子:“今儿晚上谢过太子了。”

“好说。”

花疏雪谢过百里潭,没有再理会别人,直接转身便出去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天已经快亮了,没想到吃个晚宴,竟然能整得一夜没睡,还差点把她给抓起来,甚至于最后可能会被整死。

一直以来,她只想借机为难百里冰,然后好顺利的出府,但是没想到百里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先前他洞房夜一怒离去,害得前身自尽,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再次设局害她,是可忍敦不可忍,她不会善罢­干­休的,百里冰,未来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往外走去,两婢扶着她,感觉到主子手心中全是冷汗,知道她今儿个是被气着了。

王府的厅外,除了古管家领着几个人守着,别人都退下去了,管家一看花疏雪出来,赶紧唤了一声:“奴才见过王妃。”

“起来吧。”

花疏雪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开口,然后往暖雪阁走去。

天亮了,老管家望着花疏雪远去的背影,不禁黯然,王爷啊,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王妃呢,王妃实在是个好女子啊。

可惜他的心声,百里冰听不到,此刻的百里冰早就一句话说不出来,僵坐在厅堂内,连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也不理会了,不过人家也不在意,自顾出去了,然后各自回自已的地方去睡觉了。

暖雪阁里,花疏雪一回来,连盥洗都不洗,直接便倒在床上睡了,红栾和青栾二婢气得脸都绿了,看床上躺着的主子又心疼又恼怒,真想提了一把剑,现在就去杀了百里冰。

“主子,我真想杀了百里冰。”

花疏雪其实是累的,从身到心,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听到红栾的说话声,赶紧的叮咛了一声:“你别冲动,我想到了出肃王府的主意了。”

没错,就在先前,她想到了如何对付百里冰,然后出肃王府溺宠——王牌太子妃。

红栾和青栾两个人一听,不由得激动了,高兴了,只要出了肃王府,她绝对不会放过百里冰的。

“主子,你想到什么主意了?”

红栾是急­性­子,赶紧的追问,花疏雪闭着眼睛,闷闷的开口:“先让我睡一觉再说,对了,天亮的时候,让连锦暗中跟着百里冰,看看他都和什么人见面的。”

百里冰忽然设局害她,分明是想把她撵下妃位,一直以来,他并没有过份的在意这个妃位,就算是为花疏雨进门,他也没有着急,但是现在显然的很着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所以花疏雪才让连锦盯着百里冰,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想到这,花疏雪闷闷的笑了,看来她可以使一个一石三鸟之计,让她们窝里斗,而她可以顺手脱颖而出,最后她沉沉的睡了。

红栾望向青栾,想到再过不久便出了肃王府,不由得周身的舒畅:“真好,很快我们就可以出肃王府了,以后谁若是再敢欺到我们的头上,绝对饶不过他。”

“对,”一向温和的青栾,因为今儿晚上的事,也是相当的气愤。

天­色­已经亮了,两个丫头因为要出府的事格外的兴奋,一夜没睡也不觉得困。

红栾唤了暗中保护花疏雪的连锦出来,命令他跟踪肃王百里冰,一定要查清百里冰见了何时何地见了何人,然后一一来禀报。

连绵领了命,闪身离去了,直接便去了肃王百里冰的住的地方外面蹲着,今儿个夜里发生的一切,连锦都看到了,所以十分的愤恨,若不是曾经答应了花疏雪没有她的命令不准行事,他一定饶不过这个死男人。

溺宠——王牌太子妃064,第064章清白

第065章和离

暖雪阁中,静悄悄的,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不敢大声的说话。

王妃平白被人陷害,心情能好吗?现在是睡了,若是被吵醒了,还不知道如何的生气呢?

花疏雪这一睡,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嚷着肚子饿,红栾命人传了东西进来。

她埋头猛吃,似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忘了,红栾和青栾相视一眼,主子不会是真的受刺激了,睡一觉统统忘光光了,她昨儿个可是说有办法出肃王府的,她们高兴了一天的。

两人脸上死气沉沉的,花疏雪吃饱喝足了,­精­神也好了,一抬头便看到自个的两个丫头,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盯着她。

“怎么了?”

“主子,你没忘了今早上说过的事吧。”

花疏雪想了一下,便知道两丫头担心什么了,笑着招手让她们坐下:“你们没看到我心情好吗?”

两个人点了头,主子看来心情确实是好。

“这样的神情你们还没有明白吗?”花疏雪又追着问了一句,红栾立刻激动的捂住嘴巴:“主子,你是说真的,你真的可以拿到和离书,离开肃王府。”

花疏雪点头,脸上一片冷霜:“我会拿到和离书离开肃王府,我还要肃王府乱成一团,不但如此,等我出了肃王府,从此后百里冰就是我的仇人,我绝对不会再给他一分好颜­色­。”

“太好了,以后奴婢们也不会给他好颜­色­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连连的点头,只要主子拿到和离书,从此后她便是花家的女儿,和百里冰再无关系,日后若是再嫁人,定然要嫁个真心喜欢的人。

三个人全都高兴了起来,竟难得的欢欣,把昨夜所受的气全都忘了。

傍晚,花疏雪在暖雪阁的后花院散步,连锦回来了。

“花疏雪,我发现了一件事。”

连锦连名带姓的唤着她,俊美的面容上一片狠戾,眉梢染着锐利的锋芒,十分的寒冽。

“发现什么了?”

花疏雪回首望向连锦,­唇­角笑意盈盈,落日的余晖照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如拢了绯­色­的烟霞,即便一只眼上有青­色­的胎痣,也并不让人觉得丑,她飘忽迷人的神态,比起她的容貌更吸引人,连锦不禁看得有些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便恢复了过来,沉声开口。

“百里冰竟然约见了一个千金小姐,我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女人是阑国大将军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现在两个人正在拢河画舫上,你是否要找人收拾他们。”

连锦一说收拾百里冰,眉眼都亮了,身后的红栾补了一句:“若真是去收拾他,算上我一份第065章和离。”

花疏雪却摇头,她今早上回来便猜想到了,百里冰如此心急的除掉她,绝对不会是为了花疏雨,他之所以如此做,定然是为了另外一个很有利的人。

阑国大将上官暮,阑国手握兵权的人,他的女儿自然比兵部尚书的女儿要值钱得多,所以百里冰为了迎娶上官如梦,便设局害她。

上官如梦乃是上官府的嫡出小姐,她爹爹又是阑国的功臣,再加上她的品貌一流,所以她若嫁给百里冰,绝对不会像花疏雨那样以侧妃身份进来,所以百里冰才会如此心急的除掉她。

他眼下是心急她占了妃位,但是又没有理由休她,落人话柄,所以便设局害她,只不过现在是白费了一场心机,这一次她倒可以借助他的野心帮自已顺利拿到和离书。

“红栾,回去,立刻写张纸条通知花疏雨,让花疏雨前往拢河。”

“主子是想?”

红栾双眼­精­亮亮的,主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不自已出手,借助花疏雨的手来对付百里冰。

连锦闪身没入暗处,花疏雪主仆三人回了暖雪阁卧房,飞快的写了一个字条,纸条上说了百里冰约了佳人在拢河的一艘画舫上。

“你立刻把这个送给她,我想她必然会拿着这个去问纳兰悠,然后去拢河的。”

“奴婢知道了。”

红栾一伸手接过纸条,然后飞身便出去了,花疏雪则想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青栾见主子深思,悄悄的退出去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切都朝花疏雪预估的方向发展,侧妃花疏雨得到了纸条,哪里相信这件事第065章和离。

这送纸条的人一定是别有用心,百里冰不会如此对待她的,如若他真的喜欢上了上官如梦,依上官如梦的身份和美貌,绝对不可能进肃王府为侧妃的,那么定然要为正妃,那样的话,她呢,难道一辈子只能做个妾,一想到这个,花疏雨便要疯了,她身为花家的嫡女,又是玉瑶夫人的弟子,可说身份也是极尊贵的,当初进肃王府,便是以为肯定可以上位的,没想到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怎不令她愤恨。

花疏雨虽然不相信,可是那纸条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所以她做不到无视。

最后拿着纸条悄悄的去见纳兰悠,纳兰悠被打了二十板子,皮开­肉­绽的,此刻正在休养身体,一听花疏雨说了事情的经过,便挑起了眉,吩咐花疏雨不要理会这种事,王爷做事自有分寸。

可惜此刻的花疏雨被嫉妒冲昏了头,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两三日百里冰一直没有进她的房,也没有进后院任何女人的房,而且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现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都住在肃王府里,他却逗留在外面,可想而知,定然是有什么事留住了他。

如此一想,花疏雨更是相信了那纸条,理也不是纳兰悠,气冲冲的回了颜阁,带了两个丫鬟,悄悄的出府前往拢河而去。

纳兰悠看得头疼不已,这女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可是现在自已已经和她绞在一起了,也由不得她独闯,想着,纳兰悠便唤出了暗处自已的手下,命手下跟着肃王侧妃,保护好她,千万不可让她出事。

两名手下领命,闪身离去,便自跟着花疏雨一路去了拢河。

拢河乃是樊城的一条烟花柳巷河,河上很多的画舫,画舫四角吊着大红艳丽的灯笼,倒映得满河潋滟,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湖上不时的响起悠扬的琴声,时不时的传来红男绿女的笑声,男子愉悦,女子娇情,好一副醉生梦死图第065章和离。

花疏雨一眼望去,只觉得心头悲凉,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她便成了下堂­妇­了吗?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捉人了,越想越难过,再加上拢河上,满是船只,根本就不知道哪馊是王爷的,哪馊是别人的。

最后花疏雨一ρi股坐在岸边,伤心的哭起来。

贴身的丫鬟宝莲和绿草赶紧劝主子,两个人一边劝一边张望,忽然看到有一馊船靠岸,船上迎风而立的人不正是她们家的王爷吗?

“主子,你快看,是王爷,是王爷。”

绿草高兴的叫起来,花疏雨立刻回过神来,不过却不敢近前,以免被百里冰发现,若是百里冰知道她来,肯定以为她是跟踪他的,到时候更不喜欢她了。

想到这,花疏雨往后退一些,还不忘叮咛两个丫头:“你们靠后一些站,千万不能让王爷发现我们来这里。”

“是,小姐。”

三个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紧盯着那靠岸的画舫,画舫一靠岸,百里冰并没有急着下船,反而是回首温柔笑望着船舱里的人,伸出了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

他此时此刻温柔遣綣的神情多像之前面对自已的时候,花疏雨忍不住心里酸疼,曾经以为自已会是他的唯一,却不想原来他对所有需要的女人都是如此的多情。

风吹卷帘,画舫中走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女子娉婷袅娜,巧笑嫣然,天生的美人胚子一个,穿一袭红裙,在拢河的岸头,皎若天上的明月,使得不少人看痴了眼睛。

花疏雨看到那画舫上的两人,郎有情妹有意,一起揩手走向了岸边,岸边停了豪华的马车,百里冰亲自送了这美艳女子上了马车,目送着马车离去,只到马车走出去很远了,他才回身,命令身后的手下回府第065章和离。

很快,岸边恢复了宁静,花疏雨的手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刚才若不是她克制着,只怕自已便忍不住冲了上去狠狠的扇那女人的耳光,那女子她是认识的,乃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一个手握实权的大将军,自然比她爹爹这个兵部尚书要强得多,所以百里冰才会动起了别样的心思,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和这上官如梦勾搭到一起的。

花疏雨一边想一边平息心头的怒火,她知道自已就算冲出去也是没用的,只会让百里冰更加讨厌她罢了,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容易,讨厌一个女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是她的师傅玉瑶夫人所说的。

一直以来,她深爱着百里冰,所以做什么事总是很冲动,但现在她发现自已必须冷静下来,否则只怕永远是肃王百里冰的一个妾侍,不,她绝对不能眼看着别的女人上位,想到这,花疏雨的眼神陡冷,沉声命令:“走,回府。”

暖雪阁中,花疏雪刚睡下不久,还没有睡着,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声,睁开眼睛示意红栾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红栾应声走了出去,便看到长廊之外立着的人,正是肃王府的侧妃娘娘花疏雨,此时的花疏雨少了往日的泼辣刁钻,倒是多了沉稳和­阴­冷,她是来求见花疏雪的,暖雪阁这边的丫鬟阻止了她,她坚持要见花疏雪,所以动作有些大了,便惊动了房内的花疏雪。

花疏雨一看到红栾走出来,忙笑着开口:“红栾姑娘,姐姐睡着了吗?我有事要求见她。”

红栾正想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不过房内传来了花疏雪的声音:“红栾,让她进来吧,反正我也没睡着呢。”

“是,主子。”

红栾朝房内应了一声,便让了路:“侧妃娘娘请第065章和离。”

花疏雨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沉稳的往花疏雪的房间走去,她来是想和花疏雪联手的,现在她们最大的敌人便是那上官如梦,她回来的路上,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昨儿夜里,竟然在暖雪阁中搜出了薏草,这分明是嫁祸啊,而嫁祸之人自然是她们的王爷百里冰,他是想收拾了花疏雪,然后迎娶上官家的女儿上官如梦啊,那她呢,说来说去,她只能是一个侧妃吗?

花疏雨不甘心,所以便来暖雪阁求见花疏雪。

房间里,灯光微暗,花疏雪披衣歪靠在床上,睁着一双惺松的眼睛,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雨。

此刻的花疏雨倒是十分的知礼节,率先行了礼:“妾打扰王妃姐姐休息了,实在是有事要禀报给王妃姐姐,所以才乘夜前来的。”

“坐吧。”

花疏雪示意她坐下,并吩咐红栾给花疏雨上了茶,这女人看上去有些憔悴,看来肃王百里冰看中上官如梦的事,对她打击很深。

“有什么事吗?”

等到花疏雨坐下,花疏雪不紧不慢的询问着,只是假装不知道是什么事。

花疏雨瞄了瞄房内的红栾青栾二婢还有自已身侧的两个丫头,她是摆明了想单独和花疏雪说事的,花疏雪一看吩咐下去:“你们都出去吧。”

“是,主子。”

二婢退了出去,宝莲等婢也自动自发的走了出去,房内只剩下花疏雪和花疏雨两姐妹了。

花疏雨一看没人了,赶紧的放下茶盎,压低了声音开口:“姐姐,我发现了一件事,所以特地来告诉你065。”

“什么事?”

花疏雪满脸惊奇的望着花疏雨,花疏雨的声音又小了一点:“昨儿夜里的事是有人故意栽脏你,想害你的。”

花疏雪蹙了一下眉,神情似乎有些伤心:“我知道是有人害我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做,所以肯定是人害我的。”

花疏雨赶紧的又接着开口:“你知道有人害你,恐怕不知道是何人害的你吧?”

花疏雪摇了摇头,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紧盯着花疏雨,似乎呆愣住了的样子,花疏雨不疑有它,立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是王爷,王爷用计陷害的你,也许七夫人根本就没有怀孕,之所以说她怀孕,也是王爷的设的局。”

花疏雪张大嘴巴,好半天不动弹,说实在的,虽然她早就知道百里冰设局害她,但是这事由着花疏雨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中仍然有恨意,手尖冰凉,而且心中有所悟,花疏雨不是一个笨人,她竟然想透了其中这层事,看来以往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现在的她大概爱情的梦破灭了,整个人倒是聪明得多了。

虽然花疏雪早就知道,但她还是需要做些动作,因为接下来,便是她开始设局了。

“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啊,竟然想害死我啊。”

她说着哽咽起来,然后闭上眼睛靠在床边,似乎很伤心。

这一刻花疏雨倒是同情起这个女人来了,从她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已的凄凉下场,所以现在她绝对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天真了,她一定要时刻的保持着清醒,否则最后便落得花疏雪这样的下场,被自个的夫君设局陷害。

“其实不怪你,姐姐,是王爷,王爷喜欢上了别人,所以他想害死你,这样他便可以另娶她人了065。”

“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吗?”

花疏雪陡的睁开了眼睛,满脸的疑云,她如此一说,花疏雨心中更像有万根小针刺似的,曾经她也以为王爷喜欢的人是她,从来没想过这喜欢来去得如此的快。

“王爷虽然喜欢我,但是他最喜欢的恐怕是?”

花疏雨不再往下说,她说不下去,王爷最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她们任何一个女人,他喜欢的是那份权势,要的便是权倾天下,他有野心,对于儿女情长的事情,只不过是他的一种饵,骗骗她们女人罢了。

就是上官如梦那等出­色­的美人,王爷也未必有多爱,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上官家的兵权罢了。

“他喜欢的人其实是上官如梦那个女人,所以他想除掉你,娶上官如梦为肃王妃。”

“竟然有这种事。”

花疏雪不禁脸­色­变了,眼神十分的害怕,随之咬着下­唇­,柔弱无助的开口:“王爷既然想害我,那我在肃王府里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出府回花家去,可是想想让让上官如梦当肃王妃我就不甘心,我情愿把肃王妃的位置让给妹妹你。”

花疏雪一说完,花疏雨便满脸的惊喜,好久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自愿让出王妃之位,这倒大出她的意料,忍不住开口:“真的吗?姐姐。”

花疏雪用力的点头:“我害怕,王爷竟然如此的害我,那我留在肃王府,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自已求去,把王妃的位置让出来。”

“姐姐,你愿意把位置让给我?”

花疏雨是真的有些激动了,本来她只想过和花疏雪合作,除掉上官如梦,倒没想过她会爽快的让出王妃之位,可是想想又有些不踏实,所以再次追问065。

花疏雪点头,然后无力的开口:“不过我把王妃之位让给你,你能帮我跟王爷求得一纸和离书吗?”

“和离书?”

花疏雨再次惊住了,说实在的,从来没听说过有男子给女子和离书的,男人休妻倒是有,但给和离书,可是极少的。

“妹妹,若是我被王爷休了,以后会被人笑话死的,但若是王爷给的是和离书,我就不会成为京都的笑话了。”

她说完,花疏雨倒也谅解了她。

可是让王爷写和离书这种事,还真是比登天还难,王爷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宁愿休掉女人,甚至于除掉她,他也不会随便给和离书的。

“可是王爷未必给。”

“只有我走了,妹妹才可以成为肃王妃。”

花疏雪又拿这个来诱惑花疏雨,果然花疏雨的心动了,盯着花疏雪:“看来我们要想个办法,既可以让你拿到和离书,又可以让我登上肃王妃的位置。”

听到花疏雨的话,花疏雪会心的笑了,她的目的总算达到了,花疏雨上钩了,这就太好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花疏雪随口说着,花疏雨一听赶紧追问:“姐姐,你有办法,说出来我听听,看看可行不?”

“要想让我尽快出府,你顺利登上肃王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办法,让王爷感动,让他知道妹妹是多么的爱他,为了他牺牲自已也再所不惜,王爷那样的人肯定是有心的,倘若他感动,必然会升了妹妹的位份065。”

“让王爷感动?如何让他感动?”

花疏雨左想右想就想不出有让肃王百里冰感动的事情,最后一脸为难的望着花疏雪:“什么事王爷会感动的。”

“生死之情。”

花疏雪斩钉截铁的开口,世间唯有生死之情最令人感动,可是对于百里冰这样胸中只有权势的人,恐怕就是生死之情也感动不了他,不过花疏雪是不会说明白这层道理的,她还指着花疏雨的努力而顺利出位呢。

其实花疏雨以为她若离开,她便会顺利上位,可是这事若是到了百里冰那里,只怕他想娶的人依然是上官如梦。

因为要想得到上官家的相助,除了娶上官如梦,再没有别人办法。

不过这些事与她何­干­,她关心的是自已能不能顺利出府。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忽地听到房间内花疏雨­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如何做了。”

花疏雪抬眉望过去,只见花疏雨的整张脸上拢着狠戾,一种绝决,看来这女人是真悟出来了,好在不用她多提点了,因为她若说得多了,便有破绽了。

花疏雨的脸­色­很快恢复过来,又想到了花疏雪的身上:“姐姐,你真的愿意离开肃王府,把位置让给我吗?”

花疏雪点头,有些无奈:“我若不走,便是死路一条了,我只能走,这位置若是你坐了,王爷还能顾念你们的情份,而我本是他讨厌的人,现在他又下了杀心,你说我若再呆在这位置上,说不定很快又会出现昨儿夜里的事情了,所以我决定了,离开肃王府,不过我一定要拿到和离书,我不想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065。”

对于花疏雪的说法,花疏雨不认为有什么错,因为若是她被王爷休了,是会被所有人笑话的,但若拿到和离书肯定是好一些的。

“好,我助你拿到和离书,到时候你要离开,可别赖着不走。”

“我又不想死。”

花疏雪嘟嚷,花疏雨总算满意了,此刻的她周身的­干­劲,­精­力十足,似乎看到不远的将来,自已成了阑国的肃王妃,那上官如梦算个什么东西,到时候人人艳慕她,她和花疏雪不一样,王爷并不喜欢她,但是王爷喜欢自已,若是自已再为他连­性­命都不要了,那么王爷岂会不感动。

如此一想,更觉得胜算十足,她唯怕的便是花疏雪到时候不离开,那她可就白忙活了,不过想想花疏雪的话也没有错,若是她一直待在肃王府里,王爷定然还会杀她的。

“好,我信你一次。”

花疏雨起身往外走去,身后花疏雪的­唇­角勾出了笑意,心情十分的愉悦,朝门外叫了起来:“红栾,送侧妃娘娘出西挎院。”

“是,主子。”

红栾走进来送了花疏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

“主子,看侧妃娘娘的心情似乎极好,她来找主子说了什么事?”

“说了什么不重要,重点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很快便会出肃王府了。”

她说完闭上眼睛倒床上睡了,红栾和青栾二婢面面相觑,这样简单便出府了吗?她们还以为要折腾一番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啊。

二婢一边想着一边收拾盥洗睡觉,却不知道花疏雪是抓住了每个人的心理而行的事情,而且借力使力,自已一点都不用动手065。

第二天,肃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灵雀台的大管家小东邪,终于到了。

这家伙一出现,便不客气的教训红栾和青栾二婢,两个丫头都被他训哭了。

小东邪,身为灵雀台的大管家,自小便接受婆婆和­阴­瞳山四大长老的训练,不论是武功还是五行八卦,都是十分厉害的,他是除了花疏雪之外,灵雀台内的执事,所以训斥红栾和青栾二婢也是该着的。

小东邪之所以训斥红栾和青栾二婢,是因为他进京后,并没有直接进肃王府,而是打探了一下花疏雪的近况,然后便听到了很多花疏雪受欺负的事,甚至于肃王百里冰迎娶侧妃的风光都被他打听到了,所以他火冒三丈,一点颜面都没有给红栾和青栾,狠狠的责骂了她们一顿。

主子受了这么多的欺负,做为属下,难道不知道为主子出头吗?直接便打爆百里冰的头,如若打不过他,完全可以派人送信给他,他一定会多派些人过来收拾这不长眼的家伙的。

小东邪骂完了红栾和青栾,便打算去找百里冰算帐,幸好花疏雪赶紧叫住了他。

“站住,不许去。”

她很快便会出肃王府了,可不想小东邪坏事,这家伙虽然长相秀逸,脾气又烈又火爆。

小东邪停住脚步,回首望向坐在厅堂内的花疏雪,然后那张秀气的面容上便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刚的咬牙切齿,身子一闪便窜到花疏雪的身边怒吼起来:“雪雪啊,你好歹也是灵雀台的当家的,你说你这样是不是给我们灵雀台丢脸,别说他一个肃王爷,就算这阑国的皇帝,也要给我们三分薄面的,你现在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说你现在是不是该自我反省。”

小东邪一脸的凶神恶煞,直逼花疏雪,花疏雪勾了勾­唇­角,无力的抗议:“谁让我武功不如人呢,再一个我暂时还不习惯­阴­瞳山的­阴­森,你说若是离了肃王府,我去哪?”

“武功不如人为什么不学?”

这一次小东邪几乎贴着花疏雪的耳朵上怒吼了,震得花疏雪耳朵嗡嗡响,她伸出手挖了挖,然后一脸谄媚笑的开口:“小东邪,不如你来做这灵雀台的主子吧第065章和离。”

这建议她早就提过了,婆婆在世的时候,她便说过,不过没人理会她,现在她又提起来,小东邪立刻黑了脸。

“雪雪,你皮在痒了是不是?”

花疏雪一听,赶紧的摇头:“没有,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这家伙若是真生起气来,可以在她的耳边足足念叨三天,让她一刻也消停不了,偏偏婆婆临死前还叮咛了他,要好好照顾她,还嘱咐她,一定要和小东邪和睦相处,灵雀台内的所有人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那就好,这一次我饶过你,难得你竟然自动想学玉缕心经。”

小东邪总算放过了花疏雪,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然后询问花疏雪:“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用不了几天的时间,我就会出肃王府了,到时候我可以拿着百里冰的和离书离开,以后和肃王府再也没有关系了。”

“难道就这么放过百里冰,”一想到百里冰竟然欺负花疏雪,小东邪的脸便有些­阴­骜难看,手指捏得咯咯响。

雪雪可是灵雀台的老大,这该死的肃王竟然胆敢欺负灵雀台的人,这怎么可以?如若不收拾这死男人,他铁定不甘心。

花疏雪瞄了一眼小东邪,知道这家伙不甘心,若是他不狠狠的揍一顿百里冰,一定会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眠,所以想了想,最后开口:“等我出了肃王府,我会给你一个收拾他的机会065。”

“那就好。”

小东邪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还有以后不准让任何人欺负你,别忘了你打不过,可还有我们呢,随时调派人手过来,就不信揍不死这些混蛋。”

“好,我知道了,对了,玉缕心经呢?”

花疏雪一开口,小东邪便取出了玉缕心经,这玉缕心经乃是一本修练内力的心经,十分的厉害,不过其中很多奥妙无穷的地方,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所以小东邪才会亲自前来樊城,为的便是亲自教会花疏雪运用之法,这样才有利于她。

厅上,两人说起玉缕心经的事情,红栾和青栾二婢立刻退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主子和小东邪,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就连暗处的连锦也早被她们调走了,因为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便是灵雀台的人。

接下来花疏雪便安心留在暖雪阁,一步也没有出去,小东邪也一步未离开,留在暖雪阁中。

花疏雪一边练心玉缕心经,一边在等待,她相信不需要等多长时间,花疏雨一定会有动作的。

果然,三天后的夜里,整个肃王府里闹烘烘的,乱糟糟的,王府上空不时的响起抓刺客抓刺客的声音,各处都亮起了灯,一片灯火通明。

暖雪阁内的大门被拍得啪啪的响,守夜的丫鬟打开门,便有一队侍卫冲了进来,直接说奉王爷口谕,搜查王府各处,说完也不理会尖叫连连的小丫鬟,直奔各处搜查起来,最后查到花疏雪的房间里,花疏雪已经穿好领着两个婢女走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王府的侍卫长阎风走上前回话:“王妃,今夜王爷被人欺杀,为防刺客藏在王府内,所以各处搜查第065章和离。”

花疏雪满脸的惊疑,然后心急的追问:“王爷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事?”

阎风摇头:“王爷没事,只是侧妃娘娘恐有­性­命之忧?”

“侧妃,她又怎么了?”

“是这样的,当时王爷正好宿在侧妃娘娘的颜阁中,大批的刺客刺杀王爷,王爷一时不察,差点被刺客伤到,侧妃娘娘不顾自身的­性­命,直接扑了过来,替王爷挨了一刀,流了不少的血,此时昏迷不醒。”

“疏雨竟然如此的爱王爷,”花疏雪假意低喃,有些失­色­,然后一抬首望向阎风:“阎侍卫搜吧。”

阎风一挥手命了两个侍卫进房间看一下,王妃娘娘的房间,谁敢乱搜啊,所以只象征­性­的看了一下。

暖雪阁里没有动静,阎风领着人告退,便又去别处了搜查了。

花疏雪立刻吩咐了红栾和青栾二婢前往颜阁,她要去看望花疏雨。

没想到花疏雨竟然真的动手了,这女人看来也是拼了的。

一行人出了暖雪阁,一路往东挎院的颜阁而去,路上遇到不少的下人,人人惊慌,个个脸­色­失常,没想到刺客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大刺刺的来刺杀主子,真是可恶,虽然王爷没事,但是侧妃娘娘却受了重伤,听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花疏雪很快进了东挎院,往颜阁而去,路上还遇到了大夫人等几个妾侍,一起往颜阁而去。

颜阁的房间内,丫鬃进进出出的走动着,每人手中都端着木盆,木盆着血红一片,看来是在为花疏雨清洗伤口,光是看着这份忙碌,便令人心头紧张065。

一行几个人走进去,便看到房间内,豪华的大床上,花疏雨脸白如纸,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是脸­色­,还有­唇­,也是一点血­色­皆无的,床边正坐着肃王百里冰,百里冰的脸上­阴­骜黑沉一片,轻易便看出他是相当愤怒的,不过他的一双手紧紧的握着花疏雨的手,没有放。

一个男人面对可以为自已而死的女人,还是感动的,就像百里冰,此刻的他,似乎忘了权势,还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光芒,满心满眼都是忧虑,双瞳紧盯着床上的花疏雨,不时的唤她。

“雨儿,你醒醒,你醒醒。”

大夫早已开了药丸让花疏雨服下,现在血已止住了,那一刀并不是致命伤,但是失血过多,花疏雨的身子已是极端虚弱的,所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调养身体。

花疏雪和大夫人等人立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画面,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

直到靠在床边的人动了一下,众人才反应过来,同时的一福身子:“妾见过王爷。”

百里冰抬首,一看到花疏雪和几个妾侍,不由得蹙了眉,冷冷的开口:“你们过来­干­什么?”

花疏雪一脸的伤痛,率先开口:“妾听说有刺客刺杀王爷,侧妃娘娘以命相挡,妾深受感触,所以过来看望她。”

身后的大夫人等也接着开口:“妾等也是。”

百里冰正想张口让她们回去,却听到床上的人梦呓似的叫起来:“王爷,王爷。”

百里冰赶紧掉头望向床上的人,只见她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中,一只手在半空乱抓,似乎想抓住他,百里冰心里涌起很深的柔情,一把伸手握住花疏雨的另一只手:“雨儿,本王在这里。”

他如此一说,花疏雨才安静了下来,百里冰望着她,一动也不动的第065章和离。

此刻他的心是满满的感动,他再渴望权势,再渴望高高在上的光芒,也希望有女人能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爱着自已,就像此刻的花疏雨一般。

床上,花疏雨在百里冰的安抚下,睡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又动了一下,然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百里冰一看她醒了,不由得高兴的开口:“雨儿,你醒了,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此刻他的欢欣倒是真心的,站在房间一角的花疏雪心中不禁笑了,百里冰啊百里冰,就在你为别人设局的时候,别人也为你设了一个局,可笑你设局别人清醒,别人设局,你却身陷其中,枉费聪明二字。

花疏雨睁开眼睛痴念的望着百里冰,嚅动着­唇­开口:“王爷,你没事就好,妾身纵然枉死九泉,也死而无憾了。”

这句话,更是让百里冰说不出话来,想到最近几日对于花疏雨的冷落,不由得深深的自责,并暗下决定,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会善待花疏雨。

如此一想更紧的握着花疏雨的手:“你不会有事的,本王绝对不允许你有事。”

花疏雨点头,此刻心中一片释然,她所做的一切,倒还是值得的。

她一边想一边抬首望向花疏雪等人,那眼光中有着幽暗的提醒,别人不知道,花疏雪又如何不知呢,而她也在等待这个时刻,所以就算花疏雨不提醒她,她也不会放过的,想到这,花疏雪陡的往地上一跪,心痛的开口。

“王爷,妾被侧妃娘娘的痴情感动,妾自愿求去,让出正妃之位。”

花疏雪话一落,房间内,除了花疏雨外,所有人皆是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花疏雪,几个妾侍更是暗自想着,这王妃莫不是脑子坏了,竟然要让出王妃之位,她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被休了065。

百里冰心中一动,他倒是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自愿求去,一直以来,他还以为花疏雪会死死的霸占着肃王妃的位子不让呢,所以先前才会有那么一个局,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被花疏雨感动,而自愿让出正妃之位,这真是大出他的意外,不管这妃位最后被上官如梦坐了,还是被花疏雨坐了,都比花疏雪坐强得多,如此一想,百里冰的心倒是动了。

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忍的,这花疏雪倒也不易,如若她愿意让出王妃之位,他可以收留她在王府做一个小小的妾侍,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凌她,让她丰衣足食一辈子。

百里冰如此一想,便缓缓开口:“你真的愿意让出正妃之位?”

花疏雪用力的点头,现在她如此做,百里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的,他大概真的认为她是被花疏雨的痴情感动了。

百里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床上的花疏雨却挣扎着想起身,直接摆手:“姐姐,不可,不可。”

现在她的演技倒是炉火纯青了,明明想要正妃之位,还装得如此像。

花疏雪发现,人若没有了爱情的幻想,便要冷静得多,做什么事也要聪明得多。

“妹妹莫激动了,这是姐姐心甘情愿的让出来的,想到你为王爷做的,姐姐自叹不如,所以自愿求去。”

百里冰听了花疏雪的再一次重复,心里倒是肯定了,­唇­角勾了勾,隐去了心头的些微激动,沉稳的开口:“王妃倒是个深明大义的,既然你如此大义,本王也不能做得太狠决,本王决定就算你不是王妃,仍然留你在肃王府里,从此后丰衣足食少不了你的。”

百里冰此话一出,花疏雪差点直接暴怒了,­操­,这死男人竟然想把她从妃位上贬到妾位上,太可恨了第065章和离。

她以为她稀憾他一个妾位啊,真恶心,如此一想,脸­色­微微僵硬的开口:“妾是感动于侧妃妹妹的痴情,所以自愿让出妃位,一心求去,可是王爷如此做,是想让妾成为整个樊城的笑话吗?”

花疏雪一说,百里冰愣住了,没错,若是花疏雪从肃王妃的妃位上下来,成了肃王府的妾,只怕整个樊城的人都当她是笑话一般的存在着,所以她的意思是要让他休了她吗?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大夫人等几个妾侍扑通一声跪下,异口同声的开口:“王妃你可要三思啊。”

比起花疏雨的上位,花疏雪可要让人容易接受一些,至少一年来,她们在肃王府很快活,若是花疏雨上位,谁知道什么情况呢,虽然先前她向她们道谦了,还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可是那也是因为她是个侧妃,若是她是王妃又会如何呢?

床上的花疏雨和肃王百里冰,听了几个妾侍的话,两个人心中同时急了起来,生怕花疏雪收回了意愿。

不过花疏雪并没有理会那几个妾侍,依旧沉稳的开口:“侧妃娘娘对王爷此等的情深意种,世上又有几人能行,妾是深受感动,所以决心求去。”

她此话一定,大夫人等失望极了,百里冰和花疏雨倒是松了一口气,花疏雨飞快的动起了念头,忽地一翻身竟滚到了地上,百里冰大惊,赶紧的去抱她,却见她挣扎着跪下:“王爷,请别休了姐姐,若是休了她,姐姐以后的名声太难听了。”

百里冰伸出去的手僵住了,没想到花疏雨提的竟是这个要求,若是别的要求还好一点,他是一心想让花疏雪让出妃位的,要不然先前也不会设局害她了。

“雨儿065。”

百里冰轻唤,花疏雪却出声打断了百里冰的话,又接了一句:“妾心意以决,一心求去。”

花疏雨回首望向花疏雪,紧盯着她,轻唤了一声:“姐姐,你何必?”

花疏雪不说话,花疏雨忽地掉头朝着百里冰磕起头来:“王爷,姐姐一心为我,请王爷给姐姐一份和离书,这样姐姐在樊城内也不会被太多人笑话。”

“和离书?”

这次房内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百里冰,他倒是想过休掉花疏雪,但是从来没想过给她和离书。

她一介丑­妇­,凭什么让他拿和离书啊,他想休便可以休掉她,现在她自愿求去,算她有自知之明,他给她一纸休书便足矣。

百里冰正想拒绝,便听到花疏雨轻唤起疼来,他赶紧的抬首望向花疏雨,便看到她胸前的血又溢了出来,血红一片,不由得大惊失­色­,飞快的近前,抱起花疏雨放上床,忍不住责怪起她来。

“看看你,有话就说,何必乱动,大动作使得伤口裂开了,快躺着不要动。”

花疏雨摇了摇头,紧握着百里冰的手,可怜戚戚的开口:“王爷,要不就别让姐姐走,要不就给她一个和离书,京都的人若是知道姐姐是为了成全我才自愿离去的,没人会笑话她的,若是被王爷休掉的,以后让她如何抬得起头,如果真是这样,王爷万不可让她离去。”

花疏雨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没办气再说话了。

百里冰满脸的迟疑,同时心中也有些疑云,花疏雨和花疏雪一向感情不和,此刻倒是姐妹情深,这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声:“属下等见过云国太子夏国太子。”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起来吧065。”

随之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百里冰抬首望去,正是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这两个人难得的没有像往常一样肆意,脸­色­都有些­阴­骜,不过即便­阴­骜,也难掩他们的风华。

百里冰一看到他们,便想到了未来之路,先前怀疑花疏雨和花疏雪的心消散了,此刻他想到的是,他一定要让花疏雪让出妃位,这样他若拉拢了上官暮,离太子之位又近一步了,想着起身。

“云太子和夏太子怎么过来了?”

轩辕玥长眉微挑,深邃神秘的瞳仁便拢上了冰寒:“这大晚上的也让人不消停,你说这肃王府的人竟然搜到我们住的地方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肃王爷若是不欢迎我们,直说便是。”

诸葛瀛更是大发雷霆之怒:“本来本宫还以为肃王是个君子,没想到却搞这等手脚。”

百里冰被他们一人一句,阻得说不出话来,其实是他命令了阎风各处搜查的,他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想顺理成章的搜太子住的地方,先前的刺客,他怀疑是太子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的命令。

不过倒没想到得罪了这两尊大神,但是一想到这两尊大神在肃王府时不时的惹惹事,百里冰就巴不得他们明天就走,他们一走,那百里潭就没有理由留下了,他若不走,指不定下次他又搞出什么事来。

百里冰如此一想,便笑着解释:“云太子和夏太子息怒,其实是因为今夜有刺客刺杀本王,所以各处搜一搜,本王担心刺客伤到云太子和夏太子,才会如此命令,希望云太子和夏太子能谅解本王的心情。”

轩辕玥一甩袍袖,鼻腔发出冷哼:“看来你真是厌烦本宫等人了,本宫等人很有自知之明,明日便会离开肃王府,肃王爷放心吧第065章和离。”

说完转身准备离去,不过一双泛着紫­色­光芒的瞳仁望向一侧跪着的花疏雪之时,又加了一句:“这肃王妃倒是大义,但愿王爷怜她一片心情,不至于让樊城的人全都笑话她。”

说完转身便走了,夏国太子诸葛瀛也随着轩辕玥的身后补了一句:“若是休了她,可就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说完两人便走了出去,一点面子都不给百里冰,百里冰气得脸­色­变了几变,不过想想他们明日要走了,那百里潭也要走了,现在花疏雪也自愿求去了,一切皆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百里冰的心情无端的变好起来,朝外面的阎风命令:“送云太子和夏太子回去休息,不许再去打扰他们。”

“是,王爷。”

阎风领着人去送轩辕玥诸葛瀛,房间里,百里冰再次坐下来,望着跪在房间内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花疏雪,身后是几个妾侍,百里冰又望向床上昏过去的花疏雨,忍不住心疼起来,伸手握着花疏雨的手。

“花疏雪,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离去的吗?”

“是,王爷。”

花疏雪点头,然后重重的开口:“妾只求王爷不要让妾成为樊城的笑话。”

“好,本王念你心地难能可贵,就给你一纸和离书,这样你也不至于被樊城内的人笑话,日后,你若是在花家过不下去了,也可以来找本王,本王一定会出手相帮的。”

百里冰允诺,不过花疏雪可不稀憾他的任何相帮,现在她只想拿到一纸和离书,听到他说给她和离书,她周身上下每一个思胞都高兴的叫着嚣,终于要脱离肃王府了。

不过在这最后的关头,她自然不能让百里冰发现端睨,所以极力装着悲伤的开口:“妾知道了065。”

说完垂首望向地面,一句话也不说。

百里冰看她此种神情,生怕她后悔,立刻沉声命令房内的丫鬟:“去取笔墨纸张来。”

“是,王爷。”

大夫人等一看王爷的样子,不由得心急,同时的磕起头来:“王爷三思啊。”

“闭嘴。”

百里冰怒斥,几个妾侍一下子被唬住了,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在心中怒骂花疏雪个脑白痴的,你就算拿到和离书,那也至多证明你和肃王爷是心甘情愿和离的,可是你嫁人的身份还在哪里,以后可到哪里去嫁人啊。

很快,小丫鬟取了笔墨纸张过来,铺摆在桌上,然后磨好了墨,请了百里冰近前。

百里冰起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然后凝眉略一思索,便龙飞凤舞的写了几句话。

“肃王妃花疏雪兰心慧质,心地仁义,因侧妃舍命相救王爷之事而感动,自愿求去,让出肃王妃之位,今赐和离书一封,从此后男婚女嫁互不­干­涉,肃王百里冰书。”

百里冰写完,又看了看,最后确认无误了,掏出随身所带的印章盖了上去,然后示意小丫鬟取了递给花疏雪,花疏雪飞快的接过来,看了几眼,确认无误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真有种热泪盈眶的之感,终于拿到和离书了,终于拿到了。

想着,缓缓的起身,淡淡的开口:“王爷保重。”

说完往外退去,坐在桌前的肃王百里冰忽地开口:“等一下。”

花疏雪停住,­唇­角忍不住勾出冷笑,他又想做什么,现在和离书拿到手,她可不会再理这男人,慢慢的转身望过去:“不知道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花疏雪,日后你若是度日困难了,可以来找本王,本王不会坐视不理的,另外,你从花家带来的东西可以自行带走第065章和离。”

百里冰说完,便朝门外唤了一声:“阎风,进来。”

阎风飞快的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请示:“王爷?”

“送花疏雪去暖雪阁收拾一下东西,然后亲自送她回花家,就说本王的意思,让花尚书好好的善待花疏雪。”

百里冰自认自已做得仁至义尽了,挥了挥手示意花疏雪可以出去了。

花疏雪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男人当真是可笑,都走到如今的地步了,还如此的假仁假义,是谁之前一心设局想害死她的,现在又何来这假情假义的,真是可笑至极,想着转身跟着阎风的身后离去。

门外,红栾和青栾立着,沉稳的望向花疏雪,花疏雪悄然的点头,两婢便知道主子得手了,不由得高兴起来,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扶着主子。

肃王府的侍卫长阎风领着一队侍卫过来,沉稳的开口:“花小姐,请。”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便从王妃之位下来了,成了花家的小姐,真是好快啊,不过听到人家唤她花小姐,她的心是十分的舒畅,这说明她自由了,从此后,她的婚姻再容不得别人做主了,一切皆凭她自已的意愿。

“走吧。”

本来花疏雪没想过回花家,但现在百里冰派了侍卫送她,何况天­色­已晚,她也懒得找地方住,所以先回花家也好。

再说,她离开了肃王府,可就不会再对肃王百里冰客气了,还有上次宫中中媚一药的事,她还没有好好查清楚呢065。

所以重回花家方为根本。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暖雪阁,花疏雪吩咐红栾和青栾二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暖雪阁内外的下人得到了消息,全都站在廊下,不少人心中还是难过的,想想王妃,进肃王府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对她们这些下人也都很好,没想到现在竟然拿了王爷的和离书自动求去,真正是让人心疼啊。

有人领头跪了下来,然后跪了一地,不少人哽咽:“王妃,王妃。”

花疏雪望着跪了一地的下人,笑了起来,倒是难得还有这么些人舍不得她,为她心疼,这些人比那百里冰可爱得多了,想着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家都起来吧,主仆一场,也是个情份,大家多多保重吧。”

红栾和青栾二婢收拾了一些花疏雪常穿的衣服,还有前一阵子买的首饰,不要白不要,日后还能换些银两,别的也没有什么东西。

当初花疏雪从花家出嫁,并没有多少的陪嫁之物,七七八八也就万两银钱左右,经过一年的消耗,已所剩无几了,现在她们重回花家,倒是省事了。

一行人出暖雪阁,身后一片哭恸之声,花疏雪头也没回,人生有聚有散,这些人今日哭,也许明日就笑了,再一个,她是巴不得早点出这牢笼的,一刻也不想待。

肃王府门前,早备下了马车。

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上马车,肃王府的侍卫翻身上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送花疏雪前往花府。

马车内,花疏雪眉眼擒笑,红栾和青栾忍不住开口:“主子,我们要住在花家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点头:“嗯,眼下还有事要做,所以先住在花家,回头若是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了,我们再离开065。”

红栾点头,不过没忘了提醒主子:“这会回花家,可不能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了,如若有人再来招惹我们,绝对不要客气。”

“以后不会了。”

花疏雪冷冷的笑,周身上下戾寒,以往安份守已,只是因为她有事要做,再加上初来窄到,以防被人识穿她的身份,后来却因为要拿到和离书,所以一直隐忍着,但这个傲洲大陆,只有强者才会不被人欺凌,所以以后,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人再来欺凌她的。

“那就好。”

红栾和青栾点头,笑着陪花疏雪,一路回花家去了。

马车回到花家的时候,天已近晨晓,阎风命侍卫去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开了门,一边嘟嚷着一边开门:“谁啊,谁啊?”

老爷刚去上了朝,这会子又是什么人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满的开了门,门外立着肃王府的一帮侍卫。

这些侍卫花家的人是认识的,肃王百里冰先是娶了花家的大小姐,后来又娶了花家的二小姐,这帮侍卫自然经常在花府走动,所以这开门的家奴认识这些人,不由得慌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询问起来。

侍卫长阎风立刻告诉了那家奴,事情的经过,让他去禀报花家的当家的,他们在这里候着。

家奴的脸­色­瞬间变了,飞快的抬首望向街道边紧闭着帘幕的马车,然后门都没关转身便往里报,飞快的去禀报人了。

花府内,花庄五更便去上早朝了,剩下的便是夫人和老夫人,还有花庄的妾侍们,家奴一报进去,很快各个院子都被惊动了,知道花家的大小姐,花疏雪和肃王爷和离了,现在重回花府了,这一下整个王府像炸开了锅一般第065章和离。

不但是夫人和各房的姨娘觉得丢脸,就是花家的下人也皆觉得丢脸了,这大小姐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待在肃王府,也能被王爷休啊,那和离也是休啊。

花家正房夫人颜氏,立刻领着人去老夫人的房内商量,最后吩咐了管家,先把花大小姐安置到以前住的院子里,有什么事等老爷回来再说。

花府的总管名赵庭,人称赵总管,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是大夫人颜氏的心腹,平时便是势利眼,整个花府内的人,除了主子,他是最得意的一个,以前花疏雪在花家的时候,这个奴才从来没有把她看在眼里,更是在月银及用度上少斤短两的克扣着。

此时一听花大小姐回府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狠狠的想着,以后总算又有个可以欺负的主了,虽说她是主子,他是奴才,可是谁让她没用呢。

不过眼下肃王府的侍卫在门外候着,赵庭还不敢放肆,必竟那些侍卫不是等闲人,所以赶紧领着花府的下人出来招呼着。

阎风和赵庭本来就认识,所以两个人很好说话,最后阎风又叮咛了赵庭一遍。

“赵总管,我们家王爷说了,要好好的善待花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传到爷的耳朵里,到时候爷可就恼了。”

“是,是。”

赵庭连连点头,根本就不当回事,心里相当的不屑这肃王爷,人都休回来了,还装什么装啊,倒搞得自已好像多有情义似的,如若真有情义就不会休掉花大小姐了,不过面上他可不显出来,虚应着,然后领着人走到豪华的马车前。

“大小姐请下车,夫人有令让老奴来请小姐进府先回以前的院子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老爷回来再说。”

第066章天价礼物

第066章天价礼物

马车内,疏雪并没有应声,听着马车外面的人说话,虽然恭敬,不过却很不喜,嗓音尖锐,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红栾和青栾二婢跃下马车,一人掀起帘子,一人伸出手扶了疏雪下来:“主子下来了。”

“嗯,”疏雪应了一声,然后下了马车,肃王的卫一看人送到了,而且还亲自把王爷的话重复了一遍,所以没什么逗留的必要了,抱拳开口:“小姐,属下等告辞了。”

疏雪点了一下头,也不去看阎风等人,转身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进去了,身后的总管赵庭,眯眼望着疏雪,感觉这大小姐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像,就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也和从前的柔弱不像。

其实红栾和青栾二婢现在的模样是易容的,她们易容成疏雪身边的两个小丫鬟,真正的家丫鬟早被她们送了。

所以赵庭才会觉得奇怪,这一点也不足为奇,红栾和青栾二婢从小练武,行事作风自然不同于一般的丫鬟。

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进了的大,好久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得掉首望了过来,此时天已明,她把前的一群人看得清清楚楚,家的大总管赵庭,生得尖下巴,阔脑儿,大嘴巴,一看便是个难缠的,而且她也打听得清清楚楚的,这赵庭以前经常欺负前身,这一次她回来,定然要替她好好的和这个赵总管算算帐。

想到这,疏雪角勾出了笑意,眼神格外的冷。

前赵庭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几个手下说话了。

“赵总管,你看大小姐,现在都不把你当回事了。”

记得以前,这大小姐一看到赵总管,那是害怕得跟个鬼似的,这会子怎么不见她害怕了,这些人很奇怪,一起望向赵庭。

赵庭虽是总管,在赵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的,所以一听这几个手下的话,便生气了,沉着脸了进来,然后直接无视疏雪的领着几个下人往里去。

疏雪忍不住开口:“赵总管,不是送我们回院子休息吗?”

赵庭一听疏雪的话,直接转身又回来,到疏雪的面前,沉沉的笑着,然后阳怪气的开口:“你还以为自个真是家大小姐啊,把自已挺当回事嘛【溺宠——王牌太子妃066章节】。一个庶,现在还被肃王爷休了,你以为重回家,还可以过风光的日子吗?”

赵庭说完,只觉得对面的疏雪,眼里陡的摒­射­出狠戾冰刃似的光芒,直­射­向他,使得赵庭忍不住头皮发麻,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竟然有点害怕疏雪的眼神,都发软了起来。

赵庭正想着,疏雪忽地扬起了一只手,一甩手便扇了赵庭一记响亮的耳光。

此时正是早晨最忙碌的时候,上下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回来了,所以不少人偷偷的溜过来的躲在僻静的地方看热闹,先前见赵总管为难大小姐,人人乐得看好戏,因为这在以前是常见的事情,这回大小姐被肃王休了,重回,赵总管一定会继续欺负她的。

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可是等到疏发扇了赵庭一耳光后,人人都呆住了,连赵庭也呆住了。

他是大夫人颜氏身边的红人,平时虽然有些恶劣,但老爷和大夫人还有老夫人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的,什么时候打过他啊,这会子疏雪的一耳光倒是把他打懵了,好久反应不过来。

不过疏雪可没有慢半点,一耳光过后,直接便命令红栾和青栾二人。

“给我打这个刁钻的奴才,竟然全不把主子放在眼里,难道这就是家养的好奴才吗?给我打了过后直接把他扔出。”

红栾应声,然后身形一闪便往赵庭的身边闪去,赵庭一惊,总算清醒了过来,再加上他本来是有武功的,所以飞快的退后一步,然后怒视着身边手下:“你们都是死人啊,本总管挨打了动也不知道动一下,这大小姐一回来便症了,赶紧的把她抓起来,等老爷回来再发落。”

赵庭一声令下,身侧的几个手下,平时都依仗着赵庭的混得人模狗样的,此时一听赵庭的话,哪里还迟疑,直接便往上扑。

青栾和红栾二人的身手本来就极端的了得,再加上暗处还有连锦和小东邪两个人,所以哪里怕的几个刁奴,二个丫头如狼似虎的直扑向赵庭,她们只负责收拾赵庭就行,至于那几个的下人,只要交给小东邪和连锦便成。

果然,等到红栾和青栾一缠上赵庭,暗处嗖嗖的飞出几枚小石子来,瞬间的功夫便把那的家奴打趴下了。

而二婢也围住了赵庭,很快打得他无还手之力,然后一招银蛇出,直捣赵庭的脸面,哎呀的一声尖叫,赵庭嘴里的牙被打落了,身子往后一仰,倒到了地上,随之青栾还上前一脚踩中赵庭的手,脚下一用力,只听得赵庭的手指嘎嘣嘎嘣的响着,竟然一根根的全断裂了,随之内,只听得赵庭响彻云宵的痛叫声。

“啊。”

此时再看赵庭,哪里还有先前的作威作福神态,只不过是一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奴才罢了。

周围躲在暗处观看的下人,全都害怕起来,望着大小姐,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多出一声,下一个挨打的便是他们了。

疏雪缓缓的蹲下身子,望着赵庭,冷冷的开口:“记着,从这一刻开始我是家大小姐,如若谁再胆敢欺到我的头上,绝对比你好不了多少。”

疏雪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躲在暗处的下人耳边,那声音冰寒至极,使得听到之人皆打起了牙颤儿,人人喘不过气来。

疏雪站直身子,望向红栾和青栾:“还等什么?把他给我扔出去。”

“是,主子。”

红栾和青栾二婢应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一把拽起赵庭的身子,此时的赵庭总算认识到这头的狠辣了,想到待会儿要被扔出去,伤心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起来:“大小姐,老奴该死,老奴不敢了,大小姐饶我一次吧。”

疏雪站在的大内,好像没听到似的,取了白的绢帕轻轻的擦拭着手,似乎刚才挨着什么脏东西一般,此刻的她安静而好,立在早晨的阳光里,令人移不开视线,可是偏偏人人看她像看到一个恶煞,凉气从脚底窜上来。

红栾和青栾二婢直接甩破麻袋似的把赵庭给扔了出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响,赵庭砸到了外的石砖上,然后昏了过去。

等到收拾了赵庭,疏雪望向先前听从赵庭的命令而准备打她的那些手下。

几个人躺在地上,人人脸惨白,连连的哀求:“大小姐,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你别打我们了,别打了。”

疏雪并没有打他们的意思,伸出素手一指,凉薄的开口:“带我去住的院子。”

这一夜,她折腾得够呛,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想找个地方睡觉,可是她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住在家什么院子里的,所以才会让人带路,千万别错了。

“是,是大小姐。”

那被指到的下人,身子抖簌得跟筛糠似的,站了几次都没有站得好,还是旁边的人帮了他一把,然后他才站直了身子,卑躬卑敬的在前面带路,把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一路往西北角领去。

此时天已亮,朝阳从东方升起,冉冉轻辉笼罩着整个。

疏雪一边一边打量着四周,越往前越荒凉,人越来越少,先前还能见到一些下人,到后来几乎没什么人影了,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蹙起了眉,这人把她往哪里带啊,眼神陡的一冷,那前面带路的家奴,只觉得后背一阵刺骨的凉意,唬得都软了,赶紧的不住嘴的开口:“小姐,马上就到了,你别急,马上就到。”

他以为疏雪发怒是因为还没有到的原因,却不知道疏雪之所以发怒,是因为这种地方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是整个最差的地方【溺宠——王牌太子妃066章节】。

她原来虽然知道疏雪在家不得宠,但没想到竟然比她所能想像的还要糟,不说别的,单看今儿个进便知道了,一个下人奴才竟可以对她指手划脚的,现在住的地方也是整个最差的。

“小姐,我们还要?”

红栾直接开口,意指还需要住在这种地方吗?二婢一起望着疏雪,不知道主子是不是真的要住在这种地方。

疏雪眼瞳幽寒冷,深不可测,角勾出冷冷的笑意。

本来她是住不住都无所谓的,但是一想到前身曾经遭受的罪,她心里便十分的恼恨,有一抹愤怒不甘心,虽然她和这些家的人没有­干­系,但是也许是前身血液中的恨意,所以使得她的心头也充满了不甘心,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些人才能心甘情愿的离开。

“先住下来再说。”

疏雪冷静的开口,红栾和青栾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在前面的家奴总算把她们带到了之前疏雪住的院子,几个人停在偏僻的小院前,斑驳破旧的木,低矮的围墙,一眼可望见不大的小院内杂草丛生,既没有草也没有假山碎石小桥流水,有的只是满院的野草,除了野草便是里面几间不高的房子,房子的最西面靠墙的地方栽种了几棵的垂柳。

前的几人好久没说话,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不知道说什么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家奴是害怕,身子轻颤着,瞧着这三个人一脸的气势汹汹,他的心里只念佛,千万别再打他了,他可吃受不住啊。

正满心满口的念叨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不,难道还想挨打不成。”

一句话落,那的家奴轻颤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撒开了狂奔,哪里还敢留下,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了。

此时小院前,没有了外人,只有红栾和青栾,红栾再次开口:“主子,你确定要住这里吗?”

疏雪没来得及开口,暗处的小东邪却冒了出来,飞快的闪到红栾等人的身边:“住,为什么不住,倒要看看这些家的人还想如何欺负人,这一次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绝对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主子的厉害。”

“可是这里如何做人啊?”

青栾指了一下眼前的小院,总不能让主子住这样的地方吧。

“这有什么,你们两个领了主子进去,好好的收拾一间房子,让主子去休息,然后我们一起动手,保管主子醒过来的时候,这里完全变了一个样。”

小东邪说完,挥了挥手示意红栾和青栾二婢扶了主子进去休息,自已则朝暗处的连锦叫了起来:“朋友,快点出来帮忙吧,用不着一直隐在暗处了。”

连锦应了一声跃出来,落到小东邪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了这家伙几眼。

小东邪,不但名邪,连人也邪邪的,男生相,十分的秀逸,不过倒没有子的脂粉气,是那种中化的秀逸,宜男宜。

“你是谁?”

“在下小东邪。”

小东邪一抱拳嬉皮笑脸的开口,然后望着连锦的时候,竟然吹起了口哨,难得的称赞了一句:“朋友,你长得不错,叫什么?”

“在下连锦。”

连锦挑眉,瓷器一般致的面容上,闪过爽朗的笑意,这小东邪倒是对了他的胃口:“疏雪是谁?”

连锦追问,先前他只以为疏雪比常人聪明,而且深藏不,但现在看来,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的身边除了有红栾青栾这样有武功的丫头,还有小东邪这样神秘莫测的家伙,这说明她一定是有来历的,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连锦暗自猜测着,一双狭长的乌瞳凤眸紧锁着小东邪。

小东邪蹙眉,秀逸清雅的容颜上拢上了冷霜:“连锦,你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该打听的事最后别打听,这样你的命还会长一些。”

连锦一听小东邪的话,不由得狂傲凌厉的笑了:“好狂的口气啊,我们来较量较量。”

说着也不等小东邪答应,便拭身直扑而来,快如流星。

小东邪身为灵雀台的大总管,从小到大被婆婆和四大长老训练,所以武功和机警都很厉害,连锦一动,他便反应了过来,身形一退,横扫出去,避开了连锦的攻击,随之变换了一个姿势,俐落的跃过来,和连锦二人一先一后的打了起来。

阳光笼罩着这个没有人烟的偏僻后院,两道修长一高一矮的身影打斗了起来。

很快,小东邪清润的声音响了起来:“行了,别打了,现在还有事呢,等我们做好了事情再来继续打。”

“好。”

连锦倒也同意,两个人同时往后一拭,便分了开来,接下来两个人合作愉快,经过刚才的一战,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进了小院正中的一排五间房子,这房子老旧了,长廊中,廊柱斑驳,每间房的房都东摇西晃的,不少的房间里还堆放着杂物,乱七八糟的【溺宠——王牌太子妃066章节】。

红栾和青栾二婢越看越郁闷,这种地方如何能住人,想想主子以前住的地方,心情是没来由的变差。

“主子,既然你要住家,奴婢们现在便去找家夫人,让她给主子安排个可心的院子,这种地方如何能住人啊。”

疏雪不是没想过这个,不过刚才她逛的时候,把这里的地理位置看在了眼里,这是最西北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过来,而且在西北有一道临街的侧,以后办事的时候会十分的方便,所以说虽然住的不好,不过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不打算搬。

想着便摇了摇头,吩咐红栾和青栾两人:“把最东面的一间收拾出来,我休息一下,回头再好好的收拾一下,”虽然很多东西有些旧了,但她并没有在长住的打算,目前留下,一来要收拾肃王百里冰,二来还要查出上次有宫中是谁给她下了,如若不收拾这些人,她就算了也不甘心。

“好,”

一排五间房,最东面的一间是以前疏雪住的卧房,虽然有些破旧,但房里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就是有些灰尘了。

红栾和青栾二婢收拾了一下,整理­干­净了,又出去打了一点水进来,让疏雪盥洗,然后疏雪睡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头一靠到枕头便睡着了。

红栾示意青栾守在外保护主子的安全,她则出去和小东邪他们一起收拾小院。

疏雪这一睡,直睡到下午,醒过来后,日头已经西斜了,屋里屋外的很安静,她翻身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套上一件外衣,慢悠悠的了出去,一到口,青栾便惊动了,飞快的开口。

“主子。”

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被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化给惊到了,张大嘴好半天反应不过来,领着青栾往院子里去。

只见先前还杂草丛生的小院,此刻已经焕然一新,不但如此,五间正房前的几棵垂柳树间,还搭建了一架秋千,在风中轻轻的荡来荡去的。

另外,小院各处摆满了时新的卉,正在西斜的霞光中怒放着,空气中缕缕的幽香。

疏雪过去,穿梭在丛中,不由得咋舌。

小东邪可真是厉害啊,不但命人收拾了院子,还在她睡觉的时候整出这么些东西。

不但是院子外面,就是她们现住的一排房子,也换了一个样子,先前还斑驳的一整幢房子,此刻已经被重新的粉刷了,红白相间,十分的好看,房间里,还摆了各种各样的装饰品,雅致清新。

一时间,这座小院完全换了一个样,先前还破败不堪,这会子已是一个崭新的住所了。

疏雪正里里外外的打量着,迎面便看到小东邪连锦和红栾三个人从其中的一间房里出来,三人有说有笑,十分的开心,一抬首便瞧到疏雪正四处打量呢,不由得高兴的围了过来,同时开口。

“主子。”

疏雪点头,又瞄了一眼,角擒着笑:“小东邪,今儿个我算是知道你的本事了。”

小东邪一听疏雪夸赞的话,立刻眉飞舞,十分的开心:“那是,我小东邪出马,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所以主子你安心住在这里吧,不过记着,别给我丢脸,以后谁若是再胆敢欺负你,绝对饶不过他。”

小东邪恨恨的说着,一想到肃王百里冰他就心情郁结。

疏雪自然知道他的愤恨,抿笑了笑,淡淡的开口:“看在你今天一天的忙碌份上,我可以交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小东邪来了兴趣,他是最喜欢做任务的。

旁边的连锦也来了兴趣,凑过来一起望着疏雪。

疏雪眼里陡的拢了晨暮的冷光,沉声开口:“你不是一直想收拾肃王百里冰吗?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去好好收拾一下这男人,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打残了他的,我要让他以后永远成为一个瘸子,一向风光荣宠的肃王爷成了一个瘸子,一定会成为樊城最热闹的话题。”

小东邪一听,眼里闪着邪光,没错,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成为一个瘸子,比杀了他还能大快人心,何况肃王百里冰的身手,还有身边的人,要想杀他有些难度,但如果废他一,还是有把握的。

“好,属下立刻去办。”

小东邪转身便,他是迫不及待的想收拾那该死的男人,好给主子出气。

小东邪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回身望向连锦:“连锦,一起去。”

连锦其实很感兴趣,不过疏雪没有让他前去,他倒不好开口,此时小东邪一开口,他立刻应了,一闪身便随了小东邪的身后往外。

“,打别人我没兴趣,打肃王百里冰我倒是还有些兴趣。”

两个人身手都十分的厉害,也没有从院子正而出,直接便从侧一先一后拭身而出。

疏雪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没有说话,忽地主仆三人听到院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不由得相视一眼,然后红栾开口:“有人来了?”

“去开,看看是什么人?”

疏雪吩咐了红栾,然后自已转身往厅堂中去,青栾随了她身后一起进去。

厅堂内被摆布得十分的清雅,先前的各式杂物尽数的被收拾了,换上了致的家俱,应有尽有,倒真正有模有样起来,疏雪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满意的轻摸着椅柄,然后想到一件事,抬头问青栾:“这小院有名字吗?”

“回主子的话,没有。”

“那好,以后就叫暖雪阁。”

肃王中的暖雪阁,也是她自已命名的,因为她名字里有一个雪字,所以便取了暖雪阁这样的名字,现在她和肃王再无瓜葛,所以那名字恐怕也是废了的,倒不如用在现在的院子上。

“是,奴婢回头让小东邪做个牌。”

青栾应声,外红栾了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老爷过来了。”

“老爷?”

兵部尚书庄,疏雪是见过他几次的,之前都是远远的瞧过,宫中宴席那一次算是比较正规的见面,但是父二人也没有来得及说话,没想到现在这庄竟然过来了,她倒要瞧瞧这兵部尚书,怎就做得到把自个的儿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

“请他进来。”

疏雪脸冷冷的,声音也是沉的,红栾应声了出去。

很快便领着几个人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身形已经发福,起路来沉稳有力,一张圆圆的脸上,眼睛被挤成一条缝了,初初的一看,这人倒是慈眉善目的,但那也只是他的外表,单看她前身曾经的处境,便知道此人定然也不是什么善主儿。

疏雪一边想一边逶迤起身,淡淡的开口:“见过父亲大人。”

庄,现居兵部尚书的要职,阑国皇帝面前的红人,为人一向明,现有一妻两妾,四一子,疏雪乃是家的长,不过这儿一向不得庄喜欢的,所以一直以来对于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不过因为她是挂在夫人名下的,一年前竟然被肃王百里冰求娶而嫁进了肃王。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这个儿在肃王并不得宠,不过因为对她没有什么父之情,所以他很少询问她的情况。

没想到今儿个,他竟然得到一个消息,说这位家大小姐竟然同意和肃王百里冰和离了。

这件事开始他还以为是假的,直到家里人送信给他,他才知道竟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但如此,这位家的大小姐一回,便把的大总管赵庭给打得惨不忍睹,牙掉了两颗,一只手断了几根手骨,前还断了几根肋骨。

这还如何得了,庄立刻赶了回来,一回来便前来找疏雪。

眼前的疏雪,与从前竟然不一样了,庄细长的眼中闪过了幽暗的光芒,中的怒火难得的压抑了下去,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到一边坐下。

疏雪也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候着,既然这庄出现了,必然是有话要说的。

果然,庄等了一会儿,见疏雪没有开口,忍不住开口了。

“听说你被肃王百里冰休了?”

“不是,是和离了。”

疏雪纠正,她在肃王一直隐忍着,可就是为了和离书,这和离书和休书可是不一样的,休书是因为犯了过错,被夫君休掉,而她是自愿和离的。

不过这和离和被休在庄的眼里是一样的,子被男子撵回了娘家就是休弃,哪有什么休还是和离的分别。

“这难道不是一样吗?”庄盯着疏雪,见疏雪一点也不伤心,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心里不由得[墨斋小说],这儿竟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她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动不动就哭,而且常常说鬼话,说看见鬼什么的,现在倒是完全不一样了。

“父亲难道不知吗?”

疏雪完全是出于形式才唤庄父亲,而且父亲两个字代表着生疏。

庄不想再纠结疏雪是被休还是和肃王爷和离的,他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想到这,脸微微的沉下来。

“你一回来竟然打伤了赵庭,还把他扔了出去,赵庭为我们家可是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你怎么能出手随便打人呢?”

庄说到最后,眼神闪过锐利的光芒,直­射­向疏雪,不过疏雪可不惧他,角勾出冷笑:“父亲该关心的人不是我吗?没想到我在父亲心中竟然不如一个奴才重要。”

此言一出,庄有些尴尬,不自在的耸肩,然后慢慢的开口:“虽然他有慢怠了你,但是你只要教训他便是,何苦动手打人。”

而且听家下人说,这儿现在不同于之前,就是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是武功十分了得,这令庄心惊,究竟在肃王一年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疏雪完全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是连从前的一起教训了,他从前可没有少慢待我,还有若是以后,他再胆敢招惹我,我是见一次打一次,不但是他,还有这整个的人。”

疏雪直接不客气的开口,庄一下子被气到了,他乃是堂堂兵部尚书,竟然被一个儿给威胁,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

想到这,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慑人的眼神便瞪向了疏雪。

“你竟然胆敢如此狂妄,难道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个被休弃的人,回到娘家不说挟着尾巴做人,竟然如此的咄咄人,大张旗鼓的打伤了的总管,现在竟然还胆敢威胁他做父亲的,怎不令人恼怒,庄越想脸越难看,怒火冲天。

厅堂上,跟着庄过来的几个护卫,多是和赵庭交好的,此时一看老爷发怒,心中便得意起来,个个眼里擒着幸灾乐祸,估计这大小姐要倒霉了。

“以后在家我就是天,最好谁也别招惹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有什么顾虑,别说打一个奴才,就是打了主子,也是他自个认倒霉,谁让他没事招惹我了。”

以前的疏雪在家受了多少的罪,现在她就要帮她一一讨回来。

庄被疏雪的狂妄冷肆之态给刺激到了,口上下起伏,指着疏雪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你,好,好,好威风啊,有这等本事,怎么不在肃王使,竟然跑到家来使。”

疏雪眼里冷意更深,有这样做父亲的吗?竟然挑儿的伤疤,而且她只不过打了一个奴才,他回来不是该关心她吗?她好歹是他的儿啊,越想越心寒,所以脸上拢上了实实在在的戾气。

“父亲来这里是为了给那个奴才出气吗?”

庄愣了一下,其实说为赵庭出气倒也不尽然,再怎么样赵庭只不过是的一个奴才,而且对主子不敬,确实该打,不过打不打也是他的事情,疏雪如此做,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挑战他手中的权威,所以说他才会如此的生气。

厅堂里,正僵持不下,忽地外有人飞快的奔了过来。

“老爷,云国太子的手下前来送礼给大小姐。”

“云国太子?”

庄的心一颤,这云国太子轩辕玥可不是等闲之人,他竟然来送礼给疏雪,这是什么意思?庄的脸上拢上了深思,望着疏雪,然后挥了挥手命令把人带进来。

那人退了出去,很快便领着几个人了进来。

这几人神态狂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把兵部尚书庄放在眼里,径自越过庄,到疏雪的面前,神情却恭敬得多。

“小姐,属下等奉我们家太子之命,前来给小姐送礼,祝贺小姐脱离了苦海,从此后恢复自由身。”

疏雪眼神攸的一暗,角扯了扯,竟然有人祝贺别人和离的,这也说明一件事,云国太子行事果然异于常人,另外他此番举动说明他知道疏雪一心想离开肃王的事,所以这会子才派人来道贺。

不过这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何况她并不想和云国太子过多的­干­涉,从当日在阑国宫中,这男人出手相帮,后来的几次,他或多或少都帮了她,所以说她不想再欠此人任何情。

想到这,疏雪面容便沉了下来,挥挥手开口:“带回去吧,跟你们太子说,谢谢他费这心了。”

云国太子的卫长杜惊鸿一听,英俊的脸挎了下来,若是他把东西带回去,只怕太子没有好脸给他,不但没好脸,恐怕连他的能力都怀疑了,所以哪里能把东西带回去,直接命令身后的卫把东西放打开,华丽的描金檀木锦盒打开了,厅堂内一下子光芒大盛,跃出耀眼的万道光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同时望向那描金檀木盒,只见盒中约有大小近十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一颗便价值连城,更别说数十颗这么多了,天下间统共不知道有多少颗呢,单是这盒中便有如此之多。

厅堂内,庄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舌头都打结了,好大的手笔啊。

疏雪并没有被夜明珠惊到,倒是对云国太子手笔如此大有些烦,直接挥手拒绝:“好了,你们还是带回去吧,如此贵重,折煞疏雪了。”

杜惊鸿本来还以为这十颗的夜明珠可以让疏发刮目相看呢,没想到人家的神变都没变一下,可见其心的清明,不为钱财所折服,杜惊鸿不由得对疏雪起了敬重之心,恭敬的开口:“小姐别为难属下等人了,若是属下等把东西带回去,只怕太子会责罚我们。”

红栾和青栾二婢望着疏雪,不知道主子如何做?若是主子不要,一声令下,她们便把这些东西给他们扔出去。

不过疏雪并没有说话,她并不想为难这些卫,轩辕玥的个她是知道的,不按牌理出招,而且他若说送了,不管如何定然不会收回去,所以最后只是点了一下头:“好了,这东西回头我交给你们太子。”

杜惊鸿松了一口气,本来以为疏雪定然会为难他们,没想到她竟然的没有为难他们,心中对她越发的敬重了,想想若是太子喜欢这样的子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脸上长了黑的胎痣,也没什么令人不能接受的,杜惊鸿想着便告安。

“那属下等告退了,不知道小姐可否有话要带给我们太子?”

疏雪很想翻翻白眼,她压根就不想跟那个男人过多的纠缠,有什么话带给他啊,再一个现在她可是和肃王和离的子,当然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话,便是被肃王休掉的子,所以她该和这些人见人爱,见开的男人们保持距离,以免人家说她癞哈蟆想吃天鹅,异想天口【溺宠——王牌太子妃066章节】。

“没什么话,劳你们太子费心了。”

疏雪说完,杜惊鸿退出去,从头到尾都不把兵部尚书庄放在眼里。

庄不气不恼,这些人是云国太子身边的人,不说他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就算他们皇帝,云太子也未必有所忌掸,何况是他。

不过眼看着杜惊鸿等人离去,庄没忘了叫的下人:“快,送送客人。”

“是,老爷。”

的护卫飞快的闪身奔了出去,送客人出。

这边的客厅里,庄望向那锦盒,不大的客厅因为这些夜明珠的光辉,拢了一层轻辉,十分柔和,庄不再生气愤怒,而是眯起眼睛望着自个的儿,思索着儿怎么会和云国的太子搅和到一起去了,不但如此,云国太子卫可是对她很恭敬的,这说明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这一刻庄不想惹恼疏雪,所以难得的压下了怒火,脸上先前凌厉的神容收敛了,慈善的出一些暖意。

“雪丫头和云国太子交好吗?”

疏雪把视线从桌上的描金锦盒上收回来,眯眼望向庄,发现庄先前怒火冲天,此刻却换上了慈善的笑容,眼里还闪着丝丝的狡诈,好像一只老巨滑的狐狸。

疏雪相当不屑这样的人,所以不轻不重的开口:“一交什么好啊,也不过相识罢了。”

庄哪里相信,云国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啊,从来不会对人另眼相看,难道一个相识便会送如此价值连城的宝贝过来吗?这其中可有些让人想入非非了,云国太子不会是瞧上了疏雪吧。

庄念头一落,自已先吓了一跳,随之否定了,那云国太子乃是云端之上的人,如何会相中疏雪这样一个丑呢,所以说肯定是别的事情,想着庄不再纠结这件事上,倒是对于疏雪打了赵庭的事情加以释。

“雪丫头,那赵庭确实是欠收拾,儿打了他也是他该着的,我来这里是想和雪丫头说一声,念在赵庭为家出了不少的力,所以父亲想把他留下来继续打理的一切。”

疏雪不禁好笑,庄先前分明是来找她算帐的,现在却因为云太子的一送礼,立马便改观了对她的看法。

看来云太子这棵大树也不是没给她带来好处啊,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父亲想让他留下,就留下吧,不过疏雪先在这儿和父亲说明白了,日后这奴才若是再敢慢待了儿,等着他的可就不是两颗牙,手指骨骨折了,而是让他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出来的话很温和,可是那话里的血腥却让人心惊胆颤,庄眉跳了一跳,直到此刻他总算清醒的认识到一件事,这儿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呢?便是这周身的气势,让人从心底的害怕,以前的疏雪是一个懦弱胆小之人,若是她真的如此强势的话,也不可能会被家的人欺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大呢?庄不由得怀疑起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儿了,可是仔细看也没看出来这人有易容的痕迹。

最后只得僵硬的笑着应声:“那是自然,雪丫头放心吧。”

庄的话落,他身后的几个护卫皆吞咽起唾液里,望着疏雪的眼里满是小心,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已,若不想死得太惨,以后再看到这大小姐绝对要饶道,千万不要栽在她的手上。

“嗯,那就好。”

疏雪满意的点头,反正她话已说到了,那赵庭最好不要再犯在她的手上,否则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厅堂上,庄正想起身离开,不想外再次有脚步声响起,先前过来禀报的下人又出现,脸上满是惊吓:“老爷,夏国太子派手下过来给大小姐送贺礼?”

“什么?”

庄坐不住了,这是什么状况,先一个云国太子已让他受惊了,这会子连夏国太子也派人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庄望向疏雪:“疏雪可识得这夏国太子?”

“见过。”

疏雪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不想过多的提到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的事情。

庄知道疏雪不想多说,也不勉强她,一挥手示意下人把夏国太子的卫请进来。

很快,那下人把夏国太子的手下引了进来,如先前云国太子的人一般,也是几个卫,为首的一人乃是夏国太子身边的得力手下莫竹,莫竹恭敬的开口:“见过小姐。”

疏雪点头,太阳突突的跳着,她不怕家的人,也不怕肃王百里冰的人,可是现在却很烦这云国和夏国的人,因为她实在不想与他们过多的牵扯,可惜偏偏事与愿违,令人头疼不已。

“起来吧。”

“属下等奉我们夏国太子的命令,前来给小姐送礼,祝贺小姐从此后脱离了牢笼,恢复自由身。”

莫竹说完,一挥手外两人抬着一个紫绣金描凤的檀木大箱子了进来,两人进来后便打开了华丽名贵的檀木香,缕缕金光从箱中流泄出来,直刺人的眼睛,待到金光耀过之后,众人认真的打量着,箱中竟是千金难求的上等云霓,这云霓是用七彩锦丝织成的绸缎,乃是夏国宫中的巧手织造而成,传说在夏国,就是皇宫中的妃子娘娘也难得到一匹,而此刻箱中岂是一匹,足有好几匹这样的锦锻【溺宠——王牌太子妃066章节】。

这云霓的价值虽然没有云国太子的夜明珠值钱,不过可是千金难求之物,传闻此锻做出的衣服,穿在身上可让子姿容更加的艳。

厅堂上,庄的脸变了几变,望向疏雪,暗暗猜测着。

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究竟和疏雪是什么样的交情,竟然个个送她如此价值连城千金难求的东西。

疏雪却相当的苦恼,望了一会儿箱中的锦锻,似毫没有任何的喜悦,面容微沉,凉薄的开口:“夏国太子送如此的厚礼,疏雪实在不敢当,请各位把这箱内之物带回去,就说疏雪心领夏国太子的厚意了。”

莫竹一听,哪里肯带回去,直接示意两个手下盖好箱子,然后沉稳的开口:“小姐何必厚此薄彼,为什么收云国太子的礼,却不能收我们太子的礼呢,我们太子说了,小姐和云国太子是朋友和我们夏国太子自然也是朋友。”

莫竹沉稳的开口,虽然他不太赞成太子给一个被休弃的丑颜子送如此贵重的礼,但是太子的禀他是深知的,他下了命令的事情,若是他们做属下的没有做好,等着的便是责罚。

疏雪一听莫竹的话,无语了,看来云国太子送礼物过来的事,夏太子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有此一说,脸微微的黑沉,点了一下头:“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头会与你们太子说的。”

“谢小姐了。”

莫竹松了一口气,至少此刻他们算是交了差了,太子那里才不会被责罚。

夏国的卫退了出去,庄回首遥望着厅上的儿,越来越觉得这儿的高深莫测,看来他要小心些才是,现在的疏雪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想到这,脸越发慈爱,眉眼有笑,望向疏雪,温和的开口:“这所院子实在太偏僻了,回头让你母亲给你另换一间靠前的院子如何?”

疏雪望着眼前这张讨好的脸,有一种想抽扁他的冲动,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啊,听着他的建议,直接便拒绝了。

“不用了,父亲难道没看到这院子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吗?而且我喜欢安静,不喜欢人打扰。”

“那就好。”

庄一边点头一边奇怪,这才大半天的功夫,本来荒废了的小院竟全然换了个模样,里里外外的收拾得十分的清雅整洁,连这客厅里也摆满了各式的器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

不过庄必竟是久混官场的人,惯会看人眼行事,所以疏雪不耐烦的神情一落到他的眼睛里,他便知道自已该了,否则指不定这儿会翻脸,心中想着,想起另外一件事要说。

“雪丫头,你既然回来了,就是家的儿,所以理该去拜见老祖宗和你母亲一下,以后大家还在一个层檐下处着,所以千万和和气气的。”

庄说完,转身准备离去,到前的时候,差点遇人撞了起来,不由得火冒三丈。

“赶死啊,这么急做什么?”

来人正是先前禀报的下人,跑过来本来就气吁喘喘的,这会子被老爷一骂,一时竟咳嗽了起来,庄气得差点把他踢出去,不过当着疏雪的面强行忍住了。

一会儿才听到那下人止住了咳嗽,飞快的禀报:“老爷,太子殿下派人过来给大小姐送礼了。”

“太子?”

庄跨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眯起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倒底是什么状况啊,本来只是一个被休的儿,现在竟然搞得云国太子,夏国太子和他们阑国的太子纷纷的送礼过来,而且每个人的礼物都好大的手笔。

庄想着挥手:“去请太子的人进来。”

“是,老爷。”

他倒要看看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送了那么大的礼之后,他们阑国的太子又送了什么样贵重的礼物。

疏雪一听到那下人的话,直接甩手坐在了厅堂正中的位置上,无语之极。

这三个男人在抽什么风啊,人人抢着给她送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她过得太平顺了,所以给她添添阻吗?今日一过,只怕整个樊城,甚至几国的人都会知道她的大名了,她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越想越恼恨,脸也十分的难看。

恰好,阑国太子的卫了进来,一人在前面,后面的两人抬着一个不算大的雕刻致的黄梨木箱子进来,三个人一进来,后面的人先把东西放下,前面的人恭敬的开口:“属下乃是太子的卫,现奉太子之命,前来给小姐送礼,祝小姐脱离了禁固,从此成为自由身,这是我们太子送的礼物翡翠烟云。”

翡翠烟云四个字一出口,厅堂内几道抽气声,当然这不是疏雪和红栾青栾的,因为在经历过夜明珠和云霓之后,这翡翠烟云虽然价值黄金万两,但也不至于让她们抽气,抽气的乃是阑国兵部尚书庄和身后的属下。

家上上下下的家当,恐怕都抵不上这单件的礼物,而疏雪眨眼间便身价百倍了。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使得三国的太子送如此贵重的厚礼呢。

庄实在想不明白,就是想破了头也不理,如果疏雪是倾国倾城的艳子,他倒还能理为这三个男人相中她了,可是事实是疏雪不但是丑一枚,还是家不受宠的庶,现在竟然被人如此的高看,这使得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些心惊跳。

一直以来安宁无忧,不会因为这儿的回归而变得永无宁日吧。

阑国太子的人也不理会庄等人,直接打开了黄梨木的箱子,只见箱中碧绿的光芒耀出来,四件致的首饰摆放在其中,一副耳坠,一枚玉镯,一枚金凤镶翡翠钗,还有一个雕刻凤形图案的玉佩,这四件首饰皆用了名贵的顶极翡翠,乃是京都最有名的流云芳打造出来的,世间仅此一套,当时有人出价黄金五万两都没有买到,现在这东西竟然被太子拿来送礼,怎不令庄和庄的护卫们抽气。

这一次,疏雪连拒绝都懒得拒绝了,直接挥手:“好了,这礼物暂时放下吧,回头我会和你们太子说这件事的。”

“是,属下等告退了。”

阑国太子的人退了出去,庄又回首望了望疏雪,一言不发的了出去,身后的几个护卫人人贪婪的望着那些好东西,这些怕是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但是现在大小姐竟然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的宝贝,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的好命,明明是被肃王百里冰休弃的人,本来该是受人唾弃的,现在竟然受此礼遇,还真是让人想不透啊。

家的人退了出去,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面面相觑,然后三人一起望向桌子上的三样礼物。

十颗夜明珠,云霓锦锻,还有那翡翠烟云,哪一样都价值不菲,但现在这些竟被拿来随手送人,只怕她疏雪想不出名都难。

“小姐,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啊?”

疏雪也是很认真想了,无奈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轩辕玥等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相信,这礼先到了,恐怕后面人也快到了,所以很快便会知道这云国太子等人抽的什么风。

“算了,别想了,我肚子饿了,你们还是准备点吃的吧。”

睡了大半天,又被庄和这几路人马打搅了,所以她此刻只觉得很饿。

红栾一听,立刻往外去,准备去做晚膳。

外,几人挡住了红栾的去路,为首的是两个上了年岁的老妈子,后面跟着四个小丫鬟,一共六个人,这六个人一看到红栾便亲热的唤道。

“奴婢们见过思烟姑娘。”

红栾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已顶着的脸可是家的小丫鬟思烟,这些人唤的正是她,忙挑眉出声:“起来吧,你们这是­干­什么?”

“奴婢们是奉了老爷的命令,前来候大小姐的,这两个是专管厨房的李妈妈和张妈妈,我们是过来给小姐跑的。”

为首的一个伶俐的小丫鬟笑眯眯的开口回话。

红栾点了一下头,回首望向厅堂内的主子,疏雪挑了一下眉,这庄的速度倒是快,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把人派过来了,不过这些人虽然不能重用,但这暖雪阁中确实需要跑看做粗活的人,总不能一直让红栾和青栾做着那些粗活重活,想着便朝红栾点了一下头,示意她把人带进来。

红栾领命,便把几个下人带了进来。

六个人一看端坐在灯光下的疏雪,虽然依旧是先前大小姐的模样,不过此刻她的神情和从前的懦弱胆小完全不一样,气势冷冽,眼神更是充斥着深不可测的寒芒,令人下意识的打颤,再想到先前听说的事情,大小姐一回来便把的赵管家给打了,后来老爷不但不怪大小姐,还把她们派来候大小姐,可想而知,老爷是看重大小姐的,虽然她们不知道原因,但哪里敢放肆。

几个人想着,同时扑通往地下一跪,齐声的开口:“奴婢等见过大小姐。”

疏雪点了一下头,伸手端起一边先前青栾给她沏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厅上一时没有了声响,谁也不敢说话。

疏雪喝了两口茶,才慢吞吞的开口:“说一下你们的名字?”

她并不认识这些丫头,所以总要知道她们谁是谁?

疏雪开口后,家的四个小丫鬟和两个妈妈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大小姐从前便住在这里,很少出去,所以认不识人是很正常的,六个人挨个的自我介绍起来。

“奴婢小蕊。”

“奴婢小翠。”

“奴婢小桃。”

“奴婢初儿。”

四个小丫鬟介绍完后,两个上了年岁的妈妈赶紧接口:“奴婢人称李妈妈。”

“奴婢人称张妈妈。”

疏雪点了一下头,很满意几个人恭敬的态度,缓缓的开口:“你们既然来这暖雪阁做事,就必须按我的规矩来,我的规矩是做我的人,就必须忠心我,也许这的肠子很多,但谁若是待在我这里,却把心思动到别的地方去。”

疏雪脸陡的一冷,手中的茶盎狠狠的往桌上一捶,冷声掷地。

“等着她的就不是赵庭那个奴才的下场。”

第067章公主找碴

厅堂上,花疏雪的话一落,跪着的六个人全都下意识的抖簌了一下,人人惊惧的吞咽唾液,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红栾出声提醒她们:“主子说话你们没听到吗?”

六人同时惊醒,赶紧的磕头:“大小姐,奴婢们知道了,奴婢们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已的事,绝对不会起不该起的心思。”

“那就好,反正我话扔在这里,若是谁想试试下场也行。”

“奴婢们不敢。”

六人头皮发麻,手脚都没处放了,大小姐真的好可怕啊,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这一年的变化好大啊,难道肃王府竟然能把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变得如此的可怕吗?人人怀疑的想着,不过谁也不敢开口问,唯有拿眼睛盯着地面。

不过花疏雪也不是为难人的人,既然这几个家伙被镇住了,她就没必要吓唬别人。

“起来吧,李妈妈和张妈妈以后就负责厨房的事情,小蕊和小翠负责看门,不准人随便进来,小桃和初儿负责整理清扫各处。”

任务有条不紊的分布下去,六个人赶紧的应声:“奴婢领命。”

“嗯,我饿了,劳烦李妈妈张妈妈跟红栾去厨房准备些吃的东西过来。”

花疏雪说完,发现六人四处张望,方知道她们不知道红栾便是思烟,忙开口:“红栾便是思烟,我嫌着以前的名字不好听,所以便改了她的名字,以后你们叫她红栾,另外这喜莺也改了名字叫青栾,以后你们便唤她们此名吧。”

“是,奴婢知道了。”

六人跟着红栾的身后退了出去,正厅里,青栾看主子饿得眉都打起结来了,赶紧的开口:“主子,你再稍等等,很快便好了。”

“嗯,我知道。”

花疏雪点头,忽地门外细碎声落地,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闪了进来,前面的是小东邪,后面的乃是连锦,两人的神­色­各异,一人面露喜­色­,一人脸上有愤恨之意,这脸有喜­色­的自然是事事占先的小东邪,而那一脸愤恨无处出的人自然是连锦。

小东邪一闪进来,便欣喜高兴的禀报:“主子,我们得手了,这一次定然要让那肃王百里冰做一个瘸子。”

花疏雪点头,想像着风华无限的肃王爷竟然成了一个瘸子,不知道那男人是怎生的痛心,她还真想亲眼看看他的绝望之情,不过恐怕一时看不到了,心中微微有些遗憾,抬首望向一脸臭臭的连锦。

“既然得手了,他一脸臭臭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挨打了。”

花疏雪说完,小东邪直接便笑得合不拢嘴了:“我们两个人打赌了,谁若是打残了肃王百里冰的腿,谁以后便是大哥,现在是我打残了百里冰的腿,所以以后我便是他大哥了。”

小东邪一说完,厅上,花疏雪和青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连锦脸­色­如此之臭,实在是他人高马大的一个男人,竟然要叫小东邪这种秀逸的家伙为兄,确实是怪别扭的,难怪他脸­色­如此的臭。

连锦羁傲不训的容颜上一闪而过的不甘心,随之理也不理厅上几个笑得开心的家伙,闪身便走了。

偏偏身后小东邪还不忘调侃他:“兄弟,走好啊,有事找哥哥啊。”

这话说得别提多滑稽了,花疏雪再次笑了起来,一时间倒感觉不到饿了。

不过很快,小东邪便发现桌上和地上的华丽盒子,好奇的闪了过来,也不问花疏雪伸手便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夜明珠的光辉一下子流泻出来,整个厅堂都笼罩着一层温馨的光芒,好看极了。

小东邪瞪大了眼睛,张了嘴巴,好久才开口:“这可是好东西啊?哪来这么多的好东西的。”

青栾望了花疏雪一眼,知道主子正为这事心烦呢,赶紧开口:“今儿个云国太子派人送来的夜明珠,说祝贺主子脱离了苦海,从此后恢复自由身。”

小东邪一听,十分赞同这句话:“没错,这事确实值得祝贺一下,这云国太子如此大的手笔,可真是个有钱的主子啊,不错不错,这家伙有前途啊,主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可以考虑啊?”

身为灵雀台的总管,小东邪一向爱钱如命,虽然灵雀台从来不缺钱,但这家伙看见钱便两眼发光的毛病绝对改不了,而且有钱便是他祖宗,他认为给钱的绝对是好人一个,所以一出口便让花疏雪考虑。

花疏雪眼一翻,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多话。

不过她的手扬起来还没来得及挥过去,便看到小东邪换了一个方向,直扑地上的两个箱子,动作俐落的一左一右的打开了地上的两个华丽箱子,一下子便被箱中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都快流口水了,摸摸这边的云霓锦锻,摸摸那边的翡翠烟云,哪一样可都是价值不菲的。

这才一下午不见,主子便成了有钱的主了,太厉害了。

“这个是夏国太子诸葛瀛送的吗?”

小东邪知道云霓锦锻乃是夏国皇室中才可以拥有的东西,除了夏太子谁又能如此大手笔的一出手便送这么几匹呢,可是这翡翠烟云又是何人所送的呢?

“这是谁送的?”

“阑国太子百里潭。”

青栾看着主子的脸­色­越来越绿,分明是被小东邪给气着了,所以赶紧的开口。

小东邪被名贵的东西吸引住了,完全没注意到上首主子的脸­色­有多难看了,自顾自的说着话。

“夏国太子和阑国太子全都送了礼,难道说他们都喜欢我们家主子不成?”

他话音一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花疏雪的一巴掌准确无语的拍到了他的脑门上,随之还伴着花疏雪的怒吼:“小东邪,你以为你家主子是个宝啊?”

说得如此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难道还嫌她不够闹心吗?现在她可是肃王百里冰休弃的女人,虽然拿到了和离书,那也只是比被休好一点点,所以她要低调的做人,没想到现在被这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一搞,想低调都难。

“主子,你就是个宝啊,你若是看中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小东邪一连揉头一边肯定的开口,他不以为自已说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一说完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那夜明珠和云霓的身上,看了好久,然后抬首笑得谄媚的开口:“主子,不如我给你收起来,放在灵雀台中怎么样?”

花疏雪一听这小子打的主意,直接便一脚踹了过来,好在小东邪动作俐落,一闪身避了开去,不满的抗议:“主子。”

“给我滚回灵雀台去。”

“不要啊,”小东邪一听被撵,这下子不­干­了,赶紧的冲过来直扑向花疏雪,搂着她的手臂便不放开了,摇啊晃的:“主子,我知道错了,不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了,你再留我几天,我不敢了。”

花疏雪冷睨向他,分明是不相信他的保证。

小东邪一看,赶紧的放开双手,举高保证:“说话算话,绝对不打那宝贝的主意。”

花疏雪的神­色­松了一些,刚想说话,只见眼前光影一闪而过,小东邪失去了踪影,而桌上摆着的地上放着的东西统统的不见了,随之还听到这死家伙的话扔下来:“主子,借我赏玩几天总行吧。”

嗖的一声,早没影子了。

花疏雪是又气又恼,却又拿那家伙没办法。

那家伙虽然恶劣刁钻,但是对她绝对是一等一的用心,就是有点贪财了点。

“主子,你放心吧,东西被小东邪拿去了,很快便会还回来的,他只是拿去赏玩几天。”

青栾出声劝花疏雪,花疏雪无力的点头,拿都拿走了,再怎么说也要等他玩够了才能送回来。

这时候,门外,红栾端了托盘进来,正是为花疏雪准备的晚膳。

花疏雪饿了一天,此刻早就饥肠漉漉的了,所以红栾把晚膳一摆上来,她也顾不得去想和小东邪的事了,便狼吞虎咽起来。

红栾和青栾一边布菜一边安抚她:“主子,你小心些,别噎着。”

说话间,红栾发现先前摆放在厅堂内的东西不见了,不由得脸­色­微变,指了指地上问青栾:“东西呢?”

“被小东邪给拿走了。”

“这个家伙,一看到好东西便没命了,他该不会想占为已有吧。”

青栾摇了摇头:“没有,他说拿去赏玩了。”

“哼,这个贪财鬼,”红栾冷哼一声,随之想到了正事:“不是吩咐他去刺杀肃王百里冰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说刺杀成功了,废了肃王百里冰的腿。”

青栾告诉红栾,红栾立刻高兴的笑了,一直以来在肃王府所受的气,这一刻总算舒解了出来,一向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肃王百里冰竟然废了腿,成了一个瘸子,这还真是令人期待啊,她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样子呢,看他还敢嫌她们主子不,现在的他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哼。

两个丫鬟说话的空间,花疏雪已经吃饱喝足了,打了一个饱隔,开始喝汤,呼哧呼哧的一点形像也没有,红栾立刻一脸黑线条的盯着这不按牌理出招的主子,别人吃饭是细嚼慢吞,偏她们家的主子从来没有这种形像,吃饭像饿死鬼投胎的,尤其是她饿起来的时候,那样子相当的壮观,再瞧这喝起汤来,那是十分的豪迈啊。

“主子,你是女人不?”

红栾恨铁不成钢的问,做女人要有女人的自觉好不好。

不过某女根本没有这种自觉­性­,不但没有这种自觉­性­,还一脸不知道哪里招惹了红栾的神情。

“主子,女人要吃有吃相,喝汤也有个喝汤相,若是你现在这种海吃的样子被男人们看到,会吓坏别人的。”

花疏雪一伸手拿了袖中的绢帕擦嘴,然后无所谓的挥手。

“你以为我会在意,现在我对男人这两个字深恶痛绝,以后若是能用这吃饭的姿势吓跑了那些男人,我乐得清闲,而且所谓吃有吃相,那也是不饿的状态下,若是真的饿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姿势,还有你们两个难道不饿吗?”

说到最后花疏雪一脸的稀奇。

这一下午,她们做了不少的事情,难道都不饿,看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花疏雪在心中感概。

两个小丫鬟中不知道是谁肚子咕咚一声的叫了起来,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一下子红了,赶紧的垂头。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不过对这两丫头可是心疼的,她们是真心实意为她好的的人。

“快吃吧,还剩这么多呢?”

“谢主子。”

两人应声,反正以前经常这样吃饭,两个人也不确得有什么不妥,立刻坐下来用膳。

一时间,正厅里一点的声音没有,红栾和青栾二婢也是饿了,饭菜一下肚,才感觉到自已确实是饿了,所以吃相一点也不比花疏雪优雅,花疏雪一边抿­唇­笑一边不忘告诉红栾和青栾。

“还说我,你们的吃相可没有多好看。”

人饿极了,闻到那饭菜的香味,恨不得全扑进肚子里,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吃相不吃相的。

不过红栾对于主子的话有些不服气,一边吃一边嘟嚷:“主子怎么能和奴婢们比呢,奴婢们就是没吃相也不要紧的,可是主子是不一样的。”

对于红栾的话,花疏雪不置可否,并没有多加理会,等到二婢吃过晚膳,才开口。

“今天睡了大半天,这会子我还不累,不如去见见花家的其他人。”

“主子是指花老夫人?”

红栾一脸的疑惑,见花家的其她人,是指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吗?

花疏发点头,先前花庄的提醒,倒是被她记在了心里,既然住在了花府,以后免不了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她现在很想看看这花府的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有疼护着她的前身呢,任由府上的奴才们欺凌做主子的,这老夫人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先见见好有个打算。

“红栾,立刻出去打探一下,老夫人住在什么地方?”

“是,奴婢这就去。”

红栾闪了出去询问在暖雪阁这边当差的几个丫鬟,这些人被主子先前的一手镇住了,所以现在每个人都很小心,一点都不敢大意,对于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要打听一些事,倒是不难。

很快,红栾打听了老夫人住的院子,便回来禀报花疏雪。

“主子,老夫人静养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出了院门,穿过两道回廊,再通过一条小径便是老夫人住的槐院。”

“没想到如此的近,”花疏雪发出感概,既然靠得如此近,为何老夫人却对前身不闻不问呢,这倒让花疏雪越发的好奇起来,想见见这位老夫人。

“走,我们去槐院给老夫人请安。”

“是,主子。”

红栾应声,伸出手扶了花疏雪走出去,门外,小桃和初儿正候着,红栾吩咐她们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去,她们陪小姐去给老夫人请安。

槐院离暖雪阁确实很近,主仆三人走了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守门的老婆子并没有敢阻挡,一人掉头跑去禀报老夫人,另外两三个人赶紧满脸堆笑,讨好的把花疏雪迎了进去。

“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快请进,老夫人一直念叨着大小姐呢?”

今儿个早上赵庭被打的事情,整个花府的人都知道了,本来众人以为老爷回来,定然要狠狠的收拾这大小姐,可是谁知道,最后的结果竟是老爷去了一趟小姐住的地方,立刻调了几个跑腿的小丫鬟,烧饭的婆子给大小姐,这说明什么,现在的大小姐很得宠,所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如何敢和她斗啊。

花疏雪心知肚明这些人为何如此,不过并未刁难这些婆子,她们见风使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又如何在豪门大户中生存,想着点了点头,吩咐其中的一个老婆子:“带我去见老夫人。”

“是,大小姐。”

其中一个被指到的婆子立刻欢天喜地,似乎是捡到了什么大功劳似的,笑眯眯的在前面领路,把花疏雪红栾等人往老夫人住的地方领去。

一路上,因为天­色­已暗了,槐院和别处不同,虽有几处挂了灯笼,却也稀稀落落的,所以一眼望去幽暗僻静,影影绰绰的景物,并不十分的明朗,再说花疏雪也无心欣赏这些,她关心的是老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先前见到了阑国的兵部尚书花庄,虽然两人对恃着,她略胜一筹,不过她却知道,花庄十足的狐狸一个,圆滑十足。

至于老夫人?花疏雪还没来得及深想,便听到几道声音从一间屋子里热闹的响起。

“老祖宗,你说老爷是不是糊涂了,赵管家被打成重伤,他不但不惩罚那丫头,竟然还派了人过去侍候她。”

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愤怒,气恨难平。

她的话一落,便有另外一道声音补上了:“是啊,老祖宗,上次我们进宫肯定是那丫头捣的鬼,所以我们才会给爹爹丢脸,这次她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才是,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

此人话一落,花疏雪便挑了眉,不用猜也可以想到,她不是花疏雯就是花疏云,上次宫中的事她们怀疑到她的头上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能悟出来,脑子倒也不笨。

花疏雪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房内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前面领路的婆子,脸­色­有些暗了下来,很是紧张,不时的拿眼偷瞄后面的花疏雪,好在花疏雪没有发脾气,她放松了一些。

“大小姐,其实她们是?”

这婆子想找些话来说,可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忽地便听到五六层石阶之上,一人喝道:“什么人?”

婆子赶紧的奔跑了两步,站在灯光下,恭敬的开口:“伊珠姑娘,是大小姐过来拜见老夫人的?”

“大小姐?”

名叫伊珠的丫鬟微微的提高了音,不过并未失­色­,早三两步的跨下了石阶迎了过来,恭敬的对着花疏雪一福身子:“奴婢伊珠见过大小姐。”

“嗯,起来吧。”

花疏雪点头,眼里闪过暗芒,这伊珠是个角­色­,老夫人身边混的,果然不同于常人,在事情未明朗前,一切都规规矩矩安份守已的,听说她深得老夫人的喜爱,看来不假。

“谢大小姐。”

伊珠先前虽然略略的打量了花疏雪两眼,但仅是两眼便知道眼前的女子确实和一年前的大小姐不一样,除了容貌长得像,神情举止,还有说话的底气全都不同了,端看她轻松自如的应对她便知道了,以前大小姐看到她可是极害怕的,可是现在呢,她那高高在上的神态,实实在在的显示出她生来是个主子,而她是个奴才,虽然有些难以调适,不过伊珠认为这样的主子才能服众的,从前的大小姐实在不像个主子样,看见府上稍微得势一点的奴才便害怕得不行,也难怪没人把她当回事,最后连老爷老太太都对她不管不问了。

门外的说话声一响起,另有两个丫鬟迎了出来,恭敬的开口:“老夫人有请大小姐。”

伊珠立刻恭敬的侧身请花疏雪进去,然后自已随了她们的身后,一起上了台阶,进了老夫人所住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亮得如同白昼,房间虽然很大,但或站或坐的倒是有不少的人,花疏雪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对于眼前的这些人便有些数了。

虽然她不认识花家的这些人,但是对于她们还是调查过的,所以知道有哪些人。

不出意外的话,上首坐着的雍拥华贵的老太太,便是花府的权威,花庄的老母花老夫人,花老夫人下首坐着的一名四五十岁眉目端庄的应是花庄的正房夫人颜氏,听说这颜氏便是花疏雨的亲娘,花疏雪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说实在的,这大夫人的容貌略显普通,能生出花疏雨那等美貌的女子,算是个异类,所以才会从小到大把花疏雨捧在手掌心吗?花疏雪猜测着,然后眼睛又飞快的瞄了一眼颜氏下首的两名女子,两名女子都三十多岁,一人很柔媚不过有些做作,另外一个女子却要温和一些。

这两人应是花庄的两个妾侍,传闻三夫人惯会做作,想必便是那长得柔媚的女子,她也是花疏云的亲娘,她不但给花庄生下了花疏云,还生下了花府唯一的男丁花逸竹,所以在花家这三夫人也是个有地位的人,至于四夫人却是个老实的,生了一女花疏雯。

房内的人花疏雪基本摸识清楚了,走前两步率先向老夫人行礼。

“疏雪见过老夫人。”

先前花疏雪走进来,打量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打量她。

人人惊觉此时的花疏雪和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差了何止一个天一个地,根本就像两个人,虽然依然脸上长着黑­色­的胎痣,可是她不卑不亢的姿态,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那黑胎痣,再加上此刻她举手投足的落落大方,就像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一般。

房内的人都有些不能反映,人人陷入沉思,各有所想。

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布上了笑意,伸手招花疏雪近前:“雪丫头,你怎么和老祖宗说话呢,这声叫多生份啊,生生的伤了老祖宗的心哪。”

其实从前花疏雪也叫她老夫人,那时候她可是懒得理会的,不过此刻她却改变了主意。

先前儿子来拜见过她,说了花疏雪的事情,虽然被肃王百里冰休掉了,可是现在却有三国的太子送了礼过来,虽然这礼送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眼下还真什么事都难说,也许这丫头会为花家带来福音呢,如此一想,老夫人的眼睛都眯成了缝,看向花疏雪的时候,越发的疼爱了。

花疏雪听了老夫人的话,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据她所知道的,这老夫人没有多疼自已啊,现在的状况却搞得像多么要好似的,看来这老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眼下她待在花府,老夫人不想恼她,她又何必强自恼她,想着便笑着开口:“谢老祖宗的疼爱之情了。”

花疏雪的话一落,高兴的是老夫人,下面的几个人脸­色­却难看了起来,尤其是同为庶女的花疏雯和花疏云,不甘心极了,指甲紧掐着­肉­,眼里冒着火花,先前她们好不容易央了爹爹跟他进宫,谁知道后来竟然发生了那种丢脸的事情,害得她们回府后再也不敢出去了,这几日在府内,她们前思后想,最后认清了一件事,那晚宫宴,她们除了讥讽过花疏雪,谁也没有得罪,那么定然是这个坏女人动的手脚。

本来以为她被休回府了,她们的仇可以报了,没想到现在风向一面倒,所有人似乎都很害怕这女人,全都顺着她。

这让她们如何甘心,越想越生气。

大夫人颜氏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满脸温和,三夫人和四夫人则各有各的深思。

花疏雪谢过了老夫人,便又起身走到花家的几位夫人面前行礼:“见过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颜氏立刻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并没有半点为难她的神态,她身后的三夫人四夫人赶紧的摆手示意她起身。

上首的老夫人已开口发话了:“雪丫头快坐到我的身边来,都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么多礼。”

口气分外的亲昵,令人看不出有半点的不妥。

花疏雪应了一声,便走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坐下,老夫人一伸手便把她的手抓在手中,满脸笑意的扫了房内的人一眼,随之不咸不淡的开口:“雪丫头回来了,大家就和睦相处吧,别没事找事,如若让我知道谁惹事了,绝对饶不过。”

此话说得疼宠至极,就好像花疏雪是她的心尖上的­肉­一般。

房内的花疏雯和花疏云相视了一眼,两人咬碎了一嘴的牙,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现在和之前的待遇天差地别了,不但如此,这女人还是个被人休掉的,要知道被夫家休掉的女子,若是回到娘家,那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她们为什么就看不到花疏雪身上有一点这种神情呢。

花疏云实在气不过的叫起来:“老祖宗,疏云……”

花疏云想抗议,她和花疏雯在老祖宗的身边晨日昏的侍奉着,也没有得到这般的宠。

不过花疏云的话没有说出来,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云儿,还不去给你姐姐请安。”

竟是三夫人发话了,花疏云有些不相信自已所听到的,先前娘亲可是和她一样愤恨这女人的,怎么这会子就不一样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正想反驳,那三夫人已冲着她使命的眨眼睛,花疏云只得忍住气,不甘不愿的上前对着花疏雪行礼。

“疏云见过大姐姐。”

四夫人一看花疏云的动作,立刻使眼­色­给花疏雯,花疏雯便随了花疏云的身后同样的上前行礼:“疏雯给大姐姐请安了。”

花疏雪望着房间内各人的动作,心中了如指掌,这当中各有各的心思,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不过这所有人中,她最看不透的人便是大夫人,大夫人颜氏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从头到尾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一直温和的望着房内的一切。

听说这大夫人颜氏喜欢吃斋念佛,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心地比较善良吗?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见她对前身有多好,今儿个她打了赵庭,听说这赵庭便是颜氏手中的人,本来她还以为她要出言刁难,没想到现在却风平浪静,不过即便风平浪静,花疏雪还是感觉到这所有人中,颜氏是最厉害的,她并不比老夫人和花庄差。

老夫人一看大家全都和乐融融的,一时间便满意的笑了,不过想到花疏雪身上的事,忙劝慰着。

“疏雪,既然重回花家了,花家就是你的家,以后千万莫要伤心了,那肃王爷不是你的良人,以后会有更好的人珍惜你的。”

“谢老祖宗的吉言。”

花疏雪轻声谢过,对于男人,她暂时可没什么兴趣,在这种乱世将起的时刻,男人心中装的可是家国天下,哪有儿女情长四个字,所以她从头到尾便没想过。

老夫人的话完,那三夫人也开口劝起了花疏雪:“想开些,不要伤了身子骨。”

听着耳边这些温和的知疼知热的话,若非知道她们都不是真心的,恐怕她要感动了。

不过这一刻的风平浪静,不知道下面掩藏了多少的秘密,她总觉得花家也不是省心的地方。

房子里的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稚­嫩­骄纵的声音:“听说那丑八怪回来了,还打伤了赵管家,她的胆子好大啊,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随着门帘一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公子,粉妆玉彻,眉清目秀,身上穿着华丽的锦衫,举手投足俨然富家公子的骄纵态,说话很是刻薄。

他的话一落,房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老夫人直接便冷了脸,怒瞪向三夫人,三夫人赶紧的去拽自个的儿子,然后小声的训斥他:“竹儿,你胡说什么呢,快见过大姐姐?”

花逸竹,花家唯一的男丁,三夫人所出,因为花府没有男丁,所以即便他是庶子的身份,依然很得宠,本来花庄还动了念头,把他过继在大夫人的名下,好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最近因为事情太多了,所以没顾得上了。

这花逸竹虽然年纪小小,不过在花家就是个小魔王,一向为所欲为,想要什么必然达成,否则绝不善罢­干­休,别看年纪小,从前欺负花疏雪的时候,他可是很厉害的一个。

所以今儿个他上学回来,听说了花疏雪回府打伤人的事情,便火冒三丈了,直奔老夫人这里,人还没进来,便发起了狠来。

这会子见自个的娘亲捂着自已的嘴,还命令他给那丑八怪请安,这花逸竹头顶都快冒烟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拼命的挣扎,唔唔的抗议着,呣子二人竟在房里­干­了起来,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喝了起来。

“放手,成什么体统。”

三夫人一惊,赶紧的放开,然后垂首道谦:“对不起老夫人,妾太心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看三夫人,望向花逸竹,虽然依然生气,不过明显的和对三夫人是不一样的,那种疼爱之情溢于眸中,必竟是花家唯一的男丁啊。

“竹儿,快过来见见大姐姐。”

老夫人开口。花逸竹哪里乐意,小身子扭麻绳一般的扭着,然后直接瞪向了老夫人身边的花疏雪,小手一指便不屑的开口。

“丑八怪,一年没见,你倒是厉害起来了,不过别以为我会怕你。”

房内,众人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三夫人,赶紧嚅动­唇­开口:“大小姐,你别和竹儿计较,他一向为所欲为惯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妾替他向大小姐赔礼了。”

花疏雪没说话,眯着眼睛望向花逸竹,这个花逸竹长相十分的清秀,虽然年纪小小,体态自有风流之意,虽然他说话很刻薄,但是却都是大人纵骄的,所以她并没有怪他,而且看到他,她几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小九的影子,小九便是长得如此的粉妆玉彻,只不过和这小家伙不同的是,小九很粘她,很喜欢她,而且会护着她。

“没事,他一个小孩子,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三夫人松了一口气,赶紧的伸手拉了花逸竹到旁边,花逸竹不领花疏雪的人情,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吼叫着。

“丑八怪,你给我等着。”

花疏雪不置可否,今儿个她是安也请了,叙旧也叙了,所以何必再坐着,便起身向老夫人和大夫人颜氏等人告安。

“疏雪先回去了,告老夫人大夫人的安。”

老夫人点了一下头,很满意花疏雪的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很有大家小姐的风范,不过她同样的怀疑一件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把一个人彻头彻脸的改换了一遍。

“去吧。”

花疏雪起身,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离去,老夫人便唤了伊珠送她们,几个人走出去,还没有下石阶,便听到房内老夫人的声音响起来:“以后大家可要对雪丫头照顾些,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别有心思,就等着挨罚吧。”

房内几道声起,自然也有那不甘心的小魔王声音。

门外,花疏雪听了房内老夫人的话,不禁笑起来,谁说老夫人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呢?

这花宅还真是和她想的不一样呢,看来她留下来不会无趣了。

伊珠送她们到院门前,花疏雪示意她回去,主仆三人转身便出了槐院,往自已住的地方走去。

路上没人,红栾和青栾忍不住开口:“主子,你说老夫人真奇怪,什么都不问,竟然如此的疼宠你,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伸手摘了幽径旁沾着露水的绿­色­叶子,轻轻的摇晃着一路往暖雪阁而去,并没有直接回答,走了一会儿才听到她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来:“也许她以为我是一个上好的饵料,对花家有用。”

“可恨。”

红栾一听说老夫人并不是真心喜欢主子的,只是因为她可能对花家有用,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的和颜悦­色­。

“如若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以前的她不能对我好一点呢,而要等到现在呢?”

花疏雪说这话并没有伤心难过,因为她早知道花家的情况,也知道前身在花家不受宠,不过看到亲人之间如此的现实,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难过,比起前世她的父母,她们真的连提鞋都不配,想到前世的父母,她的胸中涌起了浓浓的亲情,她真的好想念他们啊。

爸爸妈妈,疏雪离开后,你们一定伤透了心吧,请你们保重好自已的身体。

弟弟,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妈妈,让他们忘却了姐姐离去的痛。

夜­色­下一行三人直往暖雪阁而去,眼看再走过去便到了暖雪阁。

忽然后面响起了脚步声,花疏雪停住脚步,望了过去,很快看到两个气吁喘喘的丫头奔跑了过来,一停下便直喘气,然后气稍顺一点,二人恭敬的开口:“大小姐,这是我们三夫人给大小姐的纸条。”

说完把手中的纸条塞到了花疏雪的手中,也不等花疏雪发话,转身跑走了。

留在原地的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三夫人好端端的给她送什么纸条啊。

“回去再说吧。”

花疏雪握了握纸条,多少能猜测着,纸条上写着的事定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三夫人不会巴巴的让小丫头送过来,是什么呢?一边想着一边走进暖雪阁。

守院门的两个丫头小蕊和小翠,立刻恭敬的开口:“小姐回来了。”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下去:“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

“是,大小姐。”

两婢应声,然后上前锁门,做着自个的事情。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了住的地方,房内竟然有人。

连锦和小东邪二人一左一右霸着两个位置,一人笑嘻嘻,心情极好,一人臭着脸,­阴­沉冷闷。

花疏雪一走进来,两人同时的起身,小东邪先迎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主子,那花家的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就是担心那花老夫人刁难主子,所以才会过来,谁知道他一过来,便看到连锦也跟了过来,所以二人便在此等候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对恃,不过关心花疏雪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花疏雪一晚上郁闷的心情忽地便好了,至少她的身边从来不缺关心她的人,灵雀台内的这些伙伴,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的,现在还有一个连锦。

“没有,你们别担心了,现在花家的人对我倒是挺好的。”

有点好过头的感觉,所以让人感觉不到真挚。

花疏雪一边说一边坐到房间最里面位置上,靠着灯光,打开了手中捏着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可见这写字的人水平不怎么样,不过好在花疏雪还能认得出来。

不过她看了一眼后,惊讶无比,因为纸条上写的事竟然是有关于她身世的。

大小姐,其实你的身世另有隐情,你想知道自已真正的身世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别让老爷把我的儿子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让他升我为平妻。

厅堂上,花疏雪有些错愕,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

她的身世竟然另有隐情,难道说她其实不是花家的孩子,所以才会一直不得宠,被人欺负吗?

三夫人现在看她得势,所以想请她帮忙,便拿这个条件做为交换。

小东邪和连锦等人看花疏雪神­色­不对,几人同时的开口:“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回神,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这是三夫人刚才派丫鬟送给我的,你们知道她写了什么吗?”

小东邪等人不说话,等候着,花疏雪再接着往下说。

“她在纸条上说,我的身世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小东邪率先开口,随之睁大眼睛站了起来沉声开口:“难道主子不是花家的人,那又是谁家的孩子啊?”

花疏雪摇头,信上没有说,那三夫人想让她帮忙,若是她没帮忙,恐怕她未必肯告诉她。

“三夫人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她便告诉我,我的身世之事。”

“她要你帮她什么忙?”

连锦的脸­色­陡的沉了,绝美的五官上一片冰霜,对于这三夫人可没有什么好感,自古妻妾争斗,总是花样层出不穷,所以他讨厌这些人。

花疏雪把手中的纸条递到身边的灯上烧掉了,然后告诉连锦:“父亲有意把花家唯一的男丁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这样他便有了一个嫡子的身份,以后便于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三夫人不这样想,自已生养的孩子自然是自已带着才放心,她让我帮她阻止这件事,另外帮助她成为花府的平妻。”

“好大的胃口啊。”

红栾直接冷了脸­色­,这三夫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那花逸竹都被她教养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今儿个晚上的事情,就可瞧见这小子若再不好好教养,只怕他长大了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所以她倒认为交给颜氏养是为她的儿子好。

“是啊,她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了,不是说帮一个忙吗?这可是两件事了,”连锦冷冷­阴­骜的开口。

阻止花庄把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再把她升为平妻,这两件事,可不是小事。

“若是她骗小姐呢?”

对于这三夫人的为人,红栾是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的,说不定她只是看小姐现在在花府有些地位,所以便拿这件事说事来成全她自个的事情。

“这事先不急,我们等等再说吧。”

花疏雪不着急这件事,因为她并不是本来的花疏雪,对于这些事自然没有前身热切,不过既然占据了前身的身体,她会为她查清楚这件事的,看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才会从出生到嫁进肃王府都被人欺凌。

“行,那天­色­不早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小东邪和连锦二人同时的起身,小东邪关心的叮咛花疏雪,他身侧的连锦,相当看不惯他的过份细心殷勤,所以忍不住的讥讽他。

“娘娘腔,快点走吧。”

连锦话一起,小东邪炸毛了,直接掉转身子怒瞪着他,双手叉腰的威胁着:“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次试试。”

“我怕你不成,你是有点娘娘腔了,以后注意点。”

连锦没想到这一着倒是他占了上风,哪里怕小东邪,先前吃瘪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整个人毛孔竖起,极端的兴奋。

小东邪平身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叫他娘娘腔,所以连锦这个算是挑中了他的痛脚,所以他的脸­色­早变了,哪里还管得了人家是他小弟的事情,直接便扑了过去,两人厮缠到一起去了,红栾翻了翻白眼直接提醒两人。

“小姐要睡了,你们要打出去打吧,别影响别人了。”

“走,出去打。”

小东邪一听红栾的话,真害怕影响到主子,所以立刻拽着连锦的手臂,两人往外走去,花疏雪好气又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算是碰上头了。

随之惊骇的想到一件事,这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红栾走到花疏雪的身边,伸出手来扶着花疏雪:“主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应声,和红栾青栾先去盥洗,等到盥洗完毕,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来。

“你出去找到那两家伙,在暖雪阁这边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吧,别总隐在暗处了,天黑露重的,别伤了身子。”

小东邪可是她的亲人,连锦也是她救的,所以他们若是不好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奴婢知道了。”

夜越来越沉寂,远处的草丛中,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还在厮杀,一会儿上腾空一会儿翻滚的,倒是十分的有趣,花府各处安静无声,没人注意到这处的打架的事件。

第二日。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阑国肃王百里冰和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花疏雪和离了,听说这花疏雪是因为感动于侧妃娘娘对王爷的情深意重,所以自愿求去,让出肃王正妃的位置的,一时间整个京城内的人议论纷纷。

很多人同情花疏雪,其中不少人说她太傻了。

也有人说肃王百里冰­精­明,更有那胆大的悄声骂两句。

随之爆出了第二件事,听说肃王百里冰昨日被刺客刺杀,受了很重的伤。

大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骂了一句活该。

可是接下来又爆出来的事情,却把很多人炸昏了。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阑国太子分别给前肃王妃,现在的花家大小姐送了礼物,祝贺她脱离了笼牢,从此后恢复自由身,听说这三人送的礼物可是价值连城的。

云国太子送的是顶极的夜明珠,一颗价值千金,而他一出手便送了十颗的夜明珠。

这手笔大得让人咋舌,令人说不出话来。

再说夏国太子诸葛瀛送的也是万金难求的东西,传说中夏国宫中的秘绣云霓锦锻,整整的几大匹。

最后阑国太子百里潭送的竟是世上仅此一套的翡翠烟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日,整个樊城都频临疯狂了,酒店茶楼人满为患,人人议论,个个评头论足。

无奈到最后谁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究竟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如此做的目的,若是这花疏雪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倒还另作一说,说明这三国的太子皆相中了人家,可是眼下这花疏雪可是樊城人人熟知的丑女,现在还被肃王百里冰和离掉了,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些风华绝代的青年才俊相中呢?

这些事越演越烈,到最后演变了多少的版本,而这些版本也一一的被传送进了各个造事者的耳朵里。

驿宫里,云国太子的手下杜惊鸿正在禀报市面上传来的谣言。

“太子,有人说你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刁钻,专喜丑女,所以此次送礼给花家的大小姐,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少见的丑女,所以相中了人家。”

云国太子轩辕玥正慵懒的歪靠在贵妃榻上晒太阳,一听杜惊鸿的禀报,眉眼皆染上了肆意的笑,眼神更是碧波潋滟,­唇­间贝齿擒香。

“有意思,有意思,还有吗?还有吗?”

杜惊鸿无语,他从以前就知道太子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又不按牌理出招,可是现在是不是太异于常人了,不过太子虽然一脸邪魅的笑意,他可不敢大意,因为谁让人家是主子,而他是做奴才的呢。

“还有人说太子就喜欢人家不要的女人,专捡人家用过的,用过的……”

杜惊鸿有些不敢说,一半是怕太子发怒,而且那样的字眼他也觉得对花疏雪是个污辱,所以一时说不出口。

这次轩辕玥的脸­色­可就没先前的好看了,说他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说到花疏雪,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愤怒,眼里更是嗖嗖的冷光,先前欢愉的神情便沉了下去,­阴­骜的命令:“立刻给我派些人留意樊城内的人,若是再听到这种污蔑­性­的话,立刻给本宫打烂他的嘴巴,让他长嘴巴乱说话。”

“是,太子。”

杜惊鸿一脸苦相,其实他也就随口一说,虽然说这种话的人有之,不过并不太多,必竟谁敢如此非议云国太子啊,不过他实在想知道太子这么做的目的?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殿下。”

“说,”轩辕玥因为听了先前的话,情绪已不是太好,一张隽美的五官上拢了冰霜,无端的使人压抑,杜惊鸿吞咽了一下唾液,小心翼翼的瞄着轩辕玥,直到见他没有发怒,才敢开口询问。

“太子为何要给花小姐送那份礼?”

顶极的夜明珠,这手笔可是很大的,就算要送也是送寻常一点的,这样还不至于惹来别人的非议。

轩辕玥挑眉,冷睨了杜惊鸿一眼,好在开了口:“她被肃王百里冰和离了,回到花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受,本宫若是送了这礼,花家的人恐怕不会太为难她,只是没想到那夏国太子也紧随其后送了礼物,然后是阑国的太子。”

这一点确实是他没想过的,那诸葛瀛现在是盯着他了,不管他做什么事,他都要Сhā一脚,真是可恼。

至于阑国太子百里潭恐怕是借此事打击肃王百里冰的。

“你派人留意花府的动静,若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本宫,不出意外,肯定有人要登门拜访她,”例如夏国太子诸葛瀛,他倒是不急。

“属下领命。”

杜惊鸿退了出去,驿宫的长廊外,轩辕玥眯上眼睛,悠然的晒着太阳,算算时间,七国联谊赛快到了,这一次的联谊赛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人物,心中一想,便想到了花疏雪的身上,如若她出赛,势必惊人。

想着,­唇­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使得整张脸惊人的美艳,披了一层轻柔的日光,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恰到好处的­精­致。

远处的手下看呆了眼睛,久久的反应不过来。

而此时的阑国太子百里潭,可就没有轩辕玥的好运了,樊城内的动静很快有人传进了宫中,皇帝的耳朵里。

惠帝命人立刻传了他进宫。

瑞龙宫的大殿上,惠帝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沉的,百里潭的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所以先行给皇上请安,然后退到一边,等着父皇的训斥。

不过最后惠帝并没有训斥他,反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

“潭儿,你为什么要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

“回父皇的话,儿臣之所以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是因为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二人都注意着花疏雪,儿臣想着花疏雪恐怕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儿臣才会有此手脚,先拉拢彼此间的关系,然后查一下,花疏雪的身上是否隐藏着什么事,父皇别忘了,往年的七国联谊赛,每国各派出一些代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从来没有现身过,所以儿臣怀疑他们此行必有目的,所以儿臣一直命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太子百里潭从容淡定的禀报着,惠帝听了,很是欣慰,果然是自已看中的儿子,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些事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是空|­茓­来风,必然有些考量的,倒是自已先前有些急了。

这历年的七国联谊赛,也就是象征­性­的凑到一起比试一下,旨在增进各国的情谊,不让彼此间生分了,其实也就是个形式,以前的七国联谊赛,真正有份量的人出现的并不多,倒是今年,云国太子和在夏国太子这些老谋深算别有匠心的人,竟然全都出现了,所以说他们的出现肯定是有些古怪的。

一直以来,惠帝心中都有这份考量,现在儿子倒是和他不谋而和了。

看着太子百里潭,又想到肃王百里冰的事,不由得脑门打起了结,自已真是错看了这个儿子。

先前还认为他很聪明呢,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的糊涂,连太子都注意到花疏雪是个不同寻常的人,身为花疏雪的夫君竟然全无发现,这也罢了,堂堂阑国的王爷竟然同意和一个女子和离,这种事情传出去都是有失|身份的事,若是女人犯了七出,直接休掉或贬为妾便是了,哪里有和离的话说。

惠帝越想越生气,好久没说话,太子百里潭挑眉望向上首的惠帝。

“父皇不认同儿臣所做的事情?”

惠帝回神,摇了摇头,望向太子百里潭,沉声开口:“你代替朕去探望一下冰儿,听说他被刺客伤着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最近京里越来越乱,你身为太子,务必要多费心一点。”

“儿臣领旨。”

太子领命,向皇上告安退了出去,前往肃王府去探望肃王百里冰,听说昨儿个肃王爷被人给打伤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百里潭­唇­角擒笑,究竟是谁打伤了百里冰呢,这个大皇兄,最近也太霉了。

整个樊城热闹成一团,花府的暖雪阁里却安静异常。

花疏雪早起后,用了早膳,便命令人守着门外,她在房内盘腿修练内功心法。

这玉缕心经的内功心法,确实可以提升人的功力,她虽然修练的时间不长,但明显的比之前的­精­力好得多,晚上即便熬夜时间长点,第二天也不会觉得过份的累,只是这样的心法没有捷经可走,所以不是一时可以修练成功的。

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一点的声音。

花疏雪整个人陷进了冥思,气走周身的各大经脉,越来越快,致使得周身热氲一片,好似泡在温水澡里一般,十分的舒服。

忽然,院子外面响起了吵杂声,马蹄声,还有马嘶之声,乱成一团。

花疏雪闭着眼睛,感觉到了心头的燥动,血气往上涌,大惊,赶紧的收手,饶是这样,还是因为收手得太快了,所以导致血气乱涌,嘴里有甜腻的血腥之气溢出来。

她差点走火入魔了,一想到这个,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翻身从床上下来,径直往外走去,是什么人闯进了这暖雪阁,她不是命令了任何人不准进来吗?

花疏雪人还未出去,便听到门外马蹄来回的走动着,还伴随着阵阵的叫声:“公主,公主?”

“公主?”

哪一个?花疏雪挑了眉,掀帘走了出去,红栾迎头便过来了,一看到花疏雪,还有花疏雪­唇­角间的血红,便知道主子差点走火入魔了,不由得脸­色­微沉,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

花疏雪摇了摇头,询问外面的情况:“何人闯了进来?”

“阑国公主百里溪。”

红栾又气又急,这公主真个好没有王法,骑马从花府大门外一路闯进来,听说一路上打伤了不少花府的下人,现在正在门外院子里叫嚣呢,本来她想收拾她的,可是想想她的身份,一时没有动手,想先看看主子什么情况。

花疏雪眼里隐暗一片,这百里溪乃是肃王百里冰的胞妹,兄妹两人因为出自兰贵妃的肚子,再加上生得品貌出众,所以一向高人一等,很少把人放在眼里的,这百里溪与她更是一向没有交集,今儿个她骑马闯进花府,显然是怒气冲冲而来,她来恐怕是因为轩辕玥送她夜明珠的事?

花疏雪飞快的想着,院子外面再次响起了公主百里溪叫嚣的声音:“花疏雪,你个贱女人,给本公主滚出来,本公主今儿个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廉耻二字?”

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百里溪话落,随之一道厚重的马鞭之声抽过半空,划出呼哧的响声,随之有人尖叫出来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很显然这公主对着花府的下人使­性­子了,花疏雪脸­色­难看至极,几大步走了出去,站在石阶之上的长廊中,一眼便见到长廊之外的空地上,高据马上的百里溪,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手中扬着一把黑­色­的马鞭,那马鞭通体油光发亮,一看便是好东西,被她盘绕在手上,煞气重重。

一张娇艳的小脸蛋,布着愤怒嫉妒,眼里腾腾的冒着火焰。

百里溪一看到出现的花疏雪,二话不说,一甩手中的马鞭直接向花疏雪所站的方向抽去,随之另一只手策马向前,还伴随着她恼羞成怒的叫声。

“本宫抽死你,抽死你,看你还敢到处乱勾引男人。”

红栾脸­色­一变,一伸手就欲护住花疏雪,花疏雪却一把拉开她的身子,她是个做奴婢的,若是落到公主的手里,可是对她不利的,但是她可不怕这百里溪,眼里乌光一暗,花疏雪手指一伸便快速的对准那游龙似的马鞭抓去,一抓得手,马鞭的末端牢牢的握在她的手中,她随之­阴­骜的开口068。

“公主把这里当成什么了,竟公然闯进花府,打伤了如此多的人,难道阑国就没有王法了吗?”

花疏雪脸­色­冷莹莹的,因为先前练了内功,出了汗,所以一片冰肌玉肤之上透着淡粉­色­,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姿­色­,虽然有一只眼睛的长着黑­色­的胎痣,不过却并不让人讨厌。

这认识,让公主百里溪更失去理智了,拼命的拉扯着被花疏雪握着的马鞭,尖锐的叫起来。

“花疏雪,你竟然胆敢抓住本宫的马鞭,你是想死吗?”

“难道我花疏雪的命是你一个公主说要便要的吗?”

花疏雪眼­色­冷冽异常,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半分的妥协,同时更紧的一握手中的马鞭,冷冷的开口:“公主今日难道不该给我花疏雪一个说法吗?为何闯进来便打人。”

“放手,我打的便是你这个贱人。”

百里溪只要一想到轩辕玥竟送了十颗顶级的夜明珠给花疏雪,她便怒火三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女人。

论身份论美貌,她百里溪哪一样不比她花疏雪强,可是现在那云国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竟然来讨好花疏雪,还送了她十颗顶级的夜明珠,这让她如何不生气,所以今儿个她是铁了心要教训花疏雪的,定然要让这贱蹄子知道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给云国太子提鞋都不配。

花疏雪觉得和失去了理智的妒­妇­是讲不出道理的,所以她不打算再和她讲道理,手下陡地一个用力,百里溪整个人便被她拉下马了,随之向上抛飞,直线般的往地上栽去068。

百里溪一向骄纵无法无天,哪里知道竟然有人知道她是公主,还敢如此对待她,早吓得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马鞭脱手而落。

“啊,花疏雪你个贱人,竟然胆敢算计我。”

百里溪刚从马上落下来,院门前便涌进来一大堆人,有花府的人,还有宫中侍候百里溪的奴才和太监,先前公主出宫的时候夺了侍卫的一匹马便直闯出宫了,他们只得在后面追赶着,此时总算一路气吁喘喘的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进花疏雪住的暖雪阁里,便看到花疏雪夺了公主的马鞭,直接把公主给抛下了马。

侍候百里溪的一个太监忍不住尖细着嗓子叫了起来:“大胆,花疏雪人,你个刁­妇­,竟然胆敢打公主,你找死不成?”

百里溪一看有人过来为自已撑腰,也顾不得疼痛,直接发起威来,指挥着宫中的几个人命令着:“快,给我把这女人抓起来,竟然胆敢打本宫,本宫饶不过她。”

那几个宫中的人一得到公主的命令,早领命闪身飞奔过来想抓住花疏雪。

长廊中,花疏雪冷笑一声,并不惧怕,周身的冷寒之气,手中的马鞭一扬,黑­色­马鞭像一条腾飞的巨蟒直甩向那几个迎面奔来的人,那几个人本来仗着是宫中的人,所以以为花疏雪会忌掸,所以才敢不怕死的往上冲,这会子见那黑­色­的马鞭直冲他们而去,几个人早吓坏了,掉头就跑,可惜那马鞭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追着他们的身后而去,啪啪的几声响,不时的有人尖叫出声,跌倒在地。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百里溪没想到今儿个自已竟然吃这么大的瘪,整颗肺都要气炸了,朝着花疏雪尖叫不已。

“住手,住手。”

花疏雪哪里理会她,就好像没听到她的叫声一般,既然胆敢找到这里来,便要承受她的怒气,马鞭继续啪啪的直击向公主身边的一众手下,这些狗奴才,自家的主子如此刁蛮任­性­也不知道拦着挡着,平素还不时的添火加柴的,所以该打068。

那些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被抽得哀叫连连。

“公主,救救奴才们啊,救救奴才们啊。”

百里溪眼看着花疏雪跟疯了似的完全停不下来,自已的叫声对她也没有用处,照这样打下去,这些侍候她的人,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了,百里溪四处乱转,很快便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很多花家的人。

以花家老夫人为首的一众女眷,都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张大嘴巴谁也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作响,再无任何人的反应,唯有一个念头,花疏雪疯了,她疯了,竟然连公主都打了,这下她们花家还有命吗?、

百里溪看到了花老夫人便想抓到了救命草一般,叫了起来:“花老夫人,还不让花疏雪住手,你是想让你们花家统统的被处死吗?”

此话一落,花家老老小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随之以老夫人为首,余次是大夫人颜氏等人,全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层,个个哀求起来。

“疏雪,快住手,快住手。”

花疏雪一看这场面,总算住了手,一收马鞭,扔在了百里溪的脚边,公主百里溪先前由马上被抛起来落马,所以小腿受了伤,一时根本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的花疏雪,此刻的她总算感觉到了一些后怕,所以不再开口骂花疏雪,不过那气势却没有低,时不时的嘟嚷一句。

“花疏雪,你给本宫等着。”

花疏雪蹲下身子,冷冷的和百里溪直视:“公主做事最好三思而后动,我花疏雪自认没有得罪公主半分,公主一路骑马闯进花府,怒打花府的下人,现在是我花疏雪要向公主讨要一个说法,不是公主向花疏雪讨个说法?”

百里溪睁大眼睛,张嘴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是太惊骇了,这女人在肃王府的时候,没看到她有如此的能耐,可是这会子怎么如此的可怕啊,想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花疏雪直起身子,并没有同情百里溪,她知道这百里溪只是眼下妥协了,后面恐怕还会报复她的,想着便吩咐红栾:“把公主送进太子府去,就替我问问太子殿下,这阑国是否还有王法,还是公主便是王法?”

此言一出,百里溪止住了哭声,这一下不但但是愤怒嫉恨了,而且恐惧了。

花疏雪若是把她送进宫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她都不会有大碍,唯独是送进太子府,那太子皇兄不会徇私枉法,他一定会查明真相,禀公处理的,那她还要如何向花疏雪讨要公道。

想到这,百里溪咬着贝齿,狠狠的开口:“算你狠。”

花疏雪一挥手,红栾便走了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公主,然后轻轻松松的一甩便像抛麻袋似的把百里溪给抛到了马上去,因为她动作太过于粗鲁,所以疼得百里溪再次的叫起来。

宫中来的几个奴才虽然人人受了不轻的伤,但眼看着公主离去,他们哪里还敢留下,纷纷挣扎着跟着公主的马后面离去。

花府上上下下的人便痴痴呆呆的目送着公主等人悲壮狼狈的从视野中消失。

花疏雪走到花老夫人的面前,伸出手去扶她起来,她的手一碰到花老夫人,清晰的感受到花老夫人身子一绷,竟然轻颤了一下。

这老夫人算是被吓住了,然后抬首望着花疏雪,按照以往的道理,她是该指着花疏雪狠狠的教训的,人家是公主,公主啊,皇家的金枝玉叶,现在竟然被你吓成这般模样了,你说皇上会如何收拾她们花家的人啊,老夫人是越想越心凉,不过又不敢对花疏雪发作,这丫头实在是太恨了,连公主都敢对付的人,何况是别人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别人怎么想,扶了老夫人起来后,便对着跪了一地的花家人开口。

不过她的话没有得到反响,人人脸­色­惊惧,心中嘀咕,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啊,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之怒呢,一个小小兵部尚书府的庶女,竟然胆敢惹怒皇室的公主,这罪若是论起来可是不轻啊。

虽然那公主确实太可恨了,可是说到底,权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不知道大了多少级。

不过这么一堆的人,刚才都是见识了花疏雪的狠的,所以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再多说话,想想之前的赵庭被打,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了,连公主都惹了,何况是一个小奴才。

“我们回去吧。”

老夫人心痛的出声,其她人纷纷应声,左扶右搀的离开了暖雪阁,很快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除了暖雪阁这边的几个小丫头,其中有两人被公主打伤了,所以花疏雪挥手示意两个丫鬟去敷药,然后自顾走进房间去了。

青栾跟着花疏雪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担心的询问:“主子,你说公主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找麻烦是肯定的,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因为这女人落到了太子百里潭的手中,百里潭是最讲究公正无私的,今儿个的事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们用不着担心。

青栾点了一下头,想到先前老夫人等人的脸­色­不由得笑了起来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主子,刚才你可是吓坏了老夫人她们了。”

“她们胆子有点小。”

花疏雪点头,走到房间里取了衣服去浴房洗盥,先前她练玉缕心经的时候,全身出了汗,还血脉乱窜,所以现在要好好的泡泡,青栾赶紧侍候着主子去沐浴。

晚上红栾回来禀报了情况,她把公主百里溪亲自交到太子百里潭的手里了,太子百里潭很生气,并让红栾带了话给花疏雪。

“代本宫向花小姐道声谦,公主做事有失礼仪,本宫一定会严惩不贷。”

花疏雪勾了勾­唇­角,并未有所表示,红栾轻声的开口:“主子,我们离开樊城,回灵雀台暂避一阵风头吧。”

这百里溪乃是皇家的公主,虽然太子说了严惩她,可是今儿个她吃了瘪,未必肯放过主子,以后主子要想安生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离开。

花疏雪幽暗的瞳仁中一闪而过的犀利,她是要走,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她还有事没做呢,再一个那三夫人说要告诉她关于身世之事,她总要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是不会甘心的,再一个难道她要放过当初宫中对她下药的人,不,如果她现在走了,就表示自已是个懦夫。

“我不怕她。”

灯光下,花疏雪扬眉而笑,清冽温柔,可是眼底却是寒光一片。

红栾不再说什么,厅上一片安静。

阑国皇宫。

兰贵妃住的幽兰殿内,此时正响起不依的大哭声,伴着愤怒的尖叫声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不,母后,我不甘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花疏雪那个贱人的。”

大殿一侧,公主百里溪正趴在榻上,她的母妃兰贵妃正在给自个的女儿上药,看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受人这等的欺凌,兰贵妃的脸便扭曲了,花家好大的胆子,花疏雪,这个刁­妇­,定然是因为冰儿休了她,所以乘机报复到公主的头上。

一个小小的被休弃的庶女竟然胆敢把堂堂皇室的公主从马上掀下来,太可恨了,这笔帐她一定要和兰府的人算清楚。

兰贵妃一边想一边动作轻柔的给百里溪上药。

随着她的动作,百里溪再次叫了起来:“母妃,儿臣好疼啊,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知道了。”

兰贵妃闷哼,脸­色­难看,本来女儿被花家的那个小贱人欺负就够委屈的了,没想到的是太子百里潭,不但不帮助自个的妹妹出头,竟然还命太子府的侍卫打了溪儿二十板子,这让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如何受得了,所以ρi股早血迹斑斑的了,再加上身上的伤,堂堂皇家的公主,便成了一个伤人儿。

大殿外,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叫声:“皇上驾到。”

兰贵妃立刻飞快的给女儿整理好衣服,然后冲着百里溪使眼­色­,百里溪心领神会,趴在蹋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痛苦的数落着。

“母妃,儿臣不想活了,儿臣没脸见人了,儿臣乃是堂堂皇室的公主,现在竟然被一个庶女打,太子皇兄不但不帮助儿臣,还帮助那女人来打儿臣,母妃,你让儿臣死吧。”

殿内,响起了百里溪要死要活的声音。

殿门前,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兰贵妃赶紧的迎上去,恭敬的行礼:“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惠帝百里臻沉闷的声音响起来,随之不理会兰贵妃,径直往大殿一侧走去,居高临下的望着自个的女儿百里溪。

百里溪身为皇室的公主,从小便生得花容月貌,再加上嘴巴甜,很会说话,所以一直以来深得惠帝的喜爱,乃是惠帝心中除了太子百里潭外,最为喜欢的孩子之一,此刻一看到女儿如此凄惨,身为阑国的皇帝,不由得大怒。

“好你个花疏雪,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皇室的公主都敢动,找死。”

虽然先前太子百里潭已进宫把此事禀明了惠帝,此事是公主百里溪的错,她火气冲冲的骑马闯进了花府,打伤了花府的一众人,花疏雪虽然把她从马上掀了下来,并没有出手伤她,眼下七国的来使齐聚阑国,为免公主百里溪的行为引来非议,所以他下令打了公主二十板子,以示惩罚。

本来百里臻认为太子的处罚很得当,可是一看到百里溪此刻的凄惨,心中的天平便有所倾斜,早怒火冲天了。

幽兰殿上,百里溪一听父皇的话,不由得大喜,哭得越发的伤心了。

“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若是儿臣挨打这件事传出去,你说别国的使臣如何说我们阑国的人,堂堂的公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庶女欺凌,你说人家会不会笑话我们阑国?”

百里溪话落,惠帝的脸­色­越发的­阴­骜难看起来,陡的朝殿外命令:“来人。”

宫中的一队侍卫飞快的闪身进来,恭敬的领命。

“立刻去花府,把花疏雪给朕抓起来。”

“是,皇上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侍卫应声,迅速的往外退,准备离开。

幽兰殿上,兰贵妃和百里溪飞快的相视一眼,母女二人的­唇­角同时的勾出了笑意,不过百里溪一动,牵到了ρi股上的伤,整张脸再次的苦了下来,其实花疏雪先前虽然掀她下马了,不过并没有打她,她ρi股上的伤是太子命人打的,想想这个,便忍不住咬牙。

太子皇兄实在是太过份了。

侍卫退出去不大一会儿,便听到殿外太监的叫声响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兰贵妃和百里溪一听到皇后驾到,脸­色­同时的一暗,这皇后武凌君可是个厉害的主子,这么多年来,表面上温和与世无争,但兰贵妃不是傻子,知道这女人十分的厉害,手段比起她可要高明得多,偏偏惠帝就吃她的一套。

殿外,一身大红凤锦裙的皇后武凌君雍拥华贵的从走了进来,一直走到皇帝百里臻面前。

“臣妾见过皇上。”

武凌君一出现,百里臻的愤怒消了一些,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点了一下头。

“起来吧。”

“臣妾请皇上饶恕,先前皇上派出去的侍卫被臣妾拦了回来。”

武凌君并没有起身,依旧跪着,而且神态从容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拦阻皇上旨意的恐慌不安。

兰贵妃和百里溪一听武凌君的话,脸便冷了,她们就知道有这女人在,她们做什么事都不顺,想到这,百里溪便吃疼的哼了起来:“父皇,儿臣ρi股疼。”

惠帝一向宠爱武凌君,听了她的话并未发怒,不过听了百里溪吃疼的叫声,还是有些生气的,沉着脸望向武凌君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皇后此举何意?”

武凌君跪着温婉的开口:“皇上,先前太子进宫来探望臣妾的时候,已经和臣妾说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此次公主闯进花府,分明是公主行为不端,眼下七国的使臣齐聚在阑国,皇上若是把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抓进宫来,必然引起不小的震动,皇上莫非忘了一件事,公主此次之所以闯进花府,便是因为那云国太子轩辕玥送礼给花疏雪,所以皇上认为若是把那花疏雪抓进宫来,云国太子会坐视不理吗?何况除了云国太子还有一个夏国太子也送了礼的。”

武凌君话落,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百里溪听了武凌君的话,心中是嫉妒得快抓狂了,兰贵妃却不敢说任何一个字,因为牵扯到国家的大事,皇上可是六亲不认的。

果然,武凌君的话一落,惠帝的脸­色­瞬间变了,狠狠的瞪了百里溪一眼,随之在大殿内踱步,最后走到武凌君的面前,扶起了武凌君。

“皇后起来吧,幸好你提醒了朕一声。”

惠帝知道武凌君说得没错,百里溪之所以愤怒的闯进花府,并打伤了花府的人,就是因为云国太子轩辕玥送了顶级夜明珠给花疏雪,所以她才嫉妒得抓狂,一怒冲进了花府,那云国太子轩辕玥是何许人也,他是断然不会因为自已的事而牵连到花疏雪的身上,那么到时候此事可就越闹越大了。

武凌君起身,恰如其分的不再说话,反正她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身为阑国皇后,她儿子做了的事情,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惠帝百里臻经过了最初的愤怒恼火,这会子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已这个女儿的个­性­一向刁蛮任­性­,明明眼下七国的来使全在阑国内,竟然还生出这种事来,越想越生气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百里溪,从今日开始,在幽兰殿内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七国联谊赛结束,什么时候你再出来。”

百里臻说完一甩手便领着人离开了幽兰殿。

皇后武凌君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殿上的兰贵妃和百里溪都快咬碎了一嘴的牙,却无计可施。

明明是于她们有利的,怎么一眨眼便又于她们无利了。

百里溪直接朝着兰贵妃哭了起来:“母妃,我不甘心。”

兰贵妃心烦意燥的挥手,没想到最近的事情竟然如此的倒霉,冰儿被人刺杀,现在还没有好,而且听宫中的御医说,他很可能一只脚有问题,这件事被她隐瞒了下来,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冰儿以后可怎么办?还有他若是一只脚有问题,还有机会和太子百里潭争抢太子之位吗?

兰贵妃只觉得未来一片昏暗,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公主百里溪,沉声朝殿外唤人:“来人。”

殿外,有太监闪了进来候命,皆是兰馨的心腹。

“立刻去兰府,悄悄传兰大人进宫。”

她要看看儿子这件事如何收拾,眼下皇上不知道,但是很快便会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是,奴才这就去。”

……

花府,此时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兵部尚书花庄回府后,知道了早上府里发生的事后,直接脑子一热,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这下本来就乱套的花家更乱了,从来没有过的乱。

槐院的老夫人知道儿子气昏了,也差点昏过去,好在最后支撑了过来,直接捶着桌子喘气低吼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先前她还以为这花疏雪可能为花家带来福音,没想到这福音没等到,眨眼的功夫,便大祸临头啊。

堂堂皇室的公主竟在这花宅内被打了,皇帝如何饶得过他们花家的人。

老夫人在房内长吁短叹之时,忽地听到外面响起了急切的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宫中来人了。”

这下饶是老夫人再坚强也撑不住了,来得好快啊,皇帝这是下旨来抓他们了吗?眼一翻昏了过去,一口气没了。

侍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伊珠不由得吓哭了,上前一步便掐老夫人的人中,伤心的叫起来:“老夫人,你醒醒啊,老夫人醒醒。”

这一掐总算把老夫人掐醒了,昏昏沉沉中,一身的冷汗,直觉得三魂七魄,已失了两魂六魄,周身的无力,迷迷糊糊中张嘴便问:“宫里来人了?”

此时门外的下人已经进来了,正跪在地上,一听老夫人的问话,赶紧回话:“是,老夫人,宫中的太监正在前面的正厅候着呢,已有人去通知老爷了,现在小的过来通知老夫人,请老夫人移驾前面的正厅接旨。”

老夫人周身的无力,哪里还动得了,伊珠等贴身侍候的丫鬟赶紧的上前扶住老夫人,就这么把人给架了出去,一路出槐院,前往花府前面的正厅。

而暖雪阁这边,花疏雪用了晚膳后,正准备休息,听到下人禀报说宫中来人宣旨了,让她去花府前面的正厅接旨。

红栾和青栾二婢皆有些心惊。

“主子,不会是降罪的旨意吧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来得如此的快,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花疏雪周身的冷霜,清艳的面容上拢了轻纱,一双犀利的黑瞳中闪过寒芒,今儿个她命人把公主送进太子府,便是赌太子百里潭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没想到现在宫中竟然有旨过来,难道当真是皇帝欲降罪花府吗?

如若真是这样,太子百里潭还真是让人失望,一边想一边领着暖雪阁这边的下人往前面而去。

一路上,见到不少花家的下人,个个愁眉不展,哀声叹气,有些胆小的甚至还哭了起来。

整个花府笼罩着一层死亡的气息,似乎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一座死亡之城,花疏雪望着这一切,不由得叹气,皇帝如若降罪,也至多降她一个人的罪,真不懂这些人如此害怕做什么,眼下七国联谊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花家一门全都处死,何况花庄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所以说这些人是想得太多了。

花家的正厅里,灯火明亮。

宫中侍奉皇上的太监手捧明黄的圣旨站立在厅中,居高临下的望着花家的一­干­大小。

兵部尚书花庄和花老夫人以及大夫人等花家的几位主子,脸­色­一片惨白,人人惊悚。

花家的大大小小的奴仆更是人人胆颤心惊,诺大的厅堂内死一般的沉寂,此时若是掉一根针地上都能听得见。

忽地,厅门前响起了轻慢的脚步声,众人齐齐的望去,只见花疏雪一身白­色­长裙,脸罩白­色­的轻纱,悠然如天边的流云,优雅的走了进来,全然的不似花家其他人的惊慌失措,淡定不卑不亢。

宫中侍候皇上的大太监和泉不禁心中暗自佩服,这女人就是为娘娘妃子也不差,这等的沉稳淡定,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只是可惜了这样通身的气派,出身不好,再加上长相丑陋,所以要想入东宫为妃怕是难事,不过世事无绝对啊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和泉眼里一闪而过的幽光,尖细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花疏雪。”

花疏雪点了点头,并不惧这手捧圣旨的太监。

这太监她上次进宫见过一次,是近身侍奉皇上的人,不过看他虽然年纪不轻,眉目却清隽,并不见戾气,所以很显然的皇上所下的圣旨并非降罪的旨意,想到这,花疏雪松了一口气,优雅有礼的开口。

“见过公公,臣女正是花疏雪。”

和泉点了一下头,又自打量了一下花疏雪,然后视线落到了花家一众人身上,看到兵部尚书花庄的脸­色­一片惨白,还有花家老夫人的脸­色­也是青郁郁的,和泉心中不屑起来,冷哼一声。

“既然花府的人全都到齐了,那么洒家该宣旨了,花大人接旨吧。”

一听接旨二字,花庄的腿哆嗦了一下,随之支撑着身子开口:“臣花庄领着合家大小接旨。”

说完率先跪了下来,花老夫人等紧随其后的跪了下来,一时间,花府的正厅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和泉清了清嗓子,打开了圣旨,宣读起皇上的旨意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庆安公主百里溪私闯花府,打伤花府奴仆数名,朕心甚怒,今特赐鹿角一对,龙骨一对,千年灵芝一枚,钦旨。”

大太监和泉宣读完旨意,只见诺大的花宅正厅内,无一人有动静,不由得奇怪的挑眉,不悦的开口:“花大人,接旨了。”

兵部尚书花庄蓦然清醒过来,先前他是完全的呆了,本来以为这圣旨乃是降罪之旨,没想到现在情形急转直下,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花府,还下了旨意慰问,并赏赐了几样名贵的药材068。

“臣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府的正厅上,一下子云开雾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雷的叫声同时的响起:“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泉走到花庄的面前,伸手虚抚了花庄一下,然后把圣旨递到花庄的面前,轻轻的调侃:“花大人的身体似乎不好,是否要洒家进宫向皇上请旨,调一名御医出来为花大人好好检查检查?”

花庄捧着圣旨赶紧摇头:“谢公公的掂记了,下官身子还好。”

“那就好。”

和泉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花庄赶紧领着两名下人送了这大太监往外走去,路上偷偷的塞了银票给和泉,然后把和泉一直送到花府的门外去,和泉因得了花庄的好处,临离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开口。

“洒家进宫侍奉皇上二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府上的这位恐非池中之物啊。”

他说完便吩咐宫中的太监驾车离去。

花府的门前,花庄仔细的回味着大太监和泉的话,和泉在宫中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对火眼金晴,他看人可谓入目三分,有时候就是那些做主子的也没他们看得清楚,所以他的提示是?

花庄转身往花府走去,此时诺大的花府内,早就一扫先前的死气沉沉,人人欣喜起来。

老夫人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不过终因所受的惊吓太大,所以没什么力气,领着人回槐院去了,大夫人颜氏等人也领着人离开了。

花疏雪领着暖雪阁这边的丫鬟浩浩荡荡的回暖雪阁,一路上,后面的小丫鬟们高兴的嘀咕着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降罪我们花府。”

“是啊,皇上果然是有道明君。”

“那也是因为我们家大人是皇上身前的红人,若是别家,只怕早就被降罪了。”

花疏雪一言不发的听着身后小丫鬟的话,­唇­角微微勾出笑意,今儿晚上皇上下旨赐东西,既不是因为百里臻公正无私,也不是因为花庄是皇帝的红人,而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云国太子轩辕玥,百里臻再愤怒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和云国对上,所以只能忍下心头的怒气,下了这安抚的旨意。

众人一路回暖雪阁,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总算过去了。

一夜过后,樊城内再掀新风向,阑国庆安公主被花府的庶女,前肃王妃花疏雪打了,听说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这位花家的庶女,竟然还赐了东西进花府,一早上整个阑城议论纷纷。虽然公主做得不对,骑马闯进了花府,可是再怎么样,她也是堂堂皇家的金枝玉叶,要打也轮不到花家的一个庶女动手啊。

百姓第二个感兴趣的话题是这位花家的庶女,明明是被肃王和离掉的女子,按理该挟着尾巴做人才是,但现在看来,这位花家小姐和之前的她竟是天差地别的转变,现在的她可成了阑国樊城内的名人了。

先前有三国的太子送出了天价的礼品,现在她竟然敢出手把公主从马上掀下来,这等的气魄不是寻常女子敢做的。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每个人的心中,这花家的庶女花疏雪成了一个谜,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谜。

花府的暖雪阁里,花疏雪习了玉缕心经后,开始用早膳,红栾便把樊城内的各种话题禀报到她的耳边。

花疏雪一边用膳,一边挑眉,对于外面各种各样的传闻不置可否068。

这事她是无辜的好不好,难道就因为百里溪是公主,所以便可以打人吗?当时的情况是如若她不出手,自已便要挨百里溪的鞭子抽,难道她真的动也不动任那嚣张刁蛮的公主怒打一通吗?所以她握住她的马鞭只是不让自已受伤罢了,至于后来掀她下马,实在是被她一口一声的贱女人惹到了,所以便掀她下了马。

对于自已掀百里溪下马的事情,花疏雪并不惧怕。

别说百里溪,就是她哥哥肃王百里冰,那条腿也是她废掉的。

花疏雪想着,眼里陡的升起了煞气,她不想招惹人,但是别人也别招惹她,尤其是想要她­性­命的人,难道她也要善待这些人吗?

一顿早膳便在沉默中用完了,膳后,天­色­已经不早了,阳光洒满了整个的小院。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出了房间,站在长廊上,一眼便看到院子右边靠墙的地方,有一架小小的秋千,不由得来了兴趣,笑意盈盈的往廊外走去。

秋风轻起,满院细细缕缕的树叶坠落,花疏雪坐在待秋千架上,身后的两个婢子一人一下的推她,十分的欢快。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不问世事知足永乐的小女人,红栾和青栾相视一眼,心微微的有些酸,这一年来,主子改变了很多,相信将来,她终将成为一代霸主。

主仆三人正玩得开心,忽地听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除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守门的丫鬟小蕊变了质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有客人来了,老爷陪着客人过来了?”

花疏雪挑起了眉,不知道什么样的客人,花庄竟然亲自陪客人过来了,心中想着,便吩咐红栾青栾停下,自已慢腾腾的从袖中取出了一面薄纱,戴在了脸上,然后从秋千架上跃下来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小蕊已经飞快的跑到了面前,激动兴奋的开口:“小姐,是云国太子,云国太子来拜访小姐了,老爷正陪着他一起过来呢?”

花疏雪蹙了眉,自已和阑国公主百里溪交恶,可都起源于这位云国太子啊,若不是因为他送了那夜明珠过来,那百里溪恐怕还不会嫉妒得抓狂,从而骑马闯进花家来。

现在这人倒是出现了,她就想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虽然之前他是帮了她,但现在他的所做所为可是为她带来了不少的困惑,而且她实在想不清楚,这云国太子为何一直盯着她。

她花疏雪是樊城人人知道的丑女,又是花府不得宠的女儿,按理他云国太子和她是两条天平线,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但现在这男人一直关注着她,不但如此,还缕缕的Сhā手到她的生活中。

“主子。”

红栾轻唤了一声,提醒云国太子等人已经进来了。

花疏雪应了一声,抬首望去,只见小院门前,走进来一堆人,为首的人正是邪魅慵懒的云国太子轩辕玥,轩辕玥一进这院子,狭长的峰眉便挑了起来,周身瞬间笼上了冷气,双瞳泛起寒芒,直­射­向兵部尚书花庄。

兵部尚书花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自已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尊大神,赶紧打着哈哈开口:“云国太子这是哪里不满意了?”

轩辕玥暗磁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花庄,你就是这样对待自个的女儿的?”

说完一双凤眸随意的扫了一眼不大的院子。

花庄生生的一颤,赶紧的回话:“云国太子想多了,其实这是疏雪自已要求的,老臣本来想帮她换院子的,她不肯068。”

花庄的话落,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没错,这是我自已要求的,云太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先前云国太子和花庄说话的时候,花疏雪已走了过来,此时正站在一堆人的面前,面纱覆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容,光是听声音听不出来她的心情,不过一双眼睛在面纱之后,却出奇的深邃幽暗。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收回怒瞪着花庄的慑人视线,回首望向花疏雪的时候,邪魅立体的五官上布上了波光潋滟,­唇­角一勾,便是惑人的笑意,温磁愉悦的嗓音和之前的­阴­沉完全不同。

“本宫前来拜访花小姐,不知道是否打拢到了花小姐?”

花疏雪­唇­角抿了抿,她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已有没有打拢她,不过既然他过来了,她正好有事和他商谈。

“云太子此话真是折煞疏雪了,请。”

花疏雪一侧首让了开来,请轩辕玥往小院内走去。

花庄望了望轩辕玥又望了望自个的女儿,直到此刻,他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和泉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云国太子他见了,都是恐慌不安的,但是这个女儿却不卑不亢,完全不惧这位云国太子,比起他来,可要厉害得多了。

想到这,心底暗叫一声惭愧,然后赶紧出声:“雪儿,你好好招待云国太子,为父还有事情要办。”

花疏雪点头,反正她所说的事,也不希望被花庄听到,既然他不乐意留下,正好。

花庄又自向轩辕玥告了安,然后领着几名花府的手下,迅速的离开,那速度从未有过的快。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这花庄好歹也是兵部的尚书,怎么就没些定力呢,这云国太子再厉害,他也是个人,你好好的不招惹他,怕他做什么?

想着,再次不卑不亢的请了轩辕玥:“云太子请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轩辕玥微微的点头,懒散的随了花疏雪的身侧,二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一人身着紫­色­的织锦长衫,外罩着白­色­锦袍,腰垂着碧绿通透的玉佩,随着行动间,染尽了天下间的芳华,光芒万丈,令那些小丫鬟看得脸红心跳移不开视线。

而另外一人身材纤细,穿一袭明黄的百褶裙,腰系同­色­系的锦带,飘飘逸逸的在腰间摆动,云鬓松松挎挎的轻挽着,说不出的随意柔雅,二人走在一起,竟然说不出的登对,一路往里走去。

身后的数名手下皆看得有些呆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直到花疏雪的命令声响起:“今日天气不错,红栾,摆了桌椅在院子外面的树下,让我招待云国太子。”

她说完望向轩辕玥,悠然的开口:“希望云国太子不要嫌弃才好。”

轩辕玥慵懒的一笑,整个人荼绯得就像一朵白玉兰花,周身上下皆有淡淡的幽香,那声音也是分外的好听。

“既然花小姐不拒泥,本宫又岂是拒泥礼教之人,今日就让我们树下品茶,共畅人生之事。”

轩辕玥话落,花疏雪的脸­色­有些黑,她哪里想和他共畅什么人生之事,她就想把那夜明珠还给他,还有一个请他以后不要再掺合到她的生活中来了,她一没得罪他,二没招惹他,何来的非要死死的盯着她啊。

红栾听了主子和轩辕玥的话,闪身便飞跑着去准备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不紧不慢,一先一后的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不满的开口:“这地方确实是太差了,你怎么就要住在这种地方呢?”

花疏雪挑了一下眉,淡然的解释:“我喜欢安静,这里是整个花府最安静的地方,所以便选了这个地方,我这人,是不喜与人交际的,更怕人打扰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花疏雪说到最后,便意有所指的开口,然后望向轩辕玥,只见此妖孽似乎不知道她说的意思,见她朝他望过去,­唇­角一勾,便是­性­感邪魅的笑意,本就是光华如玉的人,再如此风情万种的一笑,花疏雪忍不住被电了一下,好在立刻收回了心神,倒是没陷进去,不过心底还是惋惜了一下,这样出­色­的男人,若是生在现代,那要风云全球了。

等到一行人走到小院门前的树下时,红栾等人已经把桌椅都摆好了,茶水点心的一应俱全。

“云国太子请,主子请。”

红栾恭敬的开口,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请了轩辕玥坐下,自已随后陪坐在一边,下人皆退得远远的守着,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

花疏雪亲自给轩辕玥敬了茶,奉到他的面前,然后淡然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太子此番登门,所为何事?”

他一国的太子,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登门来探望她吧。

轩辕玥捧了茶慢慢的喝了两口,然后抬首笑望着花疏雪:“听说昨日阑国庆安公主闯进了花府怒打了花府的下人,本宫查到详情,知道那庆安公主竟是因为本宫送了夜明珠给花小姐,所以才会一怒闯进花府,本宫深为不安,所以特地前来探望花小姐,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为花小姐做的?”

他一向不喜因为自已而使得哪个女人吃亏,所以一听说了昨儿个的事情,他便生气了,今日更是过来探望花疏雪,本来他还想等夏国太子等人登门后,再来探望她呢,可是发生了昨儿个的事情后,他理该先来探望才是。

花疏雪一听轩辕玥的话,心里大喜,眼里更是升腾出耀眼的光芒,直视着对面的轩辕玥068。

“云国太子如此一说,疏雪还真的想到了一件事,想请云国太子帮忙,不知道云国太子可愿意?”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沉稳的点头,只要她开口,他定然会帮助她的,就算让他出手杀了百里溪,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云国太子,能请阁下把那夜明珠收回去吗?另外以后离我们这些小人物远一些好吗?像你这种高据云端之上的人,是我们这些云泥之下的人用来瞻仰的,千万不可靠近,靠近便是亵渎,以后请永远保持着一种距离,让我们用来瞻仰。”

花疏雪的话如江河之浪前景远大,只可惜追其目的只有一个,以后离我远点,我受不起你这等的关注。

轩辕玥的瞳仁攸的一暗,不悦之意溢在眼底,可是想想花疏雪的话,不禁又有些玩味,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花疏雪,本来他还以为她会乘这个机会请他出手收拾那百里溪呢,没想到却是自已想错了,­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来,心情再次愉悦。

他发现只要和这丫头待在一起,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让他感兴趣的人,他又岂会保持距离呢,想着伸出修长如春笋的手,靠近­唇­边,妖惑的摇了摇头,华丽的光芒不经意的便流泻出来,令人止不住的眩晕。

花疏雪幸好早就对他有了很强的免疫心里,所以才能幸免于难,否则一定溃不成军。

眼见着这男人摇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再次出声。

“这不是什么难事吧,云国太子为何摇头。”

轩辕玥悠然懒散的开口:“本宫一向很少对人感兴趣,现在难得的有一个感兴趣的人,是不会让她用来瞻仰的,而是用来做知已的,古有千金易得,知已难求的话,这话正是本宫此刻的心理,你说本宫会答应吗?若是你让本宫帮你杀人,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花疏雪不禁咬牙,脸­色­罩上了冷霜,她可以想像得到,未来若是再和这位云太子保持联系,自已会有更多的麻烦上身,所以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和他这样的人交朋友,岂不是自找麻烦。

“云国太子先前不是说帮疏雪一个忙吗?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这可不是一国太子所为的事情。”

看来只能拿话激他了,总之她只想离得他远点。

轩辕玥不以为意,眉眼擒笑,淡然的摇头:“本宫说过的话岂会出尔反尔,不过花小姐认为自已所说的事是帮忙吗?”

花疏雪有点无语,这家伙看来是软硬不吃了,既然不保持距离,那么退而求其次吧,夜明珠总要收回去吧,想着便沉声开口:“那么请把夜明珠收回去,花疏雪无功不收禄,不敢收云国太子如此大的礼,这会折煞疏雪的。”

“区区一盒夜明珠便折煞你了?”

轩辕玥的神情摆满了不信,不但不信,那­唇­角的笑意还愈来愈深,最后陡的开口:“本宫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若是花小姐不喜欢,大可毁掉便是。”

毁掉?花疏雪差点咬到自已的舌头,那么值钱的夜明珠,到他嘴里竟成了不喜欢便毁掉,当真是个败家子。

花疏雪还想说什么,轩辕玥明显的不太高兴了,周身拢上了冷寒的气流,轻轻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慢吞吞的开口:“今日本宫来探望花小姐,本来是一片好心,没想到竟得到如此的对待,难道这是花小姐的待客之道?”

花疏雪叹气,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她败下阵来了,这男人软硬不吃,所以她是没办法了,想着扯了扯­唇­:“不知道云国太子认为什么样的招待方称为待客之道068。”

“取茶畅饮,谈诗论道,不如花小姐陪本宫下棋如何?”

轩辕玥话峰一转,来了兴趣。

花疏雪很想告诉他,自已不会下棋,不过她嘴一张,对方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懒懒的开口:“疏雪不会说不会下吧?”

这一声疏雪,低磁暗沉,再加上深不可测的双瞳紧盯着她,花疏雪认命的闭嘴了,朝不远处的红栾命令:“取盘棋来,我要陪云太子下棋。”

“是,主子。”

红栾应声,飞快的去取棋盘过来,很快摆好,然后安静的退下去。

轩辕玥伸手做了一个请字,随之还十分客气的开口:“本宫让你两子。”

花疏雪想说不用你让,不过想想,这云国太子的棋艺恐怕十分的厉害,自已若不想死得那么难看,就别逞强,想着不再说话,开始伸手执子下棋。

寂静的小院中,阳光温煦的笼罩着树下下棋的两人,悠然清雅,两个人不论是神韵还是气度都是极其相似的。

不远处守着的手下,谁也不敢打搅他们。

下棋的两人全然的陷入了棋局中,完全的忘了身遭的人。

花疏雪不得不承认这轩辕玥的棋艺确实高超,自已的水平和他的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境界。

“好,我输了。”

花疏雪认命的开口,一子走差,全盘皆输,即便输了,也要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不过这男人的脑子确实是聪明,但看这下棋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滴水不漏,每走一步都是步步为营,前三后四的轻松自应,永不使自已陷入绝境第068章云国太子来访。

下棋如观人生,云国太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轩辕玥听了花疏雪的话,勾­唇­一笑,这丫头倒是能屈能神,确实不亏是他感兴趣的人。

“再来一盘。”

虽然她的棋艺不高,但是棋品不错,而且行棋不悔,不错,不错。

不过花疏雪却没有他的这份好兴致,明明不如别人,若是再下依旧死得很难看。

“算了,不下了。”花疏雪摇头否决,然后抬头看看天,这一下天­色­已不早了,云国太子不会想留下来用膳吧,她这小地方可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这尊大神啊,正想找个理由把这人请走,便看到不远处的院门外走进来两个下人,红栾已走了过去,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很快,红栾走了过来,凑近花疏雪的身边,小声的低语。

“主子,庆王爷来访,老爷正在前面接待他呢,那庆王爷有事要见小姐呢?”

“见我。”

花疏雪对这位阑国的庆王爷实在没什么好感,而且上次他和三夫人发生那件事后,皇上让他禁足一个月,这会子怎么又过来花府了。

“你就说我有客呢。”

相对于这位庆王,花疏雪宁愿面对轩辕玥这尊大神,至少轩辕玥乃是堂堂的男儿身,绝对不会做庆王那些小人的勾当。

不过她吩咐后,红栾并没有离去,而是再次小声的禀报:“老爷说了,王爷有要事见小姐,所以务必请小姐去前面一趟,否则那庆王爷不会走的。”

第069章巧遇肃王爷

第069章巧遇肃王爷

花疏雪的眼里一下子拢上了冷霜,她不知道庆王百里泽坚持要见她做什么,想想无法推拒,便笑望向对面的云国太子轩辕玥:“不好意思,府上又有客来没法招待云国太子,请云国太子见谅。唛鎷灞癹晓”

这一次轩辕玥倒是没有刁难她,而是站起了身,懒散的伸展了一下手臂,优雅的开口。

“本宫差不多该回去了,不过花小姐别忘了本宫曾答应帮你一个忙的,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本宫。”

轩辕玥说完,转身往小院之外走去,步伐从容悠然,袍带飘逸,玉冠墨发微摆,说不出的皎皎气质,难怪可以成为天下女子倾慕爱恋的对象。

花疏雪收回视线,想起自已还要招待的客人,不由得蹙眉,丝丝戾气染于眉梢,转身往前面走去。

红栾和青栾看出她的不耐,也不敢多说什么,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出了暖雪阁,往花府的正厅而去。

花府上下,人人谦恭,现在的花疏雪再不是一年前懦弱可欺的人,相反的她一身的煞气冷冽,谁招惹到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人人小心翼翼,随处可见的下人皆恭敬的请安。

花疏雪也不为难别人,点头略过。

花家的正厅之外,候着一个面生的人,生得有些喜气,比那赵庭要讨喜得多。

听说赵庭被她打了以后,花庄做主把他给送走了,所以现在的这位大概是花府的新管事。

果然,花疏雪一走过去,那人便恭敬的请安。

“奴才福海见过大小姐。”

这福海看着大小姐可是心存感激的,若没有大小姐的怒打赵庭,老爷又如何会打发走那赵庭把他给提升上来呢,所以自已这好差事算是大小姐给带来的。

“嗯,”花疏雪点头,这福海看来倒是个会来事的,只要不犯着她,她是不会为难这些下人的,一人一条路子,混着都不容易:“庆王爷还在厅上?”

花疏雪问福海,她是巴不得百里泽等得不耐烦离开呢,不过门里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幻想。

“雪丫头,快进来,王爷正等着你呢?”

花疏雪眉间冷气更深,不过却没有再说话,提起裙摆便领着二婢走进花家的正厅。

这花家的正厅,她是第一回进,十分的大气,而且宽敞。

厅上,兵部尚书花庄正陪着庆王百里泽坐在一侧喝茶,二人看到她进来,同时把手中的茶盎放了下来,花庄率先笑着开口:“雪儿,那云太子不会见怪吧。”

本来他是不想命人去请花疏雪过来的,可是这庆王无论如何非要见雪丫头,说有要事见她,他问他是何要事,无奈他又不肯说。

花庄的话一落,花疏雪倒是没什么,庆王百里泽面上一闪而过的恼怒,听说疏雪被休回府后,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都送了礼过来,现在云太子更是前来探访于她,这让他心底有些恐慌,本来听到大皇兄休掉了疏雪,他是十分高兴的,这样他便可以娶她了。

经过几回的接触,他可以肯定,自已深深的受到疏雪的吸引了,无关于容貌,无关于别的,就是她被休的身份,他也不会在意的。

百里泽想到这,­唇­角勾出笑意,俊朗的面容,越发的温润如玉。

花疏雪走到他的面前,一福身子开口:“疏雪见过庆王爷。”

“起来,一边坐。”

庆王百里泽望向花疏雪,越看她越是满意,虽然疏雪脸上容貌有损,可是这通身的气派,还有举手投足的悠然,比起那些闺阁之中的女子,更吸引人,想着幽深的瞳眸便浮起了涟猗,等到花疏雪坐了下来,庆王百里泽望着花家的两父女,温雅的开口。

“本王想娶迎娶疏雪为庆王侧妃,不知道花尚书可否同意?”

百里泽话一落,花家厅堂内一片死寂,不但是花家父女,就是红栾和青栾二婢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瞳怪异的望着庆王爷,这庆王爷的脑子不会有问题吧,庆王侧妃,真是可笑,自个的主子竟然为妾,他若说迎娶主子为庆王妃,她们多少还能感念此人的心真,没想到他一出口只是庆王侧妃,还一副施舍的嘴脸,他以为这有多恩赐啊。

花疏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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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巧遇肃王爷,第2页

点没被庆王百里泽的话噎死,她还以为他坚持要见她,是为了什么事呢,没想到却是想迎娶她为庆王侧妃,堂堂肃王妃她都不稀憾,何况是庆王侧妃,不由得好笑,这庆王是不是太把自已当回事了。

想着笑着开口:“庆王爷可真会说笑,疏雪自认没有这等福份进庆王府为侧妃。”

一口便拒绝了,这时候花庄不好说话,因为这是疏雪的事情,还有今儿个那云太子也探访疏雪的,谁知道那云国太子是什么意思,若是云太子看中了疏雪,自然比一个庆王爷的身份高贵,不过庆王倒底是皇室的皇子,他不好Сhā嘴,所以花庄聪明的选择什么都不说,听任花疏雪回拒百里泽。

百里泽没想到花疏雪一口回绝了,面容微沉,眼里便拢上了深意,慢慢的开口:“疏雪是嫌这位份低了吗?这只是眼下的权宜之计,等到本王迎娶你进庆王府后,本王自会提升你的位份,让你成为庆王妃。”

花疏雪有些无语,这庆王爷可真逗,怎么偏就认准了她呢,她不是樊城人人嫌厌的丑女吗?

“庆王抬举疏雪了,疏雪真的担当不起,谢庆王爷抬爱了,以庆王爷的人中龙凤之姿,该娶的也是樊城内才貌双全的佳人,而不是疏雪这样的残颜破容之身,无论如何疏雪也不敢沾辱庆王爷。”

庆王百里泽没想到自已说到这份上了,花疏雪依然执意回拒,他眯眼打量她,神容戚戚,分明是不想嫁他,偏还加上这冠冕堂皇的说词,先前心中的满满喜悦,瞬间消散不见了,冰冷一片,面容之上便­阴­骜冷沉下来,眼瞳中的光芒暗沉而冰冷。

“你是看不上庆王侧妃之位吗?难道因为那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送了你大礼,所以你便有所幻想了。”

百里泽恼羞成怒,口下之言甚是难堪。

花疏雪陡的起身,冷冷的和庆王百里泽对恃,眼里寒光摒­射­:“庆王爷如此说好没有意思,疏雪对庆王无意,庆王何苦为难别人。”

先前她还顾虑着他的面子,所以说得婉转一点,现在他如此说她,她又何需和他客气。

没错,他堂堂庆王,她花疏雪还瞧不上。

百里泽没想到花疏雪竟当厅坦言对他无意,男人的自尊使得他周身的怒火狂炽,恨恨的瞪视着花疏雪,然后掉首望向一侧打算自保自身的兵部尚书花庄。

“花尚书也是嫌本王不够资格吗?”

兵部尚书花庄一听这百里泽的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和花疏雪不一样,他乃是阑国的大臣,又是太子的近臣,这太子若是登基,庆王身为他的亲近之人,必然是亲王,身份贵不可言,他这样的臣子哪里敢说这样的亲王不够资格。

花庄抬眸望了望百里泽,看他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由得伸手抹脸上的汗。

然后再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花疏雪根本就不理会他,不过那神态很明确的表明了她的态度,她确实不稀憾什么庆王侧妃,就是庆王妃也不会看在眼里。

这两人都不是好招惹的,花庄一时左右为难起来,不知道如何解这场局。

“王爷。”

“雪丫头。”

百里泽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不过他既然张了这嘴,就断然不可能让人回拒了,想着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望向兵部尚书花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这事本王相信花尚书自有定论。”

说完百里泽一甩手便转身直奔厅堂外而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花疏雪,只见某女一脸的不以为意,并未有似毫的不安慌恐,这使得庆王百里泽的一腔怒火,更是火山爆发了一般,可惜的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想着用力的一跺脚,狠狠的离开了正厅。

门外,庆王府的侍卫不安的叫起来:“王爷。”

“回去,”百里泽怒哼,然后领着人离开,他就不信这邪了,现在他立刻去见父皇,就不信父皇圣旨下了,花家的人还胆敢抗旨不遵。

厅上,花疏雪眼见着庆王离去了,心里也有些恼怒,这男人可真会坏人心情啊。

一边想一边转身准备离开,花庄一看两尊大神都走了,留下他可怎么办,忍不住痛苦的唤了一声。

“雪丫头。”

花疏雪停下脚步,回望着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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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巧遇肃王爷,第3页

,淡淡的挑眉:“怎么了?父亲。”

“你看这庆王其实也挺不错的,庆王亲自来求娶,恐怕是喜欢你的,这一次和上次嫁进肃王府不一样,肃王并不喜欢你,所以才会使得女儿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但是庆王不一样,他还许诺了日后提升你为庆王妃。”

“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花疏雪不屑的开口,那庆王百里泽的许诺根本就是空头支票,没错,他现在是对她感兴趣,但私心里却又认为娶她这样的残颜之人,令他上不了台面,所以才会给她一个侧妃的身份,现在都只能给她侧妃,日后会抬她做庆王妃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压根就不喜欢那庆王,而且十分的讨厌此人。

“而且我不喜欢他,何必嫁他。”

花疏雪说完,看也不看花庄,转身便往外走去,红栾和青栾二婢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厅堂内花庄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动弹不得,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落到他头上啊。

自从这丫头重回花家,他是一刻安宁的日子也没过过,难道老天让她再次回来,就是惩罚他们以前亏待了她吗?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回自已的住的院子,路上,红栾气冲冲的开口:“主子,这庆王真太把自已当回事了,竟然打算以侧妃之位迎娶主子,真是太好笑了。”

她们费了天大的劲,才从肃王府出来,难道就为了今日他的一个侧妃身份,这男人真是太他妈不是玩意儿了,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奴婢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算了,这种人何必理会。”

花疏雪根本就懒得理那个男人,反正现在的她,若不想嫁,谁也别强迫她,从此后,她只做自已想做的事,没人可以压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一侧的青栾倒是比花疏雪和红栾多一份担心。

“奴婢怕那庆王爷去请皇上下旨,若是圣旨一下,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主子到时候如何应付呢?”

花疏雪停住脚步,认真的想了一下这可能­性­,最后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眼下阑国最重要的是办好七国联谊赛的事,至于庆王想迎娶我的事,恐怕皇上短时间内未必同意,何况我是刚被肃王休掉的女子,这庆王偏巴巴的让皇上下旨,皇上又如何下这圣旨呢。”

二婢听着主子所说的确实有理,也就不在想这件事,主仆三人一路回暖雪阁去了。

樊城,一条僻静的长安街道,此时靠边停着一辆豪华地马车,马车四周几匹高头骏马不远不近的守候着,安静无声。

很快,马蹄声响起,有人飞奔而来,眨眼地功夫便到了豪华马车面前,一个翻身,如流云般落下,可见身手十分的厉害。

一落到马前,恭敬的近前,小声的开口:“太子,属下已听得消息,原来那庆王百里泽登门花府,是想迎娶花家小姐花疏雪为庆王侧妃。”

马车内,帘幕未动,一人端坐在其中,绝美的面容上温雍如华,正轻轻的把玩着掌中的一枚白­色­玉佩,听了属下的话,­唇­角一勾便惑人的笑,不过眼底却一闪而过的冷芒。

侧妃之位,好,好一个侧妃之位,他轩辕玥感兴趣的人,竟然只值一个侧妃之位,大掌一握,煞气瞬间笼罩着整个马车,那寒气溢出去,外面跪着的手下轻易便知道太子怒了,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得马车内一道撒旦般冷酷的话响起:“去给本宫好好教训教训这没眼光的东西。”

“活的死的。”

外面跪着的用是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一听太子的吩咐,赶紧的请示。

轩辕玥想了一下,倒是不在意留这庆王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着自已今日所提的要求是多么的可笑。

“留他一条狗命。”

“是,属下立刻去办。”

杜惊鸿立刻抱拳领命,翻身上马,一挥手带了两名手下离开去办事。

豪华马车内飞出一道冷魅之语:“回去。”

“是,”马蹄声响过,街道边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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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巧遇肃王爷,第4页

这一日,花府并没有再发生其她事情,倒是府外[墨斋小说]传了一些事进来。

暖雪阁里,红栾正笑嘻嘻的禀报给花疏雪。

“小姐,你知道吗?奴婢得到消息,听说庆王爷坐马车回庆王府,那马竟然当街发起狂来,把庆王爷给狠狠的掀了出去,还被人袭击,受了重伤,虽然不死,但短时间内也别想蹦达,我们倒是省事了。”

本来她们还担心那庆王爷请了圣旨过来,主子没办法应付呢,现在那庆王自已都应顾不暇了,想必是没办法再动心思了,这真是太好了。

不但是红栾,青栾也高兴起来。

除了暖雪阁这边,兵部尚书花庄得到了消息,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在煞费脑筋的想着如何来应付这庆王呢,没想到庆王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三日后,阑国皇帝命太监和泉前来花府传旨,宣花家父女二人进宫一趟。

花疏雪听到消息时,脸­色­难看,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定然和庆王脱不了关系,本来以为他受了重伤,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他受了伤都不安份,这如何让人不生气。

花府的马车内,花庄和花疏雪父女二人分两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马车内气氛有些僵硬,花庄不时的拿眼偷瞄坐在一侧的花疏雪,只见她穿得淡雅,脸上罩着面纱,举手投足一派悠然,除却了那只眼睛上的胎痣,这丫头确实是不可多德的好苗子,可是现在她是一个丑女啊,怎么就这么多的人注意她了呢。

不但是庆王,连云国太子等人也注意到了她,这使得花庄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这女儿回府,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算花疏雪气质皎皎,娴静好似花照水,行动犹如风拂柳,但也不至于让这么些男人趋之若鹜啊。

花疏雪闭目养神,懒得理会花庄的探询的目光,她现在想的是待会儿面圣,那惠帝若是问起关于庆王想纳她为侧妃的事情,她该如何推拒。

马车一角,花庄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僵局:“雪丫头,若是皇上下旨赐婚,你是否会嫁给庆王。”

“不会。”

花疏雪直接一口回绝,花庄的脸一下子挎了,张了张嘴,视线在触上花疏雪冷冷眼神的时候,总算住了嘴。

接下来父女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宫,前往惠帝住的瑞龙宫。

大太监和泉命花庄父女在殿外候着,自已先行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了,一甩手中的佛尘,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有旨,宣花庄父女进殿。”

花庄和花疏雪二人跟着大太监和泉的身后进了瑞龙宫的大殿,红栾等人全在殿外候着。

大殿内,除了阑国的皇帝惠帝,太子百里潭和皇后武凌君竟然全都在,几个人一看到花庄父女进殿,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他们父女的身上,花庄腿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花疏雪适时的伸出手扶了花庄一把,不明白这个父亲是如何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的,还做官做到了兵部尚书,她都怀疑这阑国上下的官员,究竟有多少实料了。

父女二人相扶着走到大殿正中,同时的下跪行礼。

“臣(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上首的惠帝,刚毅威严的五官上拢上一层的­阴­骜,眯起眼睛,紧盯着下首跪着的花疏雪,仔细的揣磨着这女人有何能力,使得云国太子等人注意到她,还有自个的儿子也沉迷于他,哪怕是受了伤,竟然念念不忘娶她进庆王府。

“起来吧。”

惠帝打量了一会儿,冷沉的开口,花庄一直跟随着皇帝,一听皇上冰冷沉闷的话,便知道皇上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心惊胆颤的起身。

花疏雪也随着花庄的身后起身,立于殿上。

虽然没有抬头打量大殿上的人,但她可以感应到殿内的几个人都在望着她,越发不动声­色­的等候着,这惠帝既然夜召她进宫,必然是有事要说的,要不然好好的召她进宫做什么?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过后,上首的惠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花疏雪,庆王想纳你为庆王侧妃,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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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巧遇肃王爷,第5页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扫视了殿上的几人一眼,惠帝百里臻五官拢上了幽暗难明的光芒,眼瞳更是一片­阴­骜,神­色­间轻易便可看出,他并不乐意自已成为庆王侧妃,倒是一侧的皇后武凌君,望着她的眼神温和一些,那眉眼间倒是有些期盼。

忽地,花疏雪想明白了,惠帝之所以会召她们父女进宫,定然是皇后武凌君的意思,皇后武凌君从小收养庆王,对庆王有一份****之情,若是庆王请她帮忙,她断然不会拒绝的,所以惠帝才会连夜召她们父女进宫。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惠帝最宠的后妃是兰贵妃,现在看来他最在意的人应该是皇后武凌君。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优雅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花疏雪乃是兵部尚书府的一介小小庶女,当日蒙皇上的错爱,指婚给肃王为妃,成亲一年未能得夫君相看一眼,实是臣女的愚钝,竟难讨夫君的欢心,今日成了下堂­妇­,自认配不上人中龙凤的庆王殿下,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上首高座上的惠帝,虽然并不想让花疏雪嫁给自个的儿子,这花疏雪人长得丑,现在又是一介下堂­妇­,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儿子啊,他先是把她指婚给了肃王,现在若再指给庆王,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惠帝从没有想过为她指婚,只不过碍于皇后武凌君的一再请求,所以才会夜召花家父女进宫询问。

只是现在花疏雪坦然直言高攀不上庆王,却令惠帝深感不舒服,高座在大殿之上,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下首的花疏雪,想着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皆和此女有所关连,不由得盘衡了起来,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大殿之上的女子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面对着他们这些皇权至上的人,没有半点的害怕,相反的坦然若定,光是这份气势,便足以当得人上人。

想着惠帝望向了太子百里潭,百里潭温雅清隽的面容上,神­色­未变,似毫看不出他有什么神情。

惠帝缓缓开口:“你当真不愿为庆王侧妃。”

“请皇上成全,疏雪自认配不上庆王殿下,不想让庆王殿下成为樊城的笑话,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番气定神闲的说词,使得惠帝心中想得越发的想得多起来,如若此女非池中物,那么他自有用处,如若她只是寻常人,那她也配不上他的儿子,想着沉稳的点头。

“好,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既然你无心于庆王殿下,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惠帝一声令下,花庄和花疏雪同时的松了一口气,父女二人磕谢圣恩:“谢皇上了。”

皇后武凌君一听皇上的话,可就不乐意了,挑眉轻声开口:“皇上,可是泽儿他?”

泽儿一心想娶这位花家的庶女为侧妃,就是受了重伤还念念不忘,若是让他知道皇上竟然没有为他指婚,指不定他会如何的郁闷。

本来武凌君也不想Сhā手这件事,但是百里泽一直求着她,说想娶花家的这位小姐为侧妃,所以她才向惠帝张了口,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没办成,武凌君微微的失望。

惠帝却一举手阻止了皇后的话,沉声开口:“来人,送花尚书和花家的小姐出宫。”

“是,皇上。”

太监飞身上前请了花庄和花疏雪出去,父女二人缓缓的往外退,出了瑞龙宫的大殿。

大殿内,太子起身告退,武凌君一言不发的垂首,惠帝伸出手握着武凌君的手,温和的劝着:“你看那花家的小姐无意进庆王府为侧妃,泽儿就算娶她进庆王府,也未必得到幸福,相信朕,日后一定为他指一门好亲事。”

“也只能如此了。”

皇后轻叹,她自然看出花疏雪无意于庆王,所以才会百般的推托,他们做为帝皇帝后的也不好强人所难。

“泽儿怕会伤心了。”

殿外,太子百里潭坐着软轿一路出宫,在宫门前和花府的人相遇,花庄立刻给太子百里潭见礼。

“见过太子殿下。”

月夜下,百里潭一双星目好似炫了冷月清光,定定的望着花疏雪,并未理会花庄,花疏雪恭敬的一福身子,淡然的开口:“疏雪见过太子。”

百里潭温雅如风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不想进庆王府?”

花疏雪诧异挑眉,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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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巧遇肃王爷,第6页

先前在大殿上,她的态度还不足以表明她不想进庆王府吗?想着再次开口:“没错,疏雪现在是下堂­妇­,自认配不上庆王殿下,请太子殿下莫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好,本宫会帮你的。”

太子百里潭说完转身上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离宫而去,宫门前,花疏雪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瞳耀了满池的深邃,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夜已深了,花庄催促花疏雪:“雪丫头,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回去吧。”

花疏雪上了花府的马车,红栾和青栾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内,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回花府而去。

这一次,花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望向闭目养神的花疏雪,笑着开口:“雪丫头不想嫁咱就不嫁。”

此刻的他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完全没有了先前进宫时的不安了,花疏雪睁开眼睛望着这花庄,发现他正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不由得定定的盯着花庄,想起了三夫人所说的关于她身世的事情,难道她不是花庄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才会不得宠?

“父亲为何从前对疏雪不管不问呢,难道女儿不是父亲的女儿吗?”

花疏雪轻轻的开口,花庄的脸­色­忽地变了一下,随之满脸的伤心,眼里更是拢了懊悔,垂首不看花疏雪,十分的后悔。

“雪丫头,你在怪我们吗?从前我们也想过疼爱你,可是那时候你逢人便说自已看见鬼了,看见鬼了,所以一来二去的大家都厌烦了,才会不喜欢你的。”

花疏雪不再说话,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前身以前确实常常说这句话,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花家的人才不疼她不宠她吗?甚至连下人也欺负她吗?

这件事早晚她会查出来的。

“算了,父亲。”

花疏雪开口,然后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回府,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暖雪阁。

夜很深了,主仆三人洗洗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花疏雪便命令小东邪,秘密潜进阑国的皇宫,务必要查出上次自已在宫中被人下药的事情,凭小东邪的聪明机智,混进瑞龙宫,查明这件事,应该很容易。

另外花疏雪又让红栾悄悄的出府去,把肃王百里冰腿受伤,变成瘸子的事散布出去。

看昨夜宫中惠帝的神情,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看来兰贵妃瞒住了这件事,她又如何让她心想事成呢。

现在花疏雪对阑国百里家的人,没有一个有好感的,统统不喜。

老子下药害她,现在小的谋算她,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些算计过她的,她是不会放过的。

一日的功夫,整个京城布满了流言,人中龙凤的阑国肃王爷百里冰腿没有医好,成了一个瘸子,这倒是令人惊悚的消息,街头小巷的全在议论这件事,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很快也传进了宫中。

惠帝脸­色­难看至极,命人传了兰贵妃进上书房,大发雷霆之怒。

“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兰贵妃一看纸包不住火了,赶紧的哭着向惠帝禀报:“回皇上的话,并没有谣传的那般严重,御医说只要细心的调理,不会有大碍的。”

“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惠帝的怒火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炽热,­阴­沉的瞪着兰贵妃,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胆敢把这么重要的事隐瞒着他,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十分的难听,堂堂肃王竟然成了一个瘸子,而他做父皇的竟然不知道。

“皇上,妾只是不想让皇上担心罢了,想等冰儿养好了身体再让他进宫来禀明皇上。”

兰贵妃早吓得簌簌发抖了,花容失­色­。

惠帝虽然生气,但是挂心的还是百里冰的腿伤问题,立刻命外面的太监,把宫中最好的御医调去肃王府,务必要把肃王的脚治好。

不管惠帝如何做,肃王百里冰腿瘸了的事还是传遍了樊城,那些一心想嫁进肃王府的京城闺秀,多少人花容失­色­,再想想现在肃王府里连正妃都没有,其中好些大臣的千金皆担心起来,生怕自已成了那个倒霉的女子。

第070章香味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人人不敢喘气,谁也不敢再盯着这边的动静,个个替这花家的小姐,前肃王妃提了一颗心,这樊城内人人知道肃王百里冰的禁忌,是最不能提这腿不好的事情,但现在花疏雪不但提了腿不好,还当众提出来了,这无疑于揭了百里冰的伤疤,百里冰如何不恼不怒。

惜阳楼内一片死寂,百里冰死死的盯着花疏雪,直到此刻,他才蓦然的明白,花疏雪是故意提这口的,她是在报复他,报复他休了她。

“花疏雪,你?”

肃王百里冰的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出口,众人只听得咚咚的声响,有人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不耐烦的开口:“这花家小姐怎么这么慢啊,我家主子等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说着便见到两个小丫鬟奔跑过来,一跑下来便看到了楼梯口的花疏雪。

两个小丫鬟中一人忍不住挑眉叫起来:“喂,花家小姐,我家主子等你好一会儿了,快点上来。”

花疏雪笑着应声,然后朝着肃王百里冰略一点头:“王爷,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竟面不改­色­的从百里冰的面前走了过去,完全无视肃王百里冰一张黑沉的面容,径直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二楼而去。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再相见,自已竟然如此的吃瘪,胸中一团火出不来,重重的喘着气,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一抬首扫向大厅内吃饭的众人,这时候谁敢望着他啊,又不是找死,人人垂首,吃饭的吃饭,喝汤的喝汤,找东西的找东西,各人有各人的事情。

百里冰冷哼一声,甩手便朝门外走去,出了惜阳楼后,他掉头望向二楼,心里蓦然的惊醒。

今日的花疏雪才是真正的花疏雪,往日在肃王府的花疏雪只是一个假装的女子,没想到自已竟被她给骗了,而她之所以隐忍,便是想出肃王府。

一想到那个丑颜女子竟然不想嫁他,更用计骗他和离书,百里冰只觉得血气往上涌,差点没有气死过去,身后的几个幕僚紧张的叫起来:“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眼下还有正事要做呢。”

百里冰身为阑国的肃王,三日后便是七国的联谊赛,这种时候,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花疏雪。

果然,百里冰一听到幕僚的提醒,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心中冷哼。

花疏雪,他日本王一定要好好和你清算清算这笔帐,想着领人离开了惜楼阳。

惜阳楼,二楼的一间雅房内,花疏雪正打量着坐在对面位置上的女子,一身艳丽的红衣,衬得肌肤如雪一般无暇,黛眉琼鼻,樱­唇­粉颊,好一副出水芙蓉天生丽质的容颜,做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赞一声,美人啊。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邀她见面的人竟然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

花疏雪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云国公主见她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为了太子百里潭的事情,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事能劳驾到这位云国的公主。

一边想着一边坦然的坐在轩辕霓裳的对面,沉稳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公主邀花疏雪一见所为何事?”

轩辕霓裳打量了花疏雪几眼后,­唇­角一勾,娇艳的小脸蛋上满是逼人的傲气,直接的向花疏雪扔下了战书。

“三日后,便是七国联谊赛,谁都可以参赛,本宫今日邀你前来,便是正式向你宣战,三日后本宫一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赢的人自然可以拥有百里潭,这个女人也许有些能力,但她轩辕霓裳也不是吃素的。

轩辕霓裳周身高贵的傲气,身为皇室的公主,从小到大心想事成,唯一求之不得的便是百里潭这个人,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为自已而战,无关于云国,无关于任何人。

花疏雪还是很佩服这轩辕霓裳的个­性­的,身为公主依然为自已的目的而努力着,比起那些好劳喜逸的人,她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自已并打算参加这什么联谊赛,而且她也不喜欢太子百里潭,所以这件事她是不会掺合的,想着面容微暗,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云国公主恐怕搞错了,第一花疏雪不会参赛,第二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决战。”

轩辕霓裳清艳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旋旎,骄傲好似一只小孔雀,不容人抗拒。

“谁拿到了冠军,便可以嫁给百里潭,输的人没有资格。”

掷地有声的话,显出她对自已武功的深信不疑。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再次的申明自已的立场:“轩辕公主,疏雪再说一遍,我不会和你决战的,如果这是你今天邀我来的目的,那么我便直接的给你一个答案,我对百里潭没有兴趣。”

她确实对太子百里潭没有半点的兴趣,不知道是因为百里冰带给了她负面影响,还是皇室的算计使得她厌倦,所以虽然百里潭温文尔雅,又尊贵不凡,但依然没有让她动心。

花疏雪说完便直接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呆在雅间内的轩辕霓裳,转身便领着自个的婢女走了出去。

雅间内,隐约传出轩辕霓裳的嘟嚷:“她竟然比我还狂,和皇兄倒是有得一比啊。”

花疏雪把身后嘀咕抛掉,今儿个她之所以出现,还以为是什么人要邀见自已呢,所以才会前来这惜阳楼一见,没想到却是小女孩玩家家酒的游戏,说实在的,这轩辕霓裳向她挑战的行为,并不让人觉得可恼,只不过她对百里潭没有兴趣。

楼下,很多人吃完了饭,落下了很多的位置,不过依然有不少人在谈天论天,议论着京城内发生的种种事情。

花疏雪一出现,大家不由自主的望着她,然后悄声的嘀咕着,关于这花家的小姐,可是眼下樊城内最热闹的话题了,除了那七国联谊赛,她可算是头一号人物。

众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一年前的花疏雪身上了,很多人想不透,一年前的花疏雪明明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又长得丑,可是现在为什么却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没有似毫的胆怯不安,懦弱,相反的连肃王百里冰这样的天家贵子都敢挑衅的人,实在不该称之为懦弱,相反的该称之为厉害。

花疏雪不理会众人,一路出了惜阳楼,回花府而去。

晚上,小东邪从阑国皇宫回花府,禀报了在宫中调查得来的结果。

“主子,属下查清楚了,上次主子进宫被人动了手脚,背后确实是惠帝下了命令的。”

小东邪秀逸的面容之上,笼罩着一层寒气,没想到这阑国的人,上至皇帝,下到王爷,个个都欺负他们主子,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花疏雪没说话,这事她本来事先便猜中了,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一下罢了。

“我只是想不透,百里臻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毁掉我的名节。”

这一点连小东邪也说不清楚,所以房内没人说话,红栾青栾连锦还有小东邪一起望向花疏雪,等待她的指示,打算如何对付那惠帝。

花疏雪想了想,开始分派任务。

既然让她知道是惠帝命人动的手脚,那么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眼看着三日后便是联谊赛了,若是阑国皇帝被刺杀,不知道这阑国会不会更热闹一些。”

花疏雪冷冷的笑了起来,此次在樊城内的人,个个都是谋算在心的。

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的明哲保身。

想着招手示意连锦小东邪还有红栾等人过来,然后开始分布任务,很快分派好了,沉声开口:“明晚行动。”

身侧的几个人同时的一点头,不过小东邪十分担心花疏雪的,忍不住开口:“你要当心些。”

花疏雪明晚的任务是用鬼宗之术中的一招鬼点灯,把隐藏在惠帝身边的那些锦衣司的人给引开,这样连锦和小东邪等人便可以乘机下手刺杀阑国的皇帝。

不过小东邪和连锦二人都担心她,锦衣司的那些人不好对付。

想了一下,小东邪命令红栾和青栾二人帮助花疏雪:“你们两个保护主子,我和连锦去刺杀阑国的皇帝。”

“好。”

红栾和青栾点头,让主子单枪匹马的去对付锦衣司的那些人,她们断然不放心的。

房内连锦眯眼望着眼前的这些人,为何会确得这些人越来越神秘莫测呢,她们究竟是什么人?

花疏雪分派好了任务后,便吩咐大家下去休息,明晚开始行动。

……。

阑国皇宫,比起往日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兵五步一将,不但有宫中侍卫各处防守着,还有皇帝手下锦衣司的人守着,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阑国的皇帝百里臻,九五之尊,权势当天,自然是怕死的,眼下七国的联谊赛马上便要开始了,他自然不希望出任何的意外。

夜幕之下,数道黑­色­鬼魅似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直奔皇宫而去,路上一刻也不停息。

一个时辰后,进入了皇宫最偏僻地方。

这里是阑国皇宫的禁地,冷宫,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小东邪招手示意大家围拢了过来,然后掏出图纸让大家看一下宫中的地理位置,这是他先前进宫的时候描出来的,虽然不十分的­精­确,但该知道的还是尽数知道的。

“主子,你要当心些。”

花疏雪点了点头,小东邪又叮咛了红栾和青栾一遍,然后一挥手便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和连锦没入暗夜之中。

他们前往阑国皇帝住的地方瑞龙宫,潜伏在瑞龙宫的寝宫之外,只要锦衣司的人一惊动离开了,他们便下手。

花疏雪一招手,示意红栾和青栾二婢:“走。”

三人直奔另外一个方向,她要布阵,鬼宗之术中的一种阵法,鬼点灯。

鬼点灯,顾名思议,就是一种幻术,用白­色­的小纸人,行咒术,使小纸人飘浮在半空中,好似一盏盏的灯笼似的,试想若是她使了鬼点灯,宫中无数的鬼冥幽灯亮起,必然要惊动锦衣司的人,他们定要过来察看。

这便是给了连锦和小东邪等人机会,那么行刺的事便顺利得多。

比起连锦和小东邪,她们所做的事要容易得多,只要不被人抓住便成。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动手施法,不远处的红栾和青栾二婢给她护法,很快,暗夜的半空中亮起了泛着幽红光芒的小灯笼,团团成圈,不停的转动着,甚是诡异。

很快,宫中响起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宫女太监的尖叫声。

“快看,那是什么,鬼灯啊,鬼灯。”

一时间,宫中各处乱了起来,侍卫们飞快的往这边奔来,暗处锦衣司的人也动了。

花疏雪拉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躲藏在暗处,她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咒语。

其实这鬼点灯使用得好的话,根本不需要反复的念咒语,无奈她的鬼宗之术修练得并不十分的好,所以只能反复不停的念咒语,才能使得那小纸人漂浮在半空,若是她一停下来,那小纸人只怕便坠落下来,那么鬼点灯的阵法便破了。

花疏雪正念得认真,忽地听到红栾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快看。”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暗夜中,一道白芒快如星矢,飘忽的闪向了那阵法,竟然有人要破阵。

“不好,我们快走。”

没想到竟然有人识得此阵,看他只攻阵门,便知道此人深黯五行八卦,所以要破这鬼点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们此事不走更待何时,反正已经把锦衣司的人引了过来,瑞龙宫那边连锦和小东邪一定会得手的,想着,花疏雪陡的停止了念咒,直接命令红栾和青栾二婢,三人闪身便走。

不过刚飘出去数十米,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随之一道­阴­骜的冷喝声响起:“站住,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夜进皇宫使这等妖术。”

三人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元湛,手提白­色­的灯笼,林立在暗夜之中,而他身后的阵法,已尽数被破,此时,四周一片寂静。

一身白衣的元湛,此时周身的煞气,铺天盖地的杀气笼罩着他,使得他不复之前的清透温和,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眼瞳中摒­射­出浓烈的煞气,果然不亏为夺命阎王。

花疏雪没想到竟被此人逮个正着,眼下若是他们彼此交上手,只怕凶多吉少,所以飞快的动起了脑子,陡的朝红栾小声命令:“立刻去瑞龙宫调人过来。”

“是,主子。”

红栾一声应,身形陡起,直往后退,随之便听到元湛一声冷酷的大喝:“哪里走,拿下。”

他声音一落,便拭身而上,手中的锁魂索更快一步的脱手而出,抛了过来,那锁魂索好似有灵魂一般,直往红栾的方向飘去,花疏雪脸­色­一沉,这锁魂索可是神兵利器,若是被他挨到,非死即伤,所以用最快的速度一伸手取了龙魂出来,一挥手龙魂飞了出去,直迎上那锁魂索,二个兵器皆带着强大的煞气,碰的一声撞击出耀眼的火花,花疏雪一收手龙魂落回手上。

元湛也同时的收回了锁魂索,此时的他十分的诧异,没想到竟然有人的兵器能正面迎击他的兵器,这笛子恐怕不是寻常的笛子,而是一件厉害的兵器,心中想着,手中的力道并没有减,再次攻身而上,而他身后的几名手下也飞快的跃了过来。

几名高手眨眼的功夫把花疏雪和青栾二人包围在其中。

红栾已乘机离开了,直奔瑞龙宫那边去搬救兵。

花疏雪手执龙魂和元湛对恃着,眼里幽光浮影,飞快的思索着如何的从元湛的手上逃脱,心里想着,身形一拭,快如游龙的往元湛身边拭去,她的轻功十分的厉害,所以眨眼便飘移到元湛的身边,元湛眉间一点煞气,眼神冷酷,戾气重重,手中的锁魂索一执便直攻向花疏雪,两个人缠斗到一起去了。

青栾同时被锦衣司的几名高手包围着。

眼前的状况与她们可是十分不利的,只宜速战速决,不宜拖久了打,。

花疏雪飞快的想对策,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欺身靠近元湛,绵软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你缠着人家­干­什么,难不成是看中姐姐了?”

其声妖魅,闻之令人轻颤,元湛剑眉一挑,冷喝:“妖女,找死。”

锁魂索迎面便砸向了花疏雪,一点怜香惜玉之感也没有。

花疏雪脸­色­大变,飞快的弯腰,纤腰如柳似的摆了出去,最后身形旋转着避开,心中暗叹一声好险,这家伙也太没有怜香惜玉之感了,看来自已想迷惑他是不可能了,那么何不再来一招。

想着再次的欺身靠近元湛,暗夜之下,妖娆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小兄弟,你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你和姐姐在这里纠缠就不担心你的主子?”

此言一出,元湛大惊,陡的狠盯着花疏雪,暗夜中,花疏雪双瞳晶亮,幽深如潭,那眼眸隐隐的透着一丝熟悉,还有若有似无的香味儿飘浮在半空,元湛神情一怔,随之再盯着花疏雪,眉间的戾气淡去,显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不远处的青栾一记吃疼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他,青栾竟然受了伤,花疏雪着急起来,就在这时,诺大的皇宫中,忽然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有刺客啊,有刺客啊,皇上被人刺杀啦,皇上被人刺杀啦。”

元湛听了大惊,清隽的面容上飞快的拢上了冰霜,身形一拭让开,他身后的几名手下飞身跃了过来,沉稳的开口:“统领大人,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看看皇上。”

花疏雪一看这空档,哪里还迟疑,身形一飘,移了过去,飞快的一拽青栾的手便闪了出去,两个人直奔远处而去。

锦衣司的几名手下一看,脸­色­陡的变了,一人飞身便欲追赶,身后的元湛立刻喝止了:“站住,穷寇莫追,先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敌人分明是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几名手下一怔,同时望了一眼暗夜,因为这一耽搁,先前的两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元湛深邃的瞳眸中染了月夜的幽光,看来他有必要前往花府走一趟,想着转身离开了,领着锦衣司的人前往瑞龙宫而去,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花疏雪拉着青栾飞快的往先前进宫的方向闪去,青栾的手臂受伤了,流血不止,不过为怕耽搁主子,所以一声不吭,坚持忍受着,好在很快小东邪他们赶了过来,众人一会合,青栾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红栾扶着她,一行人沉稳的往宫外而去。

先前大叫宫中有刺客的正是小东邪等人,他大叫就是为了让元湛等人分心,然后好让花疏雪等人脱身。

“怎么样,有没有得手?”

花疏雪沉声开口,小东邪点了一下头,然后催促着大家:“快点回去,今天晚上,恐怕整个樊城都不得安宁了。”

皇帝被刺杀,阑国的兵将一定会大肆的搜城,她们若是不在花府内,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就麻烦了。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皇宫,一路奔波,回花府去。

暖雪阁中,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丫鬟早就休息了,花疏雪命红栾把青栾带下去救治,另外,千万别惊动任何人。

“是,主子。”

红栾扶着青栾退了下去,小东邪和连锦也退了下去,房内花疏雪一脸的笑意,百里臻啊百里臻,恐怕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刺杀你的人,便是花家的人吧。

不过笑着笑着,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想起今晚与元湛一战,有些不对劲,元湛后来为何收手了,即便有人叫宫中有刺客,也不至于让他慌了神,竟然收手了,而且她们逃离后,他并没有让人追捕她们,若是他一声令下,今晚她们必然被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阑国皇帝被人刺杀,整个樊城都笼罩着­阴­风飕雨,阑国的兵将一夜搜查无果,第二日全城戒备,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

可是因为七国联谊赛的原因,酒楼茶馆中人满为患,而且不少的生面孔,要想查人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反而是搞得六国的使臣怨声载道,纷纷进宫面见惠帝,让他撤消京城各处的盘查,以便七国联谊赛顺利的举行。

惠帝迫于云国夏国等国的强势,最后只得同意,所以搜查了一夜一天的结果是徒劳无功的。

花府,人心惶惶,阑国皇帝被刺杀,身为阑国的臣民,自然恐慌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好好的有人刺杀皇帝。

暖雪阁中,却一片安静。

阳光下,花疏雪正捧着一本书端坐在秋千架上看书,一边看一边荡着,十分的悠闲。

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她已了如指掌,小东邪一早便出去遛达了一圈,回来禀报过她了。

对于自已造成的恐慌,她十分的满意,谁让阑国皇帝百里臻设局陷害她,这是她给的小小的惩戒。

花疏雪舒服的坐在秋千上看书,秋千在风中轻轻的荡动着,忽地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射­来一粒小石子,直往她的头上砸来,花疏雪头未抬,手中的书一挡,然后用力的一挥,那砸向她面门的小石子调转了一个方向,直往不高的院墙之外飞去,很快便听到哎呀一声尖叫,随之扑通一声响,有人踢倒在地的声音,还伴随着不满的怒骂。

“丑八怪,竟然打我,我饶不过你。”

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伴着下人慌恐不安的劝阻:“小少爷,我们快走吧,别让大小姐逮到人了,到时候一定会倒霉的。”

不过花家的小魔王花逸竹,在花府从来就没有害怕的人,所以一听下人的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十分的生气,冷哼着。

“没用的东西,那个丑八怪有多厉害,你们大家都怕她,我才不怕她呢,从前她还给我磕过头呢?”

花逸竹十分的得意,却不知道他的话使得院子里秋千上的人脸­色­冷了,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红栾,红栾立刻领着两个小丫鬟,直奔高墙之外,很快便押了花逸竹走进了院子。

“小姐,人抓来了。”

花逸竹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胆敢命人抓他,不由得勃然大怒:“花疏雪,你个丑八怪,没人要的怪物,快让你的丫头放开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小小的花逸竹嚣张霸道的命令花疏雪。

花疏雪抬眸,眼里冷冷的光芒,坐在秋千架上望着花家的这个小恶魔。

花逸竹生得极好,七八岁的年纪,皮白­肉­­嫩­,眉眼细致,只不过他的霸道蛮横破坏了他的那份可爱,小小年纪便有一股轻狂,体格风流,看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长大了定是个纨绔子弟。

“身为花家的小少爷,一点礼貌都没有,看来做为长姐的我有必要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花疏雪慢条斯理的说着,反正她现在闲着没事,不介意教教这花家的小少爷,什么叫礼貌。

“你想做什么?”

花逸竹看着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花疏雪,不由得害怕起来,挣扎着想后退,无奈哪里挣得过红栾,根本动弹不得。

花疏雪笑得十分的好心:“教教你礼貌啊,你身为花家的小少爷怎能如此的没有礼貌呢,日后花家可都指着你呢,所以为了花家着想,我一定要教教你怎么样对待长姐,一口一声的丑八怪多难听啊,不过我该从何做起呢,是先打你二十板子让你长长记­性­呢,还是给你来个夹指呢,听说十指连心,痛得恨不得死过去,又或者用粪坑的水洗嘴巴,听说洗过后,整个人便懂礼貌多了。”

花疏雪慢条斯理的开口,一样一样说着,花逸竹的小脸蛋上血­色­慢慢的退下去,苍白一片,忍不住咬住下­唇­,拼命的摇头。

这女人好可怕啊,她好可怕,她不是从前的花疏雪,不是那个丑八怪,她是谁啊?

“不要啊,不要啊。”

花逸竹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着。

花疏雪并不会真的如此对待他,虽然这小子十分的可恶,但他只是一个**岁的孩子,她一个大人不会和孩子计较,可是每次听到花逸竹丑八怪丑八怪的叫着,便十分的恼火,所以她才会吓吓他,此刻看这小子脸都变了,想必以后不敢再随便招惹他了,正准备命红栾放了他出去。

却听到小院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很快一堆人从外面奔了进来,为首的人穿一身华丽的衣服,头上珠钗摇曳,急冲冲的从门外奔跑了进来。

花逸竹一看到三夫人出现,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尖叫起来:“娘,娘,这丑八怪想打我。”

三夫人脸­色­瞬间白了,冲过来的同时一把捂住了花逸竹的嘴巴,现在的花疏雪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不过花家上上下下,上到老夫人老爷,下到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这女人怎么样,现在儿子一口一声丑八怪,难怪她会生气的命人抓了她的儿子,想到这,三夫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自已先前还指望着大小姐能帮助自已一把呢,现在被花逸竹一搅合,只怕难达成心愿了。

三夫人真想抽儿子一嘴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小年纪便学得一身的骄纵之气,此刻的她完全的忘了,这正是自已平时教导的结果。

花逸竹身为花家唯一的男丁,三夫人从小便教育他何为高高在上的主子,所以这家伙才会小小年纪便器张拔扈。

三夫人捂住了儿子的嘴,脸­色­苍白的抬头望向花疏雪,哀求起来。

“大小姐他是小孩子,妾代他向大小姐道谦了,希望大小姐大人有人量,别计较他的无礼了。”

花疏雪本来并不生气,因为花逸竹必竟是小孩子,但现在三夫人一出现,她便生气了,这花逸竹是小孩子,难道你三夫人也是个小孩子,从前还由着他欺负她的前身,这令人恼恨,想着,花疏雪脸­色­便冷沉下来,冷冷的望着三夫人。

三夫人害怕的垂首,此刻她们呣子二人的神态倒像个奋受欺凌的,和从前的花疏雪换了一个境遇。

花疏雪­阴­骜的开口:“三夫人说话好有意思,他是小孩子,可他是谁教出来的,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三夫人,这孩子如此的不知进退,究竟是谁的过,想来父亲的意思才是个正确的。”

花疏雪话一落,三夫人忍不住轻颤起来,这儿子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养了这么大,现在花疏雪话里的意思,是想让老爷把她带走吗,不要啊。

三夫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哀求起来:“不要啊,大小姐,求求你了。”

花疏雪其实懒得理她们呣子的事情,还有这花家的事情她也懒得掺合,不过想起上次三夫人命人带了纸条给她的事情,便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去吧。”

红栾一招手,领着小院空地前的下人退下,三夫人带来的丫鬟也不敢留着,全都跟着红栾的身后离开,远远的站着。

花疏雪见没人了,示意三夫人起来:“好了,起来吧,以后好好教导他,他这样就算长大了又有什么用呢?”

花疏雪是真心感叹,花逸竹这样嚣张蛮横无礼,就算长大了,也只不过是花家的一个米虫,有什么用呢。

三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知道她放过了她们呣子,赶紧的道谢然后站了起来,并保证回头一定会好好的教训花逸竹。

此时的花逸竹总算认清了现状,眼前的花疏雪再不是从前那个任他欺凌的大姐,若是他再敢招惹他,只怕便要挨打了,还会被夹手,用粪坑里的水洗嘴巴,一想到这些,小小的花逸竹紧抿着嘴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花疏雪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的恐慌所为何来,心里还是满意的,­唇­角勾了勾吩咐花逸竹。

“你去玩吧,我和你娘有话说。”

花逸竹望了三夫人一眼,看到娘亲点了头,赶紧的掉头便跑,好像身后有狼追似的,一刻也不敢停下。

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三夫人不安的立着,她知道花疏雪一定想问她关于她身世的事情,不过若是她没有帮助她,她是不会说的。

花疏雪的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你说我若是帮了你,你便告诉我我的身世是吗?”

三夫人立刻用力的点头,没错,这件事除了她知道,整个花家没人知道。

“好,不过我不希望你骗我。”

“妾没有骗大小姐,若是大小姐帮助了妾,妾一定会知不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就好,你回去等消息吧。”

花疏雪挥了挥手,等到七国联谊赛一过,她便会和花庄提这件事,以她现在的威信,花庄想必会同意,她倒要看看自已究竟有什么样不一一样的身世。

“是,大小姐。”

三夫人没想到花疏雪并没有急着追问自已身世的事情,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敢留下,转身便招呼着自已带来的丫鬟离开暖雪阁。

三夫人离开后不久,暖雪阁的门外,福海气吁喘喘领着人过来禀报。

“小姐,不好了,宫中锦衣司的元湛大人求见。”

“元湛。”

花疏雪面容一沉,周身染上了冷意,她就说昨夜元湛为何会放过她,现在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难道说是因为昨夜宫中时,他发现了她便是那个刺客,所以才会暂放她一马,现在他过来,是为了查清楚昨夜宫中的事情。

“请他过来。”

花疏雪不敢大意,立刻吩咐福海把元湛请过来,这件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福海应声,转身去领人,小院里,花疏雪从秋千架上跃下来,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来回的踱起步来。

红栾立在不远处候着,一言不吭。

此刻元湛出现,不会是昨夜刺杀皇上的事情有关吧,要不然元湛那样一个隐秘的人,是不会公然登堂入室的拜访主子的。

既来之则安之,花疏雪想到最后坦然了,云袖一挥,豪迈的开口:“走,既然有客至,我这个做主人的好好招待便是。”

她跨上石阶,悠然的入长廊,进厅堂。

红栾赶紧的大踏步跟了进去,神­色­也淡定得多,没错,这元湛既然来了,她们便静观其变好了,若是他咬着她们便是昨夜那刺客,她们大可一口否认,他当时没有抓住她们,现在便是死无对证。

花府的总管福海,很快便领着元湛等人进了暖雪阁,一路把来人引进了暖雪阁的厅堂。

花疏雪正坐在厅堂上悠哉喝茶,门外福海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来:“元大人请,小姐正厅上候着呢?”

几道光影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花疏雪熟悉的锦衣司统领元湛大人,此刻的他和昨夜宫中的人判若两人,一身高雅的白衣,眉眼清隽,眼神更是如水一般澄明,面容上拢着淡淡的温和,­唇­齿间一点柔润,衬得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温雅的美少年,立在厅堂上淡然的望着花疏雪,不卑不亢,两下对恃。

厅堂上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花疏雪有些心虚的站了起来,勾­唇­一笑,打着哈哈开口。

“贵客临门,篷荜生辉,元大人,真乃稀客啊,稀客,请坐。”

“好说。”

元湛点头,优雅的转身走到一边去,待他一坐定,便举起了手一挥,身后的几名冷面孔的锦衣司手下便领命退了下去。

花疏雪心内咯噔一沉,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淡定的吩咐红栾:“还不快给客人上茶。”

“是,主子。”

红栾沉稳的上前彻茶,很快奉到了元湛的身边,然后很有眼力的一招手,把厅堂内的两个小丫鬟带了出去。

堂上,再没有别人,只有花疏雪和元湛二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互有试探,却谁也没有说话,一人幽然凝思,一人小心回避。

花疏雪终是迫于压力率先开了口:“不知道元大人此次来花府所为何事啊,眼下七国联谊赛在即,你这样的大人物一定是极忙的,怎么有闲空前来花府呢?”

元湛清澈的瞳眸视线一收,修长如玉的大手端起旁边桌上的茶盎,轻轻的品了一口。

厅上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花疏雪头皮有点发麻,元湛不会真的知道昨夜宫中的刺客便是她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昨夜放她一马便是有意而为,她是何德何能啊,让他一再的手下饶命啊,花疏雪不由得汗颜。

元湛清透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思量。

“昨夜宫中有刺客,刺伤了皇上。”

“喔,”花疏雪配合的点头,然后假装关心的问:“刺客抓到了吗?”

元湛放下手中的茶盎,抬眸望向花疏雪,­唇­角勾出点点幽暗的笑意,他清明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隐藏,而且那样澄如碧湖的清澈眼眸让人觉得自已的隐瞒就是犯罪,于心不忍啊。

可是她能和这元湛说,昨夜宫中的刺客便是她吗?那她可就是找死了,别看元湛现在俊美无害,可是下一刻便能轻而易举的抓了她入宫。

“昨夜进宫刺杀皇上的刺客是你吧。”

花疏雪正捧茶在手喝着,元湛的话一下子使得她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她以为这人问话总要有点技巧吧,哪有直接这样问别人是不是昨夜的刺客的,这样难道她也承认,那她不是找死吗?想着脸上神情一正,严肃的开口:“元大人今儿个来花府,便是想栽脏陷害疏雪吗?疏雪昨夜一直待在花府,一步都没有离开,所以请元大人抓不到刺客,别拿我们这些良家女子开涮,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灭九族的死罪,难道疏雪会不知道吗?”

厅堂上,花疏雪振振有词的辩解,自认自已说得很合情理,天衣无缝。

元湛也没有阻止,静默的听着她的辩解,那神情极认真,似乎真的把花疏雪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等到花疏雪说完了,他才不急不燥的开口:“若非知道昨夜那人是你,你以为你走得掉?”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一闪而过异样的红,眼里更是亮起点点幽芒,不过这神­色­是极快的,所以花疏雪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处于震憾中,元湛竟然昨夜真的认出了她,所以才故意放她一马的。

为什么啊,她戴了面纱,穿了黑­色­的衣服,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啊。

“元大人,你确定那个人是我?”

花疏雪狡辩,这罪她可不想认,认了可就麻烦了,自已要是一口咬死了不认,谅他也死无对证。

元湛自知她的顾虑,并没有十分的为难她,点了一下头,然后沉稳的开口:“我既然昨夜放了你,就不会现在抓你回去。”

他来此不是为了抓花疏雪回去,若是真想抓,昨夜他便抓住她不放了,他今日前来便是给她一个警告,此事只有一次,下不为例,做人臣子,一次也是不忠了,他的心并不舒服,但是他不想为难一个女子,第二个原因,他很奇怪为何花疏雪要刺杀阑国的皇帝,按理皇上并没有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啊,这件事,他必须搞清楚。

花疏雪抿紧­唇­,并没有因为元湛的这句话便有所放松,若是这男人用的是计谋呢,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不知道元大人此话何意。”

“今日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一声,虽然昨夜我放过你了,但也仅此一次,若是下一次你再进宫,我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句,眼光攸的暗沉无边,弥漫着浓浓的冷寒气流。

花疏雪赶紧的在心里附和,以后我也懒得进宫了。

那惠帝对她出手之事,她已还于他,所以若是他不做不利于她的事情,她是不想和皇室有纠葛的,但若是他再动到她的头上,她依然不会客气,只是这些她不会和元湛说的。

元湛说完并没有等花疏雪说话,便又接着开口:“你为何要进宫刺杀皇上,皇上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阑国皇帝对于兵部尚花庄很是看重,花疏雪不但是花庄的女儿,还曾是皇上的儿媳,她为什么非要进宫刺杀皇上呢,这其中必然有所隐秘,元湛清幽的眼睛望着厅堂上的花疏雪,幽光浮然,这眼神令人想拒绝都有点困难,花疏雪想了想,最后终于开口。

“还记得那一次在宫中我泡寒泉之事吗?我被人下了媚一药,下药的便是当今的惠帝。”

说到这个,便想起当时的困窘,她心头的愤怒依然存在着,这便是她进宫刺杀那惠帝的原因。

一个帝家皇上,竟然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来给人下药,她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对付肃王百里冰,或者是什么别的目的,但是他如此做的行径令她不齿。

元湛一愣,恍然想起寒泉之地,他与她初初相遇之时,她确实是在隐在寒泉之中的,他当时放了她一马,没想到当时他倒是做对了,元湛心中松了一口气,旋尔想到了惠帝,脸­色­便拢了一层凉薄冷光,对于这惠帝所做的事情,他一个属下未必认同,但是他只是来还恩于他,所以他做得对或者不对,他都不会质疑。

但是此刻,他听了花疏雪的话,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为君为皇者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都情有可原,但把自已的心计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属不义之举。

元湛不再说什么,站起了身抱拳望向花疏雪:“好,昨夜之事暂时搁开,不过仅此一次,请花小姐你体谅做属下的心情。”

他有他的使命,虽然昨夜做的不是一个属下该做的,但他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花疏雪看元湛并不为难他,对这个少年,心中涌起了好感,缓缓起身,温和的开口:“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元大人?”

“你说。”

元湛抬眸望向堂上的女子,青衫素雅,淡妆轻描,整个人气质皎皎,虽然眼上有一枚胎痣,却似毫不影响她通身的光彩,此女比起那些名门闺秀更让人容易接受。

花疏雪缓缓的开口:“你如何肯定昨夜便是我?”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明明自认无破绽,为何元湛却可以认出她来。

不过她的话一起,元湛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随之掉头望向门外,举步而走,走到门口方扔下一句:“你身上的香味。”

第071章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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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湛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正厅,堂上花疏雪一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举衣袖到鼻端,嗅嗅,没闻到任何的香味儿,她并不是喜欢擦香抹粉的人,难道是自身的体味不成,如此一想,脸­色­也微红起来,昨夜她只顾着诱惑元湛,想让他大意而走神,她好乘机逃窜,没想到却因为挨得近,所以露了破绽,看来以后再乔装要记着这一点。唛鎷灞癹晓

不过先前她看到元湛离去时,脸­色­似乎有些奇怪的红,这男人还真是纯情啊。

厅外,脚步声响起,红栾走了进来。

”主子,那元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花疏雪摇摇头,他倒是没有为难她,不过自已是又欠了他一次人情了,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还给他:”没事,他只是过来试探一下。“

”那就好。“

红栾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既然那元大人走了,说明她们就不会有事,所以她不担心。

明日便是七国联谊赛,整个樊城内热火朝天的,红栾笑眯眯的望着花疏雪询问:”小姐,明日便是七国的联谊赛,我们要去观看吗?“

花疏雪想了想,本来是想去看热闹的,反正在花府也没什么事,不过想到了先前云国公主轩辕霓裳邀自已决战的事情,不由得迟疑了,她还是不去了,那轩辕霓裳摆明了是要参赛的,若是她成了女子组的头冠,可是有资格挑战任何人的。

”算了,不去了。“

花疏雪摇了摇头,红栾一听有些失望,其实她是很想去看看热闹的,很久前便听说过这七国联谊赛很热闹,这还是第一次的见到,没想到现在不去,不过主子说不去了,她自然不会有意见。

”我知道了。“

花疏雪知道红栾想去看看,忍不住笑着开口:”你是不是想去看啊,要不然明儿个我放你一天假,你去看吧。“

红栾一听,赶紧的摇头:”不,奴婢不想去看。“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门外,青栾手中拿着一个烫花的贴子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上下翻看着:”主子,阑国太子百里潭命人送来了贴子,邀主子明日前往盘龙天观看联谊赛。“

盘龙天乃是阑国的兵马场,在西郊之外,方圆数百里空地。

此次的七国联谊赛,便是在此处比赛,所以百里潭才会邀请花疏雪前往盘龙天观看。

花疏雪看了看贴子,又望了望身侧的两个小丫头,全都一脸的期盼,看来她们倒是想看这联谊赛,算了,她还是成全了她们吧,何况她也很有兴趣,想看看所谓的七国联谊赛是什么东西。

”好,那明日去盘龙天。“

花疏雪一声落,二婢高兴的笑了,然后伸手扶她到一边坐下:”主子,天­色­不早了,奴婢命人传晚膳上来。“

”传过来吧,确实是饿了。“

半天的时间,又是对付花逸竹,又是对付元湛,确实是饿了。

……

阑国皇宫,瑞龙宫寝宫内,先前受了伤的皇帝惠帝正歪靠在床边,他脸上的气­色­不是太好,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岁,虚弱无力的闭着眼睛,昨夜刺客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是也受了很重的伤,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算是有了一点起­色­,一醒过来,脑子便停不下来,认真的想着究竟是谁进宫刺杀于他的。

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人来,眼下七国联赛开始了,六国的使臣全聚在阑国之内,要说想他死的人很多,所以要想找刺客不是易事,昨夜的搜索,还惊动了六国的使臣,使得他们很愤怒,一早便有人递了贴子进宫,让他立刻下令停止搜索,这是对六国使臣极端蔑视的现象。

他迫于势态只得暂停搜查各处,派了锦衣司的人各处小心留意着,看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逗留在京城,小心暗访。

寝宫内一点声音都没有,惠帝虽然虚弱无力,但却睡不着觉,这一次的刺杀,使得他受了不少的惊,生怕自已一闭上眼睛,再遭到刺客的刺杀,所以宁愿睁着眼睛。

宫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太监的唤声起:”见过元大人。“

”嗯,皇上醒过来没有。“

”皇上正醒着呢,让奴才们在

第072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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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霓裳一言落,身形一跃,便跃下了高台,而此时高台之上,夏国公主诸葛桐的对面已笑意盈盈的立了一人,此人一出现,场上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只因这高台之上出现的女子,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身材高桃,五官艳丽,一袭紫­色­的锦裙,逶迤拖地,举手投足华贵大气,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美人儿。唛鎷灞癹晓

夏国公主诸葛桐冷冽的瞳眸一暗,指着对面的女子沉声开口。

”你是何人?“

”在下云国慕容将军府的慕容岚。“

”慕容岚?“

传闻中云国皇后眼中的准太子妃,云国大将慕容将军的女儿,不但长得艳丽无双,而且武功更是十分的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深得云国皇后的喜爱,从小便把她养在身边,当成准媳­妇­养大的。

这样一个传奇式的人物竟然出现了,好,真是太好了,诸葛桐­唇­角擒着冷笑,抱拳沉声。

”慕容小姐这样贸然现身算什么,替打吗?“

诸葛桐相当的不屑,若真是那样的话,她根本不可能和她打的,因为眼看着头冠便是她的了,她何苦再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诸葛桐的话音一落,对面的慕容岚温柔的一笑:”夏国公主想多了,在下乃是参赛的选手,现在正式和夏国公主对战。“

慕容岚一言落,长长的水袖扬起,一缕香风过后,她抛出一张贴子,正是参赛的选手证,不但如此,她朝台下沉稳的开口:”雅青何在?“

一名身着青衫的女子陡的跃上了高台,手中奉着数十朵的红花,恭敬的开口。

”小姐,请。“

慕容岚没有望自个的婢女,迎风而立,笑意盈盈的开口,那声音如酒般轻酥,令人周身的舒畅:”夏国公主,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诸葛桐冷冽的面容上闪过幽芒,随之沉沉的开口:”果然名不虚传,慕容小姐请。“

”夏国公主请。“

慕容岚气质皎皎,轻轻的一个动作,在她做来便优雅撩人,吸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此时赛场上所有人都盯着场上的动静,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慕容岚是何人,场上很多人心中都是有数的,大家一起朝上首的云国太子望去,只见云国太子一脸的慵懒,并没有因为慕容岚的出现,便有所变容,相反的这慕容岚的出现,就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赛场下面的花疏雪看着高台上出现的女子,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女人当得了云国太子妃,和轩辕玥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想着抬首望向评委之上的云国太子轩辕玥,正好轩辕玥一双深邃的眼眸望过来,花疏雪朝他点了一下头,神­色­间便有几分得意。

你老婆追来了,以后你还是安份守已些,最好离得我远一些,一想到这个,心里无端的变好了。

那轩辕玥看她的神情,心中无端不悦起来,­唇­角紧抿。

这女人真是无语,想得太天真了吧,然后看也不看花疏雪。

赛场之上,慕容岚已经和夏国的公主诸葛桐打了起来,这一战比起先前轩辕霓裳的一战,更要激烈得多。

慕容岚的兵器竟然是手上的七彩镯子,那镯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十分的有灵­性­,随主意念而动,紧迫的攻向夏国公主诸葛桐,诸葛桐的兵器乃是宝剑,那宝剑碰上那镯子,明显的不堪一击,所以诸葛桐和慕容岚打起来很吃力,明显的不占优势,很快,夏国公主诸葛桐落败了,被慕容岚的七彩镯子给击下了高台。

最后高台上胜出的竟成了云国的慕容岚。

阑国主持大局的礼部尚书赶紧的奔上高台,站在高台正中,朝着台下大声的宣布。

”云国胜出。“

女子第二轮云国的慕容岚胜出。

慕容岚朝着赛场所有人微笑,高雅动人的美目流转如上弦月,只看得赛场内多少的男人热血,掌声一下子响了起来,经久不息。

不高傲不盛气凌人,优雅有礼,这是花疏雪对此女的评价。

高台上,慕容岚身形一纵,如彩蝶似的从台上纵

落到台下,望向轩辕霓裳,笑意盈盈的像一个长姐般开口:”公主。“

轩辕霓裳早伸出手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到自个的身边,两个人说起话来。

一会儿的功夫,花疏雪便感受到有人望了过来,抬眸望去,便看到那轩辕霓裳正指着自已给慕容岚,然后便见到那女人优雅的朝她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别的不好的举动。

花疏雪不禁有些愕然,自已不会无形中再树一个情敌吧,这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她可什么事都没有,这一个个的都盯着她­干­什么。

想着心情无端的郁闷起来,真是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骚­,她真不知道是招谁惹谁了,好像整个樊城的女子都把她当成了假想敌,试问她究竟是招惹谁了,又勾引谁了。

高台上,开始了男子组的第二轮对打,不过花疏雪的心情却十分的不好,所以接下来的第二轮男子对打,她基本没怎么看。

红栾见她神­色­不太好,忙关心的开口。

”主子,怎么了?“

花疏雪摇了摇头,依旧没­精­打彩的,她最怕的是这最后胜出的慕容岚,然后挑战的人是她,那她岂不是无辜,她虽然不惧慕容岚,但是何苦莫名其妙的为了一个男人,而与别人对打。

评委席上,自从慕容岚出现后,也热闹了几分,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对于慕容岚皆一致好评,一人一句的调侃轩辕玥。

夏国太子诸葛瀛兴致极好的开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是啊,此等仪容才貌皆属上乘的女子实在太难得了,云国太子艳福不浅啊。“

轩辕玥­唇­角擒着笑,眼里却深不可测的幽芒,随意的望向夏国太子和阑国太子。

”难道是阁下对我们云国慕容将军府的小姐有兴趣了,若是真有兴趣,倒可以和本宫说说,本宫可以做主让她嫁到阑国或者夏国,这样也好让两国联姻,永保和平。“

轩辕玥话落,夏国太子诸葛瀛的脸便黑了,这男人还是男人吗?自个的女人竟然还想让给别人,他们真为这慕容岚小姐不值,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了。

”古语云,朋友妻不可欺,云国太子不惧世俗眼光,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还是很注重世俗之礼的。“

夏国太子诸葛瀛没好气的反驳。

阑国太子百里潭不再说话,不过眼里越来越浓烈的光芒,。

这下是更有趣了,慕容岚既然出现了,必然是奉了云国皇后之命来的,那么对于轩辕玥恐怕就不惧,她此次出现在阑国的大会上,后面定然还会有后招。

此次的联谊赛,真有意思啊,百里潭­唇­角挂着狐狸般的笑意。

接下来的男子组对打,很快便结束了,胜出的乃是僖国的一个皇子,不过男子组的选手是因为很多人不想参加,若是想参赛,恐怕也轮不到僖国的这位皇子打赢,对于云国太子夏国太子这些人,根本就不屑参加这样的赛事,所以男子组的参赛选手,都是各国随意的想参赛的人,并不代表真正的实力。

不过好在第二轮总算结束了,女子组云国的慕容岚胜出,男子组僖国的乔剑胜出。

最后是第三轮的比赛,挑战,胜出的选手上台,可以接受各种的挑战,能够打败所有人的便是本次联谊赛的头冠,赛场上可达成任何一个心愿。

很多参赛的选手,都是冲着这份心愿来的。

高台上,慕容岚迎风而立,一派的悠然,通身的气派华贵非凡,风华艳艳,抱拳望向台下的很多女子。

”不知道是否有姐妹们想上台挑战慕容岚,请各位姐妹们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立刻为她赢来了无数的笑声,还有善意的理解,慕容岚先前的武功台下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她的身手确实十分的了得。那些有心上台挑战的人,心有余力而劲不足,所以最后谁也不敢出去挑战慕容岚,连夏国公主诸葛桐都不是她的对手,还有何人是她的对手,尤其是她手上的那只镯子,十分的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兵器。

所以女子组的挑战一项,竟然没人上台挑战慕容岚,最后慕容岚顺利的当选了此次联谊赛的头冠。

阑国的礼部尚书立刻上前祝贺,并当着赛场

内所有的人面前,询问慕容岚。

”想必慕容小姐知道本次联谊赛有一个出人意料的奖品,那就是不管慕容小姐有什么样的心愿,都可以当面说出来,只要慕容小姐说出来,那么不管是什么事都没人可以拒绝。“

阑国兵部尚书的话一落,赛场上一片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台上的慕容岚会提什么样出人意料的要求。

这也是联谊赛最**的部分了,因为这可是得来不易的机会啊,不管是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止。

很多人开始猜测,这慕容岚会不会当场让云国太子娶她,如果她真的如此要求了,那么云国太子就没有理由拒绝,哪怕他再不愿意,也必须要娶慕容岚为妻。

底下所有人屏息竖耳朵的听着,台上慕容岚却并不着急,而是优雅的开起了玩笑。

”这是真的吗?不管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达成心愿吗?“

”是的,慕容小姐,请说你的心愿。“

慕容岚抬眸扫视了赛场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的身上,慢慢的视线抬起,一直往上往上。

花疏雪的头皮有些发麻,她觉得自已的预感太***准确了,这慕容岚不会当场挑战她吧,心中正想着,便听到一道悦耳如天簌的声音软绵绵的响了起来。

”我想挑战阑国兵部尚书府的小姐花疏雪,请她出台一战。“

此言一落,现场哗的一声大噪了起来,所有人都激动的站起了身子,当然其中很多人是看好戏,终于对上了,终于对上了,这云国太子最近又是给花疏雪送礼,又是去看望她的,这慕容小姐看来是发怒了,所以才会把这样好的机会用来挑战花疏雪。

评委台里,轩辕玥的脸上慢慢的拢上了冷霜,眼神更是­阴­骜无比,周身撒旦般无情的冷酷。

偏偏夏国太子诸葛瀛还不死心的开口:”看吧,你女人生气了,所以花疏雪要倒霉了,你想想待会儿是安抚自已家中的这个娇妻,还是来个英雄救美。“

轩辕玥抬眸沉沉的瞪了诸葛瀛一眼,便站了起来,准备往比赛场上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走成,便被阑国太子百里潭伸出手阻止了,并拉了他坐下来,冷冷的警告。

”你想做什么,想破坏大赛的规则吗?别忘了这联谊赛的规矩是很早便定下来的,何况你肯定花疏雪就败了,这么长久以来,你看到她吃了亏吗?“

正因为这女人从来没吃过亏,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最后都能被她化险为夷,所以他才会一再的注意她。

轩辕玥不再说话,不过神­色­并没有舒展,十分的­阴­骜,因为慕容岚挑战花疏雪,正是受了他的连累,若不是因为他,慕容岚好好的挑战花疏雪­干­什么,这令他十分的不快。

高台上,那礼部尚书正朝台下大叫。

”请问哪位是花家的花疏雪小姐,请问哪位是花小姐,麻烦站起来一下。“

众人视线刷的一下往花疏雪的身上落,其中不少人是得意,幸灾乐祸,想到最近这女人的得意,心中便不自在,明明是个被休的女人,偏偏可以活得如此的招摇,怎不令人憎恨。

现在慕容小姐挑战她,很好,一定要把她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看她以后还如何的嚣张。

花疏雪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慢慢的起身,此时的她倒是坦然了。

既然逃不掉,便坦然接受,这一向是她为人的原则,想着,身形一纵,便往高台之上跃去。

身如轻鸟,灵盈动人,身形一展,便露出其身手不错的底子。

此时,所有人都望向高台之上,不知道这二女对战,究竟是何人更胜一筹,不过大家大都认为花疏雪定然要倒霉,因为人人先前见识过了慕容岚的武功了,但没人见识过花疏雪的武功,所以自然认为花疏雪肯定要倒霉。

高台上,花疏雪自嘲的开口:”不知道花疏雪远在这阑国之内,如何便把云国的慕容小姐给得罪了?“

慕容岚抬眸望向对面的女子,这女子便是传说中轩辕玥感兴趣的女子吗?听说她脸上长着一枚青胎,乃是阑国有名的丑女,现在脸上戴着面纱,令人看不真切神容,不过一双眼睛倒是亮得如星辰一般,还有

这周身的坦然淡定,确实不可多得,不过,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轩辕,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慕容岚一边想一边浅笑嫣然的开口:”早就听闻阑国花疏雪的大名,所以慕容岚一时好奇,便想挑战挑战花小姐,花小姐别想多了。“

花疏雪眼神陡的一幽,嘴里差点就想骂人了,我想没想多,你不知道啊,好好的挑战我­干­什么,不过既然挑战了,我也不怕你,想着手一抬沉稳的开口。

”慕容小姐请。“

”花小姐请。“

慕容岚分外客气,而且脸上自此至终都是一片笑意,加上她人生得极好,所以每一个动作都是迷人的,这赛场内内外外的人都赞她大方有礼。

两个女子,一个艳丽无双,一个清幽冷然,皆能吸引别人的眼线,而且大家心知肚明这慕容岚为何会挑战花疏雪,还不是因为云国太子轩辕玥的缘故,所以说现在的状况是两女为一男而战,这自然是吸引人的事情,所以人人紧盯着赛场之上的动静。

花疏雪一伸手取了兵器龙魂。

龙魂是一支碧绿通透的笛子,外形看来,至多就是名贵华丽,并无其他的特­色­,比起慕容岚手上的七彩镯子,明显的差多了。

这慕容岚之所以能轻松的打败夏国公主,也是这七彩镯子占了优势,现在花疏雪的兵器竟然是一枚笛子,所以众人不免遗憾,不少人猜测着待会儿落败的肯定是花疏雪。

花疏雪对面的慕容岚­唇­角间的笑意微深,眼神幽暗。

花疏雪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分明是瞧不上她的龙魂的,不由得冷嗤一声,不识货的家伙,天下间的兵器又有几人能胜过龙魂的,它可不是寻常的兵器,而是灵雀台祖师爷的人骨做成的,拥有天地间最强大的灵气,龙魂之所以发挥不了最强大的威力,是因为她自身能力的问题,若是她强,龙魂便会更强。

高台上,两个身影动了,同时出手,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招数,因为她们心知肚明,若想取胜,必然要全力以赴,稍有差池便会落败,所以一出手便是凌厉的攻势。

花疏雪虽然武功不是最厉害,但是轻功不错,所以她很聪明的应用自已的这个优势,一时间,倒是和慕容岚不相上下。

事实上慕容岚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她最厉害的便是那个七彩的镯子,若非这七彩的镯子,先前她未必能打败夏国公主诸葛桐,夏国公主诸葛桐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

高台上二女对战,整个赛场无一人说话,所有人都紧盯着打斗中的两人,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有看头,不但是赛场上,就是评委席上的众人,也都紧盯着场上的动静。

忽地,只见慕容岚手一挥,套在手臂之上的七彩镯子腾空而出,直飞到半空,瞬间,七彩的光芒耀起,对着花疏雪当头照了过来。

光芒之中,花疏雪只觉得那七彩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微眯的眼瞳中,只见七彩镯子上,炫出一只华丽的凤头来,凤冠直竖,双目如炬,似乎想扑过来吞噬她一般,令人心陡的一沉,铺天盖地的大山一样的重量往她的身上压来。

看来这镯子有名堂,心中一想,手中的龙魂脱手而出,只听她清冷娇俏的声音命令:”龙魂,去,灭了她。“

龙魂腾空而起,青郁的光芒拖出长长的华光,青光之中,只见满天的乌云翻滚,眨眼天黑了,对面看不见人影,整个赛场内一片惊叫,不少人惊慌失措的望天,随之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但是赛场上的人,就是高台之上的慕容岚也有些不安,身形往后一退,便想收回镯子,可是她终究慢了一步,花疏雪的一只眼睛生来异于常人,即便是黑暗之中,也是亮如明镜的,所以身形一纵,快如星矢的闪了过去,素手腾空一收,龙魂在手,飞快的一招抵制住了慕容岚的咽喉,随之满天的乌云散去,光明如注。

赛场内外,寂静得如无人,众人齐刷刷的盯着高台之上。

只见花疏雪从容优雅的一招抵制着慕容岚,而慕容岚的那只七彩凤头镯丢失在身侧不远的地方,此时的她,脸­色­血­色­皆无,满脸的苍白,那美丽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但是慕容岚,整个赛场内,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高台之上的花疏雪。

此时的她,就像一朵傲娇的幽兰,潋潋芳香溢于空

气中,优雅淡然,素雅的裙裾在半空中飞舞,墨黑的发丝从轻纱之上俏皮的扫过,那清澄莹亮的双瞳好似盛满了碧潭的水,清华艳艳。

谁人说她不美,谁人说她不俊,谁人说她是阑国的第一丑女,屁,此刻众人的心头都是极端的震憾,唯有一个念头,原来真***看走眼了。

赛场上,忽地一人鼓起掌来,慵懒肆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不错。“

明明是轻如柳絮的懒散之语,却如重锤落到每个人的心底,陡的使人摒发出所有的豪情壮志来,然后,整个赛场的人都激动了,哗的一下,掌声大起,热烈而持久。

不但是赛场之上的人激动,就是评委席上的几人,眼神也同时的幽暗了,人人神­色­不一样。

云国太子轩辕玥周身的慵懒魅惑,一扫先前的戾寒冷酷,此时的他说不出的雍拥清华,还有微微的遗憾,本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丫头的有趣,现在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了,日后怕是更多的人注意到她了。

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唇­拒得更紧了,没想到花疏雪竟然如此的厉害,先前自已前去花府求娶她为太子侧妃根本就是错的,他应该以太子妃之位诚心骋娶,说不定还可以感动于她。

阑国太子百里潭的眼瞳间染上了誓在必得,看来自已该出手了,这样的独特无二的女子,如何也不能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这所有人中,唯有肃王百里冰整个人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呆呆的望着高台上,那个迎风而立,如仙子一般光芒四­射­的女子,她是他百里冰的妻吗?是吗?

高台之上,花疏雪完全不知道自已给别人造成的震憾,不过这如雷的掌声,还是让她有些自豪的,等到掌声稍小一些,优雅的一收抵着慕容岚咽喉的龙魂,悠然的望着脸­色­惨白的慕容岚,浅笑嫣然的开口。

”慕容小姐得罪了,请见谅。“

说完优雅的一纵身,从高台之上跃了下去,台上慕容岚也失魂落魄的跃下了高台,接下来的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没想到自已竟然败得如此的惨,一向骄傲如她,深受打击。

本来今日挑战花疏雪,她是以为自已定然可以好好教训教训这女人的,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这女人给教训了,这使得她十分的难堪。

接下来的男子组挑战赛,没多少人感兴趣,大家所有的兴趣都在花疏雪的身上,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讨论得最多的话题便是花疏雪,还有先前花疏雪使出那笛子时,满天乌云的事,这本身便透着诡异,众人绘声绘­色­中,更是给花疏雪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傍晚,七国的联谊赛圆满的结束了,女子组的头冠没人胜任,本来可以胜任头冠的慕容岚被花疏雪打败了,男子组的头冠乃是僖国的皇子所获,他的心愿竟然是求娶邻国的一名公主。

赛场之上,人流如潮,大家一边议论着一边往外走去,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跟着众人的身后一路向外,路上偶遇到的人不时的向她点头,很多人对于她现在是敬佩的,就是女子里的人,虽然很多人依然嫉妒她,但完全不复先前的不服气,而是一种无能为力,谁让人家如此厉害呢,连头冠慕容岚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别人,难怪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一直注意到她,原来是这女人如此的厉害。

花疏雪其实并不是高调的人,今儿个前来观看,本来只是好奇七国联谊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会和二婢前来观看的,事态的发展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但走到这一点,她只有坦然接受,一路上听着耳边的人不时的讨论着关于她的话题,只能一笑置之而过。

赛场之外,各家的马车排排停靠着,很多人上马车,然后离开。

花疏雪敢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上花家的马车,准备回府,只是她们还没有走,便见马车外面有人出声叫住她们。

”等一下。“

红栾掀帘往外看,马车外面立着的几人,为首的竟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轩辕霓裳的一张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郁闷,晶亮的大眼睛中,倒是拢着敬佩,望向花疏雪不甘心的开口:”花疏雪,没想到你如此的厉害,本宫敬佩你,但是对于百里潭,本宫不会罢手的。“

说完骄傲的一昂头,领着手下的几名宫女转身离去,红栾放下了车帘,回望向自个的主子。

”主子你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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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云国公主倒有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云国公主这样,为了爱勇往直前的,她这样的行为让她敬佩,同时在心底为她加声油,其她的她也无能为力,至少她可以确定,她没有半分和她争阑国太子百里潭的意思。

”走吧。“

花疏雪一声令下,花家的马车驶动,离开了赛场,前往花府而去。

花家,整个府邸笼罩着一层喜气,兵部尚书花庄回府后,把花疏雪今日在阑国赛场上打败了云国慕容岚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颜氏等人,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倒也挺高兴的,一时间,整个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很高兴。

因为花疏雪打败了云国的对手,就是给阑国的人增了光,自然是高兴的事情。

暖雪阁里一片安静,晚膳后,小丫鬟们都下去休息了,小东邪和连锦二人正在房里陪着花疏雪说话,今儿个的七国联谊赛小东邪和连锦二人虽然没有去,但是对于赛场上发生的事情,可是都听说了的,此时二人正在房内叮咛花疏雪。

尤其是连锦的脸­色­一片认真。

”花疏雪,你最好小心些,慕容岚不是无能之辈。“

灯光下,花疏雪一言不发听着,她自然知道那慕容岚不是无能之辈,相反的这个女人很厉害。虽然自已在台上打败了她,那也是因为占了龙魂的优势,若是论真正的实力,自已未必是她的对手,还有那女人也是很有出处的,竟然拥有那么一件厉害的镯子,如若她记得没错,那镯子可是一件灵­性­的武器,她记得自已当时看到那镯子上竟然有凤头。

”还有以后离那云国太子远一些,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有如此难缠的女人,我可不希望你和这些女人斗来斗去的。“

小东邪本来还比较赞成花疏雪和轩辕玥走得近的,必竟那云国太子乃是天下间少有的人龙中凤,他认为只有这样的男子才可以配上他们灵雀台的主子,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那男人身边有如此难缠的女子,他们主子若是喜欢这样的男人不是自找麻烦吗?

小东邪话落,连锦满意的点头。

”没错,你离那轩辕玥远一些,此人做事向来有其目的,冷心无情,若是你和他过多的走得近了,最后受到伤害的一定是你。“

花疏雪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不过目前为止,她真的还没有对任何人上心,也没有任何喜欢上谁的想法,更没有任何嫁人的打算,所以这些统统打消吧。

”好了,我知道了,好累啊,我想睡了。“

花疏雪打哈欠,挥蚊子似的撵那两家伙出去。

小东邪和连锦相视了一眼,然后起身离去,并叮咛红栾和青栾二婢好好的照顾主子,才出了房间。

夜­色­深沉。

花府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熟睡着,忽地不知道何处滑落过来数道的黑影,一路直往西北角扑去,很快便进入了花府最西北的小院暖雪阁。

为首的人一挥手,沉稳的分派了任务,有人在外面的院子里监视,有人防守,有人入室,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很快,两名黑衣人从其中的一间雅房内,抗了一人出来,然后朝外面为首的人一点头,表示得手了,所有人迅速的撤退。

只不过他们还没有完完全全的退走,小院忽地亮了起来,四面的高墙之上,亮起了火把,数道身影从墙头之后站了出来,而先前安静无声的小院内一片吵杂声,很快,有人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长廊画柱中,一人高举了一枝明晃晃的火把,火把之下立着一个满脸冷霜的女子,霜白长裙,逶迤拖地,周身上下,如冷玉一般泛着潋潋碧光,一双黑瞳犀利得好似刚打磨好的利刃,血气冲天。

”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夜闯花府,还盗人,不知道阁下等想盗何人?“

花疏雪冷酷的话响起,那先前入室抗人的手下一愣,随之反应过来,飞快的一伸手便把身上抗着的人往地上一扔。

数十名黑衣人飞快的往一起集合,然后齐齐的聚在一起,人人脸上戴着黑­色­的方巾,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不过那一双双露着的眼睛,就好像狼瞳,有着很深的戾气,狠狠的瞪视着花疏雪。

为首的人,­阴­森的叫起来:”花疏雪,没想到你竟然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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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诈?“花疏雪笑了起来,不过笑意冷峭:”在下不才,这不是使诈,而是有备无患,花疏雪一直在等阁下等人。“

说完她一挥手,命令下去:”把这些人统统的抓起来,明日交给官府。“

”凭你们,做梦。“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冷嗤,随之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给我狠狠的打,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响亮整齐的喊声过后,那些黑衣人飞快的扑了过来。

高墙之外,小东邪领着人杀了过来,双双打成一团,不大的小院中,很快便有人受伤了,双双人数差不多,而且来的黑衣人武功都十分的厉害,一时间,倒是花疏雪这边落了下风,最后连红栾和青栾都加入了打斗,花疏雪也闪身跃进去和黑衣人杀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一声长啸,有人从临街的西北墙角跃了进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人跃了进来,加入了打斗。

这些人一出现,便帮助花疏雪出手对付那些黑衣人,很快,双双情势转变,那些黑衣人不再是花疏雪等人的对手,不少人受伤了,还有未受伤的人也不敢久战,飞快的往后退,然后有人一挥手:”走。“

几个人迅速的撤离,花疏雪也没有让人去追,只是命令手下把那受伤的黑衣人抓起来,有这些人在手中,她就不信查不出个所以来。

不过这下剩的几个手下,虽然受了伤,却有傲气,自知落到花疏雪手中,再难有活路,所以几人竟乘人不备之时想自杀,好在被小东邪发现了,立刻伸手点了这几人的|­茓­道。

夜­色­之下,花疏雪抬眸望向出现的相帮的几人,这些人竟是云国太子轩辕玥的手下,不是云国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而是另外一些人,花疏雪是见过的。

那几人中有一人走了过来,抱拳恭敬的开口:”见过花小姐,属下宁程,我们太子殿下担心有人对花小姐不利,所以特地命属下等人前来保护花小姐。“

今日花疏雪当着所有人的面击败了慕容岚,轩辕玥担心慕容岚暗中出手对付花疏雪,所以便命手下宁程带人暗中保护花疏雪,没想到等来的人不是慕容岚的人,竟然是别的人。

”请你们回去吧,替我谢谢云国的太子,回头我会亲自向你们太子道谢的。“

虽然轩辕玥的人帮了她,但她不希望他的人隐在她的身边,所以如此开口。

宁程微愣,看花疏雪神容严肃,不敢抗议,今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正要回去禀报太子,有什么事让太子来定夺。

”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回禀太子。“

宁程说完一挥手,便领着几人闪身离开。

暖雪阁小院空地上,花疏雪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还有被抓的几人,脸­色­­阴­熬无比,一挥手命令小东邪:”给我摘掉他们脸上的黑巾,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夜闯花府,想抓我花疏雪。“

其实她心中已有些了然,除了夏国太子府的人,恐怕别人也不会别目张胆的这般做,而且她今日如此设计,防的也是夏国太子的人。

小东邪领了命,走过去把几人脸上的方巾摘掉,很快便认出这几人中,确实是夏国太子的手下。

这些人一露了真容,便满脸的­阴­森,狰狞的怒瞪着花疏雪,咬牙发狠。

”花疏雪,我们夏国太子乃是天下间少有的人中龙凤,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对我们夏国太子不屑一顾,现在我们夏国人和你誓不两立。“

这几日太子一阵神容未展,做为手下,他们自然知道主子为何如此神情,还不是因为花疏雪拒婚所致,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庶女拒婚,所以心情难以舒展,做为手下的他们,自然要为自个的主子分担,所以才会夜劫花疏雪,本来他们打算,只是把花疏雪劫了,然后送上太子的床榻,到时候看她花疏雪还有什么拒婚的理由,只是没想到这刁钻狡诈的女人,竟然早就防了这一手,现在他们不但人没有劫到,反而是伤了不少的兄弟,最重要的是,此事很可能还会牵连到太子。

一想到这个,夏国的几名手下,更是恨不得自已咬舌自尽了,无奈|­茓­道被制,他们只能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瞪视着花疏雪。

暗夜中,花疏雪的­唇­角勾出笑意,她实在是觉得好笑

难道就因为你夏国人自认夏国太子乃是人中龙凤,所以但凡夏国太子看中的东西,便要弄到手吗?

”你们真是可笑,我不喜欢夏国太子,难道是什么大罪不成,你夏国太子府美女多如过江之卿,夏国太子更是冷心寡情之人,难道只要他张口,我花疏雪便注定成为暖床的工具吗?还是一个玩物,你们是不是把你们夏国太子看得太高了,他是人不是神,而且我不喜欢把女人当成玩物的男人。“

花疏雪说完,不再看地上跪着的几名夏国手下,直接命令小东邪:”立刻派人去驿宫,请夏国太子前来花府一趟,我要夏国太子给我一个交待,为何夏国的人私闯花府,他夏国究竟想­干­什么?“

”是,属下命人去办。“

小东邪立刻走到一边去吩咐手下前往驿宫请夏国太子。

夏国太子的手下一听要请他们的主子,忍不住大叫起来:”花疏雪,这是我们做属下私自行动,与我们太子无关,你要杀要剐,随便了。“

”那又怎么样?你们做事难道不动脑子吗?你们这样做是陷你主子于不义,与我何­干­。“

花疏雪冷声,转身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上台阶,进屋前吩咐小东邪:”把院子里打扫一下。“

”是。“

……

驿宫,云国太子的别院。

此时豪华的房间里,笼罩着一层­阴­沉冰冷的寒流。

华丽的锦榻上,歪靠着一人,眉目低敛,却掩饰不了他不经意的戾寒之气,使得房内的人谁也不敢多说话。

好久才听到云国公主轩辕霓裳低低的哀求声:”皇兄,你别生气了,岚姐姐是因为我的请求,才会去挑战花家小姐的。“

豪华地房间里,除了云国太子轩辕玥,还有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另外站着的人便是云国大将慕容铿的女儿慕容岚,此时的慕容岚已经恢复如常了,不复先前在赛场上的失魂落魄,先前她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已被人击败的事实,所以才会反应不过来,现在她已经调适好心情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所以她何必因为一次的输,便全盘否定自已呢。

不过面对轩辕玥的怒气,她不敢有分毫的表示,垂首听着耳边公主低低的哀求。

事实上就算没有轩辕霓裳的请求,她也会去挑战花疏雪,只是她没想到这花家的小姐竟然真的如此厉害。

先前自已倒是小瞧了她了,不过即便她再厉害,也没有资格做云国的太子妃。

不过在轩辕玥的面前,她不会有任何的表示。

华丽锦榻之上的轩辕玥瞄了一眼轩辕霓裳,然后一双幽寒深不可测的瞳眸随意的扫向慕容岚,不轻不重的开口:”是吗?“

慕容岚一句话也不敢说,太子的心­性­一向诡异莫测,她在宫中生活了多少年,也摸不准他的心­性­,就是皇后也是摸不准他的,所以此次皇后令她前来,特地嘱咐了她,千万别和轩辕玥犯上,一定要低调行事,从长远大局着想。

想到这,慕容岚赶紧的请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轩辕玥的凤眸眯起来,妖治惑人,随之­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慕容岚,你最好别在本宫面前耍什么心计,就算你是母后的人,若是做了让本宫不高兴的事情,本宫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轩辕玥说完陡的一握修长的大手,掌中轻握着的一枚白­色­玉佩,瞬间碎裂了,艳艳的面容之上,一片森然。

慕容岚大骇,心中微微泛起酸涩,他如此生气,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已挑战了那个女人,还是因为自已惹到了他的权威,如果是前者,实在让她心中难安,如若是后者,她倒是坦然。

不管哪一种,慕容岚不敢有所表示,沉稳的开口。

”慕容岚谨记太子的命令。“

”下去吧。“

轩辕玥挥了挥手,不再看房内的人,慕容岚和公主轩辕霓裳二人赶紧的退出去。

二人俱是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为何,每次和这位太子殿下待在一起,便会给人如此大的压力。

门外,杜惊鸿领着宁程走了过来,恭敬的先给轩辕霓裳请了安,然后领人进去。

慕容岚望了一眼走进去的二人,眼神闪了一下,扶了轩辕霓裳:”公主,我们走吧。“

”走吧。“

房间里,宁程禀报轩辕玥关于花府内发生的事情,轩辕玥听了禀报,脸­色­幽暗起来,欣长的身子慢慢的从榻上起来,随手披上了紫­色­的外袍,杜惊鸿赶紧上前的给他整理衣服,并乘机询问。

”太子这是要出去?“

”去花府看看。“

他若猜得不错,今晚夜闯花家的人,恐怕是夏国太子府的人,因为夏国太子求娶花疏雪为侧妃的事情,惹恼了夏国的人,现在这些人再次的吃了亏,这夏国恐怕和花疏雪对上了,虽然花疏雪是有能力的人,但对上夏国,未必是好事,所以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今儿晚上的事不出意外,定然是夏国人所为。“

”那主子去了,夏太子只怕会恼怒。“

杜惊鸿开口,轩辕玥狂傲的一笑:”本宫难道还怕他诸葛瀛不成,现在他动了本宫在意的女人,本宫岂会坐视不理?“

轩辕玥一句话完,欣长的身子往外走去,门内,杜惊鸿和宁程同时呆住了,然后彼此相视,最后杜惊鸿问宁程:”我没听错吧,太子说那花家小姐是他在意的女人。“

宁程赶紧的点头:”属下没听错,太子是这么说的。“

二人的脸上一下子罩上了­阴­风飕雨,妈呀,天要蹋了。

门外,轩辕玥肆冷的声音响起来:”人呢。“

”来了,太子殿下,“二人顾不得哀叹了,赶紧的闪了出去,跟着太子前往花府而去。

第073章无耻的肃王爷

夜已经很深了,花家却灯火辉煌。

正厅里,兵部尚书花庄脸­色­冷沉的端坐着,虽说他有些贪生怕死,不愿意恼夏国太子等人,但今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叫人生气了,堂堂夏国太子的人,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夜闯花府,想劫走他的女儿,若非疏雪的­精­明,现在还不定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说现在他们就坐等夏国太子,定然要夏国太子诸葛瀛给他们一个说法。

若是他没有好的说法,明日,他便把此事禀明给皇上,定要让皇上替他们花家讨回一个公道。

正厅里,除了花庄,还有花疏雪陪坐着,算算时间夏国太子差不多该到了。

正想着便听到门外管家福海飞奔而来,一冲进来便叫了起来:“老爷,小姐,夏国太子来了。”

“嗯,请他进来吧。”

花疏雪挑眉命令福海把人请进来。

不过福海并没有走,而是接着又禀报:“除了夏国太子,随行的还有云国太子。”

“轩辕玥,他来做什么?”

花疏雪挑眉,冰冷的话略有些放松,对于云国太子她自是比别人不同,因为这轩辕玥从最初她们相遇到现在,他多是出手相帮的,从来没有谋算过她,又或者谋算的事,她暂时还没有找到,所以她对轩辕玥自然不可能如同别人。

“请他们进来吧。”

花庄沉声命令,既然这云国太子也来了,那正好,让这云国太子评评理,夏国太子所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这种行径如何让人心服。

福海领命,退了出去,很快便领着几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两人,高大羁傲,一人身着紫衣,闲意悠然,光华如玉,一人身着黑衣,神容皆冷,周身上下笼罩着寒潭冰日一般的凉意,令人不敢多看。

这两人自然是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诸葛瀛不但脸­色­­阴­骜难看,连带的周身杀气腾腾的。

今天发生在花家的事情,他事先并不知道,乃是手下莫竹等人做出来的,先前莫竹等回去禀明,当真是气死他了,命人狠狠的重责了那些手下。

没想到现在还要来面对花疏雪,想想更觉得难堪。

厅堂上,花疏雪坐着未动,花庄倒是忍耐不住站了起来,先请人坐了下来。

“云国太子请,夏国太子请。”

两人也不推让,沉稳的坐了下来,一起抬眸望着花疏雪,只不过一人笑意潋潋,一人却是满眼的冰霜。

花疏雪自是不惧夏国太子­阴­骜冰冷的眼神,她眼里的冷意并不比诸葛瀛差多少,现在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若不是她事先让一个小丫鬟假冒成她,那被劫的人很可能就是她,这夏国太子有什么理由生气啊。

想着,沉声开口:“来人,把贼人带进来。”

门外自有人应声,很快便有花家的下人把几名被抓住的夏国手下给押了进来,这几个人一看到堂上坐着自个的主子,主子的脸上堆满了冰霜,眼里更是慑人的寒光,这些人头皮发麻,胆颤心惊,跪在厅堂正中,连叫自个的主子都不敢叫。

“疏雪请问夏国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瀛脸­色­黑沉冷硬,没想到他诸葛瀛堂堂夏国太子,竟然被人当面责问,实在是可恼,想着嗜血的再次狠瞪了手下一眼。

随之望向花疏雪,一字一顿的开口:“本宫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些人是擅自行动,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天下间的人都知道夏国太子乃是最严厉的人,若是没有你的同意,属下胆敢私自行动吗?”

花疏雪的话一落,夏国太子的手下便叫了起来:“此事是属下等人私自行动,请别污蔑我们太子。”

夏国太子诸葛瀛因为花疏雪的话,脸­色­越发的黑沉了,嗜血的声音充斥在花家的厅堂之上。

“莫非你便要本宫承认自已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诸葛瀛的眼神如狼瞳一般狠戾,闪着晶光,这样吞噬人心的瞳眸令人不寒而粟,就是花疏雪胆大心细,但还是看得汗毛倒竖。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云国太子轩辕玥慵懒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

“这事照本宫看来,就是个误会,大家何必非把此事闹大呢?”

轩辕玥开口,花疏雪松了一口气,若是她把夏国太子逼急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现在轩辕玥一开口,倒是缓和了气氛,花疏雪没有说话,望向轩辕玥。

诸葛瀛剑眉紧蹙,冷瞪着花疏雪,慢慢的也望向了轩辕玥。

轩辕玥狭长的凤眉微挑,俊美的五官上,拢着炫目的光华,并未因为诸葛瀛的怒火便有所的收敛,相反的越发的邪魅横生,一双深邃的瞳眸扫过花疏雪,然后望向诸葛瀛,淡淡的开口。

“此事还是就此私了了吧,夏国太子手下擅自行动,实乃夏国太子管教不严,夏国太子把人带回去严加管教便是。”

轩辕玥说完便又望向花疏雪,接着开口:“花小姐可愿意卖本宫一个颜面,就此罢手。”

花疏雪望着轩辕玥,知道这男人其实是为了帮她,她和夏国对上,绝对占不了便宜,见好就收,方是上策,现在自已若是放过夏国太子一马,想必以后他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如此一想,心中通透,沉稳的点头。

“好,既然云国太子出口了,疏雪岂能不卖一个面子。”

轩辕玥眼里闪过笑意,随之望向诸葛瀛:“诸葛瀛,你看这样可行?”

诸葛瀛不再说话,不过眉宇倒是松驰了一些,缓缓的大踏步的走到跪在厅堂中的几名手下面前,手一伸便解了几名手下的|­茓­道,随之听到他嗜血的声音响起。

“本宫赐你们一个全尸,自行了断。”

“谢太子殿下。”

几名手下早知这样的结果,所以很坦然,领命后闪身出去,自行了断去了。

花家的厅堂上,花庄的脸上失了­色­,这夏国太子好狠辣啊,他们都放了他的手下一马,他竟然让这些人自行了断。

花疏雪眼神微暗,夏太子如此的狠辣,自已先前拒婚之事,再加上今夜的事情,他会善罢­干­休吗?

不过眼下只能如此了,想着便望向轩辕玥和诸葛瀛,命令花家的下人。

“来人,送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离开。”

“是,小姐。”

花府的管家福海赶紧的领人进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请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离去。

厅上,花庄好半天动不了,僵坐着,他是被先前夏国太子的血腥手段吓住了,所以一时回不了神,等到花疏雪过去扶了他一把,他才回神,抬首时满眼的骇然。

“那夏国太子好残忍的手段啊。”

“那是自然,要不然他能做到夏国太子的位置上吗?父亲还是回去休息吧,别想多了。”

花疏雪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懒得再理会花庄。

阑国的驿宫里。

虽然天近明了,不过驿宫的一角还亮着灯,显示出房内的人并没有休息。

门外,数名手下守着,四周安静无声,唯有房内隐隐的说话声响起。

房间里,说话的正是先前从花家回来的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二人,云国太子轩辕玥邀了夏国太子诸葛瀛过来商讨事情,两人便喝退了手下,在房间里讨论起来。

夏国太子诸葛瀛缓缓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太子要与本宫商讨何事?”

轩辕玥手执茶盎,悠然的吹了一口茶,轻氲的雾气如一道帘幕遮着他美奂俊伦的面容,眼眸迷离深邃起来。

诸葛瀛看他如此神秘的动静,不由得稍微感了一些兴趣,静等着他的话。

轩辕玥品了两口茶,放下手中的茶盎,轻轻的开口:“本宫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花家的小姐。”

诸葛瀛没想到轩辕玥提到的竟然是这件事,一想到自已先前求娶花疏雪未成,今儿个晚上,还出了这种事,使得他折损了数名的手下,这笔帐他是绝对要和花疏雪清算的,虽然先前在花家他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已早有谋算,不会轻易罢手的。

“无聊,难道你不睡觉邀了本宫前来这里,便是和你说花家的事情的。”

诸葛瀛恼了,面容陡的深沉下去,一片寒霜,整个人也急急的站了起来。

轩辕玥并不着急,轻悠的抬手,示意他坐下:“诸葛兄何必急呢,本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与这花家小姐有关,你稍安勿燥,等听完了本宫的建议,你再说话也不迟。”

诸葛瀛听他如此说,便又气恨恨的坐了下来静候着,他倒要看看他提的什么建议。

“这是本宫筹备了多年的一件事情,本来没打算和你夏国合作,但现在本宫想让诸葛兄卖一个人情,所以便把此事拿来和夏国合作,诸葛兄不防掂量掂量,是否能接受?”

“你想让我放过花疏雪。”

诸葛瀛身为夏国太子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极端的聪明,轩辕玥的话未说完,他便猜出他所要的人情是什么?浓黑的剑眉挑高,­阴­沉的开口:“不知道什么样的合作,可以卖如此大的一个人情?”

轩辕玥慵懒随意的笑起来,房间里立刻拢了一层光华。

他这样不经意的雍雍光华,有时候连同为男子的诸葛瀛都嫉恨。

轩辕玥暗磁微酥的声音响了起来:“此次本宫来阑国,是因为有事要做。”

“这是肯定的。”

不用他说,诸葛瀛也知道他定然是有事做才跑来阑国的,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跑到阑国来参加这什么无聊的七国联谊赛,随便派个人过来就行了。

“本宫此行的目的是要催毁阑国内部的力量,从尔瓦解阑国。”

诸葛瀛不说话了,此刻他刚毅的面容上,拢上了严峻,没想到轩辕玥与他所想的倒是一致,他也是想先动阑国,瓦解阑国的内部力量,现在他把此事拿出来说,就是说他有办法瓦解阑国内部的力量了,只要阑国乱了,他们就可以先灭掉阑国,至于别的四个国家,他们并不放在眼里,如若能灭掉阑国,那么就是平分天下的局面,到时候他和轩辕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你打算如何做?”

“钱­色­乱国。”

轩辕玥简单的四个字,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虽然他现在在这里未动,其实下面的计划已经在进行着了,他如此高调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吸引住阑国人的幌子,阑国的人一直纠结着他为何来阑国,却不知道有些事已经在进行了。

“本宫用三年的时间,培养了近千名的美人,还拨了大量的钱财,现在这些人通通的滚进了阑国内部,相信很快阑国人的意志便会瓦解,到时候便是你和我的天下了。”

轩辕玥随意的说着自已的计划,就好像谈论天气一般轻松。

诸葛瀛却听得一身的冷汗,就是他也一直盯着轩辕玥这个人,谁知道他的高调出现,竟然只是一个幌子,阑国遇到他也算是一劫了,只是现在他把这件事拿来与他分享是何意?难道真的就为了讨花疏雪这样一个人情。

诸葛瀛紧蹙着眉盯着轩辕玥:“你现在打算如何和我合作。”

“现在你夏国可以参与进来,我们两家合作,吃掉阑国早晚的事,这样的事诸葛兄不会不想­干­吧。”

诸葛瀛自然想­干­,何况云国动阑国,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分也要分一杯羹,哪有让云国独大的事情。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轩辕玥完全可以不说出来,现在他说出来,夏国知道了,必然要参与进来,可是这样一件重之又重的事情,与花疏雪这样一个女人比起来,不知道重了多少倍,轩辕玥为何要如此做,诸葛瀛实在想不透。

最后忍不住开口:“这件事你可以独自进行,为何非要拿出来与我夏国合作,真的就为了让本宫放了那花疏雪一马,她值得你这样做吗?”

诸葛瀛虽然先前求娶花疏雪为夏国太子侧妃,其实一来是因为轩辕玥一直紧盯着此人,所以他想试探看看轩辕玥的动作,二来,他确实也对花疏雪有些兴趣,但若是和国之重事比起来,花疏雪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云国太子轩辕玥的目的。

“本宫和诸葛兄不一样,诸葛兄的太子府里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对女人没有过多的要求,但是本宫却是难得的遇到一个感兴趣的女子,为了她做些牺牲也是甘愿的,不知道诸葛兄可愿卖本宫一个颜面?”

“这样吗?”

诸葛瀛挑高眉冷睨着轩辕玥,心里一时还真不能肯定,轩辕玥做事向来无头绪可寻,不过他对花疏雪感兴趣这事倒是不假。

不过对于他拿这么大的事情来换一个女人的事,他还是不敢苟同,不管他还有什么目的,但是灭掉阑国的计划,他们夏国是不会落后的。

“好,本宫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那花疏雪计较。”

“好,爽快,”轩辕玥满意的笑,润泽的­唇­瓣,光泽潋潋,诸葛瀛忍不住在心头冷哼一声,妖孽。

轩辕玥的愉悦的声音响起来:“来人,送夏国太子回去。”

“是,太子殿下。”

门外杜惊鸿走进来,恭敬的请了诸葛瀛离开,等到诸葛瀛走了,杜惊鸿走了进来,先前他一直守在门外,自然听到了太子把计划拿来和夏国合作的事情,不由得心惊,这事他们可是计划了两三年的,现在白白的送了给夏国,难道真的只为了得夏国太子一个人情不成,就算太子喜欢花家的小姐,他们云国也有能力保护花小姐,还怕夏国不成。

“太子,为何把那件事拿出来和夏国一起做?”

轩辕玥自然知道杜惊鸿的不满,懒懒的笑起来:“本宫此行阑国,发现阑国还是很有实力的,单凭我们先前做的努力根本不够,而且接下来要损耗不少的人力财力,若是我们悄悄进行,一来容易让阑国的人发现,再加上夏国的人一直盯着。若是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他定然会与阑国联手,那么我们事先所做的计划可就全都折损了,而且就算我们最后成功了,灭阑国之时,夏国会坐视不动吗,到时候他们是一分钱都没动还可以分得一杯羹,那么吃亏的便是我们云国,所以现在把这事拿出来做,一来可以得诸葛瀛的一个人情,二来也是借此事顺理成章的让他参与罢了。”

“太子不是为了花家的小姐?”

杜惊鸿小声的问一句,轩辕玥微眯眼望他,唬得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诸葛瀛答应本宫不为难花疏雪,暂时应该没人找再找她的麻烦,让宁程回来吧。”

“是,太子殿下。”

四周寂静无声,轩辕玥靠到一侧的榻上去闭目养神,此时,窗外青白的光芒透过细纱格子窗折­射­进来,融融的拢着他,安逸清然。

七国联谊赛结束后,六国的使臣纷纷向阑国的皇帝百里臻辞行,回国去了,最后只剩下夏国和云国的使臣没有动静。

花疏雪现在成了樊城内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说什么的都有,较之于先前她阑国丑女身份,现在大家注意更多的是这位花家的小姐,为何成了如此厉害的人物了,几乎是一夕之间闻名整个攀城了,话题说到最后这位花家的小姐成了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平定天下的奇女子,更夸张的是人人说到她的青­色­胎痣时,都带着一种敬仰,那是什么青­色­胎痣啊,那是一种青­色­的莲花,神的召示,说明她是神恩宠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的与众不同,在她的眼睛上赐与一朵青­色­的莲花。

这些传闻经由红栾和青栾的口中,传到花疏雪耳边的时候,她差点笑喷了。

这些人太夸张了吧,只不过是一只青­色­胎痣,还是她画上去的,现在竟然成了神的恩宠,还成了什么青­色­的莲花,她怎么看不出来啊,彼此,她拿了一只铜镜对镜自揽,想看看自已画上去的黑­色­胎痣是否有莲的形状,不过看来看去,铜镜中一片模糊,实在找不到半丝莲花的感觉,反而是里面模糊不清的面容,让她觉得自已的脸都快成了一块大饼。

这一日花家迎来一个稀客,之所以称之为稀客,是因为实在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了,所以称之为稀客。

这位稀客便是阑国肃王百里冰,现在七国联谊赛结束了,六国中的人已经有四国使臣离开了,除了夏国和云国的人,所以肃王里冰的事情相对少得多了,得了空闲,他便领着手下前来花府探望花疏雪。

午后,阳光荼绯,花疏雪正在躺椅中晒太阳做面膜,她发现最近的皮肤不太好,不知道是­操­劳得太多了,还是想得太多了,所以午膳后没什么事,她便自制了一张面膜保护保护皮肤。

管家福海过来禀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的小姐顶着一张白白的吓人的东西在晒太阳,不由得吓了一跳。

“小姐,肃王百里冰前来探望小姐。”

花疏雪陡的一睁眼,白面素颜,幽幽黑瞳,唬得福海等心跳都少了半拍,差点没吓死过去,赶紧的垂首望地面,然后无比忧怨的想着,小姐啊,人吓人也是能吓死人的,当然这些他们只能在心中碎碎念,不敢表现出半分的意思来。

花疏雪睁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十分的恼怒,因为怕自已的动作过大而影响了脸上的面膜,所以生生的忍着,使得表情越发的僵硬,不过讥讽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这肃王爷的探望,我可担当不起,去和肃王爷说,就说我消受不起他的探望,他这样的大人物我怕折损了我的寿。”

说完便又躺回躲椅去了,身侧的福海苦着脸望着花疏雪,难道就这样?虽然大小姐说这话轻描淡写的,可是他光用想便知道待会儿肃王爷的脸­色­会如何的难看了,所以福海的腿开始打颤了。

花疏雪见福海没动静,掉头望过来,一脸奇怪的开口:“难道是我说得不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福海哪里还敢让她再学一遍啊,头皮发麻的赶紧摇头:“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回肃王爷。”

说着领着人退出了暖雪阁。

阳光下,花疏雪的心情已是极端的不好了,再没有什么心情敷脸了,想着狠狠的起身,自去清洗面容了。

等她盥洗完毕,在房内整理妆容的时候,便听到门外响起了冷冽的说话声,隐约可闻。

“花疏雪,你给本王出来。”

肃王百里冰一怒闯进了花家的暖雪阁中,此时正立在院中,怒气冲冲的发脾气。

房内,红栾和青栾脸­色­一沉,望着花疏雪轻声开口:“好没脸皮的男人,竟然闯了进来。”

花疏雪低头检查一下脸上的黑­色­胎痣,­阴­森的一笑,陡地起身往门外走去,她倒要看看这肃王百里冰是什么意思,堂堂王爷私闯别人的府邸,难道百里家的人专好此行径不成。

花疏雪一掀帘子,人未出去,清冽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哟,这是谁招惹堂堂的肃王爷了,竟惹得肃王爷如此的大动肝火?”

话落,纤细的身子走了出去,今日的花疏雪穿一袭明艳­色­彩的罗裙,裙摆之上绣了几朵牡丹,随着她行走间,款款生辉,头上墨黑的发松挎的的挽成逶迤髻,Сhā着一枝白玉流苏钗,那白­色­的流苏,映衬得墨发如乌云,发簪好似点点流莹,周身上下不同于以往的素雅,竟透出一种侬丽的华贵来,炫目而夺人。

院子里立着的肃王百里冰,一瞬间竟有些怔忡,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个举手投足华贵逼人的女子竟是他不要的妻吗?忽尔想到这女人今日和以往的种种不同,原来她以往在肃王府都是一种隐忍,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留在肃王府,尤其是最近以来的动作,都是因为她想出肃王府,而她也轻松的达成了她的心愿,拿到了和离书,成功的离开了肃王府。

一想到这些,百里冰的脸­色­陡的黑沉下去,胸中一点怒火慢慢的升腾,最后变成了燎原的火焰,沉沉的望着花疏雪。

“原来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

“骗你,”花疏雪先是有此反应不过来,后来明白百里冰所谓的骗从何来,不由得好笑起来,若非他当日洞房花烛夜的嫌弃而去,就没有她今日的存在,所以骗从何处来,若是真追根究底,也只能说他肃王百里冰自视太高,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罢了。

“肃王爷真会说笑话,我花疏雪可不喜欢骗人。”

“若没有骗我,为何今日的你与从前在肃王府的你不是一般模样,今日的你怕才是真正的你吧,你为了骗得本王的和离书,所以一直以来装疯卖傻,欺瞒本王。”

百里冰一字一顿的说着,心中刺痛,不知道为何,看到如今光芒四­射­的她,他便觉得心中十分的痛,被欺瞒的难堪,被嫌戾的不甘,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来自已所承受的种种,全都涌上了心头,他只觉得血气往上涌,整个人都昏昏欲坠。

花疏雪先是有些错愕,因为她实在没想到百里冰竟然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责问她,而且他责问她的语气,就像一个夫君责问犯了错的妻子一般,他凭什么,他配吗?一瞬间的错愕过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先是浅笑,然后是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因为她觉得这实在太好笑了。

百里冰逼死了真正的花疏雪,现在竟然有脸来责问她,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想着狠狠的收住笑声,­阴­沉的望向了百里冰。

“肃王爷今儿个跑到花府来,难道就是为了责问疏雪不成,现在再来算谁欺瞒谁还有意义吗?反正你认定了我欺瞒你,那么就是我欺瞒你好了,对,没错,我从来没想过嫁给你百里冰,所以才会想法设法的出肃王府,而现在我们已经真正的和离了,所以花疏雪自认肃王爷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跑到花家来指责我。”

阳光下,花疏雪长眉舒展,瞳眸深邃,周身的栩栩光辉。

百里冰听着她傲然冷漠的话,一颗心下坠下坠,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他才有资格嫌厌别人,原来他才是被嫌厌的那一个,心中的不甘不断的扩大,怒意不断的上升,他的刺痛,他的愤怒,最后化成强大的嗜血之气,陡的朝身后的手下喝道。

“来人,把花疏雪这个刁­妇­给本王拿了,你用计骗得的和离书,以为可行吗?今日本王宣布,和离书作废,你到死也是本王的王妃。”

他说出这句话时,心头忽地涌起了几许不熟悉的波动,竟然从未有过的轻松。

身后的肃王府手下一得令,几人同时的跃了过来,团团的围住了花疏雪。

眼前的状况急剧而下,突然转变,很多人猝不及防,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待到反应过来,红栾和青栾二婢的脸­色­变了,两人挡在了花疏雪的前面,沉声开口。

“肃王爷,你别欺人太甚,现在我家主子和你肃王爷可没有半点­干­系,你难道想强行掳人不成?”

“强行掳人。”

百里冰英挺的面容之上笼上了­阴­骜,沉沉的开口:“笑话,本王这是捉拿本王的妻回肃王府行家法,她胆大妄为至此,竟然用计欺瞒本王而离开肃王府,本王捉拿她回府有何不对。”

百里冰话落,花疏雪­唇­角一勾,不客气的讥讽:“肃王爷,这里何人是你的妻,何来的家法可行,莫非你想仗势欺人,就算花家不如肃王府权大,但要想带走我花疏雪,凭你百里冰还不够资格。”

花疏雪神情狂傲,周身上下的肆狂,冷睨着肃王百里冰,百里冰身上男子的血­性­被激了起来,陡的仰天狂妄的一笑,面容竟拢上了耀眼的光华,嗜血的开口。

“本王对调教贤妻很有耐心,今日本王倒要看看何人阻止得了本王。”

他一声落地,立刻命令王府的手下:“把王妃拿下,带回肃王府去。”

肃王府的侍卫一声应,几个人身形一展便齐齐的直扑花疏雪而去,花疏雪身形一退,陡的退到长廊内里,身后的红栾和青栾早就变了脸­色­,欺身而上,直扑向肃王府的侍卫,一帮人便在暖雪阁的门前的空院里打了起来。

肃王百里冰冷睨着那打在一起的人,并不理会,高大欣长的身姿陡的一跃朝花疏雪袭来,花疏雪岂能让他把自个带回去,而且此刻的她只觉得肃王百里冰疯了,明明写下了和离书,现在竟然还一口一声妻,一口一声家法,这男人难道不是疯了吗?

她素手一伸,龙魂便摸到了手上,狠辣不客气的直往百里冰的身上攻去,今儿个她倒要与这肃王爷好好的打一场,看看他是如何的调教她的,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花疏雪的龙魂并没有挨到百里冰的身上,便听到不远处有清透冷冽的声音破空而来:“花疏雪让开。”

花疏雪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只见一道银芒破空,快如星矢般的闪了过来,直迎向百里冰手中的宝剑,刺耳的碰撞声,火花四­射­之后,只见百里冰手执宝剑,身子陡的往后退,竟从长廊之中被迫退了下去,落到了石阶之下,待到人站定,只觉得虎口隐隐发麻,手腕更是一瞬间的麻木,不由得脸­色­­阴­骜,飞快的抬头望过去,想看看是何人竟然胆敢出手对付他。

只见暖雪阁的小院门前,走进来几个面无表情的人,为首的人一身白衣,墨发用锦带束起,一张美如冠玉的面容之上,笼罩着­阴­沉的凌寒之气,而他修长如玉的手上,此时握着的正是他的兵器锁魂索,这正是先前击退他的兵器。

百里冰的脸­色­陡的一沉,­阴­森森的开口:“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来的人竟然是宫中锦衣司的人,为首清透如雅竹的男子正是元湛,元湛美若冠玉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戾气,沉声开口:“肃王爷这是何意,竟然跑到花家来对付一个女子,这不该是一个王爷的行为吧。”

他话中隐有冷讽,百里冰如何听不出来,脸­色­越发的难看,虽然先前他有意巴结元湛,因为他乃是父皇身边的红人,若是拉拢过来,对他是有好处的,但是这元湛的心­性­他多少也摸透了一些,并不为任何人所动,而且他和太子百里潭走得有些近了,所以根本不可能为他所用,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再怎么样也只是小小的统领大人,而他乃是皇室的王爷,所以岂能让一个手下坏了他的事,想着,脸­色­一沉,­阴­森的开口。

“元大人最好搞清楚再出手,这是本王的家事,本王正要拿了这胆敢欺瞒本王的逆妻回王府行家法,元大人身为锦衣司的统领,难道连肃王府的家事也管?”

百里冰一字一顿的说完,元湛还没有开口,花疏雪倒忍不住抢先一步的开口了。

“百里冰,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声逆妻,一口一声的家法,我都要吐了,这樊城内人人都知道我与你和离了,你现在这样说有意思吗?难不成你百里冰自已亲手写下的和离书,竟是一个屁,你好歹也是阑国的肃王,怎能如此的言而无信呢,你让天下人如何的想你呢?”

花疏雪一番言词使得百里冰胸中血气荡漾,差点没有气死过去,不过他只觉得今日若不把花疏雪带回肃王府去,以后她就再也不可能与他有­干­系了,一想到了这个,不知道为何,他就不甘,心痛,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矛盾,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已的行为。

今日他既然如此做了,就不会理会别人的说法,何况当初写下和离书也是被花疏雪用了计的,这和离书自然是作不得数的,所以他不认为自已这样做有什么错,不过花疏雪的话,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心中刺痛。

“你就如此的憎恨本王,你跟本王回肃王府,从此后本王会好好对你的。”

最后百里冰语气柔和下来,望着花疏雪,认真的保证着。

现在他看她,周身的神彩栩栩,脸上的青胎一点都不让他感觉到难过,反而是很自然的接受她,所以他相信,自已以后一定可以对她好的。

“打住,谢肃王爷如此抬爱了,回去吧,我对肃王妃之位没有似毫的兴趣,当然对肃王爷你也没有似毫的兴趣。”

长廊之上,花疏雪伸出手轻揉脑门,她觉得和这男人说话有点累,从前这家伙至少有些傲气,现在怎么就变得如此的死皮赖脸的了,难道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了,所以他脑子不好了,和脑子不好的人讲话,是很费脑力的,所以她用不着再和他拐弯抹脚的。

百里冰没想到花疏雪软硬不吃,这在他人生的路上,还是很少遇到过的,从前只要他稍微的对女人用点心思,说说软话,哪一个不是前扑后继的奔到他的身边来,没想到这花疏雪竟然软硬不吃,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但这绝对不会让他收回带她回肃王府的决心。

想到这,百里冰望向了元湛,再次开口:“本王的家事希望元大人你不要Сhā手。”

元湛慢慢的从小院门口走了过来,悠然的开口:“肃王的家事,本将自然不会Сhā手,不过现在本将找的是花家的小姐,不是肃王你的家人,不过本将实在好奇,樊城内人人都知道你肃王讨厌肃王妃,成亲一年未高看自已的王妃一眼,更是在一年后写下了和离书,按照道理你肃王必然是极讨厌肃王妃的,为何今日却又一反常态呢?”

元湛说完,清隽的面容之上,双瞳如炬,紧盯着百里冰。

百里冰一怔,眼神陡冷,他自然听出了元湛对他的不屑还有种种的鄙夷,但是他已懒得理会他了,现在只想带走花疏雪。

“这是本王和王妃的事,请元大人不要掺合。”

“本将不掺合,本将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请花家小姐进宫的,不知道肃王爷是否还要阻止?”

元湛双臂环胸望向百里冰,清透的眼瞳中,拢了日头的光芒,满满的荼绯,­唇­齿间隐有冷笑,他倒要看看肃王百里冰如何阻止这件事,皇上的圣旨,要见花府的小姐,这里又何来的一个肃王妃,想着再次重重的补了一句:“皇上的旨意是请花家的小姐进宫,肃王爷可知此话的意思?这里何来的肃王的王妃。”

百里冰脸­色­噌的一下白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随之沉声问一句:“父皇要见她做什么。”

“花家小姐日前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皇上的旨意,花小姐乃是阑国的功臣,所以接她进宫好赏赐她一些东西。”

元湛说完,理也不理身后的百里冰,清雍的开口:“花小姐,皇上有旨,请花小姐进宫一见。”

花疏雪挑了挑眉,说实在的,她对进宫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元湛说了百里臻接她进宫,是为了给她赏赐,不过对于百里家的男人,她没有一个好感的,所以连带的心中厌烦,不过皇上的旨,她自然不好抗旨不遵,先进宫再说吧,想着点头。

“好,劳元大人稍候一会儿。”

花疏雪朝元湛点了一下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下去:“红栾,送肃王爷出去。”

“是,主子。”

红栾看着百里冰的脸­色­,此时红白交错,忽地觉得很解气,走到他的身边,笑着开口:“肃王爷请。”

肃王百里冰眉头紧蹙,瞳眸戾沉,­唇­角紧抿,大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望着那长廊之上看也不看他的花疏雪,心中不但有刺痛,还有愤怒,不过此时却无计可施,只得转身离去,不过那紧握的大掌上,青筋暴突,可见他的怒火有多大。

红栾请了他们几个出去,一行人还没有出小院门,便听到里面花疏雪不轻不重,刚刚好够人听到的话响起来。

“以后,若是再有什么阿猫阿狗的闯进来,给我打出去。”

“是,主子,”青栾应声,极力的忍住笑意。

这一次不但是红栾和青栾,就是元湛,也难得的­唇­角微微的抽了抽,这女人真是会刺激人,那肃王爷只怕要气疯了。

花疏雪进屋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戴了面纱走出来,随着元湛等人一起进宫去见皇上。

宫中的马车,花疏雪和元湛各坐一边,彼此探究着。

马车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茶香之味,十分的好闻,花疏雪微睑眼目,眼波潋滟,对面的元湛不由得心神一荡,不敢再看花疏雪,垂首望着另外一侧,不过神­色­间已染了一些不自在。

花疏雪看在眼里,心中明了,这元湛从小拜普光寺的慧远大师为师,从小便住在佛家之地,六根清明,所以很少与女子亲近,因为先前自已诱惑他了,所以现在他面对她时,似乎总有些不自在,想到这,花疏雪的玩心顿起,眨了眨眼睛,身子趋前一些,两个人挨得很近了,她娇柔的询问。

“元大人,你说皇上召我进宫想赏赐我什么呢?”

元湛听到这声音近在耳衅,而且他的鼻间再次的充斥着那若有似无好闻的味道,不由得一惊抬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离自已不到一尺,一双灵动深邃的眼眸,堪似日月星辰,辉光璨灿,令人的心脏下意识的一跳,好快的速度,好陌生的感觉,微微的错愕之后,蓦然的想起什么,赶紧的往后一靠,远离了花疏雪一些。

此刻两人的姿势看上去便是一个狼姐姐欺负纯情小弟的画面,格外的搞笑。

元湛冷玉似的肌肤上,微微的染上了胭脂的红,眼神更是一扫之前的清明,带了些许的波动,花疏雪不知道自已给别人造成的波动,还兀自卖萌的眨着双眼。

“元大人,你说皇上会赏我什么呢?”

元湛的心跳更快了,马车内一片旋旎风光,不过好在这男子只窘了一会儿的功夫,便清醒了过来,这花疏雪是在逗他,不由得咳嗽了一声,然后伸出修长的大手把花疏雪推离了一些位置,才恢复了神情,淡定的开口。

“此次七国联谊赛,虽然你未参赛,但是却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为我们阑国争了光,皇上听说了此事,十分的高兴,所以召你进宫,想赏赐东西给你。”

“赏东西给我?”

百里臻会如此的好心吗?还记得前一阵子他召她进宫时,还不乐意她嫁给庆王百里泽为侧妃呢,现在便又想赏赐她东西了,哼,她会相信他才怪,不知道又想搞什么名堂,花疏雪冷冷的想着,不再说话。

一侧的元湛,经历过先前花疏雪的捉弄,此时清醒过来,一双清透的眼眸,凝视着花疏雪的时候,忽地便深邃幽暗起来,心中也染上了心烦意乱,这是很少有的行为。

他身为慧远大师的弟子,六根一向清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但现在有一件事深深的影响到了他。

他已经查到了师傅送来的密信中所指的凤主便是花疏雪,没想到花疏雪竟然是灵雀台的人,难怪她的行事准则与常人不一样。

可是身为灵雀台的主子,她注定了要卷入天下纷争之中,而他不希望她卷进去,但是又不能不把自已所查得的结果禀报给惠帝。

不过他禀报上去的是四个人,一人乃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一人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还有一人是京兆府尹的女儿,这四人的生辰八字都和师傅所列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不过惠帝经过推算,最后确信花疏雪乃是凤主的人选,所以才会命他接她进宫。

马车内,安静无声,花疏雪静默了一会儿,感觉元湛一直盯着她,不由得奇怪的开口:“怎么了?”

元湛似乎有心事,是什么呢?和惠帝百里臻召她进宫有关吗?

不过元湛听她问,神­色­并没有变,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

他一笑,当真是惊艳无比,那微弯的眼眸,像醺熟了的桃花一般,狭长的长睫好似轻罗小扇,还有那上扬的­唇­角,无一处不是风华,无一处不是动人,连声音也清润得如水一般。

“你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忙的,定然帮你。”

他声音轻轻,如酒醇一般清甜,充斥在整个马车之内。

花疏雪微愣,她实在想不透,元湛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六根清明的人,为何会一再的帮助她。

“为何经常帮我。”

“我当你是朋友。”

元湛说完不再看花疏雪,闭上眼睛,长睫覆盖着清透明艳的眼睛,投­射­下一小片的­阴­影,竟难得的染上了一抹深沉……(

第074章追求

宫中,瑞龙宫的大殿上,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向高首的惠帝行礼,经历过刺客刺杀事件,惠帝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最近朝中的事情都是太子百里潭处理的,朝中的一些大臣协助太子殿下。

大殿内,除了惠帝外,还有阑国的兵部尚书花庄,花庄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召见他们父女二人,所以有些局促不安,虽然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是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越雷池一步,而为花家惹来祸端。

今儿个惠帝召见他,他也是担着一颗心的。

“起来吧。”

上首,惠帝一改长久以来的冷厉严肃,透着一股温融,无力的神态,略显疲倦的瞳仁,把上首的男人衬得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者,为儿女们­操­碎了心的父亲,令人不由自主的疼惜二分。

但这只是表面现像,花疏雪还没有笨到把受了伤的老虎当成病猫,所以恪守着礼节,小心的应对着眼面前的状况。

惠帝眯眼打量了花疏雪几眼,仔细的盘算着,然后­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整个人越发的如长者般慈爱。

“花疏雪,此次七国联谊赛,你可是给我们阑国争了光啊,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所以今日朕召你进宫,便是想给你一份赏赐的,今天,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会赐给你。”

百里臻的话落,花疏雪挑眉,对于百里臻的话并不全信,就算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也不至于让受伤的惠帝如此尊重的赏赐东西给她,如果她记得不错,这惠帝对她并无好感,相反的还有嫌厌,如若不然,当初他又如何会用计陷害她呢?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开口:“谢皇上的隆恩,不过打败云国的慕容岚乃是疏雪该做的事情,疏雪不求赏赐。”

她又不想和那慕容岚打,是慕容岚挑战她的,而她无可逃避只得接受挑战,所以说她打败了慕容岚,实在是受之有愧。

大殿之上,惠帝百里臻面容越发的温和起来,目光中满是赞许,似乎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欣赏。

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慕容岗,所以这惠帝便对她另眼相看了,还是这男人生病生糊涂了,一时间脑抽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屑,因为她对百里家的男人没有好感。

惠帝望了望花疏雪,最后望向花庄。

“花尚书,你教的好女儿啊,真令朕羡慕,朕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百里臻竟然当殿向花庄吐起了苦水,并称赞起花疏雪来。

花庄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说实在的,阑国的皇帝百里臻是什么样的人,他身为兵部的尚书岂会不知道,那绝对是严谨的一个人,而且为人多疑,平时更是严厉的促督着朝中的大臣,稍有差池,便严加处治。

他从来没看过皇上如此温和的一面,还开起了他的玩笑,而且还拿皇家的金枝玉叶和他的女儿比,这让他受宠若惊啊,花庄赶紧的跪下来:“皇上,臣惶恐啊,小女子何德何能啊,竟得皇上如此的赞许啊。”

花疏雪看花庄感激涕零的样子,相当的无语,他不就是赞了你女儿一声吗?至于这样吗?再说你女儿比皇帝家的女儿好有什么惶恐的,不过虽然心里嘀咕,神­色­上却没有动作,她就想看看百里臻玩什么把戏。

大殿上,皇帝命花庄起身,然后赐了花庄和花疏雪坐下。

父女二人落座,有宫婢进来奉茶,百里臻命太监和宫女退了下去,然后慢慢望向花疏雪,眼瞳中带着些谦意。

“花疏雪,肃王曾经写下和离书一封,朕对此甚为恼怒,今日朕召你进宫,决定为你另指一门婚事,勉补肃王曾经对你的伤害。”

花庄父女全都怔住了,没想到皇上召他们进宫,竟然是为了给花疏雪赐婚。

花疏雪一听百里臻的话,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先前便要些赏赐好了,现在倒可以免了被皇上赐婚,不过就算他赐婚,她也未必嫁。

花疏雪正想起身拒绝,那花庄抢先一步的起身了,恭敬的开口:“皇上,花家的小小女儿哪能让皇上受累,皇上多休养身体吧。”

“花爱卿有心了。”

百里臻点头,然后示意花庄起身,大殿内,一君一臣倒是惺惺相惜起来,花疏雪脸­色­微黑,心中冷哼,她的婚事岂容得别人做主,想着慢慢的起身开口:“花疏雪谢过皇上的厚恩了,不过经过肃王爷和离一事,花疏雪决定了从此后非怜我惜我之人,我决不会再嫁。”

大殿内,百里臻和花庄同时望向花疏雪,两人的脸­色­同时有些暗,不过惠帝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花庄,花庄一看皇上的眼神,颇有压力,赶紧的望向花疏雪开口:“雪丫头,皇上赐婚乃是天大的喜事,这一次皇上既然为你指婚,定然是指一门可心的亲事。”

“那又怎么样?试问世上的男子哪一个不喜欢美人,可惜我花疏雪天生丑颜,所以难觅夫君,既是遭人嫌弃,又何必嫁人,皇上若是真的有心赏赐花疏雪,那么请赐花疏雪一个婚姻自主?”

花疏雪自认没人可以左右得了她的婚姻,她从肃王府走出来,就不打算再让任何人掌控自已的婚事,这阑国的皇帝再次要为她指婚,她只觉得无比的可笑,只不过眼下不想和皇帝撕破脸皮,他最好也别逼她撕破脸,她可不惧他一个阑国的皇帝。

大殿上首,阑国皇帝百里臻的脸­色­一下子幽暗了,先前的温和拢上了一抹深沉,眼里是深邃的光芒,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起来,现在的他顾虑着大殿中女人的身份,他给她赐婚她不接受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对于花疏雪的身份百里臻是十分忌掸的,他深知若是撕破脸皮,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只是花疏雪真的是灵雀台的主子吗?百里臻想着,他并不能肯定花疏雪便是灵雀台的主子,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命盘与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相似,而他通过最近以来的动作推算出来的,但愿他没有推算错了。

想着惠帝的面容再次的温和起来,笑着开口:“朕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不想听听朕给你指的是何人吗?”

花疏雪抬眸望向惠帝,不知道他想把她指给所人为妻。

这阑国上上下下的臣子,还有皇室的亲贵,数不胜数,她实在想不出,他会把她赐给何人为妻,不过不管是谁,她不喜欢那个人断然不会嫁的。

花疏雪正想说话,上首的惠帝却先她一步的开口。

“你为阑国立了大功,朕决定赏赐你,所以把你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妃,太子正妃。”

一句太子正妃,使得殿内两人瞬间石化了,花庄是激动得整张脸都变了,红通通的,嘴巴不停的嚅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以为自已在做梦,所以下意识的伸出手狠命的掐了自已的大腿一把,然后感觉到痛楚时,他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一侧,激动的哽咽起来。

“皇上啊,皇上如此做,老臣愧不敢当啊。”

太子妃啊,阑国的太子妃,这可是阑国至高无上的荣耀啊,没想到花疏雪真的不是池中之物,虽然长了一枚青­色­胎痣,却可以一朝遇水化龙变成东宫太子妃,日后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么他们花家可就是一门耀了。

花庄越想越越颠狂,整个人伏在地上,连连的谢恩。

花疏雪在最初的震憾过后,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半点反应,这花老父亲如此激动­干­什么,看他都快激动得快昏过去了,待会儿若是她说不嫁,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的死过去。

大殿上首的惠帝百里臻并不在意花庄的神情,若非花疏雪的能力,以兵部尚书的女儿至多只能为太子侧妃,何来的太子妃之说,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花疏雪很可能是凤主临世,又是灵雀台的主子,日后定然可以助他的皇儿一臂之力,一统天下。

百里臻盯着花疏雪,发现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指婚而有所激动,相反的一派坦然,这样神情的花疏雪更让他坚信,此女一定就是灵雀台的主子,他便把宝压在此人的身上了,但愿她不要让他失望,否则这太子妃之位,她未必坐得稳,百里臻幽然的想着。

大殿上,花疏雪神思清明起来,缓缓的开口。

“请皇上收回成命,花疏雪说过,若非怜我惜我之人,我决不会嫁。”

百里臻瞳仁幽暗,不过心中早知会如此,也没有过大的动静,倒是一侧跪在地上的花庄,蓦然惊醒,抬眸望过来,眼中一片迷茫,还有一些过份激动的血红,此时听了花疏雪的话,他的激动冷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好久才出声。

“你疯了,这可是阑国的太子妃啊。”

他想不透啊,这太子妃是多么贵重的身份,花疏雪怎么还可以如此冷静的拒婚呢,难道钱财权势在她的眼中真的如粪土一般吗?可是这是太子妃啊,整个阑国的女子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位子,最重要的是太子百里潭还是阑国最温文尔雅,举止不凡的男人,不说他的太子身份,就是他一等一品貌,也是多少人想嫁的。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一侧的发飕的花庄,她真想丢给他一句,你想嫁你就嫁呗,别算上我。

不过当着皇帝的面自然不好如此的无礼,才没理会花庄,然后掉首望向上首的惠帝,惠帝满面的深沉,并没有因为她的拒婚发怒,但也没有多高兴,总之,此刻的他有些高深莫测。

花疏雪沉沉的开口:“先前皇上把我指婚给肃王,想那肃王也是天下间少见的人中龙凤,不但品貌一流,还身份贵重,可是那又怎么样,花疏雪嫁进肃王府一年,只不过使得自已成了阑国的笑话罢了,难道现在还认不清自已的身份,再次嫁进太子府成为别人的笑话吗?人一次受伤是无意的,两次受伤便是自已的愚蠢了。”

花疏雪说完,兵部尚书花庄总算清醒了一些,是啊,若是花疏雪嫁进太子府,太子不喜她,日后也可以废了她,就和肃王百里冰一般,所以说他是空欢喜一场了,不过终究有些不甘心,所以忍不住嘀咕。

“那太子可是一等一的温雅君子,岂会做肃王之事。”

“男人不是都一个样吗?天生喜欢美人。”

花疏雪说完一双冷瞳扫向了花庄,然后望向上首的惠帝,周身的凉薄寒流:“请皇上收回成命。”

惠帝没有说话,眯眼,慑人的光芒盯着大殿上的花疏雪,他深知以往的一套对于这女人根本没用,要想让她帮助自已的皇儿,看来只有皇儿喜欢上她,才有可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女人,天生喜欢人宠着,相信这花疏雪也不例外。

惠帝虽然不说话,但坐在上首的瞬间,心思已转了几道,随之缓缓的开口。

“既然你坚持拒婚,那朕暂时不下旨赐婚,朕给你和太子百里潭一段相处的时间,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朕再下旨赐婚。”

花疏雪正想说话,直接回拒掉了,一边的花庄早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臣谢皇上厚恩啊,臣从此后为皇上效力,甘脑涂地再所不措,上刀山下油锅,绝不退缩半分。”

花疏雪相当无语,真想指着花庄的鼻子骂,你根本就是个怕死的,还甘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恐怕油锅还没有下,你就昏死过去了。

上首的惠帝不给花疏雪再有说话的机会,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开口。

“朕累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说完朝殿外唤人:“来人,送花尚书和花小姐出去。”

大殿外,飞快的响起脚步声,数名太监奔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侍奉皇上的大太监和泉,和泉恭敬的请了花家的父女出殿。

花疏雪抬首望向上首的惠帝,只见惠帝疲倦的靠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刚才的召见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此刻的他再没有­精­力理会他们了。

花疏雪本来还想说话,但当着这些太监的面不好开口,何况惠帝还没有给她指婚,这事还有转缓的余地。

至于惠帝话里的意思,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和太子百里潭两情相悦,等到下辈子吧,下辈子她也不喜欢百里家的男人。

父女二人出了瑞龙宫,和泉命太监送他们出宫,回花府去。

瑞龙宫的大殿上,惠帝的眼睛陡的睁开,幽芒闪烁,他沉声吩咐下去:“立刻去把太子找过来。”

“是,皇上。”

太监自去找太子百里潭。

宫中送花家父子出宫的马车上,花庄端坐在一侧,有气无力的歪靠着,想想本来花疏雪可以是皇室的太子妃,可是这丫头竟然面不改­色­的拒绝了,心不知道有多痛,越想越难过,好似被钝器生生的扯割着似的。

偏偏花庄不敢对花疏雪发脾气,因为她可不是花家其她的女儿,若是不听话了,他可以打两耳刮子,花疏雪根本就不是他打得动的。

不过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雪丫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太子呢,太子多好的人啊,比起肃王百里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百里家的男人我没看到一个好的。”

花疏雪没好气的开口,一个比一个惹人烦,而且皇上为什么非要把她指婚给太子啊,她觉得此事不单纯啊,好好的为什么把她指婚给太子,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吗?

“何况皇上为什么要把我赐婚给太子啊,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花疏雪说完,眯眼思索起来,花庄听了她的话,也认真的想起来,然后肯定的开口。

“皇上一直很看中太子,所以太子的婚事也比别人的慎重得多,现在他把你指婚给太子,很明显的是因为你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那慕容岚谁人不知啊,她可是云国皇后­精­心培养的人物,现在竟然被你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所以说你比慕容岚厉害得多了,皇上通过这件事认为你日后可以辅助太子,这也很正常啊。”

花庄难得如此理智的说出这番话,花疏雪认真的分析,觉得花庄说的还算有理,眼下唯有如此的解释才合理。

皇上认为她可以辅助太子殿下,所以才会想把她指婚给太子百里潭。

不过很抱歉,她对太子百里潭没有半分的意思。

花庄见花疏雪不再说话,又忍不住追问:“你真的不喜欢太子殿下吗?太子那么出­色­。”

花疏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已对百里潭一点意思都没有,花庄越来越失望,最后无力的再补了一句:“如若太子殿下喜欢你呢?”

“那也要我喜欢他啊,你以为他喜欢我,我就喜欢他吗?”

花疏雪没好气的开口,然后闭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会花庄,花庄也自觉的没有再说话,一路回花家而去。

花家,花庄回到花府后,前往老夫人住的槐院把皇上打算赐婚的事禀报了自已的母亲,老夫人一听顿时大喜,若是花疏雪成了太子妃,她们花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这皇亲国戚可是想攀都攀不上的事情啊,也不是寻寻常官员可比的。

再一个若是花疏雪成了阑国的太子妃,那么日后花逸竹便是国舅,花疏云花疏雯等再不堪也会被指到很好的亲事,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老夫人怎不高兴,心中连日为花疏雪担惊受怕的心情一扫而过,激动的便命身侧的丫鬟伊珠,去吩咐管家管海放鞭炮。

不过命令刚下,花庄便说出花疏雪拒婚的事情,老夫人手中拿着的欲赏下人的玉如意,咣当一声跌到地上摔得碎碎的。

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花疏雪实在太过份了,阑国的太子妃啊,多少人梦魅以求的事情,她竟然拒婚了,怎不让人恨啊,花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抽过去,歪靠到一侧的榻上,好半天还不了魂。

花庄赶紧安扶母亲,说了皇上最后的意思,只要花疏雪和太子百里潭两情相悦,还会为他们两指婚的。

花老夫人的面上总算才又有了一些喜­色­,偏在这时,门外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老爷,老夫人,云国太子过来了,现正往大小姐的暖雪阁而去。”

“云国太子轩辕玥。”

花庄和花老夫人齐齐的变脸,两个人相视一眼,随之便听到花老夫人心急的声音响起:“那丫头不会是喜欢这云国太子吧,这可不行。”

若是她嫁给云国太子,那么花家在阑国依然是一个尚书府,若是她嫁给阑国的太子,他们可就是皇亲国戚了,想到这老夫人立刻命令花庄“去瞧瞧,万不可让那丫头对云国太子动心思,一定要让她喜欢上我们阑国的太子。”

“儿子知道了。”

花庄苦笑的应了一声,不说云国太子,就是那花疏雪也不是他可以摆布的,自已过不过去都是一样,不过母亲的话自然不能不遵,起身领着人出了槐院,一路往暖雪阁而去。

人还未走近,便远远的听到暖雪阁里,传来了愉悦飞扬的说话声。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小姐,希望明晚的东园灯会能与卿一游。”

暖雪阁,花疏雪站在长廊上,眯眼望着廊下不远周身光华的轩辕玥,今日的他少了以往的算计,一身的清透风雅,狭长的凤眸之中,潋着轻幽的涟猗,那温柔几许的眸光,几乎能掐出水来,雾氤氤的满是柔情,暗磁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愉悦,优雅的邀请她明晚一起观赏灯会。

听说樊城的倚香街上,明晚会举行灯会,到时候观看的人很多,所以轩辕玥亲自过来邀请她一起去观灯。

不过花疏雪对于和他观灯并不感兴趣,为什么呢,她可没忘了先前挑战自已的慕容岚,那可是人家轩辕玥钦定的老婆,她可不想惹恼那个女人,到时候平白的给自已找麻烦,想着­唇­微勾,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云太子,今儿个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竟然跑来邀我去观灯,也不怕背后有人做小纸人用针扎你。”

轩辕玥不以为意,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深,他早就知道会如此,所以并不急燥,今儿个之所以来花家,一来是想看看她,二来,先前他还只确定对这丫头有兴趣,现在可以肯定,他很喜欢她,男人若是喜欢女人,自然当仁不让的,卯足了劲的追回家了,所以他并不急在这一时。

“雪雪,难道你忍心让本宫的希望落空?”

轩辕玥身形微趋,一脸­阴­郁的开口,不过微勾的­唇­角,还是多少泄露了他的言不由衷,他其实并不在意和她慢慢的磨。

花疏雪听他一声唤,­鸡­皮疙瘩起一身,赶紧的伸手撸撸手臂,那动作使得轩辕玥闷笑起来,美奂俊伦的面容,瞬间云蒸霞蔚,灼灼烁目,看得暖雪阁里的小丫鬟们神晕目眩起来,个个脸红心跳。

花疏雪虽然可以免疫,可是面对这样槐丽无比的画面,多少还是有些目眩的,这男人天生妖孽啊。

正想开口讥讽轩辕玥两句,忽地听到小院门外有脚步声,一行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竟是花府的花庄,花庄满面笑容,一脸慈爱的领着下人走了过来,迎面便招呼起轩辕玥来。

“原来是云国太子大驾光临,雪丫头,云太子可是贵客,还不招待进去奉茶。”

轩辕玥长眉几不可见的一跳,深邃的瞳仁一闪而过的遗憾,他还想好好的和雪雪逗逗趣呢,没想到却被这花庄打断了,可恼。

花疏雪看见花庄,眉跳了一下,不知道花庄过来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花庄可是不太喜欢和轩辕玥诸葛瀛等人接触的,现在却这般急急的过来,为了什么啊,心里想着,便朝轩辕玥点头,把他往里让。

“云国太子请。”

轩辕玥点头,袍摆一撩,优雅的上了石阶,跟着花疏雪的身后进暖雪阁的正厅,那手下自是留在厅外,花疏雪命红栾把轩辕玥的手下带下去奉茶,自已招待着轩辕玥进了正厅,花庄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寸步不离。

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雪丫头单独待在一起,雪丫头要嫁也要嫁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至于云国的太子和夏国的太子等人,统统的靠边站。

暖雪阁的厅堂内,各人坐下,此时花疏雪对于花庄为何过来,已有些了然,心中不禁有些郁闷,眼神更有些冷,一点面子都不给花庄,直接便询问。

“不知道父亲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花庄一怔,飞快的抬眸望向云国太子轩辕玥,他自然不好说自已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两个人私自交会,花庄眉间神­色­微闪,言词恳切的开口。

“为父是听说云国太子过来,所以特地前来招待一下,以免慢待了云国的太子。”

轩辕玥一听他的话,邪魅懒散的笑了,清雍的开口:“原来花尚书是为了本宫啊,花尚书自去忙吧,本宫有事找雪雪,不会怪花尚书的。”

“雪雪?”

花庄有些错愕,盯着轩辕玥,什么时候这云国太子和雪丫头如此亲近了,竟然一口一声雪雪,想着心中没来[墨斋小说]由地恐慌起来,他是真害怕这花疏雪不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而看中了这云国在的太子啊。

“云国太子这样称呼,恐怕对雪丫头不妥吧,雪丫头现在是未嫁之身,云国太子如此称呼,若是传出去只怕对雪丫头不好。”

花疏雪听着花庄的话,忍不住­唇­角勾出讥讽的笑。

这花庄好没意思,若不是因为惠帝想把她赐婚给太子百里潭,他恐怕是巴不得自已能嫁给轩辕玥呢,现在两下比较起来,发现她嫁给百里潭与他们花家有利,所以便改变了风向,当真是可笑。

本来她是无意和轩辕玥观灯的,但看到花庄一心想撮合她和太子百里潭,便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应下轩辕玥的明晚观灯之约。

不过她还没有说出口,轩辕玥磁­性­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花尚书是对本宫叫雪雪的称呼不满吗?那么本宫正式通知花尚书,本宫此次前来便是邀雪雪明日观灯,希望我们彼此间能够相处愉快。”

花庄听了轩辕玥狂妄霸道的话,一时间脑子空白,竟做不得半点声,花疏雪只觉得特别的解恨,­唇­角擒着笑,然后抬眸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温柔的开口:“云太子,明日观灯之邀,花疏雪应了。”

“真的。”

轩辕玥倒是有些意外,眉宇染上欣喜的­色­彩,这眉梢染情的神彩,倒是情真意切的,他­唇­角笑意晕开,风华艳艳,本来以为雪雪不可能和他一起去观灯的,他留着也不过是粘她一会儿,但现在倒是有些意外的收获,想着,神彩飞扬起来,­性­感的­唇­间,懒散的轻轻撇起,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然后肆然的起身:“那本宫就不打扰雪雪了,雪雪好好休息,别忘了明晚的灯会之约。”

“不会忘的。”

花疏雪看一边石化了的花庄,心中十分的解恨,然后吩咐红栾:“送云太子出花府。”

“是,小姐。”

红栾领命,恭敬的把人请出去。

堂上花庄等到轩辕玥走了,才回过神来,一反应过来,便紧张的叫起来:“雪丫头,你不会喜欢那云国太子吧,天下间何人不知道云国太子生­性­凉薄,而且我行我素,向来不为世俗所约束,你若是喜欢他可就是自讨苦吃啊。”

“父亲想得可真多啊,云国太子只不过邀我观灯而已,有什么自讨苦吃的,何况那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也不见得有多好。”

反正花疏雪对百里家的男人统统的没好感,虽然她不喜过近的与轩辕玥接近,但那也是因为深知像轩辕玥这些胸怀天下的男子,都是冷心寡情的,但是如果拿轩辕玥和百里潭比,她还是愿意和轩辕玥做朋友的,因为轩辕玥虽然个­性­怪异,­性­情捉摸不定,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算计到她的头上。

而太子百里潭可是一再的利用她,虽然看上去无乎痛痒,但那行为也是一种伤害。

厅上,花庄听了花疏雪的话,眼睛睁得越发的大了,一丝恼怒隐在瞳底,不过被他极力的隐忍了下去,好半天才开口。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云国的太子了。”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这种时候,她喜欢谁啊,眼下各国纷争将起,而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主要的任务便是让自身不断的变强,保护好灵雀台和灵雀台的人不在此次的天下纷争中被涉及。

她可没心思想喜欢谁,再一个,这些男人谁会真心喜欢别人的啊。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起身,懒懒的开口:“父亲想多了,我累了,父亲自回去吧。”

花庄虽然不甘心,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往外走去,花疏雪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又叫住了花庄。

“父亲等一下。”

花庄停住了脚步,回望过来,对于现在的花疏雪,他可不敢恼她半分,现在不但是皇上想让她嫁给阑国的太子,就是云国的太子也表明了对她有意,要不然也不会邀她明晚观灯了。

花疏雪轻悠悠的开口:“父亲,听说你想让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

花庄愣住了,他不知道花疏雪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而她提出这件事来又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间没说话,既然她张口了,必然是有意思的。

“难道不能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花逸竹不就是花家名正言顺的男丁了吗,你若是把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依然摆脱不了他亲生母亲曾是妾的事实,所以唯有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花庄眼睛眯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花疏雪也懒得去看清楚他在想什么,她只不过是为了帮三夫人这样一个忙,然后再听听三夫人口中有关于她身世的事情,等到此事一了,她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到时候惠帝或者谁惹恼了她大不了一走了之。

厅门前,花庄好半天没有说话,先前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现在想来,花疏雪说得确实不错,提了三夫人的名份,花逸竹的身份便是正经子的嫡子,但若是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也只不过是庶子过继。

想着花庄缓缓的开口:“就怕你母亲不同意。”

这妾抬为平妻,是要正妻同意的,那颜氏虽然一向温和,做为她的夫君,花庄还是知道她禀­性­的,不叫的猫那才是厉害的猫,所以他没有把握颜氏能答应。

花疏雪淡然的笑笑:“母亲那么慈善,为了花家,有什么不同意的,别忘了一切都是为了花家。”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果然花庄松软了,很认真的点了头。

“这件事容我认真的想想。”说着走了出去,不过走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花疏雪为何帮三夫人,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十月十五,东园灯会。

这东园灯会的由来,乃是各商家自发组织起来的,意在展览各种各样­精­致名贵的灯,为各家拉拢生意,现在正是深秋,再过去不远,便进入冬季,灯市最忙碌的季节了,年关之此,各家将会接到很多大的订单,若是所做的灯属上乘,甚至会被指定为宫廷御用灯,所以每到此时,五花八门,­精­致玲珑的各­色­花灯便会脱颖而出。

这一日也是樊城很热闹的一个日子,很多的情愫初开的年轻男子会邀意中人一起游灯会,然后送灯表达自已的心意。

自古才子佳人的金玉良缘中最少不了的便是这样的灯会,缘定终生,三生契石,都是在这样绚丽的地方契定的。

花府门外,早早便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这马车不但外形华丽,连车辕都用鹿皮所裹,这样行驶起来,又平又稳,马车内斜卧一人,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皆用银丝勾勒出冰冷的雪花,花瓣分明,一股清凉的气息渲染在整个马车之中,那张冠玉般美奂绝伦的面容,此时笼着似笑非笑,如烟似雾,眼神更是深氤迷离,墨黑的长发用碧玉簪挽起,说不出的邪魅肆狂。

素白修长的大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盎,优雅撩人的轻轻品着茶,不燥不急的等候着。

花府的暖雪阁里,花疏雪正在房内整理仪容,穿了一袭绿荷­色­的长裙,腰系白­色­的丝带,那白­色­的丝带勾勒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上下灵动异常,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云髻,在髻中Сhā了一缕绿荷­色­的纱丝,飘飘逸逸的柔美不已,等到她把一袭面纱轻轻的戴到脸上的时候,红栾忍不住开口。

“主子,现在的你一看倒像一代女侠。”

青栾赶紧的仔细的打量,也颇赞同的:“那种气质高雅,如水中仙,临江月的女侠。”

“你们两个就知道贫嘴,帮我检查一下哪里有毛病没有?”

花疏雪示意两个小丫头再帮她检查一下,想到待会儿要见到轩辕玥,她还真有点懊恼昨日的任­性­,还不是为了气花庄,所以才会一时嘴快答应了轩辕玥的灯会之邀,其实她压根就不想和那男人牵扯,因为人家的女人现在就在樊城,她和人家相邀看灯,算什么回事啊?

想着脸­色­便有些不耐,一句话也不说。

二婢赶紧给她检查,直到确定没有一似一毫的破绽,才点头:“嗯,没问题,”

门外,丫鬟小蕊禀报:“大小姐,管家福叔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人过来请小姐,说云国太子现正在府门外等你。”

花疏雪挑眉,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轩辕玥倒有情致,还有他昨儿个说出的那一番话。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又是玩什么把戏,越想心越乱,竟然有些心烦意燥起来,这还是很少有的事情。

不过人家正等着她呢,想退已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应声:“知道了。”

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出了房间,门外立着丫鬟小蕊,还有花府的管家福海等人,另外,旁边还有几个高大英挺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先前帮助过花疏雪的宁程,宁程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敬重,所以一看到她出来,便恭敬的开口。

“属下见过花小姐,我们家主子正在府门外候着。”

“好,走吧。”

此时此地,容不得她再退步了,既如此就去逛一圈吧,而且她待会儿定然要和轩辕玥好好说说,别没事再来找她了,她和他可是两个国界里的人,所以收起他的那一套,对她没用。

一边想,一边往往外走,红栾和青栾二婢紧随其后,福海等人也跟着她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暖雪阁,一路往花家的大门口而来。

此时天­色­微微的暗了,花府的门前吊起了灯笼,一片明亮,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着,马车四周几匹骏马,马下立着几个面容冷寒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杜惊鸿一看到花疏雪走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花家的小姐,除却了脸上的青­色­胎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儿,不论仪容,还有举止,连带的能力,皆属上乘,这样的女人配他们云国的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谁让太子认定了人家呢?

杜惊鸿一边想着,一边恭敬的禀报:“太子殿下,花家小姐来了。”

马车内,一只白晰如玉的手伸了出来,幕­色­之下,如玉笋一般完美,待到车帘掀起,便露出一张化国倾城的绝­色­来,他笑意盈盈,眼波惑人,­性­­唇­的­唇­微微的上扬,说不出的妖魅,另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望向走近马车的花疏雪,暗磁的声音带着轻酥的绵软。

“雪雪,你可来了,来,上来吧,灯会马上要开始了。”

花疏雪望向那只伸向她的手,指节分明,洁白无暇,光滑若凝脂一般,单是一只手便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的暇疵,这个男人当真是个完人,不过她并没有把手放进他的大掌里,而是朝身后的红栾和青栾命令:“再准备一辆马车过来。”

她可没打算和这位云国的太子殿下共坐一车,瓜田李下的还是保持距离些为好。

红栾应声,自去吩咐管家福海奋马车。

马车内,轩辕玥望了一眼自已的手,并没有似毫的不悦,慢长斯理的收回手,然后望向马车外面的花疏雪时,深邃幽暗的瞳眸便染上了一丝委屈,甚是无辜的挑着风情万种的眼梢:“雪雪,难道本宫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花疏雪掉首望向马车内的轩辕玥,此时的他没有平时的深沉霸道,一身的温融,如水的笑意,令人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此刻那深邃的瞳仁中,泛起潋潋的轻波,这样的人,实在太难让人抗拒了,她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明明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胸中皆是薄幸寡情的,唯有野心。

所以她自然要与他们保持距离,否则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温和的笑着开口:“云太子想得太多了,男女有别,还是分成两辆的好,以免惹人非议。”

“本宫不在意。”

轩辕玥一脸认真的表明自已的立场,冷玉似的肌肤上晕了灯光的昏黄,好似染了一层薄纱,在这样灯光迷离的衬托下,他双睫轻扇,该死的撩人,花疏雪看他眼底愉悦的晕染开的波纹,分明是故意的,想着不再理会他,转身望向花府侧门。

这时候,花家的管家福海奋了马车过来,花疏雪转身正打算领着自个的婢女青栾去乘坐花家的马车。

不想,她的人还没有走开,先前一直歪靠在马车内的人,忽地动了,一抹轻光过后,花疏雪的皓腕被温热的手抓住,那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脉络细细的晕开,竟在一瞬间,让她如被烫了一下,而整个人适时的腾空而起,在她惊呼声过后,整个人已经落到了马车里,而马车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忽地颠动了一下,花疏雪直直的扑到了马车内的软榻上,而她好死不死的压在一人身上。

那人微靠在榻上,单腿支撑着,一脸的好整似暇,­唇­角擒着迷人的笑意,深邃的眼瞳中有波光流动,两个人死死的对望,好半天没有动静,马车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乱说话。

花疏雪就这么趴在了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身上,一双清冷娇艳的瞳眸,又气又急恼怒异常,待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已死死的压在轩辕玥的身上,而且这男人双瞳晶亮,紧紧的盯着她,那眼瞳柔情万千,就好像看稀世诊宝似的望着她。

花疏雪噌的一下,脸颊烧烫起来,随即反应过来,自已之所以如此窘迫就是因为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拉了她一把,不由得发作起来。

“云国太子做事一向如此鲁莽吗?”

“鲁莽,好像是有点,玥在这里向雪雪道谦了。”

他笑意盈盈的开口,马车之中充斥着幽淡的玉兰香,好闻极了。

花疏雪真想撕了这男人的脸,赶紧的从他的胸前爬起来坐到一边去,然后整理一下自已的衣容,然后确认了面纱没有滑落,方才安定下来,而轩辕玥一直没说话,只柔情几许的看着她,等到花疏雪收拾妥贴了,他才朝马车外面的手下为命令。

“出发。”

“是,太子殿下。”

杜惊鸿等人赶紧的翻身上马,先前太子突如其来的拉了人家一把,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看来太子是真的对人家有意思的,他这样的人一向不强迫别人,从来都是别的女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没想到现在他也需废尽心机的讨好一个女人,看来定是动了几分心思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上了花家的马车,其他人全都上了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驶动了,离开花府,前往东园灯会而去。

不过马车刚走不远,便听到对街传来了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很快几匹骏马驶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杜惊鸿一举手所有人停了下来,只听得马车之外,一道温和优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潭听闻云国太子邀花家的小姐前往东园灯会观灯,不知道潭可不可以和云国太子和花小姐一同前行。”

来人竟然是阑国太子百里潭,此时百里潭已经知道了父皇意欲把花疏雪指婚给他的事情,本来他倒是不排斥,因为现在他对花疏雪很有兴趣,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皇说,花疏雪竟然拒婚了,她竟然拒婚了。

堂堂阑国太子竟然被人拒婚了,这事传出去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笑话。

而他男­性­的自尊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他打算追求花疏雪,他就不信了,凭他阑国太子的身份,还打动不了一个女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花尚书昨晚竟然送了信给他,说云国太子轩辕玥竟然也对花疏雪有意,还邀她今晚前往东园灯会观灯,既然如此,他何不一同前往,大家公平竞争,最后花落谁家,尤未可知。

马车内,轩辕玥的眼瞳瞬间拢上了­阴­骜,­唇­角紧抿,百里潭此时现身,不用说也知道他意在雪雪,没想到他摆平了夏国太子诸葛瀛,却忘了百里潭这只狐狸,现在他竟然也意在雪雪,既然是他在意的女人又岂会让他人染指,如此一想,轩辕玥­唇­角勾出妖治的笑意,然后一伸手便握住了花疏雪的纤手,温热的气息,由他的指尖一寸一寸的传递到花疏雪的身上,花疏雪用力的想抽手,偏偏这男人五指如扣,令人挣脱不开,临了还一脸委屈的开口。

“雪雪,怎么办,一个讨厌鬼要跟着我们?”

花疏雪翻白眼,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啪的一声拍掉抓着她手的狼爪,这该死的轩辕玥,果然是我行我素,看来要和他保持距离,心中防备着,嘴上却冷哼。

“他爱跟便跟吧,难道还能少块­肉­不成。”

虽然对百里潭没什么好感,但有他加入到他们,至少可以保证轩辕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她发现这男人实在是太我行我素了,一点不把礼俗放在眼里。

马车里,轩辕玥不气不恼,一掀车帘,望向月夜下高据马上的几人,为首的正是阑国的太子百里潭,百里潭穿一袭明黄的锦袍,披着同­色­系的披风,在夜幕之下,越发的如羊脂玉一般温和,轩辕玥懒散的开口:“我家雪雪说了,爱跟便跟着吧。”

说完啪的一声甩下了帘子,然后命令外面的侍卫:“走,别去晚了,扒了你们的皮。”

明明是挪谕的话,但是落到太子府的侍卫耳朵里,可就人人惊惧了,太子的心情可不是十分好,所以悠着些吧。

马车外面的百里潭却脸­色­微微的暗沉下来,轩辕玥对花疏雪亲昵的称呼,使得他胸中泛起了酸涩之意,难道花疏雪喜欢的人真的是云国太子,不但应他之邀前去观灯,现在竟然还让轩辕玥一口一声雪雪的叫着。

马车行驶起来,前往灯市而去。

车内车外的人心思百阵,唯一好心情的便是轩辕玥,亲自执壶给花疏雪倒了茶,然后伸手递了过去,双瞳中便溢满了温情。

“雪雪,来,喝茶润润嗓子。”

花疏雪伸手接过了茶,茶水的热氤之气还未散去,细细缕缕的袅柔一片,她脸上罩着轻纱,低眉垂眸,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慢的再抬首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清眸好似被水洗过一般的幽亮,紧盯着轩辕玥,慢悠悠的开口。

“轩辕玥,你为何要邀我观灯,为何要一再的注意我呢,我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引起你云国太子的注意?”

轩辕玥勾­唇­而笑,雍容清华,毓秀俊美,一伸手再次执起了花疏雪的一只手,诚挚认真魅力十足。

“雪雪,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本宫感兴趣,你是第一个,本来本宫以为对你的兴趣会像其他的事情一般慢慢的冷却,但是没有,本宫发现自已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浓烈,所以本宫决定了,不放手,既然有兴趣就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花疏雪有些无语,什么叫他感兴趣的东西便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她是一个人好不好,真想甩他一巴掌。

“可是你这样我很困扰。”

花疏雪说出了自已的目的,是的,他这样让她很困扰,所以能不能保持一段距离的好。

不过花疏雪的话一落,马车一侧握着她手的轩辕玥瞳仁攸的一暗,那璀璨炽热如天上繁星的眸子,瞬间的黯然了下来,整个人也拢上了落寞和寂渺,一瞬间的他,竟然让人无端的心疼。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花疏雪便暗骂自已了,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会需要人心疼吗?那只会让自已死得更快而已。

“雪雪,你好恨的心。”

轩辕玥嘟嚷,垂首不再说话,不过花疏雪的一只手依旧被他牢牢的握着,没有半分放开的打算,而花疏雪因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倒忘了抽开自已的手,马车里,两个人手握手的紧坐着,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很快。

东园灯会,在樊城的倚香街上。

入夜,整条倚香街被各式­精­致的花灯,点缀得如同海市蜃楼,一眼望去,满是火树银花,绚丽多姿,好一番繁华盛世。

花疏雪等人在长街路头停下,众人下马的下马,下马车的下马车。

灯市上人山人海,热闹异常,随处可闻的娇笑嫣然,轻浓软语,不时的听到吟诗做对,赞美佳人。

今夜还真是良辰美景时,花疏雪抬眸望去,便看到长街之上随处可见的红男绿女,个个欣喜欢快,迷离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远离了一切的喧嚣,此刻这里唯有繁华盛世,太平无忧,不知道是受此情所惑,还是受此景所迷,花疏雪忽地周身涌起了轻松,不再想身侧的两个烦人的男人,左边的乃是阑国太子百里潭,右边的乃是云国太了轩辕玥。

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像护花使者一般守护着,不时的互相打趣攻击一番,然后又陪着她说话。

说实在的,花疏雪有点莫名其妙,她究竟有何等何能,竟让这样两个男子青睐于她啊,如若不是太清楚他们的出处,她恐怕自已当真不能把持了,但今夜还是放松一回吧,自个好好的玩一玩,想着,全然的放开心头的警戒,抬头观灯。

万千的灯海之中,她一眼便相中了一盏花灯。

这是一盏六角玲珑的花灯,不是寻常的宣纸所做,乃是上等的丝绢做成的,楠丝双面绣,挑染之间,把人物绣活了一般,六面皆是一个人物,一个玲珑剔透堪比花娇的女子,或抚琴或赏花,或吹笛,娇嗔贪痴,竟然那般的传神。

花疏雪之所以相中了这盏花灯,并不是因为这花灯的名贵,相反的这灯并不似新做的,反而是有些年头了,那绢丝已隐有旧渍,但并不影响这花灯的­精­致。

花疏雪看中花灯,是因为这灯中之人。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灯上六面刺绣的女子竟然和她十分的神似,虽然不是十成十的像,但是却有那么五六的像,而且不知道为何,一看这灯,她的胸中便似乎有柔情涌动,轻易的便牵扯了她的情绪,所以她才会一下子被吸引了。

很快,轩辕玥和百里潭发现了,两个人顺着花疏雪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她盯着的是一盏­精­致的花灯,二人只道她喜欢此灯,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两道声音同时的响了起来。

“老板,这灯如何卖?”

无数花灯之中,展示花灯的老板抬头望了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眼,并没有识出眼前的人乃是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等人,虽然惊叹于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不过他并没有同意卖灯,而是摇了摇头:“客官此灯不卖,乃是陈年的旧品,只用来展示。”

百里潭不死心的再次开口:“我们就要这阵年的旧品,你说个价钱吧,开门便是用来做生意的,既然摆出来了,有人相中了,当然可以买卖,只不过价钱的问题。”

“不卖,真的不卖。”那老板倒是不受金钱的诱惑,严肃的摇头,然后自去招待别的客人,理也不理他们几个人。

百里潭冷了一张脸,立在灯下,盘算着要不要抬出太子的身份好压压这老板,把此灯卖给他。

不过花疏雪平生最不喜的便是以权欺压别人,为了一盏花灯,竟然欺负别人,这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所以强迫自已移开视线,装着无所谓的开口:“算了,我也不是有多喜欢那花灯,说不定后面还会看中别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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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凤命

花疏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十分的不舒服,连她自已也不知道这情绪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难得的想要一样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不舍吗?

百里潭听了,眯眼望了花疏雪一会儿,见她真的不再注意那盏花灯,便当她说的是真的,也就随了她的身后往前走,轩辕玥慑人的瞳眸幽暗下去,仔细的盯着那灯,想看看这灯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看来看去也没看出端睨,至多就是这花灯做得十分的­精­致,灯中人做得跟真的一般,可见做花灯的是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

一行人往前走去,不过并未行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好漂亮的花灯啊,老板这灯卖吗?”

别人听不出这声音是谁,花疏雪一听便知道这是何人的声音,。

她的妹妹花疏雨的声音,没想到花疏雨的伤竟然好了,也来逛灯会了。

想着停住身子缓缓的回首望了过去,轩辕玥和百里潭自然也随了她的身侧,慢慢的望向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先前他们所待的花灯之处。

幽暗的灯光下,肃王侧妃花疏雨一脸欣喜的执着一盏花灯,满脸高兴的把玩着,她的身侧立着高大英挺面容冷酷的男子正是肃王百里冰。

百里冰的身后,除了肃王府的侍卫,竟还跟着神棍纳兰悠,几个人站在花疏雨的身后,一起望着她手中的花灯。

花疏雨一边看一边朝肃王百里冰细细的哀求着:“王爷,这灯好漂亮啊,我好喜欢啊。”

百里冰浓眉微挑,冷霜遍布,并没有多少的柔情蜜意,不过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抬眸望向花灯之后的中年男子:“这灯多少钱卖?”

先前招待过花疏雪等人的那个中年老板,此时眉目舒展,满脸笑意的开口:“客官,这是阵年的旧灯,虽然­精­致华贵,但因为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并不值多少钱,客官若是要便给三十两纹银吧。”

老板的话一落,花疏雪只觉得身遭的百里潭周身涌起了怒意,还没等到花疏雪和轩辕玥有所表示,那百里潭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大步如流星的走向了先前的地方,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抢过了花疏雨手中的花灯,­阴­沉沉的瞪视着卖灯的老板,咬牙沉声地开口。

“你不是说不卖吗?现在如何又卖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怒了,提着手中­精­致的花灯,怒气冲冲的责问那卖花灯的老板。

卖灯的中年汉子一下子愣住了,他倒是没防到这先前想买灯的人没有走远,这下子又折回来了,不过做生意的人向来老练,所以面容一沉,便板着脸训斥起百里潭来:“先前我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现在想来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不如卖了,何况,这是我的灯,我想卖与谁便卖与谁,和你有­干­系吗?”

说到最后,卖灯的汉子有些得意了,伸手便欲取百里潭手中的灯。

百里潭一张俊异的神容,此时已不是怒火了,而是­阴­沉,眼里更是飕飕的冒着火花,他身为东宫的太子,何时吃过这等瘪了,何况还是当着肃王百里冰和花疏雪的面吃瘪,这让他周身上下慢慢的拢上了寒潭冰霜。

那卖灯的汉子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吞咽着唾液。

这时候,花疏雪和轩辕玥走了过来,花疏雨等人总算由先前的呆痴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她好好的相中一个花灯,竟是太子先看中的,花疏雨十分的不自在,忙给太子百里潭施礼。

“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冰的眼睛从花灯之上落到花疏雪的身上,再没有移开,一双深邃幽光明灭的瞳眸,在花疏雪轩辕玥和百里潭的身上来回的转悠,凉薄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吭。

此时,百里潭的手下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怒视着那卖灯的汉子,那卖灯的汉子此时已经石化了,好半天动弹不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好好的卖个灯,也能把太子给惊动了,这灯他竟然不卖于太子,分明是找死啊,后知后觉的一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

百里潭一身的­阴­沉,真想上前踢一脚这卖灯的男子,不过此时灯市上,不少的人围绕了过来,大家全都围在四周指指点点的,更有不少的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所以为了一盏灯惩罚别人总归是不太好,所以百里潭深深的吸气,然后调整好自已的情绪,随之冷冷的开口:“起来吧,下次再欺上瞒下,绝不轻饶。”

“是,是。”

那卖灯的汉子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点头如捣蒜。

百里潭接了灯,吩咐太子府的人给了卖灯的人三十两银子,然后手捧那盏­精­致的花灯,满脸温融的走了过来,奉到花疏雪的面前:“这灯可喜欢?”

花疏雪实在是喜欢这灯,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百里潭这番行为的,但因为喜欢这灯,所以便伸手接了过来,并柔声道了谢:“谢谢。”

这声谢,使得轩辕玥相当的不自在,因为百里潭占了先筹而郁闷,脸­色­笼了暗潮。

而另一侧的肃王百里冰看着眼前的画面,明明对面的女子该是他的妻,可是现在却有别的男人献殷勤,不知道为何,他只觉得胸中窒息似的难受,明明当初并不喜欢花疏雪,甚至是讨厌她,可是现在却为何还会如此难受呢,难道真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在意她吗?而且他发现越注意她,便越会被她吸引,而越吸引,他便越心中不自在,难过。

花疏雪低头欣赏手中提着的花灯,抬首望了四周的人一眼,花灯之中,殷殷数张笑脸,慢慢的散开去,最后只留下,他们这些人停留着。

肃王百里冰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身侧的花疏雨看太子百里潭如此费尽心思竟然为了花疏雪,不由得心中嫉妒不已,没想到这女人当日离开了肃王府,现在竟活得越发的有滋有味起来,看来她倒是成全了她。

花疏雪的眸光落到了百里冰的面上,慢慢的移开,轻轻的望向一侧的纳兰悠,若有所思的笑了,先前,别人没有注意,但是她却瞄到了,那卖灯的汉子分明是瞄了一眼纳兰悠的。

所以说此灯很可能和纳兰悠有关,至于究竟是什么,她没有兴趣知道。

想着提着手中的花灯,悠然的离去,身侧的轩辕玥紧随其后,周身的寒潭之气,为百里潭先前的所为而气闷,看来他不能小瞧了百里潭,这男人是他的一个劲敌,现在雪雪还没有喜欢上他,她最后会动心于何人,可是很难说的事情。

百里潭扫了一眼身后的数人,抱拳招呼了百里冰一声:“大皇兄自逛。”

说完带着太子府的几名手下一起跟上了轩辕玥和花疏雪,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花疏雪独处,一定要牢牢的看住他们。

身后,百里冰只觉得胸口气闷难受,偏偏花疏雨撒娇:“王爷,你看花疏雪这个死女人,跟花蝴蝶似的,竟然和云国太子还有我们太子如此亲近。”

“那也是个本事,”

没错,能让云国太子和百里潭相中的也是个人物,偏偏只有他一人看不出来。

百里冰落寞的转身便走,身后的花疏雨气得忍不住跺脚,张嘴想叫住百里冰,却被纳兰悠一把给拉住了,纳兰悠隽美的面容上,拢上了温和的光泽,柔声开口:“你喜欢那灯吗?”

花疏雨一愣,她早就把那灯给忘了,不过一想到花疏雪竟然得了那灯,她便不甘心,气狠狠的开口:“喜欢,可惜被花疏雪那个女人得了去。”

“我会为你谋回来的。”

纳兰悠温雅的说着,然后示意众人一起离去,跟上王爷。

花疏雪提着那盏灯,当宝贝似的一路相护着,紧随着她身侧的轩辕玥不禁有些吃味,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来,这灯没什么特别啊,为什么雪雪就是如此的喜欢呢?

百里潭倒是十分的高兴,脸上笑意戚戚,一扫先前的怒意,不管花疏雪现在喜不喜欢他,起码能让云国太子轩辕玥吃吃瘪,足以让他开心几日。

轩辕玥忍不住开口问:“雪雪,你说为何你如此喜欢这盏灯呢,你看这里这么多的灯,比这名贵的多得是,你若喜欢什么,只消和本宫说一声,本宫一定给你买更好的灯。”

花疏雪摇头,说实在的,她就是下意识的挺喜欢这灯的,若是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还真是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子。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灯我便觉得亲切,从心底喜欢得紧,若是说喜欢她哪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我喜欢灯上的女子吧。”

花疏雪说完,轩辕玥和百里潭两个人一起望向她手中的花灯,灯上的女子正端坐着弹琴,娴静美好,果然是丽质天生的美人,只不过雪雪啊,你是个女子啊,你不是该喜欢男人吗?

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心中同时的涌上一句,然后彼此相视。

倚香街上,街道很宽,虽有琳琅满目的花灯和热闹的人潮,依然有马车不时的驶过,花疏雪等人一边走一边观看花灯,忽地街道上,急速的驶过来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大有踩蹋死所有人的感受,此时的花疏雪正低头观赏手中的花灯,没留意别人,而走在她身侧的轩辕玥脸­色­未变,长臂一伸便揽腰搂住了她,离他们两步之遥的百里潭一看,总算松了口气,此时那急速飞疾而来的骏马,已经冲了过来,街道边众人纷纷退避,说也奇怪,明明眼看着便要撞到不少人,可是偏偏未伤及一人,可见驾马车的是个厉害的高手。

花疏雪抬眸望去,只见那驾车的竟然是一个秀丽无比的女子,这女子生得娇艳,不过五官之上却满是冷冽之气,打马穿过,一点也不怵,而且完全没有伤到人,花疏雪正打量着,忽然发现自已身子陡的腾空,竟然飘飞了起来,待到细瞧,整个人落入了豪华的马车之中,而另一侧的轩辕玥满脸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马车之外,数道声音叫了起来。

“主子,主子。”

阑国太子百里潭纵身相追,无奈马车太快,再加上街道上人太多了,身为当朝的太子,当街追人,实属不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玥当着他们的面把花疏雪给带走了,百里潭气得整张脸都黑了,然后狠狠的大骂。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耻的下流东西,竟然使这种手段。”

马车一刻也没有停,很快便驶离了倚香街,此时花疏雪也清醒了过来,先前她是太惊憾了,此时一清醒过来,便冷冷的怒瞪着轩辕玥。

“云国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当街掳人,你也做得出来,。”

“他们太恼人了,明明是本宫邀你观灯的,结果一堆人跟着,实在是无趣,所以本宫带你出来,我们两个人去观灯,保证不比倚香街那边的东园灯市差。”

轩辕玥此刻的语气,略显一些孩子气,令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花疏雪本来想怒斥他的,却因为他的无赖样子而一时开不了口。

忽地前面驾车的女子开了口:“殿下,后面有人跟踪。”

“甩掉他们,可恶。”

轩辕玥脸­色­立刻不悦起来,眉眼皆有冷意,随之从衣袖中甩出两枚瞑王棋,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收回来了,花疏雪心下一惊,有些担心,那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定然是连锦和小东邪,这两人不会受伤了吧。

马车外面的女子已应了声:“是,殿下。”

车子更快的奔驰起来,轩辕玥见花疏雪默然无语,知道她是担心,邪魅的开口:“雪雪,本宫只是吓了他们一下,没有打伤他们。”

他知道这暗处的人定然是雪雪的人,所以怎么可能打伤他们呢,只不过是吓他们一吓,使得他们迟肄一下,然后给队他们机会离开。

花疏雪无语,把手中的灯笼放在一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观灯。”

轩辕玥一言落,花疏雪已经懒得再说话了,不就是观灯吗,她倒要看看他带她去何处观灯。

接下来的时间,花疏雪不再开口说话,任凭轩辕玥逗她,她愣是不开口,只用一双­阴­沉沉的眸子瞪着某男,偏偏那妖孽还做西子捧心状,不时的诉苦:“雪雪,你这样瞧着本宫,本宫只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花疏雪在心中冷哼,没温度你就是个死人了,反正她是打死了也不开口的,现在她好后悔应这男人之邀出来观灯了,现在倒好,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了,马车一路行驶,连停都没有停下。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太累了,便闭上眼睛眯一会儿,这一眯竟然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是被耳边吐气如兰的气息给惊醒的,飞快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离自已不到一寸之处,一张放大的俊美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上了,花疏雪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左右的眨了眨,然后陡的反应过来,一拳便往轩辕玥的脸上打去,轩辕玥头一偏,拳头从他的耳边穿过去,花疏雪本来心中便有些生气,也不理会轩辕玥,再次的一拳打出去,这一次不但没有打到轩辕玥,还被轩辕玥的一只手给握住了,两个人便在马车内一上一下的较起劲来了,轩辕玥根本就未使出全力,只是逗着花疏雪,花疏雪自然是知道的,心中越发的火大,沉下脸:“放开。”

马车之外,只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到了。”

轩辕玥赶紧放开花疏雪的拳头,然后用润泽得可以滴出水的声音开口:“雪雪,我们出去观灯了。”

花疏雪一言不发,逮了一个空档,一拳打在了轩辕玥的胸前,一拳下去,只觉得自已的拳头好似打在铁板上,不是敌人疼,而是她自个的手疼了,不由得冷蹙眉,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钢板啊。

“雪雪,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我们出去观灯吧。”

轩辕玥磁­性­好听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大手一伸便拉了花疏雪出马车,一件素白的袍子滑落下地,花疏雪赶紧的伸手捞上,随之两个人落地。

只见此刻他们所站的地方,竟然已经远离了攀城,是城郊的山道,此时那不高的山头上,挂满了各式好看的花灯,满山都是,一眼望去,令人目不暇接,这山林间满是花灯,起起伏伏的竟似海市蜃楼,十分的好看。

花疏雪抬头望着那点缀在绿叶之间的花灯,种类奇多,无一重复的,这里的花灯只怕比起东园灯市上的花灯种类还要多,心中正想着,便听到耳衅轩辕玥迷人的声音响起来:“好看吗?这里的灯一共是九百九十九种,预示着我们未来能够长长久久。”

花疏雪掉首望着身侧的男子,月华的白霜落在他的周身上,她蓦然发现,他竟然只着了一件锦衣,外袍还在她的身上,不由得又恼又恨,一甩手便把外袍扔到他的身上,随之还冷哼一声:“天生败家子罢了。”

“雪雪喜欢就好。”

轩辕玥眉眼如画,伸手取了外袍穿上,然后一伸手强自拉了花疏雪的手,根本不容花疏雪的抗拒,身形一纵便往山头上跃去,夜风轻起,花疏雪只觉得十分的舒服,深深的呼吸,然后抬头望向轩辕玥,只见他的侧脸在月­色­中,似兰似梅般清冽,缕缕玉兰香充斥在鼻端,那墨发在轻风中飞舞,整个人恍似谪仙一般,却因为他脸上的柔润的笑容,而融合了诱人的光泽。

花疏雪越看越觉得此人是妖孽,自已真该远离他一些,要不然还真的可能被诱惑了,一边想一边不再望他,掉头望着下面,只见他们两个人快速的从半空腾过,下面一片莹光,轩辕玥拉着她的手,挑选了山林间最高的位置站定,然后修长的大手一指,愉悦的开口。

“雪雪,你看。”

花疏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半山腰上,灯笼不时的晃动,不但如此,那些灯笼还串连在一起,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行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玥和雪雪。”

花疏雪一时间倒是震憾住了,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吧,竟然可以以灯笼变换成字,脑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雪雪,这灯不比东园灯会上的灯差吧。”

轩辕玥傲气幽然的开口,大掌一伸霸道的紧握着花疏雪的手,若是之前花疏雪还能拍掉他的手,但这整晚下来,她知道就算她抗议也没有用,这男人认准了根本不容人抗拒。

花疏雪正想说话,忽地便听到轩辕玥的叫声:“雪雪快看。”

半空通地一声,耀起了绚灿多姿的烟花,一下子整片天空都是,闪闪烁烁,然后又是通地的一声响起,再次一道烟火耀起。

此时此刻花疏雪依旧冷沉着脸,不理会身边男子满脸期盼的神情,但是满天的烟花真的很美,他们两个人站在树下,那满天的烟花便像下了一场流星雨似的,花疏雪想忍都没忍住,­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轻轻的低喃。

“好漂亮的烟花啊,好漂亮的灯啊。”

“听到雪雪如此说,不枉本宫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轩辕玥满足的笑了,一只手五指紧扣着花疏雪的手,只觉得心中十分的欢快愉悦,以往的他从来不知道可以与一个人待在一起,如此的开心,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原因。

看来他是千真万确的喜欢上了雪雪,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她的不高兴而心里不舒服,不过一想到还有个百里潭紧盯着雪雪,现在雪雪还没有喜欢上他,轩辕玥的眼瞳便深沉下去,看来他要加快动作了。

一边想一边再陪着花疏雪看烟花和远处的灯笼,两个人难得的放下了彼此的成见,单纯的欣赏起烟火和满山的花灯。

夜半,一辆马车急速的行驶在大街上,本来这个时候是没办法进城的,不过轩辕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牌子,所以守门的兵将乖乖的放行了。

马车内,花疏雪已是很累了,不过并没有睡着,想到先前自已睡着了发生的事情,她是极力的忍住困意的,歪靠在马车一侧的厢壁上,一双清幽的瞳眸注意着对面的轩辕玥。

这男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那深邃的漆黑的瞳眸,好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晕染着些许的柔情,他的面容是少见的温融,冷玉似的肌肤上溢着霞光一般荼绯的艳丽,此刻他便像一个情深切切的男子,正望着自已心爱的女人。

只是花疏雪在心中触动的同时,不断的警告自已,这轩辕玥一定是在玩什么游戏,所以她一定不要落入他的陷井中。

天下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云国太子轩辕玥心情怪异,乃是极危险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如何会儿女情长呢,所以说,他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游戏。

也许是她挑起了他的兴趣,所以做为男人,兴起了征服欲,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而她若不想万劫不复,能守住的便是自已的一颗心,因为这游戏的代价她付不起。

想着,花疏雪轻轻的调转视线,不看轩辕玥,自然也没有看到轩辕玥眼里微微的失望。

马车内,响起了花疏雪轻如柳絮的声音:“云太子,以后别玩这种游戏了,我不是喜欢玩游戏的人。”轩辕玥一听,瞳眸攸的一暗,浓烈的不满溢在眼底,正想辩解,他哪里是玩什么游戏了,只不过是想逗她开心而已,难道这也错了,不是说男人若想追求一个女子,便要先逗她开心吗?先前在山上,他也看到她很开心了,为何现在却又说这是一场游戏呢,轩辕玥虽是足智多谋,这一刻不禁也有些迷茫了,必竟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想过有一日需如此费尽心机的讨一人欢心。

最可恼的是这人还当他是一片游戏之心,难道说真的是他平时的恶做得多了,所以老天给他报应了。

“雪雪,”

轩辕玥的辩解还没说出来,马车嘶的一声长鸣,然后停了下来,马车前面的驾车女子跃下马车,恭敬的开口:“殿下,花家到了。”

轩辕玥脸­色­一黑,正想发作,怎么这么倒霉啊,他还没有向雪雪解释呢。

马车之外,忽尔呼啦一声涌了不少的人过来,其中夹杂着红栾青栾的叫声。

“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还有阑国太子百里潭的怒骂声:“轩辕玥,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说把疏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疏雪听着外面吵闹成一团的声音,勾­唇­朝轩辕玥招呼一声:“云太子保重。”

说完,提着六角玲珑的花灯,掀帘下了马车,轩辕玥张了张嘴想说话,马车外面的声音立刻淹没了一切,他就算说话,花疏雪也不会听到的,所以最后抿紧了­唇­,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暗意,十分的郁闷,偏在这时,一道旋风似的身影从外面拭了进来,一进来便直往他身上攻来,随之还伴着阑国太子百里潭的叫嚣之声。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耻的小人,本宫饶不过你。”

轩辕玥本就心情不好,一听百里潭的话,哪里还让他,立刻一伸手还击起来,两个人从马车之上,一直打到马车之外,暗夜之中,两个人在花府门前的街道上,打了起来。

花家门前的一众人面面相觑,红栾和青栾一左一右的扶了花疏雪,然后上下打量自个的主子,确定主子没有吃亏什么的,才算放了一颗心,然后抬头望着不远处打在一起的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

“主子,你看他们?”

花疏雪冷哼一声,直接甩手走人。

“由着他们好了。”

今晚的事,她还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观灯之行,结果却变成这样了,谁知道这两个男人抽的什么风,而且她绝对不相信,他们是因为同时喜欢上她的原因。

想着转身便走,走进花家大门后,一声令下:“福海,关门。”

“是,大小姐。”

福海不敢不遵,赶紧的关门,花家大门紧闭,门外打了一会儿的轩辕玥和百里潭,自觉无趣,两个人同时地往后一跃,双双瞪视一眼,随之冷哼一声,各自跃上马车,分道而行。

花府,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暖雪阁走去,刚走了一小截路程,便听到不远处有不满的嘟嚷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惊呼之声。

花疏雪奇怪的挑了眉,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啊,竟然在这里吵闹,不悦的望向身侧的福海:“怎么回事?还有谁不睡在府里吵闹?”

“回大小姐的话,是肃王爷和二小姐,肃王爷喝醉了酒,一直要来花府,所以二小姐便带他回来了,可是他一直没睡,吵嚷着要见大小姐呢。”

花疏雪一听是肃王百里冰,脸­色­更冷了,本来今天晚上的事便够让她不快的了,没想到现在还听到讨厌的人,所以心中更是不快了。

“真是无聊透顶。”

花疏雪转身便自离去,根本不打算理会肃王百里冰,那个男人关她什么事啊,现在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她没走出几步远,便听到身后有人叫起来:“花疏雪,你给本王站住。”

原来肃王百里冰竟然发现了她,远远的一眼便认出了花疏雪的背影,所以脚步跄踉的跟着后面大叫。

花疏雪缓缓的停住脚步,冷睨向身后那走路都走不稳了的人,旁边正有人扶着他,一人乃是他手下的红人纳兰悠,另外一人自然是花疏雨,此时花疏雨的眼中满是嫉妒,没想到王爷现在一心一意惦念的人竟然是花疏雪这个休掉的王妃,她一心为他挡剑的事情,也只不过过眼的云烟,他似乎都忘了她曾经为他所做的,现在的他,既不提立她为肃王府正妃,也没有多宠爱她,更多的时间,他是在自已的院子里喝酒,现在更是心心念念的想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

这让她如何的甘心,本来以为花疏雪让出了肃王妃之位,这位置她一定会得到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脱离了肃王府的花疏雪却活得有滋有润,人人倾慕,连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这样人中龙凤都围着她转,这个女人凭什么啊。

百里冰步伐跄踉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因为喝醉了酒,所以走路都不稳了,不过他仍然能一眼认出花疏雪来,此时,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花疏雪,就像看一个不忠的妻子一般,伸手指着花疏雪。

“说,你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厮混了。”

先前花疏雪和轩辕玥百里潭在一起的画面生生的刺激到了他,所以他心情郁闷才会去喝酒,谁知道越喝越生气,最后便闹到了花家来了。

花疏雪把手中的灯笼交给旁边的红栾,然后不紧不慢的望向前面的百里冰,淡淡的开口:“肃王爷,你喝醉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本王没醉,你说,你和谁去鬼混了?”

肃王百里冰用力的一甩手,想挣开扶着他的纳兰悠的手。

纳兰悠一松开手,他差点支撑不住跌到地上,赶紧的再次上前扶住了他。

“王爷,你确实是醉了,回去吧。”

纳兰悠的声音压抑的低沉,不说别人,连他都觉得丢脸了,这肃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先前明明不喜欢花疏雪,现在看她耀眼脱俗,人人争抢了,便又想着那是自已的东西了,这什么心态度啊,。

想着强扶了百里冰,望向一侧的花疏雨:“把王爷扶回去休息吧。”

百里冰一听纳兰悠的话,粗嘎着嗓子叫:“你敢,本王没醉,本王要问问她,和谁出去厮混了。”

花疏雪的一张脸微黑,立在灯光下,真想上去给这男人一耳刮子,现在的她太讨厌这男人了,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耻呢。

好在纳兰悠并没有理会百里冰,然后强行扶了百里冰,抬首望向花疏雪:“大小姐回去休息吧,王爷我们来处理。”

花疏雪面无表情的朝纳兰悠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便走。

对于这神棍纳兰悠,她也没什么好感,还有这灯,花疏雪的眼睛瞄上了红栾手中的灯,这灯究竟和纳兰悠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花府前面的正庭,往西北而去,身后的百里冰还不甘心的叫着:“花疏雪,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不过没人理会他,纳兰悠强行扶了他自去休息。

暖雪阁里,花疏雪盥洗过后,手中捧着一杯茶窝在榻上,好久一言不发,房间里,静默着几个人,红栾和青栾还有小东邪,几个人都瞧着她,见她眉宇清冷,眼神深邃,似乎有什么心思。

至于连锦已经被小东邪给打发走了,他有话想问主子,不想让连锦知道。

“红栾,青栾,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东邪沉声命令,红栾和青栾应一声便走出去,房内只有小东邪和花疏雪二人对坐着,花疏雪抬首望向小东邪:“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最近发生事情有点诡异?”

“什么事?”

“你说云国太子轩辕玥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为何都注意到了我,最重要的是阑国的惠帝,你知道吗?他竟然想给我指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这个老狐狸,他可是一直瞧不起我的,先前庆王百里泽想求娶我为庆王侧妃时,我明明看到他根本不愿意我嫁给庆王,恐怕是怕我辱没了皇家的威仪,但现在他竟然要为我和太子百里潭指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花疏雪说完一言不发的沉默下去,她实在无法相信,单凭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便得到如此的高看,还有这太子百里潭之所以出现,恐怕也是因为阑国皇帝的授意,因为先前他说过,等到他们两情相悦之时再来为他们指婚,这说来说去还是想把她指给百里潭的。

小东邪一脸惊疑的听着,秀逸的面容之上,拢着若有所思,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从其中参透出一丝内幕。

很快,他想透了一些事,望向花疏雪。

“难道是主子的身份泄露了,这些人其实知道了主子乃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才会如此前赴后继的想娶主子。”

唯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要不然实在无法理解阑国的惠帝,如此做的目的。

小东邪话一落,花疏雪心惊不已,恐怕真是这样,她一直未想过,自已的身份会泄露,所以一直想百里臻为何要给她指婚,却独独漏了这一样,可是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夏国太子诸葛瀛求娶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侧妃,而应该是正妃之位。

“可是如若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那夏国太子为何还用侧妃之位相骋,难道只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一人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并不知道。”

小东邪不说话,继续想,然后陡的想起了一个人来,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肯定的开口:“天下间若是真有一人能查出主子的下落,这人定然是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乃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精­通五行八卦,更是对命盘推算十分的­精­通,他和阑国的百里臻乃是生死交情,那元湛便是为了还恩情而为阑皇帝效力的,现在阑国皇帝忽然下旨为主子指婚,很可能便是慧远大师用命盘之理推算出了主子的生辰八字,再加上最近主子在阑国风头正盛,所以才使得惠帝确认你便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他才会想把主子占为已有,把你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样一来,我们灵雀台的势力,便归了阑国,日后一统天下,阑国便拥有了最大的胜算。”

小东邪的一番话,花疏雪也认同了,唯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惠帝会忽然为她指婚。

“那么你说云国太子是否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花疏雪脸­色­陡冷,周身的­阴­沉,因为轩辕玥也纠缠着她,所以她猜测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纠缠不休。

小东邪抬眸望了她一眼,然后很认真的想着:“除了慧远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我想没人可以轻易的推算出主子的命盘。”

这句话相对的肯定,轩辕玥是不可能推算出花疏雪的命盘便是灵雀台的主子的,那么间接的解释了他的行为,并不是有什么目的­性­的,虽然花疏雪没有喜欢上轩辕玥,可是若是这男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一直缠绕于她,那么她心中终究会难堪。

“没想到惠帝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他一定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的,我对百里潭可没有半点的兴趣。”

花疏雪紧握着茶盎,眼里拢上了冷霜,­阴­沉沉的开口。

小东邪安抚她:“你别急,我们来想个办法,让他把注意力从你的身上转移。”

小东邪的话一落,花疏雪的眼睛陡的亮了,清冽的开口:“我想樊城内,定然有不少和我命盘相同的女子,不如我们抬出一人来,造成假像来迷惑惠帝,相信他定然会中计的。”

花疏雪的主意一出,小东邪便赞成了:“好,这件事我来做,接下来我不会待在主子的身边的,主子小心些,另外离那轩辕玥远些,此人做事向来有目的,此心计过深,没搞清楚他的目的前,主子最好远离此人。”

“我心中有数。”

花疏雪点头,不管轩辕玥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都不认为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他那样充满野心的家伙,自已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而她不会傻到掉进别人设进的网里。

小东邪站起了身:“我去查一下攀城内谁和主子的命盘有些像,最重要的是这人要有些厉害的地方,然后我会混进此人的身边,助她成为一飞冲天的人物,相信会把别人的目光转移到此人的身上。”

“好,你小心些,别露出破绽,我这两日会查清楚自已的身份,等到查清楚了,我们就离开樊城回灵雀台去。”

天下纷争她可没有半点掺合的心情,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嗯。”

小东邪点头,然后闪身便出了花疏雪的房间,门外红栾和青栾走了进来,二婢提醒花疏雪夜已经很深了,还是早点休息。

花疏雪自是累了,所以便收拾一下休息了。

第二日,花疏雪还没有起,门外便有说话声响起,红栾进来禀报的时候,差点没把花疏雪气死,这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肃王百里冰,这男人一夜过后,清醒过来,自认自已昨夜的举动实在太唐突了,所以过来向花疏雪道谦了。

花疏雪本想命红栾和青栾把此人给撵出去,因为她只要一看到这男人,便十分地不喜,影响自个的心情。

不过命令还没有下,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百里臻那个老混蛋,竟然胆敢一再的算计她,好,她倒要挑拨挑拨这百里冰,让他们阑国的人上下斗斗,好出出这口恶气,如此一想,便­唇­角勾出了笑意。

“去,把肃王爷领到花厅招呼着,我待会儿便过去。”

红栾和青栾皆是一愣,没想到主子竟然对肃王如此的客气,不过她们猜不透主子想做什么,也不好随便的表示什么,红栾领命自转身前去外面招待肃王百里冰,青栾上前侍候着花疏雪起身。

暖雪阁的花厅之中,红栾请了百里冰坐下,奉上了茶水后退到了厅外。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被人请到了花厅,以茶相奉,不由得有些受若若惊,一脸的惊疑,不知道花疏雪这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她如此和颜悦­色­的相待他,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很快,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主子,王爷正在花厅内呢。”

花疏雪点头,悠然的领着二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端坐在花厅一侧的肃王百里冰,只见百里冰的脸上满是温融光华,一扫昨儿的暴戾不堪,此时的他倒是一个谦谦君子,只是经历过了一连串的事情,花疏雪对他再无好感,甚至于十分的讨厌,今日若不是为了利用这肃王爷,她断然不可能请他进来奉茶看座。

“肃王爷现在是酒醒了。”

花疏雪一开口,百里冰便想到了昨夜自已所闹的事情,十分的不自在,脸上拢上了一层幽暗,咳嗽了一声,然后沉稳的向花疏雪道谦。

“昨夜的事情很抱谦,是本王失礼了,所以今儿个一早本王亲自过来向花小姐道谦。”

百里冰不再坚持花疏雪是他的妻,因为他深知,若是再强势的对恃着,只会使得她越离越远,现在他只想用温情打动她,看她是否还愿意跟他回肃王府,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一试的。

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既然肃王爷如此说,昨夜的事便算了,我花疏雪又岂是小­鸡­肚肠之人。”

若非百里冰有利用价值,她绝对是小­鸡­肚肠的女人,一定会把这事牢牢的记住的,不过现在她要利用百里冰,自然不再计较了,想着双瞳黑亮起来,笑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花疏雪今日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对他自始至终也是和颜悦­色­的,心中不免来了一些­精­神,想起从前在肃王府的事情,不由得满是愁怅的开口:“从前的事是本王的错,本王尊重的向你道谦,只是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百里冰俊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愁思,那浓郁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如水的柔情,这样一双动人的眸子,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少不更事的女子,定然要被他迷惑,花疏雪有些失笑,肃王百里冰原来便是用这一招打动了花疏雨,现在他竟然再用这一招想打动她,真正是可笑至极,一边想着一边同样温和的开口。

“肃王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百里冰听花疏雪的话里有松动,心头不由得充满了喜悦,赶紧的追问。

花疏雪幽幽然的开口:“皇上之前召我进宫了,他想把我指婚给太子百里潭,本来这圣旨都下了,是我说不想再嫁不喜欢我的男子,所以皇上便让太子和我先培养感情,然后再给我们指婚。”

花疏雪话一落,肃王百里冰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慢慢的周身便拢上了寒气,­阴­骜冷酷,瞳仁中冬日寒冰一样的冷气溢出来,沉沉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花疏雪一脸无辜,用力的点头,不再说话。

百里冰陡的站了起来,他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父皇明明知道她花疏雪乃是他百里冰的妻,虽然他写了和离书,现在他是有意要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的,父皇为何却要让她嫁给太子,难道是因为她最近的出­色­,所以父皇自认她可以扶助太子,才想把她指婚给太子吗?如此一想,百里冰的胸中,怒火腾腾的往上窜。

最近一段时日的沉寂,使得他想透彻了很多事,一直以来,他仗着父皇的宠爱而傲气十足,事实上父皇真正爱着的人根本就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肃王百里冰,他一直以来倚仗的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说到底,父皇为何如此公开高调的宠爱他,而使得他成为众兄弟姐妹嫉妒的人,其实这也是他保护太子的一种手段,他爱着的在意着从来都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

现在更是因为花疏雪的出­色­,而想让她嫁给太子百里潭,为何他不想想他,他现在已经落得如此境地了,难道他就不能为他考虑一分吗?想以这,百里冰再也待不住了,在花厅内来回的踱步,然后望向花疏雪。

“你想嫁给太子。”

花疏雪好笑起来,此刻百里冰如在烈火之上煎熬的神情,令她十分的快意,没错,她就是要让他们百里家斗个没完,让那老狐狸百里臻无暇的算计别人。

“肃王爷这话真正是可笑,太子乃是人中龙凤,试问谁不想嫁,再一个这也不是嫁不嫁的问题,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不遵,我身为花家的大小姐,难道还置花家不顾不成?”

花疏雪模棱两可的话,使得百里冰的血气往上涌,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花疏雪后面的话里,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啊,又不是不要命了,一想到这个,他便疯了似双瞳血红,转身便冲出了暖雪阁的花厅,门外,数道声音惊叫起来:“王爷。”

红栾和青栾二人闪了进来,见主子一点事都没有,正捧着茶杯喝茶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红栾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肃王爷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整个人疯了似的,吓死奴婢等了。”

“没事。”

她就不信肃王百里冰还能忍得下去,接下来想必他会动手对付太子百里潭吧,而且他对于惠帝心中也有了很深的怨气,这真是太好了,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意,­精­神十分的好,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往外走去:“红栾,去用早膳。”

“是,主子。”

主仆二人出了花厅,自去偏厅用膳。

这一日花疏雪待在暖雪阁倒是安宁,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她,她在暖雪阁里,静心的修练玉缕心经的心法,这心经由弱到强,她已经感受到了好处,体内的内力明显的不同以往了,使得她受益不浅,现在她只想快点修练好这心经,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一日后,小东邪回来了,禀报了查到的情况。

“主子,属下查到了樊城内和主子命盘相似的人了,其中最有用的人便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她的命盘竟然和主子一般无二,所以属下决定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

花疏雪有些错愕,没想到上官如梦的命盘竟然与她相似,当真是有些意思,而且这女子的能力也不错,出身又好,如若把她抬出来,想必阑国的惠帝会相信的,到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上官如梦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太子妃。

想想便觉得好笑,不过小东邪打算如何做呢?有没有危险。

花疏雪一脸担心的望向小东邪:“你打算如何接近上官如梦呢?这女人绝对不是无能之辈,虽然上次在七国联谊赛中,没有拿到头冠,但也是个厉害的人,只不过太过盛气凌人了。”

“主子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她,我决定男扮女装混到上官如梦的身边去,把她造得声势浩大一些,这样,百里臻的注意力便不会在主子的身上了。”

“嗯,你小心些。”

花疏雪叮咛小东邪一声,小东邪起身,吩咐了红栾和青栾二婢接下来小心保护好主子,有事可以叫暗处的连锦,他有事先去办了。

说完便离开了花府,自去办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两日后,京城遍布了一种谣传,子夜时分,一只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府邸,整个阑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兴奋的猜测着,这可是天之指示,上官如梦将是阑国太子妃,未来的东宫之主。

此谣传很快传到了宫中,惠帝心惊,立刻命人传了元湛。

“元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朕的推算错了,其实真正凤命之身的并不是花疏雪,而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

第076章小九重生

百里臻身为帝皇,对天之预示之类的是十分迷信的,先前他得了慧远大师的指示,查出了攀城内几个人命盘相似,通过推算以及最近以来几人的表现,推断出花疏雪很可能便是凤主之人,所以他才会想把花疏雪指给他的儿子百里潭,若非如此,凭花疏雪的丑颜,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儿子娶她的。嫒詪鲭雠晓

可是现在竟然有谣传,说看到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将军府。

此事他已经让人下去调查了,所查的结果是有不少人看到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相府内,而且那些看到的人,还讲了那凤凰盘旋了不短的时间才慢慢消失的。

这下倒把阑国的皇帝百里臻给生生的难住了,究竟何人才是那凤星宿主之人,要按照他的认定,那上官如梦确实是事事不如花疏雪的,可是若上官如梦真的是灵雀台之主,也可能韬光隐晦,隐住她的真形,若是他给自已的儿子指错了婚,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上书房里,百里臻一脸肃穆的望着元湛,询问元湛的看法。

元湛清透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芒,快到极速,连皇帝百里臻都没有捕促到,只见他­精­致的面容上,拢着若有所思,其实真正凤星宿主之人定然是花疏雪,因为那晚他去抓她的时候,见过她所使的幻术,很似传闻中灵雀台主子所使的鬼宗之术,再加上她若是寻常的弱女子,又如何敢­精­心布署刺杀皇上的事情呢?

不过元湛的心中,千思百结,不知道为何,他不想泄露花疏雪身为灵雀台主子的事情,不愿意她掺与到任何的纷争之中。

可是身为一个属下,他心知肚明,此刻的他应该禀明百里臻自已的判断,可是他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来。

百里臻不疑有他,他对元湛是深深信任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上书房里寂静无声,好久才听到元湛清透沁凉的声音响起来:”属下不知道她们俩究竟何人是凤主之人,皇上认定花疏雪乃是凤主之人,不知道所依仗的是什么?“

惠帝凝眉深思想了一下,心中蓦然的清醒了一些。

他以为花疏雪乃是凤星宿主也不过是最近以来她表现得优越,处处吸引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花疏雪才是凤星宿主之人,事实上,真正凤星宿主,灵雀台的主子恐怕不会如此的高调行事,那么是他想错了。”难道真是朕推算错了,真正凤星宿主的人,乃是上官如梦,所以才会有天降火凤凰的事。“

元湛再不发言,他觉得自已此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倒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任凭惠帝的决断,这对于花疏雪来说才是公平的。

不过元湛深深的想着,究竟是何人传出了火凤凰传说的事呢,这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有些预示。

惠帝百里臻浓眉一挑,沉声命令下去。”元湛,去接上官如梦进宫,朕要见见此女。“

虽听说阑国大将上官如梦长得艳丽无双,趣武全才,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此女,现在他倒要好好的看看,评估评估,她是否真是太子百里潭命定的太子妃。”是,属下立刻去。“

元湛松了一口气,不过心底依然有一抹忧虑,因为那上官如梦他是见过的,只不过是一个盛气凌人,高傲无比的官家千金罢了,若是她到了惠帝的面前,会不会露出破绽呢,惠帝身为阑国的皇帝,自然有其过人的能力的,那双火眼金晴不说阅人无数,也多少可以窥探一二的。

不过此事已容不得元湛多想,他立刻出宫前往大将军上官如暮的底邸,接了上官暮的嫡女上官如梦进宫。

今日的上官如梦低调了很多,穿一袭粉红的长裙,披着白­色­的坎肩,本就出­色­的人,才如此打扮,越发的清艳娇柔,举手投足更是优雅得体,雍雍如华玉,元湛不禁大奇,这才几日不见,上官如梦的做派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看上去倒是个内敛有涵养之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湛心中猜测着,一路接了上官如梦进宫面圣。

惠帝一见上官如梦,不由得瞳眸深邃了,满目的深思,这样举止大方,内敛而艳丽的女子才应该是那凤主宿星吧,灵雀台真正的主子吧,至于花疏雪,百里臻的眼里便有一些恼意,实在是太无礼了,不足以担当灵雀台主子重任。

如此一想,惠帝便开始仔

细的考较起上官如梦来,几次交手下来,上官如梦从善如流,不但如此,更是大方得体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端睨,惠帝越发的满意起来,然后命人送了上官如梦出宫去。

等到上官如梦离去,百里臻脸上拢上了温融。”元湛,朕认为这上官如梦应该才是凤主宿星之人。“”那皇上决定把上官如梦指婚给太子百里潭吗?“

元湛轻声问,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花疏雪卷到皇上的这场谋算中。

谁知道皇帝百里臻一听元湛的话,却没有马上肯定,反而是有一丝的迟疑:”可是朕还有有点不踏实,若是上官如梦并不是凤主宿星之人呢,而是别人呢?还有你查到命盘相似的有四个人,除了她们两个,不是还有两个吗?你也命人给朕好好的查查,看看她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是,属下领旨。“

惠帝生­性­多疑,虽然心中认定上官如梦才有可能是凤星宿主之人,可是又怕自已搞错了,这可是事关阑国大计的事情,容不得半点的马虎的,所以现在他连带的对那两个女子也动起了心思。

元湛有些无语,不过现在惠帝不把心思动到花疏雪的身上,他就放心了,不过这念头刚落,便听到惠帝再次的吩咐。”还有那花疏雪也给朕好生注意着,不能大意,现在这几个女子朕皆要留意着,一定不能出了差错。“”是,皇上。“

元湛领命走了出去,上书房内,惠帝命令太监:”去把太子请进宫来。“

三日后便是秋狩,此次秋狩,他有伤在身,所以不能亲自参加,只能由太子百里潭带队,组建朝中的众皇子还有朝中的大臣,一起前往栖鸦围场行围狩猎,再一个云国和夏国的使臣迟迟未走,所以此次的秋狩他们理该尽地主之宜邀请人家参加。

书房内,太监应命,立刻出宫去请了太子百里潭进宫。

太子百里潭此时正在太子府,自从那一晚观灯之后,他召了手下的幕僚在府内研究如何讨女人欢心,如何打动女人等策略,眼下已拿好了几套方案,正想一一实施,不想太监前来传旨,宫中的父皇宣他进宫,太子百里潭立刻进宫。

百里臻把三日后围场狩猎之事分布给太子,临了还不忘吩咐太子。”最近,你把心思多放在这件事上,别总是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

百里潭有些错愕,盯着上书房里的百里臻,先前正是父皇召了他进宫,说了想把花疏雪指婚给他的事情,还说了花疏雪拒婚的事情,鼓励他多多动脑子把花疏雪搞定,一个女人何足惧也,可是现在父皇竟又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百里潭有些迷惑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父皇是什么意思?“

百里臻终归觉得这件事说开了不大好,而且他不想把有关于慧远大师的推算出来凤主的事告诉百里潭,因为必竟这件事还没有稳妥,若是泄露出去,可就麻烦了。”朕的意思是让你把此次的秋狩办好,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还在阑国没走,此次的秋狩中,我们阑国自然要尽地主之宜,邀请他们一同参加,为保他们不出任何意外,所以你务必要做得仔细一些,千万不可大意。“

百里臻义正严词的开口。

百里潭不疑有他,沉稳的领旨:”是,儿臣遵旨。“

不过他并没有把百里臻的话听进耳朵里,此次的秋狩可是个好机会啊,他何不邀请花疏雪一起参加,到时候若是碰上野兽什么的,来个英雄救美,可是最容易打动佳人之心的,想到这,百里潭的脸­色­分外的好看,一派懦雅。

百里臻挥手,示意他下去办这件事情。

秋狩乃是阑国一项盛典活动,往年皆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亲自带队,上至皇帝,下至王公大臣,一起前往栖鸦围场狩猎。

但今年因为阑国皇帝百里臻遭受到刺客刺杀之事,身体没有复原,所以百里臻便命太子百里潭带队,此次的秋狩除了阑国的上下人等,还要邀请云国和夏国等人参加,所以百里臻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特地叮咛了百里潭好好的筹备,百里潭领旨,自是不敢大意,各个关卡都严加把关,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花府,花疏雪接到了太子百里潭送的邀请函,请她参加秋围狩猎。

暖雪阁的花厅上,花疏雪微敛着眼目,一只手拿着那邀请函,正在思索究竟去还是不去。

一侧立着的红栾正给她轻轻的捏着肩,不时的拿眼瞄自个的主子,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太想去,所以小声的开口:”主子不想去就不去吧,这秋狩本来便是男人们的事情。“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忽地睁开眼睛,眉眼妖治诡异。”去,怎么不去,我想这一次的秋狩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所以我为什么不去看看热闹呢?“

她差点忘了一件事情,先前她挑拨肃王百里冰的事情了,此次秋狩可是绝佳的好机会啊,肃王百里冰不会傻到不动,何况皇帝还不去,只有太子百里潭带队,那么百里冰可就肆无忌掸了,这样一来,这围场狩猎狩的可就不单单是猎物了,还有人?

如此好戏,她如何能错过呢,想着眉眼皆有笑意,笑意盈盈的开口:”红栾,派个人去回太子殿下,三日后我会去的。“”是,主子。“

红栾不知道主子为何改变了主意,不过自应了一声出去办事。

太子百里潭知道花疏雪应邀参加秋狩行围,十分的高兴,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全心忙碌狩围之事并没有来打搅花疏雪,至于其他的人似乎也很忙碌,不但是百里潭,连云国太子轩辕玥也没了动作,花疏雪倒是乐得安静,她正想查关于自已身世的事,这三天的时间,倒让她好好的查查。

无奈花庄身为阑国的兵部尚书,此次的秋狩之事,他自也是忙人一个,整天看不到人影,花疏雪想见到他都难,所以又如何让他去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所以花疏雪决定去敲敲花府的老夫人。

槐院内,老夫人的房内,坐满了人,上至老夫人,大夫人颜氏等人,下至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伊珠等人,小恶魔花逸竹和花疏雯等都在,满满一屋子的人。

老夫人满脸的笑意,虽然先前十分恼怒花疏雪的不识抬举,皇上有意把她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她竟然拒婚不嫁,这丫头脑子不会有问题吧,老夫人一直如此想着,不过当着花疏雪的面,她可是满脸笑容的,因为花庄说过,皇帝让太子和花疏雪培养感情,然后还会为他们指婚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丫头很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她自然不好恼了未来的太子妃,所以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

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花疏雪,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和房内的众人说着话,一团和气。

花疏雪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若非忍着,真想一把甩掉这老太太的手,乱摸什么啊,她又不是真的对她很好,只不过觉得她于花家可能有用罢了,所以何必装得如此­肉­麻呢,白白辱了别人的眼睛。

下首的小恶魔今天看到她,一点也没有找麻烦的意思,规规矩矩的,果然上次被她吓到了,至于花疏雯花疏云,虽然嫉恨却也不敢招惹她,只拿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剜她一下。

房内,三夫人四夫人时不时的说一句讨巧的笑话儿,逗笑别人,至于颜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双平和的眼眼时不时的望着花疏雪,不知道为何花疏雪总觉得她望她的时候别有深意,究竟是什么深意,她还探测不出来。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开口:”竹儿今年有几岁了?“

小恶魔花逸竹立刻乖乖的开口:”九岁了。“

若是以前,他哪里会如此乖乖的回话啊,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花疏雪要打他板子,夹他手指,然后用粪坑里的水洗他的嘴巴,他就立马规矩了,不敢有半点的大意,何况娘亲说了,若是他再敢得罪这个大姐姐的话,就会被送到大夫人颜氏的身边去,再也待不了自个的娘亲身边了,一想到这个,花逸竹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以前的嚣张了。

虽然大夫人颜氏很温和,不过花逸竹还是有些惧她的,因为这大夫人望他的时候,似乎很恨他似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得罪这位嫡母的,而且这事他也不敢和别人说,外人面前的大夫人可是很好的。

花疏雪听了花逸竹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怜惜的望向了花逸竹:”他可是我们花家唯一的男丁,可现在他的身份如此,日后可是很难谋事的。“

虽是花府的唯一的男丁,可是身份上却是一个庶子,所以日后的仕途上必然受影响

花疏雪的话一落,满屋的人皆变了脸­色­,这一次,她看到了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变了变。

花疏雪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她还以为颜氏真的能保持着万年不动的脸­色­呢,原来也有破功的时候啊。

屋子里的其她人脸­色­也齐齐的变了,花逸竹想到了自个娘亲说的话,往后缩了缩,缩回了三夫人的怀中去了,花疏云不知道花疏雪提这件事做什么,狠狠的瞪着她。

房内,唯一上了心的便是老夫人了,老夫人望向花疏雪,淡淡的开口:”这事确实是个事情,难得的雪丫头能想到,老爷和我提过,说想把竹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如你当初一般。“

花疏雪若非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那肃王又如何会求娶呢,这身份一上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不过老夫人的话一落,三夫人的脸­色­便变了,惨白一片,一把拉着花逸竹跪了下来,一句话也不敢说,这种事是老夫人对她们呣子的恩赐,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不但不敢说话,连带的身子也抖簌了起来。

花疏雪淡淡的笑了,把手从老夫人的手中抽出来,伸手到一侧的案几上端了茶过来轻捧着,若无其事的开口:”即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可倒底改不了他庶子的身份,就如我一般,即便是过继在夫人的名下,嫁到肃王府去,还不是依然受别人的欺负,所以说竹儿这事还真要好好的推敲推敲。“

花疏雪这话一落,便感受到一束刀子似的利光直戳到她的身上,不过待到她望过去的时候,却依然是一片平和,大夫人颜氏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不过花疏雪可以肯定,先前那刀子似的利光,确实是颜氏在瞪她。

老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脸上沉思起来,其实花疏雪说这话,老夫人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儿子事前和她说过这件事,说花疏雪建议把三夫人提为平妻,那么花逸竹理所当然的便是花家的嫡子了,根本不需要过继到颜氏的名下。

老夫人也知道此法可行,必竟是为了花家唯一的男丁,花疏雪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这花疏雪为何要帮助三夫人呢,老夫人的眼里满是若有所思,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有什么牵连,而且花疏雪从肃王府回来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和三夫人有过接触,难道她真的是为了花家着想吗?如果真是为花家着想的人,却又为何拒了皇上的指婚,她可知道这指婚,会把花家带上一个空前的荣耀的。

老夫人的心里转了多少回,抬眸便瞄到三夫人仍然跪着,不紧不慢的开口:”起来吧,跪着做什么。“”谢老夫人。“

三夫人站起了身子,一声也不敢吭。”那雪儿的意思是?“老夫人虽然知道,但偏不说出来,让花疏雪说,花疏雪本来就想提这件事,所以哪里理会这老夫人的心思,直接的开口:”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一来,竹儿不就是花家的嫡子了吗?到时候他不论是出仕还是从商,都不会让别人小瞧了,要知道现在只有他混得好了,这花家上下的人才有荣耀,若是他败落了,这一府的人全都没个依仗的。“

这最后一句有点利,老夫人都被阻了一下,然后一屋子的人全都望向了大夫人颜氏。

饶是颜氏再淡定,再温和,此刻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她抬眸望向花疏雪,好半天一言不吭,可是那眼神终究是不太好看。

花疏雪哪里会被颜氏的眼神给吓住,一点都不以为意继续开口:”夫人一向是个慈善的,为花家着想的,所以这事别人不同意,只怕夫人也不会不同意的,端看老夫人如何想了。“

好大一顶帽子扣到了大夫人颜氏的头上,颜氏胸口起伏着,可见她被气得不轻,不但被气得不轻,还没办法反驳。

老夫人望了望花疏雪,然后望了望大夫人颜氏,不由得笑起来,自古婆媳是天敌,这老太太和媳­妇­的对战里,没少吃过亏,所以此时看到自个的媳­妇­女节吃瘪,这老太太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便顺着花疏雪的话往下接。”还是雪丫头想得透彻,先前老爷还担心大夫人不同意呢,现如今大小姐一点拨,我算是透彻了,为了花家着想,为了竹儿好,谁不同意啊,谁不同意那可是和花家列祖列宗过不去,再一个夫人一向是最疼竹儿的,最为花家着想的,所以怎么可能不同意呢,行,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老爷回来,我与老爷提这件事,把三夫人提了平妻,竹儿的身份自然上来了。“

老夫人的话落,那颜氏噌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了好几变,房间

里所有人都望着颜氏,不知道她站起来什么意思,颜氏蓦然清醒过来,一直以来她在花家扮演的都是个吃斋念佛的,若是这么会子破功了,那么以前所做的种种岂不是白费了,如此一想,便强自挤出一抹笑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媳­妇­儿肚子有些疼,先去方便一下。“

老夫人点头,看颜氏如此彻底的败了一回,心里十分的高兴,点了点头:”去吧,待会儿过来,我们再接着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是。“

这个字大夫人几乎是咬出来,然后转身往外走,有眼的人不难看出她的身子还晃了一晃,身侧的侍候的丫鬟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往外走去。

花疏雪吃茶观戏,然后望向老夫人,心中感叹,这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把她的媳­妇­打得落花流水了,这内宅子里的女人还真是厉害啊。

一边想一边起身告安了,她才不想和这些人一直耗着呢,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相信老夫人也听进去了,所以花疏雪的眼睛悄然的望了一眼三夫夫人,然后转身离了老夫人的房间。

主仆三人一路出了槐院,踩着青碎的小石径,回暖雪阁去了。

眼看着要到了暖雪阁,便看到旁边的一棵树荫围墙后面闪出一人来,竟是三夫人的贴身小丫鬟,她前后左右的一瞄,确定没人了,赶紧的开口:”大小姐,三夫人邀你今晚亥时,花府的荷花池见面,她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小丫鬟说完,迅速的往树荫下一钻,人不便不见踪影了,很快不见了。

花疏雪立在墙头下面,瞳眸一片幽暗,不知道自已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世,看来这三夫人也是个有心的,还没等到老爷下命令立她为平妻,倒先告诉她关于她身世的事了。

不错。”回去吧。“

主仆三人回了暖雪阁,接下来花疏雪待在暖雪阁中等候,花家的荷花池她是知道的,离暖雪阁并不远,越过老夫人的槐院,再过去两道长廊便看到了,夏天的时候,荷花满池十分的漂亮,但此时是深秋,所以一片肃条。

三夫人邀在荷花池见面,也是因为那里地势比较偏僻,没人走到的原因,便于说话。

亥时,月­色­袭上枝头,满府寂静,好似拢了一层轻纱,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出了暖雪阁,一路往花家的荷池走去。

诺大的府邸内,一片寂静,巡逻的护卫也不知道宿到什么地方去了,荷花池本就是僻静的地方,所以更是渺无人烟。

荷花池上,有一座平桥,花疏雪主仆三人立在桥上,飞快的抬眼张望,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等了一会儿,花疏雪有些怒了,冷冷的开口:”难道这三夫人竟然戏耍我们了。“

先前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她自认三夫人没有这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她们才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没有人。

花疏雪瞳眸一片冷莹,­阴­骜的开口:”回去吧。“

她的话刚落,身后的红栾突然的叫了一声,随之还满脸惊骇的一把拉着花疏雪,指着身后的漆黑的荷花池:”主子你看,这里好像有一个人?“

花疏雪听了她的话,飞快的探出身子往平桥之下张望,漆黑幽暗的桥下,果然脸朝下的伏着一人,虽然光线幽暗,但花疏雪眼如明镜,一眼便看出下面确实是个人,她们来了这么一会子,此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人是死了的,是谁?

身侧的红栾和青栾齐齐的变了脸­色­,一人沉声的开口:”小姐,快走,恐怕是有人要设局害我们。“

不过主仆三人还没有走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迭脚步声,随之便看到有人提着灯笼,从荷花池对面走了过来,一路走还一边叫着:”娘亲,娘亲你在哪啊?娘亲?“

来人竟是花家的三小姐花疏云。

花疏雪的心咯噔的一沉,难道说这死在荷花池中的人,其实是三夫人,想来想去恐怕真是三夫人。

究竟是谁害死了三夫人,花疏雪飞快的想着,然后便想到了大夫人颜氏的身上。

不过她们主仆三个人现在若是走了,身后的花疏云看见可就有口难说了,所以花疏雪­干­脆的站着,朝红栾和青栾做了个眼­色­,然后直接迎着花疏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开

口。”今天晚上的夜­色­不错,看来我们出来逛逛倒是对了。“

花疏雪轻快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行三人几大步便走到了花疏云等人的面前。

双双一照面,花疏云挑了一下眉,不耐的瞪视了花疏雪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开口:”大姐姐可是看到我娘亲了。“

花疏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没见到,不知道三夫人这是去哪了?“”关你什么事啊。“

花疏云冷哼一声,然后一把推开了花疏雪领着身后的的几个下人往前面的荷花池走去,花疏雪则领着红栾和青栾若无其事的离开,默然的想着花疏云会不会发现不了荷花池下面的三夫人,不过她的想头刚落地,便听到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来。”小姐,快看。“

随之几道惊呼声响起,此时花疏雪既听到了尖叫声,就断然不好离开了,所以主仆三人反身便又走到荷花池,一脸惊讶的朝几个尖叫连连的小丫鬟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有一个小丫鬟脸­色­惨白,指着下面,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而花疏云疯了似的扒在桥栏上往下叫:”娘亲,娘亲。“

她吼完了,朝着身侧的人大叫:”快啊,快找人。“

小丫鬟们立刻四分五散的散开来,有去找人的,有在荷花池边拼命拉着花疏云的,很快花府内的人被惊动了,花庄,大夫人颜氏还有老夫人都惊动了,领着人赶过来了,这时候花府的下人把荷花池中的人打捞上来,正是三夫人。

花疏云一下子疯了似的哭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花庄和老夫人出现后,也是满脸的震惊,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花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大晚上的三夫人好好地不待在自个的院子里,跑到这荷花池来­干­什么?

花庄满脸惊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偏在这时,花疏云恨恨的抬起头来,望着花疏雪,撕心裂肺的叫起来。”花疏雪,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我娘亲的是不是,是不是,要不然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为何跑到这荷花池边来?“

花疏云的话一落,花家荷花池边围拢的一­干­人,全都望向了花疏雪。

花庄的脸­色­­阴­骜难看起来,虽然最近花疏雪令人不敢得罪,但是若这事真的是花疏雪做出来的,他也不会饶过她的。

老夫人等人全都望着花疏雪,花疏雪没想到矛头一下子对准了自已,先前她之所以假装不知道就是生怕矛头对准自已,没想到现在还是对准了自已,究竟是那害三夫人的人是故意害死她,然后嫁祸给她,还是无意中把她给丢在这荷花池中的。

花庄沉声开口:”花疏雪,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荷花池来­干­什么?“

花疏雪一脸的无辜,淡淡的开口:”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睡不着觉,所以出来散散步,难道这样也能算我害人,这害人之事可是讲究证据的。“

花庄一时无语,花疏云却不理会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伤心绝望的尖叫:”不是你,还有谁?一定是你,今儿个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竟然帮助我娘亲,没想到却是为了想害她。“

花疏雪相当的无语,脸­色­幽暗,冷冷的提醒花疏云:”我害她做什么,我和她一没有仇,二没有怨,我是不是闲疯了,所以要害她。“

她说着眼神一片冰霜,三夫人的事说不定和她的身世有关,所以她也想查出究竟是何人害了三夫人,一定要给死者一个交待,她不会放过背后的人的,想着望向被人摆放在地上的三夫人,观她的面容,已有些澎大,想必泡在水里有一会儿了,绝对不会是刚刚落水,花疏雪盯着地上的人,然后走过去,仔细的给三夫人检查起来,很快视线落到了三夫人的脖劲上,只见左右的淤痕清晰的露了出来,花疏雪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然后冷冷的开口。”父亲可以报官,官府一来便会查清楚了,这三夫人可不是掉进荷花池而死,她是被人掐死的,看这脖子上的两道淤痕便知道了,另外,她被扔进这荷花池至少有一个时辰了,女儿我可是刚出来一会儿,“

花疏雪说完便朝身后叫了一声:”小蕊。“

先前她看到小蕊也过来了,这里离暖雪阁不远

,这么大的动静,她们自然惊动过来了,此时一听花疏雪叫,便赶紧的走出来禀报。”回老爷的话,大小姐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奴婢亲自开的门,大小姐说睡不着觉,领着红栾姐姐和青栾姐姐出来逛逛。“

花疏雪站了起来,然后扫视着花家的所有人,最后肯定的开口:”三夫人是被人掐死然后扔进荷花池的,我想这害她的人定然是花家的人,所以父亲只需报官就行,官府的人定然会查清楚这件事的,究竟是何人做的,很快便会知道的。“

花疏雪的话一落,所有人都望着花庄,花庄整张脸都碧绿的,可是听到花疏雪说报官这件事,眼神闪烁起来,然后飞快的有了决定,命令管家福海:”立刻把三夫人抬回去,先换­干­净的衣服,然后装棺,明日对外宣布,她是失足落水而亡。“

花庄的话一落,管家福海领了命,自领了人去办事。

三夫人的女儿花疏云没想到花庄竟然下这样的命令,如何能甘心,尖叫着阻止别人去动三夫人的尸体,然后朝花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娘亲,她是被人害死的啊,父亲为什么不报官,不报官即不是包庇了那害了娘亲的人,不行,女儿不同意,父亲。“

可惜花庄身为兵部的尚书,皇帝眼中的红人,又岂会让府上这样的丑事泄露出去,只怕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这一刻花疏雪倒是相当的同情花疏云,同时的对花庄相当的无语,不过这事牵扯到了她,才害得三夫人好好的被人害死了,所以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便没有官府,她也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花庄听了花疏云的话,脸­色­黑沉下去,命令小丫鬟:”把三小姐给我带回去,好好的关在屋子里,这件事自有为父处理,这件事就算在花家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花疏云哪里理会啊,尖叫连连:”父亲,父亲。“

可是没人理会她,她生生的被两个小丫鬟给拽了下去,老爷的命令谁敢不听啊,花庄在花家还是很有威仪的。

福海已经领着人把三夫人的尸首抬了下去,花庄扫视了一圈,最后沉声的命令下去:”今儿个的事,若是让我查出来,定然严惩不贷,而且若是有人把这件事传出去,别怪我到时候心狠手辣。“”是,老爷。“

荷花池边一阵­阴­风吹过,人人心惊胆颤,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窜上来,更有胆小的人忍不住四下的瞄着,似乎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她们,好吓人啊。

最后花庄命令一句:”回去吧。“

呼啦一声,所有人都分散开来,一溜烟的逃离了这荷花池。

最后荷花池边只剩下,花庄,花疏雪,老夫人还有大夫人颜氏。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走到花庄的面前,淡淡的开口:”父亲这可是纵虎归山。“

她说完,眼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了大夫人颜氏,先前她想来想去,除了颜氏,没人会对三夫人动手,可是颜氏真的会因为今天白日发生的事而对三夫人下毒手吗?还是因为别的呢,花疏雪百思不得其解,再说一个三夫人还没有被提为平妻呢,只要颜氏不同意,她就不会被提为平妻,所以说一定是因为别的事,难道真的是和自已身世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要让颜氏露出马脚,替三夫人报仇,花疏雪想着越过花庄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了几步,忽地听到不远处响起了惊叫声,然后如狼似的吼起来,还伴有花府下人的叫声。”小少爷,小少爷你别乱跑了,别跑了。“

花疏雪停住身子,眉毛跳了一下,然后停下身子望向不远处。

花庄脸­色­难看的命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那人领命飞快的奔了过去。

很快前去查看的下人回来了,禀报花庄:”回老爷的话。是小少爷,小少爷好像魔怔了一般,谁也不理会,逮到谁咬谁,现在谁也不敢靠近他。“

花庄一听,整张脸都黑了,转身便往前面走去,老夫人也心急了,赶紧的跟上。

这花逸竹可是花家的男丁,花庄和老夫人自然是最提心的一个,此时一听花逸竹魔怔了,自然担心。

花疏雪瞳仁中闪过冷光,飞快的开口:”父亲最好派人保护好竹儿。“

花逸竹半夜得魔怔很可能和三夫人的死有

关,说不定他是看到了三夫人被人掐死的经过,所以才会发疯似的咬人,亲眼看到自已的娘亲被人害死,这不是谁都承受得了的。

花庄身子一怔,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有了数,直往花逸竹的方向走去。

颜氏经过花疏雪的身边,一双眼睛­阴­凉冷漠,好似蛇瞳似的。待到花疏雪再认真细看,她已经走了过去。

红栾柔声开口:”主子,我们回去吧,夜深了。“

本来想查明主子身世的,没想到身世没有查出来,却生生的害了三夫人的一条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狠心,竟然害死了她,实在是太可恨了。

花疏雪点头,然后领着红栾和青栾回暖雪阁去了。

这一夜,花府内,很多人彻夜难眠,花疏雪倒是没想那么多,回去后便睡了,三夫人的死回头再查吧,现在那害她的人定然会十分小心,不露出马脚的。

不过第二天,天还没有十分的亮,青白暗芒隐隐透进房间里,便听到红栾走进来,小声的禀报她。”主子,不好了,花家的小少爷出事了,他也出事了?“”什么?“花疏雪一惊惊醒了,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花逸竹那个小恶魔也出事了,虽说一直以来那家伙不讨喜,但是对于小孩子,她不会计较的,现在一听花逸竹出事了,竟然有些心疼。”他没事吧。“

先前她可是叮咛花庄派人保护花逸竹的,怎么还会让人伤到他呢。”听说他也死了,失足掉进了三夫人死的那个荷花池里,等到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这么巧合。“

花疏雪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件事,为何会一连两个人死在那荷花池里,真是邪门了,一边想着一边穿衣服,准备去看看那小恶魔,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名份上的姐弟,她去拜奠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红栾侍候着花疏雪起来,此时的花家笼罩着一片死寂,整个府邸内都是死亡的气息,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还都是死在那荷花池里的,所以整个花府内的人,对于那荷花池,便有了­阴­影,各种各样的说法,流传在花府内,使得人心惶惶的。

花疏雪领着人一路过去,远远的便听到了哭声,仍是花疏云的哭声,这女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娘亲,现在连弟弟也死了,她如何不伤心,所以直哭得昏死过去几次,一醒过来再哭,以前她能依靠娘亲和自个的弟弟,可是现在她的依靠全失去了,往后,谁还疼着她啊,指望花庄这个爹爹根本不可能。

花庄一夜没睡,老夫人是天近亮的时候睡着的,大夫人颜氏也在,眼睛虚肿着,显然还哭了的。

花疏雪到地时候,内室一片哭恸,除了花疏云,不少的花家下人也落泪了,说实在的,如若只死了三夫人一个,大家还不觉得伤心,现在连小少爷都死了,众人除了感到害怕恐惶外,便是伤心。

小小的花逸竹睡在厅堂之上的棺木之中,安详而宁静,没有一丁点的不快,这家伙倒是走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的怨气恶气,痛痛快快的走了,他可知道,这活着的人有多么的伤心啊,尤其是他还是花家唯一的男丁,老夫人和老爷又是如何的伤心呢?

花疏雪心中念想着,忽地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飞快的望向自已的手上的星魂戒,然后再望向花逸竹。

小九当初是溺水而死的,现在花逸竹也是溺水而死的,小九是九岁死的,花逸竹也是九岁,而且他们的气场十分的相似,如此一来,何不让小九替花逸竹重生,活在花家,如此一想,花疏雪­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然后唤醒了星魂戒中的小九,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没有让小九出现,便是怕有人伤了他,若是他可以借着花逸竹的身子重生,那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现在花逸竹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现在能不能重生,还要看两人的磁场是否相符,如果相符,小九的灵魂便可以钻进花逸竹的­肉­身之中,如若没办法钻进­肉­身,就说明磁场不符,她就是再有心也没办法。

星魂戒中的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早高兴坏了,激动的连连应着,其实他好想一直陪在姐姐的身边,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真是太好了,不管怎么样,他总要试试。

花疏雪一听小九的话,便打开了星魂戒,放出了戒指中的小九。

堂之上,粉­嫩­可爱的小九站在花逸竹的棺木旁,左看右看,十分的好奇,然后还伸出手摸摸花逸竹的面容,扬眉笑嘻嘻的望着花疏雪:”姐姐,他和我长得好像啊。“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他:”快试试看。“

第077章咬­唇­

这灵魂脱离­肉­身太长时间就会僵化,若是尸身坏了,就算磁场相契合也没用。

小九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俯身便钻进棺木之中,花疏雪立在黑木棺外,一动不动的盯着,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但愿小九可以重生,这样一来,让他好好的生活着也好。

等了一会儿,花疏雪也没有看到小九有动静,不由得心中失望,难道说真的磁场不符,正想着,忽地看到花逸竹的手指动了一下。

花疏雪的­唇­角笑意立刻扯开了,陡的朝着一边哭泣的人叫起来:“别哭了,看,竹儿动了。”

灵堂之上人人惊惧,个个抬眸望向不大的棺木,只见先前安静睡着的花逸竹先是手指动了动,然后头也摇了摇,最后眼睛陡的一下子睁开了,灵活的转动着,不过一时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下花家的灵堂上像炸开了锅一般,所有人都大叫起来:“诈尸了,诈尸了。”

先前还哭得一蹋糊涂的花家下人慌乱的往外奔去,推推撞撞,乱成一团,不但是下人,连花疏云花疏雯等人也挣扎着往外跑,花庄和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好在并没有如别人那样惊慌失措的往外跑。

花疏雪冷眼望着堂上的一切,只觉得可笑,先前还伤心的哭成一团,这会子醒过来,不该是人人高兴若狂吗?怎么反而害怕成这样子,就是花庄这个做父亲的,也明显的有些慌乱。

事实上,花逸竹先前是经过大夫诊治确认,停止心跳,死亡了的,所以大家才会如此的害怕,以为诈尸了。

花疏雪不理会其他人,径自走到棺木之前,笑意盈盈的俯身望向棺木之中躺着的人,小九。

他借花逸竹的躯体重生了,现在的花逸竹其实只是小九,并不是真正的花逸竹,只不过花家的人不知道罢了。

小九躺在棺木中,一看棺木上方俯身看着他的花疏雪,不由得勾­唇­而笑,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脸,稚­嫩­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姐。”

花疏雪伸出手去抱他,他飞快的一跃身便扑到花疏雪的怀里,开心的叫起来:“姐姐,姐姐。”

灵堂之上,一片欢喜开心的叫声,门外,花家的下人探头探脑的张望,最后看到大小姐把小少爷从棺木之中抱了出来,那些下人的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慢慢的有几个人走了进来,然后陆续的所有人都走了进来。

大家最后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小少爷死后重生了,他又活了过来,很快大家高兴了起来,整个厅堂上都是激动的说话声,花庄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几大步走到了花疏雪和花逸竹的身边,叫了起来:“竹儿,竹儿。”

小九把小脑袋埋在花疏雪的怀里,理也不理花庄,哪个是竹儿啊,他才不是呢,他是小九,是姐姐一个人的小九,这些人他统统的不喜欢。

花疏雪搂着花逸竹,一侧下人之后的花疏云一看自已的亲弟弟竟然偎在花疏雪的怀中,想到昨儿晚上娘亲的死,本就透着诡异,到现在她还怀疑是不是花疏雪动了手脚,所以花疏雪就是她的仇人,而现在竹儿不但不恨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的亲近这个女人,花疏云嫉恨的冲过来,一把拉开花逸竹的身子,然后狠狠的瞪着他。

“竹儿,你疯了,哪个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是我,你乱叫什么?”

花疏云一把拉过花逸竹,把他给扯到了自已的身后,然后抬眸瞪视着花疏雪,似乎生怕她对付自个的弟弟似的。

花疏雪当真是好笑,一动不动的双臂环胸,好整似暇的望着花疏云,她以为她是谁啊,还以为她身后的是她的弟弟花逸竹吗?这可就错了,他可是怨灵小九。

灵堂之上,众人一起望向怒气冲冲的三小姐,然后又望了望大小姐,谁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所以大家只顾看着,没人说话。

花疏雪没说话,不代表没人说话。

小小的花逸竹躯体里隐藏着的可是小九,小九最恨的一件事便是有人欺负花疏雪,现在花疏云当着他的面如此无礼的对待自个的姐姐,他如何能当着没看见呢,早就怒了,小小的身子注满了怨气,眼里闪烁着恶狠狠的恨意,陡的一把抽开花疏云紧拽着他的手,然后用力的推了花疏云一把,随之恶狠狠的话便响起来。

“住口,你个死女人坏女人,为什么要骂我姐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姐姐只有一个,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你个丑八怪,我讨厌看见你,以后若是再说我姐姐的坏话,我便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咬碎了。”

灵堂之上,鸦雀无声,众人彻底的石化了,天雷滚滚而过,这是小少爷吗,小少爷怎么连自个的姐姐也不认了,反倒是认了大小姐一个人做姐姐。

花疏云是彻底的呆了,脑子做不了主了,不知道现是什么情况。

花疏雪倒是有些同情她,刚死了娘亲,现在又遇到了弟弟如此对待她,自然是双重的打击,所以花疏雪忍不住叫了一声:“竹儿。”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叫声,便立刻像小狗似的扬起一抹讨好的笑,一扫先前的凶狠,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还露出了一对小酒窝儿,直扑花疏雪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便偎了过去。

“姐姐,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以后谁再欺负你,我绝对饶不了她,把她的牙齿敲碎了,然后再把她的头拧了喂狗。”

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的,而且所说的话十分的凶残,他本来就是一只怨灵,所以说这些话并不觉得自个儿有多残忍,可是听到花庄的耳朵里,只觉得周身窜起寒颤,冷气从脚底冒上来,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最后连带的花家的下人,也觉得小少爷不同于以往了,实在是太血腥了,而且他为什么不认三小姐,反而认了大小姐呢。

花疏雪一目扫下去,只见灵堂上,人人脸­色­惨白,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忙望向花庄。

“父亲,竹儿刚醒过来,死里逃生一次,可能是心智还不稳定,所以你们别太担心了,稍后一些他便会恢复的。”

花疏雪如此一说,堂上的人只能点头,想想唯有如此的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何花逸竹重生后,竟然与以前的心­性­不一样。

“嗯,你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花庄只能如此说,不过想想花逸竹活了过来,做为父亲,花家的当家人,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而且本来他命人看好了花逸竹,他最后竟然还会死在那座荷花池里,这本身便透着诡异,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那背后的人动了三夫人,他可以忍受,但却不能忍受他竟然把手伸到了花逸竹的身上。

“是,父亲。”

花疏雪应声,伸手拉着小九离开灵堂,往外走去。

身后的花疏云回过神来了,想想自个的弟弟竟然如此的对待自个儿,连死的心都有了,直扑到灵堂之上,三夫人的棺木之上,开始大哭起来:“娘亲啊,娘亲啊,你让我如何活啊,竹儿他不认了我,他疯了,现在我怎么办啊。”

哭得那叫一个风肃肃兮哀且悲,门外,花疏雪拉着花逸竹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点头望向小九。

“九儿,以后你可是花逸竹,还有对别人不要那么凶狠知道吗?”

“嗯,我知道,只要他们不欺负姐姐,不说姐姐的坏话,我会对他们好的,但若是他们再说姐姐的坏话,我真的会敲掉他们的牙齿。”

花逸竹认准了这个理,就是花疏雪说也没有用。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路往花疏雪住的暖雪阁走去,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人惊奇不已,只顾打量着花逸竹,先前她们听到主子叫花逸竹九儿,心中便有数了,这重生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花逸竹,而是主子星魂戒中的怨灵小九。

花疏雪把花逸竹带回暖雪阁中,命令红栾给他备了一个房间,然后先带他下去休息一会儿。

这家伙一刻也不愿离去,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恋恋不舍的一遍遍的挥手:“姐姐,我先休息了。”

“嗯,”花疏雪忍住笑,不去看他,直到他走出后才憋不住的笑起来。

青栾一边伸出手给她捏肩,一边轻声的询问:“主子,难道真正的花逸竹已经死了。”

花疏雪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其实花逸竹死了,她也有些难过,那么小便得了这样的下场,好在他最后的心智已失,所以跌落荷花池不管是人为的,还是自已失足掉下去的,都是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所以他心中没有怨气,顺利的进入了轮回道,现在留在这世上的只不过是一副空壳,她才会让小九借体而生,好在他们磁场相契合。

青栾不再说话,房内寂静下来。

花疏雪仔细的想着,究竟是何人害了三夫人,她想来想去,最后认定除了大夫人颜氏,再没有别人有理由对三夫人下手。

可是大夫人颜氏在花府一向吃斋念佛,所以就算她有怀疑,没有证据也没办法治她的罪。

门前,脚步声响了起来,小蕊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门房那边的人过来禀报,说有一位纳兰公子想见小姐,小姐是见还是不见?”

“纳兰悠?”

花疏雪倒是有些意外,随即便想到了东园灯会上的事情,她一直在猜测这纳兰悠会不会和那盏灯有关,现在他倒是来了,看来还真有点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想着命令小蕊:“让门房请他进来,直接带到这里来。”

今儿个花府上,三夫人死了,虽然不会大肆动作,可终归是死了人的,大家都很忙碌,谁会招呼纳兰悠啊,所以花疏雪才会让门房把人直接带到这边来。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小蕊退了出去,直奔门外而去。

花疏雪端着茶悠然的品着茶,等候着这位纳兰神棍,她倒想搞搞清楚,纳兰悠究竟和这盏灯有什么关系,竟然登门拜访她了。

很快,门房把人送到暖雪阁门前,小蕊把他领进来。

花厅上,一身冰湖蓝锦衣的纳兰悠,举止清雍,气质皎皎,若非了解他的底细,只怕要认为此人不是将相王候,也该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可是现在他仅仅是肃王百里冰的一个幕僚,还真是让人可惜,不过此人的来历还真是个谜,从他最初出现,便有些莫名其妙,花疏雪仔细的想着,纳兰悠已经落落大方的抱拳开口。

“纳兰悠贸然登门拜访,打扰花小姐了,望花小姐见谅。”

花疏雪点头,微勾­唇­角:“好说,纳兰公子请坐。”

纳兰悠优雅的坐下,青栾上了茶后便退到门外守着,堂上,花疏雪眯眼打量着纳兰悠,说实在的,纳兰悠比起肃王百里冰,恐怕要更聪明些,否则以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能力的人,又如何能成为百里冰面前的得意人呢,这谁更聪明一筹显而易见,不过花疏雪对他一点好感都无,在肃王府时,此人便谋算过她几次,虽然自已也曾用计设害他,可是终究差强人意,想着,脸­色­微暗,放下手中的茶盎不再看纳兰悠,慢然的开口。

“不知道纳兰公子,今日找我有何事?”

纳兰悠一双润亮透彻的瞳眸盯着上首的女子,只见她周身上下的悠然,举手投足优雅懒散,偏偏透着一种极致,那微弯的瞳眸中,眼波未酒微醺,令人的心下意识的一颤,虽然一只眼上长着青­色­的胎痣,却一点也不让人嫌厌,反而是成了她独特的标志。

纳兰悠不敢再看上面女子,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来:“在下前来花府,是想问花小姐,那天晚上太子送给花小姐的六角花灯,花小姐卖吗?”

买灯,有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抬眸望过去,瞳眸中隐着探究:“若是纳兰公子能告诉我此灯的来历,说不定我便会把此灯卖于纳兰公子。”

纳兰悠一怔,飞快的抬头盯着花疏雪,原来她竟然有所察觉,他竟是如此的大意,该死,周身瞬间拢上了寒潭冰霜之气,眉蹙了起来,声音也由先前的温融变得冷硬起来。

“花小姐此话是什么意思,纳兰悠此来买灯,只是因为肃王侧妃喜欢此灯,所以纳兰悠自帮她来询问一声,花小姐的这番话又从何处而起的?”

花疏雪呵呵的笑了两声,淡淡的开口:“既如此,我送你两字,不卖。”

纳兰悠没想到花疏雪竟然一口回绝掉了,脸­色­沉了沉,不过并没有发作,温雅地的再问一声:“不管多少价钱,只要花小姐出个价?”

“你以为我缺钱?若想得此灯,就拿此灯的来历来换,否则谈都不谈。”

花疏雪直接的说明了意思,纳兰悠一听她再提此灯来历的事,直接便站了起来,面­色­微愠,拢着一层冷霜,犀利的开口:“在下告辞。”

“来人,送纳兰公子离开。”

花疏雪清脆脆的朝门外的青栾命令。

“是,”青栾走了进来,恭敬的送了纳兰悠离开,纳兰悠停顿了一下,回身望向花厅之上的花疏雪,只见她不看他,悠然自得的品茶,这女人真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纳兰悠脚下重了一下,然后跟着青栾的身后走了出去。

门外,先前去照顾小九的红栾走了进来,与纳兰悠穿身而过,走进花厅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主子,这纳兰神棍又来做什么?”

“买灯。”

花疏雪简单的开口。

红栾挑眉,不屑布于眼底,这男人当真是极讨好那花疏雨的,这灯可是太子送给她们主子的,他也有脸来买灯啊。

“我总觉得纳兰悠对于花疏雨有些不一样,感觉比肃王百里冰还好。”

花疏雪说出心中的疑惑,红栾忍不住猜测起来:“难道说他和花疏雨有­奸­情。”

“这个倒未必。”

花疏雪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再去睡会儿,昨夜睡得迟,今儿个起得早,累了。”

“去睡吧。”

红栾走过去扶了她一起出去。

秋狩的日子眼看着到了,兵部尚书花庄因为府上出了点事情,所以向太子百里潭告了假,被恩准了,所以花庄便留在花家照佛着府中的一切。

这一日花疏雪早早便起来了,听说围场在代河县,远离樊城,需行走三日方到,所以太子百里潭下旨,一早在城门前集合,整队出发,前往栖鸦围场。

花疏雪穿了一袭碧荷­色­的骑马装,足蹬黑­色­的牛皮小靴,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小弓,别看此弓不大,但­射­程不短,有两百米的距离,这弓乃是当初花疏雪从灵雀台带出来的,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贝,名金乌,她对于骑­射­不太­精­通,所以自然要准备好的弓箭,否则岂不是吃亏。

房间里,花疏雪再检查一遍,最后缓缓的戴上了面纱,心里想起了小九,­唇­角勾出了笑意,这家伙听说她要离开几日,死活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的说通了他留在府里,还是分派了他任务才留下的,她把连锦留下来暗中保护他,先前花逸竹失足掉进荷花池,她在想如若是有人害死了花逸竹,那么这次她们离开,那背后的人定然还会动手,那么若是他再动手,连锦正好在暗处捉住,那么连带的三夫人的死也会真想大白的,只是那背后的人会动手吗,花疏雪一边想一边沉稳的命令:“出发。”

主仆刚出了房间,便看到管家福海领着人过来了,一照面便急急的禀报:“大小姐,太子殿下派人来接你了。”

“喔。”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不过福海又接着禀报:“云国太子也派人来接你了。”

一听轩辕玥也派人来接她了,花疏雪的脸­色­黑了,本来看他这两日不出现,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想到此次狩猎,不但要面对百里潭,还要面对轩辕玥,甚至于那云国公主,慕容岚等人,她便有些心烦,这叫什么事啊,想着黑沉着一张脸。

“知道了。”

一行人出暖雪阁,前往花家前面而去。

花府门外,两队侍卫立着,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对恃着,一听到花府内响起脚步声,两队侍卫飞快的朝门前涌来,等到花疏雪一出现,便听到门前的数道声音整齐的响起。

“见过花小姐,奉我们家太子之命前来接花小姐前往城门口集合。”

“见过花小姐,奉我们家太子之命前来接花小姐前往城门口集合。”

花疏雪有些错愕,这叫什么事啊,待到回过神来,周身上下便罩了冷霜,抬眸扫视了一眼阑国太子府的侍卫,还有云国太子府的人,然后面无表情的扫视过去,直接命令花府的管家:“给我备马车。”

她才懒得理会这些抽风的人呢。

花疏雪命令一下,花家的下人立刻去准备马车过来,阑国太子府的侍卫和云国太子府的侍卫全都叫了起来:“花小姐。”

花疏雪理也不理他们,自顾等待着花家的马车。

这下两帮人仇视起来,纷纷的怒瞪向对方,一个个跟斗­鸡­眼似的,那架势都要打起来了。

花疏雪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一个丑颜女子,何德何能啊,竟然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红颜祸水啊,老天啊,你让那些长得美若冠玉的女人怎么活啊,心里正哀怨着,花府的马车已经拉了出来,花疏雪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越过门前的数名侍卫,径自上了马车,然后吩咐马车夫前往城门口。

阑国太子府的人,狠狠的怒瞪着云国太子府的人,冷哼:“你们给我们等着。”

“怕你们不成。”

宁程相当的郁闷,花小姐为何不坐他们的马车啊,这可是太子为她­精­心准备的,这两日太子亲自带人设计的,不但豪华,而且坐在里面一点也不难受,如平地一般。

此次行程可是要三天的时间的,若是一直坐马车,搞不好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太子怕花小姐受累,所以特地设计出了这样舒服的马车,没想到花小姐却不领情,宁程算来算去,最后把帐算到了阑国太子府的人身上,若非他们出现,花小姐定然坐他们的马车的,哼,此次行围,一定要打败阑国太子府的这些人,把他们一个个打得落花流水,有去无回。

宁程狠狠的想着,一挥手:“走。”

众人翻身上马,跟着花疏雪马车之后,一路往城门口而去。

攀城城门外,尘土飞扬,旌旗飘扬,车马兵将整齐的排列在城门前。

除了阑国的王公大臣,皇子龙孙之外,还有云国和夏国的人,队伍整齐而壮观。

花疏雪等人到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已经开拨了,一路向南而去,太子百里潭领着手下的兵将,正在城门前候着,不但是他们,连云国太子等人也没有离开,一起在城门口等着。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穿着红艳的骑马装,足蹬黑­色­的小皮靴,整个人神彩飞扬,高坐在一匹毛­色­光滑的小红马身上,一人一马,耀眼无比,她的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注意着阑国太子百里潭,不时的传递着爱慕之意,可惜百里潭只顾着不时的朝城门口张望,并不理会身后那一双期盼无比的眸子。

除了轩辕霓裳,还有大将军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今日的上官如梦少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优雅大方,高坐在马上,并没有因为轩辕霓裳露骨的表现便有所嫉恨,相反的她一直不时的和身侧的夏国公主诸葛桐聊天,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留意轩辕霓裳的动静。

不过大家一时都没有走,不少人心中奇怪,不知道她们为何不走,还在等人吗?

直到花府的马车出现,阑国太子百里潭一拉僵绳,策马迎了上去,众人才知道,原来她们一直不走,停在这里是等花疏雪。

轩辕霓裳的小脸蛋立刻挎了下来,嘟起了嘴巴,不甘心的望着不远处的百里潭满面春风的翻身下马,殷勤的招呼起马车之中的花疏雪。

“花小姐,你可来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花疏雪掀帘望向马车之外,只见马车旁边停着一身劲装的太子百里潭,今日的百里潭穿一袭明黄的箭袖[墨斋小说]衫,外罩着黑­色­的绣盘龙的大氅,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练,和往日的温雅柔和不同,倒是另一番风貌,只是那俊美的脸上满是笑容,显现得他的心情极好。

花疏雪点头:“有劳太子殿下了。”

她话刚落下,便听到身后响起马蹄声,一人策马而来,周身上下火红的劲装,傲气十足,娇艳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恼羞成怒,瞪视着花疏雪:“花疏雪,你也好意思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三日后本公主一定要挑战你,打败你。”

她说完生气的一拉僵绳,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所有人。

轩辕霓裳一走,身后的数名女眷也纷纷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跟着她身后一道离去。

花疏雪放下车帘,轻声出口:“走吧。”

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停靠在她马车不远方的马车,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的马车,马车四周守着的可是云国太子府的人。

百里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分外的高兴,看来花疏雪和轩辕玥也没有怎么样,那天晚上看他们不见了,他还以为他们单独相处了,一定会感情升温呢,原来根本没有,这样他倒是放心了。

想着一声令下:“起程。”

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启程了,前往栖鸦围场。

云国的人落在最后面,马车停靠在官道之边,车内的人一直不说话,外面驾车的侍卫也不敢走,而且他们即便在外面,也可以感受到马车之内冷气源源不断的泄露出来,所以说太子殿下生气了,太子殿下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只不过究竟是谁要遭殃可就不知道了。

好久才听到轩辕玥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走。”

马车驶动,缓缓的跟上前面的队伍,一路向南,前往栖鸦围场。

行了一天的路程,众人都累得­精­疲力尽了,一天的时间,除了中间停下,大家各自吃了点东西,便又赶路了,等到傍晚的时候,不管是骑马的还是坐马车的皆觉得周身散了架似的。

太子百里潭一声令下,就在官道边不远的山腰上安营扎寨。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侍卫兵将,共有数千人,把官道两边化分为若­干­个区域,安营扎寨,明日继续赶路。

花疏雪的帐篷离阑国太子百里潭不远的地方,百里潭这一路上可算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了,不时的问寒嘘暖的,十分的细心,看得不少的女人眼睛都冒绿光了,却无计可施,那轩辕霓裳更是咬碎了一嘴的白牙,至于云国太子轩辕玥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夏国太子诸葛瀛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花疏雪,只除了百里潭的殷勤照顾。

明月上柳梢,夜­色­不早了,百里潭亲自领着两个侍卫把花疏雪送到她的帐篷外,然后温和优雅的开口。

“疏雪,进去休息吧,今日累了一天,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她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好似被车轮辗过一般,原来坐马车如此累啊,至于阑国太子百里潭的细心照顾,她根本就没有想多,不过心底多少还是知道,自已这一次是招人恨了,不说别人,就说那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好几次在她的马车之外发脾气了。

“太子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进了自个的帐篷,帐内的地方并不大,铺了厚厚的毡毯,还有薄衾,别的也没有什么。

红栾望了一眼,然后开口:“主子,我去打点水来,让你简单的盥洗一番,早点睡吧,明儿个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呢。”

“好,”花疏雪点头,眼看着红栾走了出去,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她,叮咛了一遍:“你小心些。”

今天晚上驻扎在这四周的有不少的人,暗中恐怕还有不少的人,所以凡事小心为上。

“奴婢知道了。”

红栾走出去,青栾在营帐内,扶了花疏雪坐下休息,然后自已整理不大的空间,其实虽然地方不大,不过却很暖和,总共就这么三天的时间,将就将就吧。

青栾一边收拾一边想到什么似的,陡的靠近花疏雪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嘀咕:“主子,奴婢今天白天出去一趟,发现那上官如梦身边的婢女竟然是小东邪假扮的。”

花疏雪点了点头,以小东邪的为人,要想谋得此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樊城内,只怕都流转了上官如梦乃是凤命金身的事情,她是命定的阑国太子妃,相信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到百里臻的耳边了,至于为何太子百里潭仍然温和的对待她,花疏雪一时还真想不出原因来,那上官如梦才是命定的凤身,百里潭为何不温柔对待上官如梦,依然一直细心照顾着她呢?

正想得入神,忽地四周的气流陡的凉薄下去,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有人陷住了她们的脖子似的,可见来人是十分的生气的。

花疏雪陡的警戒,朝青栾叫了一声:“小心些。”

话音刚落,那帐篷的门陡的被风掀动起来,一阵­阴­森森的风吹进来,帐内的灯火瞬间被灯吹灭了,然后一道光影快若闪电的飘了进来,好似一缕怨魂似的,带着强大怨气而来,这怨魂一飘进来,青栾便手提宝剑往上扑去,虽然帐内的灯火熄了,可是练武的人,还是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出来了意外之客,自然飞扑而上对付敌人,只是来人太强大了,她持剑的手还没有伸出去,便被那飘进来的家伙一掌给拍飞了,随之伸手一点,便把青栾给无声无息的给点昏了。

帐篷之内片刻的功夫便充斥了淡淡的玉兰香,这味道花疏雪自是熟悉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难看了,冷哼起来:“轩辕玥,你装神闹鬼的­干­什么?”

一边怒喝,一边伸手便摸出了腰间的龙魂,直扑了过去,龙魂快若闪电直击向轩辕玥的前胸,今儿个她就要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半夜不睡觉,私闯别人的香闺是什么代价。

想着花疏雪用尽全力的对付轩辕玥,她知道轩辕玥的武功出神入化,自已这样的身手要对付他根本就不是易事,所以出手又狠又毒,一点也不客气,不大的空间来,两个人便这么打了起来,不过轩辕玥并没有很认真的打,他只是接花疏雪的招,像逗猫儿一般,看她出招奇狠无比,一点也不着急,一天下来的怒气,反而消散得­干­­干­净净的了,他就这样撩拨这只小狮子,他心里才开心些,好过看那百里潭细心的照顾她,让他吃味。

“轩辕玥,出手。”

花疏雪自然看出轩辕玥没有出招只是接她的招,不由得恼怒的叫了起来,再次持龙魂袭击了过去,这一次轩辕玥轻轻的一侧身避开了龙魂,随之一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花疏雪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握住了龙魂,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控制了花疏雪。

花疏雪一下子窝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气恼的拼命挣扎也挣不开,随之冷着脸开口:“放开。”

“不放。”

轩辕玥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并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妥协,相反的更紧的困住了她,这个小狮子,不好好的收拾她,就不知道自已究竟是谁的猎物。

想着,忽然的俯身贴着花疏雪的耳朵轻轻的开口:“今天本宫可是生了一天的气,你说打算如何来赔偿本宫。”

花疏雪翻白眼,随之抬起一脚便想往后面踹去,无奈她一动,身后的人便知道了,­干­脆用两只腿包住了她的身子,这下她整个人就像个­肉­粽子似的动弹不得,花疏雪那个气啊,脸都绿了,就想破口大骂了,轩辕玥,你个混蛋放开老娘,。

可是外面不远处便是别人的帐篷,若是惊动了别人,也许轩辕玥这个不要脸的无所谓,可是她还要脸呢,想着只得忍下胸中的恶气,沉声开口:“你生气关我什么事啊,这让我如何赔啊。”

“本宫一向很少生气,也很少有人能影响到本宫的心情,但是今天本宫好心派了马车去接你,你竟然不坐,还和百里潭分外的亲热,你说就是因为你们太亲近,所以本宫心情不好了,难道你不该赔吗?”

花疏雪翻白眼,赔你个大头鬼啊,你生气关我屁事啊。

正想出声,忽地听到轩辕玥嘘了一声,然后她的身子被人扑倒了,轩辕玥紧随其后的扑下来,把她给狠狠的压在了身下,这次倒是变换了一个姿势,用压的,不是锁的,花疏雪后脑勺因为他的一扑而撞击到地面,微微有些疼,此刻一只腿拼命的踢,就想踢死身上的男人,你个杀千刀的,该死的,竟然扑倒我。

就在这时,帐篷之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有人停在了她的门外,随之一道关心的话响起来。

“花小姐,花小姐。”

花疏雪不出声,死死的瞪着头顶上的人,恨不得外面的人冲进来把这男人给拽出去鞭打三十下,她心头才能解恨。

不过她不出声,有人有的是办法让她出声,轩辕玥­唇­角勾出笑意,邪气惑人的望着她,一双眼睛如水般润泽,闪烁着动人的旋旎,俯身便对着花疏雪的嘴咬了下去,狠狠的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一丝疼痛一丝酥麻,还有一点儿血腥,从­唇­角晕开,淌到她的嘴里去了,她因为­唇­上的刺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帐篷之外的侍卫心急了,再次叫起来:“花小姐人,你怎么了,再不说话我们冲进去了。”

花疏雪胸口气得上下的起伏,看着现在她和轩辕玥男上女下的姿势,更甚至于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怕这些人一冲进来,明日整个队伍的人便知道她是­淫­­妇­荡­妇­了,如此一想,只得有气无力的朝帐篷之外的人开口。

“别进来了,我累了,刚才睡着了。”

花疏雪一说话,外面的侍卫总算松了一口气,花小姐没事就好,先前太子殿下特地叮咛他们,一定要小心的保护好花小姐,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座帐篷伤害到她。

外面的侍卫再问了一句:“花小姐,为何不掌上灯?”

他们就是因为此处一片黑暗,所以才过来的,若是有灯光他们倒不会过来。

“灯不知道何时被吹灭了,我待会儿命丫鬟点上。”

外面的侍卫听了忍不住再开口:“花小姐,我们就在附近巡逻,若是有什么事,花小姐叫一声便行。”

“知道了。”

等到那些侍卫一走,花疏雪的注意力便集中了压着她的轩辕玥身上,­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还有酥酥的感觉,令她又气又急,再加上连连吃瘜,周身的怒火,冷冷的朝着轩辕玥低吼:“滚开。”

轩辕玥因为咬了花疏雪,一天的怨气去了,此时心情极端的好,缓缓的起身,随之还恶劣的开口:“若是明日本宫的心情再不好了,本宫可就不仅仅是咬嘴了。”

此言一落,花疏雪脑袋嗡的一声响,直接想一拳捶死这男人。

忽地门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红栾奇怪的低喃声响了起来:“奇怪,营帐内的灯怎么好端端的熄了?”

一边嘀咕一边掀门帘准备走进来,轩辕玥身形一动,优雅的飘了出去,临离去时还贴着花疏雪的耳朵恶劣的警告着:“记着,明日可别与那百里潭过份亲近,否则本宫不知道本宫心情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就好似一缕幽魂似的飘了出去,与红栾错身而过的时候,这丫头立刻警觉的发现不对劲了,陡的叫了起来:“谁?”

身形一闪便摸腰间的宝剑,不过轩辕玥早不见人影了,青栾的|­茓­道也被他临离去的时候解开了,此时悠悠的醒过来,奇怪的开口:“好黑啊,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她便想起先前的一幕,忍不住叫起来:“有人,主子,主子?”

红栾已扑到帐篷的一侧点了帐内的灯。

帐篷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二婢飞快的望向花疏雪,只见此时的花疏雪乌丝似散未散,衣衫斜斜的滑落,露出一小截的粉白脖劲,再看那艳红的­唇­上渗出鲜红的血迹来,说不出的妖治诱惑,只是此刻的她周身的怒意,脸­色­冷沉沉的一言不发,二婢看主子此刻的模样,不由得心头大骇,扑通跪下。

“主子,奴婢们该死,害主子受欺负了。”

她们心中没底,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主子的神情,似乎十分的生气,所以也不敢问。

花疏雪本来就很累了,再加上轩辕玥的一闹腾,此时只觉得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好似被人拆过一般,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了,所以挥了挥手:“好了,其实没什么事,红栾,你打的水呢?”

红栾一下子惊醒了,飞快的走出去,把水端了进来,然后默然无声的侍候着主子盥洗,给她换衣服侍候她睡觉。

不过花疏雪还没有睡下,便听到门外有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来,然后有人旋风似的冲了进来,一冲进来便大发雷霆之怒。

“花疏雪,我问你,你不是说对百里潭没兴趣吗?现在为何却又和百里潭牵扯不清?”

花疏雪望过去,来人竟然是云国的小公主轩辕霓裳,说实在的若是平时,她不会和这位小公主计较的,但现在她又累又烦,再加上一看到轩辕霓裳,便想到了她那可恨的哥哥,所以脸­色­自然不好看,直接的便­阴­骜冷沉下来,漆黑的瞳眸中一片嗜血的冷霜。

“轩辕霓裳,你管我和百里潭牵扯得清牵扯不清的,这关你什么事?”

她冷冷的斜睨着轩辕霓裳,轩辕霓裳没想到花疏雪竟然一改初衷,和之前所说的不一样,一时有些怔结,然后反应过来便恼了,大声的叫起来:“妖女,你言而无信,不是说不喜欢百里潭吗?现在竟然又和他牵扯不清,我要和你决斗。”

花疏雪吸噗哧一声笑了,­唇­角勾出些许讥讽:“轩辕公主,你确定打得过我。”

这话一出,轩辕霓裳便想起了花疏雪先前打败了慕容岚的事,连慕容岚都打不过她,何况是她,一想到这个,她便哑然无语,然后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再次气狠狠的开口:“那我们这次在栖鸦围场狩猎时比骑­射­,谁胜了便嫁给百里潭。”

花疏雪头疼无比,这轩辕小公主还真是天真,这事是她们能说了算的吗?这要看百里潭喜欢谁,愿意娶谁,她以为百里潭要娶的人不是她便是她吗?她可别忘了还有别人也虎视眈眈的盯着百里潭呢。

“公主请回吧,我现在累了,不想招待客人了。”

花疏雪直接逐客,然后冷冷的命令红栾:“送公主出去。”

“是,主子。”

红栾请轩辕霓裳出去,轩辕霓裳气狠狠的一跺脚,然后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抛下一句:“花疏雪,你配不上百里潭。”

花疏雪根本就不理会她,躺到毡毯上,开始休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安静的睡觉,明日后日还要连坐两天的马车,她在想要不要骑马,说不定好受一些。

不过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她的马车被人换了,换成了云国太子府的马车,这一次,花疏雪懒得去挑衅轩辕玥,便自坐上了他为她准备的马车,等到坐上去才发现这马车的好处,竟比自已先前坐的马车平稳多了,如覆平地,她坐在里面可以安静的看书睡觉,一点也没有影响。

第二日百里潭依旧热心的照顾着花疏雪,不过花疏雪尤记得先前的教训,所以和百里潭保持了一段的距离,她惹不起那尊大神,难道还躲不起吗?离这些家伙远一些。

想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已的­唇­,脸颊微微的烧烫起来,这男人太没有禁止了,而且随心所欲,若不是武功不如人,她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第078章山崩

接下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大队人马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了栖鸦围场。

栖鸦围场,乃是皇家的狩猎场,每年的秋狩都在这里举行,围场共占地近千里,分成若­干­个区域,里面平时放养了大量的野兽,越往里面的区域,越有大型的野兽,围场不远便是驿站,此驿站不同于一般的驿站,是专门用来接待狩猎时皇帝和王公大臣的,所以极其的豪华,此次阑国皇帝没有来,所以一切的事务皆有太子百里潭招待。

太子百里潭分布了驿站的住宿问题,然后命令下去今晚早点休息,明日早上开始围场狩猎。

驿站内,有几幢华丽的小楼,其中的主楼,住了太子百里潭,然后是云国的使臣和夏国的使臣,花疏雪也住在了此楼中,而且离百里潭所住的地方不远。

此事使得轩辕霓裳等人十分的不满,别人犹可忍住,轩辕霓裳却怎么也忍不住,闯进百里潭所住的房间。

“百里潭,我忍你好久了,你说为何要把花疏雪也分在这楼里,她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阑国兵部尚书的女儿,这里轮到谁住也忍不到她住。”

轩辕霓裳一指从自已身边轻飘飘走过去的花疏雪,气愤的责问房里的百里潭,百里潭长眉挑起,一丝犀利隐在眼底,优雅的开口:“公主,这招待客人的事,是本宫责任,公主若是不满意自已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却为何要管别人住的地方呢?”

轩辕霓裳住的地方也是极豪华的,根本无从挑刺,她只是看不惯花疏雪被百里潭宠着的傲骄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可是百里潭的话一下子把她给阻得死死的,让她无从反驳,想到自已费尽心机的讨好这男人,可是他竟然不屑一顾,还只顾着花疏雪那个妖女,轩辕霓裳越想越伤心,自已贵为公主,一心一意的讨好他,可是没想到却得到他这样的对待,想到这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跑走了,一边跑一边还扔下话来。

“百里潭,本宫不喜欢你了,本宫讨厌你,讨厌你,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

轩辕霓裳的丫鬟赶紧的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叫起来:“公主,公主。”

花疏雪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理会,今天晚上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行围,可是要看好戏的,这一路上,虽然肃王百里冰一直和百里潭保持着距离,也一直安安份份的,但她就是预感,此次的行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她就等着看好戏好了,对于行围狩猎什么的她不感兴趣。

主仆三人进了豪华地房间,房间里应有尽有,奢侈豪华,自是和先前不同。

花疏雪坐了下来,红栾彻了茶奉上,然后给花疏雪捶肩,一侧的青栾开始整理床铺。

“主子,明日行围,我们可要注意些。”

红栾小声的开口,一路上百里潭殷勤的照顾着花疏雪,早就招人嫉恨了,明日行围,围场中发生点什么事,可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们一定要小心。

花疏雪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点头:“小心些吧。”

那轩辕霓裳明日搞不好会在她的背后偷袭她,还有那上官如梦,虽然一路上表现得优雅大方,可是那也只是表面现像,真正的她恐怕是最希望她倒霉的一个,所以明日她自是要当心。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有人开口询问:“花小姐,你休息了吗?”

问话的乃是太子百里潭的侍卫,花疏雪挥手示意红栾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红栾领命走了过去,便看到门外除了太子府的侍卫,还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一脸温融笑意的立在门外,红栾赶紧的开口:“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潭淡淡的开口:“你们家主子休息了吗?”

红栾不知道如何回答,房内的花疏雪已出声:“请太子殿下进来吧。”

“是,”红栾侧身让了百里潭进去,房内花疏雪已起身了,请了百里潭坐下,然后示意红栾奉茶,自已淡然的询问:“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过来所为何事?”

百里潭眉宇染上了皎月般的润和,雍拥清华的开口:“本宫过来是叮咛你一声,明日行围,你可与本宫一起行动,千万不要落单了,本宫会保护你,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如此温情款款的话,再由如此俊帅之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最煽情的画面,无奈花疏雪此人天生少根筋,亦或是不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看不到眼里,所以她一脸的淡然,似毫没有半分的感动,只是简单的道谢。

“谢谢太子殿下的心意了,疏雪会小心保护好自已的。”

她如此的神态,百里潭不禁郁闷了一把,不是说女人最容易被这种温情感动吗?为何自已如此做,花疏雪没有半分的动容呢,甚至连想都不想一下,便道谢了,太子百里潭心中积郁了,怎么什么事到他这里,便与别人不一样呢?

不过他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再激再励。

“栖鸦围场放养了不少巨型野兽,明日围场行围,开放几个深区域的山林,猎一些大型的猛兽,虽然你武功不错,但不宜单人单马的行动,本宫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明日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百里潭说完,一双深邃温情的眸子落在花疏雪的身上,他就不信了,他都如此细心的为她着想了,她还不感动。

花疏雪挑了挑眉,一双剪水瞳眸望向百晨潭,然后极不雅的当着百里潭的面打了一个哈欠,略显疲倦的开口:“我累了,太子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百里潭有一瞬间的傻眼,难道就这样,真有点抓狂了,这女人要不要如此与众不同啊,虽然他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可以肯定,若是自已如此温情款款的关心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绝对会感动涕零,就算为他去死都甘愿,可是这花疏雪不但没感动,还撵起了他来。

不过人家下了逐客令,他堂堂的太子不好继续赖着,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一走出门,百里潭的脸­色­便冷了,大踏步的往自已的房间走去,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太子府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这位太子殿下一边走一边想着,难道是我最近的魅力下降了,还是那女人比别人迟钝,为什么就是一点感应都没有呢?

花疏雪可不知道自已无意间便给了百里潭重重的一击,她是真有些累了,所以百里潭一走,她便沐浴盥洗然后睡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只不过半夜的时候,陡的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心头不由得大骇,飞快的睁开眼睛,只见幽暗的房间里,一人轻靠在床边,正兴趣盎然的看着她,一看到她醒过来,不但不恐慌不害怕,相反的­唇­角懒散的笑意更深了,明显的心情极好,他的心情好了,花疏雪的心情却好不了,半夜被人盯着看,换谁谁变脸,所以当下身子往后一退,远离了轩辕玥的距离,然后满脸­阴­骜冰冷的开口。

“轩辕玥,你这什么毛病啊,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的房间里吓人?”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有灯光隐隐照­射­进来,不过也只是淡淡的光芒,花疏雪平时睡觉时不喜欢掌灯,有光亮的时候睡不着,所以此刻的她虽然没有戴面纱,但因为没有灯,所以不担心轩辕玥发现什么,她每次和轩辕玥交手的时候都戴着面纱,要不然便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并不是怕自已的丑颜吓着他,而是怕他发现她脸上的青胎是画出来的。

房间一侧,轩辕玥不恼不急,黑­色­的瞳眸中满是潋滟的光芒,­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软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本宫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敬谢不敏,现在看也看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花疏雪直接冷着面孔下逐客令,她已经决定了,这次回去后,查明三夫人的死因后,便离开花家,然后回灵雀台,再不与这男人交集了。

她的心思一动,轩辕玥便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波动,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不由得心刺痛了一下,不过他做事向来容不得别人拒绝,越是挑战大的事情越有兴趣,所以,雪雪你别想跑,等着接招吧。

轩辕玥再次魅惑的笑起来,暗磁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来:“雪雪是天下最恨心的女人了。”

他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背影落寞,似乎当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花疏雪才懒得理会他,这男人最好别招惹他,他实在是太狡猾了,她可不想再上当。

直到轩辕玥走了出去,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众人便起来用早膳,然后浩浩荡荡的整队出发,前往皇家的狩猎场。

皇家狩猎场,方园数千里,全数被圈了起来,四周还有兵将把守着,今日乃是狩猎之时。

昨夜有此地的守将把猎场的分布图送到了太子百里潭的手中,百里潭已经圈了几个区域,今日行围便是在这几个区域进行。

围场外,旌旗飘动,尘土飞扬,骏马扬蹄,山林间,虎啸狮吼,野兽奔腾。

此次行围,上至皇子龙孙,下至朝中的大臣,全都来了,所以人员众多,不过行围之事,那些朝中的文臣不参加,只是在行围之前,先要举行祭天的典礼,这些文臣都是来参加祭天仪式的,这是历代皇室最为讲究的一项仪式,即便皇上受伤了不能前来,还要让太子前来主持大局。

三声礼炮过后,祭天仪式开始,太子百里潭率阑国上下的文武大臣开始祭天的仪式。

云国和夏国的使臣自落在后面,等待接下来的行围。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高坐马车,落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观看阑国的祭天仪式,倒是十分的隆重。

正看得入神,忽听得耳边传来马蹄声,掉头望去,只见一片枣红马策驶过来,马上端坐着傲气凌人的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轩霓裳霓娇艳的小脸蛋上,双瞳微微有些红肿,可见昨夜百里潭伤了她的心,她是哭了不少的时间的,此时再看到花疏雪,她娇艳的小脸上满是寒气,眼里更是森森的冷光,手中圈绕着一个黑­色­的马鞭,策马驶到花疏雪的坐驾旁边,冷沉着脸开口。

“花疏雪,我们来比一比骑­射­如何?”

她们的四周,不少看好戏的眸光,其中便有夏国公主诸葛桐,还有阑国的上官如梦,云国的慕容岚等人。

至于轩辕玥和诸葛瀛等男子自在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又或者对于女人的事情,男人们一般不参与。

花疏雪­唇­角勾了一抹笑,这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看来是真的想与她比一比了,一直纠缠着她不放,难道说她的骑­射­很厉害。

“不知道公主阁下想如何比?”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问话,整个人来了斗志,竟一扫之前的无­精­打彩,周身上下好似打了­鸡­血似。

“我们来比一比­射­箭,不­射­猎物多少,不百步穿杨,就以五十米为距离,三箭连发,箭箭过铜钱之心,箭过的算胜,如何?”

轩辕霓裳对自已的箭术似乎很有信心,她说完还冷睨着花疏雪,似乎十分的不看好花疏雪,花疏雪的骑­射­确实不怎么样,说实在的这一年来,她也没有练多少骑­射­方面的技术,不过她手上有一柄小金弓,这小金弓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金乌,乃是灵雀台内的宝贝,天生有灵­性­,别说她­射­箭,它自个都有自已的思想,所以不说五十米,就是百步穿杨恐怕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花疏雪并不惧怕轩辕霓裳,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果输了公主以后是不是不纠缠她比武什么的了。

花疏雪还没有开口,轩辕霓裳身后的慕容岚柔柔的开口:“公主,你这不是为难花家的小姐吗?别比了,今儿个来是行围的,大家都是女人,别弄得太难堪。”

慕容岚的话明着是为花疏雪解围,但是实质上的意思却是激将法,生怕花疏雪不和轩辕霓裳比试。

慕容岚话一落,夏国公主诸葛桐­唇­角勾出冷笑:“花家小姐不会如此不济吧,连头冠都可以打败的人,难道还惧这小小的­射­箭。”

诸葛桐的话听不出来帮谁,她既不喜欢花疏雪,因为花疏雪不但拒了夏国太子的婚,还打伤了夏国太子府不少的人,这可是与夏国为难,诸葛桐身为夏国公主既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不过若说她和云国的轩辕霓裳是一队的,却又不尽然,她诸葛桐不屑与人狼狈为­奸­。

此时,不但是她们这几个,还有一些阑国朝中武将,懂骑­射­的小姐也围绕了过来,一起观看着这里的动静。

轩辕霓裳因为花疏雪不应声,还以为她惧了,所以眉间的盛气凌人更盛,傲然的望着花疏雪。

“花小姐可敢应比。”

花疏雪挑了一下眉,望了四周的人一圈,看来她还真是不讨喜啊,这么些女人似乎都以她为敌了,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竟使得这些女人视她为眼中钉啊。

“好,不知道输了的人会如何?”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问,整张小脸眉飞­色­舞起来,高坐在马上回首望向不远处正在祭天的阑国太子百里潭,虽然昨夜这男人伤了她的心,她回去哭了好一会儿,可是今儿早上一起来,她发现自已的心又活了,还是喜欢百里潭,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喜欢他身上的幽然清香,所以她才会再要与花疏雪比骑­射­。

“输了的人,不准再和百里太子纠缠不清。”

轩辕霓裳这句话完全是针对花疏雪而来的,花疏雪­唇­角抽了抽,然后淡淡的开口:“若是公主输了呢?”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是怪叫了一声:“我会输。”

她似乎当笑话听了,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傲娇,她轩辕霓裳也许武功不如别人,但从小玩到大的­射­箭应该不会出问题,这女人竟然如此问,不过人家问了,她不可能不回答。

“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本宫都会答应你。”

若是她输了,不过花疏雪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不过她才不相信自已会输呢,轩辕霓裳得意的一笑,策马往前驶去,花疏雪在后面淡然的接了一句:“若是公主败了,请以后不要再纠缠花疏雪了。”

“好。”

轩辕霓裳狠狠的抛下一句,往前面驶去。

花疏雪也策马随了她的身后而去,身后,数十名女子都来了兴趣,一起骑马尾随着她们到前方不远的地方观看。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轩辕玥狭长的眉上扬,犀利的幽芒沉在眼底,随口问身侧的宁程:“那边在­干­什么?”

先前他正和夏国太子诸葛瀛说话,没有过多注意女子这边的动静,直到骑马的一堆人离开,他才注意到,神­色­间不由得拢上了冷寒。

宁程等人早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所以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沉声禀报给轩辕玥。

“回殿下的话,公主挑战花小姐,要和她比试­射­箭,五十米­射­程,三箭连发,连穿铜钱之心。”

宁程禀报完,立刻感受到自已的主子脸­色­有些­阴­骜,眼里更是一片冷寒,想想也是,这公主乃是殿下的妹妹,花家小姐又是主子喜欢的女子,这两人斗,主子自然不高兴。

轩辕玥脸­色­­阴­沉,一侧的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心情却无端的好了起来,是啊,只要轩辕玥吃瘪,他便觉得心里高兴,虽然目前他们是合作的关系,可那又怎么样,诸葛瀛一边想着一边开口。

“有意思,轩辕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女人们的战争,有时候也蛮有意思的。”

说完率先策马而行,往女人那边驶去,轩辕玥只得策马跟了他的身后,一众人往前方不远的地方走去。

此时,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的­射­箭比试已经开始了,五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吊着一枚铜钱,金­色­的铜钱,在阳光下随着风向左右的摇摆,说实在的,五十米的­射­程,虽不算远,不过要三箭连发,还要从铜箭中心过,确实有些难度,而现在这铜钱吊在树梢下,还随着风向左右的摆动,这就更增加了难度,所以说在场的女人,个个在心中衡量着自已有没有把握三箭连发,从铜钱中间而过。

最后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人可以做到,其她人恐怕未必能做到。

此时轩辕霓裳手握一把黑­色­的胎弓,眯眼瞄线,拉弓搭箭,动作行动流水一般娴熟,不但如此,她的小脸上满是自信,没有半点的迟疑不安,显然对自已的­射­箭之技十分的有信心。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全都紧盯着轩辕霓裳的动静,不管怎么样,很多人都希望轩霓公主能赢,打败阑国的花疏雪这个妖女,挫挫她的锐气,她最近实在是太气人了。

轩辕霓裳的箭陡的一拉,三箭接二连三的发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睛全顺着箭瞄向了不远处的铜钱。

一枝,二枝,三枝。

三箭连过,周围的女人一下子欢呼起来,轩辕霓裳娇艳的小脸蛋上布着眉飞­色­舞,朝天挥了挥手上的黑­色­胎弓,然后一拉僵绳策马而来,直奔花疏雪的身侧,傲气凌人的开口:“花疏雪,我看你还是认输吧,省得待会儿输得太难看,以后你可离百里潭远些。”

花疏雪的脸上始终如常的笑意,没有一点的变­色­,她的手朝身后一伸,清淡的声音响起:“红栾,我的弓呢?”

她一开言,四周的人便知道她要开始­射­了,全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望着她,她们知道花疏雪的武功厉害,连云国的慕容岚都没有打过她,但难道她­射­箭也好吗?大家都不太相信,所以一起等候着。

红栾沉稳的应了一声,从马边一取金­色­的弓箭,递到花疏雪的手上。

这金乌是一把小弓,初初一看,就跟孩童所用的弓箭差不多,光是外形看,有些儿戏,唯一的亮点是它很有光泽,金光灿灿的,行家一看便会识出此弓是一把有灵­性­的弓,可惜面前的这些女人哪里识得如此厉害的弓,一看花疏雪拿出这样一个孩童儿戏的弓箭,不由得全都抿紧嘴巴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一看花疏雪拿在手中的弓,不由得惊叹,此弓就算全无­射­箭能力的人,也必然能赢,所以轩辕玥先前­阴­骜冷酷的面容,立刻拢上了光华,笑意潋潋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身后,轩辕霓裳羁傲的开口:“花疏雪本宫给你机会你不要,待会儿输得太难看可怪不了我。”

“我自然不会怪公主,我只想公主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花疏雪话落,俯身靠近手中的金­色­弓箭,小声的嘀咕,金乌,人家笑话你呢,你可看到了。

她说完手一搭弓箭,三枝金­色­的小箭便发了出去,嗖嗖的三下,快若流星,眨眼的功夫便­射­穿铜钱中心,不但如此,三枝箭­射­穿铜钱之心后,竟然嗖的返身又回来了,直奔花疏雪身后,往她身后的那些女人­射­去,这下众人大惊失­色­,个个尖叫着拉马乱奔,一时间竟然乱成一团,原来金乌听了花疏雪的话恼怒了,所以才会一怒吓吓这些无知的女人。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这小金乌真可爱啊,想着唤了一声:“金乌。”

小金乌立刻嗖的一声回身,三枝箭齐齐的落到了花疏雪的手上。

此时再看四周的女人,不少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还有一些胆大的虽然没有被吓到,可是却对于花疏雪的能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云国公主轩辕霓裳的脸­色­难看异常,一言不发的冷瞪着花疏雪,她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现在花疏雪竟然轻而易举的­射­穿了铜箭之心,现在两人算是平手了。

花疏雪轻抚着手中的三枝金­色­小箭,然后悠然的抬眸望向对面的轩辕霓裳:“公主,这如何是好,我们两个算是平手了。”

轩辕霓裳被她淡然轻悠的神态给刺激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疏雪心情极好的开口:“这样吧,我们再来比一场如何?”

“比就比,本公主难道还怕你不成。”

轩辕霓裳恼羞成怒的开口,她就不信了,难道她还怕这女人不成。

四周的女人一看又有好戏看了,先前被小金乌所吓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不过现在大家算是认识到花疏雪确实是个难缠的人,所以谁也不敢拿轻慢的眼神瞪她,否则惹恼了这女人那箭说不定又指着她们了,想想便后怕不已。

花疏雪愉悦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仍然是五十米的­射­程,不过这一次­射­的不是铜箭,而是上面吊着铜钱的线,一箭定胜负如何?”

四周的人一听,刷的一下所有的视线都望向了那五十米外吊着铜线的细钱,妈呀,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那可是一根红丝线,一箭­射­穿那线,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轩辕霓裳仔细的看了看,对于自已的箭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沉声应了:“好,比就比,本公主不怕你。”

说着一策马上前,准备开始,身后的花疏雪心情愉悦的阻止她。

“慢着,公主。”

轩辕霓裳回身望过来,眼里有些不耐烦,不就是比­射­线吗,难道她还怕她不成。

花疏雪眉眼弯弯,那微弯的瞳眸之中潋潋清艳,好似醺了一池的桃花,泛着幽幽的清香,令人目眩神迷。

她好听的声音如黄莺似的响了起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公主,我的意思是,我们比五十米的­射­线,但是那铜钱之下必须站一人,此人必须接住那铜钱,若是铜钱落地,或是­射­不穿那丝线便算落败了。”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立刻小声的嘀咕起来,很多人对于这个来了兴趣。

铜钱之下站人,此人要接住铜钱,否则便算落败,试问谁敢站那铜钱之下啊,还要坦然自得的接住铜钱,光用想便令人双腿打颤了,若是那一箭­射­偏了,­射­的不是红丝线,可就是人了。

轩辕霓裳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花疏雪竟然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一时间做声不得。

花疏雪­唇­角擒着笑,虽然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笑意,但她清悦的声音也轻易的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公主若是不想比也行,以后别缠着我了,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可不想和这女孩玩这情情嗳嗳的游戏,她喜欢阑国太子百里潭是她的事情,但千万别扯上她才好,她可没有兴趣陪她。

轩辕霓裳一听花疏雪的话,只当花疏雪嘲讽她,哪里还忍得住,沉下了脸,冷冷的开口。

“难道本公主还怕你不成,”她一言落,朝身后马上之人叫:“阿紫,去,站到铜钱下面去。”

阿紫乃是轩辕霓裳的贴身婢女,此时一听公主的叫声,身子忍不住抖簌了一下,然后害怕的叫起来:“公主,我?”

这下四周的人全都望着阿紫,只见这长相秀丽的丫鬟此时脸­色­苍白,身子在马上已有些摇摇欲坠了,不少人开始同情这丫鬟,可怜见的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吓成这样了。

不过轩辕霓裳才不理会别人如何想的,听到身后没有动静,不由得大叫起来:“阿紫,快点。”

阿紫不敢反抗,抖抖簌簌的从马上翻身而下,跌落到马下,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凑到了轩辕霓裳的马前。

轩辕霓裳娇艳的小脸上满是狠辣,今儿个她就想杀杀花疏雪的锐气,要不然她不甘心,若是往日她还是会心疼自个的婢女阿紫的,但现在她整个人都快疯了,所以哪里还会想到同情阿紫啊,只觉得不耐烦。

“快点,磨磨噌噌的­干­什么?快站到铜钱下面去,记着,要好好接那枚铜钱,若是让铜钱掉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是,公主。”

阿紫的声音像蚊子似的,转身往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走去,她两腿像浇了沿似的,抬都抬不动,而且头晕目眩,有要昏过去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公主箭术不错,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站到铜钱下面又是一回事啊,若是公主箭偏一些,那她,阿紫越想越害怕,等走到铜钱下面的时候,一张脸竟如纸般的白。

不过此时,众人已不注意她了,而是注意起轩辕霓裳来了,不少人替轩辕霓裳担心,千万别­射­偏了,然后­射­中那可怜的小丫鬟啊。

众人正想着,轩辕霓裳已经搭弓拉箭,不耐烦的一箭­射­了出去,她的箭刚­射­出去,便见到那阿紫的脸­色­血­色­全无,陡的尖叫着扯自已的头发疯了似的跑出去了:“公主,我不敢,我不敢,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阿紫疯了似的奔跑出去,此时轩辕霓裳的箭因为阿紫的疯狂,而有所偏移,竟然一箭落空了,直直的­射­到后面的一颗大树上去。

轩辕霓裳的一张脸瞬间绿了,指着跑得没影了的阿紫,低吼起来:“该死的丫头。”

云国太子轩辕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手吩咐宁程过来,立刻去把那丫头找回来,别出事了才好。

宁程领命带了两个手下自去找人,而这里轩辕霓裳指着花疏雪尖锐的叫起来:“现在轮到你了,本公主倒要看看,何人替你接那铜钱?”

没错,她的丫鬟是不争气,吓得跑了,但是她倒要看看花疏雪的身边何人替她接铜钱,她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不以为意,轻轻的摸着手中的金乌,淡淡的开口:“红栾,站到铜钱下面去。”

“是,主子。”

红栾翻身下马,俐落的直往铜钱方向走去,一点也不以为意,更没有任何的害怕胆怯或者不安,只见她步伐沉稳,举止清雍,俐落的走到了铜钱下面,面不改­色­的望向花疏雪:“主子,奴婢准备好了,一定会接住铜钱的。”

“好。”

花疏雪应声,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去,嗖的一声快如流星,红丝钱应声而穿,铜钱坠落,红栾一伸手接住了铜钱。

主仆二人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亲密无间。

周围的人已经彻底的呆了,反应不过来了,瞧瞧人家的奴婢,这是如何培养出来的,气定淡然,一点也不怕死,再看看自家的,一个个光用看脸­色­都白了。

花疏雪手执金乌,陡的掉转一个方向,金乌的长箭对准了轩辕霓裳,冷傲的声音响起来:“公主可要记得自已所说的,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箭不长眼。”

说完示意红栾上马,然后主仆三人转身策马理去,理也不理身后的数名女子。

轩辕霓裳只能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人又狠又辣又难缠,究竟那些男人喜欢她什么啊。

不远处的夏国太子诸葛瀛深邃幽暗的眸子眯了起来,回首望向一侧的轩辕玥,只见这男人一扫先前的冷寒,此刻周身的邪魅雍雍清华,笑意潋潋,并没有因为自个的妹妹败了而有所不满,相反的却十分的高兴。

诸葛瀛抿紧­唇­,不满的开口:“本宫有些后悔了,本宫似乎吃亏了,这女人真是不一般。”

诸葛瀛的心中是真有些后悔了,一边想着一边拉马往前,阑国君臣的祭天仪式似乎要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行围狩猎了。

身后,轩辕玥的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黑得如锅底,这百里潭还没有解决掉呢,现在又来个诸葛瀛,他的追妻路怎么如此难呢?想着一策马紧追前面的马而去,看来他要加快速度,尽快把雪雪搞定,然后娶回云国去,这样别人再想动心思就不可能了。

阑国的祭天仪式终于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行围狩猎了。

朝臣中的文臣大部分都不参加,只有武将和少数一些擅骑马­射­箭的人参加,百里潭命令各人分成几小股,然后开始狞猎,三声擂鼓之声,旌旗飘动,呼啦一声,众人四下分散开来,进军围场。

太子百里潭策马便往花疏雪的身边而来,他并不知道先前云国公主轩辕霓裳和花疏雪比试­射­箭的事情,现在他只想充当佳人身边的英雄,一身的明黄锦衣,外罩着金黄|­色­的盘龙大氅,整个人如暖玉一般清雍,­唇­齿间笑意盈盈,优雅动人。

“疏雪,走,我们一起去猎东西,今儿个本宫可是定下了规矩的,谁­射­的东西最多,本宫重重有赏。”

他兴致盎然,满眉的神彩飞扬,花疏雪不禁猜测,这百里潭不会一点警觉全无吧,如若真是这样,肃王百里冰今日难道会得手,想想又觉得自已把百里潭想得太简单了,这么些年的太子生涯,他又岂会是一个无知之人,所以她只要等着看好戏。

想着望向百里潭:“太子殿下客气了。”

花疏雪正想开口婉拒百里潭的照顾,她可以自已照顾自已的,相反的她若是和他待在一起,反而会死得更快。

不想花疏雪的婉拒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身后的的马蹄声响起,几匹骏马冲了过来,为首的人一拉策绳,马匹停了下来,随之一道邪魅懒散的声音响起:“我家雪雪就不劳阑国太子费心照顾了,还是本宫自已来照顾吧。”

花疏雪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的是谁,除了轩辕玥这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家伙,还有谁?

他和百里潭说完,又满脸光华的笑望着花疏雪:“雪雪,我们进山狩猎了。”

阑国太子百里潭一听轩辕玥厚颜无耻的话,脸­色­一沉,便冷冷­阴­骜的开口:“云国太子一向我行我素,但多少还是顾忌一些疏雪的名誉,别一口一声雪雪,雪雪的,听上去实在不雅。”

而且他听了十分的不舒服,似乎花疏雪真的和轩辕玥有关系一般。

轩辕玥哪里理会百里潭,张扬高调的再次的开了口:“我们自家人不讲究这雅不雅的,阑国太子想多了。”

此时已有不少人的注意到这边两个斗法的男子,他们一脸的无所谓,花疏雪的脸却黑了,真是吃饱了撑着的,想着一拉僵绳命令身后的二婢:“走。”

主仆三人掉头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两个出­色­的男人。

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看花疏雪策马离开,再斗也没意思了,所以二人同时的一拉马跟上了花疏雪的身子,身后多少道嫉恨的眸光落下,即便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

阑国太子府的人和云国太子府的人,赶紧跟着自家的主子身后大叫起来。

“殿下,殿下。”

山林间已经再始了狩猎,不时的听起了号角之声,鼓点之声,这样动作,便是想让林中的野兽惊慌失措,到处乱蹦,那样有利于他们的猎捕,林中,交横纵错,花疏雪主仆三人一奔进林子里,便自动自发的去找地方看热闹,今儿个她们对打猎不感兴趣,只在看好戏。

一路策路而行,耳边不时的听到猎捕猎物的兴奋叫声,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然后主仆三人跃上了大树,立在高耸的树冠之上。

红栾靠在一侧,注意着林间的动静:“主子,你说今儿个真的会有动作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一路上肃王百里冰都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来像有动静的样子,但是越安静越容易出事,而且他若真的有心除掉太子,今日这种光景不下手,那么还有什么日子比今日还便利呢,所以说她算准了今日他一定会有动静。

这狩猎不单单的是一场猎杀猎物,恐怕还有一场猎人。

主仆三人坐在林间的高树上,一边拨拉着枝叶,一边聊天儿,兴致十分的好。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野兽的惨叫声,还有猎杀者兴奋的大笑声,林间充满了血腥的杀戳。

忽地,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枝叶微耸,四周有波动,花疏雪脸­色­一沉,望向红栾和青栾打了个手势,三个人飞快的跃身而起,一待那波动靠近,便欺身而上,不过花疏雪的手刚伸出去,便被一人的大掌握紧了,随之还有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来。

“雪雪,没想到你看到本宫如此的开心,这真乃是本宫的荣幸啊。”

花疏雪一听不由得翻白眼,原来来的人竟然是云国的太子轩辕玥,自已本来便是想避开他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够找来,花疏雪相当的无语,用力的一抽手,可惜没有抽开,倒是轩辕玥一脸邪魅的笑着,用着令人牙痒的声音开口:“雪雪,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人躲在这里看热闹,怎么着也该等等本宫啊,你知道本宫是最喜欢的看戏的,尤其是和雪雪一起看戏。”

花疏雪­阴­沉着脸望着他,正想讥讽他两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来,赶紧的住嘴,挨着枝丫坐下,注意着前面的动静,那轩辕玥也紧挨着她身边坐下来了,红栾和青栾看着他们两个人,脸­色­有些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眼,闪身便跃到隔壁的一座大树上去了。

树下,追捕野兽的马蹄声很快的过去了,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花疏雪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握着她的手,不但握着她的手,还用他的大掌对她的小手,那热氤的气息,满满的包裹着她的手,由她的肌肤慢慢的晕开,竟使得她的脸颊一下子烧烫起来,可是随之便清醒过来,不由得狠狠的开口:“放开。”

轩辕玥的五官上拢着轻笑,目光氤氤,凤眉轻挑,­性­­唇­的­唇­微勾,整个一颠倒众生像的妖孽,临了这妖孽还无辜的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雪雪,怎么了?又谁刺激你了。”

花疏雪哪叫一个郁闷气结啊,想捶胸了,还有人比她更郁闷的吗?好,一只手被握着了,就改换成另外一只手袭击他,想着拳头一伸直接便往轩辕玥的脸上送去,只不过这家伙一抬手轻轻巧巧的握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笑意潋潋的的接着说。

“雪雪,你是不是发现我们两个人的手很契合,天生一对,连手也是。”

契合你妹啊,花疏雪坐在树上,想抽回两手,无奈一只也抽不了,只能­干­挣扎着,而不远处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从自已的角度望去,分明是自家的主子整个的窝在人家轩辕太子的怀里呢,两个人的脸­色­再次红了一分,赶紧的再跃到一棵大树上,只到确定看不见为止。

轩辕玥其实只是逗花疏雪,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就觉得开心,这难道是他的恶趣味,可是真的是十分的开心,她生起气来,脸颊鼓鼓,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怒意,似乎恨不得咬他一口似的,就像一只小刺猬似的。

“小刺猬,你躲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想看人家的好戏。”

轩辕玥放开了花疏雪的手,然后随意的靠后身后的树丫,慵懒的盯着花疏雪,花疏雪一听他的话,便知道这男人也是心中有数的,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别叫我小刺猬。”

“难道不是吗?雪雪,你看你一看到本宫就竖起了全身的刺,本宫真的好心痛啊,雪雪怎么能如此无情的对本宫呢?”

轩辕玥又逗花疏雪,花疏雪不想再理他了,便冷哼一声,盯着四周的动静,心中暗自想着,怎么还没有听到动静呢,难道肃王百里冰真的不动手了,那她今日前来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如果真是这样,百里冰还真是抬不上桌面的阿斗呢。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一侧的轩辕玥懒散的开口了:“林中确实有不少的伏兵和杀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疏雪下意识的询问,等到问完,立刻想捂住自已的嘴巴了,一侧的轩辕玥­唇­间的笑意拉大了,然后柔声的为花疏雪解惑:“先前本宫的手下已经四处查探过了,确定这林子里有不少的伏兵。”

“看来真要动上手了。”

花疏雪一高兴,便不再计较轩辕玥先前的事了,两个人难得平心静气的说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坐着的树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轩辕玥的神­色­一正,大手一伸便扣住了花疏雪的手,直往树下纵去,而此时离他们二人有一些距离的红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叫起来。

不但是红栾和青栾,连带的轩辕玥的手下也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林间除了他们的叫声,还有此起彼落的叫声,响成了一片。

轩辕玥不理会别人,只紧紧的拉着花疏雪在丛林中飞快的穿梭,往山下而去,此时,林间的动静更大了,树木开始东摇西晃,脚下的泥土也开始的崩裂,花疏雪大惊,失声叫了起来:“山崩吗?”

轩辕玥暗磁沉稳的声音响起来:“没错,山崩。”

没想到他们此次行围竟然遇上了山崩,花疏雪的脸­色­一片­阴­骜,难看极了,此时身后响声一片,树木倒蹋,泥土蹋陷,不但如此,大片大片的树木倒下来,轩辕玥眼看着两人在林间穿行不过去,只得拉着花疏雪的身子,施展轻功从林间的空隙穿行而过。

此时花疏雪也看出了事态的严峻­性­,轩辕玥带着她只是让自已负累罢了,如若他一个人出去,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管如何,她不想在此刻连累他,所以花疏雪用力的收手,沉声的命令:“你快走,带我肯定走不掉。”

谁知道轩辕玥周身笼罩着冷霜,沉沉的开口:“你把本宫当什么了,你是本宫在意的女人,本宫岂会丢下你独自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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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阴­灵

轩辕玥说完离也不离花疏雪,依旧紧拉着她,一路从林间穿避而行,不过开始的时候此法还行得通,因为山崩的速度不快,后来就不行了,上面的泥土完全的蹋方了,身后就像狂浪骇涛一般的倾泻下来,树木全都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成片的大树砸了下来,如巨石一般,这前后左右的时间太快,花疏雪没有反应过来,轩辕玥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大手一伸,便紧紧的搂了花疏雪入怀,那铺天盖地的树木带来一股狂风骇浪,强大的劲风横扫开来,轩辕玥借助着这一股劲风,施展轻功横扫出去,本想借力使力的下山,谁知道迎面又是一大片的树木砸了过来,而他为了避开,往后一避,两人从半空坠落下来,扑通一声响,两个人平稳的落地了,然后他们很悲剧的发现,四周一团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虽没有先前的狂风扫落叶的惨烈,不过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花疏雪虽然被轩辕玥护住了,可是却在坠落的时候,一只腿狠狠的撞击在了一块类似于石壁的的硬物上,所以她的腿剧烈的疼痛,不但如此,她还感觉腿一定受伤了,不过为免轩辕玥担心,她一声不吭的咬牙忍住了。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死一样的沉寂,没有了那虎啸狮吼的山崩,也没有了地动山摇的悲壮,只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轩辕玥先放开了花疏雪,伸出手去摸四周,慢慢的心中有些了然,现在他们所待的地方,乃是一处用石壁铸成山洞,先前的山崩虽然并没有全然的毁掉这石壁之洞,不过也有不少的地方蹋方了,现在四周估计都被阻死了,他们一定要尽快的找到出洞口。

“雪雪,你没事吧。”

轩辕玥一确认他们暂时的没事,松了一口气,柔声询问一直没说话的花疏雪,其实花疏雪坐在地上,她的一只眼睛异于常人,所以看到自已的一只腿受伤了,正在流血,所以她悄悄的撕了裙摆,包扎上了,不过血似乎一时间止不住,此时听轩辕玥一问,她不想让他受惊,赶紧的开口:“没事,现在我们怎么办?”

轩辕玥的武功十分的厉害,所以目力比常人亮,此处虽然漆黑无光,但也多少还能看清楚一些,所以一看到花疏雪坐在地上,不由得大惊,赶紧的开口问:“雪雪,你受伤了。”

花疏雪立刻摇头:“没有,没事,我们还是快点找出洞口吧。”

她已经看清楚了,这里是一个山洞,一个用石壁雕成的山洞,因为山崩的原因。有些地方踏了,如若他们再不出去,很可能会被压死在这里,所以她绝对不能让轩辕玥知道她受伤了。

“来,本宫背你。”

轩辕玥听她说话,一时没有察觉,便蹲下身子,示意花疏雪趴到他的背上,他背她,两个人一起找出洞口。

花疏雪撑着走过来,摇头:“不,我们快点走吧。”

外面究竟什么情况犹未可知,红栾和青栾等是否受伤了,还有小东邪等人,至于云国那边,恐怕更是心急如焚了,所以眼下他们还是尽快出去的好,花疏雪不想耽搁,所以伸手去拉轩辕玥,不想让他背自已,还是让他存一些实力,这样他们才可以尽快出去。

不过轩辕玥不容花疏雪抗拒,手一伸便背了她到自已的背上,也不顾她的挣扎,沉声命令:“安静些。”

这一句强势而霸道,有力度的喝止了花疏雪的挣扎,然后两个人顺着前面的通道一路往前走,总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轩辕玥的脚步声咚咚有力的响着,不时的在石壁之内回响着。

轩辕玥一边背着花疏雪一边和她说话。

“雪雪,你说我们若是从这里死里逃生了,以后你千万别对本宫那么凶了。”

花疏雪的鼻子一酸,想着先前他保护自已的事,头伏在轩辕玥的身上,轻轻的摇了摇:“不会了,我们好歹共患难了,就是患难之交了,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对你冷言的。”

“那就好,还有不要和那百里潭走得近,本宫看见就心情郁闷。”

轩辕玥继续变本加厉要求着,花疏雪忍不住笑起来,此刻听到他如此说,心情还真是轻松了下来,。

“你啊,要求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啊,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患难之交吗?难道这点就不答应了,雪雪?”

轩辕玥理所当然的开口,­唇­角擒着狐狸似的笑意,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现在有这意外的条件可以和雪雪培养感情真是太好了,患难之交啊,以后她若是再有什么不满的便把这抬出来。

轩辕玥越想越开心,完全没有了初落这山洞的不安了,此时的他心是定了,他们就利用这段时间来好好的培养感情也好。

想着,再次开口:“雪雪,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花疏雪其实根本就不想与百里潭纠缠,只不过是此次的狩猎走得近了一些,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听了轩辕玥微微有些郁闷的话,不禁­唇­角勾出笑来:“好,我知道了。”

此时此地,她忍不住要想,轩辕玥他是有一些喜欢她的吧,是不是有一些呢?

不过她有点想睡觉,腿上的伤口似乎太深了,她用裙摆绑了一下,根本绑不住,现在他们身边也没有止血之类的药,所以她就算惊动轩辕玥也没有用,反而把两个人都耽误了,所以只忍着,但是因为失血有些多了,她的头有些晕,趴在轩辕玥的肩上,虚软的开口问。

“轩辕玥,你说,为什么总要帮我呢?”

轩辕玥听了她的话,瞳眸潋上了光华,­唇­齿间笑意盈盈:“本宫说了你别恼,其实本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正是肃王百里冰大婚之时,本宫正在那一萼红茶楼里喝茶,然后便看到一个别有韵味蒙着面纱的女子出来了,本宫从来没看到过一个人如你那般泼辣,一下子便让本宫觉得稀奇,后来阑国宫中,本宫一眼便认出你是那天茶楼外面的女子,所以便对你多了几分兴趣,本来本宫以为对你的兴趣会慢慢的淡了的,谁知道越往后却越是惦记着,后来本宫才想明白了,原来本宫喜欢上你了。”

轩辕玥说了这么一长串,到最后乌眸深邃,瞳仁浮光,整张脸都是光华,不过他说完,发现背上的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奇怪的叫了一声:“雪雪,雪雪。”

轩辕玥脸­色­一沉,陡的心惊起来,立刻的把花疏雪放到地上去,一只手在放动她的时候,滑过她的腿,便感受到那里竟然包扎了起来,而手上的湿漉感和血腥气,使得他心惊,不禁大骂自已的迟钝。

“雪雪,雪雪。”

轩辕玥飞快的检查了花疏雪的伤势,竟然皮翻­肉­翘,伤得十分的严重,单靠布带绑着根本就没用,而且他们现在身边什么药都没有,这可怎么办?轩辕玥的脸­色­一片­阴­骜,嗜血十分,眼看着花疏雪昏迷不醒了,如查再流下去可不行。

想着飞快的动手撕了自已的袍摆,再给她包扎一遍,然后伸手点了她腿上的|­茓­道,只是这样一时还是止不了血,除非服止血的药才有用,轩辕玥焦急的想着,陡的望向自已的手臂,有了主意。

他从小泡药澡,修瞑王咒,体内的血液不但有帮人提升内力的功效,还有药效,所以眼下只能用他的血喂她,方能止血。

如此一想,连一刻也不迟疑,飞快的一伸手用力的咬自已的手指,然后送到花疏雪的­唇­边,血缓缓的送进花疏雪的­唇­间。

这一刻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想,只单纯的想救她,因为他真的害怕她发生什么事,很害怕。

此时的他忘了自已的血是多么的珍贵,从小服百药,尝百草,练就了百毒不禁的躯体,而且修习密功*瞑王咒,使得内力异于常人,连血液都异于常人,现在的他,身上的血便是灵丹妙药,更是修练内力最好的药引。

不过此时此地,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想着他的血可以止血,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等到花疏雪吸了一会儿他的血,腿上的血总算止住了,轩辕玥再次的背上她,这一次他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尽快的找到出路,否则雪雪一定会有危险的,心中想着,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黑糊糊的山洞中,寂静无声,一点声音都没有,世界仿佛都是沉寂的,轩辕玥的心沉沉的,他不害怕自已遇到什么事,可是他害怕雪雪昏迷不醒,所以只想尽快的救她。

不过这一走,竟然走了好长的时间,足有两三个时辰,山洞中有些地方蹋陷了,轩辕玥放下花疏雪,施展瞑王咒的密功,以内力震飞那些阻住去路的碎石,然后再次的背上花疏雪,一路出外。

而这之间,他试探了花疏雪几次鼻息,确定她什么事都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心一直颤颤的,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一件事,这是头一件,为了生怕花疏雪出什么意外,所以中间,他又咬破了自已的中指,给她喂了两次血,补充体力,以确保她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如此一来,他自已却有些虚弱了,因为先前护着花疏雪的原因,在坠落石洞的时候,他的肩部受了伤,本来不碍事的,可是现在一来要背着花疏雪,二来还要运功把路上断路的碎石震飞,扫荡­干­净,所以两三个时辰的路程行下来,轩辕玥整个人有些昏劂,不过为了背上的人,他是不会让自已挎掉的,一边想着一边低喃。

“雪雪,看本宫为你所吃的苦,你醒过来后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他肆然的声音响起,有些微哑,先前喂了花疏雪三次的血,使得他的身子很虚,再加上施了几次的功,所以脚下行走有些虚浮,不过他不会让自已倒下的。

如此一想,脚下力道再次沉稳下来,坚定不移的一直往前走去。

四周虽然黑漆漆的,但轩辕玥从小便被药草浸泡身子,再加上修瞑王咒的密功,所以目力惊人,轻易的便看到前方,再次的蹋方了,一点出路都没有,看来他要再次的施功,把这些阻住去路的碎石震开,方能继续前行,不过此时他已没什么力气了,但为了花疏雪和自已,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俐落的放下花疏雪,然后走到阻住去路的石堆前,施展密功。

随着嘭的一声响,无数巨石被震飞了,这一次运力,使是他头晕目眩起来,一下子跌坐到地上,眼前发黑,周身的无力,不过想到花疏雪,他就不会放弃,挣扎着挪到花疏雪的身边,伸出手用力的去背她,无奈一次没有成功,两个人跌坐到地上了,再来一次,总算把花疏雪背上身了,他伸出手挣扎着爬起来。

就在这时,听得不远处有惊呼的说话声响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这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难道是太子殿下和花小姐,快。”

有人围绕在前方不远的出洞口,慢慢的下来了,随之声音响了起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还在吗?你在吗?”

轩辕玥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自已的手下找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前方唤了起来:“宁程,快,把花小姐带出去,带她上去医治。”

先前花疏雪受了伤,失血过多,虽然他以血喂她,让她暂时的不会出事,可是必竟是受伤了,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样了,所以轩辕玥担心极了她,倒完全的忘了自已的伤势以及虚弱了。

宁程一听轩辕玥的声音,早惊喜的大叫起来:“快,太子殿下在这里,快过来。”

前方不远的山洞口不少的人钻了进来,一起往里面奔,宁程和两个侍卫伸出手扶着轩辕玥放下来的花疏雪,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否则绝对不会假手他人的,就是这样,他还不忘叮咛宁程:“你们小心些,她受伤了,快点救她。”

轩辕玥一句话说完,整个人软软的往地上栽去,随后赶来的杜惊鸿等人脸­色­齐齐的变了:“太子,太子。”

几个人全都奔了过来,一把扶起了轩辕玥往外架。

其实此次的山崩,不但轩辕玥和花疏雪受了不轻的伤,就是宁程杜惊鸿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此次进皇家狩猎场行围的人,人人受了伤,或轻或重的不等,其中还死了不少的人。

轩辕玥和花疏雪一被人搭救出去,便被扶上了马车,开始召随行的阑国御医救治。

现在一大半的人受伤了,没受伤的便是那些没有进围场的人,所以太子百里潭一声令下,即刻启程回京。

来时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走时狼狈不已,谁也没想到此次行围竟然­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山崩,肃王百里冰暗中布置了不少的高手准备在猎围之时杀掉太子百里潭,没想到却因为山崩之事而断了,不但如此,他自已和手下的不少兄弟也在此次的山崩之中,受了不轻的伤,大队人马,一路回京。

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受了不轻的伤,经过御医的诊治,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先前受了重创还是什么原因,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醒过来。

两天后,众人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中回了京城,一回到京城,各人自回府进行诊治。

花疏雪也被太子百里潭派人送回花府,红栾和青栾二婢吩咐太子府的侍卫从西侧门直接进暖雪阁,然后扶了花疏雪进暖雪阁的房间里,。

此时她还没有醒过来,所以红栾和青栾十分的担心,另外她们还担心小东邪,听说他也受伤了,究竟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

至于她们两个倒是受的伤不重,主子之所以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因为和云国太子掉到了山洞中,否则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此次狩猎可算是天灾*的,根本没办法躲,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没有用,山崩之时,地上土块分裂,树木尽数的倒蹋,身后的山泥如虹似的倾泻下来,正因为无可避免,所以此次的行围,死了不少的人,更是伤了不少的人。

暖雪阁中,小九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次的山崩之事早就传到了京城,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心急如焚了,此时花疏雪一回来,他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看到房间里,花疏雪还没有醒过来,小九一下子伤心了,大大的眼睛里便汪上了泪水,伸出粉­嫩­的小手紧紧的握着花疏雪的手,紧张害怕的叫起来:“姐姐,你醒醒,你别吓九儿啊。

小九叫完,见花疏雪一点的反应没有,大颗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似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也在一边垂泪,主子不醒,她们也很担心。

其实花疏雪之所以不醒,是因为吸了轩辕玥身上的血,轩辕玥从小修练瞑王咒,再加上泡百草,所以血液珍稀无比,不但有药效的功用,而且可增加内力,花疏雪一时吸进他的血,经脉游走极快,身体本能的在调适,所以一时没有醒过来。

别人不知道,所以十分的担心。

花家的其他人也得到了消息,花庄和老夫人领着下人赶了过来探望花疏雪,询问了红栾青栾花疏雪的伤势,只到确认她没事了,他们才算放心了,又细细的叮咛了红栾好好的照顾花疏雪,等到她醒过来便立刻通知他们。

红栾一一应了,花庄扶了老夫人出去。

房间里,小九一步也不离开花疏雪,紧握着她的手柔声的叫起来:“姐姐,你快醒过来,姐姐。”

正在这时,花疏雪的手动了一下,小九立刻兴奋的叫起来:“姐姐。”

他叫完便望向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人,惊喜的开口:“刚才姐姐动了。”

二婢自然也开心,飞扑过来,一起围着床边盯着床上的人,此时花疏雪的眼睛动了一下,然后陡的睁开眼睛,竟然­精­光四­射­,比起平常来,那目力慑人的光芒,红栾和青栾一愣,一时倒有些不适应,直到花疏雪淡然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

红栾和青栾二婢赶紧的摇头:“没事,主子,你知道你这一昏迷可昏了两天了,所以奴婢们很担心。”

花疏雪眨了眨眼睛,格外的传神,竟然完全没有生病时的虚弱和无力,整个人神彩栩栩的,红栾和青栾看得惊奇不已,就是她自已也十分的奇怪,伸出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奇怪的开口:“我记得我受伤了,怎么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想着慢慢的起身,坐在床上再活动了一下筋骨,竟然一点大碍都没有,而且她可以感觉到体内的内力竟比往常充沛很多,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充斥在四肢百骇中,使得她周身都是力量。

花疏雪先惊吓了一会儿,慢慢的脑海清明起来,她记得最后自已是昏迷过去了,昏迷过后的事一概不知,那轩辕玥呢,如此一想,心竟然有些慌乱,一把抓住红栾的手叫起来。

“云国太子呢,他没事吧,他有没有出什么事?”

红栾听了主子的话,眼神有些黯然,随之慢慢的开口:“云国太子为了保护主子,似乎受了伤,总之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听说他和主子一样有两天没有醒过来了。”

轩辕玥之所以没醒过来,和花疏雪正好相反,他是失血过多了,先前他拼命的把血喂给花疏雪,只想不让她有事,再加上明明受伤了,还多次使了瞑王密功,使得体内的损耗很大,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花疏雪愣住了,心竟然分外的疼痛,轻声默念,轩辕玥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让我如何自处。

小九见花疏雪不好过,赶紧的伸手拉住她,安慰她:“姐姐你别难过,那云国太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花疏雪点了点头,正想着自已是不是该去看望轩辕玥,他们现在不说别的,至少是生死交情,她这条命算是和轩辕玥搭上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叫嚣声,很快传进屋子里。

“花疏雪,你个该死的,本宫现在找你算帐,你给本宫死出来。”

这叫骂声响过之后,便听到有人阻止的声音:“公主,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不然太子醒过来一定会怪罪的。”

“问题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若是他有什么事,我定然要花疏雪偿命。”

这说话的怒气冲冲的人,竟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花疏雪听到她的声音,便想起轩辕玥来,此时一点也不想与轩辕霓裳计较,轩辕玥乃是轩辕霓裳的兄长,他遇到了这种事,轩辕霓裳生气也是常理,她想知道轩辕玥究竟怎么样了?

想着吩咐红栾:“出去把公主请进来。”

红栾怕轩辕霓裳进来找花疏雪的麻烦,忍不住开口:“主子,若是她闹起来呢?”

“没事,我来应付她。”

花疏雪不以为意,对付轩辕霓裳她还是有把握的,这个公主虽然嚣张,心思并不恶毒。

“是,”红栾走了出去。

院子里立着一堆人,除了云国公主轩辕霓裳,还有云国的慕容岚,此刻慕容岚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除了云国的人,还有花府的下人,花家的下人明显的被这小公主给打了的,好几个人脸上都有伤痕,看来这轩辕霓裳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轩辕霓裳一看到红栾便叫了起来:“花疏雪呢,她有没有死。”红栾挑眉,眼里拢上一丝冷气,然后镇定的开口:“我家主子刚醒过来,有请公主。”

说完一侧身便让了轩辕霓裳进去,轩辕霓裳冷哼一声,抬脚便跨上石阶往里而去,那慕容岚紧随其后的想跟进去,红栾面­色­一寒,伸出手来挡了她,沉稳的开口:“我家主子受伤了,只说了见公主,不见其她人,慕容小姐请稍候一会儿。”

说完便吩咐暖雪阁内的一个小丫鬟:“招呼了慕容小姐去花厅用茶。”

慕容岚又气又恼,没想到她堂堂慕容岚,在云国人人警畏的人物,竟然落得如此的境地,可恨。

不过她可不稀憾这花家的茶,想着面容冷冷,直接拒绝了:“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公主。”

她可不希望轩辕霓裳出意外,到时候回去和阮皇后没法交待,何况今儿个轩辕霓裳之所以出现,也是因为她拾撺了的,以她的身份是没办法对付花疏雪的,因为太子会把帐算到她的头上,但现在是公主出面,太子再恼恨最多责怪。

慕容岚一边想一边留神听着房里的动静。

红栾已转身走了进去,人家不领情,她何必非要请她喝茶。

房间里,花疏雪靠床坐着,轩辕霓裳一走进去,便怒目圆睁,­唇­角勾出冷笑:“花疏雪,你倒好啊,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了,不但如此,看你还神清气爽的,可是你却害惨了我皇兄。”

“我不是有意的。”

花疏雪道谦,其实此次山崩她和轩辕玥也算倒霉了,先前轩辕玥护着她的时候,两个人被大片的树木砸下来的狂风掀到,所以掉到了山洞中,山洞中满是石刻,所以她的腿才会受伤的,没想到竟连累云国太子。

轩辕霓裳听了花疏雪的话,忍不住冷笑。

“你一句不是有意的便可以让自已脱得­干­­干­净净的吗?你可知道你害惨了我的皇兄,我皇兄从小喂百草,百毒不浸,从小便习瞑王密功,他的血乃是至高无上的圣药,还是提升内力的圣品,没想到你受伤,竟然失血过多,我皇兄为了救你,竟然以血喂你,不但如此,那山洞蹋方,他还在后肩受伤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使那瞑王密功震开阻住去路的碎石,若非为了你,他一个人根本不会受任何的伤的,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若是他出半点的事情,花疏雪,我们云国绝对饶不过你的。”

轩辕霓裳说了一大堆话,也使得花疏雪把自已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原来她身上的内力突然变强是因为服了轩辕玥的血,而他的血竟然可以使人的内力大增,如此说来,自已倒是因祸得福了,可同样的却害了轩辕玥,如此一想,心中陡的如针刺般的疼,轩辕玥他没事吧?

房间里,轩辕霓裳见花疏雪没说话,陡的一把抽下腰间的剑便往花疏雪的身边冲去,随之还伴着娇喝。

“我现在就要放了你的血,给我皇兄还回去。”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从小到大,她这个皇兄都是她眼中的英雄,她祟敬他,敬畏他,不想今日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已受了这么大的伤,这让她如何不生气不恼怒呢,不但是她,若是母后知道恐怕也会分外生气的。

房间里,红栾和青栾二婢脸­色­齐齐的变了,没想到这云国的公主说翻脸便翻脸,竟然要伤害主子,这如何行?正想扑上去阻止,躺在床上的花疏雪陡的身形一动,一只手快若游龙伸了出来,瞬间便捏住了轩辕霓裳的剑尖,轩辕霓裳用力的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挣扎得开,脸­色­越发的难看,尖锐的叫起来。

“花疏雪你的内力竟然提升得如此的快,定然是服了我皇兄的血,所以才会上升得如此的快,你服了我皇兄的血,现在竟然还来欺负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轩辕霓裳的话落,花疏雪的眉一挑,她也很诧异自已的内力竟然提升得如此的快,先前虽然知道内力提升不少,但究竟如何还不可知,现在一出手,才知道竟然提升了如此高,轻而易举的便捏住了轩辕霓裳的剑尖,使得她动弹不得,其实先前她的功夫虽然比轩辕霓裳高一些,但还没有如此的厉害呢,一边想着一边沉声开口。

“公主只知道发怒,可知道如若你现在伤了我,你皇兄醒过来会如何的生气。”

轩辕玥既然全心的救了她,恐怕不希望有人伤了她。

所以花疏雪的话一落,轩辕霓裳呆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手一松,宝剑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门外,慕容岚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宝剑落地的声音,生怕轩辕霓裳吃亏,飞快的冲了进来,一看房内的情景,一时倒松了一口气,不过一看到花疏雪,她的心便如针刺一般的难受,没想到轩辕玥竟然真的喜欢这个脸上长着青胎的女子,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深知他的为人,随心所欲,如若花疏雪不是他在意的人,只怕就算她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出手的,而现在他不但救了花疏雪,竟然把身上的血喂给她,为她疗伤,这件事若非她和公主私自询问阑国的御医,竟然还被蒙在鼓里,那御医说轩辕玥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一时昏迷不醒,她们就不解了,他周身上下虽然背部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没有伤痕,如何便失血过多了,后来检查到他的手指,才知道他咬破了手指放血,这稍微猜测一下便猜出,他定然是放血喂花疏雪为花疏雪疗伤了。

如此一想,她的整颗心便火烧火燎一般痛,为何他要如此的对待她呢,如若输给一个比她厉害的女子,她倒还能舒服一些,可是现在只是花疏雪这样一个丑颜女子,难道她连花疏雪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人都不如了,所以她才会拾撺了公主前来对付花疏雪,只是这女人似乎不好对付。

房间内,慕容岚冷冷的和花疏雪对恃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直轻靠在花疏雪身侧的小九此时飞快的站起来,指着慕容岚和轩辕霓裳叫起来。

“你们两个丑八怪,快滚出去,别欺负我姐姐,否则我定然告诉那云国太子,让他好好的收拾你们两个。”:

小九天生聪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听懂了来龙去脉,所以拿轩辕玥出来威胁轩辕霓裳和慕容岚,果然他一说完,房内的轩辕霓裳和慕容岚二人脸­色­齐齐的变了,若是轩辕玥醒过来知道她们过来找花疏雪的麻烦,只怕她们真的要倒霉,光用想的,这两个女人便有些头皮发麻,轩辕霓裳故作镇定的冷哼。

“你别吓我,我不怕。”

“你不怕是吗?那你就等着挨罚吧。”

小九­阴­森森的开口,周身的戾气涌起,眼里更是乌沉沉的­阴­骜之气,轩辕霓裳不禁有些害怕,这小孩子怎么回事啊,眼神好冰冷好­阴­沉啊,总给人那种冰冷无温度的鬼魂之感,令人害怕。

床上,花疏雪伸手拉了小九的手,慢慢的抬头望向轩辕霓裳和慕容岚:“两位还是先走吧,至于我和轩辕玥的事情,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这大恩我自会向他谢过的。”

“你最好祈祷他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们云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轩辕霓裳飞快的警告着,然后伸手一拉慕容岚的手,两个人走出了花疏雪的房间。花疏雪命令下去:“送公主离开。”

“是,小姐。”

红栾走了出去,青栾走到花疏雪的身边,轻轻扶她靠后床上,虽然主子的内力似乎变强了,可是倒底昏迷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一­精­神并不是太好。

红栾送了人,又回身走了进来,花疏雪想起小东邪来,不由得满心的担忧:“红栾,小东邪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奴婢只知道他受伤了,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你去给我查一下,立刻回来禀报我。”

花疏雪命令下去,红栾领命去办事,青栾则请示:“奴婢去准备点吃食进来让主子吃点东西,再不吃一­精­神越发的不好了。”

花疏雪点头,青栾走了出去准备吃的东西,等到她们二婢一走,花疏雪示意小九坐到她的身边来,并唤出暗处保护小九的连锦来,仔细的询问他们她离开后,有没有人再动小九的念头。

连锦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他一直小心保护着这位花家的小少爷,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打他的主意。

“没有,我一直注意着他呢,寸步不离,也没有发现有人动他。”

“难道竹儿当日落荷花池,真的是因为自个儿的失足掉下去的,”如若是有人害的他,那么这背后动手的人,定然会乘她不在府上的这几天再次对他动手,而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本来是想乘自已离开这段时间,让连锦暗中保护着小九,然后暗处的人如果再动手伤害他,正好让连锦抓个现行,这样一来,不但是竹儿的死,就是三夫人的死也有着落了,但现在全然不是她想的这样,那暗处的人不知道是太­精­明,还是根本就没害过竹儿,所以没有对竹儿动手的必要。

花疏雪正仔细的盘算着,小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姐姐,花家大夫人曾找了我过去的。”

“找你过去­干­什么?”

花疏雪立刻来了­精­神,盯着小九。

“她问我我娘亲死的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然后我就说没看到什么,她便没有问什么了。”

小九的话一落,花疏雪便百分百的肯定那天晚上掐死三夫人的人很可能便是大夫人,她之所以找了小九过去问,便是想知道小九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现在小九说什么都没看到,她便不再理会他了,至于竹儿那天晚上坠落荷花池,可能真是个意外,因为他不相信娘亲死在荷花池里,所以便再次跑了过去,最后失足坠落了荷花池,不过可以肯定三夫人是被大夫人掐死的,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她要找到证据才好,才可以为三夫人报仇。

花疏雪慢慢的盘算着大夫人掐死三夫人的目的,绝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平妻的事,那么很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究竟是什么呢?颜氏害怕三夫人的把她的身世告诉她,所以便掐死了三夫人。

但是现在三夫人已死,别人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身世呢,例如老夫人和花庄等人,先前他们花家的人对她一直不好,很可能便是因为她的身世。

房间里,小九见花疏雪一直不说话,担心的伸出小手摸摸花疏雪的脑袋,很惹人疼的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花疏雪回过神来,房内除了小九,还有连锦在,望着小九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灵光,飞快的招手示意小九和连锦靠过来,然后小声的叮咛小九:“待会儿,你去大夫人颜氏那告诉她,就说你娘亲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在你娘的房间里,我想颜氏定然会去找那封信的,另外你帮我找个空的信放进你娘的房间里。”

花疏雪说完,又望向连锦:“你跟着小九保护好他,以免颜氏伤了他,这一次我要让她无所遁形。”

“是。”连锦点头应声。

小九早热切的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开口:“姐姐,我现在就去。”

只要能帮助姐姐,他便十分的开心,他才不怕死呢。

花疏雪笑着点头,然后拉着他细心的叮咛:“记着,千万不要让颜氏瞧出破绽来。”

“我知道。”

小九点头应了一声,便闪身奔了出去,前去找大夫人颜氏,这时候青栾端了吃食走进来,侍候着花疏雪吃东西,吃完了东西,花疏雪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今夜她要去逮住大夫人颜氏。

晚上,红栾回府,禀报了小东邪受伤的情况,不是致命伤,现正在上官府修养呢,那上官如梦因为小东邪于她有利,所以对她分外的好,小东邪让花疏雪不要为她担心。

花疏雪确定了小东邪没事,一颗心才算落地了,接下来示意红栾和青栾二人跟着她去逮人。

主仆三人不从正门而出,而是从暖雪阁的侧门翻墙出去,花疏雪现在身手比之前好多了,尤其是轻功更厉害了,虽然受了伤,但因为轩辕玥的血,所以恢复了个大半,似毫不觉得吃力。

主仆三个人很快摸到了三夫人颜氏的所住的地方外面,替伏下来。

不过只一会儿,花疏雪的眉头便拢了起来,双瞳犀利的紧盯着三夫人的院子,­阴­骜的开口:“此处有­阴­灵,难道是三夫人的灵魂并没有入六道,仍然逗留在花府之中。”

花疏雪一说,二婢皆全神贯注起来,可是她们两个根本看不到鬼魂,所以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的一只鬼眼,此时发生了效应,在院子里四处的张望,果然见到三夫人从前住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盏鬼灯,一个穿红戴绿妖娆无比的女子正在灯下梳妆,房内一片红艳艳的,那端坐梳妆台前的女子不是三夫人又是谁,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进入轮回道,而是逗留在花府内。

花疏雪身子一动,便待过去收了三夫人,无论如何,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她是有自已的责职的,不能放过任何的怨灵在世间捣乱,所以只要是她看到怨灵,一定要擒住。

不过花疏雪还没有走出去,红栾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身子,嘘了一声。

“主子,快看,有人来了。”

不远处,光影之下,果然看到两个身影探头探脑的摸进了三夫人的院子,此时的院子里,­阴­森森的,房内的鬼冥幽火,除了花疏雪看到,别人根本看不到,不过那­阴­森之气还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所以那两个进入三夫人院子的人,其中一人忍不住打着颤小声的开口。

“夫人,这里好吓人啊,我们回去吧。”

大夫人颜氏的丫头牡丹小声的嘀咕,只觉得­阴­森森的凉风往脖子里钻,四周更是死气沉沉的,三夫人可是被大夫人害死的,她会不会化成厉鬼啊,然后突然的冒出来找她们算帐啊,越想越害怕,连腿都软软的抬不起来了,只知道叫大夫人。

颜氏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过先前她听了花逸竹说的事,便心里起了疑,难道三夫人的信是留给花疏雪的,关于她身世的事情吗,不行,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封信落到花疏雪的手上。

“好了,你害怕便留在外面吧,我一个人进去。”

颜氏瞪了丫鬟牡丹一眼,便自已给自已壮胆,然后不理会身后叫唤的牡丹,直往三夫人所住的地方摸索,以前这里她常来,自然是熟悉的。

那牡丹一看大夫人进去,她在外面只一个人,更吓人,赶紧跟上前去,一主一仆二人直奔三夫人住的房子。此时花疏雪透过微敞的窗户,看到三夫人的房间里,灯光越发的红艳,三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揽妆,这时候颜氏走了进去,当然颜氏是看不见里面的一切的,她只顾着打了一个火折,然后在房里四处找东西。

三夫人一看到颜氏,整张脸都­阴­森森的,红艳的­唇­裂开了,长长的手指伸出来,去掐颜氏的脖子,可惜她是一个鬼魂,根本就掐不到颜氏,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满脸痛苦的望着自已的手,哭了起来。

花疏雪身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瞧不见房内三夫人­阴­灵,她们注意的是大夫人的动静,所以眼看着大夫人在房内翻了起来,不由得出声提醒花疏雪:“主子,我们再不进去,她们就出来了。”

花疏雪点头,她便是在等她动手,否则岂不是空口无凭。

直到房内传来了欣喜的叫声:“夫人,就是这封信吧,我们找到了,现在快走吧。”

第080章照顾

其实这封信是小九放进去的,只是一封假信,里面只有一张宣纸,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大夫人此时不知道,心头一阵高兴,赶紧的催促起牡丹

“快走。”

主仆二人从房内往外退,不过花疏雪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她一面吩咐红栾去请花庄过来,要速度快一些,一面和青栾飞快的闪了出来,拉住了房内主仆二人的去路:“站住。”

大夫人颜氏大惊,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月­色­下,与她照面的人竟是花疏雪,颜氏忍不住把手中的信往袖子里藏,然后朝着花疏雪狠狠的开口:“你倒是命大啊。”

花疏雪不以为意的摇头:“死不了,不过我比较好奇,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让开。”

颜氏一伸手想拨开花疏雪主仆二人,不过哪里推得开,花疏雪的和青栾二人可是武功很厉害的,所以二人稳如泰山的挡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

颜氏急了再推一下,没推动,不由得恼羞成怒的叫起来:“花疏雪,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最近你父亲和老夫人惧你三分,我就怕你不成。”

“没想让您怕,我就是想还三夫人一个公道?”

花疏雪说完,命令青栾:“把她们带进去。”

青栾领命,一伸手一左一右的拽了颜氏和丫鬟牡丹进去,花疏雪跟着她们身后走进去,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房内兀自伤心的三夫人,缓缓的开口。

“三夫人,你说是吗?”

三夫人大惊,左右的望了一眼,然后再揉揉眼,最后确认花疏雪竟然看得到她,不由得满脸的惊骇,往旁边躲去,一只手更是颤抖的指着花疏雪:“你,你怎么看得到我的?”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我一只眼睛可以看到鬼啊。”

花疏雪轻松的开口,三夫人好久才开口:“原来这是真的,你的一只眼睛竟然是­阴­阳眼。”

“没错,不过我好奇的是三夫人为何不去六道轮回,还逗留在这世上,这可不太好啊。”

有她在,绝对不允许有怨灵逗留在凡尘间,必须把她送进轮回道,方能功德圆满。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是她害死我,是她掐死我的,所以我死得实在太不甘心了,我的云儿,我的竹儿怎么办?”三夫人尖锐的叫起来,连连的摇头,现在她很害怕花疏雪,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令她害怕,既然她的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她,很显然的,她定是有办法对付她,所以三夫人才会害怕。

花疏雪和三夫人在说话,一侧的青栾是早就习惯了,可是大夫人颜氏却叫了起来:“不,花疏雪你在搞什么?”

颜氏害死了三夫人,所以她自是害怕的,此时听花疏雪神神鬼鬼的样子,心里发颤,不过只当花疏雪在装神弄鬼的吓唬她,所以强自镇定。

房间里,青栾已经走过去掌上了灯,灯光一起,三夫人害怕的缩在光影里,不敢再乱动。

其实她的怨灵气息很低,所以遇到光亮的地方还有阳气过重的人便会难受。

花疏雪笑望着颜氏,冷冷的撇她一眼,随之­阴­骜的开口:“你掐死了三夫人,然后把她扔进荷花池中,你以为她会甘心去投胎轮回吗?她现在便在这间屋子里,你是想见见她吗?”

颜氏一听,脸­色­血­色­全无,还死命的摇头:“你胡说,我没有害她,你凭什么说我掐死她,我好好的掐死她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会升为平妻我便害她吗?”

花疏雪还没有说话,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红栾拉开了门,花庄和花家的老夫人走了进来,先前红栾去找人,花庄竟然在老夫人哪里,所以红栾一并把老夫人给请了过来。

花庄和花老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走进去便看到被青栾扔在地上的大夫人颜氏和丫鬟牡丹二人,不由得奇怪的开口。

“颜氏,你这是做什么呢?”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父亲和老祖宗坐下来吧,很快便会知道她在­干­什么了?”

颜氏一看花庄和老夫人出现,便哭着朝花庄开口:“老爷救命啊,这大小姐抽风抓了我在这里,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花疏雪冷笑一声,懒得和这颜氏狡辩,直接命令青栾:“去,把她袖子里的信取了来。”

青栾领命,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伸手拽了颜氏的手,然后从她的衣袖中取了信出来,颜氏脸­色­难看,她只当这是一封三夫人留给花疏雪的信,所以心里害怕。

花疏雪从青栾手中接过信,扬了扬然后望向花庄和老夫人:“颜氏便是为了这封信,才会来的三夫人屋子,她为什么来三夫人的屋子呢,其实这件事还与我有关,先前我从肃王府回来,三夫人找过我,说我的身世和现在不一样,她说如若我能帮助她拿到平妻之位,她便告诉我真实的身世,所以我才会出口帮她,她死的那一晚,本来是邀我在荷花池边见面,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没想到这件事先被颜氏给知道了,她怕三夫人泄露出去,所以便先掐死了三夫人,然后把三夫人扔进了荷花池,然后再嫁祸到我的头上。”

花疏雪的一番话,房内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花庄和老夫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的望着颜氏。

颜氏挣扎着开口:“我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这是竹儿和你说的,他娘的房里有一封信,所以你担心是他娘留给我的,所以便乘夜前来找信,是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花疏雪并没有打开那封信,因为里面是空白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已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现在只不过为了唬住大夫人。

不过大夫人并没有被彻底的震住,只是在惊慌过后再次挣扎起来:“你胡说,你胡说,什么身世啊,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花疏雪挑眉望向房内墙角一抹光影里的三夫人,三夫人见花疏雪是为了帮她申冤,胸中的怨气总算淡化了不少,此刻见花疏雪望她,忙沉声的开口。

“其实大小姐你乃是大夫人颜氏的亲身女儿,你是花家嫡出的小姐,那二小姐花疏雨是小妾所生的,大夫人生了你大概有几日的功夫,有一晚我剩人不备,偷偷的溜到你的房间里去看你,那时候你脸上还没有长黑­色­的胎痣,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儿,我便抱了你,看到你的手臂上方,有一枚并蒂莲花的胎痣,后来我又溜出了大夫人的房间,所以没人知道我那一晚曾进过夫人的房子里,后来府里又有个小妾生了女孩子,那小妾乃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因为跟了老爷所以被抬了妾,后来小妾生了花疏雨后便去世了,花疏雨一生下来便被换到了夫人的身边,然后你被换成了小妾的女儿,成了花家庶出的女儿,那时候你脸上长了胎痣,夫人可能便是嫌厌你这个,所以才会把你换成小妾的女儿的,她怕别人非议,开始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大概在你十岁的时候,一次你落水身上的衣服全潮湿了,我发现了你手臂上的并蒂莲花,才知道原来你才是夫人的女儿,花府的嫡出小姐,花疏雨才是那小妾的女儿。”

三夫人说到这儿,花疏雪已经哑口无言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来算去,没算到她其实是颜氏的亲生女儿,这消息真是太震憾了,使得她好半天做声不得,如果颜氏真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她现在对付颜氏又算什么。

一时间做声不得,三夫人知道花疏雪一时难以接受,继续接着往下说。

“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告诉你这个的,谁知道颜氏竟然在半路上挡住了我的去路,问我你究竟为什么帮助我,也怪我自已一时口快,便说出了要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她一急便掐住我了,最后竟把我掐死了,后来还把我扔进荷花池里。”

三夫人说完便低低的哭泣了起来,花疏雪没说话,一双慑人的冷瞳,紧紧的盯着大夫人颜氏,慢慢的问一句:“颜氏,你是我亲生母亲吗?”

此言一出,颜氏脸­色­瞬间惨白,然后怪叫一声,嗷,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的便昏了过去,小丫鬟牡丹急得直哭,一边哭一边叫:“夫人,夫人。”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颜氏,虽然她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可那又怎么样,这个女人太歹毒了吧,竟然要如此的害她,难道就因为她脸上长了一枚黑­色­的胎痣吗,就因为这样吗?

花疏雪望向花庄和花老夫人沉声的开口:“我是花家嫡出的女儿吗?”

这一次花庄和花老夫人也哑口无言了,好久才看到花庄用力的点头,然后沉重的开口:“没错,你是我们花家嫡出的女儿,花疏雨庶出的。”

花疏雪一听花庄的话,直接便怒了,脸­色­­阴­沉沉的,凉飕飕的一指地上昏死过去的颜氏:“那她为何如此恨心呢,”

如此恨心的对待自个的女儿,难道就因为她脸上长了青胎吗?长得太丑吗?如果她好好的照顾花疏雪,说不定她不会死呢。

自已也不会成了命定的灵雀台的主子了,这一路走来,她并不容易,从什么都不懂,到现在的慢慢学习,仅仅一年的时间,她不是神人,有时候也会无助,她不是那种生来便是杀手特工,也不是那些黑帮老大,遇到什么事都信手拈来,她是一路慢慢的走过来的,没想到到最后竟然知道一直害得前身如此不好的竟是她的母亲,这无论如何都让她难以置信。

花疏雪冷眼睨着地上的大夫人,并没有似毫的同情,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如此的对待自个的女儿,又因为害怕三夫人泄秘所以杀了三夫人,她根本就死有余辜。

想着花疏雪脸­色­一沉,朝颜氏身侧的牡丹开口:“说,三夫人是不是大夫人掐死的。”

牡丹没想到大小姐竟然把矛头对准了她,心中不由得害怕,可是还知道摇头否认:“不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

花疏雪嗜血冰冷的开口,然后望向一侧的红栾:“把她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扔乱坟岗去,这该死的贱婢子,看她是嘴硬,还是板子硬。”

红栾一声应便自走上去,一把拽起地上的牡丹,牡丹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叫了起来:“老爷,救我,老爷救我。”

花庄一看花疏雪的动作,只怕牡丹真熬不住交了,现在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终归是不妥当,大夫人害死了三夫人,此时传出去,他们花家可就蒙上了­阴­影,日后竹儿和花疏云等人可就难有相与的人了。

想到这花庄出声:“雪丫头。”

花疏雪今儿个是实在太生气了,完全被自个的身份给气到了,她讨厌这样的事实,倒情愿自已是随便什么人家抱养回来的,那还能心安理理一些,但现在颜氏所做的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所以花庄一开口,花疏雪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大叫:“住嘴,父亲别想求情,求情也没有用。”

说完依旧命令红栾:“还不拖出去,如若她交待了,便把她带进来,如若不交待了,直接打死,胆敢和夫人一起做下这等龌龊的事情来,就该被打死。”

牡丹这下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哪里还敢反抗,赶紧的尖叫起来:“大小姐,我说,我说。”

花疏雪一招手,红栾便又把她提了进来,这丫头整张脸都吓白了,老爷都救不了她,所以她哪里还敢隐瞒,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是的,大小姐,其实夫人先前和三夫人遇上并没有想掐死三夫人,后来是着急了,所以失手便把三夫人给掐死了,然后把她扔进了荷花池。”

至于别的她也不太懂,花疏雪一听,整张脸便黑了,实在是太恨这颜氏了,你把人掐死了,你还扔进荷花池来陷害自个的女儿,这是人做出来的吗?如此一想,心中半点情份也没有,直接命令花庄。

“父亲,立刻报官吧,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让官府把她给抓起来给三夫人抵命。”

花疏雪话一落,一直待在房间某一角的三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一直逗留在花家没有离去,现在若是大夫人伏法了,她便自行离去了。

不过花疏雪的话落,花庄迟疑了,沉声的开口:“如若真的把颜氏抓进大牢,那么我们花家可就完了,以后竹儿和云儿的亲事,只怕就难堪了,虽然颜氏做出的事令我心痛,我也不会轻饶了她,但是现在就算把她伏法了,那三夫人也不会复活了,反而是更害得花家成了别人眼中家门败坏的人家,以后花家的人还有办法抬头做人吗?”

花庄的话落,花疏雪相当的不屑,杀人偿命,天经地仪,这种时候还考虑这个,想得太多了。

花庄的话落,老夫人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膝盖一软便往地上跪下去,她看出今儿个花疏雪是铁了心的要把颜氏送进大牢了,如若真是这样,花家可就完了,她如何能让这种事发生呢,所以老夫人竟然当堂跪了下来。

“雪丫头,你就给老祖宗一个情份吧,饶过这颜氏吧,我们定然严惩她,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

花疏雪一看老太太都跪下来,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不过倒是伸出手拉了老太太起来。

“老祖宗起来吧。”

“雪丫头,你就答应老祖宗吧。”

花疏雪的眼睛瞄向房间一侧的三夫人,这事归根究底还是三夫人的事情,三夫人当真能饶过颜氏吗?谁知道那三夫人在听了花庄的话后,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尤其是她已经死了,死了后的她不能再为儿女们做什么,难道还要让她们成为樊城内的笑话吗?想着竟然慢慢的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帮助颜氏求起情来。

“大小姐,请你别把颜氏抓进大牢里,老爷一定会重惩她的,如若她真的进大牢,花家就毁了,竹儿和云儿怎么办?”

花疏雪望向三夫人,想着她的枉死,她留着就是一心报仇的,但是现在竟然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宁愿仇不报了,这说明天下最无私的爱便是母爱啊,可是大夫人颜氏为何却和别人不一样呢?

现在不但是老太太,连三夫人都跪下来了,花疏雪还有什么理由坚持把颜氏送进大牢中去,何况这女人还是她的生母,越想越觉得恼恨,最后沉着脸站起了身,望向花庄:“既然不送进大牢,父亲打算如何处治她,如果处理得当,我就不坚持送她去大牢。”

花庄一听花疏雪的话,伸手扶起老夫人,两人松了一口气,皆以为花疏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放过了颜氏,其实却不知道,花疏雪是因为三夫人的下跪,所以才不坚持送颜氏去大牢,因为颜氏名义上还顶着她亲母的名声,如若这件事传出去,只怕别人便骂她不孝了,但是对于这样恨心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若是花庄处理得不好,她一样不会放过。

花庄面容冷沉,朝门外大喝一声:“来人,把颜氏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另外,从今日起把她囚在自个的院子,永远不准再出她的院子一步。”

“是,”花家的护卫一声应飞快的闪了进来,然后把大夫人颜氏拉了下去执刑。

虽然有近二十年的夫妻情份,花庄不忍心,可是花疏雪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如若他不如此重惩颜氏,花疏雪定然要把她送进大牢,那花家便被人笑话了,所以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护卫把大夫人带下去,花疏雪脸如冰霜的命令红栾:“给我去监视着,这板子必须狠狠的打。”

她这是给前身报仇,不管大夫人颜氏是不是前身的亲母,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三十板子可是去了颜氏的大半条命了,今儿个她暂时饶过她,这暂时的饶过还是因为自已现在顶着颜氏亲生女儿的事情,不过她是不信颜氏是她亲生母亲的,她会再查这件事的。

红栾领命跟着护卫走了出去,花疏雪冷睨了那牡丹一眼,没有半丝的同情,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想着朝外面再次命令:“来人,把这贱婢带下去同样打三十板子。”

“是。”花府管家福海领命走了进来,把牡丹也拉了下去。

牡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周身更是湿漉漉的,大小姐实在太叫人害怕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命人把她的亲娘送进大牢里,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打她三十板子算是轻的了,现在她连开口求饶都不敢,生怕她一怒再赐她一个死字,这奴才的命可是如草介一般不值钱的。

花庄和老夫人满脸的惊悚,深受惊吓,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惹恼了花疏雪,只怕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呣子二人相扶着退了出去,花疏雪留在最后,望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缓缓的开口:“你当真甘心吗?就这么放过她。”

“只要竹儿和云儿好,我报不报仇又怎么样?”

三夫人凄然的笑起来,她留下本来就不应该,先前听花庄的一席话,她蓦然惊醒,她可不能害了她的竹儿和云儿。

花疏雪十分的同情三夫人,若是她知道竹儿其实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小九,不知道她会如何的疯狂,算了,还是让这个女人安心点吧,想着便又思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询问三夫人。

“你说先前进大夫人的房间抱过我,确定吗?”

花疏雪实在无法相信,这大夫人竟是前身花疏雪的母亲,怎么可能有如此狠毒的母亲呢,看看三夫人所做的,便知道何为母亲,而大夫人所做的,又何来母亲二字?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三夫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大小姐,妾是很认真的看了的,因为那并蒂莲花的胎痣并不多见,所以妾还认真的看了呢?”

花疏雪的身上确实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所以她一时默然无语,直到旁边的红栾提醒:“主子,夜深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望向三夫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心思,可以告诉我,我要把你收进我的戒子中,然后送走,到下一年的七月十五,送回轮回道重新投胎。”

三夫人自从知道花疏雪的眼睛可以看到她的时候起,便知道她定然异于常人,此时听她说,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笑了:“如果大小姐的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请帮帮竹儿和云儿。”

她说完跪伏在地上,不再说话,花疏雪不再说话,手一伸按了星魂戒,一道轻光起,三夫人被收了进去,然后房间内一片黑暗,再没有一点的声响。

花疏雪主仆三人走了出去,一路回暖雪阁而去。

暖雪阁里,花疏雪的房间里,小九正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捧着茶盎儿等候着,一看到花疏雪走进来,便放下茶盎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先亲热了一会儿,然后才有空问:“姐姐,怎么样,是否抓住那颜氏了?”

一听小九提到颜氏,花疏雪的脸­色­便有些幽暗了,一想到颜氏竟是她的亲母,她实在提不起劲来,所以摇了摇头:“不提那颜氏了,一提便心烦。”

小九一下子不说话了,眨着大眼睛望向一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二婢赶紧的冲着他挤眼­色­,表示主子心情并不太好,所以让他千万别提主子的烦心事。

房间里,花疏雪坐在椅子上,红栾捧上了茶上来,然后关心的提醒:“主子早点睡吧,你昏迷了两天,现在­精­神还没有十分的好呢?”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喝茶,总之她不相信颜氏乃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一定要再查,也许当时三夫人看到的也是一个假像呢,要不然她实在解释不了,颜氏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的对付自个的女儿,就算她脸上长了青胎,会让她丢脸,也不至于招到这种对待啊,所以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只是这事颜氏肯定是不说的,花庄先前承认了她是花家的嫡女,他究竟知不知道别的隐情,对了,还有个老夫人,一想到老夫人,花疏雪的眼睛亮了,然后招手示意小九走过来。

小九可是老夫人的心头好,所以让小九帮她去探老夫人的口信,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此一想,花疏雪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小九,过来,帮姐姐一个忙好吗?”

“好,姐姐你说。”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早眉开颜笑的走过去偎在她的身边了,花疏雪轻声的开口:“没事多去陪陪老太太,然后问问她,有关于姐姐身世事情,也许老太太不会说,但她神­色­肯定不对劲,只要一不对劲便过来告诉姐姐,我想那颜氏绝不可能是我生母的,如若她是我的生母,怎么可能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还让管家下人的欺负自个的女儿呢,这实在太不正常了,所以说一定别有隐情。”

花疏雪说完,小九的眼睛便亮了,稚­嫩­的小脸蛋上拢上甜甜的笑意,连连的点头:“好,姐姐,我会帮你的。”

若不是帮助姐姐,他才懒得去讨好那老太太呢,谁让她们对姐姐不好呢。

“谢谢我们家小九了。”

花疏雪心情好起来,抱着小九便叭叽亲了一口,小九还送上了另一半粉­嫩­的脸蛋:“姐姐,还有这边呢?”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花疏雪再次亲了他一下,这下小家伙心满意足了,挥着手和花疏雪道晚安:“姐姐,再见,我回去睡觉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唤出连锦,示意他一定要牢牢的跟着小九,那颜氏现在没有被抓进大牢,三十板子未必让她借住教训,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对付小九,不过有连锦跟着小九,凭大夫人颜氏想伤他,是不可能的,花疏雪的眼神一片冷芒,­阴­森森的命令连锦。

“如若她把主意打到小九的身上,给我狠狠的收拾她,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夜很深了,花疏雪也累了,便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整个花府的人便知道了昨夜大夫人被老爷命人打了三十板子,听说直打得皮开­肉­绽,昏过去几次,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被老爷下令囚禁在自个的院子,永远不准出院子一步。

花家人心惶惶,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知道大夫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让老爷如此的重罚。

花疏雪早起后,收拾了一番便领着红栾和青栾出府去了,前往阑国的驿宫,不知道云国太子轩辕玥究竟怎么样了,她一直很忧心,所以一早起来后,便决定了前往阑国驿宫去探望他。

马车行了半日便到了阑国的驿宫,驿宫很豪华气派,花疏雪求见云国太子。

云国太子府的杜惊鸿一听到人禀报,便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侍卫迎了过来,一看到花疏雪,几人抱拳恭敬的开口:“见过花家小姐。”

花疏雪点头,瞳眸中闪过一丝焦急,飞快的开口:“轩辕玥怎么样了?他醒过来没有?”

杜惊鸿脸上浮起笑意:“花小姐别心急,昨夜太子已经醒过来了。”

先前太子之所以未醒,乃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体内的真气受到了阻滞所以才会一时昏迷,好在夜里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他们这些手下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花家小姐如此心急的关心主子,看来她对主子与从前不一样了,主子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如此一想,眉目舒展。

“花小姐,请。”

杜惊鸿恭敬的请了花疏雪主仆三人内入,驿宫内,占地极广,院落众多,若没有人带领,还真容易摸错路,所以杜惊鸿才会过来领人。

一行人七转八弯的往云国所住的别院而去,路上,花疏雪的心有些不稳,不知道待会儿看到轩辕玥,两个人如何相处,自从两人坠落山洞,发生了轩辕玥救她,并以血喂她的事情后,她一直回避这样的事情。

轩辕玥的血既然如此的珍贵,他为何要牺牲自已而去救她,差点害到了自个儿,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多么的贵重吗?如若说他放血救她,便是爱她,她还真的难以置信,轩辕玥是何许人也,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人人知道他的­性­情最是诡异莫测,更知道此人的心­性­是冷漠无情的,一生所做之事皆有利所图,有其独具匠心的目的,那么他救她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说是爱,她是全然不信的。

前面一声到了,花疏雪蓦然回神,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的薄纱,然后望向面前雕梁画栋的房屋,长廊下立着几名侍卫和婢女,个个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前,一看到杜惊鸿领了花疏雪过来,微微垂首:“见过花家的小姐。”

花疏雪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可以轻易的看出这些云国太子府的人,在经历过此次的事件后,对她已明显的不像之前的那般不屑了。

杜惊鸿恭敬的开口:“花小姐,你稍候一会儿,属下进去禀报我家主子。”

“好,”花疏雪轻柔淡雅的声音响起,杜惊鸿转身进去禀报。

门前,主仆三人掉首打量云国使臣所住的别院,豪华奢侈,院子占地很大,随处可见的假山碎石,小桥流水,远处还有成排的翠竹,在风中轻摇,此别院果然不错。

花疏雪正打量得入神,忽地听到一道懊恼高昂的声音响起来:“花疏雪,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廊外一道青石碎径上,走来几个袅娜可人的女子,前面的正是云国公主轩辕霓裳,旁边跟着的自然是慕容岚,后面跟着的是这两人的婢女,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轩辕霓裳一看到花疏雪便没什么好脸­色­,她在花疏雪的手上已经连连吃了几次的瘪,所以对此人一点好感都无,再加上皇兄竟然因为她而受了伤,现在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她不乐意再看到皇兄和此女有纠缠。

没想到现在花疏雪竟然过来找她皇兄,当真是可恶。

说话间,轩辕霓裳领着人走了过来,一双娇俏逼人的瞳眸中满是­阴­骜,­阴­沉的瞪视着花疏雪。

花疏雪脸­色­微暗,瞳眸冷若冰霜,若非为了探视轩辕玥,她以为她愿意来啊。

想着冷且淡的开口:“花疏雪自是前来探视云国太子的,无论如何云国太子救了我,我该来道声谢。”

轩辕霓裳一看花疏雪的神态,竟比她还高傲,越发的气恼,再加上听了花疏雪的话,她实在忍不住怪叫起来:“花疏雪,你以为你的谢字有多值钱啊,竟然来道声谢,你还是离我皇兄远点,我皇兄遇到你就没有遇到过好事,你真是个霉人,谁遇到谁倒霉。”

“那公主一直缠着我,怎么就不见倒霉呢,我倒愿意把身上的霉气全都转到公主的身上。”

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开口,似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轩辕霓裳因为她的话,整张小脸蛋都气得红通通的,胸脯上下起伏,可见被气得不轻,一侧的丫鬟忍不住开口:“公主,你没事吧。”

慕容岚也适时的开口:“公主,你别气伤了身体,不值当。”

花疏雪冷眼看着慕容岚,这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可以随意的利用公主,而轩辕霓裳竟然傻傻的被她利用,而毫无察觉,可见她的手段有多厉害。

慕容岚的话好似点火折子一般,轻轻的一擦,轩辕霓裳的怒火便达到了极点,怒极了的她,手一伸便朝花疏雪的脸上扇去,花疏雪岂会让她打到自个儿,手一伸握住了轩辕霓裳的手,手下力道陡增,轩辕霓裳疼得咧牙,不过身上的傲气使得她疼死了也不会开口求饶的,倔傲的冷瞪向花疏雪,花疏雪陡的一松手,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扬手,一巴掌便朝轩辕霓裳的脸上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长廊下所有人都呆了,不但是慕容岚和云国的宫女,就是轩辕玥的手下也都愣住了,这花家的小姐是不是太猛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扇了公主一耳光。

花疏雪不理会别人如何想她的,只是­阴­骜嗜血的开口。

“以后理我远点,上次比试时我就说了,若是再敢招惹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还有我不和蠢笨无知的女人说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还一脸的洋洋得意,只不过是个可笑的傀偶罢了。”

轩辕霓裳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现在不但被人打了,还被说成蠢笨无知,她高傲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轩辕玥的房间闯去。

侍卫们一个不察,竟然让她冲了进去,不由得齐齐的变了脸,叫起来:“公主,公主。”

门里,杜惊鸿走了出来,一脸难看的瞪了门前的数名侍卫,然后恭敬的请了花疏雪进去:“花小姐请。”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石阶之下立着的慕容岚,慕容岚因为先前花疏雪的话,所以脸­色­瞬间变了颜­色­,此时又恢复过来了,不过一双瞳眸之中满是深不可测的幽芒。

花疏雪转身便跟着杜惊鸿走了进去,这一走进去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并不单纯的只是一个卧房,外面是书房,里面的是偏厅,然后再进去才是轩辕玥休息的卧房,花疏雪跟着杜惊鸿一路走进去,一边走一边打量,耳边还听到轩辕霓裳正在向轩辕玥告状,说她如何的欺负她,如何的打她,还说她骂她蠢笨什么的。

花疏雪等人走到轩辕玥的门前时,正好听到他懒散暗磁的声音响起来。

“雪雪又没有说错,你是挺笨的啊,要不然为什么总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呢,再说她打你一耳光你便委屈了,你没事找人麻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有多烦啊,她只打了你一耳光的,是我可就不是一耳光,非打落你满嘴牙不可。”

最后一句说得有点恨,房内好半天没有声音,杜惊鸿和花疏雪走进去的时候,轩辕霓裳惊醒了过来,一看花疏雪走进来,越发的恼怒,心知肚明皇兄是不可能帮助自已的,他要帮也是帮这个妖女,明明长得丑,竟然还让皇兄如此的着迷,不是妖女是什么,想到这,轩辕霓裳狠狠的一跺脚,转身便奔出了轩辕玥的卧房。

花疏雪前面杜惊鸿恭敬的开口:“太子,花小姐请过来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连带的把红栾和青栾二婢带了下去,虽然二婢有些担心,不过想想云国太子都受伤了,也不能拿自家主子怎么样,所以便跟着杜惊鸿的身后走了出去。

房内,花疏雪站着未动,一双灵动的美眸定定的落在床上轩辕玥的身上,意识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山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坠落在黑漆漆的山洞时,他背她时候的霸道,心微微的有些酥软。

轩辕玥虽然昏迷了两日,不过此时的­精­神不错,俊美的五官微微有些苍白,别的倒没什么变化,泛着淡淡紫芒的眼瞳因为高兴而染着氤氲,潋滟深邃,­性­命的­唇­角勾出懒散的轻撇,说不出的迷惑­性­感,他随意的歪靠在床边,柔声的开口:“雪雪,你个小没良心的总算来看我了,没枉了本宫救你一场。”

肆意随­性­,还隐透着玩味,他一开口,花疏雪便放松了下来,缓缓的走过去坐到他的床前,清悦的声音响起。

“你没事吧。”

她话一落,轩辕玥先前还好好的面容,眉忽然蹙了起来,­唇­紧抿着,然后手一伸按压着胸前,很是痛苦的开口:“雪雪,这里疼,这里也疼。”

花疏雪一听,脸­色­微微变了,飞快的起身上前:“要不要叫大夫?”

不过一看到轩辕玥的手胡乱的指一通,便知道他是故意装了整她的,自已还真的上当了,不由得脸颊微烫起来,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这下是真的拍到了轩辕玥的痛肩,他的左肩,那天晚上两人坠落山洞的时候,他的左肩撞在了石壁上,受了伤的,这会子被花疏雪一拍,疼得直呲牙,花疏雪只当他又假装,冷哼:“活该。”

不过等到细看,发现他的脸­色­竟然浮起了细密的汗珠子,似乎真的被她拍到了伤处,不由得脸­色­变了,趋身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轩辕玥忍着肩上的痛感,懒散的笑着摇头:“没事,逗你呢。”

不过这一次花疏雪还是知道他言不由衷的,看来自已一巴掌是真的拍到了他的伤处了,不由得微微地懊恼,一时没有说话,轩辕玥伸出手一把拉着花疏雪的手,紧握在手中,感受着花疏雪指上传来的细细热量,慢慢的传到他的周身上下,舒服极了,令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了一会儿这样的触感。

花疏雪想抽回手,看他闭上眼睛,一时不忍心,便由着他握着,只到轩辕玥再次的睁开眼睛,那双浓郁如碧潭眸子里满是柔情,好似黑­色­的磁石似的,深深的吸引着别人,花疏雪望着他,心慢慢的跳得有些快,手心里全是汗渍。

轩辕玥温柔暗磁的声音慢慢的在房内响起来。

“雪雪,你说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他的话一落,花疏雪整个人好似被敲打了一下,蓦然的惊醒了,她在­干­什么,差点便陷进去了,别忘了她眼下最该做的事是如何让自身的能力变强,然后保护好灵雀台,至于儿女情长的事,似乎不适合现在的时候,想着便抽回了手,整个人冷静下来。

“疏雪欠云太子一条命,这乃是生死之情,云太子日后若是有需要疏雪的地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就算要疏雪的一条命,疏雪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轩辕玥并没有因为花疏雪的话而高兴,相反的望着自已空落落的手,十分的胸闷愁怅,雪雪这是怎么了,之前明明看到她是有些心动的啊,为什么很快便翻脸无情,变了一个样呢,女人心海底针啊,轩辕玥一边想着还不忘用手按着胸口:“雪雪,你好冷酷,知道吗?本宫这里好难受。”

他邪魅无比的舒长眉,眯瞳眸,那一身的白衣映衬得整个人慵懒撩人,眼若碧湖般浮着潋漪,只怕稍不留神便深陷进去了,花疏雪深呼吸控制自已的心神,然后笑意盈盈的起身,优雅的开口:“云太子,既然你没事了,那么疏雪也该告辞了,日后若是需要疏雪的地方,请一定开口,疏雪自当尽力而为。”

轩辕玥一看花疏雪要走,心情郁闷了,­唇­角忍不住勾起来,一抹委屈溢于俊容之上。

“雪雪,你真狠,本宫现在可是受伤了啊。”

“那云太子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花疏雪挪揄地声音响起来,她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所以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而且现在她越和他待在一起,越觉得此人的危险,她的心神已受到了­干­扰了,所以她不想也不愿意再留下来。

不过轩辕玥才不理会她心中所想的,一听花疏雪的话,便笑了起来,整张面容光华如玉。

“既然雪雪不以身相许,那留下来照顾本宫几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先慢慢的一寸寸的攻陷这丫头的心,只要她能留下就好,他就不信收服不了她。

轩辕玥在心中想着,脸上却不显出来,一双深邃幽暗的瞳眸盯着花疏雪,瞳眸之中微微泛起氤氲,竟令人不忍拒绝,花疏雪一听轩辕玥的话,头皮隐隐的发麻,留下来照顾轩辕玥,她本来便不想和这男人太过接近,现在竟然还要留下来照顾他,可若是拒绝,确实显得过于冷心寡情了,人家救了她,让她照顾几日,她竟然不乐意,这种事传出去,只怕是人都会说她不仁不义了,最后花疏雪一咬牙,认了。

“好,既然云太子是因为疏雪所受的伤,那疏雪便留下来照顾云太子三日。”

她就不信三日的功夫,她和他能生出什么枝节来,只要自已把持得住,就不怕这男人的撩拨。

“本宫知道雪雪绝对不是狠心之人。”

轩辕玥笑了,眼梢隐有狡诘,跟一只千年的白狐似的,老谋深算,他一言落,便心情愉悦的朝外面唤人。

“来人。”

门外杜惊鸿和红栾等走了进来,轩辕玥笑意盈盈的吩咐下去:“去给花家小姐按排一个房间,她要留下来照顾本宫三日,这三日好好的侍候花小姐。”

“是,主子。”

杜惊鸿惊奇无比,没想到这花家小姐竟然愿意留下来照顾主子,这倒是随了主子的心意了,恭敬的应声下去按排房间。

房里,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脸的惊奇,不知道主子为何要留下来照顾这云国的太子,这近身侍候可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啊。

不过二婢不敢说话,小心的立在一边,轩辕玥懒散的声音响起来:“雪雪,陪本宫下盘棋好吗?本宫想下棋了。”

花疏雪无语的翻白眼,他不是受伤的人吗?怎么想起下棋了,现在自已是照顾他的人,所以哪里能由着他,面容一沉便走过去,强势的扶了他躺下。

“既让我留下照顾你,就要按我说的办,你昏迷不醒两天了,夜里才醒,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赶紧的休息,不准下棋,等好了再来下。”

花疏雪侍候着轩辕玥睡下,还顺手给他盖好了薄衾,那云国太子也难得的听话,一双凤眸满是温柔遣绻的望着花疏雪,柔融的开口:“雪雪,你真有小管家婆的味道,本宫喜欢。”

花疏雪瞪他,他立刻乖乖的闭上眼睛,其实他是真的累了,只是因为想与雪雪多相处所以一直撑着,现在一闭上眼睛,慢慢的便睡着了,不过想到花疏雪留在驿宫内照顾,他便没来由得雀跃起来,连休息时,­唇­角也勾出了笑意。

第081章求娶

公主脸­色­不好,房内的人自然不敢说话,一声不吭,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人走进来禀报:“公主,慕容小姐过来了?”

轩辕霓裳眼里一点的­精­光,慢慢的消散,挥了挥手:“请慕容小姐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她又要做什么,轩辕霓裳的小脸­阴­暗无比,不过因为半边脸的肿涨,并不引人注目。

慕容岚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华丽的金丝缠枝锦盒,盒中乃是上好的消炎膏。

“公主,这是我慕容家特制的消炎膏,我找了来给公主上脸,很快便会消肿的。”

慕容岚一走进来,便笑容满面的打开了消炎膏为轩辕霓裳上药,很是随意,以前她们私下里便是这般,如姐妹般的亲密。

轩辕霓裳的眼神再深了一些,那消炎膏涂上去后,脸上沁凉一片,再没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之感,虽然没有立刻消肿,但已不那么难受了。

“岚姐姐,你说花疏雪那个死女人为何骂我是蠢笨无知受人利用的傀偶,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轩辕霓裳一脸苦恼的样子,似乎十分的不解花疏雪先前的话,慕容岚手下一顿,眼神一闪而过的暗芒,很快轻柔的话响起来:“公主想多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啊,她只不过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话,哪来的那么多的深意。”

轩辕霓裳没有再说话,房内默然无语,不过她的­唇­角勾出了冷冷的讥讽。

虽然她讨厌花疏雪,竟然胆敢打她,但是同时的她还是感激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要不然她一直便是那个受人愚弄的傀偶,想着假装不经意的开口:“喔,原来这样啊,我一直在想,她说我被人利用,我只不过和岚姐姐亲近些,如何便被人利用了,岚姐姐待我如亲妹妹一般,又如何会利用我呢。”

慕容岚心惊,看来公主已经有些怀疑了,那她以后还是小心些,一个人对一个人起了疑心,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只怕都会多想了,所以她现在便掐断这根线,想着慕容岚扑通一声跪下。

“公主,慕容岚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公主的心思啊,请公主明察。”

轩辕霓裳冷眼望着慕容岚,见她眉间隐有不安,终是不忍心,她和慕容岚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最后决定暂不撕破脸皮子,想着伸手扶了慕容岚起来。

“起来吧,岚姐姐,我们别因为那妖女的话便生份了。”

“是,公主。”

慕容岚起身后继续给轩辕霓裳上药,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再提到花疏雪留下来照顾太子的事,先前她之所以拿了这消炎膏过来,便是想不动声­色­的挑起公主的怒气,让她把花疏雪给撵出去,但现在这条路行不通了,公主本就怀疑她了,她若再开口,只怕当场翻脸都有可能,所以这次算是便宜花疏雪了。

花疏雪留在阑国驿宫照顾轩辕玥,一时之间回不了花府,为免小九担心,所以便派了红栾回去和小九说一声,另外收拾两套衣服过来,花庄一听到这消息,不禁担心起来,赶紧的派人送信进阑国太子府,百里潭接到消息,脸­色­冷沉,十分的气恼,立刻领着人前来驿宫探视云国太子,这家伙太可恼了,为何就是不走呢,百里潭微微的恼火,不过面容之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意。

云国住的别院,花疏雪醒来后,收拾整齐前去侍候轩辕玥,照顾人自该有照顾人的自觉。

没想到轩辕玥早醒过来了,正歪靠在房内的床上看书,一听到脚步声,便心有所感的抬头望过来,抬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雪,眉间染上了笑意,温柔的开口:“雪雪醒了。”

花疏雪点头,走过去询问他:“怎么样,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轩辕玥的眼睛一亮,璀璨夺目起来。

“难道雪雪要亲自下厨?”

花疏雪本来没这个打算,现在看他欢喜若狂的样子,不下厨似乎太对不起他了,何况照顾人总要做些事吧,想着便点头:“好,只要你吃得下去。”

事实上,前世的她是会做饭的,而且厨艺不错,只是穿越过来后,一直忙东忙西的,并没有时间做饭,这些事一般都是红栾和青栾二婢做的,所以一年多没做饭的她,不知道自已的好手艺是不是还在,所以提前打了预防针。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眉挑高了,整张脸拢上了光华。

“只要雪雪做的,毒药也吃得下去。”

花疏雪丢记白眼给他,这男人嘴巴甜起来像涂了蜂蜜似的,她实在想不通,怎么就和传闻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对不上号啊,唯有那随心所欲的­性­子还有点像。

“好,你等着,我下去准备了。”

“嗯,”轩辕玥靠在床边,望着花疏雪走出去袅柔身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雪雪竟然会做饭,看来他有口福了,她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试问这樊城内有哪家小姐会做饭的。

轩辕玥正想得入神,门外,杜惊鸿走了进来禀报。

“太子,阑国太子来探访太子殿下了。”

一听是百里潭驾临,轩辕玥眉间便有一些不耐,这百里潭为何出现,别人不知,他不知吗?还不是因为雪雪在他这里,那百里潭得了消息,所以便赶了过来。

可恶,竟然跑来和他抢女人,太过份了。

轩辕玥的瞳眸瞬间的拢上了暗潮,周身的寒潭之气,房间里也笼罩着一层凉薄,­阴­森至极。

杜惊鸿一看主子发怒,自不敢说话。

轩辕玥本来想让杜惊鸿撵了百里潭,后来一想有了主意,眉眼亮了,他决定了,和阑国联姻,这样一来可以光明大的娶雪雪回云国,既然百里潭现身了,他们正好就此事来谈谈,想着挥手吩咐杜惊鸿。

“去请百里太子过来,本宫有事要他商量。”

“是,殿下。”

杜惊鸿不知道这眨眼的功夫,太子怎么又­阴­转晴了,不过不敢多说,这太子本来就是心­性­多变的,很多时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很快,阑国太子百里潭被请进了轩辕玥的卧房中。

轩辕玥轻靠在床上,神­色­已恢复了大半,虽然还有些冷酷,不过好歹没有发脾气。

百里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擒着温雅的笑意:“没想到此次狩猎竟遇到了如此大的天灾**,还害得云国太子受了伤,潭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啊。”

百里潭嘴里说着谦让的话,不过神­色­间可没有半点的过意不去,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像足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轩辕玥不动声­色­的接了口:“阑国太子何必自责,玥倒要谢谢此次的天灾**了,给玥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若非他救了雪雪,只怕这丫头现在还和他保持距离呢,又何来的照顾他之事,所以说他喜欢这意外之灾。

只是他的话使得百里潭脸­色­有些难看,想想上次东园灯会花灯之行,再想想此次的狩猎,明明是他一直照顾着花疏雪,最后竟然让轩辕玥成了英雄救美中的英雄了,实在可恼,心里暗恼,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得温雍。

“云国太子现受了伤,潭今日来是想问轩辕兄,是否需要回国养伤。”

他是巴不得立刻送走他呢,这样一来,他便有机会慢慢的追求花疏雪了,现在这轩辕玥留在阑国内,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百里潭话落,望着轩辕玥,却见他眸子迷离深若清潭,令人一眼望不到底,自然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轩辕玥爽朗的一笑:“本宫出来有段时间了,是该回去了。”

他话落,百里潭心中微喜,不过一想到这男人的狡诈善变,所以并没有把任何的情绪溢在脸上,依旧静静的望着轩辕玥,只见他懒懒的接着开口。

“本宫有意和阑国联姻,永保两国的和平,不知道百里兄意下如何。”

“联姻?”

百里潭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和云国联姻,这轩辕玥野心勃勃,即便是联姻恐怕也不能保证和平,而且以他对他的了解,他这种人是不允许联姻之事发生的,但现在竟是这样一个人亲口提出要与他们阑国联姻。

他想联姻的对象,不用想,百里潭也知道是谁,所以一张脸慢慢的冷了,­阴­沉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轩辕玥好似没看到一般,悠然的望向百里潭:“百里兄是不想和我云国联姻吗?”

百里潭面容微愠,他自然想和云国联姻,起码表面上暂时不会有事,但现在问题是他若联姻,联姻的对象必然是疏雪,难道自已眼睁睁看着疏雪嫁给轩辕玥,这男人可是冷血无情的主,虽然眼下对疏雪很有兴趣,可是谁能保证他一直如此啊,他的心­性­飘忽不定,若是伤害了疏雪怎么办,何况他也想娶花疏雪。

百里潭心思动了几番,最后沉声开口:“这事本宫会禀报给父皇的,到时候会给云国太子消息的。”

轩辕玥懒懒的点了一下头,随­性­的开口:“本宫想做的事情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况这可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若是阑国不想联姻也没事,反正人本宫是要定了。”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嗜血万分。

百里潭的眼里拢上冷意,这轩辕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他是要定了,不管他们联不联姻,联姻是他送给他们阑国一个面子,不联姻他就这么把人带走,他们也没办法。

这分明是威胁啊,不过百里潭还真拿他没办法。

房间里一片安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珠帘轻响过后,花疏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都是一些淡雅的素食,因为轩辕玥刚刚醒过来,不宜进大补的东西,所以她特地准备了一碗百合绿豆粥,配几样小菜。

花疏雪端了菜肴进来,一眼便看到房间里端坐着的百里潭,微微朝百里潭点了一下头,轻唤:“百里太子何时来了?”

百里潭看花疏雪端着托盘进来,眼里的光芒慢慢的黯下去,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不过也没有忘了回应。

“刚来的,不和道花小姐这是?”

他望了望花疏雪手上的托盘,虽然是很简单随意的几样家常菜,不过却和他们平时吃的不太一样,不但如此,香味扑鼻。

花疏雪没说话,轩辕玥倒有些得意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慢慢的从床上下来,事实上他醒过来以后,可以自由的行动,只是身子较虚弱而已。

“这是雪雪为本宫特地准备的膳食。”

轩辕玥的话微微的带着些自豪和炫耀,能吃得雪雪的亲手做的饭,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尝到的。

果然他话一落,百里潭的面容黑了下来,花疏雪懒得理会他们,只自顾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然后把菜肴一一摆在桌子上,轩辕玥穿一袭白­色­的锦衣,长发如墨倾泻,周身上下充满了随意清雅,走到桌前,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笑望向花疏雪。

“雪雪,好香啊。”

花疏雪扯了扯­唇­角算是配合他,并没有说话。

一直坐在一边不动的百里潭听了轩辕玥的话,也凑了过来,仔细的盯着床上的菜肴,实在是太寻常的菜了,但是偏偏这香味儿与府上的不一样,再加上这是花疏雪做的,所以百里潭微微笑着开口:“疏雪,本宫也饿了,能不能给本宫添副碗筷,这云国太子受伤了,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他说的倒是实话,轩辕玥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可是轩辕玥不想让他吃啊,所以眉宇一挑,­阴­骜的瞪着他。

“你也好意思和我一个病人来抢饭吃。”

“云国太子好小气啊,不就是一顿饭吗?回头本宫在阑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请你一顿。”

“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那些厨子能和我家雪雪比吗?”

轩辕玥冷哼,相当的不悦,要说吃东西,他是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但凡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他就没有多少没吃过,可是这是雪雪为他做的,意义不一样。

花疏雪懒得理会两个斗嘴的男人,走到门外去吩咐青栾,再准备一碗粥来,幸好她先前多煮了一些。

青栾领命,去了又回来,手中端着的正是先前下剩的一碗粥,摆放在阑国太子百里潭的面前:“百里太子请,不好不要嫌弃。”

百里潭已不客气的一伸手接了筷子,埋头吃了起来,那粥一入嘴,软粘爽口,更有满嘴的清香,不由得又多吃了一口,真是有味道啊,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此时吃些清淡小粥,竟然分外有味。

轩辕玥一看百里潭不客气的抢先动上了手,赶紧的动手吃了起来。

堂上两个男人不时的赞叹,原来雪雪的手艺这么好啊,当真是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啊,贤妻一枚啊,所以无论如何要娶回去啊。

很快,两个人把桌上的菜肴和粥全都吃光了,只剩下空碗空盘子的扔在桌上。

花疏雪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吃得如此香,有些错愕,领着青栾走过去,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还不忘嘟嚷一句:“有这么好吃吗?”

百里潭一听花疏雪的嘟嚷,立刻温融的开口:“疏雪,你的手艺当真是好啊。”

轩辕玥瞪了他一眼,然后眉上扬,­唇­角勾笑:“雪雪,你的手艺比那些宫廷的厨子高明多了。”

花疏雪自然是不信的,她准备的只不过合了他们此时的胃口罢了,平时吃惯了大鱼大­肉­,难得一次的吃素食,便觉得清雅可口,哪里是她的功劳啊。

轩辕玥说完,便撵起了百里潭:“百里太子不是有事进宫禀报惠帝吗?”

百里潭一听他的话,便想到先前他提的建议,两国联姻的事,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疏雪嫁给这个男人吗?百里潭心中很是纠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进宫禀报父皇,商讨一个对策出来。

“本宫是该进宫了。”

花疏雪对他们的对话有些不明白,百里潭已经起身朝外走去,房内,轩辕玥望着她,一脸狐狸样的贼笑,花疏雪头皮有点发麻,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又使什么花样了吧。”

“哪有啊,雪雪,你看本宫像那种乱耍花样的人吗?”

你就是,花疏雪在心中狠狠的补一句,若不是他花招百出,现在她会留在这别院里照顾他吗?

正想得入神,轩辕玥已走到房间一侧取了外袍套上,伸手便拉了花疏雪往外:“走,雪雪,本宫带你出去看星星。”

“看星星?”

花疏雪被雷,这位爷真是说风便是雨啊,而且还很浪漫,大晚上的不睡觉,要拉她看星星。

两人一出了房间,门外,杜惊鸿宁程等人皆恭敬的垂首:“太子,花小姐。”

轩辕玥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多说话,拉着花疏雪身形一纵轻飘飘的直跃到屋顶中间,然后两个人坐在屋顶,观看起天上的星星来。

“你看,天上的星星漂亮吗?”

轩辕玥愉快的声音响起来,仰头看天上的星星,那微微上扬的俊美面容,少了平时的霸气,多了一些皎洁,满头的乌丝倾泻着,眉似凤叶,眼若碧潭,那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此时的他,周身如水的温融,就像天上的一轮满月。

他温热的大掌紧握着她的手,暖溢的气息从她的纤手传至她的周身,使得她即便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也感受不到似毫的寒意。

“知道吗?小时候本宫一遇到心烦的事情,便偷偷一个人爬到屋顶上,然后躺在屋顶上看星星,那些烦燥暴戾的心情,很快便恢复过来了。”

轩辕玥说着,回首望向花疏雪。

花疏雪十分的惊奇,名闻天下的云国太子也有烦恼吗?不是说他从小便天赋惊人,睿智不凡吗?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没有烦心事的。”

轩辕玥呵呵轻笑了起来,不过眸底隐有一丝落寞,再抬头望天空星星的时候,便是周身的落寞。

“小时候母后对我的要求很严,稍不如意便重重的处治,那时候真的好累好累,不过好在坚持了下来。”

那些过去的岁月,他不想再去想,因为每想一次,便生生的扯痛他一次,身为东宫太子,他付出的要比常人多得多,再加上母后的严厉,他若是犯错,常常是一跪便是几个时辰的,甚至于挨打的时候皮开­肉­绽。

花疏雪倒是没想到那云国的皇后竟然对自个的儿子如此的严厉,原来名人的背后也隐藏着幸酸啊。

轩辕玥不想再说这些影响气氛的话,所以便转换了话题。

“雪雪,本宫吹支曲子给你听吧。”

“好。”

云国别院的上空,响起了清幽灵动的箫声,袅袅柔柔,竟然是一首凤求凰,花疏雪只假装不知,慢慢的敛目听着,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箫音缠绵。

……

阑国皇宫。

瑞龙宫的大殿上,上首端坐着惠帝百里臻,听了太子百里潭带回来的消息,此刻整张脸上都是肃穆严肃,周身更是隐忍的寒潭之气。

大殿下首,除了太子百里潭还有锦衣司的侍卫统领元湛,元湛此时心中好似阻了一根刺,十分的不自在,他之所以如此的不自在,是因为听百里潭说云国太子轩辕玥要和阑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很可能就是兵部尚书府的花疏雪。

一向无动于衷的人,周身拢上了冷意,­精­致的面容冰霜一样寒。

直到此时,他方知道,他对花疏雪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才会在听了百里潭的话后,心如芒刺刺心,十分的疼,原来他一再的放过花疏雪,是因为心中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元湛心中愁思百结,大殿上,百里臻和百里潭也没有好多少,父子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云国太子倒底是什么意思啊,他要联姻,好啊,阑国有的是公主郡主的,可是他偏要选花疏雪,这可有点难办。

虽然百里臻认为那凤主之人很可能是上官如梦,可是下意识里,他也不愿意把花疏雪嫁往云国,如若花疏雪才是那凤主之人呢?那他岂不是把最好的一块肥­肉­送进了云国人的嘴里了,这种事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来,可是现在云国太子已经提出来了,正如他所说的,这只不过是顺水的推舟给他们阑国的一个面子罢了,若是他强行带走了花疏雪,到时候连联姻都算不上了。

“元湛,这件事你如何看?”

上首的百里臻忽然的开口,元湛一愣,回过神来,敛去心烦意乱,沉稳的开口。

“皇上,眼下我们不能和云国明面上起冲突。”

“所以这联姻必须进行。”

百里臻心知肚明,云国现在如日中天,所以说他们明面上得罪了云国,那么就是为了日后的开战埋下了祸根,所以说这联姻是必须进行的事情,可是让花疏雪嫁往云国,这实在不是他愿意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大殿一侧,太子百里潭一听父皇的话,脸­色­拢上了一抹冷戾。

“父皇,难道真的要让花疏雪嫁往云国不成?”

一想到要让花疏雪嫁往云国,百里潭的心中便十分的难受,这些日子他对花疏雪可是用了心思的,所以慢慢的受了她吸引,现在竟然让他亲眼看着花疏雪嫁往云国,这不是生生的折磨人吗?

百里臻望向大殿下首的太子,见他眼神­阴­郁,眉宇厌烦,明显的是心神受了­干­扰,不由得想起此次百里潭把花疏雪带往栖鸦狩猎场的事,这个儿子一向很少对女人动心思,他不会真的对花疏雪动了情吧,身为东宫太子,对女人动情可不是好事,女人如衣服,可宠之喜欢之,唯独不能爱。

“潭儿,既然云国太子想联姻,那么我们两国就必须联姻,只有这样,两家才能保持明面上的和平。”

“父皇。”

百里潭不甘心的叫起来,百里臻脸­色­沉下来:“还有你把心思多放在上官将军的女儿上官如梦的身上,既然这云国太子想娶花疏雪为妃,那么朕只能把上官将军的女儿指给你为妃了。”

“上官如梦。”

百里潭脸­色­直接黑了,一向温文尔雅的人,难得的瞳眸闪着怒火,沉稳的往大殿内一跪:“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即便娶不了花疏雪也不想娶上官如梦为太子妃。”

上官如梦这个女人,他很早看透了,只不过仗势欺人的刁蛮千金罢了,凭她也配为他的太子妃,即便不是花疏雪,也不可能是那个女人。

太子百里潭一句话完,忽然想到了最近听到的流言,陡的睁大眼睛盯着上首的惠帝:“父皇不会也信了那市井流言吧,什么凤凰落在上官将军府的事情,荒渺至极。”

太子百里潭其实早就听到了这个谣传,但是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件事,火凤凰,凭她上官如梦也配。

不过惠帝的脸­色­比太子百里潭好不了多少,­阴­沉的瞪视着这个儿子,这个儿子一向让他骄傲,但是现在他竟然顶撞他,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干­扰到他的儿子,所以花疏雪更加留不得了,百里臻的眼里闪过冷若冰霜的寒芒。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吧,你先下去,派人送信去驿宫,就说朕同意和云国联姻。”

百里潭温雅的面容满是冬日的冰霜,­阴­骜的退了出去。

大殿上,百里臻等到太子一走,满脸的­阴­骜嗜血,沉声的开口:“元湛,如若真的让云国太子娶了那花疏雪,朕实在是不放心。”

元湛听得心惊不已,清透的声音响起来:“皇上打算如何做?”

“先联姻,然后除掉花疏雪。”

惠帝狠狠的做了一个手势,下首的元湛只觉得心中一凉,对于上首的惠帝,无比的失望,为什么一定要杀掉花疏雪呢,皇帝难道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人吗?

“属下知道了。”

元湛低眉敛目,并没有表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动花疏雪的,但至少现在不能让惠帝察觉。

“下去吧。”

“是,”元湛走了出去,一身的白衣,玉树临风,宫门前的小宫女们看到这样天人之姿的元大人,个个脸红心跳起来,元大人好俊啊,元大人好有魅力啊。

两日后,宫中举办宴席。

花疏雪陪云国太子轩辕玥赴宴,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是轩辕玥坚持让她陪着,还强调她不是说要照顾他三日的吗?今日才是第三日,花疏雪无语,最后只得答应同往。

这两日在驿宫之中,她照顾轩辕玥的时候,对他的为人更深一层的了解,私下的轩辕玥很随和,不过这种随和也是和她相处的时候,和云国那些手下还是很严肃的,而且他的手下都很怕他,这说明他真正的铁血狠辣并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来,那该是怎样嗜血的一面呢,究竟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人才是真的。

豪华的马车内,轩辕玥慵懒的歪靠在软榻上,望着端坐在一侧的花疏雪,今日花疏雪穿着一袭素雅的白衣,不过却在裙摆处绣了鲜艳的海棠花,别致又独特,脸上罩着一方白纱,更给她增添了神秘感。

轩辕玥的一双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花疏雪,这两日,他们相处得不错,让他越来越期盼以后共同生活的日子了。

“雪雪,为什么你就不能以身相许呢?不是说一般这种情况都以身相许的吗?”

轩辕玥相当的有怨念,为什么这种好事落不到他的身上呢。

花疏雪不看他,也只当没听到他的话,整个心思放在今日的宫宴上,不知道是什么事,阑国竟然举办了宫宴,还让轩辕玥赴宴,连带的她也跟来了。

马车一路前往皇宫,宫门前亮了牌子便被放行了进去,马车一路行驶,内宫门前停了下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下马车,只见内宫门前竟然来了不少的人,桃红柳绿的一片妖娆,这些人一看到花疏雪从云国太子的马车上下来,不由得双眼冒绿光了,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然后小声的议论着。

花疏雪看着四周的情况,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儿个宫宴如何来了这么些官家的千金啊,想着望向身侧的轩辕玥,这男人不像之前和她相处的随意慵懒,脸­色­冷冷的,一双深邃好看的瞳眸随意的一扫,便让很多人胆颤心惊,飞快的进了内宫门。

轩辕玥见别人走了,才懒懒的开口:“雪雪,我们进去了。”

两人领着各自的丫鬟和属下进内宫门而去。

今日举办宫宴的地方乃是祟佳殿,此时殿内殿外被布置一新,宫门前,太监宫女穿梭忙碌着。

轩辕玥和花疏雪到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大殿内满是热闹的人,不时的凑到一起说话,讨论政事。

太监一声禀报:“云国太子到。”

满殿佳丽皆抬眸望过来,传闻中的云国太子果然是天上少有的人中龙凤啊,举手投足光芒四­射­,看得人心如小鹿乱跳,只是当那些女人的眸光看到花疏雪的时候,所有人便被重重的打击了,这云国太子身边竟然跟着花疏雪,这女人还真是好命。

听说上次围场行围,还是云国太子救了她,现在她不会巴上了人家云国太子吧,众人想想便认定了这理。

花疏雪跟着轩辕玥的身后进入大殿,并不理会大殿内那些女人嫉恨的眸光,她只是好奇今日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女人,连带的阑国的朝中大臣也来了不少,就是她的父亲花庄也在殿内。

轩辕玥一进殿便被一圈人包围了过去,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挑个角落的地方站了。

红栾小声的凑到花疏雪的耳边轻语:“主子,刚刚奴婢听到她们说,今日乃是什么联姻宴。”

“联姻宴。”

花疏雪飞快的抬首望向不远处众星捧月的轩辕玥,是云国和阑国联姻,还是夏国和阑国联姻,正想着,殿门前,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叫声:“太子殿下到,肃王爷到。”

太子百里潭和肃王百里冰二人粉墨登场了,这两人一出现,浑身上下的戾寒之气,俊逸的五官更是冰霜一片寒冷,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道今日太子殿下和肃王爷的心情都很不爽,所以那些阑国的大臣,小心的围绕过去,陪着笑脸,拍着马屁。

轩辕玥的心情却和别人相反,格外的愉悦,一看到百里潭从殿门外走了进来,便迎着百里潭走了过去。

“阑国太子这是怎么了?”

轩辕玥心知肚明百里潭为何脸­色­难看,还不是因为联姻的对象是花疏雪,所以他失望心痛才会如此的不堪。

正因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脸­色­难看,所以他的心情才好啊。

“轩辕太子今日似乎很高兴。”

“本宫是很高兴,本宫能不高兴吗?”

轩辕玥说完邪魅的笑起来,一笑满殿生辉,多少人望着他的俊颜移不开视线,心中暗暗猜测着,今日云国有意和阑国联姻,难道那联姻的女子竟是花疏雪不成。

如此一想,很多人嫉妒的掉头去望花疏雪,却发现这女人正悠然的在一边和自个的小丫鬟说话,似毫也感觉不到该有的激动,兴奋,难道说是她们猜估错误,云国太子联姻的对象并不是花疏雪,那么会是谁呢?

殿内,小声的议论声,再次的响起来。

大殿内,肃王百里冰的脸­色­一直很­阴­沉,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比百里潭好受,先前在代河行围的时候,他本来可以除掉太子百里潭的,没想到却发生了山崩之事,不但没有收拾到百里潭,还害得自已受了伤,这几日在府上刚刚休养好一些,今日竟得到消息,云国要和阑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竟然是花疏雪,他和离掉的前妻,不知道为啥,一想到花疏雪嫁给云国太子轩辕玥,他的心便百般不是滋味,所以即便身子还没有复原,他也赶来参加宫宴了。

此时,宫宴之上,一双墨­色­的瞳眸望着花疏雪,只见这女人依旧是一派娴雅淡然,并没有因为即将嫁给云国太子轩辕玥而所有不同,看来这女人手段确实厉害,当初在肃王府轻易便瞒过了他的眼睛,这样厉害的女子,他竟然错手而过,想想实在是不甘心,可是又无计可施,心中越发的痛恨起自已来。

花疏雪正和红栾青栾在一边说话,感受到一道灼人的视线盯着她,飞快的抬首望过来,便见到肃王百里冰满脸沉痛的望着她,花疏雪脸­色­微暗,她对于这肃王可没有半分的好感,所以头一掉只假装看不见。

只是百里冰的脸上为何是那般的神情,后悔懊恼伤痛。

花疏雪正想着,忽地大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高呼之后,殿内的所有的人都分列在两边,然后恭敬的开口:“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也行了半礼以示对阑国皇帝的敬意。

百里臻一走进大殿,眼睛便落到了轩辕玥的身上,然后是花疏雪的身上,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随之满脸的笑意,缓缓的走向高座,等到他和皇后武凌君坐下,便吩咐大家:“都坐下来吧。”

花疏雪现在身为阑国兵部尚书的女儿,自然不能靠前坐,所以便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坐到稍后面一些,轩辕玥也暂时的由着她,反正待会儿联姻的对象可是她,想到待会儿她若知道自已成了联姻的对象,不知道会是怎生惊讶的神态,轩辕玥想着­唇­角便勾出了笑意。

云国和夏国分坐在皇帝殿前的最上首,余次便是皇室的太子和王爷相陪,大臣们都在下面,各家的千金又偏后了一些,所以花疏雪坐的稍微有些后,这正合了她的心意,心中倒是肆然,对于这什么联姻她可不感什么兴趣。

不过为何身边的人时不时的望着她,还一脸的嫉恨,这两三日她和丫头待在云国的别院中照顾轩辕玥,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但自从进大殿,她便发现各人看自已的眼神有些不同,还有肃王百里冰先前的眼神儿,花疏雪的心陡的咯噔一声响,难道联姻的对象是她?

上首,惠帝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朕举办此宴,是因为云国有意和我们阑国联姻,两国联姻可永保和平,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百里臻的话落,夏国的太子诸葛瀛,­唇­角勾出了讥讽的笑,轩辕玥会因为和阑国联姻就保持和平,惠帝你可就想得太天真了,不过两国之间表面的平和倒是维持住了。

大殿内,百里臻端起了琉璃盎,望向殿内的众臣子和云国夏国的人。

“我们一起来庆贺一下。”

说完率先­干­了杯中之酒,阑国的朝臣不由自主的全都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干­了杯中之酒,并朗声开口:“祝两国永保和平。”

花疏雪自然也随了朝中大臣起身,并­干­了杯中的酒,不过脑海中已有些清明,很可能这次联姻的对象便是她,这该死的轩辕玥竟然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她,眼下怎么办?

她完全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还是嫁给云国太子。

大殿里,惠帝百里臻示意众朝臣坐下,然后笑望向云国的太子。

“我阑国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光是这大殿上,便有数名文武双全的女子,不知道云国太子可是看中哪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了?”

百里臻并不希望轩辕玥选阑国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因为这女人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的相似,即便他认为上官如梦这个女人才有可能是凤命金身的人,但是心里总是不蹋实,生怕搞错了,若是把花疏雪嫁给云国,她才是凤命金身的人,那不是白白把大肥­肉­送到别人的嘴里了吗?所以百里臻心底祈望,轩辕玥能够选中别人,哪怕就是选中他的女儿百里溪,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除了花疏雪,所以先前他才用文武双全,貌美如花这样的字眼来刺激轩辕玥,并提醒他,花疏雪只不过是一个丑颜女子,他若是选了这样的女子,只怕要招来天下人的笑话。

云国太子轩辕玥缓缓的起身,周身源源不断的光华,举手投足更是魅惑撩人,一双深邃好看的美眸不经意的在大殿内扫了一圈,阑国的大家闺秀纷纷脸红心跳,就算是上官如梦这只想嫁给百里潭的人,仍然止不住的脸红。

只不过这男人望了一圈,最后收回了视线,望向阑国的皇帝百里臻。

“本宫岂是那等肤浅只注重外貌的人,本宫在意的是心灵美,女人只有心灵美了,才会内外兼优,否则空长了一副美貌有什么用,短短的三五年时间依然会­色­哀人老。”

殿内,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话使得多名女子变了脸­色­,有些人甚至于伸出手摸了摸自个的脸,三五年的时间便­色­哀人老了,没错,女人的容貌就像花一样,眨眼便谢了,所以男人们才会三妻四妾,就是因为女人老得太快了,难道心灵美真的可以内外兼优吗?

大殿内,男子皆纷纷的冷哼,对于轩辕玥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心灵美能当饭吃吗?心灵美能赏心悦目吗?若是长得丑连饭都吃不下了,心灵美有个屁用,众男子虽然心中不苟同,不过却没人说出来。

上首的惠帝自然知道轩辕玥此话何意,双瞳更加的深不可测,­唇­角勾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云国太子自然不同于寻常人,不过貌美如花的女子再有一副美好的心灵,皆不是更能称心如意。”

不过他的话落,轩辕玥的暗磁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鱼和熊掌一向不能兼得,比较之两者,本宫只能择其一,所以自然选本宫在意的心灵美了。”

大殿内,阑国的朝臣和那些名门闺秀,一起看着云国太子和他们阑国的皇帝斗智斗勇,两个人所说的话,有些人懂了,有些人不懂,不过不管懂不懂,云国太子的意思,所有人都懂了,就是他所选的女子,是个心灵美的女子,并不在意她的容貌,这句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的,难道云国太子所选的联姻对象,竟是阑国素有丑名的花疏雪。

众人一想到这个,刷刷的所有的眸光都望向了花疏雪,这女人要不要如此好命的,竟然被云国太子给相中了,她是几辈子烧了香啊,竟得了这样的机会。

不少的女子心中又嫉又妒,就是上官如梦这样不想嫁给轩辕玥的女子,心中也是嫉恨不已的,嫁给云国太子,以后可就一跃成为人上人了。

殿内的男子却替云国太子惋惜,什么人不好选,偏要选花疏雪,这女人脸上长着一枚青胎,甚是吓人,难道这云国太子就不怕半夜的时候起来看到吓一跳吗?

阑国的惠帝脸­色­再次黑沉了一些,若非花疏雪和那凤主命盘相似,他才懒得管他云国太子选什么样的人来联姻呢,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惠帝只得忍气询问:“不知道云国太子相中了我阑国哪个心灵美的女子。”

惠帝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倒是融洽了一些,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笑意,望向云国太子轩辕玥,只见轩辕玥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氤氲的光华,­性­感的­唇­角勾出诱人的笑意,使得很多女子倒抽气,心中恨恨的想着,若是这云国太子选中我多好啊,这样出­色­的人中龙凤,就算为他死也心甘情愿了,不过轩辕玥深邃的瞳眸并没有在她们的身上有逗留一分,飞快的望向大殿一侧正数手指的一人。

花疏雪是千祈祷万祈祷,这种事千万不要落到她的身上,因为她实在没有任何的准备,竟然要作为和亲的对象,这个该死的轩辕玥竟然事先什么都不告诉她,待会儿别怪她刁难他,心中想着,眼里浮起狡诈的笑意。

轩辕玥暗磁迷离的声音已在殿内响起:“本宫素知花家小姐花疏雪慧质兰心,冰雪聪明,乃是天一第一等心灵美的女子,所以本宫十分的仰慕她,在此本宫以云国太子妃之位骋娶她。”

大殿内,嗡的一声响,议论声瞬间而起,先前大家只是猜测,没想到这云国太子要娶的人真是花疏雪,不但如此,云国太子还当殿说她慧质兰心,冰雪聪明,乃是天下第一等心灵美的女子,真有这么好吗?为何她们没有感觉出来啊。

殿内,不少人脸上失­色­,阑国皇帝百里臻,阑国太子百里潭,肃王百里冰,还有个庆王百里泽,脸上全都拢上了冷霜,十分的­阴­骜,虽然他们先前早就知道云国太子想娶的人是花疏雪,可是现在他当殿提出来,只怕他们想阻止也没有用了,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疏雪嫁往阑国吗?

如此一想,几人只觉得胸中郁结,伸手便端了案几之上的酒盎过来,狂饮了一番。

上首的惠帝经过最初的震憾过后,此时已恢复了过来,一侧的皇后武凌君伸手握了惠帝一下,给他力量,虽然她不知道皇上为何不乐意让花家的小姐联姻,但是皇上自有皇上的顾虑,武凌君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不过看到儿子一张黑沉的脸,便知道其实她的儿子也想娶花家的小姐,武凌君不由得抬头望向下首端坐着的花家小姐。

只见这女子并没有因为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表白而有所的激动或者高兴,相反的一身坦然的端坐在位置上,神情淡然望着大殿一侧的云国太子轩辕玥。

这通身的气派,还真是令人不敢小觑,何况这云国太子谋她,定然也是对她感了兴趣,如此说,此女确实非池中物,可惜却与她的的潭儿错手而过了,武凌君深深的遗憾着,并没有多想。

大殿内,众人不管是嫉妒的,憎恨的,最后统统都盯着花疏雪,殿内慢慢安静下来。

阑国的惠帝,把最后的一线希望放在花疏雪身上,若是花疏雪当殿拒婚,那么他就有理由不让她嫁往云国去,而且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想杀了这女人,就冲着她的命盘和凤主命盘相似,她即便不能为阑国太子妃,也该是太子侧妃。

惠帝沉稳犀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花疏雪,云国太子以云国太子妃之位骋娶你,你可愿意?”

第082章

兵部尚书花庄的一张脸早就变了几变,此时一听皇上的问话,赶紧做在自个的座位上冲着花疏雪打手势,让她拒掉了云国太子的婚,这样她便可以嫁给阑国太子百里潭了。

花疏雪根本就不理会别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轻纱覆面,一身的清悠通明,一双剪水瞳眸直­射­向大殿上的轩辕玥,­唇­角微勾狡诘的笑意。

她就不相信轩辕玥真的不怕自已被人嘲笑,真的面对她的丑颜而面不改­色­,如此一想,心情无端的变好,清明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诘,动作优雅的摘掉了脸上的面纱,然后一伸手撩起挡住脸的墨发,露出了狰狞的熊猫眼,娇媚的开口:“你敢娶吗?你敢娶,我就敢嫁。”

她是一心认定了轩辕玥会被这其如其来的丑颜所吓,本以为一句话可以吓退某太子的,谁知那俊美的面容神­色­未变,并斩钉截铁的开口:“娶。”

轩辕玥满脸的光辉,心情极好,没想到这丫头竟指望以自已的丑颜吓退他,却不知道,他几次半夜见她,其实早就见过她脸上的青胎了,虽然不是十分的清楚,却并不觉得难看或者难以接受,所以此番是她失策了。

花疏雪错怔,她原以为这男人看到定然要被吓住,至少不是此刻的面不改­色­,神彩飞扬,她自认和轩辕玥交往至今,并没有让他看到自已脸上的青胎,虽有两三次她没有戴面纱,可那也是在大晚上,就算他是练武之人,也只隐约可见,但现在是白日,这么大的一枚青胎印在脸上,是人都要吓一跳的,但此人竟然完全的面不改­色­,看来她失算了。

殿内,轩辕玥肆狂飞扬的话响了起来:“惠帝可听见花家小姐所说的话了,本宫和她一个愿娶一个愿嫁,还请惠帝成全。”

轩辕玥话落,朝着上首的惠帝深深的一躬,算是全了礼数。

惠帝百里臻的脸­色­一下子肃穆无比,深黑的瞳仁中,那暗黑比子夜的星空还要黑,还要暗沉,不过此事已经容不得他谋算了,所以只得沉稳的下命令。

“花疏雪。”

花疏雪蓦然的回神,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墨­色­,遮住了她一大半的青胎,殿内有不少人嫌厌的瞪着她,不过她并不以为意,缓缓的走过去跪在殿中,只听得阑国皇帝威严带着冷寒的声音响起。

“朕赐封你为晶兰郡主,择日前往云国和亲。”

花疏雪瞳眸一瞬间幽寒,晶兰郡主,好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啊,晶兰,水晶兰,别名死亡之花,看来这阑国的惠帝对她动了杀机,就因为她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命盘相似,即便他不相信自已是凤主之人,也不让别人娶了她,宁愿毁掉。

惠帝,看来上次我对你下的杀手仍然不够,花疏雪的­唇­角勾出了冷笑,既然你如此的无情,那么休怪花疏雪无情。

想着缓缓开口:“是,臣女遵旨。”

虽然她没想过嫁给轩辕玥,但先前她在殿上说出口的话容不得她反驳,若是轩辕玥被她吓到了,她还能借此拒婚,但他面不改­色­的一口应下了,所以说她根本没有拒婚的理由,所以眼下只能先应了,回头再来盘算这件事。

大殿内,轩辕玥­唇­角一勾,颠倒众生的笑意,那双墨紫的瞳眸中,狷狂肆意,回身便走到了先前的座位上,整个人如微醺的花朵般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雪雪现在认了这门联姻,那么以后她身上的标志,可就是他轩辕玥的标志,若是谁再像以前那样动她的心思,他可就不会客气了,如此一想,瞳眸忽尔转暗,嗜血的戾寒之气,从眸中摒­射­出来,直­射­向对面的百里潭和百里冰等人。

百里潭和百里冰等此刻的心情可用惨无日日月之光来形容,一听花疏雪当殿认下了这门亲事,他们心中沉落到了谷底,一句话也不想说。

花疏雪谢了恩后,起身便又走到先前的位置上。

满殿君臣,唯有轩辕玥心中欣喜,别人各有所想,阑国兵部尚书花庄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他做梦都想让花疏雪嫁给阑国太子,没想以现在花疏雪竟然当殿应了这门和亲,嫁往云国去,这让他如何的不懊恼呢,不过此事已成定局,由不得他多想了,连皇上都认了,何况是他。

接下来的宴席,人人吃得不是滋味,阑国的臣子是看出来皇上的心情不太好,所以谁敢放肆,而那些名门闺秀,只要一想到花疏雪这样的丑颜女子,竟然可以嫁得云国太子这样的人中龙凤,心中如何的不怨,如何的不恨,哪里还吃得下东西,所以后面的宴席很快便结束了,阑国的帝皇帝后相继离开,剩下的人陆续的起身离宫回府。

夏国太子诸葛瀛满脸的若有所思,瞳眸中更是一片隐暗,他没想到轩辕玥竟然真的要娶花疏雪,不但如此,还是以云国太子妃之位谋娶,这让他实在太诧异了,究竟是轩辕玥与常人不同,还是这其中隐藏着什么。

他一直猜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不过轩辕玥谋得佳人归,他还是该道贺的,想着上前一步抱拳,朗声开口。

“轩辕兄今儿个可算是心想事成了,本宫在此向轩辕兄道贺。”

轩辕玥眉眼上扬,周身上下掩不住的光华,轻易便可看出他是真心实意想求娶花疏雪的,那份愉悦是想装也装不出来的,正因为他的真心实意,所以殿内的很多女人才如此的嫉妒花疏雪,这女人太好命了,竟得了云国太子的真心喜欢。

花疏雪不理会身后大殿内说话的轩辕玥和诸葛瀛等人,起身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随着人潮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忽地听到身后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跟在她的身后,她掉首望去,却是阑国的庆王百里泽,百里泽的脸­色­铁青一片,­唇­紧抿成一条线,望着花疏雪时,双瞳还冒着火,他犀利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原来你当初不同意嫁给我,就是因为钓到了云国太子这条大鱼,所以才会拒本王的婚,好有心机啊。”

庆王百里泽的话一落,周围有不少人停了下来,望着庆王百里泽和花疏雪,对于庆王百里泽当日求娶花疏雪之事,其中有不少人的是知道的,没想到庆王现在还惦记着这件事。

不过花疏雪真的是因为钓到云国太子这样的大鱼而放弃了百里泽吗?人人猜忌起来。

花疏雪的脸­色­很冷,瞳眸更是一片冰寒,她没想到庆王百里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似乎不给她难堪,他便心里不舒服似的,既然如此就别怪她让他没脸,想着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庆王此话差矣,不能怪疏雪有心机,只能怪庆王不如人,你说你身份差点吧还可忍,可是你长得也太差了吧,尖嘴猴腮,獐头鼠目,面目狰狞,疏雪常常想,庆王小时候是不是被猪亲过,不过人长得丑一点吧还可忍,可是这心实在太小­鸡­肚肠,睚眦必报了,连女子都不如,若我是庆王爷,我宁愿一辈子不出门,难道我不选云国太子还选样样不如人的你吗?”

花疏雪一口气说完一番话,只气得百里泽双眼翻白,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周先前围绕着看热闹的众家千金也被花疏雪的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唯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好毒啊。

花疏雪正打算离去,便看到轩辕玥大踏步的走过来,一边走过来,还一边拍手鼓掌,称许的开口。

“­精­彩,妙。”

花疏雪狠狠的瞪他一眼,都是他惹出来的祸,先前竟然瞒着她,这件事她会和他算帐的,想着转身往外走去。

云国太子轩辕玥等到她一走,掉转身望向四周的人时,周身已涌上了寒气,眼瞳更是飕飕的冷光,嗜血的扫了一圈,然后望向百里泽,­阴­骜的开口:“庆王,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本宫翻脸无情,记着现在的花疏雪是我云国的太子妃,若是有人与她为敌,便是与我云国为敌,我云国可不容许人欺负。”

说完冷酷的一甩长袖,转身大踏步的赶上前面的花疏雪。

身后的大殿内,所有人石化了,百里泽更是胸中一口浊气难出,那夏国太子诸葛瀛走了过来,拍拍百里泽的肩,安慰他。

“你别怪云国太子,他就好那么一口,与众不同啊。”

说完哈哈大笑的离开了,阑国的很多大家闺秀小心的看大殿内没走的人,庆王百里泽,太子百里潭,还有肃王百里冰,每一个的脸­色­都异常的难看,这些官家千金后怕的一轰而散,殿内眨眼空荡荡的。

花疏雪先前领了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路跟了别人出内宫门,身后轩辕玥说的话隐约传进她的耳朵里,说不暖心是骗人的,可是她真的没想过自已会成为和亲的对象,她绝对不会成为阑国的代表,顶着什么狗屁晶兰郡主的名声,嫁往云国,百里臻这个老混蛋,竟然对她动了杀机,好,他胆颤谋算她,她就谋算他的儿子,现在太子百里潭和肃王还没有斗起来,她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互相残杀。

花疏雪脸­色­冷莹莹的,心中也是冷冷的。

身后响起脚步声,人未近前,便有一抹玉兰香飘荡在空气中,所以她轻易便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只故作不知,一径的往前走。

轩辕玥自然知道花疏雪此刻正生他的气,所以并没有说话,陪着她一直往内宫门前走去,此时路上有不少人看到他们,纷纷的让开道,现在的花疏雪可是顶着未来云国太子妃的名义呢,所以谁敢随便招惹她啊。

内宫门前,轩辕玥本来打算先送花疏雪回府的,谁知道宫门口,花府的马车竟然候着,所以用不着轩辕玥的马车相送。直到此时,花疏雪才抬眸望了一眼轩辕玥,淡淡的开口:“轩辕玥你太过份了。”

说完掉头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上马车,明明自已和他在一起两三天了,他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透露给自已,若是早就知道的话,早知道的话她定然不会来参加这什么狗屁的联姻宴。

花府的马车缓缓的离去,轩辕玥立在内宫门前,满脸的笑意盈盈,并没有着急气恼,他之所以不告诉雪雪,就是知道如若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想方设法不来这宫宴的,所以他才会什么都不说。

轩辕玥的身后立着手下杜惊鸿和宁程等人,看主子一脸的高兴,不由得奇怪,花小姐都生气了,太子怎么还如此高兴呢?

不管怎么样,花疏雪现在可是他云国的太子妃,这件事很快便会天下皆知了。

不过杜惊鸿等人虽然替太子高兴,却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云国皇后会答应吗?

“殿下,你娶花疏雪的事情,皇后娘娘只怕?”

只怕皇后娘娘不同意啊,不但是云国的人,就是天下人也知道云国的阮皇后,不但美貌强势,心中早有认定了的儿媳­妇­,便是阑国骁骑大将军慕容铿的女儿慕容岚,现在忽然冒出花疏雪来,这件事可是很棘手的。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做主,”轩辕玥脸上的愉悦不见了,周身瞬间笼罩着了寒潭之气,­阴­骜冷沉。

杜惊鸿等不敢再多说话,侍候自个的主子上马车,然后众人翻身上马,一路离开阑国的皇宫。

身后,慢慢的走出几人来,为首的正是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身侧跟着的是庆王百里泽,余者还有皇室的几个皇子,一起望着那离去的马车,然后众人回首望向太子殿下。

人人知道太子其实也是想娶这位花家小姐的,现在心中一定不舒服,倒是百里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各自回府吧。”

“是,太子殿下。”

……

大街上,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豪华的马车一驶而过。

花府的马车里,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坐在一侧,端坐在另一边的花庄,望了望花疏雪叹了一口气,此时再来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总的来说,这花疏雪能嫁给云国太子,真是大出了他的意外,没想到她当真一跃成为人上人了,自已即便不满,也不好给她使脸­色­,所以花庄压下心头的种种不满,缓缓开口。

“雪丫头,云国你了解吗?”

花疏雪抬眸望向花庄,什么都没有说,对于云国她只不过道听途说了几句,并不了解它的内幕,只知道云国太子轩辕玥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才。

花庄望着她继续开口:“云国皇后阮玄霜,人称她阮皇后,乃是天下间少见的奇女子,不但才貌双全,武功更是十分的厉害,她从云国皇帝文顺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助他夺太子之位,平定云国,更是治理了蕃国之乱,这阮皇后除了文武全才外,还长得十分的美艳,传说文顺帝曾数十年如一日的宠幸她一人,从没有立过妾侍,更没有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过这女人除了长相美艳,智慧不凡外,心地实在不怎么样,心狠手辣,残暴不仁,听说曾因为侍女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下了她头上的一根发丝,就被她命人绞掉了十根的手指,后来她的这些行径吓到了文顺帝,文顺帝慢慢的不再去她的寝宫,云国后宫从那时候纳入了不少的美人进宫,其中有名女子叫韩姬,此女乃是云国大将韩良的女儿,同样的武功十分的厉害,手段也有些,所以拢络了皇帝的心,是云国皇帝最宠的一名妃子,人称姬妃,这位姬妃为云国皇帝生了一子名轩辕昱,现被封为宣王。”

花疏雪听着花庄所说的这些,不由得心头震憾,没想到云国皇室竟然有如此多的内幕,先前她并不知道这些,看来是比阑国更大的旋涡,所以她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嫁往云国的。

“雪丫头,你真的要嫁到云国去趟这浑水吗?”

花庄自认若是花疏雪嫁给阑国太子百里潭,便不会有这些烦恼。

只可惜花疏雪对皇室没一个好感的,层出不穷的斗智斗狠,没完没了,她没有这个­精­神跟这些人斗,想着便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花庄自讨了个没趣,本想用云国的阮皇后吓吓雪丫头,谁知道竟然没有用。

一路回了花府,花庄自去老夫人的槐院把这件事禀报给老夫人。

诺大的花府,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小姐被皇上赐封为晶兰郡主,很快便要嫁往云国去和亲了,不但如此,还是云国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一想到这些,花家府内的下人议论纷纷,兴奋不已,倒好像要嫁人的那个是她们。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人径自回了暖雪阁。

一走进暖雪阁,便看到小九迎面飞奔过来,一扑到花疏雪的怀里便撒娇:“姐姐,姐姐,人家想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姐姐的事情刚刚办完,所以才回来。”

花疏雪柔柔的开口,她的四周多的是算计她的人,但是小九,他永远是最乖巧的一个。

小九听了花疏雪的话,满脸的笑意,忽然他想到了自已探得的消息,赶紧的扯了扯花疏雪的手,示意花疏雪蹲下身子,然后附着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

“姐姐,我这两日一直在老祖宗的房里粘着她,然后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便提到姐姐的事情,先开始老祖宗一直坚持姐姐是花家的嫡女,后来有一次她实在是累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

花疏雪一听小九的话,眼神陡的冷了,看来自已猜测的是对的,自已根本就不是大夫人颜氏的女儿,那么她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呢,一边想着一边直起身子往里走去。

小九见花疏雪的脸­色­不好,所以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只小手紧紧的握着花疏雪,给予她支持,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站在姐姐身边的,用自已少有的力量保护她。

一众人回了暖雪阁,花疏雪先休息了一会儿,此时天­色­已经暗了。

花疏雪决定前往大夫人颜氏所住的院子一趟,她要亲口问问颜氏,她究竟是谁家的孩子?

不过临去颜氏的院子前,她先附在红栾的耳朵上叮咛了几句,然后才起身领着青栾还有初儿二人一路往大夫人颜氏住的秋院而去。

秋院偏东一些,离花疏雪住的暖雪阁有一段距离,所以几个人走了一会儿方到。

秋院门外,守着两个婆子,一看到花疏雪过来,眼里便有一抹惧意,大夫人颜氏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是拜这大小姐所赐啊,连大夫人都不是大小姐的对手,何况是她们,所以两婆子没敢拦路,只是恭敬小心的开口。

“大小姐来了。”

“嗯,我要见大夫人,你们一人去禀报一声。”

花疏雪连母亲二字都懒得叫了,直接叫颜氏大夫人,反正现在可以肯定这女人不是她的母亲了,她很可能不是花家的孩子,所以花家的人最好给她悠着些,花疏雪的眼里拢上一片冷意,那婆子应了一声便去禀报,不过花疏雪也没有停留,跟着那婆子的身后一路往里,前往大夫人住的居室走去。

大夫人颜氏,先前被花庄命人打了三十板子,直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现在ρi股上的伤虽然结痂了,一时间还没有大好,不过她并没有耽搁,依然在自已的东厢房里诵念经文,这是她每日必行的事情。

此时一听守门的婆子禀报说花疏雪前来见她,一张略显平凡的脸便冷了下来,灯光照在她的眼里,清晰的可见她瞳底的­阴­寒,陡的朝守门的婆子命令:“让她滚,我不想见她。”

她的话正好落在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雪耳中,花疏雪的身侧跟着的正是颜氏的另外两个侍候的丫鬟杜鹃和月季二婢,此二人跟着花疏雪走进来,满脸为难的开口:“大夫人,大小姐她?”

堂上跪着的颜氏不由得笑起来:“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来究竟想­干­什么。”

颜氏狠狠的点着头,然后命令房内的小丫鬟和婆子:“都给我退下去。”

花疏雪也一挥手命令青栾和初儿退出去,二婢应声而出,厢房内只剩下大夫人颜氏和花疏雪二人对恃,颜氏的眸光里有着深切的恨意,很浓烈很强势,似乎恨不得撕碎了花疏雪似的,花疏雪并不惧颜氏的眸光,悠然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慢吞吞的开口。

“他们都说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不过我相信我绝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的,因为虎毒不食子,所以没有一个做母亲的如你这般残忍,所以你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没错,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是我的女儿。”

颜氏眼露凶光,咬牙切齿的朝着花疏雪怒吼。

花疏雪淡然的接口:“那么我是谁的女儿,该不会是你仇家的女儿吧,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恨我,所以任由下人来欺负我,折磨我。”

颜氏忽然笑了起来,她虽然不太管府里的事情,一直以来花府上下的大权掌握在老太太的手里,不过在深宅大院长大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颜氏自然也不是,所以花疏雪一开口,她便知道花疏雪想从她这里打探自已的身世,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你的身世,你做梦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花疏雪的脸微冷,缓缓的笑起来:“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说吗?不是还有父亲吗?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我的身世,还有本来我还好心的想原谅你,想你一定有什么理由才会如此的心狠,既然现在你执迷不悟,那么我也不会再同情你的。”

花疏雪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颜氏掉头望着她,忽地诡异的一笑,然后开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话落,忽然变得疯狂起来,陡的从自已的衣袖里滑落出一柄银光灼亮的匕首来,花疏雪一惊,准备打掉颜氏手中的凶器,谁知道那颜氏根本就不是为了要刺杀她,而是为了自尽,她猛的一用力,匕首刺进了自已的前胸,很深,直没入了一大半,然后­阴­森森的望着花疏雪冷笑,陡的朝外面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快救我,花疏雪她要杀我。”

门外,杜鹃牡丹青栾和初儿等人皆冲了进来,只见堂上大夫人瘫倒在一边,一柄匕首一多半没入她的胸前,此时血顺着胸前往下滴,在大腿边溢了开来,青栾和初儿脸­色­齐齐的变了,直奔到花疏雪的身前,小心的开口:“大小姐。”

大小姐绝对不会行刺那颜氏的,好好的她要杀颜氏­干­什么。

颜氏此时神智仍然十分的清醒,所以有条不紊的命令两个丫鬟:“杜鹃,立刻去叫老爷和老夫人,月季扶着我,我要让老爷和老夫人给我一个公道。”

杜鹃应了一声,飞奔而去,人刚出了秋院便满院子叫了起来:“来人啊,不好了,大小姐杀夫人了,大小姐杀夫人了。”

花家很多下人都知道了这消息,不由得心惊不已,大小姐才被皇上赐封为晶兰郡主,很快便要前往云国和亲,现在怎么竟然杀起大夫人来了,这不是好日子不过,要自找霉头吗?若她真的杀了大夫人,即便她贵为郡主也没有用。

花庄和老夫人很快被惊动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大夫人颜氏的秋院。

等到花庄和老夫人到了,那大夫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不过她为了陷害花疏雪,所以咬牙坚持了,花庄和老夫人一到,她便哭了起来:“老爷,老夫人你们要为我做主啊,花疏雪说她不是花家的孩子,我说她是花家的孩子,她竟然不信,然后拿凶器逼我,还刺了我一刀。”

花庄和老夫人先是听了大夫人的话心惊,花疏雪竟然说她不是花家的孩子,然后再听大夫人说花疏雪刺她一刀,花庄的脸­色­便沉了,朝花疏雪叫起来。

“花疏雪,你怎么能如此做呢?”

此时屋里的屋外的,不少人都盯着花疏雪。

只见花疏雪悠然的转身扫了一眼地上的大夫人颜氏,并没有任何的心疼同情,她自个刺自个一刀,她想同情也没地方同情啊,不过要想陷害她,颜氏可就白费心机了,想着陡的朝门外大喝一声:“红栾。”

红栾飞快的朝门外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花府的管家福海,还有六七个下人,有男有女,此时全都小心翼翼的立着,这些人一走进来便跪了下来,花疏雪扫视了福海和下人一眼,然后慢慢的说:“告诉老爷,刚才你们看到了什么?”

福海怔了一下,仔细衡量,觉得自已有必要说实话,所以沉稳的开口:“回老爷的话,先前红栾姑娘叫我们几个人说有事让我们做,谁知道竟是让我们跟她到秋院来,先前正隐在屋子的窗外,正好看到了夫人她,她自个儿刺自个儿。”

福海的话一落,身侧的几个下人,一人一句的开口。

“是的,大小姐坐着没动,夫人忽然叫住她,然后自已朝自已刺了一刀。”

“夫人说不会放过大小姐的。”

“奴婢们都看到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一瞬间如死灰一般,眼里一点神彩都无,她做梦没想到这花疏雪竟然早防着她了,自已刺自已一刀,最后还落得什么都不是,她喘息着开口:“花疏雪,你好你厉害。”

花疏雪勾­唇­冷笑,沉声开口:“到现在你还不说吗?”

颜氏翻了一下白眼,喘着粗气,花庄一看屋内的气氛和对话,生怕花家的事被下人听了去难堪,所以一挥手命令下去:“都出去候着,福海去请大夫来给夫人看看。”

“是老爷。”

福海飞快的转身离去,去请大夫。

房内,只剩下颜氏,花庄还有老夫人,另外还有一个花疏雪,花疏雪蹲在颜氏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

颜氏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憋不住了哭了起来:“我究竟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如此的惩罚我啊,我女儿何其的无辜啊?”

她说到这儿,开始抽气,翻白眼,有些气不接上来,丫鬟月季紧抱着大夫人颜氏哭了起来,一只手便往颜氏的人中|­茓­掐,然后哭叫起来:“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夫人心中的苦,只有她们做丫鬟的明白,她总是日夜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诵经,老爷有了三夫人四夫人,根本就不太理会她,这样她更苦,谁能明白她的苦呢?

只有她们做丫头的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苦,明明生了一个女儿,却不知道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她唯有诵经祈祷,千万千万要保佑她女儿的一条命,让她平安快乐的活着。

月季掐了一会儿,大夫人便又清醒了一些,再睁开眼望着花疏雪的时候,无声的流泪,嚅动着­唇­。

“我一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恨,因为你我的女儿被人换走了,从此后,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说完便朝天翻起了白眼,双手在半空抓着,然后叫起来:“烟儿,烟儿。”

叫了两声,她头一歪再没有一点的动静,身子慢慢的从月季的怀中滑落,月季失声大哭起来:“夫人,夫人。”

门外,丫头杜鹃也冲了进来,跪在月季的旁边痛哭了起来。

花疏雪缓缓的站起身,此刻的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既同情这大夫人,也为自已的前身轻叹,究竟是怎么样的纠葛啊,才会害了别人也让自身不好过。

花庄看到花疏雪望过来的眸光,无奈又伤心的开口:“你确实不是我们花家的孩子,其实颜氏生的女儿名如烟,花如烟,只是她才出生三天,便人换走了,那天晚上,有一个黑衣蒙脸的汉子,抱了你进花府,当着颜氏的面把如烟抱走了,把你给换进了花府,并扬言如若大夫人颜氏对你不好,花如烟只有死。”

花庄说到这儿,声音有些轻颤,虽然他对如烟没有多少父女亲情,但到底是血脉相连,说到那个无辜的女儿,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继续说:“颜氏疯了似的在房里哭,当时便想掐死你,后来为了给自个女儿一条活路,所以勉强忍着你,忽然有一天,她想起了府上有名小妾先她几天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当时女生母亡,那孩子是过继在颜氏的名下的,颜氏心思一动,便把那女儿和你的身份对调了,所以从此后你便成了花家的庶女,她就可以让下人名正言顺的折磨你了,因为她的女儿不好过,她也不想让你好过,还让那换走了如烟的人不知道内幕。”

花庄说到这里,再不说一个字,老夫人更是一声一声的长叹。

门外,管家福海领着一名大夫冲了进来,那大夫一进来便开口:“病人在哪,病人在哪?”

花庄忍住伤痛沉声开口:“没用了,她死了。”

此时的她倒是一种解脱,十几年来她一直害怕那些人害了她的女儿,所以日日煎熬,夜夜难眠,最后搞得他也不来她的秋院了,现在她算是解脱了。

那大夫张了张嘴巴,没说话,花庄命令福海:“把大夫送出去吧。”

“是老爷。”

福海把大夫送了出去,房内花疏雪慢慢的转身往外去,心中说不出的沉痛,不知道这样的结局该怪谁,反正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了,既然花家不是她的亲人,她又何必逗留着呢。

门外,红栾和青栾还有初儿等人齐齐的叫了起来:“大小姐。”

“嗯,回去吧。”

身后,花庄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杜鹃,月季,把夫人扶上床上,换套新衣,给她梳理好头发。”

“是,老爷,”两个小丫头沙哑的声音,然后再没了声音。

夜风冷寒,花疏雪只觉得心里一片沉重,最后的结果她是得到了,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快呢,反而有一种无力感。

一行几人回了暖雪阁,花疏雪让丫鬟们退下去,自已窝在小房间里,大概一柱香功夫过后,她眉宇璀璨耀眼,沉声命令红栾:“去,把九儿和连锦叫来,我们连夜离开花府。”

反正花家不是她的亲人,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大夫人颜氏已死,她的身世也知道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但她心中已有些了然,她的身世定然和纳兰悠有些关系,先前百里潭送她的花灯,灯上的女子该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所以她才会一见那灯便有一种亲近感,才会喜欢那花灯。

不过想想那些曾经送她进花府人,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不赞同他们所做的事情,给别人带来的如此大的伤害,不但害了那个如烟,也害了她,所以她绝对不会告诉纳兰悠,她真正的身世。

花家的人恐怕也不会说的,因为整个攀城内的人都知道花疏雨是花家的嫡女,现在忽然变成了庶女,如果真考究起来,不知道会谣传出多少不堪的话来,狡猾如花庄,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青栾,你去收拾东西,必要的东西带着,不必要的不带。”

“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青栾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主子要走,她是巴不得立刻离开呢,先离开花府再说,然后明儿个联络小东邪,一起离开攀城回灵雀台去。

一会儿的功夫,小九和连锦进来了。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九一时不知道花疏雪的意思,花疏雪伸手摸摸他的头,别人她可以不问,小九却不能不带,这一点有些对不起花庄了,若是花庄知道她把小九带走,定然要气疯了的,不过让她留下小九是不可能的,这家伙也不可能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我想离开花家。”

房间一侧,连锦抱胸而站,听了花疏雪的话,那­精­致的五官上才算有了一些松驰,先前听说花疏雪被封为晶兰郡主,要前往云国联姻,他一听便急了,现在看花疏雪的动静,想必是不想嫁给轩辕玥,看她有此自觉,连锦总算松了一口气,云国的水很深,她若是嫁过去,只怕有得她苦日子受的。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也高兴起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花家,这些人没有一个真心对姐姐好的,所以他才不要留在这里呢,快点走才好呢。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红栾已经帮助花疏雪收拾好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还特地把上次太子百里潭送她的灯给提上了。

“小姐,我们走吧。”

“走。”

花疏雪一声令下,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子往后面望了一眼,然后示意连锦和小九二人:“我们先行,你们在后面,千万别心急行事而暴露了行踪。”

“知道了姐姐,”小九欢快的点头,和连锦二人落后一些。

此时夜已深了,暖雪阁里的丫鬟早就下去休息了,所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声响,小院本来就不大,所以花疏雪一挥手领着红栾和青栾二人行动迅速的闪过庭院,直奔西侧临街的围墙,只要出了这花府就一切万事大吉了,而且现在花庄自顾不暇了,哪里会想到她们连夜离开啊,如此一想,花疏雪­唇­角的笑意晕开。

只是等到她跃到高墙之上时,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高墙不远处,几棵垂柳遮挡住的墙头上,此时懒散的歪靠着一人,那人白衣如雪,披着月­色­的轻辉,一身的光华,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比子夜的苍穹还要暗沉,­唇­角勾出一抹妖治的笑,一只手轻晃着一朵娇艳的白玉兰花,笑意潋潋的望着她,随之懒懒的挥手打招呼。

“嗨,雪雪,半夜出来看星星吗?”

花疏雪脸­色­一瞬间的黑,真想爆粗口,看你妹的看,老子是想离开,不过这种理直气壮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的,因为她没忘了不长的时间前,她是答应了要嫁给人家为妻的,这会子便逃婚了,实在是不妥当,想着无奈的点头。

“是啊,今夜星星不错,亮,大。”

说完她一ρi股坐在墙头之上,陪人看星星了。

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婢早在前面主子迟疑的时候有所警觉了,所以此时一听主子的话,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赶紧小心的把手中的包袱往暗处藏了藏,身子再缩了缩,还朝后面不远处的地方摆手,连锦和小九二人自然不敢现身了。

墙头之上,两人一左一右的坐着,开始斗智斗勇。

“雪雪啊,你知道今夜本宫为什么过来看你吗?”

花疏雪冷着一张脸,心中无奈的暗念,脑抽了,要不然为何好巧不巧的这档口出现呢。

“轩辕太子半夜尿急了,所以起来出恭,谁知道迷迷糊糊间走错了道,成了爬墙采花的采花贼。”

花疏雪随口瞎编,墙下红栾和青栾听得嘴角直抽,眼发黑,主子啊请文雅一点文雅一点。

轩辕玥眼放狼光,紧盯着花疏雪,上上下下的扫瞄了一遍,然后不耻下问:“请问雪雪本宫是采了哪朵花,还是现采一朵?”

说完双眼无数光华,­唇­齿间的笑意浓郁得像午夜盛开的优昙,薰得人快晕过去了。

花疏雪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随之想起这男人可是一只狐狸,自已可千万别迷迷糊糊的栽进挖好的坑里,想着,­唇­角一勾笑道:“手上不是现采了一朵,阁下还想采几朵。”

轩辕玥一个错愕,随之邪魅的笑起来,­唇­间隐有可惜:“原来此花非彼花,本宫失措啊失措。”

扼腕痛惜,装腔作势,花疏雪冷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轩辕太子不会是真的尿急摸错了路吧。”

墙下红栾和青栾就想甩主子一个后脑勺,怎么又提尿急尿急的,好歹有点女人的知觉。

不过高墙上可没人理会她们怎么想,轩辕玥暗磁清朗的声音忽尔低沉下来,前一刻光华如玉的面容,这一刻便笼上了­阴­风飕雨,十分的神伤的开口:“本宫本来正在睡觉,忽尔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我家的雪雪不会半夜爬墙逃婚吧,所以本宫一惊之下觉也不敢睡了,便直奔花府而来,原来是本宫想多了,雪雪只不过是爬上墙头看星星。”

花疏雪无语,没想到人家竟然想到她会逃婚,实在是可恶,翻了一下白眼,­干­笑起来。

“轩辕太子确实是想多了,花疏雪会是那种人吗?是吗?”

“自然不是的,雪雪可是一诺千金的人,说出口的话,那是钉子钉在那里似的,如何会变,再一个若是你逃婚了,就是影响了云国和阑国的联姻大计,你说阑国的皇上会饶得了花家的人,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花家满门抄斩,我家雪雪一向心地善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受到自已的牵连的,所以说本宫想多了,该罚。”

轩辕玥一番行云流水的话说下来,先还带着一些嬉痞,后来却意味深长起来,花疏雪的眼光陡的幽深下去,先前她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花家和她不再有关系,她待在实在没什么意思,何况她根本没准备想嫁给轩辕玥,所以不如离开,但现在经过轩辕玥的提醒,她蓦然的心惊,没错,现在自已顶着花家庶女的身份,又成了皇上赐封的晶兰郡主,若是现在逃婚,花家肯定落不得好,到时候阑国皇帝为了给云国一个交待,很可能会把花家的人统统的斩了,那么他们可是受了自已的牵连,虽然自已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这其中大夫人已经死了,她不想再有别人受到自已的牵连,如此一番想下来,她知道自已无论如何都不能走了。

“轩辕太子想得可真多啊,疏雪确实是爬墙头看星星的。”

说完哈哈笑,从墙头上一跃而起,直落到高墙之内,随之爽朗的声音响起来:“疏雪困了,回去睡觉了,轩辕太子请自便吧。”

第083章

红栾和青栾从暗影里慢慢的摸索着随了主子的身后离开,不过这动作如何逃得过轩辕玥的眼睛,他再次晃着手中的白玉兰花,狡诈的笑出声来,雪雪,你是逃不掉的,等到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离开后,轩辕玥周身笼上了沉稳,冰冷的开口。

“宁程。”

宁程应声而出,身后立着几名手下,一起听命。

轩辕玥一双幽深的眸子缓缓扫过几名属下:“从今日开始你留在暖雪阁四周,一来保护太子妃娘娘,二来不要让太子妃娘娘离开,直到安全的护送她前往云国。”

“是,属下领旨。”

宁程和身后的手下应声领命,轩辕玥起身欲离开,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开口:“从杜惊鸿的手中多调些人过来。”

“是。”

他是怕宁程和这几名手下无法保护好花疏雪,所以才会命他多调些人过来。

轩辕玥分布好了人手,闪身便如一道白光似的离去了,很快没入暗夜中,宁程吩咐几名手下留在暗处保护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自已回去再调派些人手过来。

暖雪阁里,几个人聚在花疏雪的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一起望着花疏雪,等待她的指示。

花疏雪脸­色­幽暗,然后长长的叹口气:“轩辕玥说得没错,若是我现在离开了,阑国皇帝为了给云国一个交待,定然为难花家,若是花家一门因为我而入狱,甚至被斩我良心会不安的。”

小九听了嘟嚷一句:“他们对姐姐都不好,就算被斩了也活该。”

花疏雪伸出手搂了小九的身子,然后摇了摇头:“大夫人颜氏已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若是真的考究起来,不对的应该是前身的亲人,是他先陷害了花家的人,所以才使得她遭受到这种对待,现在颜氏已死一切都过去了,虽然她和花庄还有花老夫人没有关系了,但至少不能再连累他们了,还有花家的这些下人,虽然不多,也有好几十个人,如若真的因为自已逃婚而受到牵连,那她的良心会不安的。

“我们再另想办法吧,暂时先留下来。”

“好。”

连锦和红栾青栾二婢点头同意了,此时夜深了,花疏雪哄小九让他去睡觉,连锦陪他一起下去,二人便手拉手的一起离开了,花疏雪也盥洗一番便休息了。

云国别院。

轩辕玥回来刚盥洗过,准备休息,便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声,隐约可听出是他的妹妹霓裳,轩辕玥挑了一下眉开口:“进来吧。”

对于这个同胞的妹妹,轩辕玥还是很疼爱的,所以才在她几次挑衅花疏雪的时候饶过了她,若是别人,他早就命人收拾她了,不过现在雪雪是他的太子妃,这霓裳是他的妹妹,所以他必须让霓裳正视这件事。

门外守着的侍卫听到里面太子的声音,便恭敬的请了公主进来。

轩辕霓裳一走进来,便看到皇兄着中衣,披散着墨发歪靠在床上,此时整个人显得懒散而清华,和平常的霸道冷酷有些不一样,一些竟愣住了,原来皇兄也可以如此的随意,竟是她一直不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是冷酷霸道的。

轩辕玥抬眸望向轩辕霓裳,缓缓开口:“怎么了?”

轩辕霓裳总算惊醒了,勾­唇­笑了笑,想起她过来的正事,小脸蛋立刻布上了严肃,这一次她来可不是为了针对花疏雪,而是为了皇兄好。

“皇兄,听说今儿个你参加阑国的宫宴,竟然决定了和阑国联姻,要娶花疏雪为云国太子妃?”

轩辕霓裳想起了自已的母后,不禁头皮发麻,母后那个人一向强势,最讨厌人忤逆她的意思,皇兄虽然一直和她对着­干­,但大部分的事情还都是暗中进行的,所以母后有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现在皇兄竟然自做主张要和阑国联姻,娶花疏雪为太子妃,母后如何能允许,她心目中的好媳­妇­人选,可是云国大将慕容铿的女儿,母后为什么选慕容铿的女儿为太子妃,是因为慕容铿一直以来信奉的并不是皇上,而是这位阮皇后,他真正听命的人是阮皇后,所以阮皇后才会从小便留了这位慕容岚在身边,不但把她当媳­妇­教养,还把自已很宝贝的一只七彩凤头镯送给了慕容岚,那只镯子乃是很厉害的兵器,先前她要了好几次都没要到,所以说母后心目中,唯有对她有利的,亲情根本不算什么。

轩辕玥点了点头,表示轩辕霓裳所说的事情没错。

“可是你忘了母后吗?她是不会允许的。”

相较于阮皇后,霓裳更喜欢的是这个皇兄,她不希望皇兄受到伤害。

“那又怎么样,这是本宫的事,本宫要娶的人,她若是喜欢慕容岚,可以一辈子留着她,不过别想本宫会娶她。”

慕容岚这个人他是深深了解的,虽然才貌双全,但是心狠手辣,而且善于伪装,不知道她是母后教养的,还是骨子里便是如此,有时候,轩辕玥倒觉得慕容岚应该才是母后的孩子,因为她们两个人很多地方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让他娶这样的女子,他宁愿一生不娶。

“可是?”

“好了,霓裳你别担心了,这事皇兄会处理的,只是皇兄要叮咛你一件事,以后花疏雪是你的皇嫂,你不许再找她的麻烦,否则皇兄会生气的。”

轩辕霓裳听了轩辕玥的话,虽然心中郁闷,但还是点了头。

“霓裳知道了。”

一边应着一边还伸出手摸了摸自已的脸颊,­唇­角勾出无奈的笑,想不到她堂堂的公主竟然被人打了,最后还要叫人家皇嫂,这是什么事啊,不过自从发现慕容岚的刁钻心思后,她倒是宁愿花疏雪嫁给她的太子皇兄,而不乐意慕容岚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嫁给皇兄,她平时都迁就着她,却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使了套子给她,这种人才是可怕的吧。

“好了,下去休息吧。”

轩辕玥开口,霓裳起身往外走去,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母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吗?现在她都替花疏雪担心了,真是好可怜,会被她皇兄看中,母后一定会折磨她的。

房间里,轩辕玥周身的冰冷,眼瞳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母后,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退让分毫,本宫绝对不是你手中的傀偶,父皇做了你十年的傀偶,你现在竟然还想让自已的儿子成为一个傀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想着缓缓的闭上眼睛休息。

翌日,花府门前挂起了白灯笼,满府都笼罩着白­色­,一片死气沉沉的。

大夫人颜氏的死不同于三夫人的死,三夫人乃是一个小妾,妾死从简,妻死却是要报丧的,所以午时过后花家门前,人来人往的各种热闹,朝中的大员,还有花家的亲戚,颜氏的亲戚全都来了,整座府邸都响着哀哭之声。

花疏雪虽然待在暖雪阁里,但是受到这份悲戚影响,心情也十分的沉重,一直待在房间里看书。

大夫人颜氏仍是花庄的嫡妻,要在府上停灵三天,然后送往花家的庙堂去诵经念佛超度,诵经三七二十一天后下葬,这事才算完满的结束。

肃王侧妃花疏雨顶着花家嫡女的身份,听人报了丧自然也赶了回来,难得的是肃王百里冰也陪着她一起回来了。

大夫人颜氏对花疏雨一向不薄,当她是亲女教养的,何况她并不知道颜氏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此时颜氏死,花疏雨只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灵堂之上无人不伤心无人不悲戚,就是肃王百里冰也有些怜惜这侧妃来,扶了她起来好声安抚着。

中间,花疏雨去了颜氏生前住的秋院,又是一番伤心痛哭,颜氏生前的丫鬟牡丹曾挨了打,所以心头有怨气,乘人不备的时候,悄悄的把颜氏是被大小姐气死的话告诉了花疏雨,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花疏雨周身的怒火,杀气腾腾的直闯进花家的暖雪阁,此时此刻,就算花疏雪是晶兰郡主也没用,她一定要替母亲讨个公道。

暖雪阁里,花疏雪正在看书,门外响起了吵闹声,还伴随着叫骂声,隐约传进暖雪阁的房间来。

花疏雪脸­色­一沉,冷冷的朝外望了一眼,微敞开的窗外,花疏雨领着几个丫鬟怒气冲冲的在院门前的空地上叫骂,这女人一身的白缟,倒衬得她有那么一股子飘逸,只是此刻的破口大骂,破坏了她的形像。

“花疏雪,你给我出来,你个死女人,竟然胆敢气我娘亲,生生把我娘亲死了。”

花疏雪眉一挑,犀利拢在眼底,看来是有人告诉花疏雨什么不好听的话了,所以这花疏雨才会如此的神经质,花疏雪缓缓起身,走了出去,此时,暖雪阁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丫头,一看到花疏雪出来,忙齐齐的开口:“郡主。”

花疏雨一听小丫鬟的唤声,不由得周身的怒火,又嫉又妒,想起死去的颜氏,便是被这个女人气死的,所以眼泪便出来了,指着花疏雪哭骂:“花疏雪你竟然气死了我娘,今儿个我和你拼命,别以为你是什么晶兰郡主,我就怕你。”

花疏雨说着便朝花疏雪扑了过来,暖雪阁内侍候着的丫鬟全都叫了起来:“郡主,郡主。”

花疏雪身子一闪避开了花疏雨扑过来的身子,随之眼神陡冷,抬脚便朝花疏雨踢了过去,一点颜面都不留,最近以来发生的事情,使得她充分的了解一件事,在这个峰烟将起的年代,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都要强悍,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从此后,她绝不会对那些攻击自已,陷害自已,诽谤自已的人有一分的同情之心。

花疏雪虽未使出内力,却是用足了力道的,所以一脚下去把花疏雨直踢出三米开外,叭的一声摔在地上成了狗啃泥,满脸的灰尘,这女人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挣扎着指着花疏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泪大颗的往下落,是实实在在疼哭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花疏雨带来的小丫鬟,全都惊恐的望着花疏雪,然后奔到自家的主子面前搀扶她,好不容易才把花疏雨给扶起来。

此时的花疏雨十分的狼狈,指着花疏雪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花疏雪微眯起眼睛,眼里­射­出慑人的冷芒,缓缓的下了石阶,然后走到花疏雨的面前,­阴­沉沉的开口:“花疏雨,你再胆敢喷一个脏字看看,看我如何拔了你的牙齿,还有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是那颜氏的女儿吗?别做梦了,去问问你父亲,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颜氏的种?”

花疏雨完全的被花疏雪的凶狠给吓住了,指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闪烁不已,花疏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颜氏的种,那她是谁的孩子啊。

暖雪阁的门外,此时涌了一群人过来,为首的正是肃王百里冰和花庄二人,身后跟着肃王府的下人和花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花疏雨一看到百里冰,胸前又疼又痛,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消息,委屈得直掉眼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百里冰挑眉扫了一眼花疏雪,望向花疏雨时柔声开口:“这是怎么了?”

“花疏雪踢我一脚。”

百里冰抬头望向花疏雪,只见这女人一脸的悠然,并没有似毫的害怕或者不安,看到百里冰抬眸望她,­唇­角勾出冷笑:“肃王爷是打算替你的侧妃出头吗?记着,这里是暖雪阁,不是别处,她胆敢跑到这里来闹事,这一脚算是很轻的了,若是以后再敢招惹我,就不是一脚的事了。”

花疏雪说完抬眸望向百里冰身后的花庄,花庄一言不发,眼里却有很深的祈求,他是祈求花疏雪不要把这事闹大,现在外面还有客人呢,事情闹大了,颜氏的事全都抖出来,花家丢脸丢到家了。

花疏雪冷哼一声,倒是无意把事情闹大,因为颜氏刚死,现在满府宾客,死者为大,她就等颜氏灵枢离开花家再来计较这件事,不过,她的瞳眸陡的一暗,今儿个花疏雨之所以过来找麻烦,定然是有人在中间拾撺的,这个人她可就容不得她了,想着望向花疏雨:“花疏雨,你说,是谁跟你说是我气死了夫人的?”

花疏雨一惊,不想交出牡丹来,看花疏雪的样子,若是她交待出牡丹来,她一定会倒霉的。

不过花疏雪凉凉的开口:“花疏雨你最好说出来,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因为若是我再重复,就不在乎把这件事闹大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话一出,花疏雨忍不住抖簌起来,这花疏雪真的是魔鬼,先前她为什么要来找她的麻烦啊,以后一定要离这女人远远的,不过眼前怎么办,看来她只能说出牡丹保全自身了,她不想让肃王百里冰知道她不是花家嫡女的事情,那样她还有可能成为肃王妃吗?

花疏雨一想清楚,立刻飞快的开口:“是牡丹告诉我的。”

“好,你们可以走了,现在外面满府宾客,还是别惊动别人了。”

花疏雪挥了挥手,花庄算是松了一口气,花疏雨也松了一口气,肃王百里冰却有些不明所以,望了望花疏雨,又望了望花疏雪,最后随着花庄的身后往暖雪阁门外走去,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花疏雪的脸­色­陡的变了,牡丹是吗?她本来想放过她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再次的心怀不轨,那就别怪她狠狠的惩罚她,想着命令红栾。

“带两个丫头,给我去把那牡丹带过来,。”

“是,主子。”

红栾脸­色­冷冽,沉声应了,一招手便唤了小蕊和初儿两个跟着她的身后去大夫人的秋院拿人,很快把小丫鬟牡丹给带了过来,牡丹没想到自已随口的一句话竟然遭受这种罪,此时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跪在暖雪阁门前的空地上,扑通扑通的磕头。

“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

她的伤还没有大好,现在竟然再次被小姐拿了过来,她好害怕啊,整张脸都白了。

花疏雪可没有半点的同情心,上次虽然她命人打了这牡丹,但是至少还是给她留一点机会的,这第二次,她可没有机会留给她,脸­色­一沉,命令红栾:“这丫头心眼太坏了,竟然算计起我来了,既然如此有心计,把她给我卖到窑子里去,那地方最是需要会算计的人。”

“是,主子。”

牡丹愣住了,窑子里,她是真的后悔了啊,眼泪鼻涕的流下来。

“郡主,饶命啊,牡丹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若是再有一次,我就该去自刎了,”花雪冷冷的开口,一挥手,红栾便拉着牡丹往外去,暖雪阁门前,几个小丫鬟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气从脚心窜起来,郡主好冷啊,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她们还是小心些为好,几个小丫鬟想着便福了身子:“奴婢们下去做事了。”

花疏雪点头,那些丫鬟飞快的闪了下去。

夏国别院,一封密信送到了夏太子诸葛瀛的手上,竟是夏国国师送来的密信,国师夜观天像,发现星像变幻,有凤主临世,这凤星所布的位置,正是阑国的位置,所以让诸葛瀛务必要多加留心。

诸葛瀛接了密信,一瞬间呆愣住了,凤星临世,若得凤主之人,将来必可助他一臂之力,一统江山。

此人究竟是谁?诸葛瀛心中想着,便想到了樊城内最近的谣传,一只金­色­的火凤凰盘旋在大将军上官暮的府邸,谣传那上官如梦乃是命定的阑国太子妃,此人究是不是国师密信中所说的凤主呢?

诸葛瀛想了一会儿不能肯定,忽地想到了轩辕玥,不由得眉宇一沉,轩辕玥一向比别人­精­明,这凤星临世,他不会不知道,再想想他最近的所为,似乎都围绕着花疏雪所做,还有先前竟然拿出自已做得好好的事情,来与他合谋而做,却是为了得一个他不与花疏雪为难的机会,这种种迹像表明,花疏雪才有可能是那个凤主,究竟哪一个才是呢?

诸葛瀛难住了,然后仔细的盘衡,他倒觉得花疏雪有些像凤主,那上官如梦他是见过的,只是个盛气凌人的官家千金罢了,虽然有凤凰落府邸的传言,谁知道那是不是人为谣传出来的。

房间里,诸葛桐挑高眉犀利的开口:“皇兄,你认为何人是?”

诸葛瀛微眯眼,挥了手阻止诸葛桐往下说:“这事本宫来处理。”

“是,皇兄(太子殿下)。”

房内的人都起了身往门外退,夏国太子的心狠手辣,身为夏国人既然是知道的,所以很少人敢违逆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花府,月­色­笼罩着整座府邸,夜风中花家各处的白蕃好似层层白浪,飘飘逸逸的,使人无端的感到压仰和恐慌。

最近,花家一连死了两个人,大夫人和三夫人,府里的下人不少并了解其中的详情,所以七嘴八舌的越说越离谱,最后连走夜路都害怕,能不走的都不走,整个府邸,除了前面的热闹一些,后面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暖雪阁这边,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花疏雪用了晚膳后早早的睡了,白日的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以后谁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再放过的。

子夜,花疏雪睡得正香,忽地暗处一道冷寒的气流涌来,使得她周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竟然醒过来了,自从服了轩辕玥的血后,她身上的内力涨了不少,寻常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感觉,这来的人明显的是个很冷的人,所以远远的冷气便扑来了,此人不但冷,而且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戾杀之气,如此重的戾气是何人,意念一动,心中竟然有所悟,­唇­角忍不住勾出冷笑来,假意躺在床上不动,手一举连带的命令醒过来的红栾和青栾不动,她倒要看看这夏国太子前来,意欲何为?

一人破窗入室,停在了花疏雪的床前,眸光如冰一般寒,铺天盖地的笼罩着房间,冷沉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既然醒了何必假睡呢?”

此言一出,花疏雪便知道诸葛瀛已经知道她醒了事,也懒得再装了,身形一动,翻身便离得诸葛瀛远一些,然后­唇­角勾出冷冷的笑。

“不知道夏国太子夜闯花疏雪的闺房,意欲何为?”

花疏雪一醒,红栾和青栾二婢也不装了,飞快的睁开眼睛,翻身下地,手中执着一柄长剑,冷冷的怒指着夏国的太子。

诸葛瀛不以为意,转身径直走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本宫来是想带你离开的,如若本宫猜得不错,你并不想嫁给云国太子,所以只要你想走,本宫定然可以带你离开。”

花疏雪眯起了眼睛,望着诸葛瀛,这男人会有如此好心吗?他又打着什么目的,她不想嫁往云国,不代表会认同他诸葛瀛。

诸葛瀛不等花疏雪开口,又接着开口:“如若本宫不出手,凭你想悄然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这花府的暗处,可潜伏着云国太子的人,你想离开,很难。”

花疏雪­唇­角擒着笑意,娇媚的开口:“谢谢夏国太子了,事实上我知道云国派了人守在这四周,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至于我想不想嫁给云国太子,夏国太子又如何知道了,云国太子先前在山崩之时救了我,我就算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所以夏国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诸葛瀛一愣,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再加上她此刻的俏丽柔媚,竟然让他看得心痒痒的,这女人有意思,现在就是让他用夏国太子妃之位骋娶,他也愿意。

只不过此女并不好对付,心中想着,陡的发现自已的呼吸有些急促,诸葛瀛一运力,竟然发现气血受阻,不由得脸­色­变了,眼里冷芒窄­射­,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花疏雪,你竟然如此歹毒。”

“那又怎么样,现在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所以我自然该防备着。”

花疏雪冷笑,陡的一挥手命令红栾和青栾:“给我拿下。”

“是,主子。”

二婢应声,同是手执剑往上跃去,直扑夏国太子的身边,诸葛瀛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竟然中了花疏雪一招,可恨,为何他每次和这女人对上,都讨不了便宜呢,这女人太狡猾了,心中如此想着,掌下一点也不敢大意,飞身啪啪的拍出了两掌,随之身形一退,便夺窗而出,红栾和青栾二婢还想追,被花疏雪叫了回来。

“好了,穷寇莫追,府外定然有人,你们出去自找霉头。”

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睡下了,­唇­角是盈盈如水的笑意,诸葛瀛,想算计我,做梦吧。

事实上,她在房内的金耳香炉中掺了类似于花草味的毒药,她们事前服了解药,所以并没有大碍,但是诸葛瀛做梦没想到,自已半夜前来见她,花疏雪竟然在房间里动手脚,所以才会中了招,先前花疏雪让红栾和青栾二婢出手,就是想逼迫诸葛瀛运力抵挡,他一运力,毒入血液更重了,即便不会要他的命,也会让他吃个大苦的。

云国别院,天还蒙蒙亮,便听到人急促的叫声:“殿下,殿下。”

杜惊鸿的叫声在门外响起,轩辕玥懒散的开口:“什么事。”

“回殿下,银蟾过来了。”

房间里,轩辕玥的瞳眸陡的深暗下去,遍布着寒芒,声音也不知觉的充满了冷硬嗜血:“让他进来。”

银蟾乃是云国皇后的暗卫,他这时候出现,必然是所指示的,所以才会出现。

门外,一身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跟着杜惊鸿的身后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扑通一声给轩辕玥行礼:“银蟾见过太子殿下。”

轩辕玥眯眼望着他,眼里­阴­骜无比,银蟾不免头皮发麻,不过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来­干­什么?”

“奉皇后娘娘之命,让太子立刻回国,”银蟾沉稳的回话。

轩辕玥挑眉,冷酷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来:“为何要本宫立刻回去。”

“皇上把手中的三万东皇军交给了姬妃娘娘,皇后心急如焚,让太子立刻回转。”

银蟾话落,轩辕玥周身涌起强大的杀气,眼神更是滴血似的­阴­骜,沉声开口:“父皇真是糊涂。”

父皇一心对抗母后,所以抬姬妃来对付母后,可是他别忘了姬妃手中有宣王,这宣王可是野心极大的,现在他把三万东皇军交到姬妃手中,云国可就乱了。

现在的云国共分为三派,一派以阮皇后为首,一派以轩辕玥为首,一派以姬妃为首,虽然阮皇后是轩辕玥的生母,但是她个­性­太强,心狠手辣,她总想控制着轩辕玥,为所欲为,所以轩辕玥和她虽是呣子,却不是一路人,另外一派的姬妃,背后有韩家人和朝堂上的一部分人做主,所以声势越来越强,没想到现在父皇手中三万东皇军竟然也被她哄了过去,这下她的野心更足了,云国当真是要乱了,轩辕玥想着凝眉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挥手:“你先下去吧,本宫知道这件事了,不日启程回云国。”

“是,太子。”

银蟾不敢多说,立刻领命往外退,虽说皇后让人害怕,这太子也不是好招惹的,所以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房间里,杜惊鸿望着太子,脸­色­同样的不好看,身为太子党一派的人,深知道皇上如此做,是把云国置于水火之中,皇上太恨皇后了,所以处处与皇后对抗,反而搞得云国很乱。

“殿下,我们是否要立刻启程回国。”

杜惊鸿请示,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太子自然要回国,此时若是太子在云国内,必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一离开,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本宫今日进宫向阑国皇帝辞行,然后回云国去。”

轩辕玥开口,脑海中浮现了花疏雪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的不舍,一回到云国他便要陷入种种的局中,他设局算计别人,别人设局算计他,这么些年来的平衡,加上运筹,一直很平衡,看来现在有些倾斜了,所以他该回去调整一下才行。

“是,太子,”杜惊鸿应声,然后走了出去。

轩辕玥立刻领着云国的使臣一起进宫向阑国的皇帝百里臻辞行。

阑国上书房里,太监禀报过后,百里臻命太监把云国太子请进去。

轩辕玥一走进去便先对百里臻施了礼,然后坐下向百里臻辞行。

“玥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再加上现在和阑国联姻了,玥准备回国准备大婚的一切事宜,务必做到尽善尽美,绝不会亏了晶兰郡主的,还请惠帝放心。”

百里臻先是听说轩辕玥要回国了,心中十分的高兴,后来又听说他回去是准备大婚事宜的,心里便有些愤怒,只是一张脸上堆满的却是虚伪的笑容,不过轩辕玥还是从他的眉眼梢上看出了这惠帝的一丝不甘愿,所以缓缓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希望本宫走了以后,阑国皇帝派兵保护好本宫的太子妃,若是太子妃生出了什么意外,或是遭遇了不测,本宫不会善罢­干­休的。”

说到最后一句,轩辕玥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俊美的五官瞬间拢上了冬日的冰霜,双瞳­射­出税利的寒芒,直击向对面坐在皇位上的百里臻,冷冷的警告他,若是花疏雪在阑国的境内遇到了什么事,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百里臻不由瞳眸幽暗,不过最后总算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开口。

“云国太子放心吧,朕一定会派兵保护花府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晶兰郡主的。”

“那就好,本宫先行回国,一个月后本宫派兵在阑国和云国的边境接人,希望我们两国能永结友好。”

轩辕玥笑着起身,恢复了一惯的慵懒优雅,随意的开口:“那本宫在此向云国皇帝辞行了,十二月初六乃是本宫和太子妃大婚之日,但愿不要误了良辰美景。”

“朕十一月十六会派使臣送郡主前往云国边境,云国太子放心吧。”

事已至此,惠帝就算再有心阻止也没有用了,他的心中已有了计划,所以笑容满面的应声。

轩辕玥点头,并没有忽略了惠帝一闪而过算计的暗芒,­唇­角勾出冷笑,百里臻,若是你伤了雪雪,本宫很快就会踏平你阑国。

上书房里,轩辕玥和惠帝百里臻辞行后,带着使臣离开了阑国的皇宫,并命令云国的使臣先行上路回国,他稍后会赶上他们的。

几名使臣领命,带着公主轩辕霓裳和慕容将军的女儿慕容岚等先行离开了阑国,至于轩辕玥他还要去花府,向花疏雪辞行。

花家,早起后的花疏雪修练了一遍玉缕心经的内功心法后,正在厅堂上用早膳。

现在的她内力十分的充沛,不似之前的不堪,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但已非昨日可比,服了轩辕玥的血后再修练玉缕心经,发现其中奥妙无穷,内力突发猛进。

花厅内,红栾和青栾见主子心情不错,她们两人也高兴了起来,说话愉悦得多。

“主子,奴婢得到消息,今儿个上官府要宴请宾客。”

“呃?”

花疏雪抬眸望向红栾,见她难得的眉眼皆有笑意,不由得奇怪的等下话,那上官府请宾客又不关她们的事情,红栾不会无缘无故的说的。

红栾瞄了门外一眼,然后俯身凑到花疏雪的耳边小声的禀报:“奴婢听小东邪派了人来说,今儿个会在上官府整一出戏,把上官如梦的身份推得更炫目一些,等到这件事做完,他便回来了。”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倒是稀奇,小东邪如何再把上官如梦的身份搞得炫目一些。

门外,丫鬟小蕊走了进来禀报:“小姐,云国太子过来了,正在门外呢?”

花疏雪一挑眉,倒是有些诧异,轩辕玥这种时候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有事,一挥手命令小丫鬟:“去请了云国太子进来。”

等到小蕊走出去,花疏雪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吩咐红栾:“把东西撤下去吧。”

“是,主子。”

红栾领命把东西撤了下去,然后走出去吩咐小丫鬟端下去,一抬头便看到暖雪阁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云国太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耀眼炫目的一人。

红栾一福身子,恭敬的开口:“见过云国太子,主子正在厅上候着您呢。”

轩轩玥点头,然后踩着一地的光芒走进了花厅,花厅中花疏雪已经起身了,迎面见到轩辕玥,便有礼的请了轩辕玥坐下,然后命红栾上茶,自已陪坐在轩辕玥的对面。

红栾上了茶后便自动自发的退了下去,现在主子名义上可是云国太子妃,所以他们两个人见面是应当的。

花厅之中,轩辕玥轻捧茶盎,笑意氤然的品着茶,倒是不急着开口说话,花疏雪挑眉,缓缓的开口:“不知道云国太子今日登门有何要事?”

轩辕玥撇了撇­唇­角,十分的不满花疏雪此时的生疏称呼,放下茶盎,一脸的不赞同。

“雪雪,你都答应了要嫁给本宫,怎么还如此的生份的叫本宫云国太子呢,你这样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的感情多不好呢?所以你还是叫本宫玥吧。”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虽说她和轩辕玥彼此亲近了很多,而且她心中也是情丝微动,但是这玥字她可叫不出来,实在是太­肉­麻了。

“云太子,疏雪不习惯这样叫人。”

“那也不能那么生份啊,本宫一听你的叫唤,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轩辕玥坚持自已的观点,无论如何要花疏雪改换一种称呼,花疏雪挑眉,想了一下,凭她和轩辕玥的交情,倒还不至于一口一声的云国太子,想着便勾­唇­浅笑的开口:“那么疏雪就叫云太子名字吧。”

“啊,”轩辕玥相当不满意这称呼,竟然叫他的全名,他更愿意听雪雪叫他玥啊,不过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她能叫他轩辕玥,日后自然能叫他玥,想着­唇­角勾出了笑意:“好,就这么说不定了。”

“轩辕玥你来花府,是不是有什么事?”

花疏雪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唤轩辕玥的名字,轩辕玥听到她的问话,倒也忘了计较名字的事,面容微微的拢上了冷霜,慢慢的开口:“云国宫中遇到了点事情,所以本宫必须立刻回宫了。”

轩辕玥话一落,花疏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胸中却有些空落落的,以往这个人总是缠着她,这会子蓦然的听到他要走了,自已不是高兴,反而是有一抹的失落,还真是矛盾。

轩辕玥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花疏雪的神情,便高兴的笑了:“雪雪是舍不得本宫离开吗?”

花疏雪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飞上了红霞,就算心中真有些心思,也断然不会承认的,所以瞪了轩辕玥一眼:“谁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是一天到晚的祈祷你早点离开的。”

“雪雪,你这样说,本宫心里好凉啊。”

轩辕玥假装按压着自已的胸口,不过花疏雪早就知道他这人会耍计,也不上当,笑意潋潋的开口:“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你一走我可就清净了。”

“今日便走。”

轩辕玥缓缓的开口,不过眼里却拢上了几许柔情,慢慢的开口:“雪雪,朕已经和阑国皇帝说定了,十一月月十六阑国会送你前往云国边境,到时候本宫会派人在边境接你,我们十二月初六大婚。”

先前花疏雪的心中还隐有不舍,但是一听到有关于大婚的事情,她便清醒了很多,小脸上拢上了微恼,瞪向轩辕玥:“好了,你可以走了。”

“雪雪,你真狠心。”

轩辕玥嘟嚷,然后站起了身,时辰不早了,他该离开了,不过说实在的,他有些舍不得花疏雪,为什么呢,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有欢乐,可是一回到云国,他便陷入了永无止境的谋算中,永远不会有自已的真面孔,她就像是他黑暗嗜血的人生中,最后的一道光明,所以他才会如此迫切的想抓住她,明知道前路凶险又艰难,他还是想抓着她的手一起走,所以才会一心一意的想娶她。

“难道你没听说过,天下最毒­妇­人心吗?”

花疏雪得意的笑起来,张牙舞爪的像一个小狮子,轩辕玥无奈又宠溺的开口:“不过本宫知道雪雪的心地十分的善良。”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走了两三步,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子回望向花疏雪,脸上笼罩着一片的不舍和担忧。

“雪雪,你要当心阑国的这些人,本宫已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你,你若是需要便叫宁程,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他知道阑国的这老皇帝有些不安好心,可是眼下云国内部也了事情,他不能不回去处理,否则云国要内乱了,不过一来阑国还忌掸云国,所以在阑国境内,雪雪是不可能有事的,那阑国的百里臻还不想和他们云国正面交锋,所以在阑国境内,他是不可能动手的,何况他暗中留下了一多半的人给雪雪,至于入云国境内,他再想动手,他绝对不会给他机会的,到时候,他会调他手中的南御军前往边境接她,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轩辕玥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了,门外响起杜惊鸿等人的叫声:“太子。”

“走,回国。”

暗磁慵懒的声音忽尔便冷酷深沉起来,似乎完全不似一个人似的,不知道为何,花厅上坐着的花疏雪竟然有些微的心疼,心疼他此番的转变,她的内心里,似乎那个慵懒随意会卖萌的轩辕玥才是真正的本­性­,至于传闻中心­性­善变,随心所欲,诡异莫测的云国太子,只是他的一番伪装。

门外,红栾和青栾二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主子满脸的若有所思,二婢一时不敢吭声,直到花疏雪放松了神­色­,红栾才敢悄声的询问。

门外,红栾和青栾二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主子满脸的若有所思,二婢一时不敢吭声,直到花疏雪放松了神­色­,红栾才敢悄声的询问。

“主子,云国太子来有事吗?”

花疏雪点头:“他们云国有点事情,他回国了。”

“回国了,那这联姻之事?”

花疏雪虽然心中对轩辕玥有些情意,可是实在烦这联姻的事情,她讨厌阑国皇帝百里臻,讨厌百里家的所有人,再加上她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所以如何嫁往云国啊,想着便无奈的开口。

“十一月十六阑国会派使臣送我前往云国和亲。”

“那主子的意思是?”

红栾等候花疏雪的指示,花疏雪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慢慢的心中有了主意:“我不会牵连花家,同样的也不会嫁给云国太子,这样,我们到时候在踏上云国之路后,逃婚,这样既不牵连花家,也让云国和阑国的联姻不能成功。”

“奴婢一切听凭主子的决断。”

红栾和青栾二婢抱拳领命,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眼里窜起­精­光。

“不过在离开阑国之前,我定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阑国的皇帝百里臻,你们知道他为何赐我晶兰郡主?”

二婢不知,摇了摇头,花疏雪­唇­角陡的勾出锐利而嗜血的寒芒:“晶兰,乃是一种花,全名水晶兰,又名死亡之花,正是我们­阴­瞳山上最常见的花,这阑国的皇帝百里臻对我动了杀机,他定然会在我们踏上云国的路上,命人对我下杀手,我既然知道他的残狠,又如何饶得过他呢?”

“主子准备如何做?”

红栾自然也是知道水晶兰这种花的,只是她从来没把这赐号和­阴­瞳山的山花联系到一起,此时一定花疏雪所说,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需要好好的规化规化,对了,回头把小东邪调回来助我。”

“是,奴婢立刻去通知。”

红栾退了出去,青栾扶了花疏雪走出去,屋外阳光灿烂,花草肃条,除了一些长青的植物外,那些花草多数败谢了,再加上此时的花府,各处笼罩着白­色­,越发的死气沉沉。

第084章

阑国宫中

上书房,此时除了太子百里潭,还有元堪。

百里臻脸­色­黑沉,缓缓的开口:“今日云国太子和云国的使臣已经离开了。”

百里潭和元湛一听轩辕玥离开,不知道为何,二人皆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百里臻的话又响了起来。

“不过他留下话来,十二月初六乃是他与花疏雪的大婚之日,让朕不要误了他的良辰吉时。”

百里潭一听上首百里臻的话,脸­色­陡的冰霜一样冷,暴戾的开口:“这轩辕玥太过份了,难道我们阑国会怕他不成,那云国也不见得多好,听说轩辕玥和云国阮皇后,呣子二人并不和,不但如此,文顺帝并不喜欢这阮皇后,宠爱的可是那韩姬,听说韩姬有个儿子宣王,也深得文顺帝的喜爱,如此算来,他都自顾不暇了,凭什么到我们阑国还如此的盛气凌人,我们大可以不理会他。”

百里潭一直以来也在留意云国的动向,自然深知云国内部的分支也很大,比起阑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轩辕玥凭什么到阑国来耀武扬威的。

百里臻望了望儿子,自然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的气愤,还不是因为那和亲的人乃是花疏雪,若是换了一个人,他肯定不会如此的生气,就是自已也是如此,但现在说什么都为之晚矣。

云国虽然内部分支很大,但是轩辕玥一直掌控着云国的大局,所以若是他想和阑国为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国虽然分支很大,但轩辕玥一直掌控着大局,若是我们现在得罪了他,必然会遭到他的报复,若是我们和云国一打,夏国究竟帮助哪家还不知道,若是夏国也掺合进来,我们阑国可就吃大亏了,到时候事态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这联姻是必行的,至少现在明面上,云国不会与我们为难。”

上首惠帝的话落,下首的百里潭和元湛不说话了,沉默无语。

百里臻的脸­色­慢慢的笼上了肃沉狠厉,再次开口:“十一月十六我们阑国派使臣把晶兰郡主送往云国和亲,此事便如此定了。”

此事已成定局,百里潭就算有心阻止,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沉默不语。

虽然云国现在很乱,但正如父皇所说的,轩辕玥仍然是主持大局之人,他要想与阑国为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这联姻是必行的,可是他的心里十分的沉痛。

元湛也没有说话,一双清透明亮的瞳眸好似黑矅石似的耀眼,却难掩其中的落寞。

大殿上首,百里臻并没有理会百里潭,而是望向了元湛:“不过朕绝对不容许花疏雪嫁到云国去。”

皇帝话一落,百里潭脸­色­一沉,望向上首的百里臻,他不知道为何父皇一定除掉花疏雪。

“元湛听旨。”

惠帝突然的开口,元湛立刻恭身领命:“属下接旨。”

“阑国使臣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之时,在阑国境内,你务必要保证好晶兰郡主的安全,但是出了阑国,朕要你率一千锦衣卫除掉花疏雪。”

太子百里潭脸­色­一沉,难看至极的开口:“父皇,儿臣不同意如此做,花疏雪仍是一个弱质女子,父皇为何要对她狠下杀手。”

百里臻眯眼望向自个的儿子,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告诉百里潭关于慧远大师推算出来的事情,最后想到百里潭对花疏雪的心意,所以不打算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花疏雪的命盘和慧远大师推算的像,他一定会认准花疏雪的,到时候,只怕云国和阑国又要起祸端,一切等除掉花疏雪再说,百里臻打定了主意,脸­色­一沉,犀利的开口。

“这是朕的决定,元湛领旨吧。”

“是,皇上,属下告退。”

元湛走了出去,上书房里,百里潭见百里臻有些疲倦,想想父皇的不容易,他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告安退出了上书房,出了上书房,看到前面不远处行走如风的元湛,不由得唤了一声。

“元统领。”

元湛停住脚步,他之所以走得如此慢,便是等这云国太子百里潭的,因为他知道百里潭定然不希望他杀花疏雪,所以他肯定有事找他。

“见过太子。”

百里潭左右望了一遍,然后一伸手拉了元湛的手,难得亲热的开口:“元统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身为东宫太子,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都是很熟悉的,所以百里潭拉着元湛,找了一处僻静没人注意的高亭坐了。

“元统领真的打算除掉花疏雪吗?”

百里潭实在不忍心让元湛对付花疏雪,虽然花疏雪很厉害,可是她必竟是一个弱质女子,如何对付元湛和锦衣司的一千人,若是他们对上,必然凶多吉少,所以他十分的担心,才会拉了元湛到这高亭中议事。

元湛不动声­色­的望着百里潭,既不说除掉花疏雪,也不说不除掉花疏雪,淡淡的开口:“太子是何意思?”

百里潭深邃幽暗的瞳眸陡的黯然下去,然后沉声的开口:“你能放过花疏雪一次吗?本宫不知道父皇为何非要除掉她,难道是因为本宫喜欢上了她的原因,所以才会让父皇下了杀心吗?”

“太子想多了。”

既然百里臻不说,元湛自然也不会提到关于花疏雪命盘和慧远大师推测出来的相似,想到师傅此次所做的事情,元湛的眉头忍不住深锁起来,此次师傅泄露天机,恐怕会为自已遭来恶果,天机不可泄露,他这又是何苦呢?只因为欠了百里臻的一次救命之情吗?

“你能饶她一命吗?”

百里潭不理会元湛的高深莫测,一双泛着波光的瞳眸,紧紧的盯着元湛,生怕他不答应自已。

至于元湛会不会去禀报父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虽然他和元湛相处得不多,但是冲着他的名声,还有短短的几次相处,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此人的心­性­是正直无私的,并不藏私。

对付一个弱质女子也许非他所愿,所以他才会请他饶过花疏雪。

“太子,这是让湛难处了?”

元湛淡然的开口,高亭之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惊心动魄的美,长睫如蝶翅一般好看,这男人当真是令人惊艳,百里潭在心间叹息,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答应他饶过花疏雪一命,正想着,元湛已经站起了身,清透舒爽的声音响起来。

“太子请回吧,元湛会仔细盘衡这件事的。”

说完,他转身悠然的下台阶,离开高亭,那清雍的背影,好似一棵翠绿的雅竹,让人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百里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说了会盘衡这件事,总好过一口拒绝,百里潭起身,太子府的侍卫走过来,恭敬的开口:“太子,我们走吧。”

无事逗留在宫中,总归是不大妥当的,若是皇上知道,又要生出烦心事来。

“好,出宫吧。”

这一日樊城内,忽地刮起一股谣言,阑国上官将军府请客,上官家的小姐上官如梦在宴席上演奏一曲,竟使得满府肃败的花草竞相开放,一如春天,不但如此,还引来了无数翩翩起舞的彩蝶,使得宴席之上的宾客目瞪口呆,大加赞赏,最后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上官如梦果然是天命所归,她一定是阑国未来的准太子妃。

傍晚,这则消息也传到了花家暖雪阁,花疏雪听了红栾的禀报,­唇­角间勾出冷冷的笑意,也许之前,她只是想转移阑国皇帝的注意力,好让自已脱身,但这百里臻竟然再次对她起了杀心,这使得她十分的愤怒,她不惹人,人却一再的惹她,难道她还要忍不成,想着,便挑眉望向红栾:“去,今晚把小东邪给我调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奴婢立刻去办。”

红栾应声走了出去,房内,青栾看到花疏雪拢在日暮光芒中的脸­色­很冷,主子如此的神­色­,很显然,她是怒了,看来是有人要吃亏了。

房内一片安静,门外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小九从门外飞奔了进来。

“姐姐,姐姐。”

本来他们是可以离开这花府的,没想到竟然被那云国太子给阻住了去路,小九十分的不甘心,他实在不愿意待在这花家,尤其是这两日整个府邸里都笼罩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不但如此,花家的下人还个个脸上面无表情的跟活死人一般,让他实在觉得厌烦。

“我们什么时候再离开这里?”

小九伸出手搂了花疏雪的脖子,柔柔的撒娇,花疏雪本来心中还有些怒气,但一看到小九,便开心了不少。

“现在还不能走,如若现在走,云国向阑国要人,阑国必然把花家一门的人全数下了大狱,所以我暂时不会走,但可以在和亲的路上乘机离开。”

花疏雪说完便伸手掐了掐小九的脸颊,笑眯眯的开口:“你是不是心急想离开啊。”

“是啊,这整个府里的人,一脸的死相,当真是让人厌烦。”

他本是怨灵,从前一直生活在怨气中,所以现在很讨厌看到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偏偏这两日花府便是,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个笑脸,全都摆着一副死人脸来,。

花疏雪无语了,人家现在有死人,哪能笑嘻嘻的:“你啊。”

小九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和亲的日子,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花家啊。

“姐姐,和亲是什么时候啊?”

“十一月十六从阑国出发,十二月初六在云国举行大婚仪式。”

花疏雪想起了轩辕玥,不知道为何却有一些心疼,为他心疼,此番回云国不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虽然云国很强大,但同样的事情也很多,但看阑国皇帝百里臻便知道了,身为高位者,从来是视人命如草介的,云国皇宫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虽然对轩辕玥有几分情意,但是她是不会嫁往云国去的,现在她只想远离纷争,永不涉及这些天下纷乱,若是太平盛世,她与轩辕玥说不定还有机会,或者他不是高位者,不是云国太子。

花疏雪想得入神,偎在她怀中的小九没有说话,伸出细长的手指开始计算,十一月十六还有多长的时间,然后计算明白了,便苦恼的开口:“姐姐,还有二十多天呢,难道我们就一直待在花家吗?”

花疏雪回神,­唇­角撇了撇,二十多天正好可以让她来对付阑国皇帝百里臻,她要在大婚之前送他一份大礼。

“姐姐有事要做呢,所以你别着急。”

“喔,那我不急,我等姐姐。”

小九乖巧的点头,这家伙长得好,而且十分的会卖萌,很容易便会让花疏雪的心情变好,看到小九,她便想到了连锦,忙唤一边的青栾:“去把连锦给我叫来。”

白天的时候,连锦一般都会在外面的大树上,或者在僻静的角落里睡觉,青栾应了一声,走出去一会儿功夫,便走了回来,很快,连锦从窗外跃了进来,房间里没人,所以他也不和花疏雪客气,一ρi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臂抱胸,酷酷的开口。

“说吧,让我做什么事?”

若是无事,花疏雪是不会唤他出来的,既然唤他出来,必须是有事吩咐他去做。

花疏雪勾出笑,睨着眼盯着连锦,长得漂亮,武功又好,人还聪明,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想着再次开口:“连锦,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如果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就不用你保护了,我们两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实在是太好奇这家伙的来历了,太神秘了,不过她可以肯定他和云国的轩辕玥定然有关系,因为几次云国的人出现,他都隐藏住了,不但是轩辕玥,连云国的侍卫出现,他都不现身了,那么他的身份,连那些侍卫都认识吗?那可就有些高了,难道他是云国的王爷,听说云国不但有太子轩辕玥,还有宣王轩辕昱,好像还有另外几位皇子,连锦不会是其中之一的皇子吧,如此一想,陡的开口。

“你不会是云国的皇子吧。”

连锦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冷冷的开口:“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不包括回答你任何无厘头的问题。”

连锦虽然嘴上如此说,不过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聪明反应快,没错,他正是云国的怀王轩辕锦,宣王一党的人,他母妃早死,因为阮皇后的善妒,所以他母妃被活生生的折磨死了,若不是韩姬,他早就没命了,所以长大了,他自该为宣王效力,只是没想到上次刺杀轩辕玥一事,竟然没成功,自已还差点丢了命,由此他知道,和轩辕玥斗,短时间内是战胜不了他的。

花疏雪听了连锦的话,没说什么,不过她把连锦微微一变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还是有了数,不过十分的震憾,没想到她随手一救的人,竟然是云国的皇子,看来她回头要让小东邪查一下,若他真的是云国的人,那么她就断然不能一直让他跟着,在和亲的路上,正好甩了他,心中所想自然不好表现出来,一扬手不甚在意的开口。

“好了,好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你现在帮我去查件事,这件事有点费事,不管是花钱还是什么的你都可以做主,帮我查查阑国最近朝中的动向,有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你查这个做什么?”

“这用不着向你禀报吧。”

花疏雪有些不高兴了,冷下脸来,连锦只当没看见她的冷脸­色­,慢慢的站起身:“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不急,你老慢慢办,只要帮我查清楚就行了。”

“好,那我就走了,你另派人保护小九。”

“我知道。”花疏雪点头,看着他从窗户出去了,对于连锦,虽然知道他的消息不多,但是至少确定他的心地并不坏,而且对人很忠诚,这是她当初救他之时,一眼便认准了的事情。

花疏雪把连锦安排了出去,才想起了小九没人保护,眼下她要拨人出去办事,小九倒是一时找不到人保护,不过可以让这家伙跟她住一起,想着柔声开口:“小九,你跟姐姐暂时住在一起怎么样?”

小九一听这话,那小脸蛋便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了,呕哎呕哎的叫起来,然后放开花疏雪在房间里高兴的跳起来。

“好啊,好啊,我跟姐姐一起住。”

花疏雪望了青栾一眼,耸了耸肩,好笑的开口:“这家伙魔怔了。”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再次扑了过来,一把搂着她:“姐姐,人家是高兴的,早就想跟你一起住了,就是怕你说人家没有担当,男子汉还要跟姐姐一起住。”

“你啊,心眼可真多。”

花疏雪伸手点了一下小九的脑门儿,小九吐了吐舌头,越发的可爱了。

房间里一片闹声,晚上,红栾回来禀报,说小东邪已经得到消息了,今夜会回来的。

晚膳后,小九累了被花疏雪早早的哄睡了,然后花疏雪坐在卧房里等小东邪,亥时一刻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不过穿了一套男子的装束,貌若潘安,玉树临风,说不出的秀逸挺拔,似兰似竹,宜男宜女,男子装扮的他,秀逸如翠竹,女子装扮的他,秀丽如梅花,淡淡幽香扑鼻而来,这家伙真是神了。

花疏雪一看到他便笑了起来:“邪儿,你怎么不穿了女装来给我看看呢,我特别喜欢看你穿女装。”

小东邪一听花疏雪没良心的调侃,狠狠的呸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掐她:“你个小没良心的,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来着,竟然男扮女装,你不但不安慰我,还调侃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花疏雪赶紧的躲他的手,因为她有些怕痒,虽说小东邪是男的,但她们闹惯了,所以红栾和青栾二婢沉默不做声,动也不动一下,等到他们两个疯够了才停下来,小东邪走到一边坐下,喝了一大口的茶。

“主子,你是有事吗?让红栾叫我回来。”

花疏雪翻了一下白眼:“我的事你不知道啊,现在我被阑国皇帝封为阑国的郡主,下个月的十六要前往云国去和亲。”

“我知道啊,但是按我对主子的了解,你应该没这么快想成亲,所以定然另有安排啊。”

花疏雪狠狠的瞪他,尼玛太了解了也不好,不过她下面还有话要说呢:“你知道阑国的皇帝封我什么郡主?”

“晶兰郡主啊。”

这件事虽然他没有在场,但上官如梦回府后大发了一通脾气,自然说到了主子的种种,他自然知道。

“晶兰,水晶兰?”

花疏雪话音一落,小东邪脸­色­便冷了,因为这水晶兰,他们­阴­瞳山可是满山头都是,这水晶兰有一种别名,死亡之花,现在这阑国的皇帝竟然赐她这样的封号,分明是动了杀机的。

“太可恶了。”

小东邪脸­色­陡的冷了,一只手用力的捶向了身侧的案几,案几发出了一声巨响,上面的茶盎里的水溅了出来,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狠狠的怒骂:“这百里臻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起主子。”

“所以我不打算放过他,我要给他狠狠的一记重击。”

花疏雪脸­色­很冷,她实在是太讨厌这百里臻了,虽然之前进宫刺杀他,但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想让他受点教训,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越来越变本加厉。、

“主子想如何做。”

花疏雪眉梢上扬,周身笼着寒气,一字一顿的开口:“明日你给我广布谣言,花家的嫡女花疏雪才是嫡女,花疏雨其实只是花家的庶女,小妾所生。”

她一开口,小东邪便明白花疏雪的心思了,因为最近花家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一直派人注意着花家的动向。

“主子是想让那百里臻知道他搞错了对象吗?”

花疏雪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仍然很奇怪:“其实我的名格并不是现在的命格,为何那慧远大师竟然算错了,他不是得道高僧吗?”

花疏雪满脸的疑惑,现在别说那慧远大师了,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命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因为颜氏恐怕也不能确实的知道自已的命格,花疏雨顶着的是花如烟的身份,花如烟的身份未必是她的,所以说现在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命格,只是那慧远大师不是得道高僧吗?却为何算错了。

小东邪­唇­角缓缓的勾出浅笑,长吐一口气,肆然的开口:“这个我倒是听婆婆说过,一个人顶着另外一个人的命格活下来,星相上显示的是现在的命格,等到你恢复自已的真实身份,那星相也会转换的。”

“好,这真是天助我也。”

花疏雪娇喝一声,满脸的开心:“那么你便如此做,明日广布谣言,就说花疏雨乃是花家的庶女,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我倒要看看那惠帝如何面对此时的局面,然后我再来挑动肃王百里冰,这样一来阑国皇室必乱,百里臻绝对会受到一记重创的。”

“好,属下马上去做这件事。”

夜里正好办事,明日早市之时便可以让人广为谣传了,这样相信阑国的惠帝很快便会得到消息了,她倒要看看,惠帝会如何的对待花疏雨,现在花疏雨可是肃王百里冰的妻。

“嗯,你去吧,这两日你就不要再理会那上官如梦了,现在给她造的势已经很大了,如若这样百里臻仍然不赐她为阑国的太子妃,也只能怪她命苦了。”

“是,属下走了。”

小东邪心急着做事,闪身便离开了,等到他走了,花疏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放松下来,接下来,她要一步步来,慢慢的还百里臻一个重创。

“主子,休息吧,夜很深了。”

“嗯,”花疏雪点头,然后掉头便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九,­唇­角勾出大大的笑脸,即便睡梦中也是笑容满面的,因为熟睡使得他的脸颊粉嘟嘟的可爱,花疏雪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蹂躏两下,这家伙真是皮白­肉­­嫩­的可爱得紧。

红栾再催一遍,花疏雪自去盥洗沐浴,房间里小九睁着大大的眼睛,明亮极了,然后伸出手一拉床上的锦衾盖上,姐姐的地方好香啊,他好开心啊,赶紧睡觉,不能让姐姐发现他刚才醒过来了,想着再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花家大夫人被送往家庙超度,花疏雪起来的时候,整个府邸内的白蕃都撤掉了,总算恢复了一些宁静。

今日一早花庄前去上朝了,大夫人停灵府上的三日,他并没有去上朝,总不能一直不上早朝。

樊城内,从早市起,街市上便流传了谣言,越传越厉害,很快花疏雨是花家的庶女,花疏雪是花家嫡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樊城。

这件事最先知道的竟然是肃王百里冰,百里冰虽然受了伤,但为了不落人话柄,也上了早朝的。

早朝一下,他便拦住了花庄的去路:“花大人请留步。”

花庄疲倦的抬眸,眼里有红血丝,颜氏的死他不是一点没有知觉,心还是痛的,所以这两日没人的时候,他也是落泪的,再加上熬了夜,所以眼睛红红的,倒显得他情深意重,朝上的大人不少人安慰着他。

此时一听肃王的话,便停住了脚步,回望着这个女婿,说实在的肃王百里冰为人一向冷傲,虽然求娶了他的两个女儿,但对于他很少温和,就是此刻,也是一脸冷霜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害怕,即便自已再位高,但在皇子们面前,自然是低一等的,花庄抱拳开口。

“不知道肃王爷唤臣何事?”

虽然是岳丈和女婿,可惜肃王似乎从来没把他当成岳丈过。

肃王百里冰剑眉一挑,慑人的冷芒从眼里流转出来。

百里冰因为腿疾的事,整个人比过去­阴­沉冷酷得多,所以一开口,花庄便下意识的不安,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忍不住伸手抹头上的汗珠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这位女婿。

百里冰森冷的开口:“本王的侧妃花疏雨,乃是花家的庶女是吗?其实那花疏雪才是花家的嫡女,大夫人的女儿,是这样的吗?”

花庄的脸­色­一下子如纸一般的白,手僵住了,这种事如何传出去的,越想越后怕,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不会定他个欺君之罪吧,花庄飞快的在脑海中思索对策,还别说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对策,忙沉稳的开口。

“回肃王爷的话,下官先前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前几日颜氏生重病,才透露了口风,原来雪丫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她怕眼上长着青胎痣的女儿让她丢脸,所以便把小妾生的女儿和自个的女儿对调了身份。”

花庄的话一落,百里冰的眉紧蹙了起来,心中越发的不痛快,没想到花疏雪才是花家嫡亲的女儿,这叫什么事啊,有心治这花庄吧,他已经说明了这是颜氏一人的主意,现在颜氏去世了,他便有心治他,也没有个好理由,想着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身后花庄一身的冷汗,满脸的困惑,这种事是如何传出去的,难道是雪丫头,除了她没人­干­得出来,花庄一下子苦了脸,她这是要­干­什么啊,这不是害他们吗?想着脚步沉重的往外走,忽然身后吓起了轻盈的脚步声,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花庄的身后响起来。

“花尚书等等,皇上上书房有请。”

一言落,花庄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栽倒,那小太监十分的机灵,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身子,满脸的困惑不解,花尚书这是怎么了,其实他不知道花庄经过先前肃王百里冰的事,现在已经可以猜测出皇上找他所为何事,定然是为了花疏雪和花疏雨的身世。

一想到待会儿皇上定然会大发雷霆之怒,花庄连死过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最近他如此倒霉啊。

不过皇上还在上书房等他呢,他自然不敢不去,虽然腿上一点力气没有,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做不了主,但是圣旨不可违啊。

上书房,惠帝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房里除了他,还有元湛在一边候着,先前惠帝已经把街井上流传的谣言告诉了元湛,元湛满脸的惊诧,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如若花疏雪真的是花家的嫡女,那么先前师傅推断出来的凤主命盘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以他对花疏雨的了解,那个女人应该没什么过人的地方。

门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花尚书过来了。”

“传他进来。”

皇上的话说不出的­阴­骜,小太监抖簌了一下,赶紧的出去吩咐花庄进来。

花庄一进来,便感受到高座上的皇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虽然心中有数了,但还是吓了一跳,赶紧的跪下。

“臣见过皇上。”

惠帝百里臻并没有让花庄起身,只是冷沉着声音开口:“朕问你,花家二女,花疏雪和花疏雨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庄赶紧的照先前的话再说了一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会为自已,还有花家招来杀身之祸。

“回皇上的话,臣先前也不知道,颜氏前几日逝世前,说出了雪丫头和雨丫头的身世,原来当日她生的乃是雪丫头,后来看她眼上长了一枚青­色­的胎痣,其状甚为恐怖,她怕这种事传出去丢脸,竟然私下里把自已生的孩子和小妾早几天生的孩子给换了,那两个孩子便是花疏雪和花疏雨。”

花庄如此一说,百里臻便知道市井上广为流传的谣言是真的,花疏雨才是花疏雪现在的命格,那就是说花疏雪一直以来都不是现在的命格,而他们搞错了方向吗。

一时间,百里臻觉得脑子里很乱,这打乱了他所有的方针,越想越恼怒,最后狠狠的瞪向花庄,­阴­沉的开口:“花庄,你知罪吗?”

花庄一颗心坠到谷底,赶紧的跪伏在地上,哀求起来:“臣该死,臣管教不严,才会让花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请皇上责罚。”

百里臻张嘴,正想处罚花庄,却看到一侧的元湛,微微的摇头,然后缓缓的开口:“皇上,花尚书也是情有可原的,府上夫人做出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百里臻一想,这倒也是,不过终究难消心头的恶气,最后沉声开口:“花庄,朕罚你停奉禄半年,一个月不用上早朝,在花家好好的反省已过。”

“是,皇上。”

花庄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最轻的了,若不是元湛开口,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重罚呢,花庄对元湛心存感激,却不知道元湛之所以开口,是因为花疏雪的原因,现在花疏雪是花家的嫡女,若是花庄倒了霉,花疏雪自然也不能例外。

再一个,花疏雪现在是未来云国太子妃,即便他不想认同,但这是否认不了的事实,如若这种时候治花家的罪,恐怕不好向云国那边交待。

花庄退了出去,上书房里百里臻望向元湛:“元湛,为何阻止朕重治花庄?”

“皇上忘了,花疏雪即将要嫁往云国和亲,现在这种时候治花家的重罪,只怕云国人要以此为由头生事了。”

元湛说完不再说话,皇帝百里臻总算清静了一些,知道元湛所说没错,只是一想到自已竟然搞错了花疏雨和花疏雪的命盘之事,便十分的恼恨,一直以来他都搞错了。

“元湛,你说难道真是朕错了?”

“恐怕如此。”

元湛淡然的开口,现在花庄都承认了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那花疏雪的命盘根本就是个假的,是花疏雨的命盘。

“可是为何朕觉得花疏雪不简单呢,倒是那花疏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长处。”

花疏雨是他指婚给肃王百里冰的,她有多少能耐,他还是看在眼里的,现在这所有的一切是搞昏他了。

“皇上不是认定了上官将军的女儿上官如梦乃是凤命金身之人吗?至于那花疏雨恐怕不足为虑。”

百里臻不再说话,一言不发,仔细的盘算着,他总觉得此事扑朔迷离,搞得他都不能肯定究竟哪一个才是凤命金身了,虽然他心底相信慧远大师所推的命盘绝对是真的,那么上官如梦才是凤主之人,但是对于花疏雪此人,他总觉得此女不是池中之物的感觉,难道一切都只是他先入为主的原因。

“皇上,如若花疏雪不是凤主命盘之人,我们还需要再刺杀她吗?”

这是元湛最关心的事情,他不希望惠帝下令刺杀花疏雪。

不过他想得有些轻松了,惠帝越老越生­性­多疑,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别人,看似任何的事都与花疏雪无关了,她只是他们猜错的一个目标,可是因为花疏雪最近以来的表现,再加上云国太子那样的人中龙凤竟然以云国太子妃之位求娶,这使得他不禁对此女忌掸起来,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凤主之人,此人留不得,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若是嫁给云国太子,即不是让他如虎添翼吗,所以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容许,想着脸­色­冷了,而且惠帝对于元湛的表现起了疑心,微微的眯眼望向元湛,这元湛一向对任何事漠不关心,为何独对此次的事情表现得不同寻常呢。

元湛跟随百里臻有一段时间了,深知此人的多疑,此刻看他望向他,不由得心中警戒,不再多说什么。

惠帝打量了元湛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总算收回了自已的目光,沉声开口:“计划照旧,不管花疏雪是不是凤主之人,但她的聪明壑智,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女子如何能让她嫁到云国去,那根本就是助云国一臂之力啊。”

“属下知道了。”

元湛不再多说什么,惠帝挥手示意他下去,他恭身缓缓的往外退去。

大殿上,惠帝的眼里一片冷意,望着元湛的背影多了一抹若有所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信任,扑朔迷离。

外面乱成了一团,暖雪阁里却是一片安宁,花疏雪安逸得好似没事人似的,明明因为她的布置,各处人仰马翻,但是她就跟不知道似的,现在她能做的便是等,等连锦带来的消息,接下来她才可以布署第二步的计划,这一次她定要让百里臻知道,有些人不是想招惹便随便招惹的,即便他贵为皇帝也没用。

花庄回府,禀报了今儿个市井上广为流传的谣言,最后呣子二人认定了定然是花疏雪派人散拨出去的,虽然不知道她如此做有什么目的,但是却也没人敢前去责问她,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早把这瘟神送走。

下午,皇上派了太监前来花家宣旨,十一月十六阑国将派使臣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和亲。

花庄领着花府合家大小接了旨,并吩咐下去,为花疏雪准备嫁衣嫁妆等,虽然此女不是他们花家的人,但是她现在的顶着可是花家嫡女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巴不得把她早点送走,只有把她送走了,花家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晚上,花疏雪吃了晚膳,领着小九在暖雪阁的花园里散步。

忽地有人闯了进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清明的月光之下,一人周身的寒潭之气,眉宇间夹杂着千思万绪错综复杂的难言之情,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中满是暗沉,盯着花疏雪好久也没有收回视线。

小九最先开口,指着对面的男子冷哼:“你什么人,竟然胆敢夜闯暖雪阁?”

纳兰悠抱拳,沉痛的开口:“我来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要看看你的手臂?”

纳兰悠一言落,身形陡动,扑向花疏雪的身边,花疏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看她手臂之上的并蒂莲花胎痣,不过她可不想和这男人有半点牵扯,就算有那胎痣又如何,想着陡的往后一退,避了开来,然后手一伸便一掌直拍了过去,纳兰悠一见她的身手如此的敏捷,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的往后退,一退三米开外,随之站定,望着花疏雪。

“我并无害你之意。”

“那又怎么样?你算计得我还少吗?可笑,我知道你的目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小人。”

花疏雪的脸冷冷的,嘴里的话更是恶毒三分,她的话落,纳兰悠明显的被打击到了,脚下虚软,倒退了两步,想到眼前的女子很可能才是他一直找的人,而他一直以来竟然千方百计的算计着她,而她却因此而讨厌他憎恨他,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纳兰悠伤痛的自责起来,望着花疏雪时眼里满是痛楚。

“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的,你真的是花家的嫡女,花疏雨才是庶女吗?”

花疏雪看他脸­色­难看,十分的痛苦,心里竟然有一种快感,微点了头:“没错,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我是花家的嫡女,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么你的手臂上?”

纳兰悠现在对于她们的身份已经不想理会了,先前他就是凭着自已的主观意念而断定花疏雨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现在竟然传出了这样的事实,所以他不会再相信这些了,他只想知道花疏雪的手臂上是否有胎痣。

“我知道你问我手臂上是否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没错,是有一朵并蒂莲花的胎痣。”

花疏雪一口道破纳兰悠想知道的事实,他脸­色­一瞬间笼罩上了暗沉,随之周身笼罩上了浓浓的伤痛,眸子里更是毁天灭地的黑暗,他失声的叫了出来:“原来你才是我妹妹纳兰雪。”

这下花疏雪倒是愣住了,她有想过纳兰悠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已可能是纳兰悠的妹妹,现在陡的听到这么一句,她直觉上以为自已听错了,望向一侧的小九。

“我没听错吧,九儿。”

小九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姐姐,你没听错,他说你是他的妹妹。”

小九的话一落,花疏雪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然后望向纳兰悠:“纳兰公子,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竟然是我的哥哥,如若你是我哥哥,为何千方百计算计的却是我,为何这么多年我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纳兰悠在花疏雪的数落下一步步的后退,他俊逸的五官在夜幕之中,慢慢的一点点的失­色­,然后如纸一般苍白,他眼里是浓浓的伤痛,浓郁得令人心碎,那种恨不得死过去的痛。

他呛然的笑起来,眼里一片泪光点点。

“不,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他们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不会饶过他们的。”

他说着转身便走,脸­色­一瞬间如狼般狠戾,眼里更是嗜血的杀气,周身笼罩上了戾气,脚下每一步都是杀气重重的。

花疏雪一听他的话,还有他的神态,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去对付花家的大大小小,如若他现在过去,花家只怕便成了一座死城。

本来这件事,便是纳兰悠他们的错,现在若是再杀了花家的人,他们又与禽兽何种区别,想着陡的沉声叫起来,­阴­森的开口。

“站住,你想做什么,你想杀掉花家的大大小小吗?记着如若你动花家人一根汗毛,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的。”

纳兰悠跄然的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月­色­之下的花疏雪一身的傲然,如兰似梅,整个人是那么的悠然,他就那么遥遥的望向她,似乎看到了从前母亲身上的影子,原来她才是他的亲生妹妹啊,当年以为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才知道那决定错得多离谱,可是一切已经晚了,而他不但没有在妹妹难过受人欺负的时候保护她,竟然还帮助花疏雨来算计她,这让他没有脸面对她。

纳兰悠满身的绝望伤痛,那背影几乎一下子成了垂暮矣矣的老人,脚下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慢慢的融在夜­色­之中。

第085章

花疏雪望着他的背影,虽然很痛苦很绝望,亲手对付自已妹妹的事实击挎了他,但是她不会同情他的,不但是因为他曾经算计她了,还有她不认同他们所做的,当年为何要把大夫人颜氏的女儿给抱走了,把她换进了花宅,这一举动害了多少人啊。

小九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纤手,乖巧的开口:“姐姐,我们回去休息吧,夜深了。”

“好。”

红栾和青栾跟着她们的身后一路往前面走去,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主子竟然是那纳兰神棍的妹妹,而神棍之所以帮助花疏雨竟是以为花疏雨是自个的亲妹妹,所以才会帮助她,想让她登上肃王妃的位置。

现在他知道了真相,自已不好过,不过主子心中也不好过吧。

其实这一点红栾和青栾二婢倒是想错了,花疏雪根本就不是前身,所以心里对于纳兰悠没有任何的难过不开心,她的记忆里,纳兰悠就是个算计她陷害她的卑鄙无耻的小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原谅纳兰神棍的,她没有那么大度。

一行人回了暖雪阁,盥洗一番便休息了,本来红栾青栾以为主子是睡不着的,谁知道她竟然十分的好睡,根本就不理会先前的事情,两个丫鬟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两日,很是安静,各方都按兵不动,花疏雪难得的安逸,不过小东邪回来了,连锦也回来了。

连锦一回来便禀报近来阑国发生的几宗事。

“御吏大夫状告了兰家,兰家的儿子兰仁不但强抢民女,还打死了人命。”

花疏雪挑了挑眉,轻轻的修剪自已的指甲,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发表什么观点。

连锦便又接着往下禀报:“阑国和燕国边境发生了一些矛盾,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

花疏雪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连锦只得继续禀报:“雁荡山的土匪竟然一夜之间血洗了两条村子,这使得龙颜大怒。”

花疏雪听到这个,忽然来了兴趣,立刻一举手示意连锦停住话,她缓缓的抬眸望过去:“雁荡山的土匪竟然一夜血洗了两条村子?”

连锦点头,­精­致的面容上也是十分的气恼,这些该死的土匪。

“雁荡山我记得离樊城不算太远,只需两三日的时间便到了。”

对于这雁荡山花疏雪是听说过的,此山因为陡峭而闻名,四周皆是悬崖峭壁,所以上山很不容易,现在这雁荡山上集聚了一帮的土匪,依仗着地形的陡峭,寻常人上不去,所以便胡作非为,竟然血洗了两条村子,此等恶徒行径,定然要狠狠的打击。

花疏雪凝眉深思,房内的灯光笼在她的脸上,分外的迷离,眼睛却亮如宝石,慢慢的舒展了开来。

“连锦,那雁荡山上的匪徒有多少?”

“听说足有二三百号人?”

连锦禀报,这些消息是他花了两天时间打探来的,都是从朝中大臣的嘴里探来的,自然他也是花钱的。

“如果我让你们两个带些人上雁荡山,你们能不能杀了这些人。”

花疏雪话一落,小东邪和连锦二人便来了兴趣,其实杀二三百个土匪不是事,凭他们的头脑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主子不会凭白无故的让他们去杀那些土匪的,她必然是有所安排的。

想着二人一起望向花疏雪,花疏雪慢慢的接着开口:“我要你们杀进雁荡山,然后把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全都杀掉,剩下那些胆小混事的留着,然后以你们为首,继续下山闹事,不停的扫荡各个村子,记着不要伤及人命,我想此事定然会有人再次禀报上来,眼下京中皇上旧伤未好,肃王有腿疾,太子一心想建功立业,一定会请命领兵前往雁荡山主持围巢之事,我的目的便是要把百里潭调离京城。”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等到把百里潭调出了京城,她再拾撺肃王百里冰逼宫。

想到最后花疏雪的脸上满是嗜血的妖治。

小东邪和连锦二人看她神情,妖治得令人心惊,二人皆在心中暗念,这女人当真有做妖女的本钱。

二人赶紧的起身:“好,这件事我们去做,只是你们身边没有保护的人如何行。”

“没事,云国的人还在呢。”

花疏雪挥了挥手,暗处有宁程等人跟着,而且阑国的皇帝现在还不想动她,现在别人若想动她,还需要好好的惦量惦量。

“是,属下等先去办事。”

小东邪和连锦二人一先一后的退了出去,花疏雪­唇­角擒着笑意,低头继续摆弄手中的指甲,心情百般的好。

红栾和青栾二婢走过去催促她休息,她抬头笑着应了,临睡前想起一件事来,忙叮咛红栾:“明儿个一早便通知一名手下,留意肃王百里冰的动向,我要与这位肃王爷碰下面才好。”

如若不碰面,如何拾撺那百里冰呢,最近百里冰只怕憋屈得很,不但腿有旧疾,还不讨皇上的欢心,更甚至上次前往围场行围之时,明明是布署得极好的,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天灾**这样的大事,而毁了他的所有布署。

“是的,主子。”

红栾应声,花疏雪伸出手搂了床里面的小九,二人一起睡了。

第二日一早,红栾便悄悄的命人前往肃王府盯着,看看肃王百里冰会去哪里,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过来,手下领命去办事。

下午便得到了消息,肃王百里冰在一萼红茶楼请客,请朝中的几位大臣喝茶。

花疏雪得到消息,­唇­角勾出微笑,看来这肃王有些按捺不住了,所以开始行动了,那么她还等什么呢,想着便起身领着红栾青栾二婢从西侧门出去,上了花府的马车,暗处自有人跟着她,乃是宁程等人。

红栾吩咐马车前往一萼红茶楼,这家茶楼,花疏雪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到这家茶楼喝茶,这家茶楼不但环境优雅,楼下一楼的大厅,还搭了一个白玉台,台上有人拉奏各种曲子,使得整个茶楼,笼罩着一股优雅之味。

一萼红茶楼,此时的客人虽不多,但也不少,花疏雪和二婢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楼里的小二一眼便认出她来了,赶紧恭敬的开口:“小的见过花家的小姐。”

花疏雪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二楼,然后清悦的声音响起来,甚是响亮。

“起来吧,还有雅间吗?”

花疏雪响亮的声音一响,那一楼大厅内的客人全都望过来,发现竟是花家的小姐,未来云国的太子妃,那些人不由得小声的嘀咕起来,现在的樊城内,众人已经记不得从前花疏雪的胆小懦弱,只知道此女现在十分的厉害,名满整个攀城,不但武功厉害,手段也厉害,要不然那云国的太子为何以太子妃之位相骋。

一时间,那压低的声音此次彼落的响起来了,花疏雪只作不知,望向那给她请安的店小二再问一遍。

“还有雅间吗?”

“有,有。”

小二赶紧的应声,这花疏雪每次来喝茶,都会选一间临街的雅间,然后点一壶茶几样­精­致的点心,仔细的品着茶,这店小二已经熟悉了她的风格,赶紧的把她往二楼上引领。

一行几人越过大厅,往二楼走去,不想刚走了几层的台阶,便看到上面下来了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为首的竟是肃王府的侍卫队长阎风,阎风一看到花疏雪,分外恭敬的开口:“见过花小姐。”

花疏雪先前大声的说话,便是想让二楼雅间内的肃王百里冰听到,以她对肃王百里冰的了解,他定然会派人来请她,现在阎风一出现,她便知道自已想的全中了,不过神­色­自然不能表现出来,略显惊讶的挑眉。

“好巧,阎队长,我们竟然在此处相遇了。”

阎风哪里会多想,忙点了一下头,然后认真的开口:“王爷在上面的雅房里,让属下请花小姐过去品茶。”

花疏雪迟疑了片刻方开口:“好,那就有劳肃王爷了。”

说完跟着阎风的身后往二楼的雅间而去,那店小二看他们合并一间,也就让她们自已上去,他又往楼下去招呼客人了。

二楼的廊道里一片安静,没有一丁点的声音,直到阎风走到一间雅间门外,示意花疏雪稍后片刻,自已先进去禀报了,很快,便听到雅间内,肃王百里冰沉稳的声音响起:“那今日就到此了,改日再和几位大人一起探讨。”

雅间里走出了几位朝中的大臣,正是阑国一些和肃王百里冰走得近的臣子,这些人一抬头看到门外花疏雪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心底不安,赶紧的离开了。

阎风走出来请花疏雪进去,王爷正候着她呢。

花疏雪走了进去,红栾和青栾二婢想跟进去,却被阎风一伸手拦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开口:“王爷有令,除了花家的小姐,别人谁也不许进。”

红栾和青栾脸­色­一沉便待发作,她们是怕主子一个人进去吃亏,那肃王百里冰现在可是宵想主子的人,这男人恐怕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她们自然担心,不过花疏雪一挥手阻止了两个丫鬟,今儿个她过来可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不想坏了事。

雅间的门打开,肃王百里冰临窗而坐,今日他穿一袭黑­色­的绣金蟒的织锦长袍,那栩栩如辉的金­色­十分的耀眼炫目,映衬得百里冰五官立体而刚毅,眉眼皆擒着冷酷的寒气,瞳眸更是深不可测的暗芒,紧紧的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雪,眼底一闪而逝的光华。

现在的他再看花疏雪一点都不觉得讨厌,相反的这女人让人越来越有征服的**,虽然她脸上依旧有青胎,但是和她的光华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坐。”

花疏雪点头,不卑不亢的端坐在肃王爷对面的椅子上,周身气质淡然,举手投足优雅撩人,百里冰伸出手亲自动手给花疏雪倒了一杯茶,然后淡淡的开口:“来,尝尝陈年雪水泡的碧螺春,是不是比起寻常的泡法更有味道。”

花疏雪没说话,伸手便接过百里冰手中的茶盎,仔细的凑到自已的鼻端下面,然后微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茶香味溢满了鼻间,然后才轻轻的品了一小口,这雪水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这一小壶,恐怕价值不菲,所以她不该浪费了。

“不错,味道甘醇清甜,谢过王爷的盛请款待了,”以前她一个人来的时候,从没有点过雪水泡的碧螺春,不是喝不起,只是一个人点太浪费了。

“你喜欢到一萼红茶楼喝茶。”

百里冰此时说话格外的温融,瞳眸里也是溢着些许柔情的,只是他所行的事一向有心机,花疏雪早就了解此人的禀­性­,又如何会受到他迷惑呢,所以淡雅的一笑,点头:“是的,没事的时候便喜欢出府来喝茶,我最常来的便是这一家,环境不错,视野也不错,可以边品茶边看到街面上的情况。”

那日百里冰迎娶花疏雨之时,便是在这间茶楼里,她看到他满面欢欣的把花疏雨娶回了家,当时的她心中还想着,百里冰一定是爱着花疏雨的,今时今日她才蓦然的明白,这人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他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了自已的野心。

“今日早朝过后,本王询问了花尚书,原来你才是花家的二小姐,花家的嫡女,花疏雨是花家的庶女,乃是大小姐。”

肃王百里冰说完望向花疏雪,他倒想看看此女会如何做,花疏雪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茶盎,悠然的开口:“不管是花家大小姐,花家二小姐,这个时候来说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再一个王爷该关心的是朝政上的事情,何至于关心起别人家的事情来了。”

花疏雪一言落,百里冰的脸­色­微微的黯然,不过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花疏雪并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和这肃王耗。

想着伸手再端了茶盎,然后慢慢的品茶,雅间一侧的肃王百里冰,瞳眸越来越暗,深不可测,让人探测不到他心中在想什么,他就那么定定的望着花疏雪,这女人实在是不简单,她实在不像是个寻常人,就算是花府的花尚书,恐怕也没有她的那份沉着老成,永远一副成竹成胸的高深莫测,不过这样的女子却是他不珍惜的,白白的便宜了那云国的太子,百里冰一想到花疏雪的婚事,心里便十分的不自在,语气沉重的开口。

“郡主下个月十六将启程前往云国,郡主是做好了准备吗?”

“什么准备?”

花疏雪倒有些不解百里冰的意思了,说实在的,她压根就没打算嫁往云国,路上她必然是要想方设法的逃掉的,所以嫁妆什么的她自然不会准备,虽然花家是有准备,可也不会高到那里去,自已压根就不是花家的孩子,他们能准备什么样的陪嫁显而易见,至于阑国皇室,恐怕也会象征­性­的出些东西让她充场子,不过这些她都懒得理会。

百里冰挑眉,认真的开口:“云国可是比我们阑国的水深得多了,你去只不过是趟浑水而已,虽说轩玥乃是天下人人知道的奇才,可是云国内部变幻莫测,谁又知道下一刻是什么样子的,你既嫁往云国,如何不好好了解了解云国的一切呢。”

以她的为人断然不会什么都不准备便嫁过去的,花疏雪听了百里冰的话慢慢的笑了。

人人都知道云国水深,都在劝她小心慎行,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想过去云国,他水深与否与她何­干­。

今儿个她来可是为了别的事情,想着眸光灵动起来,泛起秋波,水光潋滟,抬眸望向肃王百里冰,令他一瞬间有些惊艳,此女若是没有脸上的青胎,只怕是少见的绝­色­。

看来人无完人啊,花疏雪轻盈如水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疏雪谢过肃王爷的好心提醒了,既然肃王爷如此诚心的说出肺腑之言,疏雪也诚心的奉告王爷一句,要成大事者当不拒小节,王爷知道自已和云国太子夏国太子比较,身上欠缺什么吗?”

花疏雪瞳眸幽暗,声音清冽。

百里冰微微的蹙眉,望着她,他倒是十分的想知道,自已和轩辕玥诸葛瀛等人比较,身上究竟缺了何种的东西,为何就比不上那二人的光华呢,有他们在的地方,他周身的光环都被掩盖了下去。

“心狠手辣,果断决绝。”

花疏雪吐出八个字,然后缓缓的起身打算离去,点到为止最好,说得多了,只怕要惹起百里冰的疑心了,此人的疑心向来重。

这八个字好似一柄重锤落到了百里冰的心里,百里冰默然不语,心中却如明镜照佛过似的,没错,他身上就是欠缺了心狠手辣,果断决绝,若是心狠手辣,他不至于到现在一事无成,倒使得自已成了整个樊城的笑话,如果果断决绝,百里潭恐怕早就被他除掉了,那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太子之位也是他使用手段得来的,可是现在他依旧是人人敬畏的夏国太子,天下何人不知道夏国太子心狠手辣,做事决绝。

百里冰想通了这层,抬眸想谢过花疏雪,却发现雅间内空无一人,花疏雪竟然走了,他飞快的抬头从支开的窗户望向一楼的大厅门前,袅娜娉婷的女子,优雅的离开了一萼红茶楼。

百里冰的眼神深邃了,若是他得此女的真心相助,必然能一统天下,可是眼下父皇当政,他是断然不会和云国起冲突的,所以他若想留花疏雪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肃王百里冰的瞳眸亮了,他一定要抢在花疏雪出嫁前,有所打算,心中想着陡的朝门外叫:“阎风,回府。”

“是,”阎风领命,走了进来,恭敬的开门。

接下来就没有花疏雪的什么事了,她稳坐钓鱼台,等候阑国内乱,每日陪着小九,练功看书,然后吩咐红栾出去打探消息,一一的禀报上来,花家也开始忙碌起来,虽然花疏雪不是花家的嫡女,但现在她顶着的便是花家人的身份,所以她将前往云国和亲,无论如何他们花府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准备,另外皇上赏赐了不少的东西进府,这样一来,倒省了他们不少的银钱。

再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是花疏雪前往云国的日子,随着时间的逼近,不少的事情一一的有了起­色­。

雁荡山方面的消息,那些穷凶恶极的匪徒都被小东邪和连锦联合一些人收拾了,现在他们正领着人四处做乱,引得周边的两个县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小东邪命人发出话来,假意要抢压寨夫人进山陪同,这下有女儿的人家纷纷惶恐,不少人家背井离乡。

地方官员立刻把此事禀报进京,朝堂之上惠帝大怒,大发雷霆之火,数落地方官员的无能。

太子百里潭请命前往,惠帝准其前往,并命朝中的将军辅助,率兵两千,前往雁荡山平匪寇。

百里潭领命,立刻点兵出发,一刻也没有耽搁,看来这太子倒是真心想为阑国谋事。

花疏雪听了红栾的禀报,淡淡的笑了,轻啜一口茶,百里冰我这可是为你铺好了路,你若是还优柔寡断的话,说明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王爷的命了。

暖雪阁外面,有小丫鬟奔了进来请示:“小姐,有位纳兰公子求见。”

纳兰悠,他又来做什么,对于这纳兰悠,花疏雪十分的相当的没有好感,眉一挑,没好气的开口:“说我有事,不见客。”

“那位公子说了,如若小姐没空,他便在府外面候着,一直等到小姐有空见了为止。”

看来这家伙知道她生气不想见他,连这句话都好了,花疏雪冷沉着脸,想了想挥手:“让他进来吧。”

“是,奴婢知道了。”

小丫鬟奔了出去,很快领了纳兰悠进暖雪阁的花厅,厅上,花疏雪安静的端坐着,抬眸望着纳兰悠,纳兰悠轻易便知道她心中对他的不喜,这几日他比任何人都痛苦,没想到当日楚叔所做的竟然害了雪儿。

“当日你不是问我那花灯的来历吗?现在我来便是告诉你那花灯的来历。”

纳兰悠的声音有着难以压抑的痛楚,花疏雪轻易便见到他瞳眸中点点的泪光,整个人也笼罩着悲伤,似乎经受了什么重大的折磨一般,看到他这般,她倒是硬不起心肠来了,挥了挥手开口:“坐吧。”

纳兰悠坐下来,调整了自已的情绪,然后慢慢的开口:“花灯是我母亲遗留的东西,是她未嫁之前亲手所做,灯上的女子正是她,她­精­心描绘了自已各种姿态,然后做为订情信物送与父亲,后来我们家遭到了仇杀,父亲和母亲双双死亡,母亲临死的时候,握着楚叔和我的手说,千万不要让你在仇恨中长大,让我们把你送与别人家,平安的长大就好,那时候楚叔带着一批护卫,护送着你和我一路离开,可是路上几次遭到敌人的追杀,眼看着护卫一个个全都死于刀下,楚叔一人之力无法保护我们两个人,所以便决定把你送到别人家,那时候我们正好逃亡到樊城,打探得消息,兵部尚书花家夫人正好产下一女,所以楚叔乘夜闯进了花家,把花家夫人生养的女儿抱走了,然后把你留在了花家,我们的本意是想让你平安快乐长大,没想到花家夫人却动了心机,把你和那花疏雨对换了,而这是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纳兰悠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笼着深沉冷戾,其实那时候他才几岁,若是现在,他断然不会同意把自已的妹妹送与别人家,就算在逃亡,他们也要一起死,而且他会一直保护她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妄然。

花疏雪听着纳兰悠的话,多少还是震憾了,没想到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如此难以舍弃的沉重。

纳兰悠过了一会儿,心情好一些了,再次开口:“自从送走了妹妹,楚叔带着我和花家的女儿一起逃命,本来以为必死无遗,没想到后来竟然巧遇了我师傅,他救了我们,后来我一直在师傅的教导下学艺,准备为爹娘报仇,终于我学成了一切,并回到旧日的地方,找到了从前的一些人,组织了一批人起来,不过我要报仇之前,有一件心事未了,便是我的妹妹,她过得怎么样,我要亲眼看看她,所以我来到了樊城,那时候我以为花疏雨才是我的妹妹,所以看到妹妹竟然为肃王侧妃,心中十分的不甘,才会帮助她谋算于你,想让她登上肃王妃之位,只是没想到你才是我的亲妹妹。”

说到这里,对于纳兰悠这人的来历,花疏雪算是彻底的了解了,既了解了,便明白当日一萼红茶楼之外,他定然是故意谋算于她的,只是她没有理会他罢了。

“在一萼红茶楼之外,你是故意的是吗?”

花疏雪语气十分的平淡,并没有大起大落的伤痛,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已,看她如此的神情,纳兰悠更是心痛莫名,若非当日留下了妹妹,何至于她今日听说了这些事,还能如此的淡漠啊,他却不知,他的妹妹其实早就不在人世了,此花疏雪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既不是他的妹妹,又如何伤心呢。

“是的。”

纳兰悠点头,不过不想再说下去,他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想到这,纳兰悠陡的站起了身,脸­色­拢了冰霜,沉沉的开口:“雪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一切都是为兄的错,但是今日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阻止,你千万不要嫁与轩辕玥。”

花疏雪挑起了眉,倒是稀奇了,她嫁与轩辕玥又与他有何­干­。

“为何不能嫁?”

虽然她并不想嫁,也不可能嫁往云国,但她就是不想称了这纳兰悠的心意,所以才会反驳。

“因为他乃是我们纳兰家的仇人,所以你不能嫁与他。”

花疏雪一瞬间怔忡住了,没想到轩辕玥竟然是纳兰家的仇人,难道说当年灭掉了花疏雪生父生母的人,其实是云国皇室一支的人。

“我不懂。”

花疏雪摇头,说实在的,对于纳兰家和轩辕皇室的仇,她不感兴趣,而且她也不想过多的了解,总之现在她知道自已的身世了,原来她是纳兰神棍的妹妹,可这阻止不了她讨厌纳兰神棍。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明白,你不可以嫁给仇人。”

对于花疏雪嫁给轩辕玥的事,纳兰悠十分的坚持,而且态度强硬,语气更是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花厅上,花疏雪不由得笑起来:“纳兰悠,你以何身份来和我说这种话,实在是太可笑了,凭你一句我哥哥的话,我便会听你的吗?你给我记住,我不会任人摆布,嫁不嫁那是我的事,而且我对于你纳兰家和轩辕家的仇根本不感兴趣,以后离得我远些,我不会承认有你这样的哥哥的。”

花疏雪说完朝一侧的红栾叫起来:“送纳兰公子出府。”

纳兰悠英挺的五官瞬间死灰一般没有了生机,没想到妹妹竟然和他说出这种话来,他如何不心痛不难过的,好似一盆冷水从头顶直浇到脚底,周身止不住的轻颤,那可是他们的仇人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妹妹嫁给他,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想着满身笼罩着浓浓的绝望,话里却满是坚定:“我会阻止你的。”

说完他无比沉重的朝花厅门外走去,红栾送了他出去,然后吩咐小丫鬟把他送出花府,红栾看着往日风流不羁的形像如此的憔悴,竟然十分的不忍,缓缓走进了花厅。

“主子,你为何不告诉他,你根本就没想嫁往云国呢。”

红栾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不忍心,刚才看到纳兰神棍那么沉痛,她总觉得于心不忍。

“为什么要告诉他,你忘了他曾对我做过的事了。”

花疏雪可是牢记于心的,而且她压根就不是真正的花疏雪,所以对于纳兰悠,生不出那种血脉相连的手足情,这也怪不了她,怪只怪他们之间的结太深了,若是纳兰神棍没有算计她,或者与她有个美好的过程,也许今日一切就不一样了。

“主子,他说会阻止这件事,不会是要在你嫁往云国的路上动手脚吧。”

“这我倒相信,不过恐怕以他的能力劫不了花轿。”

云国的宁程等人在暗处保护着她,皇室还要派使臣尾随,最重要的一点,如若她没有猜错,惠帝定然派元湛暗中护送她出阑国,然后在云国的境内动手杀了她,这样一来,纳兰悠又何来动手的机会。

惠元十八年冬十一月初八夜,肃王百里冰率手中的三千隐卫,连同三万兵将闯进皇宫逼宫,逼迫惠帝下旨废太子之位,改立自已为皇,眼看着逼位成功,太子百里潭却如神降临,率阻守京城三万御林军进宫救驾,两军混战死伤无数,混乱中,肃王暴怒,一剑刺伤了惠帝,致使惠帝重伤昏迷,最终却被太子等人捉拿,全数押入大牢,后事史记称此次事件为金仓门事变。

初九日,整个樊城内笼罩着­阴­风飕雨,天上下起了毛毛的细雨,大街上稀稀落落的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但是一夜的马蹄声喊杀声,足以让樊城内的百姓明白,昨夜定然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等到肃王百里冰被下入大牢,肃王府满门被抓捕,宫中兰贵妃被关进冷宫,皇上被刺昏迷等等的事情传出来后,整个樊城都陷入了恐惶,众人也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昨夜肃王率兵逼宫,太子领兵从天而降,进宫护驾,不想肃王竟然在狂怒中刺伤了皇上,现在宫中太子做主,命人把肃王府所有的人都抓入大牢,兰贵妃也关进了冷宫,宫中的御医全力的救治皇上。

现在皇宫朝廷上的事情一应有太子百里潭主持,至于阑国的皇帝依然昏迷不醒中。

这些事一一的传进了暖雪阁,花疏雪的耳中,她一边用早膳一边听着这些消息,然后很奇怪百里潭不是去雁荡山抓匪徒了吗?怎么竟然及时赶回来救驾了,看来这百里潭是得了天时地利,他注定了是阑国未来新生代的帝皇,至于肃王百里冰,他不管是头脑还是时遇都差了百里潭一筹,所谓天不佑人,否则此次就该他得手才是。

不过对于阑国将来何人当政,花疏雪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百里臻终于被儿子亲手刺了一剑,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这使得花疏雪心里觉得解恨,百里臻啊百里臻,你动不动就算计别人,陷害别人,把别人的命视为草介,今日这一切可是到了你的头上,你还是伤在自个的儿子手里,只怕比常人心痛百倍吧。

皇帝重伤,朝中的大臣全到皇宫去见皇上,花庄自然也不例外,一直待在皇宫里。

本来众朝臣以为,皇上重伤至此,定然回天无术,人人做好了让太子登基的准备,谁知道最后惠帝竟然醒了过来,只不过经过此次的重创,他的身体怕是再也不如从前了,从此后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百里臻一醒过来,便下旨废肃王之爵位,满府的人全数处斩,独留肃王百里冰一人,贬往蛮荒之地的青州,惠帝本想处死百里冰,无奈他从前对于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此时让他一怒而斩他,实在狠不下心来,最后还是留了百里冰一命,不过肃王府的其他人却没有幸免于难,全都受到了他的牵连,他便是要让百里冰知道,这就是他做事不计后果的代价,让他活着时刻的记住自已所做下的罪孽。

肃王府一门,除肃王百里冰,所有人都被斩首,因为肃王府一事牵连众多,整个朝堂上人心惶惶,除了太子一党的人,其他人没有不担心的,就算是兵部尚书花庄也很担心受到此次事件的牵连,花疏雨也在此次的事件中受到牵连,而被斩首了,身为她的父亲,一点力都出不了,只能沉默无声,心中甚是痛苦。

太子下旨,命一队官兵,把肃王百里冰送往蛮荒之地青州,永世不准回京。接下来惠帝百里臻口喻,朝政上的事情一应有太子执掌,下完了这道命令,皇上再次昏迷了。

朝堂上的一应大小事皆有太子百里潭执掌,皇上百里臻断断续续的昏迷不醒,伤势也未大好。

十一月十五,太子百里潭召朝中的几位大臣进上书房,两名文臣两名武将,其中文臣便有兵部尚书花庄。

“明日便是晶兰郡主前往云国和亲的日子,本宫让你们带兵一千护送郡主前往阑国,路上定然要保护郡主的安全。”

太子百里潭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整个人比之前沉稳清冷,周身上下更是拢着寒气,虽然说起送花疏雪前往云国和亲,他的心头微微的刺痛,但眼下阑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已由不得他再多想了,现在这种状况,若是再和云国起冲突,那么他们阑国必乱啊,所以他只能送花疏雪前往云国和亲。

“臣等遵旨。”

花庄等人恭敬的领命,百里潭微眯眼,慑人的眼芒扫视了一圈,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一定要保护好郡主的安全,她可事关我们两国的友谊。”

此次事件,使得京城损失了不少的兵马,另外朝中人心惶惶,一部分和肃王有牵连的官员,也相应的被处治了,但是这朝堂上的事情,便要好好的整顿整顿,这种时候,不能再出半点的差池。

“是,臣等知道了。”

“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护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

“是,”几个臣子走了出去,门外一名太监走了进来禀报:“太子殿下,元大人过来了。”

百里潭一听元湛,双瞳闪了一下,随之挥手示意太监请他进来,很快一身白衣如云中鹤般的元湛从门外走进来,一进来便淡淡的开口:“元湛见过太子。”

百里潭点头,暗沉的声音响起来:“起来吧。”

元湛起身,立在上书房内望着太子百里潭,经过最近一连窜的突发事件,百里潭少了从前的温融文雅,倒是多了深沉,还有一些冷酷强势,现在的他倒是有了帝皇的担当,元湛静静的等候着。

百里潭缓声的开口:“上次本宫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朝中的一应琐事都是本宫在处理,所以本宫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本宫有权利做主,若是父皇责怪下来,本宫一力承担。”

元湛没想到太子百里潭,竟然如此的执着,其实不用他说,他也不会杀花疏雪的,但是见他如此的有心,他多少还有些感动的,只是他再有心,花疏雪也不知道,何况她未必领这份情。

“太子如此做值得吗?”

元湛轻声的开口,清透的声音如雨后萌芽的春笋,令人耳目一新。

百里潭缓缓的笑起来,冰寒的五官一瞬间拢上了光华,一如先前的温文尔雅,灿烂夺目。

“本宫只想为过去做一个了结,本宫此举,只是想自我证明,在过去的时间里,本宫是真心对她的,从此后,一个帝皇的心中将永没有情。”

虽然对花疏雪动了情,但是现在他知道,他最不该动的便是情字,所以他此举只想为过去做一个了结。

元湛心中对于百里潭多少是有些敬重的,所以微凝了眉,瞳眸中满是深思,随即开口:“好,那元湛便答应太子一次。”

百里潭点头,然后沉声开口:“明日便是晶兰郡主前往云国和亲之时,你带领锦衣司一千锦衣卫,暗中保护她离开阑国,记住,一直送她到云国,别大意了。”

“是,元湛知道了。”

元湛领命,缓缓的退出了上书房,上书房中,百里潭眉深蹙,周身慢慢的退去温融,一瞬间笼罩上层层的冷骜,从此后,他将以阑国为中心,尽心尽力的保护好阑国,那云国太子轩辕玥和夏国太子诸葛瀛等人,一直野心勃勃的想一统天下,他自然不能让阑国落入别人之手,所以现在唯有尽快整顿阑国内部,然后­操­持兵马,要把阑国的兵马训练得更强壮,方能和云国和夏国斗。

百里潭正在书房构思,太监走进来禀报:“太子殿下,夏国太子求见。”

“诸葛瀛?”

百里潭眼里一闪而过的犀利,他倒是忘了夏国使臣还在阑国境内,此次发生的事件,只怕夏国人已经心知肚明了,诸葛瀛此番来见他,意欲何为,百里潭猜测着,然后吩咐太监:“请夏太子进来。”

“是,太子。”

太监出去,夏国太子诸葛瀛一身黑­色­的锦衣,腰束金丝蟒带,周身上下的冷傲,那双冰瞳寒眸­阴­骜无比,他一走进来,上书房内便笼罩上了层层的冷气,不过百里潭并不惧他,淡淡的请了夏国太子坐下,然后沉声询问。

“夏太子来见本宫是为了何事?”

“瀛来阑国有段日子了,所以该回国了,现特来向百里兄辞行。”

诸葛瀛绝口不提阑国发生的事件,只是单纯的向百里潭辞行,百里潭微点头,不过瞳眸中却是若有所思,这夏国太子为何挑在这种时候离开阑国,不过他能走,他自然是高兴的,想着笑望向诸葛瀛:“那潭在这里祝夏国太子一路顺风。”

“好,那本宫就此告辞了。”

“保重,”百里潭开口,然后唤了太子府的手下,吩咐他们:“护送夏国太子离开樊城。”

“是,属下遵命。”

太子府的人奉命前去送夏国太子诸葛瀛离开,百里潭之所以如此做,便是要亲眼看着诸葛瀛离开樊城,不过傍晚的时候,手下来禀报,夏国使臣尽数离开阑国了,百里潭总算松了口气,现在樊城内,两尊大神总算走了,明日再护送了晶兰郡主上路,他便可以全心的整顿阑国。

十一月十六日,一大早花府便热闹起来,花家和皇室为花疏雪准备的嫁妆,再加上护送的使臣以及兵将,整整齐齐的候在花家的门前,四周看热闹的人很多,此次彼落的说话声,热闹极了。

暖雪阁中,红栾和青栾正给花疏雪收拾妆容,并不急促,房间一侧摆放着大红的嫁衣,还有凤冠霞帔,不过花疏雪并没有穿嫁衣,只是穿了一套粉红的绣梅花的长裙,现在从阑国出发,足足要行近十日才到云国和阑国的交界,所以现在便穿这嫁衣­干­什么,等到了两国的交界处再穿也是一样的。

房里,除了红栾青栾二婢还有小东邪和连锦二人,花疏雪已经和他们商议好了,等过了云国和阑国的边关,进入云国后再逃婚。

红栾和青栾很快给花疏雪收拾好了,然后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没什么落下了,才恭敬的开口。

“主子,一切都好了。”

花疏雪点头,然后发现房内少了一个人,小九哪里去了?忙挑眉望向一侧的红栾:“那小子呢?”

她话落,红栾还未说话,门外,小九拎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听到花疏雪的问话,赶紧的撒娇似的开口:“姐姐,我来了。”

只见他光洁如玉的小脸蛋上布着狡诘的笑意,手里的包袱也是沉甸甸的,花疏雪不禁诧异的挑眉:“九儿,你这手里提的什么?”

小九往门外望了望,然后得意的开口:“姐姐,我把花家值钱的东西全给拿来了,谁让他们以前欺负姐姐呢,现在我们拿了他们的东西,然后卖了换钱,以后就不愁了。”

小九说完得意的笑起来,眉眼妖治,房内所有人都黑了脸,这家伙是不是太与常人不一样了,这种时候,大家想的是如何逃婚,他倒好,竟然还有心情去算计人家,不过想想确实挺解气的,所以没人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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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房间里,花疏雪一脸的若有所思,小九现在顶着的是花家唯一的男丁,本来她按排好的计划是让小九和连锦悄悄的离开花家,然后在城门口和她们集合,一起离开樊城,但没想到此次护送她离京的使臣中竟然有花庄,这样一来,小九若是在城门口出现,即不是让花庄发现了,难道要他们一直躲在暗处不成。

红栾见主子脸­色­不好,赶紧的追问:“主子怎么了?”

“没想到此次花庄竟然一路护送我们前往云国和阑国边境,这样一来九儿和连锦二人只能一直隐身在暗处,这可是苦了他们。”

花庄若是知道小九随了她离开阑国,前往云国,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房间里,小九稚­嫩­绵软的声音响起来:“姐姐,没事,我们会暗中跟着你们的,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房内的人都望着小九,这家伙可爱起来真的能甜到别人的心里,花疏雪更是当他是开心果,听他如此一说,便笑了起来,伸出手搂着他入怀,柔柔的开口:“好,我们家九儿是最乖的一个了。”

房内正说着话,门外有说话声响起来:“小姐,老爷使了人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请小姐前往花家门外,众人正候着呢。”

“知道了。”

花疏雪应了一声,然后放开小九的身子,示意连锦:“好好保护好小九。”

“是。”

连锦应声,伸出手牵了小九的手,两人从窗户跃出去,小东邪也闪身离开,自去按排人手,一路保护好主子,此番前往云国,只怕暗里多的是人阻止他们,那纳兰悠便算一个,还有阑国百里臻的人,另外夏国的人未必放过主子,这样一番算来,竟有好几帮人算计她们,好在也有不少保护他们的人,一是她们自已人,二是云国太子的人,再加上阑国明面上派了一千兵将保护着,所以要想对付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

花疏雪起身,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一路出了暖雪阁,门外,暖雪阁这边的几个小丫鬟和两个厨房的老妈子一起候着,看到花疏雪出来,一起跪下来:“恭送郡主离开。”

花疏雪回首望了一眼院子,还有这么几个人,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愁怅的,今日一别从此和花家再无瓜葛,这一点不但是她,恐怕连花庄和花老夫人也知道。

“起来吧。”

花疏雪的声音难得的柔和,然后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外走,一路出暖雪阁,前往花府前面,不过在经过槐院的时候,意外的看着老夫人竟然让大丫鬟伊珠扶着站在门前,一看到花疏雪出现,老夫人趋前两步便走了过来,唤了一声:“雪丫头。”

花疏雪站住了,虽然从前老夫人待前身不好,但自从她回府后,她待她也没有那么讨厌,所以此刻见她唤自个儿,便站住了身子望着迎面走来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走过来便拉着花疏雪的手,颤抖着开口:“从前是花家的人对不起你了,你别放在心里。”

花疏雪心知,这一刻老夫人心中多少有些真心忏悔的吧,不过那又怎么样,从此后,她与花家将路归路桥归桥,想着扬眉而笑:“老夫人保重。”

说完抽出了手转身离开,一路出花府。

背后的花老夫人,看着远方那势如傲竹的身影,心多少是真有些疼的,紧握着伊珠的手,无力的开口:“扶我回去吧。”

“是,老夫人。”

伊珠应声,扶了老夫人回槐院,从此后,花家又恢复安宁了,只是经历了大夫人和三夫人的死,现在的花府十分的肃条,再也恢复不了从前的热闹。

花府门外,豪华的马车停靠着,马车两侧用鲜艳夺目的红绸扎成花朵,马车围屏也是鲜艳的大红­色­,马车前面长长的一队兵将开道,马车后面紧随着的是花家和皇室为郡主准备的嫁妆,不管东西多少,但是长长的队伍倒是显示了隆重,再后面是几名阑国朝中的文官武将,最后又是一队兵将,一路从街头延伸到街尾,十分的豪华。

花疏雪一出现在花府的门前,所有的兵将大臣全都跪了下来:“臣(属下)等恭请郡主登马车。”

花疏雪并不理会这些人,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上了马车,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启程吧。”

“是,郡主,”为首的阑国大将楚寒一挥手,所有的兵将翻身上马,文臣上了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离开樊城,前往阑国城门。

街道边,很多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的说得十分的热闹。

隐约有说话声传进来,一字不漏的落到花疏雪和红栾青栾的耳中。

“你说晶兰郡主嫁往云国去会不会讨了那云国皇后的欢心?”

“不知道,听说云国皇后心中有自已喜欢的儿媳­妇­。”

“那这样的话,晶兰郡主不是要受气吗?”

马车之中,花疏雪心情极好,­唇­角勾出笑来,伸手接过红栾递过来的茶盎,轻捧在手中,细细的品尝着,一路往城门口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城门,忽然竟停下来了,前面有说话声传进来。

“属下等见过太子殿下。”

花疏雪挑眉,百里潭,他怎么会出现在城门口,忙伸手把手中的茶盎递到红栾的手上,示意青栾掀帘,帘外高据马上的男子正是阑国太子百里潭,百里潭一身明黄的锦衣,外罩着黑­色­的披风,那黑­色­映衬得他如华玉一般,竟不似从前的温文尔雅,周身上下多了一抹深沉,眉宇更是拢着峰芒毕露的霸气,他经历过肃王百里冰逼宫一事之后,似乎成熟了很多,花疏雪勾­唇­而笑,对于百里潭,她不似别人那般讨厌,可是因为他生于皇室,又姓百里,所以她心中也没什么好感,一边想一边缓缓而笑。

“有劳太子了。”

百里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马车中的人,一身粉红的长裙,眉若纤柳,眼若星月,虽然有一枚青­色­的胎痣,可是似毫不影响她眉宇间的灵气,那一身粉­色­的衣衫衬得她越发的娇媚,看着这样子出­色­的她,心中很疼,其实他是真心实意想娶她的,只是终究错手而过,而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将她平安的送到轩辕玥的手中。

“保重,郡主。”

“保重,太子,”花疏雪点头,一侧的青栾放下了车帘,马车再次的行驶起来,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路离开樊城,前往云国而去。

背后,百里潭久久的高据在马上,几乎成了石雕,手下忍不住开口:“太子,我们回去吧。”

“好,回吧。”

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肃条,令听了人的心酸,原来太子竟也如此喜欢这晶兰郡主了,没想到却被云国太子捷足先登了。

一连五天赶路,都平安无事,白日坐马车,晚上留宿在各处的驿站内,阑国内的一千兵将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不敢出半点的差池,此次太子可是特别的吩咐了,务必保护好晶兰郡主,若是出事,他们提头来见,所以这些人一个都不敢大意。

花疏雪本来以为纳兰悠会出现阻止她嫁往云国去,谁知道一连五天都没有动静,不过她猜估着,此人定然不会就这么放手的,他一定会出现的。

马车里,红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的嘀咕起来:“你说那纳兰公子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啊?”

自从知道那纳兰神棍是主子的哥哥,红栾对他的称呼改变了,不再唤他纳兰神棍了。

青栾也是一脸的奇怪,二人一起望着花疏雪,花疏雪凝眉想了一下,慢慢的开口:“我想他恐怕很快便要行动了,五天的时间是他的极限了。”

花疏雪一言成真,晚上,众人留宿驿站的时候,半夜有数名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出现,一出现便大开杀戒,直扑阑国的一千兵将,这些来的人凶狠无比,一出手便是往死里整,阑国的兵将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先开始花疏雪以为是纳兰悠带人过来了,本想阻止他痛下杀手,可是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纳兰悠的人,而是另外一批心狠手辣的人,从这些人出手的招数,花疏雪判断来的是夏国的人,诸葛瀛的手下,没想到诸葛瀛竟然对她痛下杀手。

房间里,花疏雪脸­色­­阴­冷难看,外面的院落里,喊杀声一片,她端坐在房内,一动也不动,红栾不时的把外面的情况禀报进来。

“主子,又有人出现了,竟是阑国锦衣司的人。”

一听元湛出现,花疏雪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些阑国兵将不用全部死光光,那些人终究是无辜的,夏国要动的人定然是她,花疏雪一时想不明白,夏国太子为何命人杀自已,难道因为自已曾几次对付过夏国太子,还是因为他们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忽地碰的一声响,窗户应声而裂,竟然有人从窗外破窗而出,一出现便直逼花疏雪。

灯光之下,一人快如流星,手指一伸便打算点花疏雪的|­茓­道,花疏雪何许人也,窗户一响,她便有所警觉,身子往后一退避了开来,然后身子一跃,便直扑向来人,手下似毫不客气,和进来的人对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冷哼。

“纳兰悠,你想­干­什么?”

“我要阻止你嫁往云国,我要带你走。”

“你做梦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最好离我远点。”

二人一边嘴上交锋,一边相互打起来,纳兰悠虽然武功厉害,但是花疏雪也不弱,一来二往的竟然一时间难分胜负,而暗处的小东邪早闪身窜了出来,沉声开口:“主子,退下,我来。”

此时,窗外又跃进来几个人,正是纳兰悠带来的手下,那些人一出现,便加入了打斗,红栾和青栾二婢立刻出手,房内也打斗成了一一团。

外面夏国人和阑国的人交上了手,暗中云国保护花疏雪的宁程等人也出现了,如此一来,夏国的人哪里是对手,最后数十人全都阵亡,无一活口。

房间里,小东邪眼见着一时胜不了纳兰悠,忽然来了注意,手一伸竟然撒出一把迷一香,这迷一香乃是灵雀台特制的,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了,纳兰悠一个不及防,便头昏昏起来,眼看着要被生擒了,赶紧的往后撤。

花疏雪没忘了警告他:“纳兰悠,你最好离我远点。”

纳兰悠身子一晃,不过不敢再停下,赶紧领着人离开,房间里,小东邪正想追,花疏雪一伸手阻止了他,说到底这纳兰悠也是她这具身子的哥哥,暂时饶过他一次。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楚寒将军,先前在外面打斗的时候,听到楼上也有动静,所以一杀了夏国的人后,便赶紧的领人上来询问,他的身边紧随着阑国锦衣司的人元湛。

花疏雪挑眉,示意小东邪先下去,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进来吧,楚大人。”

楚寒和元湛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房内的几人完好无损,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元湛一走进来便发现不对劲,浓眉一蹙:“迷一香,这是怎么回事?”

花疏雪缓缓开口:“先前有人闯了进来,因为来人很厉害,我一时不敌,所以便用了迷香,总算吓跑了那些人。”

元湛没有说什么,望了望楚寒,然后望向花疏雪,眼里一闪而过的幽光,看到她没事,他便松了一口气。

“我们来是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这些人既然把主意打到郡主身上,恐怕接下来未必收手,所以我们必须重新布署一下。”

花疏雪一听,知道元湛说得没错,点头,示意两人坐下来,然后红栾和青栾二婢上了茶水,退到门外守着,[墨斋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坐着商议事情。

元湛挑起剑眉,往日清彻透明的瞳眸,此时一片暗沉,­精­致的五官也染上了嗜血的戾气,周身冷骜,缓缓的开口。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我领着锦衣司的人带郡主从小路出发,另外楚将军一路,从军中挑选一名将士假扮成郡主,坐在马车内,从官道出发,我想那些人若是发现楚将军手中的郡主是假的,定然不会赶尽杀绝,而我们也脱围了。”

花疏雪知道元湛此举是为了她好,所以没有否决,楚将军自然也不会阻止这样的安排,最后三人一致认定了这条方案。

乘夜,元湛带着花疏雪从暗处离开,众人骑马而行,离开了驿站,而楚将军另外派了一名身材矮小的兵将假扮成花疏雪待在驿站里。

这些事连花庄等人都不知道,还以为郡主一直在楼上休息呢,却不知道此时的花疏雪早和元湛等人骑马离开了驿站,一路往阑国和云国的边关而去。

早晨,天边露出青白的光芒,一行数人停下来整顿盥洗一番。

远处是雾茫茫的山林,近处是冒着寒气的湖水,氤氲得好似升腾的轻烟,四周微微有些枯黄的野草,一些紫­色­的野花夹杂在其中,一行数人在湖边洗盥,竟难得的安逸,花疏雪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胸中十分的舒爽,远离了京城,远离了那些­阴­谋算计的人,连空气也是新鲜的。

离她几步之遥的元湛,正伏身在湖边洗脸,一袭白­色­锦衫,外罩白­色­的锦袍,袍摆绣着几缕轻云,不经意的洒落在岸边的青草地上,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肩上,优雅撩人,那微侧的面容,下巴傲挺,线条优美,长睫上沾了点点水珠,竟使得他温融得好似早晨的露珠,清新夺目,花疏雪愣愣的望着他,只到元湛感受到她的视线望过来,才收回了视线,笑了笑。

元湛接触到她的眸光,一瞬间脸­色­微烫,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了,走了过来,清逸的开口:“怎么了?郡主是否饿了?”

他一说完也不待花疏雪说话,便挥手让身后的手下准备­干­粮上来,然后打开递到花疏雪的面前,缓缓的开口:“先将就些吧,等到了云国和阑国的边境,就会好多了。”

他说完心中竟然微微的轻颤,十分的刺痛,想到她此番去云国可是嫁给那轩辕玥的,一瞬间周身拢上了冷意,转身不自在的走了,远远的坐着,拿出­干­粮来吃。

那背影十分的落寞,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前一刻还好好的人,这会子怎么就又变了,不过说实在的,她对元湛比对别人有好感,他是她第一个愿意交的朋友,想着便拿着东西走了过去,在元湛的身边坐下来。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会儿功夫心情便不好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花疏雪好心的开口,然后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粮,好硬啊,一点也不好吃,不过她不是娇生惯养的人,眼下只能如此了。

元湛侧首看她,见她咬­干­粮时,一时咬不动,但偏偏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眼里更是闪着坚定的光芒,不由得心越发的软了,无奈的叹息一声,胸中有着他都觉察不到的柔情,伸手便拿了自已随身所带的水,递到她的身边。

“来,喝口水,明明咽不下去,还硬撑着。”

清透的话里,有着难以掩盖的关心,花疏雪­唇­角勾出一抹笑,然后俏皮的伸手接了过来喝一口,然后再吃,元湛便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四周的人自觉的的退到一边去,花疏雪吃了几口,又喝了一点水,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最后终于决定不自找罪受了,不吃了,一抬首便看到元湛正望着她,深黑的瞳眸拢上了一抹氤氲迷离,还有点点的宠溺,花疏雪看着如此­精­致侬丽的他,忽然心中便涌起一抹期盼,要是元湛是她的兄长该多好啊,她真的一点都不讨厌他。

“元湛,先前你是为了什么而烦心呢?”

花疏雪关心的问,元湛的脸­色­微微变暗,他是因为她要嫁到云国去,所以才会烦恼,难道这也要告诉她吗?何况她对于他就像朋友一般,他能破坏这份友谊吗?想着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开始收拾身边的东西。

花疏雪一动不动的坐在元湛身后的草地上,幽幽的开口:“是不是阑国的惠帝让你杀了我。”

元湛一惊,蓦然的回首,眼里闪过错愕,她竟然知道,好聪慧的丫头啊,不过元湛不想让她知道。

“不是。”

花疏雪知道元湛没有说实话,一双瞳眸直直的盯着他:“你会对我下手吗?”

她是肯定他不会对她下手的,若是对她下手也不会等到今日了,既然以往几次都放过了她,那么这种时候他断然不会对她下手的。

“其实百里太子另外下了一道圣旨给我,让我不要伤了你,保护你平安到达云国。”

“百里潭?”花疏雪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她对百里潭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这只狐狸总是算计她,他在她心目中就没有好影响,没想到这最后的关头,他竟然下了这样一道圣旨,这令花疏雪很意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湛望着身后花疏雪的若有所思,心中不由得微微的苦涩,自嘲的笑笑,他这是做什么,明明他也不想动她,偏偏把功劳落到了别人的头上,现在心中又百般不是滋味,当真是矛盾。

元湛正想着,花疏雪已经跃身而起,放开了百里潭,笑眯眯的望着元湛:“总之,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动手的,我们走吧。”

阳光灿烂的笑容,俏皮可爱的神情,灵动得如山涧的一只野兔子,令人看了心颤,元湛好半天方平息心头的轻颤,转身跟上她的身影,前面大踏步走过去的人,忽地停住脚步等候他,等到他走到近前的时候,花疏雪一伸手搂他的肩,可惜个子的差别,只能搭他的手臂,然后满脸神秘的开口:“元湛,既然你不想杀我,那么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元湛自知她若是开口,自已断然不忍心拒绝,所以才会问,花疏雪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嘀咕:“我其实并不想嫁给云国太子,所以等过了云国和阑国的边界,我会设法逃婚,到时你可不可以帮助我一下。”

有元湛的相帮,她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不但可以离开云国,还可以甩掉了连锦那个家伙,现在她知道了他的身份,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带着他的,徒惹麻烦上身。

元湛愣住了,鼻间闻着花疏雪身上清新的气息,一瞬间的喜悦竟让他有些错愕,他几乎怀疑自已听错了,她说不想嫁给云国太子,这是真的吗?真怀疑自已听错了。

“为何不嫁?”

云国太子那样的人,天下哪个女人不想嫁,为何她不想嫁呢,元湛心中疑惑,他记得轩辕玥还救了她一命呢,按理她更该嫁给轩辕玥了。

“难道你不知道云国的水很深,我这种时候嫁过去不是自找死路吗?所以我不打算嫁。”

元湛对于云国的事自然要比花疏雪知道得多,所以她一开口,他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全放松了,恢复了清透温融,翩翩风彩,­唇­角难得的擒着笑意。

“好,我会帮你的。”

“一言为定。”

花疏雪高兴的笑起来,她就知道元湛定然会帮助他的,不过为防他变卦,竟示意元湛举起手来,她要与他击掌为誓,元湛好笑的伸出手与她对击了一掌。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十分轻松,一行几人骑马而行,一路上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元湛细心的照顾着花疏雪,再没有先前的冷若冰霜,就像一块光华四­射­的暖玉,­唇­间有潋滟的笑意,如轻波水漾。

花疏雪不止一次的说过,他笑起来的时候连月亮都失­色­了,元湛也不生气,依旧是心情极好。由此花疏雪还断定了他的脾气也是极好的,却不知道他心情好是因为花疏雪先前要逃婚的事情,想到花疏雪并不想嫁给轩辕玥,元湛的心情如蓝天白云一般清逸,所以一路上说不出的好,连带的锦衣司的手下都感到了主子的心情,而难得的放松了心情。

三日后,他们到达了阑国和云国的边城渭城,楚寒等人还没有到,元湛领着花疏雪和锦衣司的手下进了渭城,一路前往府衙,亮出腰牌后,倒把府衙门外守着的兵将吓了一跳,立刻禀报进去,知府领着地方的官员一直在候着,先前他们接到了消息,准备迎接前往云国和亲的晶兰郡主,只是他们没想到,来得如此快,还是锦衣司的人亲自护送过来的。

渭城知府姚霖亲自领着渭城上下官员迎了出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锦衣司的统领大人乃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等红人,现在竟然亲自送晶兰郡主前来云国和亲,可见皇上是十分重视这件事的,所以他们哪里敢大意,元湛命谓城的一­干­官员起身,吩咐他们立刻安排郡主休息,二来前往对面的云国边城送信,通知云国的兵将,晶兰郡主已到,做好迎接的准备。

此事只宜尽快办妥,因为若是被那些暗中刺杀的人知道,必然还会找麻烦。

姚霖领命,立刻吩咐手下给花疏雪等人按排住的地方,然后又另派了一路人马,前往对面云国的边关澄关送信。

夜晚,满天星月,闪闪烁烁,花疏雪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和元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明日便要进入云国了,看来我要­精­心布置一下了,别到时候逃不了。”

她可是真的没想过现在这种时候嫁给轩辕玥,若是逃不掉,难道她真的要嫁到云国去,所以她一定要尽心布署好,不出一点的差错。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元湛清润如水的声音在夜幕之下响起,花疏雪心中一暖,­唇­角勾出了笑意,没错,有锦衣司的人帮忙,定然可以逃出来,想着朝元湛莞尔一笑,璀璨耀眼。

“谢谢你,那你早点睡吧,明日我们就该上路了。”

“好,你也早点睡,”元湛从那璀璨一笑中回神,目送着花疏雪走进了房间,这三日的相处,使得他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悦,从前在普光寺里随师傅习艺,一直是心中平静如水的,后来出山帮助惠帝,也一直很安宁,但是现在他心中竟泛起阵阵的涟漪。

花疏雪住的房间里,红栾和青栾二婢望了一眼心情极好的主子,然后一人小声的嘀咕。

“主子,你是不是喜欢元大人啊?”

她们两个人可是看出元大人对她们主子是不一样的,明明是冷酷无情的人,这几日却难得的温和和细心,这说明他是喜欢她们主子的啊,只是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花疏雪有些错愕,然后瞪了红栾和青栾一眼:“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呢,元大人是我的朋友,记着,眼下我们要想的是如何从云国顺利逃婚,然后回灵雀台去。”

“是,主子。”

二婢一听花疏雪的话,便知道是个理儿,忙收敛了心中的好奇,望着自个的主子。

花疏雪脸上罩着凝重,询问红栾和青栾:“小东邪他们是否一路跟着了。”

红栾和青栾二婢点头:“奴婢先前已经留意了,他们都跟来了,除了他们,云国太子的手下似乎也跟来了,这件事元大人应该也知道。”

凭元湛的武功修为,暗处有人跟着,他定然是知道的,但他知道这暗中的人肯定是花疏雪的人,所以只作不知,由着他们跟着了。

“你让小东邪过来,我要见他。”

“是。”

红栾闪身离去,很快便带着小东邪从窗外闪了进来,除了小东邪,并没有别的人跟着,连锦和九儿依旧隐身在暗处。

“明日便进入了云国,我们需要布署一下何时何地离开?”

花疏雪开口,小东邪点了一下头,然后坐到花疏雪的对面,两人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红栾和青栾二婢一人站在门口,一人站在窗前,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这一次她们绝对要顺利离开,回灵雀台。

“我打算进云国的时候,暂时先不行动,等到要到云国的都城再离开,你看如何?”

花疏雪问小东邪,小东邪点头认同她的主意。

“现在我们手里的人不少,要想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要到云国都城的时候,我用鬼宗之术,以假幻真术,用一个白­色­的小纸人幻成一个假像的我,留在轿中,而我会让元湛找麻烦,到时候我乘乱离开。”

“好,那就这么办。”

小东邪­唇­角擒着笑,他发现经过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主子现在比从前沉稳冷静得多。

“不过我们离开后,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小东邪漂亮的眼睛望着花疏雪,瞳眸中满是敬重,花疏雪­唇­角勾出妖治的笑:“把元湛和连锦二人甩掉。”

他们此番是回灵雀台的,如何能让此二人跟着呢,所以这件事却是很重要的,小东邪一听,笑着建议:“可以用我们­阴­瞳山特制的迷香,把二人迷昏,然后我们乘机离开。”

花疏雪想想唯有如此了,不过对于连锦和元湛二人心中终是有些愧意的,他们可是真心实意的帮助她的,只是她也没办法把他们带回灵雀台啊,看来只能如此了,元湛,连锦,日后再相遇,若是你们有什么需要我花疏雪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相帮。

“就这么办吧,我睡了。”

“好,”小东邪退了下去布置人手,现在绝对不能大意,虽说楚将军领着另外一路人马假装她们,可是谁知道暗处的人有没有发现。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众人早早便起身了,今日送晶兰郡主前往云国的澄关,自然不敢大意,房间里,花疏雪也早早的起来了,穿了一袭大红的嫁衣,那鲜艳夺目的红,衬得她肌肤如雪似玉,眉宇清艳逼人,虽然脸上有一枚青­色­胎痣,却因为她用红纱覆面,所以看不出来,从上到下,都是一片妖治的红艳,身材袅娜风流,举手投足优雅逼人,娉娉婷婷间光华四­射­,当她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楼下一大片的人都看呆了眼,人人心中诧异,不是说这晶兰郡主乃是阑国有名的丑女吗,现在看来却是美艳逼人的,那红纱覆面,使得她越发的神秘莫测。

元湛也看呆了眼睛,心中升腾起一股的酸涩,虽然知道花疏雪不是真的嫁给轩辕玥,可是看她此刻的神情,他还是心中刺痛,不过­精­致的五官上,却分毫未显,走上前去,伸手扶了花疏雪,亲自送她上马车,红栾和青栾二婢随后而上。

“郡主,请。”

“有劳元大人了。”

花疏雪悦耳清冷的声音响起,渭城的官员总算清醒过来,众人纷纷高呼:“送郡主前往澄关。”

“走吧。”

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口而去。

云国和阑国的边界,乃是有名的澄关,此时澄关城门大开,门前黑压压的兵将,除了澄关的守将兵将外,还有太子派出来的两名大臣,另有南御军数千人,宁程和手下数十名的侍卫也在其中,所有人都翘首盼望,想看看这阑国的晶兰郡主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他们云国的太子如此的重视,不但命朝中的大臣过来的迎接,还调动了手下最得力的兵将,南御军前来迎接这位太子妃娘娘。

传闻这位太子妃娘娘乃是阑国有名的丑女,小小兵部尚书府的庶女,现在竟然能嫁得他们云国的太子,当真是得了天福了,很多人心中不屑,不过谁也不敢大意,他们可以不惧这位太子妃娘娘,却不敢不惧太子殿下。

渭城的城门慢慢的打开,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后面跟着大批的兵将,一路护送着过来。

云国的兵将守在城门前,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倒是太子府的侍卫宁程领着手下的数十名的侍卫近前,恭敬的开口:“宁程恭请太子妃娘娘圣安。”

“属下等恭请太子妃娘娘圣安。”

太子府的人一开口,其他的守将,云国朝中的大臣还有南御军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开口:“臣等恭请太子妃娘娘圣安。”

响亮的声音连成一片,花疏雪蹙眉,慢慢的开口:“都起来吧。”

虽然她没有掀帘往外看,但心知肚明,这些云国人恐怕未必真心实意的迎接她的,他们惧的只是云国太子轩辕玥的威仪,所以不得不来接她,不过她对于云国太子妃娘娘的位置并不感兴趣,只想尽快远离这一切,想着,冷冷的开口:“起程吧。”

这声音冷酷冰寒,没有一点的温度,身为云国的守将,南御军的人,听到马车内传来的声音,倒底还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此女单是一个声音便让人觉得不敢小觑,看来太子殿下娶她,必然是有原因的,所以众人前一刻的不屑稍微收敛了一些,众人纷纷的起身,南御军的人翻身上马,云国朝中的大臣也上了马车,一路进澄关。

至于阑国的兵将便送到澄关门外,止住脚步,拜别了花疏雪,目送着豪华的马车一路进澄关。

云国的南御军乃是太子轩辕玥尽心培养出来的兵将,明面上是三万兵将,实质上是五万兵马,这些人唯轩辕玥的话是从,对于别人根本不理会,此次被太子派来接太子妃娘娘,虽然不少人心中不以为意,但对于太子交待下来的事情一丝不苟,不容许出半点的差池,所以一路上十分的小心。

一路上平安无事,花疏雪知道暗中除了有小东邪连锦等人,还有元湛隐身在暗处,所以心中很踏实,并不慌张,路上吃得好睡得好,倒将养得自已水水­嫩­­嫩­的。

不过这一晚,她们夜宿客栈之时,竟然有刺客闯了进来,这些刺客不但心狠手辣,身手还十分的厉害,而且十分的聪明,先一部分人在外围调虎离山,把云国的兵将吸引过去,另外一小股的人却闯进了花疏雪住的地方。

他们一出现,一动手,花疏雪以为他们是夏国人,因为只有夏国的人手段才会如此的狠辣,后来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夏国人,他们竟是阑国锦衣司的人,因为元湛一出现便认出了这些人,冷冷的叫起来。

“秦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刺杀郡主。”

秦舟乃是阑国锦衣司的第二管事,一向看元湛不顺眼,不过因为元湛乃是百里臻身边的红人,所以他即便心有嫉妒也不敢表现出来,没想到他竟等来了机会,皇上疑元湛不忠心,所以暗中下了密旨给他,另调一千人前来云国的路上刺杀花疏雪,没想到竟真的让他查出元湛的不忠事实,不但不刺杀这花疏雪,竟然还一路护送她前往云国。

“呸,元湛,你竟然背主弃义,皇上下令让你杀人,你不但不杀人,现在竟然还暗中保护这女人,等我回阑国去,定然要向皇上参你一本。”

秦舟狠狠的说着,眼泛狼光,虽然皇上昏迷了,但是他相信,皇上乃是真龙天子,一定不会有大碍的,所以此次是他的一次机会,他要乘机扳倒元湛,执掌锦衣司。

秦舟一边说一边和元湛对打起来,房内另外一部分听命于元湛的锦衣司手下,与秦舟带来的锦衣司手下打成了一团,现在完全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元湛的脸上一瞬间罩上了嗜血的冷寒,瞳眸更是布满了杀气,这秦舟是留不得的。

想着手下杀气大涨,招招致命,直迫向秦舟,秦舟脸­色­难看起来,虽然他一直想对付元湛,却深知元湛的功夫比他厉害,但他做梦没想到,元湛竟然胆敢痛下杀手,此刻不由得后怕起来,颤抖着声音吃起来:“元湛,你胆敢杀我吗?”

他话音一落,人头便碎然落地,鲜血喷洒了了整个衣衫,睁着的一双圆目还眨动着,显得十分的狰狞,元湛不看这挑衅他的人,倒是望向房间内的另外一些锦衣卫手下。

“大胆,还不住手,我是奉了太子之命保护郡主的,你们想找死不成。”

此言一出,那些锦衣卫的人,望了望地上的秦舟,再望了元湛一眼,然后统统的扔掉手中的兵器,跪了下来。

“元大人饶命啊。”

眼下阑国,太子才是正经的主子,皇上昏迷不醒,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

元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房间外面的廊道里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眨眼便到了门外。

宁程惊慌的声音响起来:“太子妃,太子妃你没事吧。”

花疏雪自然是没事的,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动手,这些阑国锦衣司的人一出现,元湛便闪了出来护住了她,所以说她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房内地上倒是死了好几个人,实在太恶心了,花疏雪望向元湛,一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元湛点头,一挥手,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退出去,房门外,宁程自然轻易便听出房内有动静,伸手用力的推门,花疏雪示意红栾:“去把门打开。”

“是。”

红栾应声而去,打开了门,门外宁程等人涌了进来,房间里浓烈的血腥之气充斥着,还有秦舟滚落在房间里的头,尸首两分,甚是恐怖,花疏雪­阴­沉着脸,冷冷的开口:“宁程,若不是我带了人来,今日你带回云国的恐怕就是我的尸体。”

宁程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下,他身后的南御军将领也跪了下来,直到此刻,他心里才算认了这太子妃娘娘,这女人看来确实很厉害,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竟然面不改­色­,就是换成他们这些走南闯北征站沙场的男人,很多人还暗中变了脸­色­呢,所以说太子选她,自然有太子的道理。

整齐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来:“属下等该死。”

花疏雪也懒得惩罚这些人,挥了挥手:“起来吧,把房间里的尸首抬出去。”

“是,属下立刻做。”

宁程松了一口气,赶紧的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把房内的尸体全部抬出去,然后又领着人亲自打来了水,把房内的血迹清洗­干­净,方领着人退了出去,这一次,他又加派了人手守在四周,不能再出半点差池了,先前若不是太子妃娘娘自已有本事,只怕他们就真的带着一具尸首回云国了,宁程光用想的,便周身汗毛倒竖,太子岂会饶得了他们,到时候这一路所有人都要为太子妃娘娘陪葬。

折腾了半宿,花疏雪也是累了,倒头便又睡了,第二日继续赶路,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出一丁点的事情,不知道是那些想杀她的人心知肚明,要在云国太子府的人手中杀人恐怕不容易,还是因为知道花疏雪不是那么容易便杀掉的,总之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发生任何一点的事情,如此安静的一路行走着,眼看着便要到云国的都城,这一日乃是十二月初五,花疏雪算算时间唤了宁程过来问话。

“宁程,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啊?”

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响起,宁程恭敬的回话:“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明日响午便会到云国的都城安陵,属下已快马加鞭的派人送信回安陵给太子殿下,殿下明日午时定会在安陵城门外迎接太子妃娘娘。”

此刻宁程总算放松了一些心境,不但是他,就算是南御军的人也放松了很多,为什么呢,因为明日便到安陵了,他们用不着再小心翼翼的了,先前宁程还和他们说,以防太子妃娘娘使诈,中途逃婚,所以让他们每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务必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可是这一路行来,他们看太子妃娘娘吃得好,睡得好,哪里有半点逃婚的样子啊,所以说根本就是宁程想多了,再一个,他们太子乃是人中龙凤,天下间少有的男人,这太子妃有什么理由要逃婚呢,根本就是宁程想多了。

第087章

明日便到了安陵,他们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巨石了,明日中午,太子会率朝中的文武百官在安陵城门口迎接太子妃,前往太子府举行大婚仪式,他们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马车里,花疏雪挑了一下眉,舒展了一下筋骨,总算要结束这漫长的路程了,既然明日午时便到安陵城,那么明日便是她们动手的好时机了,她总算不需要再受罪了。

太子府和南御军的人,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安陵城外不远的地方动手脚,想着,花疏雪的心情好了起来,挥了挥手命令宁程:“好,那就继续赶路吧。”

“是,太子妃。”

宁程应声吩咐下去,继续赶路,这一晚上,众人没有夜宿驿站,一来怕误了良辰吉时,二来此地离安陵很近,并没有建驿站,最后宁程等人请示花疏雪,花疏雪便吩咐在野外休息一晚便可,明日一早继续赶睡。

晚上,安营扎寨,便在官道两边将就一晚,虽然此处离安陵很近,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是南御军和太子府的人依然不敢大意,几千人分布成两班,昼夜不停的巡逻。

花疏雪住的帐篷内亮着灯,灯下坐着几人,小东邪和元湛,还有小九和连锦等人,小九多日没见到花疏雪,早就想她了,所以一直偎在花疏雪的怀里,帐篷内的其他几人一起望着花疏雪,每人的脸上都罩着深思。

“明日便到安陵城外了,所以我叫了你们过来,便是来布署一下的。”

花疏雪搂着小九,轻声的开口,其他几人并没有说话,一起望着她,元湛清透的瞳眸深邃起来,连锦则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生怕花疏雪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逃婚了,那她陷进云国里,可就有得她罪受的。

她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不希望她掺进云国这趟浑水中,还有他不相信轩辕玥那个人是真心实意想娶她的,他总觉得轩辕玥定然是有他的图谋,究竟是什么,他倒是一时想不出来,但那个男人一向是冷血无情的,又如何会真心实意的对待某个女人呢。

“明日一早元湛和连锦领一小部分人装扮成刺客行刺,我会乘机脱身的。”

“好。”

元湛和连锦二人一口应了,似乎是生怕她反悔似的,花疏雪有些好笑:“那你们先去休息吧,千万别让云国的这些人发现,太子府和南御军的人不可小觑。”

“是。”

帐篷内的人都悄悄的闪身离去了,小九恋恋不舍的望着花疏雪,花疏雪哄劝着他:“好了,明日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九儿今晚再委屈一下吧。”

这家伙总算不说话了,随了连锦的身后离开了。

花疏雪盥洗一番休息,第二日一早每人吃了点东西,便启程前往云国都城安陵,一大早,宁程便接到太子命人带来的口信,一定要带太子妃在吉时赶到安陵城,所以宁程哪里敢误了时辰,吩咐众人上马车,然后命令下去,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安陵。

行了不过一个时辰,前方忽然涌起强大的杀气,挡住了去路,连坐在马车内的花疏雪都感受到了,这来的人好强的杀气啊,元湛装得可真像啊,不过待到她掀帘往外看的时候,才发现来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元湛等人,而是一批真正的刺客,这些人周身上下都笼罩着杀气,可是真正的要置她于死地的戾寒之气,而且来的人数众多,足有千人之上,花疏雪眯眼,这些人既不像夏国人,也不像阑国锦衣司的人,那么他们是谁呢?

她还没来得及深想,外面云国南御军的人便与这些人动起了手,双方一照面,便痛下杀手。

花疏雪冷眼睨向外面,­唇­角勾出了笑意,看来真是老天助他啊,不用元湛动手,竟然也有人突然的冒出来刺杀她,这种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想着立刻望向一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这会子外面打得热闹,没什么人注意我们,我待会儿做法,天空会暗下来,你们两个先行离开,然后我再离开。”

“是,主子,你小心些。”

红栾和青栾二婢领命,花疏雪不再说话,立刻取出龙魂,然后龙魂凑到­唇­边,低低的吹起来,她吹的乃是安魂曲,曲音并不响亮,低沉细小,但却令天地为之变­色­,先前还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忽地天暗下来,乌云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黑沉沉的笼罩在头顶,天瞬间暗沉下来。

而马车外面打斗的人虽然心中诧异,不过没人敢大意,喊杀声一片,很多人被杀掉了。

花疏雪一挥手,红栾和青栾二婢闪身便出了马车,马车外面,众人全神注意着前方的打斗,再加上天空黑沉沉的,谁也没有注意到马车内的两个女子已经离开了,花疏雪一见红栾和青栾离开了,便马上取出星魂戒中的小纸人,开始做起法来,嘴里念念有词,那白­色­的小纸人慢慢的变幻,竟成了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与花疏雪的形像一般无二,花疏雪扫视了一眼,­唇­角勾出了满意的笑容,闪身便准备出马车,想了想便又停住了,回身在马车之中,写了几个字方心满意足的闪身往外张望,只见马车四周的兵将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前面的打杀,并没有人注意到马车,这可是她的好机会啊,想着身形一纵便闪身离开了,因为她的轻功很厉害,所以那高据马上的兵将,只觉得眼前一花,四周已恢复平静了,众人不以为意的继续观看,而此时的马车内,只有一个虚幻的影子端坐在其中。

云国太子府的人和南御军的人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那些刺客根本没无法得手,还被杀了一多半的人,最后眼看着刺杀不成功,这下剩的人迅速的离开了,宁程等人才松了一口气,飞快的走到花疏雪的马车外面,恭敬的开口:“太子妃娘娘你没事吧?”

马车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宁程不由得脸­色­微沉,忍不住再开口:“太子妃娘娘。”

虽然此时马车内没有花疏雪,但她所使的鬼宗之术,以假乱真,因为小纸人的牵连,她是听得到宁程问话的,本不想理他,又怕他起疑,逐懒懒的开口:“好了,起程吧,别误了吉时良辰。”

“是,太子妃娘娘。”

宁程松了一口气,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又出发了。

而此时的花疏雪正领着手下二婢红栾和青栾二人坐在官道一侧的青草地上等人,很快,小东邪和元湛连锦等人出现了,几个人围在花疏雪的身边,看她笑意盎然,心情十分的好,他们几个心情也无端的好起来。

元湛和连锦一人一句的开口。

“我们快走吧,要不然等到云国的人发现,只怕就麻烦了。”

元湛说完,那连锦也催促起来:“是啊,此地离安陵不远了,若是等到轩辕玥发现,只怕他定然要派人追查,若是被他挡住了去路,想走都走不掉了。”

花疏雪点头,­唇­角勾出诡异的笑意,然后起身招手示意连锦和元湛二人近前,她神情十分的俏皮可爱,元湛心头一动,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凑上前去,似毫不知此刻的花疏雪正想算计他们二人,那连锦见元湛凑了过去,也紧跟着他的后面凑了过去,花疏雪吐气如兰,笑容如碧湖的水般潋滟,恰在这时,空气中升腾起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令人沉沉的,昏昏欲睡,元湛的陡的一惊,往后退去,清明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望向花疏雪,头沉重起来。

花疏雪想­干­什么?她难道想算计他们不成。

连锦也反应了过来,只不过他们从头到尾没想到花疏雪会算计他们,所以此刻的警醒已是迟了,两人都中了­阴­瞳山上特制的迷香,慢慢的往草地上倒去,花疏雪一伸手扶了他们,然后轻声在他们的耳边开口:“后会有期,保重。”

等到她放开了元湛等人,身后忽啦一声涌出来不少的阑国锦衣卫,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瞪着花疏雪和小东邪等人,为首的乃是元湛的亲信,面无表情嗜血的沉声开口:“你对我们家大人做了什么?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此人十分的生气,没想到大人竟然帮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不但不知道报恩,还下药害他们家的大人。

花疏雪并不生气,手中一扬,一盒解迷香的药便扔到了那为首之人手中,然后沉声开口:“我只是不想和他们再牵扯到一起,并没有害他们之意,这是迷香的解药,你们放他们鼻下一闻便醒了。”

说完一挥手领着小东邪等人疾驶而去,眨眼便消失不见了,身后锦衣司不少人打算追,却被为首的人一竖手挡住了去路,然后几人走到元湛和连锦的身边,把解药放在二人的鼻端下面,很快,元湛和连锦二人动了动,锦衣司的人才算放下心来。

而此刻花疏雪并没有离开,隐身在暗处注意锦衣司人的动静,她生怕这些锦衣司的人乘元湛昏迷的时候下手对付他,所以隐在不远处,若是发现这些人对付他们两个,就别怪她不给这些人活路,好在没有发现异常,眼看着元湛和连锦二人醒了过来,花疏雪一挥手领着几个人闪身便走,小东邪在她身后高兴的开口问:“主子,现在我们去哪里?”

“回灵雀台。”

清悦的声音响在天空之下,眨眼四周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十二月初六,云国安陵城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云国朝中的文武大臣,还有皇室的各位皇子全都齐聚在安陵城门口,人人想在第一时间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太子妃,传闻此女乃是阑国有名的丑女,不但丑身份还不高,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太子殿下如何就相中了,还如此隆重的在城门口迎接她,所以大家全都翘首期盼着,直到马蹄声响起,前去打探的云国太子府人,人未到跟前,身子便先翻身落马,随之飞快的禀报。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的马车马上就到了。”

此言一落,四周响起了热切的议论声,最后在太子高深莫测的眼神中,安静下来,各人站好,齐齐的迎候着这位空降过来的太子妃,其中有不少好事的人还拿眼打量着云国大将慕容铿,先前人人当慕容铿的女儿才会成为云国太子妃,没想到现在竟然棋差一着,不知道慕容铿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糟糕。

不少和慕容铿不和的大臣,幸灾乐祸起来,甚是得意。

前方不远,尘土飞扬,豪华的马车终于出现了,太子府的人和南御军的人紧随其后一路护航而来。

太子轩辕玥今日穿一袭明黄的锦衫,外罩着紫­色­的绣金丝的锦袍,那金线在阳光下耀眼至极,映衬得他周身的霸气,俊美立体的五官上,笼罩着冷酷无情,凤眉好似泼墨,鼻梁高而挺,不染而朱的­唇­,浑身上下完美无暇,冷气四溢,但随着那马车的渐行渐近,他的瞳眸慢慢的拢上了氤氲,好似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泛起淡紫的波纹,温华如玉,看得周围的大臣目瞪口呆,太子原来是真心想娶人家的啊,要不然为何前一刻冷酷如冰的人,这一刻却光华如玉呢。

众人正想着,浩浩荡荡的兵将已到了近前,太子府的宁程等人飞身下马,飞快的近前来禀报。

“太子,属下等护送太子妃娘娘平安到达了。”

轩辕玥挑高眉,望向那豪华的马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雪雪是什么样的人他比别人了解得多,她并不想嫁他,或者是说在这种时候不想嫁他,现在竟然平安的嫁过来了,这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轩辕玥没有理会跪伏在地的属下,一拉僵绳策马上前,取腰间的长剑,挑了马车的车帘。

只见马车内空空如也,压根就没人影,唯有一行斗墨大字:“不嫁皇室,永不为妃。”

马车外的云国文武大臣,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这女人是不是太牛了,不但不想嫁他们太子,竟然还逃婚,此时高据马上的邪魅太子,­唇­角擒着宠溺的笑意,雪雪,你逃不掉的。

翌日,皇榜布告天下,太子妃,你被通缉了,请乖乖就擒。

……。

烟花三月,柳絮飘飞,到处一片绿意盎然。河岸边草长莺飞,不知谁家少年郎,采花折柳自风流。

欢龙城,乃是夏国边境的一座小城,虽然远离了都城,但这小城因为临海靠湖,不但兴旺,竟然十分的富饶,此地的酒楼茶肆也特别的多,因为很多人会来欢龙城做鱼产海鲜的生意,这样一来带动得整个小城更兴隆了。

不但是酒楼茶肆,青楼楚馆也不比别处少,男人腰包里有钱了,便饱暖思­淫­,家里娶了几个女人还嫌不够,喜欢往青楼楚馆里跑。

所以欢龙城的一大特­色­便是晚上的时候特别的热闹,满街的哟喝声,招呼声。

易香街灯火辉煌,长长的灯笼婉延如蛇,把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此条街道上最多的便是青楼楚馆,一眼望去,雕梁画栋的门前,倚门而立的女子涂胭脂,抹香粉,长裙半遮半掩,露香肩,抛媚眼,朝街道边每一个走过的男人招呼着,勾引得那些男人走都走不动了,不少的人便被吸引了进去。

易香街是欢龙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白日冷清,夜晚热闹,一到晚上,男人最喜欢往这里跑。

这条街最有名的一家楚馆名玉堂春,玉堂春不但豪华,设计独特,就是楼里的姑娘也比别家的来得高雅,这楼里的姑娘多会琴棋书画,一到晚上,悠悠扬扬的琴声便飘逸起来,三分情调,七分**,独得男子的喜欢,不过价格也不便宜。

玉堂春座落在易香街的最正中位置,此时楼门前,人来人往的十分的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欢快的笑意,出来的姑娘们送出来,进去的姑娘们迎进去,别提多热情了。

一进去,便看到迎面一块巨天的石屏,雕山水图案,挡住了楼内的风景,绕了一个弯,便把内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玉堂春一共是三层的小楼,三面合围,只露前面的大门,大厅中间竟然建了一座石池,池中放养了不少的三­色­锦锂,还有各式的石头,上面漂浮着朵朵的睡莲,莲花未开,青郁郁的莲叶漂浮在池中,锦锂不时的冒出头来吐气,引得不少的客人盘衡欣赏。

石池过去不远,靠墙搭着一座白玉石台,此时有几个身穿薄纱的女子在跳舞,那扭动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若隐若现的袅娜身段,引得台前的数名男子一阵阵的惊呼,众人正看得起劲时,忽地有一个客人,竟然往高台上爬去,爬上高台后一把捞起其中一名女子,便对其胡乱的亲吻下去,引得那名女子惊叫连连,她虽然是妓子,可是从来没看过如此猛浪的客人,还一身的酒味,所以此刻不但不喜悦高兴,反而是十分的恼怒,挣扎着尖叫。

楼里一时间有点乱,高台下面的男人看得心猿意马起来,个个起哄,台上的女人却惊叫连连,老鸨手握八宝扇在高台下面大叫,然后指挥龟奴上去把这个男人拉下来,不过龟奴还没有上去,忽地半空飘来一柄桃花扇,翩飞如蝶,飞快的往高台上打去,准确无误的直击向那搂着女子狂亲的汉子,啪啪的几声响,那人被打疼了,蓦然放开手中的女人,揉着自已的头,然后脚步跄踉的转头朝着台上台下的大叫。

“谁?谁打的大爷,给大爷站出来,找死不成?”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谁出手打伤了这汉子,忽然众人被那盘旋而回的桃花扇给吸引住了,只见那一柄白如霜,艳若桃李的扇子直往二楼的扶手越去,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一人手里,那人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一身的白衣,周身上下秀逸得就像一株雅竹,让人看得眼发直,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如此俊俏的公子,当真是天上少见,地上少有的美男子啊,他肌骨莹润,眼若杏仁,浓黑的眉好似泼墨染上去的一般,瞳眸幽深,凌寒遍布,明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可是周身上下的冷戾之气,却让人惊惧。

这少年手执白玉桃花扇,从二楼的楼梯缓缓而下,身后跟着几名手下,一人和他一般秀逸挺拔,另外两人却高大威武,一行几人走了下来,清透沁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是在下打的,不知道阁下想让我如何死?”

明明是轻忽飘离的话,却让周遭的人心头一震,均知道此人只怕不好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倒是玉春堂内里的女子,皆看呆了眼睛,纷纷宵想起这少年来。

高台上的汉子,因为喝多了酒,神智浑沌,再加上看台下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何足惧矣,所以一听少年的话,便大怒,摇摇晃晃的走到高台边,指着那白衣少年的鼻子怒骂。

“你个找死的,大爷今日成全你。”

说完身形一纵,竟然轻轻巧巧的从高台上跃了下来,原来还是个会武功的,难怪先前不费吹灰之力便爬到高台上去了。

不过白衣少年并不惧怕,缓缓的朝身侧的一名清俊秀逸的男子开口:“邪儿,你家公子我被人给骂了,还说要打死我,你说怎么办?”

此言一出,那清俊的男子再不多话,挺拔的身形一纵,便朝着那醉汉闪了过去,一拳快速的打出去,身手又快又狠,那汉子虽然人高马大,一来喝醉了酒,二来也没有多少实力,被迎面的一拳直勾下巴,身子倒飞出去,四周围观的人一下子尖叫起来,没想到这些看上去俊美得不像话的人出手竟然如此的狠辣,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老鸨赶紧的走过来打招呼:“公子,行行好,开门是客,饶过这家伙一次,饶他一次如何?”

她们做生意的,开门是客,若是打伤或者打死了人,那么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一定会被官府查封的,所以能息事宁人是最好的。

那被一拳打飞了的汉子好半天动弹不得,待到爬起来时,嘴里吐出两颗门牙,一嘴的血,望着地上的两颗门牙和满嘴的血,那人总算酒醒了,知道今儿个碰到了真家伙,一时倒气短了,可是想想平白的挨了打,便又不甘心,只能发着狠。

“你们给我等着,最好别走。”

说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老鸨一看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又担心那家伙真的找了人来闹事,脸­色­倒是变了几变,不过没忘了招呼这俊美得不像话的少年。

“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玉堂春吧。”

少年点了点头,一挥手招呼先前出手的手下过来:“邪儿,过来。”

老鸨也赶紧的招呼姑娘过来侍候这位俊俏的小公子。

“丁香,快来招呼公子上二楼休息。”

丁香正是先前被那粗汉动手脚的女子,此时一听老鸨的唤,赶紧的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从高台上下来,其她人皆是满脸的嫉妒,没想到这么英俊的美少年竟然便宜了丁香这个贱人,当真是令人恼恨。

老鸨吩咐完了这边,便又走到台前命令台上的女人继续跳舞。

丁香满脸娇羞的走过来一福身子,柔声开口:“公子,小女丁香,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玉镜,人称玉镜公子,这位是我的侍从邪儿。”

风彩翩翩的玉镜公子,其实就是女扮男装的花疏雪,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接到了消息,欢龙城凤舞山庄竟然向天下人广发请贴,举行寻宝大会,听说凤舞山庄的庄主手中有一份藏宝图,此藏宝图的位置就在­阴­瞳山脉之内,­阴­瞳山脉乃是灵雀台所有,现在竟有这么一份藏宝图现世,还广邀天下人参与,身为灵雀台的主子自然不容许人私进­阴­瞳山,所以此次她才会带着小东邪和乔泰黑栾三人查探,看看究竟这藏宝图是什么玄头。

欢龙城乃是夏国人的地盘,她们自然该小心行事,所以花疏雪才会女扮男装,不但如此,她还细心的画了粗眉,贴了喉结,改变了身上的气味,加高了身高,总之现在的她很难让人发现是个女子。

一侧的小东邪,也简单的易容了一下,稍微改变了一下,以防被人认出来,至于乔泰和黑栾二人,他们本来就是男子,再加上从来没有下过山,所以没人认得他们,他们便真容示人。

花疏雪声音清冽,淡而有礼,那青楼妓子丁香喜上眉头,满脸激动的开口。

“玉镜公子,人俊名字更俊,公子请。”

丁香把花疏雪等人往楼上领,一行几人离开了一楼的大厅,身后留下一堆唏吁声,不过很快便又热闹起来,因为台上的女人又开始卖力的表演了起来,男人们又激动了起来。

花疏雪之所在会在这家青楼出现,实是因为即将举行的寻宝大会,使得欢龙城内的各家客栈酒楼人满为患,虽然她拿到了凤舞山庄的请贴,可以前往凤舞山庄,但是她还想打探一下这凤舞山庄,究竟是什么来头,所以这青楼是最好的落脚点,先前她准备上二楼的时候,竟看到一楼大厅里有人当众调戏女人,虽然这女人是一名妓子,可是那醉汉不顾女人的意愿,强行动手动脚的,实在可恨,所以她才会出手。

一行几人男的俊来女的美,一起往楼上走去,只是还没有走到二楼,便被迎面几人挡住了去路。

丁香满脸不悦的望向那些挡住去路的人:“­干­什么,各位大爷。”

这挡住去路的人,花疏雪一照面便有些头疼,竟然是云国太子府的人,没想到欢龙城的寻宝大会,连云国人都惊动了,现在这云国太子府的人在此出现,那么云国太子定然也在这青楼中。

对于轩辕玥出现在此间青楼,花疏雪倒是没有多想,她心知肚明,轩辕玥定然是与她一般,前来这青楼楚馆中打探凤舞山庄的来历,他们为什么会有什么藏宝图。

“我家公子有请这位公子,商讨个事。”

杜惊鸿身为云国太子府的人,自身的优越使得他说话冷傲,不容人抗拒,丁香有些胆颤,不过一想到这俊美的玉镜公子,胆子便又大了起来,若是被这些人带走了玉镜公子,那她可到那里去找这么俊的公子啊。

“大爷啊,玉镜公子累了,他要休息了。”

花疏雪乘机点头,并伸出一只手搂住丁香的肩,风流不羁的开口:“本公子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只想听丁香姑娘弹弹琴唱个小曲儿,你们家公子想见我,回头再说。”

虽然她女扮男装,不担心别人认出她来,但她还是不愿意和轩辕玥过多的接触,以免露出破绽,另外一个,这丁香对她心存感激,此时正是打探凤舞山庄的好机会,她又如何会错失呢,所以根本不想理会杜惊鸿等人。

花疏雪一边说着还一边嬉痞的挑起了丁香的下巴,玩味的开口:“**一刻值千金,本公子可不想落在没必要的人身上,”说完他柔声细语的询问丁香:“丁香姑娘你说是不是?”

丁香看着如此俊美的少年郎,竟然温柔的对自个儿,一张脸早染上了红丝,娇羞不已,半推半就的轻哼:“是的,公子。”

二人旁若无人的举动,使得楼梯上面的杜惊鸿等人脸­色­难看,没想到他们竟然吃瘪,这什么狗屁男人不就是长得俊一点吗?他们家太子为什么要请他过来啊。

杜惊鸿脸­色­难看,周身上下更是拢上了冷气,沉着脸再次开口。

“公子,请别让属下等人为难。”

花疏雪陡的抬头,乌瞳碧眸中笼上了寒潭之气,嗜血一片,­阴­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滚开,别影响了小爷的好事,你家公子想见我,我便要去见他吗?”

别说他现在没有顶着云国太子的头衔,就算顶着她也未必理会他,说着一伸手搂了身侧吓呆了的丁香:“丁香,去给小爷唱支曲儿。”

丁香先前被花疏雪的­阴­骜给吓了一跳,这会子才回过神来,赶紧的应声,二人往楼上行去。

云国太子府的人,个个脸­色­难看,杜惊鸿身后的几名手下身子一动,便想阻住花疏雪的去路,不过被前面的杜惊鸿拦住了,这人刚才的神­色­显示,他绝对不是无能之辈,这种时候若是打起来,太子未必高兴,太子只是让他们过来请人,此人去不去,自有太子定夺。

杜惊鸿一阻止,花疏雪已和丁香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的小东邪和乔泰等人可是瞧到这些人的动作的,所以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越过云国太子府人身边的时候,每个人都抛了个狠狠的白眼,然后一行几人上了二楼雅间去了。

“杜大人,你看这这些家伙?”

杜惊鸿一举手阻止了身后几个手下的牢­骚­,转身同样往二楼走去,此地不是闹事的地方。

“走,去回禀公子。”

“是,”一行几人回身上了二楼,然后杜惊鸿便看到花疏雪搂了那叫丁香的姑娘进了雅房,杜惊鸿的­唇­角不由得勾出了冷嗤,小小年纪便如此好­色­,不务正业,看来也是个成不了大器的,虽然长得貌若潘安,秀逸不凡,可究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二楼靠东面的­精­致雅房里,花疏雪一进去便放开了丁香的肩,恢复了些许的神­色­,然后坐到房内的一张雕花黄梨木桌前,自顾动手斟起茶来,丁香一见,赶紧的走了过来,娇媚的开口:“公子,还是奴家来吧,公子需要什么,只要和奴家说一声便成。”

花疏雪­唇­角勾出一点笑意,微微点头,一瞬间光华四溢。

洁白无暇的肌肤上,浓眉好似泼墨,瞳眸好似清潭,深邃神秘,长睫如小扇,挺直的鼻子下­唇­­色­艳红,丁香一边倒茶一边心头欣喜,她自从沦落到此间青楼,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公子,所以此刻的她满心的欢喜,能真心实意的侍候这公子一次,就是让她死也甘心了。

丁香慢慢的想着,越发殷勤的扬起了笑脸,胭脂芙蓉面上,大团红艳的­色­彩,双眼含情,情丝轻撩,双手奉上茶盎,娇羞的开口:“公子,请用茶。”

花疏雪先是不以为意,慢慢的看到丁香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正大胆的朝着她示爱,蓦然的清醒,不由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身着男装的她,竟然如此有本钱,迷倒了这女子,当真是罪过。

想到这,花疏雪赶紧咳了一声,然后收敛起先前的嬉痞,认真的开口:“姑娘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她是想向丁香打探关于凤舞山庄的消息,所以才会让她坐下,丁香自然不知,一听花疏雪的话,心头更是如小鹿乱跳,娇羞滴滴的坐在花疏雪的身边:“公子想和丁香说什么,只要是丁香知道的,定然告诉公子。”

花疏雪听了这话倒是十分的满意,她来此便是想打探消息的。

“本公子之所以来这欢龙城,便是接到了凤舞山庄的请贴,说他们这几日要举办什么寻宝大会,那凤舞山庄究竟是什么样厉害的地方?”

“凤舞山庄?”

丁香倒是不疑有他,飞快的开口:“这凤舞山庄是我们欢龙城的首富,他们是做海鲜生意的,听说特别的有钱,不过很神秘,一般人根本没进去过,而且没人见过他们家的庄主,听说山庄的一应事务,都是一个叫凤玄舞的女子在打理,所以欢龙城内不少的人猜测这位凤玄舞姑娘定然是凤舞山庄幕后的主子,就算不是幕后的主子,很可能也是幕后之人爱慕的女子,要不然为何此女名凤玄舞,而那个山庄便叫凤舞山庄呢。”

花疏雪挑眉,心中轻喃,凤玄舞,凤舞山庄,这两者有牵连吗?

“那寻宝大会是真有其事吗?”

花疏雪微凝眉,脸上拢了戾寒,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阴­瞳山灵雀台,所以她不能不慎重,没想到藏宝图的事情竟然会泄露出去,事实上,­阴­瞳山脉中确实藏着宝藏,可是那藏宝图明明被祖师爷毁掉了,现在竟然出现这种谣传,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至少有一样可以肯定,举办此次寻宝大会的主子,知道­阴­瞳山脉的秘密,否则他又如何知道­阴­瞳山脉中有宝藏的事情的,还举办这什么寻宝大会,意在拉拢各方的势力,一举进­阴­瞳山脉,因为但凭一个人的力量,要想进­阴­瞳山脉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所以这背后的人才会以此为由头,拉拢各方厉害的人,一举进军­阴­瞳山,但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房里,丁香眨着眼睛,很是煸情的笑着:“是的,公子,听说此次凤舞山庄举办的寻宝大会,广邀天下能力异士前来参加,听说到时候大会会有挑战赛,能进入前二十名的都有份参加,一起前往­阴­瞳山脉去寻宝,到时候所得的宝藏,人人有份,所以这几天,我们欢龙城来了不少的人,听说酒楼客栈里人满为患,都住不下了,有些人是被凤舞山庄邀请了的,还有不少没邀请的人,也跑来参加,因为凤舞山庄有个规定,不管有没有邀请函,只要到时候能打进前二十名,都有机会参与此次的寻宝之事,所以很多人跟疯了似的涌到这里来了。”

丁香说到最后,嘴有些渴了,一伸手端了茶盎过来,喝了一口,然后伸手拉着花疏雪的手撒起娇来。

“公子,让奴家侍候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不说这些了,公子也是来欢龙城参加寻宝大会的吧,奴家祝公子进入前二十名,这样就可以拿到宝藏了,不过公子千万不要忘了奴家啊。”

丁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拉花疏雪,缠着她要早点休息。

花疏雪清丽的面容一沉,便待喝止丁香的手脚,不想她未开口,门外竟响起轻叩声,乔泰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公子有客来拜访。”

房内,丁香嘟起了嘴,不甘心的收回手,双瞳越发的缠绵起来,花疏雪收敛起冷寒,缓缓的开口:“去,给本公子弹一首小曲儿。”

“公子,**一刻值千金。”

丁香不死心的开口,这俊美的公子当真和别人不一样,若是别人早就缠着她上床了,可是这公子竟然还有心思听她弹曲儿,不过客人都开口了,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想着慢慢的起身福了一下身子:“是,公子。”

房内便有琴台,丁香走过去跪下来,素手轻轻的抚上琴弦,悠扬的琴声便在­精­致的雅房里响了起来。

花疏雪见安顿好了丁香,挑眉望向门外,这种地方,谁会来拜访她啊,蓦然想到先前云国太子府的人,难道门外立着的竟是云国太子?如此一想,有些坐不住了,这轩辕玥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拜访她啊。

门外再次响起了乔泰的声音:“公子,有人来拜访你。”

花疏雪面容一沉,周身凉薄如水,这轩辕玥的为人她是深知的,如若现在不见他,倒会引起他的疑心,所以她何必惧他,再一个现在的她是男人,不但如此,她还在自已的鞋底里加高了垫子,现在的她比过去高了不少,虽然长相俊美,但很少有人怀疑她的身份,想着,­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浅笑,沉声开口。

“什么人啊,打扰本公子的雅兴,真讨厌,让他进来吧。”

说完啪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轻轻的摇着,满脸不悦的望向门外。

门外,乔泰忙打开了门,几道清雍逼人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除了云国太子轩辕玥外,竟然还有阑国太子百里潭,阑国锦衣司的统领元湛等人,他们是如何凑到一起的,花疏雪微微有些错愕,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些家伙全都出现了,她可要当心些才好。

乔泰从一边走上来:“公子,这几人要见你,属下说你没空,他们坚持不走。”

不知道为何这几人铁了心的要见主子­干­什么,乔泰悄然的蹙眉想着,然后望向花疏雪,花疏雪挥了挥手示意乔泰先下去,然后抱拳朗声开口:“不知道各位公子要见在下何事?”

花疏雪豪爽的开口,眼下这些人的身份乃是隐秘的,她又何需道破呢,所以只作不知。

轩辕玥一身紫­色­的锦衫,腰束羊脂玉带,垂七彩绦络,周身上下的邪狂,再加上此刻­唇­齿间懒散的笑意,当真是惑人心神,天生的妖孽,房内弹琴的丁香看到立刻心猿意马起来,没想到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俊美霸气张狂于一体的男人,比起玉镜公子的秀逸不凡更多了一层的阳刚之味,除了他们两个人,房间里另外两人也是炫目多姿的。

丁香不由得大奇,今儿个是怎么了,哪里这么多出­色­俊美的男人的。

只不过几个男人可没人注意到她,轩辕玥举步优雅的走到花疏雪的对面坐下,一双深邃的瞳眸笼罩着撒旦般冷酷无情的光芒,直­射­向花疏雪,先前的懒散退去,此刻的他周身上下笼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想吞噬掉花疏雪一般。

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是先前在路上遇上的,便结伴一起来欢龙城,正如花疏雪猜想的一般,他们也想先进这青楼打探一下凤舞山庄的背景来历,虽然他们不太相信什么宝藏藏宝图,但是现在这件事发生了,总不能视而不见,所以几个人才会现身欢龙城,不但是他们,恐怕后面还会遇到相熟的人,试想谁不想拥有一批宝藏啊,这可是一块大肥饵。

先前他们正在二楼的雅间内品茶,忽地听到楼下的动静,几个人便望了下来,没想到却看到一个翩然风雅的少年,不但人长得出­色­,而且身手十分的厉害,轩辕玥猜测此人定然也是应邀前来参加凤舞山庄的寻宝大会,所以便使了杜惊鸿等人下来,请这少年上去坐坐,共同商议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没想到他使了人竟然请不动人,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他轩辕玥使了人竟然请不动人,所以他自该来瞧瞧,此人究竟有多张狂,竟然请都请不来。

花疏雪并不十分敢与轩辕玥对视,此人一向心­性­敏捷,而且她与他并不是陌生人,虽然她伪装得很好,让人瞧不出破绽,但是眼神也是轻易便会露出破绽的要点,所以她尽可能的装着若无其事的端了茶盎入手。

“阁下是何人?”

“轩辕玥。”

轩辕玥慢慢的收敛起自已的气息,慵懒的开口,他一开口,房内的另外两人也相应着开了口:“百里潭。”

“元湛。”

“在下玉镜,不知道几位公子坚持要见玉镜所为何事?”

花疏雪假装不知道这几个名字的来历,因为这里是夏国的欢龙城,不知道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的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盎,悠然自得,并没有似毫的困扰,这使得轩辕玥等人倒是对她好奇了,此人倒是有些意思,想着轩辕玥魅惑的开口:“有意思啊,百里兄,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儿,我们一起坐下来听听小曲儿如何?”

“正有此意。”

反正今晚他们有的是时间,明日才去凤舞山庄,今晚酒楼客栈也没有房间,不如便在这里待一晚上,想着一ρi股坐了下来,元湛也坐了下来。

“玉镜公子也是来参加欢龙城的寻宝大会的?”

轩辕玥暗磁好听的声音响起来,竟是十分的自来熟,似毫没有把花疏雪微沉的脸­色­看在眼里,依旧是一派的慵懒,并顺手取了桌上茶盎过来,自顾的给自已倒了一杯茶,然后抬眸望向阑国太子百里潭:“百里兄一起来一杯。”

“有劳轩辕兄了。”

轩辕玥不但给百里潭倒了一杯茶,还给元湛也倒了一杯茶,然后端了茶,一边喝茶一边欣赏起房内丁香所弹奏之曲,一曲终了,赞赏的话响起。

“不错,这位姑娘,再来一曲儿。”

“是,公子。”

丁香听到轩辕玥的赞赏,整张脸都红了,竟比先前面对花疏雪时要激动得多,花疏雪冷睨了那女人一眼,心中不屑的冷哼,难怪世人皆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才多大的功夫儿,这丁香便改换了目标,可见这青楼女子确实是薄情寡义的。

不过这几位爷是不是太把自已当回事了,竟然自动自发的坐下来品茶听曲儿,花疏雪脸­色­慢慢的沉下去,冷睨着对面的三个男人。

“不知道轩辕公子找在下何事?”

轩辕玥听她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肌肤欺霜赛雪,眉眼清艳,因为生气而笼上了秋霜之­色­,虽然年纪不大,却已显一副风流倜傥,假以时日必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可惜了生为男子,若是女子也是倾国倾城的。

轩辕玥打量着对面的人时,瞳眸攸的一暗,想起了那逃婚的丫头,神­色­间拢上了无奈,此次他离开云国,前来这欢龙城,便是想来碰碰运气,是否能把那丫头给逮回云国去,心中想着很快回神,心底还是有些错愕的,面对眼前的少年,竟能让他想到那个在逃的丫头,还真是奇怪,想着微微一笑,悠然的开口。

“在下想着,玉镜公子想必也是为了寻宝大会而来,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何不一起同行,到时候彼此有个照应,那凤舞山庄究竟什么来头谁也不知,所以一同行事,总好过单枪片马的闯进去,只是没想到玉镜公子竟然错把在下的好心当成恶意了,实在让在下难受,所以特地来向玉镜公子解释一下。”

轩辕玥一派雍雍清华,举手投足更是妥贴温融,若不是对他深有了解,只怕轻易便被迷惑了,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该罚。”

“好说。”

轩辕玥竟然面不改­色­的接受了,愣是坐实了花疏雪小人之心的事,花疏雪忍不住咬牙,瞳眸布上了暗沉,不过她心知肚明,这轩辕玥其实说得没错,谁也不清楚这凤舞山庄的内幕,人多好过单枪片马的独闯,何况这些人还都来历不凡,所以跟着他们更有利于行事,想着总算换上了笑容。

“那在下先谢过几位的好心了。”

轩辕玥点头,笑容越发的璀璨,花疏雪没有被电到,倒是房内弹琴的丁香被电得头脑一片迷糊,弹错了几个音,不过这时候没人在意她弹错了音,房内的四个人已一扫先前的敌对,和乐融融的开始商讨事情。

“不知道轩辕兄和百里兄是否查清了那凤舞山庄的来历?”

花疏雪不耻下问,早把先前的恼恨抛之脑后了,眼下她需要查清这凤舞山庄的来历,为何他们会知道­阴­瞳山脉中有一座宝藏的事,这件事除了灵雀台历代的当家主子,别人压根是不知道的,还有那藏宝图也是早就毁掉了的,当年祖师爷开山建灵雀台,发现了地下有一处宝藏,先开始是绘了图纸的,后来因为怕此宝藏引来灭顶之灾,所以便毁掉了藏宝图,但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有另外的人知道,这实在太匪夷莫测了,所以她一定要查清这凤舞山庄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宝藏的事情,此番她出现,便是要取消­阴­瞳山有宝藏的事情,如若不然,­阴­瞳山将再无宁日。

“听说背后的主子很神秘。”

“有一个叫凤玄舞的女子打理着山庄的一切。”

“他们是做海鲜生意的。”

轩辕玥和百里潭还有元湛三人一人一句,花疏雪翻白眼,这些她都知道好不好,她想知道更深一层的消息,例如那背后的主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还有他有什么样厉害的来头,可惜轩辕玥和百里潭三人说完后便不再开口,一人捧着一杯茶,听起了曲儿。

“就这样吗?”

花疏雪真想用面前的茶盎,每人砸他们一下,还以为他们手中有多少消息呢,原来和她知道得差不多,那她还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吗?搞不好露出自已的马脚,想着面容一沉,扫向对面的三人,一人慵懒清华,一人温文尔雅,另外一人却­精­致得好似上好的玉瓷,三个人的脸上此时皆笼罩着一层光辉,双瞳幽暗的盯着她。

“不知道玉镜公子还知道些什么?”

花疏雪的脸一下子黑了,然后耸了耸肩,帅气的开口:“你们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轩辕兄百里兄元湛兄,你们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还打了一个哈欠,以表示自已所言不虚。

可惜这是她的认为,不是别人的认为,轩辕玥瞳眸幽暗,盯着花疏雪,不知道为何,他先前在楼下一眼看到此少年,便觉得亲近,不知道为何便想亲近于他,若有所思的想着,然后紧盯着花疏雪,那百里潭倒是没有过多的注意花疏雪,只不过是一个俊美得过份了点的少年罢了,至于元湛一双清透的眼睛也盯着花疏雪。

花疏雪见对面三人没动静,不由得脸­色­微恼,再次沉声开口:“轩辕兄,你们再不走,我家小香香可就要生气了,**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莫虚度啊。”

花疏雪话落,房内悠扬的琴声陡的嘎然而止,丁香温婉可人的起身,娇羞的开口:“既然公子们不嫌厌,那丁香就再弹两首吧。”

她说着一双俏丽的美目还不时的往轩辕玥身上飘,花疏雪不屑至极,这青楼女子太他妈的薄幸寡情了,她记得之前这丁香可是紧盯着她的,这么会子功夫便换了目标了,当真是可恼。

轩辕玥邪魅的一笑,迷离的声音响起来:“玉镜公子,人家丁香姑娘不在意为我们多弹两曲儿,玉镜公子不会把我们往外撵吧。”

花疏雪心里冷哼,弹,弹,今晚弹死你,然后一抬头,­唇­角便是妖治的笑意:“看来我们家小香香是有意留客了,那本公子也不好往外撵人啊,小香香,今儿个爷们不睡觉了,你就给爷们弹一夜吧。”

此话一出,丁香的脸顿时黑了,让她弹一夜,她手指还不废了吗?飞快的抬首望向花疏雪,便见到她面容冰霜一样冷,丁香不由得暗自嘀咕,难道是这小公子吃醋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生气,不过待会儿他定然会怜香惜玉不要她弹的,想着竟没有了先前的害怕,随口应声:“是,公子。”

不过等她欲哭无泪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小公子心目中可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几个字。

房间里,花疏雪也认命了,既然撵不走不如坦然的相处,反正现在她易容了,脸上连青胎都没有,光滑无暇的一个俊美少年,谁敢把她和以前的花疏雪联系在一起啊,所以她担心什么啊,想着脸上总算拢上了笑意,一笑,倾城绝­色­的光华,吸引得坐在房内的三人同时的盯着她。

“怎么了?”

轩辕玥挑长眉,总算有些理解为何一眼便乐意亲近这少年了,因为她身上的神韵和逃婚的那丫头有些像啊。

“玉镜公子长得与我一个朋友很相似。”

轩辕玥提起花疏雪的时候,立体的五官上眉眼璀璨起来,瞳眸更是大片潋滟的­色­彩,浓郁而华丽。

花疏雪却一惊,赶紧的收敛些神­色­,随之转移话题:“你们说这凤舞山庄的人手里真的有藏宝图吗?”

一提到这个话题,先前注意力在她身上的三人,全都转移了目标,一起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轩辕玥摇头:“恐怕是谣传,从来没听说过有藏宝图一事,若是有这藏宝图早该现身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花疏雪不由得暗赞一声,这家伙头脑确实敏捷,没错,如果真有藏宝图这回事,又如何会一直到现在才现世呢,只怕早就等不及现世了,而且世人谁也没有听说过这藏宝图的事情。

“如果这藏宝图是假的,那么凤舞山庄背后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把如此多的人调到欢龙城来,定然是有所为的,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种事的。”

百里潭沉稳的开口,虽然外表依旧温文尔雅,但是瞳眸中的幽深,却不似以前的清润如水,笼罩上了高深莫测,现在阑国的一切大计都在他的身上,他经过几个月的磨练,越发的成熟起来。

元湛认同的点头,轩辕玥和花疏雪也没有反对,只是谁也猜不透这凤舞山庄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花疏雪轻语,满脸的冷霜,抬首望向轩辕玥:“难道没办法查凤舞山庄的来历吗?”

“我派人查了的,这凤舞山庄虽说掘起五年了,但从它一出现,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们一出现便买了欢龙城最大的码头,做海鲜生意,凤舞山庄的海鲜遍布天下,所以赚了不少的钱,至于别的什么,根本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那凤舞山庄有别的主子,只知道有一个凤玄舞的姑娘掌管着山庄内的一切,她手下有四大得力的助手协助,听说这四大助手武功十分的厉害,常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即便欢龙城内有人眼红他们的生意,也没人敢挑衅。”

轩辕玥懒懒的开口,把他派人查到的消息说出来,不过时间有些急促了,否则定然还会多查出一些汛息,目前暂时就这样了,花疏雪听了轩辕玥的话,便又望向阑国太子百里潭,百里潭微微的耸了一下肩,沉稳的开口:“我们的人也查不到更­精­细的消息,目前就是这样了。”

“看来这背后的人确实是高深莫测啊。”

花疏雪轻叹,这人究竟是谁,如何就知道了­阴­瞳山内有宝藏一事,这个秘密如何会泄露出去的。

难道是­阴­瞳山有内鬼,这不至于啊,因为宝藏一事,除了她和四大长老,再没有别人知晓,难道是四大长老泄密,可这更不可能,四大长老从不出­阴­瞳山,这事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算了,我们也别想太多了,总之明日进了凤舞山庄再说,大家小心一点便是了。”

这凤舞山庄是个谜,听说很少有人进去过,所以他们自该小心一些才是。

元湛的话落,众人都赞同的点头,接下来便开始闲聊。

“玉镜公子从何处赶来的?”

“阑国。”

­阴­瞳山虽不属于任何国家,但是它临近阑国,所以花疏雪便如此说道,一言落不等别人开口,便抢先追问:“轩辕兄从何处赶来的?”

“云国。”

“这位百里兄呢?又是从何处赶来的?”

百里潭温雅的开口:“我也是从阑国来的。”

说完几人笑了起来,之前的剑弩拔张淡去,此刻倒像几个老朋友似的谈笑风声起来,可怜那弹琴的丁香姑娘眼泪巴巴的望着不远处坐着的几位公子,她手都弹麻了,为何没有一人怜香惜玉啊,好歹出来一个人说句话啊,她再弹一只手就要废了啊。

一曲终了,赶紧颤抖着声音开口:“公子,公子,我?”

花疏雪挑眉望过去,然后状若无意的开口:“小香香,你不是喜欢弹琴吗?公子我听得正高兴,继续弹,回头本公子一定重重的赏你啊。”

“公子,我的手?”

丁香望着自已的手,十指连心,钻心似的疼啊,再多的钱她也不想弹了。

“手怎么了?”花疏雪望向丁香的手,然后脸­色­便板起来:“小香香,不是本公子挑你的毛病,你实在是太娇贵了,不就是手流点血吗?有什么事啊,身为玉堂春的姑娘,这点苦都吃不了,若是被妈妈知道了,指不定如何的惩罚你呢,所以继续弹吧。”

第088章

丁香的脸一下子白了,咬着的­唇­微微的溢出血来,十分的惹人怜惜,可惜雅间内的人谁也没有说话,人人看好戏的望着她。

直到这时候,她才算知道,这些人压根就不若表面看到的令人赏心悦目,他们都是魔鬼,要不然为何眼看着她如此这般的痛苦却无一人说话呢,至于这玉镜公子定然是生气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惩罚她。

丁香后悔起来,可惜事已至此,她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只得再次抚琴,琴音渺渺,滴血的手指钻心似的疼,她只得咬牙忍受着。

房里的几个人再次若无其事的谈起事情来,完全无视她的伤手,丁香不禁担忧,难道她的手今夜要废了不成。

不过她的一双手倒是没有废成,因为花疏雪虽然有心惩罚她,但最终还是没有打算废她一双手,所以在丁香以为自已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出声了:“小香香,公子等也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自去休息吧。”

此刻再听这清悦动人的声音,如听魔魅,丁香赶紧的起身领命,退了出去。

房间里,花疏雪望向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天快亮了,轩辕兄,百里兄和元湛兄都去休息一会儿吧,等起来我们一起去凤舞山庄。”

“好,”三个男人同时起身,然后往外走去。

等到门帘落下,花疏雪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好累啊,站起身便往里面的床榻上走去,然后扑通一声趴在床上,随之朝门外唤人。

“邪儿,邪儿。”

小东邪闪身奔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花疏雪四腿八丫的趴在床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紧张的追问:“公子,怎么了?”

花疏雪睁开眼睛望着小东邪,­唇­角擒着笑:“邪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和轩辕玥他们一起进凤舞山庄?”

她倒是认为一起进凤舞山庄为好,因为这凤舞山庄太神秘莫测了,有如此大的来头,只怕不容小觑,所以多一人多一些主意,何况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不是浪得虚名,大家一起行动,肯定比她一人行动要好得多。

只是同样的她若是和轩辕玥百里潭待在一起,也担了很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很可能就露出了破绽,那么到时候轩辕玥又岂会放过她,虽然这三个月她一直待在灵雀台,可是那轩辕玥布告天下的消息,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她现在可是顶着云国太子妃的名头呢。

小东邪挑眉,认真的想了一下:“可以和他们联手进凤舞山庄,因为那凤舞山庄的底细没人知道,谁知道他们什么情况,但和轩辕玥等人一起进去,要容易一些。”

“好,那我们明日与他们一起进庄。”

花疏雪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休息,小东邪伸手给她脱掉鞋子,然后把她的身子扶好,帮助她盖上薄衾,才慢慢的走到门外去,吩咐黑栾和乔泰二人自找地方休息一会儿,主子这里有她守着便成。

二人领命退了下去,房内小东邪盥洗一下,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很快,一头乌云般浓黑的发好似锦锻披散在肩上,映衬得她的面容秀丽动人,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女扮男装的女子,从小被婆婆领回灵雀台,便着男子装扮,所以慢慢的习惯了中­性­的打扮,很多时候,她都忘了自已是个女子了,现在整个灵雀台里,只有主子知道她是一名女子,主子知道她是女子,还是最近进灵雀台知道的,以前也以为她是个男子的,想到花疏雪,小东邪不由得笑了起来,回首望了一下床榻上的人,起身走到一侧的软榻上休息。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方醒,花疏雪一起身,便听到乔泰的禀报。

“公子,轩辕公子和百里公子等人在楼下大厅等着你呢。”

“喔,”花疏雪点头,没有似毫的心虚不好意思,慢条斯理的盥洗,收拾妥当才领着手下几人下了二楼的雅房,此时的玉堂春,安静极了,不复昨晚的莺声燕语,廊道里除了打扫的小丫鬟再没有别人。

花疏雪等人下了楼,便看到风韵尤存的老鸨正热情的招呼着几位风华正茂的大爷,一边热情的招呼着,一边还不忘拍马屁。

不过没人理会她倒是真的,花疏雪好笑的走过去,几个人同时的眼一亮,俊美的面容上便拢上了笑意。

“玉公子起来了。”

花疏雪点头:“嗯,没想到各位起得如此早,倒是在下耽搁了。”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不过没人看到她有一丝愧疚,相反的一脸神清气爽的,别提多安逸了。

花疏雪扫了一眼轩辕玥和百里潭还有元湛,发现这三人都望着她,忙朗朗的一笑:“我们走吧。”

众人起身,花疏雪吩咐了小东邪跟老鸨结帐,不想那老鸨连连的摇头:“玉公子,那轩辕公子已命人结过了,不需要了,希望你们下次再来。”

这几位不但长得风华绝代,出手也是大方无比的,若是每天多几个这样的客人,玉堂春里的姑娘们只怕每天都打足了­精­神来招待客人了。

老鸨领着龟奴把几个人一起送到玉堂春门外,早有伙计牵了马车过来,众人纷纷的上马,一路往凤舞山庄而去。

凤舞山庄,欢龙城的首富,山庄占地面积极大,在东城河边,远远的一眼望去,翻卷如云的飞檐,层层叠叠高耸入云宵,连绵起伏的院落,各处绿树成荫,自成一景,此刻凤舞山庄的门前,一派热闹,往日安静无比的凤舞山庄,自从向天下人广发了请贴后,这里便不复宁静。

几辆豪华马车一停下,凤舞山庄大门前管事的领着下人上前迎接客人。

等到几个风华艳艳的人从马车下来,凤舞山庄门前的人,全都看呆了眼睛,尤其是其中一些不拒小节的江湖女儿家,更是满眼的惊艳,随之嘀咕着向身边的人打探这些来的人是什么人,长得如此的出­色­,不管是大的小的,都让人移不开视钱。

有些人的声音还特别的大,轻易便传到轩辕玥等人的耳边。

“你看那着紫衫的公子长得好俊啊,不但俊美还有个­性­,张扬霸气,真是让人看一眼便忘不了。”

“我喜欢那着白衫的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真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但是大的,就是那最小的少年也长得英气逼人啊。”

这些说话声此起彼落的传进花疏雪的耳朵里,让她相当的无语,一群花痴罢了。

凤舞山庄的管事虽是一个中年汉子,但还是被惊艳到了,不过很快回神,恭敬的走到轩辕玥等人的面前,恭敬的开口:“请问客人是受邀而来吗?”

只有有邀请函的人才可以住进凤舞山庄,没有邀请函的人,只能住欢龙城的各家客栈和酒楼。

杜惊鸿走过去,把手中的邀请函交到那管事的面前,管事的立刻满脸堆笑的开口:“小的名阿富,负责接待各位客人,请大家见谅。”

这叫阿富的人倒也识趣,并没有问轩辕玥等人姓名,只认邀请函招待客人。

杜惊鸿把邀请函递上去后,阑国也把两张邀请函递了上去,一张是百里潭的,一张是元湛的,至于花疏雪,身后的小东邪也没有迟疑,把邀请函递到管事的手中,一共是四张邀请函,那叫阿富的管事,一伸手递到身后的一名手下手中,然后沉声的命令。

“把几位客人带下去好好安排。”

“是,”那人应声,然后走到轩辕玥等人的面前,恭敬的开口:“几位客人随我进来。”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凤舞山庄的几名手下往里,身后嘀咕声再起,不少人竟然涌到凤舞山庄管事那里去打探情说。

“阿富,刚才这几个人是谁啊?”

“是啊,穿紫衫的那个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我想知道穿白衫的那个公子叫什么名字?”

议论纷纷的声音被轩辕玥等人抛在了脑后,一行人跟着凤舞山庄的人进了庄园,一眼望去,不由得咋舌,凤舞山庄,果然不愧为欢龙城的首富,这奢侈华丽,虽比不上皇宫,也不是随处一个地方可比的。

随处可见的玉雕,雕刻出各种各样­精­致的动物摆放在各处,中间的大道上,竟用罕见的汉白玉铺成的,光滑若凝脂,一眼望去,就像一条白­色­的玉带,直通往里面的庄园,玉石路径两边,绿树成荫,花草清新,奇花异草在清风中摇摆,空气中是清新的花草之香,众人行走在其中,就犹如置身于诗篇画作中一般,饶是轩辕玥等出身于皇宫中的人,也不由对于眼前的一切露出欣赏之­色­,没想到这凤舞山庄竟然如此的奢侈别具一格,这幕后的主子恐怕不是一般的有钱。

他究竟有什么样地来头呢?几个人猜测着,一路跟着山庄的下人往里走去。

凤舞山庄的院落众多,交横纵错,远观如云翻卷,近看却雕梁画栋,美如画卷,尤其是九曲回廊,盘旋纵横,实在是绕花了众人的眼。

前面的几个下人把轩辕玥等人带到一处­精­致的院子里,此时院中或坐或站着不少的人,一看到有客人过来了,众人齐齐的起身迎了过来,前面为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生得极秀丽,双眸不怒而威,领着身后的一­干­人恭敬的一福身子:“欢迎客人来凤舞山庄,我是凤舞山庄的管事芸霜,人称我芸姑姑,接下来由我安排大家住宿吃饭的地方,希望大家宾至如归。”

前面领路的下人一侧身,露出了身后的轩辕玥百里潭等人,先前还寂静无声的院子,响起了几道惊呼声。

“好俊的人儿啊。”

“真俊啊。”

芸霜背后的下人小声的嘀咕起来,虽然凤舞山庄这几日来了不少的客人,其中不乏俊美出众的人,但和这几人比起来,似乎都差了一筹,这一行人里面,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皆属清俊绝­色­之人,此时往院中一站,满院生辉,花草都失­色­了。

凤舞山庄的管事芸霜姑姑第一时间也呆住了,但很快便恢复了神情,然后缓缓转身朝身后一瞪眼,身后的下人皆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不敢再多吭一声,可见这位管事姑姑颇有威仪,不但如此,花疏雪见此女行事自有一股傲骨,看来是个人物,这凤舞山庄果然不同寻常,一个小小的管事,便如此厉害了,可见她背后的主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轩辕玥等四人同时开口:“有劳芸姑姑了。”

芸霜点头,先前领着轩辕玥等人过来的手下恭敬的开口:“姑姑,他们一行人共有四张邀请函。”

“我知道了。”

芸霜点头,然后一挥手示意那些人下去,等到那些人走了,她又抬眸望向轩辕玥等人,慢慢的­唇­角勾出端庄的笑容,再次一福身子:“此次因为客人太多,所以舞姑娘命令了,两人同一室,不知道阁下四人,谁和谁一室?”

“两人一室?”

这倒是花疏雪没想到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不悦的开口:“不是说凤舞山庄乃是欢龙城的首富吗?怎么招待客人还要两人同为一室啊,这不是慢待我们吗?”

花疏雪的声音一响,芸霜的脸­色­不变,轻松自如的开口:“因为客人太多,所以没办法单人单室,还请这位公子不要迟疑了,尽快定夺吧,我要为公子安排地方,虽说是双人一室,但是有东厢和西厢之分,当然东厢乃是主人房,西厢是下人房,另外东西厢中间是花厅,用来招待客人的,至于吃饭的的地方,自会有人引领各位去凤舞山庄的膳厅。”

芸霜说完不再说话,轩辕玥和百里潭等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过这种状况,身为云国和阑国的东宫太子,从小到大可没有与别人共处一室过,所以一时有些难以决断,但是这是凤舞山庄的规矩,他们既然进来了,就断然不会因为这个离开,所以两人一抬首,便四下张望起来,百里潭眸光扫向了元湛,他与元湛同来自阑国,要住也是和他住一起。

花疏雪一看这状况,不由得头皮发麻,若是百里潭和元湛共处一室,那么她便要与轩辕玥共处一室了,这如何行,轩辕玥是何等­精­明的人,若是和他住在一起,只怕自已很快便会露出了马甲,心中一想,念头飞快的动起来,他们三人中,最单纯的恐怕便是元湛了,所以要同住也是和元湛一起住,如此一想,花疏雪手一伸,便拉住了元湛,­唇­角微微的勾了勾。

“我和元湛兄一室吧。”

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均是一怔,然后同时望向花疏雪,眼里便多了一些峰涌而起的暗潮,这家伙什么意思,为什么选中元湛,他们有什么不好吗?尤其是轩辕玥直接挑高了眉冷睨着花疏雪。

“为什么玉镜喜欢和元湛兄住,而不喜欢和本公子住,看来我们两个需要住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轩辕玥俊美的五官,凤眉上扬,一身的肆意,瞳眸隐有狷狂,周身上下俺盖不住的光芒,令凤舞山庄内的这些下人看得脸红心跳,个个心猿意马起来,花疏雪倒和她们相反,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尼玛不带这样玩人好不好,打死她也不敢和轩辕玥住一起啊,想着更紧的拽着元湛的手臂,讪笑起来:“轩辕兄想得可真多啊,我与元湛兄年岁相当,习­性­自然也是相似的,所以我们二人住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

不知道为何,轩辕玥听他如此说,心情就是十分的不爽,正想开口继续为难那家伙,却听到凤舞山庄的管事芸霜,平波无奇的声音响起来:“请问四位客人可是准备好了?”

花疏雪拉着元湛点头:“我们二个同居一室吧。”

元湛侧首望了望花疏雪,然后再看了看紧拽着自已衣袖的手,认真的想着,难道他这么讨喜,不过倒是没有回拒,望向芸霜:“我们两个一起吧。”

这两人都决定了,轩辕玥再想说什么,也没人理会了,芸霜姑姑立刻命令身后的几位侍女:“玉儿,珠儿,你们两个领这两位公子去香雪海二号房。”

“是,姑姑。”

唤玉儿珠儿的两个婢女满脸的喜气,­唇­角擒着笑意,望向元湛和花疏雪的时候,眼眸里都带着水漾的光芒,秀丽的面庞上更是飞上两团红霞,两人殷勤的走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公子请。”

元湛和花疏雪二人点头,站在他们面前的芸霜姑姑叮咛了一声:“两位公子若是想在凤舞山庄内逛逛,请让玉儿和珠儿二人带领着,私自出去闲逛,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请恕我们凤舞山庄不负责。”

说得十分的严肃,花疏雪不禁在心内暗哼,能有什么事啊,难道这凤舞山庄还能吃人不成,不过这芸霜姑姑如此说,肯定是藏着什么玄机的,所以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玉儿和珠儿二婢在前面领路,把元湛和花疏雪二人往外面领。

身后轩辕玥幽深神秘的瞳眸拢上了一抹暗芒,这位玉镜公子对他似乎有些成见啊,看来他是要找个机会和他好好的沟通沟通才行啊,心中正想着,芸霜姑姑的声音再次响起。

“梅儿,菊儿,请带这两位公子去香雪海三号房。”

“是,姑姑。”

梅儿和菊儿二婢比起先前的玉儿和珠儿二人更高兴了,­唇­角擒着笑意,飞快地走到轩辕玥和百里潭的面前,恭敬的开口:“公子请随奴婢过来。”

说着便在前面领路,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皆向芸霜姑姑道别,然后转身离去,这芸霜姑姑恐怕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要多留意此人,不但是她,凤舞山庄内的每一个人都不可小瞧了。

一行几人出了院子,穿梭在廊道里,七转八弯的往西,越过几个院落,最后停在一座华丽­精­致的院子里,这所院子里栽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树,此时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走在前面的花疏雪不禁看呆了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来轻捧起几瓣花,俊气的面容上便拢了一层迷人的光华,­唇­角擒着氤氲的笑意,使得她整个人如花瓣一样透着幽香。

身后的轩辕玥和百里潭看得有些呆,二人同时在心中想着,世人都道他们是妖孽,此子方可称妖孽二字,竟然轻易便可迷惑人心。

花疏雪哪里知道别人的想法,此情此景,倒真让人有一种想翩然成舞的感觉,真是好美啊。

不过前面丫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傲娇的想法,清醒了过来,不禁暗自责骂了自已一句,越是表面美丽的东西,越是要当心,这凤舞山庄可真是令人越来越迷惑了,所以他们要小心才是,想着恢复了冷静,跟着元湛的身后一路往前面走去。

丫鬟玉儿的声音不疾不除的响起来:“各位公子,这就是香雪海,因为院子里栽种了很多的花树,所以便得此名,这些花树,四季交替开花,常年不息。”

花疏雪看着这香雪海的美景,不禁想着,难道凤舞山庄每个院子都如此摆布吗,一处一个­精­致不成,如果真是这样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啊,想着忍不住开口:“请问玉儿姑娘,这凤舞山庄里,每个院子的设计是不是和名字相契合。”

“是的,公子好聪明,我们家主子设计时便是此意,每个院子的名字都是和院里的设计相契合的,像石院,里面便是用各种的石头雕刻出来的石雕,莲院便栽种了很多的莲花。”

这下不但是花疏雪,就是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也要为此巨大的耗资挑眉了,此种设计,不但奢华,同时要花费很大的­精­力,这凤舞山庄幕后的人看来是个有钱的主,不但如此,还十分的聪明,这些设计,表面上看是唯美,实际上却使得凤舞山庄充满了迷幻的­色­彩,很容易便会身陷险境,这恐怕也正是先前芸霜姑姑所提醒的意思。

一行数人越过了外面飘飘扬扬的花树,眼前赫然一亮,三幢­精­致的雕梁画栋的房屋呈现在眼前,每幢三间正房,东西厢房,中间是花厅,用来招待客人,至于另外一些耳房等是下人用来休息的地方,小丫鬟们分别把元湛花疏雪和轩辕玥百里潭等人引领到自已所住的房屋门前。

“公子,这是香雪海二号房,以后两位公子便住在这里,一应生活起居,由奴婢二人照应着,公子们若是需要什么便吩咐奴婢们,若是想出去逛逛也可以让奴婢们带路。”

玉儿和珠儿二婢低眉敛目,十分的恭敬。

不过看过了凤舞山庄的神秘莫测,元湛和花疏雪二人心知肚明,这山庄里的一草一木恐怕都透着迷,何况是这些活生生的人,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想着,元湛和花疏雪二人同时一笑:“有劳玉儿和珠儿了。”

二人上石阶,跟着二婢的身后进了花厅。

至于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也被梅儿和菊儿二婢引领进了三号房,便在花疏雪和元湛所住的房屋对面。

虽然不是单人单室,但是花疏雪和元湛走进去,不但不承认,这所住的地方还是相当奢华的,不但东厢房的主人房布署得极端的豪华,琉璃屏风,金丝纱帐,朱木雕花床,成套的柜笼,房内此时点着袅袅薰香,比起女子的香闺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花疏雪扫了一眼,房内只有一张大床,虽然这雕花朱木床够大够宽,可是该如何分配?她心头微微染上了愁思。

西厢房比东厢房次一些,不过胜在地方宽敞,里外两间,摆设也很不错,正好让元湛带来的手下和花疏雪带来的手下分室而居。

中间是花厅,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应有尽有,若是细心,还不难看出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十分的名贵,小到一个茶盎,大到桌椅,每一样都很名贵,花疏雪和元湛坐在堂上,玉儿和珠儿二婢一人上前彻茶奉上,一人立于堂下恭请的请示。

“两位公子是现休息,还是出去逛逛?”

花疏雪挑眉,望向元湛,二人皆觉得不急于一时的逛,所以同时开口:“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那好,两位公子先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叫奴婢二人,奴婢们就在门外。”

说完缓缓退出去,把空间让了出来。

花疏雪眯眼望着从头到尾进退有礼的两个婢女,看她们的举止可知训练有素的,虽然眼里露出倾慕的神情,但谁知那是不是故意造出来的假像呢。

西厢房内的小东邪和乔泰等人闪了出来,一起望着堂上坐着的花疏雪和元湛,他们三人有些担心主子,因为主子可是女儿身,现在与这位元公子住一起不会有麻烦吧。

花疏雪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着,待会儿如何的游说元湛把房间里的床让给她,自已睡榻,正想着便见到元湛放下手中的茶盎,清润如水的开口:“玉镜,你不想休息吗?那我先去休息一下了。”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谁说她不想休息啊,只是不知道如何分配这床和榻两样,眼看着元湛挺拔的身子越过她往房里走去,花疏雪立刻放下茶盎跟了上去,先元湛一步跨进了东厢房,身后的小东邪和乔泰二人面面相觑,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东厢房的门外,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只是还没有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便听到身后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是元湛的几个手下,一脸冷漠的望着小东邪和乔泰等人,小东邪赶紧摇头,打马虎眼:“想看看我家主子是否需要什么?”

“喔。”

锦衣司的几名手下倒是没有多想,不过小东邪等人也不敢扒着门偷听了,不过几个人心中是忍不住的担心啊。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就是­干­柴遇上烈火吗?尤其是小东邪光想到主子和元湛住一间房便郁闷了,满脸的黑沉,走出去直接找玉儿和珠儿的麻烦了。

“你们凤舞山庄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竟然安排两人一室,实在有失地道,要知道我家公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和别人共处一室过啊。”

玉儿和珠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是准备一人一室的,只是谁知道后来邀请的人有些多了,一人一室不够分配,所以只得两人一室,但别人也没有如此大的牢­骚­啊。

东厢房内,花疏雪抢先一步坐到朱木雕花大床边,然后一双手左右的挡住了一大半的床,占领了最有利的位置,待到她抬首时,竟发现元湛缓缓的褪去了外衣,不由得一瞬间的呆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冷冽的开口:“你­干­什么?”

元湛回首望着花疏雪的样子,好笑起来,怎么觉得此刻的玉镜竟然有点小孩子气呢,淡淡的开口:“休息啊。”

花疏雪看着他身着白­色­中衣,缓缓的走过来,随意的动作,说不出的清透温融,不过他可是男人啊,想着脸­色­一沉,严肃的开口:“你站着别动,我们先把这房间分配一下。”

元湛停住动作,挑高了浓黑的剑眉,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花疏雪的意思,定定的望着她,花疏雪生怕他再走过来,赶紧的开口。

“你知道我这人从小就不喜欢与别人共处一室,眼下与你共处一室也是迫于无奈。”

元湛一点头,然后应和了一句:“我也不喜欢与别人共处一室。”

说实在的先前看玉镜选了他,他还以为他很喜欢他这样的朋友呢,不过此刻看他的神情又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我不习惯与别人睡一张床上,但是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呢,你就睡那个榻,我睡床。”

花疏雪总算顺利的把自已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元湛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向房内一侧的软榻,然后低头望了望自已的身高,不赞成了。

他这么高的人,若是睡那榻上,一夜过来,只怕腰酸背疼一身的不舒服,所以他才不睡呢,倒是这玉镜长得不那么高,完全可以睡榻上,想着元湛微挑眉,淡淡的开口:“我看玉镜倒是可以睡榻上,那榻和你的身形很契合,至于我实在不堪负荷。”

元湛此言一出,隐喻花疏雪身量不足,花疏雪的脸­色­一下子冷了,她现在顶着的可是男人,所以男人最在意的便是身高,如若不是她脚下鞋子里垫了两块木垫,现在她还矮呢。

“元湛,你太过份了,你竟然嘲笑我身材矮。”

花疏雪生气的冷哼,她一生气,面容罩上了冷霜,元湛望着她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就是气不起来,不过让他睡那榻,他是坚决不妥协的。

“那湛在这里向玉镜道谦了,既然我们两个人都不愿意睡榻,那就将就将就吧。”

元湛说完再往床前走到,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花疏雪,花疏雪挺直了腰背,很严肃的开口。

“不行,我睡觉半夜会打呼,还会磨牙,还会流口水。”

“我不在意。”

元湛淡淡的开口,示意花疏雪让出一些位置来,可惜花疏雪伸手死死的拦着,坚决不让这男人靠床边,黑着一张脸再努力。

“我半夜还有踢人的毛病,若是一脚把你踢下床怎么办?”

元湛俯身,凑到了花疏雪的面前,盯着她的脸,呼吸都喷到花疏雪的脸上了,淡淡的茶香味直往她的鼻端里拱,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警戒的开口:“­干­什么?”

“你真像个娘们,怎么这么麻烦啊。”

说完一伸手拉开了花疏雪的手臂,躺到床上去了,然后闭上眼睛,看也不看花疏雪。

花疏雪张着嘴,望向床上,只见元湛像完美的雕塑一般躺在床上,墨发如黑­色­的锦锻,映衬得他清俊的面容越发的如上等的陶瓷一般完美,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清如潭水的眸子,此刻的他一动不动的似乎真的入睡了,花疏雪一怒跃下床,气狠狠的瞪了元湛一眼,然后一甩手转身往屋外走去。

等到她离开后,元湛睁开漆黑如墨的眼睛,眼里满是若有所思,这玉镜还真是奇怪,毛病真多,一边想一边再次闭上眼睛。

花疏雪走出屋子,门外立着小东邪等人,看到主子一脸神­色­不好的走出来,忙凑到她的身边来,小东邪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

“主子,是不是那元湛欺负你了,若是他胆敢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斩了他。”

花疏雪冷睨了小东邪一眼,见她双瞳灼灼放光,大有要去杀人的意味,不由得摇头:“没事,我现在不想休息,还是去凤舞山庄各处逛逛吧,。”

这边几个人在廊下正说话,对面房屋的花厅里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人一看对面的身影,便来了些兴趣,领着几人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调侃的开口:“这不是玉镜吗?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想­干­什么坏事?”

花疏雪一听这说话的声音便知道来的是谁,脸­色­不大好的抬首,皮笑­肉­不笑的应腔:“轩辕兄说话一向如此刻薄尖酸吗?什么叫凑到一起­干­坏事,难道本公子和几个手下说几句话,便成­干­坏事了。”

轩辕玥微敛瞳眸,满瞳光华,潋潋的盯着花疏雪,然后勾­唇­一笑:“看来玉镜是真对我有些误会,为何本公子总觉得你对本公子有些警戒呢,难道我们以前见过?”

花疏雪一惊,没想到这男人如此敏感,她都很小心了,还是让他感觉出来一些东西,讪笑一声:“原来轩辕公子不但尖酸刻薄,为人还多疑。”

“看来玉镜对本公子真有误会,这样吧,我们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就不会如此生份了。”

轩辕玥一言落,便从院子前走到花疏雪的面前,长臂一伸便打算搂着花疏雪的肩,花疏雪连同身后的三个手下脸­色­齐齐的变了,小东邪忍不住开口喝止:“­干­什么,放手。”

轩辕玥凤眉一挑,看着对面几个人明显不悦的神情,不由得瞳眸闪烁,他是做了什么,人家脸­色­如此难看了。

不就想和他培养培养感情吗?至于吗,想着声音幽沉:“这是怎么了?”

花疏雪蓦然的回神,现在她顶着的可是男人,人家就算搂她的肩也是正常不过的举动,她们此刻的表现实在是太激动了,为免轩辕玥起疑心,赶紧开口:“我一向不喜与人勾肩搭背的,轩辕兄的品味可真与常人不一样。”

“不是本公子不同于常人,实在是玉镜和常人不一样,难道玉镜有什么隐疾不成?”

轩辕玥怀疑的想着,一双泛着紫芒的瞳眸兴味十足的盯着花疏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然后目标一锁便定在了花疏雪的双腿之间,似乎花疏雪真的有什么难言之瘾似的,可是他此举,只让花疏雪满脸的黑线条,真想一脚踢死这男人,是不是太无禁忌了。

“不知道轩辕兄不休息出来­干­什么?”

花疏雪抬眸望了一眼轩辕玥和身后的几名太子府手下,轩辕玥懒懒的开口:“本公子不累,正想到处转转,一出来便看到玉镜,不如我们一起逛逛这凤舞山庄。”

轩辕玥不习惯与别人共聚一室,所以百里潭在里面休息了,他便领着手下出来转转。

花疏雪一听他的话,有心不与他一起逛吧,又怕人家起疑心,不对,人家现在就有点疑心了,若是逛吧,又怕露出破绽,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和他一起到凤舞山庄各处逛逛。

“好吧,那一起逛逛吧。”

二人唤来了梅儿和菊儿二婢,让她们领着他们在凤舞山庄内逛逛。

二婢满脸笑颜的领命,十分的高兴:“好,公子随奴婢过来。”

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随着二婢的身后一路进了花树林,飘飘逸逸花瓣在半空飞过,落入两人的鬓间,映衬着那乌瞳碧眸,雪肤亮肌,竟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身后的手下皆看得有些呆愣,只不过各家所想的不一样罢了,花疏雪一走进这花树林中,手便像有自我意识似的伸出来接了一瓣粉红的花瓣,俯身对着手中的花瓣轻轻的一吹,花瓣飘飞起来,而她的眸光追随着那花瓣远去,一片迷蒙,再有那花瓣飘落到她的头发上,衣服上,美得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化外之仙,轩辕玥深邃的眸光落到他的身上,慢慢的凑到花疏雪的耳边,吐气如兰的开口。

“玉镜,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有多风情吗?”

一句说完沉魅的低笑起来,花疏雪蓦然的回神,然后脸颊微烫,暗骂自已一声,飞快的抬首想反驳轩辕玥的话,不想这男人的长臂再次一伸竟然又搂住了她的肩,花疏雪到嘴的话便僵住了,想跳开,又怕这男人再起疑心,只能僵硬着身子承受着,然后朗朗笑掩饰自已的咬牙切齿,缓缓开口:“轩辕兄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我们两个大男人如此这番动作,若是落到别人眼里,指不定编排出什么话来?”

轩辕玥瞳眸中闪烁着光芒,伸出手凑到自已的­唇­边,邪魅的嘘了一下。

“玉镜,等再过两日,你便知道我这人一向是为所欲为的,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的。”

花疏雪在心底狠狠的抽气,你不在乎,我在乎啊,你一向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可是我是个女子,被你又搂又抱的,这叫什么事啊,真想一拳打花他的脸上的笑意,可是花疏雪深知这莽撞的代价,所以强忍着,撑着笑:“看来我和轩辕兄不是一路人,我平素最是依照规矩行事的,最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两个大男人之间用不着这个,搞不好倒惹出闲话来。”

花疏雪说完便伸出手去拨拉肩上的一只咸猪手,不过那手却纹丝不动,好似银勾扣在她的肩上似的,她再拨,似然没拨动,抬首望过去,却发现头顶上方的男人­唇­角擒着玩味的笑,五官耀眼炫亮,光华如玉,分明以逗弄她为趣了,这神情的他不由得令她想起,她身为花疏雪的时候也被这男人给吃得死死的事,不由得黑了脸。

“轩辕兄,我们就不能好好的逛逛吗?你这么大个人撑着我,让我如何受得了,你说我本来就营良不良,哪里经得你这么大个人压着,所以请你拿开你的手吧。”

花疏雪一说完,头顶上方响起愉悦的大笑,随之一只手松开了,然后轩辕玥垂眸望向花疏雪。

“玉镜,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说出来便好,你扭捏半天­干­什么?还真是像个孩子,”轩辕玥松开花疏雪的肩,转身大踏步的朝前面走去,笑声轻荡在花树间,震飞了无数的花瓣,浓郁的渲染在他的头顶,袍袖行云流水般倾泻下来,使得他周身上下一片潋滟的风华。

身后花疏双瞳­阴­骜无比,狠狠的瞪着前面的身影,赶情她挣扎了这么长时间,到他的眼里竟成了小孩子闹别扭了,真是太可恶了,每次遇到这男人,她都吃瘪。

小东邪和乔泰等人走了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气愤,瞪向前面的轩辕玥,这轩辕玥太可恶了,竟然吃他们家主子的破情,虽然主子是他的太子妃,但现在可没有嫁给他呢。

一行人在林间停滞不前,前面越过花树林的轩辕玥心情极好的开口:“玉镜,走了,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扭捏吧,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了?”

花疏雪那个气啊,狠狠的一跺脚跟上前面的人,随之在心里把轩辕家的祖宗十八代全给问候了一遍,等到她走出林子的时候,已经满脸的微笑,面不改­色­的调侃轩辕玥:“轩辕兄可真会说笑话,不过?”

停顿了一下,等到轩辕玥望过来,她勾­唇­讥讽的笑:“黑­色­的笑话。”

说完目不斜视的径直越过轩辕玥的身侧往前面走去,跟上了梅儿和菊儿二婢的身子,一边走一边询问二婢关于各处的景致,身后的轩辕玥倒是微愣了,很认真的想了:“黑­色­的笑话是什么意思啊?”

身后小东邪一脸正经的开口:“我们主子那是在夸轩辕公子呢,公子请吧。”

轩辕玥再笨也知道这话可没有夸他的意思,瞳眸一暗,转身便跟上前面的身影,然后斜睨着眼睛望着花疏雪,猜测着黑­色­的笑话是什么意思,花疏雪假装没看到,满脸笑的问梅儿和菊儿。

“这是什么院子,里面全是翠竹,还有不少的芭蕉。”

“这是芭蕉院。”

梅儿笑眯眯的禀报,花疏雪挑眉:“为什么不叫竹院而叫芭蕉院呢?”

她看来看去这幢院子里的竹子比芭蕉多啊,怎么就不叫竹院而叫芭蕉院呢,一双清彻灵动的瞳眸盯着前面的小丫鬟,梅儿见花疏雪问,笑着开口:“玄舞姑娘说,芭蕉和竹子取其新意,所以便用了芭蕉院。”

一听梅儿提到这位玄舞姑娘,花疏雪来了兴趣,不但是她,连先前盯着她看的轩辕玥瞳眸也深邃了下去,邪魅懒散的随口问:“听说这位玄舞姑娘很厉害,不知道是真是假?”

梅儿一听轩辕玥的问话,­唇­角微微的勾起,自豪溢于整张秀丽的脸蛋上,口气也是傲然的。

“那是自然,我们玄舞姑娘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就是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我们凤舞山庄可一直都是她在打理着,没有人不服她管教的。”

梅儿的话越发说得花疏雪心痒痒的,笑着询问:“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玄舞姑娘?”

“玄舞姑娘不在凤舞山庄内,把一批海鲜送出去了,大概再有两日便会回来了,公子放心吧,会见到她的。”

不在山庄内,花疏雪挑眉,飞快的望了轩辕玥一眼,轩辕玥也望了他一眼,然后二人很有默契的不再问这件事,言多必失,人家若是对他们提防起来,可就麻烦了,想着花疏雪回首,跟着梅儿的身后继续逛起凤舞山庄来。

山庄内,一路上偶遇到不少人,大部分都在逛庄园,有男也有女,其中有不少的女人身着紧身的长裙,腰佩长刀或者宝剑,英姿飒爽,一看到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便眼放狼光,大胆泼辣的露出倾慕的神­色­,仗着江湖儿女不拒小节的意念,大刺刺的挑逗他们。

轩辕玥脸上笼上了冷沉,慑人的瞳芒扫出去,倒是唬住了不少的人,花疏雪则是视若无睹,没想到她女扮男装还有这等艳遇,她该偷着乐才是,何必生气呢,想着越发自恋的把袖间的一柄白玉桃花扇取了出来,自命风流的摇啊摇,这使得那些远远观看的江湖女儿家,越发的脸红心跳的倒抽气,不过不少人还是惋惜的,这小公子看上去也不大啊,要是大点该多好啊,至于那周身邪魅傲气逼人的男子,实在是太冷了点,那一双深若寒潭的美眸,一点温度都没有,实在在让人害怕。

身后远远近近的有人嘀咕着,花疏雪自然是听得到的,侧首望向一边的轩辕玥,果见这家伙周身冷芒,眼神更是­阴­骜无比的,不由得好笑的开口:“轩辕兄,你何必板着一张俊脸呢,这么俊的容颜,若是拈花一笑,不知道迷倒多少的女子,轩辕兄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张好容颜。”

本来轩辕玥还很生气,可是花疏雪一开口,他心竟无端的放松了,随之眼神氤氲的望着花疏雪,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家伙此刻的举动,就像个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子似的,明明不大,偏偏要学人家风流倜傥的样子,令人好气又好笑,想着抬手便敲了一下花疏雪的脑袋,一脸严肃的开口:“本公子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自然不该招峰引蝶,倒是你小小年纪,便不学无术,长大以后可如何是好?”

花疏雪被他一敲,不由得叫起疼来,冷瞪了轩辕玥一眼,随之想到他那句名草有主的人,嘴巴便张大了,那个名草有主的主不会指是她吧,她可还没有嫁给他呢,想着一边揉脑袋,一边冷哼。

“为了一朵花,放弃整个森林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本公子甘之若饴,”轩辕玥说到心中所想的人时,满脸的温融,那本来就出­色­的容颜,更是如夏花一般灿烂,花疏雪听着他的话,心底蓦然涌起了一抹情丝,还是很高兴的,不过紧接着又听轩辕玥很煞风景的来了一句:“玉镜,小小年纪别不学无术,长大了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可就悔之晚矣。”

花疏雪翻了一个白眼,不打算再理这男人,反正他是认定了他不学无术,所以何必解释呢,只要他能不发现她是个女的,还是那个他想找的人便成,想着贼贼的笑了,跟着梅儿和菊儿的身后,再往凤舞山庄的别处走去。

风舞山庄不但占地庞大,而且后院的院落众多,单是花草齐放的大花园便有几个,高阁小亭更是数不胜数,随处可见有人在亭中弹琴,还有人在亭中谈天说地的,一路走来,人数果然不少,花疏雪眼神闪烁,这些人想发财可是想疯了,竟然全都跑来这凤舞山庄参加什么寻宝大会,想着脸­色­微冷,一言不发的继续走,再往西去,竟然看到两座高耸的小楼,花疏雪不由得惊奇的询问:“那是什么地方啊?”

梅儿飞快的抬首望了一眼,然后开口:“那是凤舞山庄的藏宝阁和藏书阁,两位公子没事可别往那地方去,因为藏宝阁和藏书阁中有机关,等闲人不能靠近,一靠近会触动机关,命丧机关之下。”

“喔,我们知道了。”

花疏雪点头表示知道了,梅儿和菊儿走到藏宝阁和藏书阁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望向花疏雪和轩辕玥一福身子:“公子,再往西就不行了,西边乃是凤舞山庄的禁地,一般人不准进,公子们请回吧。”

禁地,轩辕玥挑高了凤眉,瞳眸幽深黑沉,­性­感的­唇­微微的抿起来,满脸的冷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凤舞山庄,搞得如此的神秘,不但有藏宝阁,藏书阁这样神秘的地方,竟然还有禁地,他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啊。

不过既然是禁地,他们自是不得进的,所以二人停住脚步,懒懒的同时开口:“出来也好一会儿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天­色­近晚,西边一层暮­色­之光拢上来,整个山庄各处都亮起了灯笼,那些朦胧婉约的灯光,把整个凤舞山庄映衬得好似海市辱楼一般虚幻。

梅儿和菊儿二婢回身便又领着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回自已的住处,两个小丫鬟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请示。

“公子用膳是在自个的房里用,还是去膳厅用?”

如若不想去膳厅,她们便去准备了膳食过来,如若愿意去膳厅,她们便领他们过去。

花疏雪想了想,还没有开口,轩辕玥暗沉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两个去准备些吃的送到我们房里吧,膳厅里人太多了,我们怕吵。”

“是,公子。”

两人福身自去膳厅为轩辕玥等人准备膳食,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领着手下几人一起回香雪海,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话。

“这凤舞山庄看来还真藏着不少的秘密?”

“嗯,我们小心些,明天再摸摸情况,那凤玄舞一直没有出现,听说她手下有四大助手,我看很可能便是那迎接客人的阿富,和芸霜姑姑,至于另外两个还没有露面的,不但是他们,我看着梅儿和菊儿这些丫头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花疏雪凑到轩辕玥的身前,小声的嘀咕着,轩辕玥微点头,慢慢的盯着她的眼睛,好漂亮的一双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好像一柄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的十分的撩人,轩辕玥不由得心微微的一震,这样漂亮的眼睛是不多见的,待要认真细看的时候,花疏雪已抽身退了开去,然后一路往前面走去。

轩辕玥跟着她的身后,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回香雪海,路上也遇到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的,眼里满是惊叹,这样的目光,他们看得多了,倒是若无其事,面不改­色­,一路直回自已住的院子。

夜晚的花树林,竟似毫不比白日差,纷纷扬扬的花瓣,在灯光的照佛下,飘飘逸逸的好似拢了轻纱一般,唯美至极。

花疏雪极力忍住自已心头的­骚­痒,才没有如先前一般伸出手去捕捉那花瓣,她已经捕捉到轩辕玥盯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疑惑,这男人对她起疑了吗,所以她越发要谨慎了。

想着脸上挂着笑意,视若无睹的一路往里面走去,身后的轩辕玥总算放开了目光,二人在门前的院子里道别,各自回自已住的地方。

花厅里,元湛早已神清气爽的起来了,正坐在花厅喝茶,听到动静飞快的抬首望过来,­唇­角微微勾出笑意,心情十分的好。

一看到他­精­神抖擞的样子,花疏雪便郁闷了,想起今儿个下午的事情,不由得又恼又恨,所以嘟起嘴气狠狠的坐到一边去,看也不看元湛,元湛倒是有些错愕,奇怪的开口询问。

“玉镜,这是谁招惹你了,气得小脸都绿了?”

花疏雪一双清灵的瞳眸­阴­森森的盯着元湛,难道他不知道是哪个招惹他了,除了他还有谁,元湛望着这样的眼神,就算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这家伙是为了下午的事情,不由是好笑起来。

“玉镜,你还真是会记仇啊。”

“是,我就是会记仇,怎么样?”

花疏雪一点都不否认自已记仇的个­性­,直接了当的承认自已就是记仇,就是记仇怎么样吧。

元湛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越发的可爱得紧,一点也不计较她的怒火,而且下午他睡了一会儿,晚上倒可以将就了,所以淡淡的开口:“本来我还想着,既然玉镜不喜欢与人睡一起,晚上我便把床让给他,可是没想到人家记了这么长时间的仇,那么我还有必要把这床让出来吗?所以算了,别自作多情了。”

元湛说完伸手端了茶盎喝茶,花疏雪一听他的话,不由得喜上眉梢,本来她还在担心晚上怎么睡呢,事实上她睡榻上睡不习惯,会一夜无眠的,所以才会想睡床,可是又不能和元湛睡一起,才会想巴着那床的,现在听元湛如此一说,早兴奋的跃起来:“元湛兄,你说的是真的吗?”

元湛不说话,眯眼望着她,­精­致的面容上一片空灵,花疏雪早闪身奔了过去,笑眯眯的道起谦:“其实是我小人了,元湛兄一看就是个大人大量的,言出必行的,说出口的话绝对不会收回去的。”

花疏雪拿话阻元湛,让他无法收回自已的话。

元湛好笑起来,和这家伙待在一起想不愉悦都不行,一边想一边无奈的开口:“真不知道你是女人还是小孩子?”

男人哪有这样记仇又别扭的,不是这家伙没长大,就是个有女人情节的。

花疏雪一听元湛的话可就敏感了,­阴­沉着脸:“元湛兄,你这话可就伤人了。”

“我收回,成了吧。”元湛嘴里应着,­唇­角的弧度还是拉大了,瞧吧,真是和常人不一样啊。

花厅里两人正斗嘴,门外脚步声响起来,玉儿和珠儿两个婢女每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然后笑着招呼她们两个:“公子,请用晚膳吧。”

门外,小东邪也走了进来帮忙,花厅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玉儿抬头吩咐珠儿:“你把各个护卫大哥带到膳厅去用饭吧。”

“是。”

珠儿退了下去,花厅里只留下小东邪和玉儿二人侍候着,花疏雪和元湛坐到桌前用膳,因为元湛先前说把房里的床让给花疏雪,所以花疏雪脸­色­好看多了,吃饭的时候不但多吃了一些,还格外和气的给元湛挟了两筷子菜,并把先前自已在凤舞山庄逛的情况细细的说给元湛听,花厅里一片温融。

饭后,小东邪将就着吃了一些,玉儿把东西撤下去,并把这二号房的浴房位置指给花疏雪和元湛,然后方退出去。

花厅里,元湛缓缓起身,望向花疏雪:“你先还是我先?”

“什么你先还是我先?”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元湛挑了一下眉,有些困扰,为何和玉镜的思维有时候就是沟通不了呢,好看­精­致的面容上浮上耐心:“是你先沐浴还是我先沐浴。”

这家伙的脾气太古怪,所以元湛不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所以才会征求花疏雪的意见,若是与别人同房,他才懒得理会别人呢。

花疏雪恍然大悟,一想到沐浴,手下意识的握起来,她如何能在沐浴房沐浴呢,这香雪海里,内内外外都是男子,只有她和小东邪两人是女子,所以说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沐浴的,若是被谁撞破了可就麻烦了,想到这­唇­角一勾笑意盈盈的开口:“元湛兄先去沐浴吧。”

元湛见她分外客气,倒也没有多想,转身便往东厢房而去,整理了一些衣服,领着几个手下自去浴房沐浴,等到他一走,小东邪和花疏雪二人窜进了东厢房,主仆二人开始想主意。

“主子,待会儿你如何沐浴啊?”

“我也不知道,真烦啊。”

花疏雪伸手揉头,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凤舞山庄这么大的地方,竟然让两人同室而居,现在睡觉沐浴都成问题,早知道当初就不进凤舞山庄了,现在已经进来了,若是再出去,必然要引起人的注意,不但是轩辕玥和元湛等人,就是凤舞山庄背后的人,恐怕也会留意上她的,所以现在只能忍着,可是这沐浴该如何解决呢?

“算了,我就说累了,不想沐浴。”

花疏雪开口,是啊,她累,她不沐浴,总不能拉着她去沐浴吧,不过小东邪提醒她:“在这里又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主子难道一直不沐浴。”

那自个也臭了,所以说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算了,回头再说吧,总之今晚我先将就着睡了。”

亲爱的们,猜猜接下来谁会先认出花疏雪,猜中了奖十个潇湘币,虽然币少,妹纸们猜猜看呗,另外票票有的继续投啊。

最后笑笑要谢谢送花送钻送票的妹纸们,虽然没有一一点出来,但是笑笑心里很感动,所以即便感冒了也不会断更的,今年的冬天俺其实经常生病,常常吊水,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运动太少了,幸好俺码字快,总算不断更,群么一下。

第089章

花疏雪想起小东邪其实也是个女人,她的身份现在除了她,没人知道,连乔泰和黑栾二人都不知道,她和男人混在一起,可是有点麻烦的:“你小心些。”

“我没事,从小到大与乔泰黑栾混在一起,还怕他们不成。”

小东邪无所谓的开口,十分的洒脱,身上连女子的一丝知觉都没有,她是从小到大便着男子装扮,很多时候,她都忘了自已女儿身的事情,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花疏雪点头,挥手让她下去,自已衣服也没有脱,和衣躺在床上闭目睡觉,今儿个折腾了一天,先前又逛了半天,她确实也是累了的,所以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喂,到你了,你去沐浴啊。”

元湛一身白­色­的中衣,露出一小片白晰­性­感的胸脯,头上湿漉漉的墨发垂下来,他一只手擦着手上的潮发,一只手推了推床上睡着了的花疏雪,这家伙竟然就这么睡了。

花疏雪听着耳边的声音,虽然没睁开眼睛,意识倒是还清醒,嘟嚷着开口:“我今儿个太累了不洗了,就这么睡了。”

“那你好歹把外衣脱下来啊。”

床上的人没理会,元湛一看,这怎么行啊,不脱外衣便睡觉了,放开了头上的墨发,反正现在已擦得差不多了,伸出修长的大手,一伸手便去剥花疏雪的外衣,这一动倒把花疏雪给动醒了,她飞快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大片雪白­性­感的胸,然后是微湿的头发,那­精­致的面容,因为先前在浴水里泡过,越发的莹润,眉眼如画,原来这家伙如此的有本钱啊。

花疏雪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这男人­干­嘛脱她的衣服啊,一想到这个,便清醒过来,赶紧的一把拽过被元湛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的穿好,然后警戒的望着元湛,冷沉着脸开口。

“元湛,你­干­什么?”

元湛望着空落落的手,然后抬头便见到花疏雪满脸恼怒的怒瞪着自已,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开口:“我让你去沐浴,你不去,我看你睡着了,外衣都不知道脱,所以便好心帮你脱了外衣,然后让你睡,这样比较舒服一些。”

花疏雪才不承他的情,脸­色­越发的难看,指着元湛:“你离我远点,我就喜欢穿着衣服睡觉,这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了,你不是说了把床让给我吗?这会子又想反悔怎么着,还乘我不备想脱我的衣服,可恨。”

元湛无语,这家伙还真是多毛病,脸­色­也黑了下来,­阴­骜无比的走到房间一侧的榻上去继续擦头发,真是好心没好报,还被倒打一耙,这什么人啊,毛病真不是一般的多,早知道他才不要和他一室而居,真是麻烦死了。

花疏雪见元湛生气了,也懒得理会他,反正她想睡觉,所以又睡到了床上,临闭上眼睛的时候还不忘叮咛元堪。

“今晚床是我的,你若是再过来挨到我的床边,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闭上了眼睛,一侧坐在榻边的元湛,狠狠的抽了抽­唇­角,漂亮的黑­色­瞳眸,拢了两簇跳跃的火花,怒放着,他被气得牙痒痒的,怎么就是遇到了这么个怪胎啊,毛病多,脾气还不好,动不动便威胁他,可是此刻看他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竟然让人恨不起来,他的睫毛很长,轻轻的覆盖在眼睛上,那白晰的肌肤上,脸颊还有一团的粉红,实在是太­精­致了,像一个可爱的娃娃似的,元湛的心神陡的一沉,不由得错愕,自已这是怎么了,竟然对同­性­的他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感觉,而且他记得自已从来不轻易对人动感觉的,只除了花疏雪那个浑蛋,一想到花疏雪,元湛的注意力便不在床上之人身上,而是陷入了沉思,周身慢慢的拢上了冷意,整个房间都是一片冰霜之寒,就连床上睡着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份的寒气而忍不住蹙眉。

第二日一早,青郁郁的白芒从窗台洒进来,窗外不知何时停了一只鸟雀,正啾啾叫着,花疏雪懒懒的睁开了眼睛,感觉昨夜的一觉睡得可真香,而且十分的舒服,只是她睁开眼睛时有些不适应,因为眼幕前方,似乎正卧着一个人,她慢慢的上抬,一张正闭目而睡美若谪仙的容颜,此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以为自已看错了,难道是做春梦了,花疏雪赶紧的闭上眼睛,然后陡的用力一睁,再望一眼,这一次她可以十分的肯定,她没有做春梦,而是她的床上确实有一个男人,不但如此,这男人还大刺刺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两个人此时的姿态十分的自然融洽,可是花疏雪此时心中的震憾,如大江之浪似的滔滔不绝,怒火更似奔腾飞舞的火焰,眨眼即之,随之她怒喝一声,身形一动,便抬起一脚对着搂着自已腰,睡得心安理得的男人踢了过去,随之只听得哎呀一声闷哼。

先前还搂着她的挺拔身子直往地上坠去,眼看着要坠落地面,那人已反应过来,眼未睁便手一撑,直接撑住了地面,让自已免遭惨跌之境,随之双瞳陡的一睁,一双瞳眸清亮得好似水洗过的宝石一般耀眼,身子一跃,便站了起来,立于房间的正中,一脸不解的望着床上的花疏雪。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你,你,昨天不是说了我睡床,你睡榻吗?”

花疏雪气得整张脸都黑了,磨着牙沉声开口,元湛一听不以为意的挑起浓黑的剑眉:“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昨夜你睡了,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你并没有磨牙打呼流口水这些难看的习惯,也没有打人的毛病,所以看你只占小小的一块地方,所以我便睡到了你外面,这也有错吗?”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与别人睡一起吗?”

“可你不是没知觉吗?我也没有影响到你啊。”

元湛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他一个人睡了那么一小块的地方,他睡在外面怎么了?

“你,你一大早便搂着我的腰。”

花疏雪恨不得扑上去咬这家伙一口,他搂着她的腰睡了一夜,竟然还胆敢一脸无辜的表情,元湛听了她的话,一点都不以为意:“搭下腰怎么了?有多金贵啊。”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屏风前走去,伸手便拿了衣服出来换,当着花疏雪的面,慢慢的褪里面的中衣,先露出­性­格结实的肩,这下花疏雪实在忍受不了,大叫起来:“啊,元湛,你去死吧。”

她说着便把床上的枕头给对着元湛掷了过来,元湛衣衫解了一半,半解未解,一伸手便接了那扔过来的枕头,然后­精­致华丽的面容上也拢上了怒意,冰霜一样冷傲,­阴­沉的瞪视着花疏雪。

房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很快有脚步声响起,小东邪冲了进来,一看到元湛露出一小半的身子,面­色­改都没改一下,便冲到花疏雪的面前,紧张的叫起来:“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不但是小东邪,连带元湛的手下,乔泰等人全都惊动而奔了过来,房间里,一下挤满了人,大家一脸不解的望着地上站着的一人,床上坐着的一人。

这是怎么了?

花疏雪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已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现在她顶着的可是男人,幸好现在是和元湛一室,元湛一直很少与女人相处过,所以对于女人的一些禀­性­都不太了解,若是遇到第二个人,只怕早就露出破绽了,想着赶紧的脸上勾出了笑意。

“没事,我和元湛兄刚才开玩笑呢?”

说着还望向元湛,摆出哥俩好的笑脸:“元湛兄,是吧。”

元湛那叫一个郁闷,他从头到尾就不明白怎么招惹这祖宗了,­性­格多变,说翻脸就翻脸,压根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太可恨了,想着也不理会花疏雪的笑脸,一伸手便把屏风上的衣服给取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去浴房换衣服了,临走出房门还扔下一句:“神经病。”

房间里的人,望了望花疏雪又望了望元湛,然后大家都退了出去。

刚行到门外,便听到不少的人开口:“轩辕公子。”

房里花疏雪脸­色­一变,这轩辕玥一大早过来­干­什么,一反应过来,便伸手取了床上的薄衾过来盖上,她之所以如此做,便是因为怕自已身量的不足被轩辕玥看出来,因为她的黑­色­马靴里是加了增高垫的,若是细心的人,必然会发现她的身量有些相差,至于元湛完全是被她闹糊涂了,所以才会没有发现。

门外,慵懒的声音已响起来:“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便听到玉镜的叫声,难道是昨夜没睡好?”

说完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今日轩辕玥穿了一袭白­色­的锦衫,映衬得整个人温融如玉,优雅如竹,他翩然的从门外一直走到花疏雪的床前,狭长的凤眸里溢着深邃的暗湖,长眉轻挑,打量着花疏雪。

“玉镜,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花疏雪脸­色­黑黑的,扯了扯­唇­角,有气无力的开口:“我睡觉做恶梦了,所以惊吓到元湛兄了。”

花疏雪睁眼说瞎话,床边的小东邪一看就知道定然不是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做恶梦,主子不会脸­色­那么难看,难道是元湛对主子做了什么,可也不像啊,元湛先前出去的时候,似乎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这元湛兄的胆子也太小了,可怜我们家的玉镜了,要不你搬来和本公子一起住,我的胆子一向大,就算玉镜夜夜做恶梦,日日大叫,也不会惊吓到本公子的。”

轩辕玥的话落,花疏雪心惊,随之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夜夜做恶梦,日日大叫啊,他当她是什么了,不过和轩辕玥一起去,敬谢不敏,想着欲张嘴拒绝轩辕玥,却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了。

“那元某先谢过轩辕兄了。”

这清透的声音自然是元湛,他去换好衣服过来了,正好听到了轩辕玥的话,所以接了这么一句,花疏雪那叫一个生气啊,直瞪向门外走进来的元湛,鼻子里先发出一个鼻音,然后才不屑的开口。

“元湛兄,你还是个男人吗?不就是我做了恶梦大叫了一声吗,至于吓成这样吗?巴巴的要把我撵走。”

元湛先前没听到她说恶梦的事情,这会子一听,脸都气绿了,是做恶梦大叫吗?他睡得好好的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被她给一脚踹了下来,幸好他会武功,所以不至于摔个狗啃泥,现在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不过看花疏雪挑衅的眸光,他还真说不出自已被人一脚踹下地的事,这也是花疏雪有恃无恐的事,所以才可以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

元湛的心里啊,把这家伙给恨死了,同时也暗下决定,他就不信训不服这家伙了,从现在开始,他和他耗上了。

想着不再说话,倒是房间里的轩辕玥邪魅的笑了:“你们两个至于吗?大家一起进来便如兄弟一般,别计较了。”

轩辕玥充当起了和事佬,当他们两个是闹别扭的小孩子,倒是没有往深里想,眼下他们要多留意这凤舞山庄的事情,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事啊,看来要多打探一些消息才行。

想着望向还坐在床上的花雪疏:“玉镜,你也该起来了,我们一起商量看看接下来如何做?”

轩辕玥说完便拉了元湛走出去,房间里花疏雪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疲软的瘫到床上去,小东邪见没人,赶紧的追问:“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她才不相信主子的鬼话连篇呢,说什么做恶梦大叫,她敢肯定她和元湛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花疏雪睨了一眼小东邪,然后小声的开口:“没想到昨夜元湛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啊,”小东邪惊吓得脸­色­都变了,咬牙追问:“那主子被欺负了没?”

“没。他没发现,倒是我一脚把他给踹下了床。”

花疏雪说到这个还是很解恨的,幸好她发现得早,所以乘他没醒的时候,一脚把他给踹下了床,若是被他先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小东邪松了一口气,满面的担忧:“主子,这也不是个事啊,和男人住在一起,早晚是要被发现的啊。”

花疏雪眨了眨眼睛,肯定小东邪的话没有说错:“所以我们要早点查清楚这凤舞山庄的秘密,只要破了这凤舞山庄,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那我侍候公子起来吧。”

小东邪动手侍候了花疏雪起身,发现她穿着的还是昨天的一件衣服,因为在床上睡了一晚,所以皱皱的,忙又给主子另挑了一件衣服换上,心里十分同情主子,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好现在退出凤舞山庄吧,不但引起凤舞山庄人的怀疑,就是轩辕玥等人也会怀疑的,所以只能小心应付了。

“走。”

主仆二人出了东厢,往花厅而去。

花厅中此时已坐了三男人,轩辕玥百里潭和元湛,元湛一看到花疏雪进来,脸­色­便有些冷,早上莫名其妙的被踹一脚,换谁谁恼。

百里潭抬首点了一下,算是招呼了花疏雪,一侧的轩辕玥倒是热情的伸手拉了身边的椅子一下,示意花疏雪坐下来用早膳,花疏雪望了望,发现除了轩辕玥,另外两人并不理会她,所以只得挨轩辕玥的身侧坐了,开始用早膳。

轩辕玥吩咐了玉儿和珠儿二婢:“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们慢慢用着,不急。”

“是,公子。”

玉儿和珠儿一福身子退了下去,轩辕玥示意手下的杜惊鸿等人到门外守着,然后才回望向花疏雪等人,个­性­立体的五官上,笼上了冷霜,眼里更是潮水一般的暗芒,沉沉浮浮,深不可测,他暗磁的声音响起:“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这样,今天白日我们分成两班四处逛逛,昨日我和玉镜已在庄子里转了一圈,所以有些熟悉,今天我带着百里兄,玉镜带着元湛一起到各处转转,晚上的时候,我们兵分两路,探探藏宝阁,看看那藏宝阁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好。”花疏雪第一个赞同,她是巴不得早点办完这些事,然后离开,也用不着和大男人的同居一室了。

虽然先前梅儿说过藏宝阁中有机关,不过若是简单的机关,他们未必破不了,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

总之现在她的心情是尽快查清凤舞山庄究竟有没有藏宝图,还是空有嘘头,还有他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总之一想到早上和元湛同卧一床,两人还搂到一起的事情,花疏雪便十分的头大,虽说是个穿越女,说实在的前世还没有和男友同卧一床呢,没想到到古代倒和男子同席了。

元湛望了一眼花疏雪,挑起浓眉,实在想不透这死小子想的是什么,实在像个谜,现在他想的不是查清凤舞山庄的秘密,而是拿把刀,把这死小子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前一刻能把他踹下床,指着他的鼻子大叫让他滚,后一刻便旁若无人的说笑话,这样无厘头的人他是真的没遇到过,所以十分的头疼。

早膳过后,兵分两路,轩辕玥带着百里潭先出去了,花疏雪和元湛还坐在花厅内未动,元湛一张清俊的脸上板得连一丝的皱折也没有,花疏雪想起早上的事,心里还有点委屈呢,这家伙还敢气,她现在又有踹他的冲动了,不过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快点查清凤舞山庄的事要紧,如此一想,便勾了勾­唇­角开口。

“元湛兄,早上的事算了吧,咱一笔勾销了,现在我领你去山庄内逛逛。”

花疏雪满脸恩惠不计较的样子,差点没让元湛吐血,什么叫他不计较,事实上是他被踹了一脚,然后被他大叫去死的那一个,这话应该是他来说好不好。

现在这家伙竟抢先一步说了,这倒底是什么脑袋啊,想着脸若冰霜的冷瞪着花疏雪。

“你确定算了?不想再踹我一脚,或者让我滚。”

他一说,花疏雪讪笑着站起身,走到元湛的身边,伸手拉了他的手臂:“元湛兄,是男人不,男人会这么爱计较吗?只有女人才会计较呢。”

元湛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然后一脸的无语,究竟是谁爱计较,究竟是谁毛病特别多啊,现在他说都不想说了,用力的一抽手臂然后大踏步的走出去,随之还嘟嚷了一句。

“什么怪怪的味道,难闻死了。”

身后花疏雪一抬袖闻了闻笑起来,她身上洒了水晶兰的花香之味,这是­阴­瞳山满山头都有的花,其味并不浓烈,她是为了掩盖自身的体味而用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被骗过去了,越想越高兴,抬脚便跟了出去。

“元湛兄,等等我,用不着那么急。”

前面的身影根本就没停,元湛觉得自已若是再停下,定要被这死小子气死了,所以为免自已被气死,他还是离得他远点吧。

不过现在花疏雪的心情极好,所以也不计较元湛的动作,领着几名手下,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跟着元湛的身后走着,出了香雪海,竟发现院门外围了不少的人,一看到他们出来,呼啦一声,元湛被包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是啊,奴家对这山庄很是熟悉,公子想去哪儿,奴家可以带公子去。”

花团锦簇的江湖女儿家,发起花痴来当真可怕,眼放狼光,下手又快又狠,拽衣服的拽衣服,拉手臂的拉手臂,数十人似乎要把元湛生生的分了似的,花疏雪倒是免了此灾,虽然有那么两个先对她有些意思,不过看了一眼后,确认此子太小了,实在不忍心下手啊,所以又把目光放在了元湛的的身上。

有些人因为离得远,所以抓不着衣服,抓不着手臂,最后疯狂的一把抓住元湛随风飘舞的墨发,疼得元湛皱起了眉头,连花疏雪也有些心疼了,一收白­色­的玉扇,瞳眸微恼的想开口解救元湛,不想元湛因为疼痛,所以整个人充满了­阴­骜,陡的大喝一声。

“放手。”

如雷霆怒喝,震憾九宵,七八双的手齐齐的收回来,小心的望着他。

花疏雪赶紧挤过去,严肃的帮衬着:“各位女侠们,还是手下留情吧,我们自已还认识路啊,各位请回,请回,不敢有劳各位。”

说完乘着那些女人发愣的时候,赶紧的拉了元湛离开,身后的那些女人回过神来,忍不住发起牢­骚­。

“好凶啊,看他长得一表人材的,没想到却是个凶神恶煞。”

“是啊,看来人不可貌相啊,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些人也不见得有多好。”

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花疏雪忍不住笑起来,被她拽着的元湛本就生气,此时一看她笑得欢,越发的气恼了,沉声开口:“如此好笑。”

“确实有些好笑。”

花疏雪点头,想到刚才元湛被拽衣服抓头发的场景确实是很好笑的,刚才那画面若是换成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见到,肯定也觉得好笑的,不过她忘了暴怒中的老虎是不能撩拨的,所以她一开口,元湛­阴­森森的咬牙。

“今晚上咱们继续一起睡。”

身后,一众人全数被雷,小东邪和乔泰黑栾三人脸­色­当场便黑了,锦衣司的手下虽惊,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不过这话落到花疏雪的耳朵里,可就不那么好笑了,抬首看到元湛大踏步的走在抄手游廊里,一路往前面走去,那挺拔的身姿,笼罩着森冷,看来她是惹毛他了,赶紧的追上前去。

“元湛兄,何必呢,其实我没有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了别的好笑的事情,你千万别误会了。”

元湛冷睨向她,诞着脸陪着笑,一副小人的谄媚样,别人的谄媚看上去令人讨厌,可是她的谄媚竟然生生的多了一抹活泼,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快的放过这家伙的,想着,便重复了一句。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花疏雪气得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是谁昨儿晚上说把床让给她的,结果半夜爬上她的床,这能怪她吗?不过现在还真不是恼他的时候,要是他半夜再爬上她的床怎么办,有一坚决不能有二了,想着一伸手拽了元湛的手臂:“走,逛院子,我们现在不商量这件事,反正离晚上还有段时间呢,不是吗?眼下还是到处看看,这凤舞山庄的景致不错,你千万别错过了。”

总算元湛不再说话了,不过心底还是有些无力的,怎么一遇到这家伙就没撤了呢,真真是个泼皮货,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说出来指不定又掀起什么大风波呢。

这一日,她们两路人马就在凤舞山庄里逛园子了,外加打探消息,晚上一会合,还别说真让他们打探出一些意外的消息呢。

例如除了他们这些人,听说夏国太子诸葛瀛等人也过来了,还有明日凤玄舞姑娘便赶回来了,她手下一共有四大助手,一名阿富,一名芸霜,还有两个名璎珞和袭月,除了这四个助手,听说凤舞山庄还有个二当家,名叶依依,凤玄舞乃是凤舞山庄的大总管,掌管着山庄的一切,但主要的是外面生意上的事,这位二当家叶依依姑娘掌管庄内的一切调度,听说除了阿富和芸霜姑姑外,剩下的璎格和袭月还有凤玄舞叶依依等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山庄内的下人都很害怕她们,只是眼下这些人一个也没有出现,或许是隐在暗处监视着他们这些人也说不定。

晚上,几个人用完了晚膳,泡上一杯茶坐在花厅上商议事情,便令玉儿和珠儿二婢退下去。

“今晚我们还要夜探藏宝阁吗?”

花疏雪沉声问,没想到越深入山庄,越发现其中的厉害­性­,所以她有点担心那藏宝阁中,只怕真有什么厉害的机关,他们若是贸然的闯进去,只怕会触动机关,若是受伤可就麻烦了。

“去,为什么不去。”

轩辕玥却不以为意,百里潭和元湛二人也没有反对。

轩辕玥说完见花疏雪没有说话,不由得调侃起来:“玉镜,你不会是怕了吧,如若害怕了,就跟着我一起吧,本公子可以保护你。”

“是不是这样说就可以显示你大男人的澎涨心态。”

花疏雪冷嗤并顺带的赏他一个白眼,这男人一刻不逗弄她,心里似乎就不舒服,真是无语死了,不过说实在的,她先前确实是有点担心的,既然他们三个都无异议,那么就去夜探藏宝阁吧。

“那就走吧,还磨噌什么。”

花疏雪起身催促起来,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反正那藏宝阁在凤舞山庄的西边,也没人随便的去那里,所以此刻正好去查探一番,究竟有没有机关很快便知道了。

“好,那我们分成两路吧,我和?”

轩辕玥望向了花疏雪,不知道为何,他直觉上便是担心这家伙,所以有点想保护他的想法,不过花疏雪一看他望过来的眼神,赶紧的开口:“我和元湛一路吧,反正我们住在一起,这样方便些。”

她可没忘了先前出去逛一圈,这男人便怀疑她了,所以还是离得他远些的好,至于元湛,似乎没有多想。

花疏雪开口后,元湛和百里潭倒是没说什么,因为花疏雪说得没错,住在一起的两人行动起来方便一些。

不过轩辕玥的瞳眸笼上了暗沉,现在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玉镜似乎有意避着他的,他身上似乎隐藏着秘密,究竟是什么呢?心里慢慢的拢上了疑云,不过这人现在防着他,所以他暂时不要让他看出来才好,想着爽朗的开口。

“那好吧,我们兵分两路,大家小心些。”

“好。”

几人应声,然后各人走出去,各自去布署,花疏雪和元湛二人也召了手下进来,分派了几人留守在房内,伪装成他们,另外又分别带了两个手下从后面的窗户出去。

夜幕之下的凤舞山庄,一片安宁,不过偶尔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娇笑声,打乱了原有的宁静。

花疏雪等人不以为意,因为眼下这里住了不少的人呢,一行几人从僻静的绿荫下,直往凤舞山庄的藏宝阁而去,白日已逛了一圈,所以知道方位,行动起来十分的迅速,越往西越僻静,不但如此,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巡逻的护卫,西边的护卫明显的比后院的多,看来藏宝阁里真有什么东西。

一行几人施展轻功,飞快的穿行滑落到藏宝阁的不远处,只见藏宝阁高十多米,是三层的小楼,除了前面的正门外,只有二楼和三楼有一扇小窗户,此时里面一团漆黑,元湛和花疏雪二人相视一眼,互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身形一起便打算往藏宝阁纵去,不过两人刚跃起身,便发现二楼的小窗内亮起了一盏灯,明明暗暗的,元湛身形陡的往后退,手一伸还连带的拽了花疏雪的身子落下,二人落地后同时开口。

“难道是轩辕他们?”

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啊,就算他们过来,也该和他们差不多的时间才是,怎么会竟然进入了二楼呢,这恐怕是另外的人,如此一想,便示意身侧的数人赶紧的隐蔽些。

几人好隐蔽好,便听到山庄内,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了警铃声,在夜­色­中分外的响亮,很快有护卫的声音响了起来:“藏宝阁里有贼啊,抓贼啊。”

一声喊,无数道的身影闪了出来,直往藏宝阁而去,这时候,二楼的灯熄了,不过一楼一片光亮,显然是山庄内的人进入了藏宝阁,点亮了灯火,所以才会灯光大作。

外面的元湛和花疏雪虽然知道藏宝阁中的人不可能是轩辕玥和百里潭,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几个人紧盯着藏宝阁,慢慢的二楼的灯亮了,三楼的灯亮了,很快便听到里面响起娇俏冷冽的声音:“藏宝图不见了。”

“啊,藏宝图不见了。”

藏宝阁内,无数道声音响了起来,藏宝图不见了。

这下花疏雪和元湛二人同时沉默了,脸上罩上了冷霜,难道说凤舞山庄内真的有藏宝图,那盗图的又是何人,看来身手不错,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从藏宝阁中盗走藏宝图,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凤舞山庄监守自盗,这么做的目的便是让人相信凤舞山庄内真的有藏宝图,因为现在大家虽然出现了,却全都不相信这凤舞山庄内有藏宝图。

“元湛,你说真有藏宝图吗?”

花疏雪是坚决不相信的,因为那宝藏有没有图纸,她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虽然这样,心是还是没底,所以才会担心。

元湛没说什么,一径盯着藏宝阁方向,只见无数的身影从藏宝阁里闪出来,然后便听到一道狠冽的声音响起:“立刻去查,这藏宝图上有剧毒,只要碰过藏宝图的,必死无遗。”

“是,璎珞姑娘。”

整齐的声音响过之后,那些护卫火速的离开了藏宝阁,然后分成多少批前往各个院子搜查去了,同时,那藏宝阁内的灯熄了,大门再次的关闭起来,剩下的几人也火速的离开了。

花疏雪一拉元湛,沉声开口:“走,她们现在去搜查,若是发现我们不在院子里,恐怕就麻烦了,所以赶紧回去。”

元湛应了一声,几人飞快的闪身一路往香雪海而去,凭他们的轻功,定然可以赶在那些搜查的人到来之前,先进香雪海,因为那些人还要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查,所以速度肯定没他们快。

不过花疏雪和元湛二人还没有回到香雪海,便在露过一幢院子的时候,听到里面闹成一团,不但如此,整个院子里竟然围了不少的人,一看此种状况,几个人一闪身也跟了过去。

此院正是先前花疏雪问梅儿为何取其芭蕉而不取竹子的院子,芭蕉院里,此时围了不少的人,花疏雪和元湛一走进去,便眼尖的看到轩辕玥和百里潭就在其中,一看到他们没事,二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先前他们还担心是轩辕玥等人盗了藏宝图呢,现在见他们没事,很显然不是他们所盗,不但是他们,花疏雪还眼尖的看到了轩辕玥身边紧跟着一人,乃是夏国太子诸葛瀛,诸葛瀛的身边紧跟着的人,竟然是纳兰悠,纳兰悠,花疏雪怀疑自已看错了,飞快的再望了一眼,果然是纳兰悠,纳兰悠竟然和夏国太子混在了一起,虽然当初她知道他是不可能被处死的,可是他和诸葛瀛搅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花疏雪满脑子的不解,不过她可没有半点和这男人相认的打算,再一个,看到纳兰悠,她不禁担心起自已的容貌来,因为她的容貌虽然被易容了,不过和纳兰悠的母亲容貌多少还是有些相似的,所以一照面,难保他不会怀疑,所以明儿个,她还是再把自已的容貌整整,千万不能被这家伙认出来。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小声的询问身边的人。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的人望了他一眼,见是讨喜的小公子,倒是没有为难她,小声的回她的话。

“听说有人盗了藏宝图,可是藏宝图上有毒,所以被毒死了。”

“这里住的什么人?”

花疏雪望了一眼院子,那人小声的再嘀咕了一句:“江湖神偷一丈飞。”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一丈飞啊,传闻此人最惯于偷东西,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偷,听说只要他看中的东西没有偷不到的,可怜他竟然死在一张藏宝图上,何况还不知道此藏宝图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还死得有所价值,如若这是一份假的藏宝图,那他真是白死了。

院子外面,有人开始小声的嘀咕,议论纷纷。

房子里,很快有人走了出来,为首的竟是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长相十分的秀丽,不管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狠辣,眼瞳更是放着残狠的光芒,她一出现,便听到长廊下,数道声音响起:“璎珞姑娘可找到藏宝图了?”

原来此女便是凤玄舞的四大助手之一的璎格,一看便是个狠角­色­。

那璎珞手中拿着一大块的羊皮图纸,看来有些年份了,灯光下隐约有图案,忽隐忽现的,不少人拿眼死命的瞄那羊皮图纸,然后便听到有人激动的声音响起:“那是藏宝啊。”

“果然有藏宝图。”

院子里不少人激动起来,一扫之前的怀疑不相信,人人脸­色­激动,紧盯着璎珞姑娘手中的关皮藏宝图,眼里满是希翼的光芒,听说这宝藏可是不少呢,若是真的可以挖掘出宝藏,那他们可就是发财了,如此一想,众人纷纷的相互讨论起来,彼此握手,似乎那宝藏便在眼前了。

花疏雪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管是真的有人偷了藏宝图,还是凤舞山庄的一个手段,看来不少人是相信真有藏宝图此事了。

想着脸­色­黑沉了下来,因为如若这些人相信藏宝图一事,必然要拼死进­阴­瞳山脉的,他们哪里随便让人进去,到时候可就是拼死一战了。

想着花疏雪的一双瞳眸中­阴­骜无比,偏偏她身边的人还拉着她:“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有藏宝图。”

花疏雪只想狠狠的踢这人一脚,尼玛有点脑子好不好,哪来那么多的藏宝图啊,你们这是中了敌人的局好不好。

不过她自然不敢如此说,院子的长廊石阶之上,身着红衣的璎珞姑娘慢慢的收起了羊皮图纸,那动作既让人看出那是一块宝藏图,却又让人看不那么清晰,然后她脸­色­一沉,­阴­骜的开口:“各位请回吧,大家也看到了,这一丈飞胆敢盗藏宝图,是他自已找死,怪不了我们凤舞山庄。”

说完一挥手,便让手下进去,把那死了的人抬出来,一丈飞被人抬出来的时候,众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男人脸­色­黑得如锅底一般,指甲都是黑­色­的,死状甚是恐怖,不少人汗毛倒竖起来,心惊胆颤。

凤舞山庄的四大管事之一璎珞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各位请回吧,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能安份守已,我们会加强庄园的巡逻,若是发现有人意图不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一挥手,院子里的人一边说一边往回走,花疏雪和元湛二人跟着别人的身后出了芭蕉院,顺着抄手游廊往回走,身后的轩辕玥和百里潭看到了前面的身影,不由得唤了一声:“元湛,玉镜。”

花疏雪一听这声音,头皮发麻,这轩辕玥真是的,为何要这种时候唤她啊,真是要人命啊,她可记得他的身边跟着夏国太子和纳兰悠呢,这不是承心害她吗?可若是她不回头,更引人怀疑。

元湛倒是回身招呼了一声,花疏雪听到身后纳兰悠的说话声响起,竟是与别人招呼的,她赶紧乘着这空档,飞快的回头招呼了一声,然后拉了元湛便走,纳兰悠果然没有注意到她,正与别人说话呢。

身后的轩辕玥望着前面的两人不由得好笑的开口:“这玉镜又搞什么名堂啊,毛病真多,本来还想介绍他认识一下诸葛兄呢。”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

百里潭接了一句,这两天他也发现了这玉镜的毛病是有点多,而且脾气十分的古怪,最好少招惹他,否则定然翻脸无情。

一行人回了香雪海,花疏雪和元湛回了房,那轩玥本来还想问问花疏雪,走那么快­干­嘛,后来看人家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房,理都不理他们一下,不由得心情郁闷的转身自进了自已住的地方。

花疏雪和元湛二人进了东厢房,两人因为先前的行动,身上都出了些汗,元湛望了花疏雪一眼,为防这家伙再抽风,所以让他先沐浴。

“玉镜,你先去沐浴吧,昨夜就没洗,我都闻到你身上的酸臭味了。”

“有吗?”花疏雪飞快的凑到自已的鼻间闻闻,还真有酸臭味啊,不由得挑高了眉,不过让她先去沐浴,她是打死也不­干­的,想着便装着很累的样子的推搪:“我好累啊,你先去洗吧,我等会儿再去洗。”

元湛瞄了她一眼,确定她并没有恼怒,才放心的起身收拾了一套衣服去沐浴,也不敢在他面前脱衣服了,以防这家伙又抽风。

房间里,花疏雪哪里知道元湛的心中所想,她满心的忧愁,身上都臭了,这可怎么办,又不能在沐浴房里沐浴,那里人来人往的若是有人闯进去便麻烦了,坐在房内纠结,忽然脑子里一闪而来的灵光,先前她和元湛去藏宝阁的时候,施展轻功滑过半空的时候,朝北面望了一眼,月­色­下,鳞鳞波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凤舞山庄的后面似乎有一面湖泊,眼下正是三四月,温暖如春的时候,她不如去那湖中洗盥,那地方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心中一想,她便有些迫不切待,立刻唤了外面的小东邪进来。

“邪儿。”

小东邪闪身便进来了,直奔花疏雪的身边:“主子,怎么了?”

“帮我收拾一套衣服,我们去后山沐浴,”话里便有一丝欢快,邪儿的沐浴也是个问题,所以她们一起去沐浴,到时候她帮她守着,她帮她守着,正好全解决了。

“好,”小东邪应声,便自去箱柜中帮助花疏雪收了一套衣服,然后走到花疏雪的面前,笑眯眯的开口:“主子,我们从窗户出吧,别让人发现。”

“嗯。”花疏雪起身,领先闪出了窗户,现在不走等到元湛回来的时候可就麻烦了,又要找一大堆的籍口,正好剩这会子离开。

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闪了出去,直奔凤舞山庄的后山。

弯月挂在半空,轻纱如水一般的洒下来,笼罩着整个凤舞山庄,山庄的后面,果然如花疏雪先前猜估的一般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北面临山,山峰并不高,青郁郁的好似一道屏障,朦胧的月光洒在了湖面上,轻风吹过,波光鳞鳞,花疏雪望了一眼,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此地远离了凤舞山庄不短的距离,应该没人过来这边,想着挥手示意小东邪站在不远处帮她守着,她自已轻手轻脚的脱了衣服,然后从碧湖的一角下了水,沁凉的湖水,因为白日阳光的照­射­,竟然还散发出微热的气息,此时整个人泡在水里,说不出的舒服,周身的舒畅,花疏雪忍不住闭上眼睛,把整个身子埋伏在水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就在这时,忽地哗啦一声响,有人从湖水中窜了出来,墨黑的水甩过空中,水花溅在湖面上,好似粒粒的明珠,那立体如雕塑一般完美的面容,因为在湖水里侵泡过,所以湿漉漉的闪着光泽,先前脱水而出的时候周身的杀气,可是随着他钻出湖面,那浓烈的杀气瞬间化去,只剩下满脸邪魅的光华,­唇­角勾出­性­感妖娆的笑。

“原来是玉镜啊,好巧。”

花疏雪先前是完全的呆住了,因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湖水里竟然有人,这人还隐在湖水之中,好半天没动静,现在听到轩辕玥懒洋洋肆狂的说话声,她蓦然的清醒了,眼下怎么办?一动不动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然后­唇­角扯出僵硬的笑容,向对面的轩辕玥打招呼,。

“轩辕兄,好巧啊,你也来沐盥啊。”

她都想哭了,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

轩辕玥深邃的瞳眸越发的幽暗,­唇­角的笑意更深,眼下四周没人,他一定要好好地调教调教这家伙,看看他为何总是看到他一脸戒备,似乎与他有什么仇结似的,就好像此刻,脸上的笑容可比哭都难看了,轩辕玥身子一动,便往花疏雪的身边凑去,那微露出来的胸脯,­性­感­精­壮,无一丝的赘­肉­,完美得像雕刻出来的,可是花疏雪哪里有时间欣赏,虽然是夜晚,两人离得远一些,还能发现不了什么,若是离得近了,这男人无所禁忌的情况下,她可真不保证她不会被发现,想着脸­色­一沉,陡的开口:“站住。”

轩辕玥依言停下了动作,身子在湖水里沉沉浮浮的,墨发漂浮在水中,好似一朵黑­色­的莲花,那迷离妖治的眼睛,魅惑人心的笑意,使得他此刻看来就像一个不怀好意的恶魔,而她便成了魔爪下待吞噬的小羊,无力至极。

偏偏他们的说话声还惊动了离岸不远的小东邪,她身形一闪便窜了过来,一看到湖中的轩辕玥,忍不住惊呼。

“公子。”

花疏雪生怕她激动暴露她的身份,所以赶紧的一举手开口:“没事,我与轩辕兄可真是有缘,竟然连沐盥也能遇到一起,有缘啊,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

小东邪虽然担心,不过也知道眼下不宜惊动这男人,否则他定然疑心,可是她真的好担心主子啊,不过依言退了下去,一步也不敢离开,待会儿主子一叫,她便冲过来和她联手对付这男人。

湖心不远的轩辕玥微眯起眼眸,慑人的光华潋潋而起,刚才主仆二人的动作已落在他的心底,分明是有所顾忌的,他们究竟在顾忌什么,轩辕玥不由得想起一直以来这玉镜都与常人不一样,尤其是对他,似乎总防着他,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惹恼他的事了,难道他其实认识他。

如此一想,眼底立刻拢上了深沉,眯眼盯着对面的人,只见他只露出一张清艳的面容来,这张脸光滑若凝脂,眉纤细得好似天边一弯新月,眉下的瞳眸漆黑一片,湖水的轻漾映衬在其中,大片的鳞光,扑朔迷离,这眼睛该死的好看,竟然有一丝熟悉,他只看过一个人的眼睛如此的美,黑且亮,不但如此,那傲挺的鼻子,小小细­嫩­的­唇­,没有一样不是和他脑海中的那人重叠,心中一瞬间涌起狂潮,眨眼便把他击中了,原来他所要的便在身边,只是,眼神再次的深了下去,难怪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拒不见面,每次遇到他的时候,便逃避着他的触视,原来是因为她心里不安啊,好,真是太好了。

轩辕玥忽尔狂放的一笑,盯着对面的人,暗磁撩人的话响了起来。

“玉镜,你说此情此景当真是让人心头情丝涌动,我们两个不如相亲相爱一番如何?”

轩辕玥话落,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儿,瞳眸中满是隐暗的宠溺,玩味的逗着这家伙,谁让她胆敢在大婚之日逃婚的,不但如此,一照面还跟他保持神秘,太可恶了,轩辕玥越想越胸闷,所以­唇­角的笑意越邪恶……

亲爱的们看到是谁先认出来了吗?谢谢大家的参与,这次没猜出来,下次继续啊,么么

第090章

月­色­下花疏雪的脸­色­点点的白了,身子往后退了一些,看得轩辕玥的心不禁有些疼了,本想放过她,想想又不甘心,所以忍住了。

“你忘了你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花疏雪可没忘了先前他所说的话,而且现在她可是男的哎,怎么能相亲相爱呢,难道说轩辕玥其实是个男女通吃的主,这太可恨了,一边想一边暗自咬牙切齿的。

“可是那主抛下我不见了,眼下我看着玉镜,便有了心动之感,不如我们来一段别样的情爱如何?”

“不,我可没这习惯。”

花疏雪气急败坏的冷哼,随之一抬手义正严词的开口:“离我远点,我是正常人,我不和你乱搞男男关系。”

“难道你不觉得我其实很有魅力,玉树临风,俊美不凡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岂不羡慕死别人了。”

轩辕玥见她气白了脸,越发满脸的笑意,身子又往前凑了一些,花疏雪再往后退一些,若非忍住,她都要尖叫了,然后和他对打,但是她一出水便露其体形,便会露出破绽的,所以只能忍着,听着他自夸自吹的话,不由得呸了一声。

“你少不要脸了,这等肮脏的思想,生得再美也是个伤风败欲的。”

轩辕玥没有生气,­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就好像午夜开放在湖心之上的黑­色­罂粟,带着满身的妖气,他的瞳眸因为染了湖水的潮湿之气,氤氲迷离,情意迷迷。

“玉镜,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其实远比想像的美好,我们不如来试一试吧,你就从了我吧。”

轩辕玥邪魅的说完,身形一动,朝花疏雪这边扑了过来,花疏雪那叫一个气啊,整张脸都变绿了,眼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往这边扑了过来,玉掌陡的一拍湖水,湖水溅起数千朵的水珠,水珠旋落,便似千朵莲花飘过,湖心一片破碎,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花疏雪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轩辕玥认出来,身形一越便欲离去,她不想和这男女通吃的男人待在一起了。

不过她身子腾到半空之时,忽地被一道布索给拦腰捆住了,再次直直的坠落到湖水之中,扑通贱起无数水花,随之还听到轩辕玥慵懒的无赖的声音响起。

“玉儿,我们来试试吧。”

月­色­笼罩着湖面,先前溅起的水花退去,轩辕玥手握一道布索,那布索紧缠着花疏雪的腰,花疏雪沉身水中,眼中满是冷光,心中却十分的不舒服,狠狠的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废了他。

对面的轩辕玥双瞳依旧情意迷迷,­唇­角是勾魂慑迫的笑意:“玉儿,做我的男宠吧,本公子定不会负你的。”

花疏雪冷嗤一声,提醒他:“你先前还说了是名草有主的人,这会子便改变了主意,可见是个花心的,所以我不会相信你的。”

她说完手一扬,利刃似的向缠着她腰间的布索劈去,那布索乃是轩辕玥身上的一件薄衫,被他脱了下来,此时缠绕在她的腰上,而他此时全身淹没在水中,只露出一张完美立体的面容,深邃充满**的瞳眸,­唇­角是宠溺的笑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花疏雪,似乎花疏雪真的是他心中最在意的人。

花疏雪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真想破口大骂,烦燥极了,不知道究竟气这男人,还是气自已识人不清,总之感受特别的不好,一掌劈了下去,以内力震碎了困着她腰的布索,眨眼布索碎成了片片,漂浮在湖面之上,花疏雪抬眸,满瞳都是寒冰,嗜血般的破口大骂。

“轩辕玥,你他妈的离我远点,老子不跟你玩什么男男爱,你给我滚远点,别逼老子动粗,老子不怕你。”

看来是完全的逼急了,一口一声老子的,对面湖水之中的轩辕玥一看把她逼急了,心中不由得心疼了,看她的小脸都绿了,眼里闪着狼光,咬牙切齿的似乎想跟他拼命,看来他玩得有点过火了,惹恼了这家伙,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过眼下他认出了她的身份,是现在就道破,还是假装不知呢。

眼下若是道破了她的身份,她云国太子妃的身份并不会为她带来什么好处,相反的还会因此引人注目,是把她置于火口刀尖上,再加上她既然出现,定然是有事所为,所以他还是不要道破她的身份,先假装不知好了,轩辕玥一瞬间意念落地,便有了主意。

此时湖水已经很凉了,自已若是再不走,只怕她不但和他耗着了,还要发疯了,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她可不行,想着陡的大笑了起来,身子腾空而起,眨眼往湖岸之上的飘去。

“玉镜,你可真是好玩,本公子只是逗逗你罢了,你竟然真的上当了,真好玩,。”

他眨眼落到岸上,随之衣袍加身,很快便穿戴好了,这前后左右的功夫,也不过瞬间。

花疏雪望着他上岸,听着他的笑声,方知他只不过是为了逗她而已,先前一颗频临疯狂的心总算落地了,她说不出先前是因为害怕他将识破自已而恼,还是因为他说要来场男男之爱而恼,总之十分的生气,此时待到他一离湖,只觉是周身的酥软,竟有种疲软不堪之感。

岸上,身着白衣的轩辕玥懒懒的开口:“玉镜,本公子累了,不逗你了,本公子自去睡了。”

说着身形一纵便闪身离开了,先开始花疏雪还担心他再反转回来,所以埋在湖中一动也不敢动,等到确定四周没人的时候,她才朝岸上唤了一声:“邪儿。”

小东邪飞奔而来,一看湖里没有别人了,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关心的询问:“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邪儿你也下来泡一会儿吧。”

花疏雪没忘了小东邪还没有洗盥呢,所以唤她,小东邪应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四周,看方圆数百米一个人影也没有,先前那轩辕玥离去,她是看到的。

花疏雪先前泡了好大一会儿,身子已经很凉了,所以小东邪一下水她便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上岸穿衣帮助小东邪守着,主仆二人很快洗好了,然后一起闪身离开了后山的碧湖,回香雪海而去。

二人依旧像来时一般,从窗户闪了进去,人一落地,便听到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你们偷偷摸摸的去哪了?”

元湛正端坐在房内的榻上看书,先前他沐浴好了,进房来就没看到这家伙,没想到现在一出现竟神神秘秘的从窗户闪了进来,分明是不­干­好事的,不知道他们主仆二人出去­干­什么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花疏雪一听他的问话,怎么这么怪呢,冷睨了他一眼,然后吩咐小东邪:“你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去休息了。”

小东邪闪身便出去了,房间里,元湛还盯着花疏雪,见她头发湿漉漉的分明是洗盥了的,不由得奇怪的开口:“你在哪沐浴了?头发还混漉漉的,也不怕着凉。”

他说着下地找了一块­干­的棉布走过去,递到花疏雪的面前,示意他擦擦头发。

花疏雪一伸手接过那­干­布,动手给自已擦起头发来,元湛正准备转身离去,忽地鼻端间充斥着一股他十分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蹙眉,怀疑自已闻错了,这里怎么会有花疏雪的味道呢,可是他又闻了闻,这味道正是从玉镜身上散发出来的。

元湛低首望着擦头发的花疏雪,瞳眸慢慢的冷了,手一伸便往花疏雪的脸上探去,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花疏雪,一想到花疏雪那个忘恩负义的妖女,最后竟然给他下药,他就又气又恼,平生没对任何一人动过感情,没想到到头来还被人贱踏到脚下,所以他怎能不恼,再想想这玉镜一连串发生的状况,他越来越肯定,原来这玉镜便是花疏雪,可恶。

不过元湛的手并没有碰到花疏雪的脸,便被她打掉了,她没想到元湛好好的竟突然对她出手,下意识的一掌拍掉元湛的手,而元湛没有扣住花疏雪的下颌,手一改换了一个方向,往花疏雪的脚上摸去,女子的足自然不同于男子的,若是被他摸到了,她就算想反驳都不行。

花疏雪不知道元湛忽然的发什么疯,她先前受轩辕玥的戏弄,所以此刻心神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哪里会想到自已的体香味已泄露了秘密,所以元湛才想揭穿她,不过一看到元湛出手往她的下盘扣去,她赶紧的往身后一退,便倒到床上去了,而元湛并没有退开,反而紧随而上,两道身影先后往床上栽去,同一时间,门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房内的两人一惊,齐齐的坠倒床上,一上一下两道身影紧压在一起,元湛立刻闻到了那幽幽的香味,不是花疏雪的又是何人的,一张脸瞬间火烧了一般,再看两人的姿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心中火烧火燎的愣是动不了。

而门外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轩辕玥,先前识出花疏雪,心中十分的高兴,不忍心让她一直在湖水里泡着,所以自已便先回来了,等到他回了房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的花疏雪可是和元湛住在一起的,这怎么行?他绝对不允许雪雪和元湛一起住,这家伙若是发现雪雪是个女的,可就麻烦了,如此一想再睡不着,也不理会别人,直接便闯了进来,只是他没想到,一进来便见到男上女下的撩人姿势,轩辕玥俊美的五官立刻绿了,眼放嗜血的光芒,大吼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啊?”

房内两人同时一惊便清醒了过来,花疏雪一伸手推开元湛,然后想到方才的姿势,脸­色­再次的红了,还加上心中的委屈,今儿晚上真他妈的倒霉,难道是她的黑­色­倒霉日不成。

想着用力的一把推开元湛,然后冷冷的瞪向轩辕玥,若不是他突然的闯进来,他们会男上女下的姿势吗?

“你又抽什么风,半夜不睡觉跑我们房里­干­什么?”

花疏雪一开口,轩辕玥那心拔凉的拔凉的啊,雪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对元湛有意思,嫌他打扰了她们,这怎么行啊,她可是他们云国的太子妃啊,而且他记得先前她是对他有情义的,如此一想,罪魁祸首显而易见,轩辕玥深邃的瞳眸拢上了冷霜,身形一纵便往元湛身前闪去,两个人很快动起手脚来了,轩辕玥冷沉­阴­骜的声音响起来。

“走,出去决斗。”

元湛哪里会惧他,何况他正想和他斗斗呢,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玉镜便是花疏雪,所以他为花疏雪而战,心里高兴,想着闪身便领先出去了。

轩辕玥紧随其后而出,门前数人观看,哗的一声让出了道来,让这两尊神出去。

小东邪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一看两男人走了,闪身便冲了进来,然后一脸担心的开口:“主子,他们两个打起来了,不会有事吧。”

花疏雪一整晚被折腾得够呛,实在懒得理会那两个抽风的男人,一头倒向大床上,踢掉了鞋子睡觉,让他们打去。

“邪儿,你在榻上躺会儿吧。”

那两人武功都十分的厉害,一时半会儿难见胜负,所以她们还是睡觉吧,说不定他们一觉打到天亮呢,那她们倒是省事了。

花疏雪一开口,小东邪便赞同的点头,然后就着房里的榻睡了一小会儿。

不过轩辕玥和元湛的一架并没有打到天亮,这起因于两人说好了不用内力,不用内力也打了很长的时间,两个人都负了伤,一人脸颊黑了一大块,一人手上滴血,两人回房一看,只见床上的家伙睡得别提多香了,二人顿时无语,他们咋这么苦命啊,遇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既不理会他们,也不担心他们。

床上,花疏雪睡得正香,哪里知道两个男人此刻正心有怨念呢,听到小东邪的轻唤声。

“公子,公子醒醒。”

“­干­嘛?”

花疏雪嘟嚷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房内的两男人脸­色­更黑了,最后轩辕玥一咬牙,沉声开口:“你不和我换房间,我决定了搬来一起住,”他要牢牢的看住元湛这个小人,竟然胆敢对雪雪动手动脚的,尤其是雪雪,你有没有点女人的知觉啊。

“不行。”

元湛反对,如何能让轩辕玥搬来房间住呢,难道说这家伙也发现了疏雪的身份,所以才会跑来和他打架,然后抽风要睡他们房里。

不过轩辕玥一看他怀疑的眼神,飞快的开口:“我喜欢玉镜,所以打算和他一房。”

轩辕玥生怕露出破绽让元湛看出花疏雪是女人的事,而元湛也生怕轩辕玥看出花疏雪是女子的事,所以二人心中各有隐瞒,才会同时坚持要与花疏雪一房,。

房门外,有不少的下人在偷听,然后同时在心中念叨着,玉镜,你就是个妖孽,看看两个男人为你疯狂了。

至于当事者,仍然睡得很香,房内的小东邪一看不是事儿啊,赶紧的对着花疏雪的耳朵叫起来。

“公子,他们都要和你一起睡。”

此话一出,花疏雪如遭雷击,飞快的一翻身坐起:“谁,谁敢?”

说着便睁开了眼睛,扫视了房内一圈,便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往床前一站,异口同声的开口:“我。”

“你们什么意思?”

花疏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挑眉瞪着两个男人,一侧的小东邪叹口气,主子你能表现得更极品一点吗,赶紧的凑到花疏雪的身边小声的嘀咕。

“主子,他们两个说要和你一起睡这房。”

“两个。”花疏雪一惊,终于彻底的醒了,指着轩辕玥和元湛二人:“为何都要睡这房啊?”

门外,一身温融的百里潭走了进来,对着花疏雪缓缓的开口:“罪孽啊罪孽。”

花疏雪的整张脸都黑了,她是做啥了,一会儿打架一会儿跑来罪孽的,心中那个气啊,最后忍不住指着百里潭的鼻子骂:“孽你个魂啊,再孽把你孽死了。”

这下轮到百里潭黑脸了,这样不雅的公子,他们两个怎么就疯了似的着魔呢,看来其中有名堂啊,不如他也一起留下来观察观察,如此一想百里潭温文尔雅的一勾­唇­,缓缓的开口:“既然大家都喜欢和玉镜一起住,不如我也一起搬过来吧,我们四个人一起住。”

花疏雪确定这几人都疯了,所以才会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的房里发神经,想着整张脸黑了,一指门外。

“要抽风全给我出去,为什么你们都要住我这里,为什么不是你们三个住一起。”

“我们三住一起。”

轩辕玥脸上罩上了深思,对,只有他们三个住一起才是真的,雪雪可是个女的,若是和别人住一起与她的声誉总归不大好,想着立刻赞同的点头:“好,我们三住一起。”

元湛本来不同意,他本来住得好好的,凭什么搬到轩辕玥他们房间去啊,不过一想到轩辕玥和百里潭全都要搬到他的房里,那花疏雪的身份不是很快就暴露了,如此一想,最后倒同意了。

“好,那我们三人一间房,这里让给玉镜。”

说完三人同时望了一眼,然后开口:“走。”

房间内花疏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先前看他们那架势似乎打死也要睡她的房里呢,没想到眨眼的功夫,便三人一房了,不过这究竟是抽的什么风啊。

小东邪也凑过来询问:“公子,你说他们是怎么了?”

“估计有毛病了,好困啊,我们睡吧。”

这下她一人一房真是太好了,用不着担心了,想着­唇­角总算露出一个笑容来。

小东邪也有些高兴,不管那些人抽什么风,起码现在主子安宁了,一人得一间居室,以后方便得多了。

这一夜,花疏雪和小东邪二人睡得特别的香,第二天早上起来用早膳的时候,却发现三个男人个个­精­神不太好,似乎一夜没睡似的,花疏雪奇怪的挑眉,一脸关心的询问:“没睡好。”

三人个个脸上罩着冷霜,谁也不搭理她,花疏雪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埋头吃早膳,不过她是闲不住的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憋不住了,悄声的问:“你们说昨夜那藏宝图是真的吗?”

这次轩辕玥挑眉望向她,­唇­角勾了一下,算是应和她。

元湛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沉稳的摇头:“我总觉得那藏宝图不像是真的,你们有想过吗?如若真是藏宝图,又是羊皮,按理应该保存得很好,可是昨天晚上的羊皮藏宝图竟然很旧了,明显的是故意做手脚的。”

元湛一说完花疏雪便露出赞赏的眸光望着他,一侧的轩辕玥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冷哼一声:“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啊。”

元湛脸­色­立刻黑沉了,瞪向轩辕玥,难得的怒发冲冠,大有要再打起来的架势,花疏雪赶紧的开口:“好了,你们两个一大早­干­什么,我们还是早点办要紧的事吧。”

百里潭挑高眉,一脸看好戏的盯着花疏雪的脸,大有有妖孽在此,快来收妖的意味,使得她忍不住冷瞪了一眼。

不过好在轩辕玥和元湛不再怒目相视,而是接下来的探讨。

“江湖神偷一丈飞虽然偷术有名,轻功也不错,但是没听说他对机关也在行。”

轩辕玥沉稳的开口,对于这一丈飞他还是了解的,所以他的话,很明显也是认同元湛的话的,说明昨夜的藏宝图以及一丈飞的中毒都是个谜,那么这就是一个局了,花疏雪眼神闪烁,既然他们不认为这藏宝图是真的,那么定然不会进­阴­瞳山,这样一来她便可保­阴­瞳山无碍。

想着松了一口气,门外轩辕玥的手下杜惊鸿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

“公子,门外有夏国太子求见。”

这里乃是夏国的地盘,所以诸葛瀛并没有隐藏身份,当然他也没有到处嚷嚷,只不过因为和轩辕玥等人是旧识,所以才会以真实的身份禀报,花疏雪一听诸葛瀛,便想到了诸葛瀛身边的纳兰悠来,脸­色­微微的暗了,不过她早上的时候,特地把眉画得浓了一些,另外又易容了一下,虽还有些纳兰悠母亲的影子,但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的,再加上纳兰悠几岁的时候其母便亡了,所以再怎么样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的。

如此一想,面­色­便坦然了,依旧安静的用早膳。

轩辕玥侧首望了一眼花疏雪见她没什么动作,便挥手示意杜惊鸿:“去把诸葛太子请进来。”

“是,公子。”

昨夜轩辕玥抽风的事情,使得杜惊鸿对于花疏雪颇有微词,此时一看太子往花疏雪望,不由得心凉,太子不会是已经移情了吧,把先前的太子妃忘了,现在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吧,如此一想,真是恨不得拿刀砍花疏雪,气狠狠的走了出去。

堂上,轩辕玥哪里知道手下的怨念,优雅的挟了菜递进花疏雪的碗里,懒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柔情,缓缓的开口:“这味道不错。”

花疏雪没说话,便自挟了吃掉,那一侧的元湛脸­色­便沉了,动作俐落挟了一筷子菜放进花疏雪的碗里,然后用比轩辕玥更清润的声音开口:“玉镜,你多吃点,太瘦了。”

轩辕玥那叫一个生气啊,深不可测的瞳眸中拢上了狂风暴雨,周身的冷酷冰寒,门前的手下个个害怕,可惜元湛却无惧,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百里潭的眸光再次对上了花疏雪的瞳眸,明显的映出一些内容,风波又起了。

花疏雪十分的头疼眼前的局面,她不知道这两人是抽什么风了,为何个个争着给她挟菜呢,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已身份泄露的,倒是想到了难道这两人天生的看不顺眼,所以百看百厌吗?可怜无辜的她成了耙子啊。

估计被两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非气死不可。

花厅上正挟菜挟得欢,花疏雪的面前,碗里堆了很多的菜,门外的脚步声适时的响起,总算解救了她。

一身黑­色­锦衫的诸葛瀛领着纳兰悠走了进来,诸葛瀛不管何时何地,永远穿着黑­色­的衣服,他的胸前绣着张牙舞爪的金蟒,十分的­阴­沉,整个人也很冷酷,周身腾腾的戾寒之气,身侧的纳兰悠,倒是和他完全的相反,一身的温融,穿着冰湖兰银丝勾勒千日红的锦衫,腰垂着一块通透的玉佩,周身上下雍雍清华,若不是深知此人的心计多多,只怕便会被他此刻的假像所迷了,完全是一个谦谦君子的形像,虽然他是花疏雪名份上的哥哥,但是花疏雪对他完全没有半点妹子的情节,所以诸葛瀛和纳兰悠走进来,她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低头吃她的早膳,喜欢吃的吃掉,不喜欢吃的的拨掉,她才不理会是谁挟给她的。

诸葛瀛和纳兰悠一走进来,便看到一人埋头猛吃,面前的碗里堆着一堆的饭菜,二人一看下意识的挑眉,此人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想着瞳眸中隐有不屑,所以不再注视着花疏雪,掉首望向轩辕玥打起招呼来。

“没想到轩辕兄百里兄竟然先我们进了凤舞山庄,速度可真是快。”

“我们远道而来,自然该快些进来,不像诸葛兄在自家的门前,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轩辕玥笑着开口,周身的懒散,一扫先前和元湛对恃时的凶狠,而此时元湛也难得的安静,不去打搅他和夏国太子说话。

百里潭也缓缓的接口:“不知道这位纳兰兄弟何时和夏太子走得如此近了?”

眼里冷光点点,他可记得这纳兰悠先前是肃王府里的幕僚,上次他派兵前去查抄肃王府时,此人已不在府内里,他竟先一步脱身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待在了夏国太子的身边,此人的心险可是险恶得很。

纳兰悠抱拳对着百里潭施礼:“见过阑国太子,现在悠替夏太子效力,在下不似各位皇子龙孙,天生的富贵门,只能靠替人谋事,混一口饭吃。”

纳兰悠的话落,百里潭的脸­色­再黑了一分,那坐在桌前吃饭的花疏雪听着纳兰悠的话,差点没吐出来,这死男人说谎眼都不眨一下,她记得他上次和她说过,要为他父母保仇的,不但学成武艺下山,还纠集了不少的人,他会是需要混饭吃的人吗?所以说他现在在夏国太子的身边定然是借助夏太子的力量,花疏雪的头脑越来越清晰,这纳兰悠上次说过她的仇人是轩辕玥,但轩辕玥年纪并不大,所以说是云国皇室中的人,那么他想对付的人就是轩辕玥和云国皇室。

如此一想,脸上便笼上了冷霜,纳兰悠此次出现不会是相借助夏国太子的力量对付轩辕玥吧,想想倒真有这种可能,花疏雪周身拢上了戾冷的气息,一动不动的注意着场上的动静。

夏国太子诸葛瀛难得的­唇­角擒笑:“纳兰公子可是本宫好不容易请来的得力助手,你们可别吓坏了他,若是吓着他,本宫可就找你们两个要人了。”

诸葛瀛半真半假的开口,花厅内的轩辕玥和百里潭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看来纳兰公子成了夏太子身边的红人了。”

“不敢如此称。”

纳兰悠继续彬彬有礼的开口,花疏雪一直盯着他,想看看他是否对轩辕玥有很深的敌意,不过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她是知道他想对付轩辕玥的,看来这男人隐蔽的能力很厉害,因为他若表现出一点的敌意,轩辕玥肯定会知晓,以后若是对付他,怕是不行的。

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已不再注视纳兰悠,望向了夏国太子诸葛瀛:“夏太子请坐。”

“坐。”

几人分位置坐了下来,门外玉儿和珠儿二婢上前奉了茶水,便又退了下去,轩辕玥懒懒的一抬手:“夏太子请用茶,不知道夏太子过来是否有事?”

诸葛瀛伸手端了茶过来轻品了一口,然后望了望厅上的人,知道他们暂时是一起的,所以也不避讳,缓缓的开口:“轩辕兄认为昨夜所见的那个藏宝图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入了神,必竟藏宝图的事是十分重大的,如若真有这么一份宝藏,谁不想要啊,到时候一统天下最需要的便是银子,所以大家一起望着轩辕玥,想听听他的分析,就是花疏雪和百里潭等人,也没有真正的听过他的意思,虽然先前他提过,可那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思,所以此时大家都想听听轩辕玥有什么高见。

轩辕玥扫了一眼诸葛瀛,­唇­角擒着幽暗难明的笑意,并不急着发表自已的意见,反而是调侃起诸葛瀛来。

“夏太子怕是相信那藏宝图是真的了吧?”

诸葛瀛面­色­一沉,没错,他是有些相信那藏宝图是真的,但不能确认,所以才会一早过来和轩辕玥商讨,如若那藏宝图是真的,他们定然要独占头一份,这样便是为日后一统做了准备。

眼下夏国国力并不充足,若是和云国比起来,势差一等,但若是得了一批宝藏,可是于他有益的。

只是此时被人点破,不禁微恼,面容冷沉,盯着轩辕玥,淡淡的讥讽:“难道轩辕兄不想那宝藏是真的?”

轩辕玥笑了起来,越发的慵懒肆意:“想是想,不过恐怕这事情的背后不单纯,试问如若真有藏宝图,这背后的人为何要拿出来与人独享,何不自已找最厉害的人物合作,这样不是更容易吗?”

轩辕玥一言落,花厅内,安静无比,人人思索着,然后诸葛瀛周身涌起了寒潭,嗜血的开口:“若是这凤舞山庄胆敢戏耍本宫,本宫定然要灭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话厅上的几人倒是相信,这里乃是夏国的地盘,虽然凤舞山庄看上去很厉害,但是夏太子何许人也,再加上他的铁血手腕,定然不会让凤舞山庄好过的。

不过诸葛瀛发狠过后,脸­色­又恢复如常了,他现在倒真的希望有这么一批宝藏。

阑国太子百里潭温文尔雅的开口:“还是等查清楚了再说吧,总之凤舞山庄这么做定然有目的,不单单是藏宝图的事。”

“这倒是。”

他们如此做定然是有目的,所以他们拭目以待,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门外,玉儿和珠儿二婢走了进来,恭敬一福身子,对着众人开口:“我们家玄舞姑娘回来,有请各位客人前往凤舞山庄的大厅。”

因为夏国太子的出现,所以玉儿和珠儿二婢知道了眼前的这几人身份不同于常人,原来这身着紫衫,周身霸气的男子便是云国太子,那身着明黄薄衫的乃是阑国太子,没想到凤舞山庄内竟然来了如此多重量级的人物,玉儿和珠儿再不敢像先前似的流露出半点的倾慕之心,这些人可不是她们能宵想的,一个不好,很可能惹火上身。

此时低眉敛目,十分的恭敬。

轩辕玥诸葛瀛等人一听传闻中的凤玄舞姑娘出现了,同时来了兴趣,他们倒要会会这位传说中貌美如花心狠手辣八面玲珑的女子了。

“走,一起去瞧瞧。”

诸葛瀛率先起身,他现在最关心的便是那藏宝图究竟是真是假的,所以这凤玄舞姑娘出现了,更有利于他们查探了。

轩辕玥等人随后起身,花疏雪也适时的停住了动作,领着小东邪和黑栾乔泰等人随着众人的身后,一路出了花厅,跟着玉儿和珠儿的后面,往凤舞山庄的大厅。

一路上除了他们这一行人,还有不少其他的客人,一起前往凤舞山庄的大厅,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十分的热闹,花疏雪冷冷的注视着四周的人,只觉得这些人都有些疯狂了,这藏宝图把他们心中的贪欲给勾引了出来,所以才会如此的激动,原来人­性­如此的薄弱,竟然分不出是是非非的了,不但是这些寻常人,就是夏国太子诸葛瀛恐怕也有些相信那藏宝图是真的了,一想到这个,花疏雪便有些头疼,难道她们灵雀台的人最后真的要和这些人一战,不行,她一定要揭露这藏宝图是假的事情。

花疏雪脸­色­变幻莫测,沉默不语的一路跟着轩辕玥等人的身后往前面走去。

七转八弯的很快到了一处华丽的大厅,大厅很宽大,旁边摆满了不少的交椅,此时众人一进去,便有凤舞山庄的下人招呼着他们坐下,夏国太子诸葛瀛被安置最前面的位置上,先前不知道轩辕玥的身份,但现在因为诸葛瀛的拜访,凤舞山庄的人已经知道了轩辕玥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也把他安排到里面的位置上,元湛和花疏雪二人算是沾了他们的光,坐在百里潭的下方。

大厅内,一眼望去满是人,先前对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有意思的那些江湖儿女,此时知道了他们贵重的身份后,更是大抛媚眼,恨不得粘上这些人中龙凤,没想到人家竟然是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等人,若是勾搭上他们,可就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此时的场景都有些疯狂了,花疏雪蹙眉扫了一圈,周身越发的冷寒。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道轻唤声。

“玄舞姑娘到。”

一声喊话,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出去,只见厅门外数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女子身着一袭简约的妃­色­薄锦裙,勾勒出她袅娜玲珑的曲线,三千青丝挽成飞凤髻,别两朵玉­色­珠花,斜Сhā一枝金步摇,摇摇曳曳走进来,此女一从门外走进来,大厅内的男子不少人看呆了眼睛,不但是男人,就是同为女子的花疏雪也赞叹一声,此女确实是个美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两颊粉红,行走间带着几许柔情,只是有眼的人不难看出,她漆黑的瞳眸中,隐有一抹狠厉,缓缓的领着数人从大厅外面走进来。

她身后跟着数名的手下,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她,其中便有先前他们看到的管事阿富,芸霜,还有璎珞,剩下的两名女子,一人应该是她的四大助手之一的袭月,另外一人应该是凤舞山庄的二管家叶依依。

除了凤玄舞外,她的四名手下璎珞和袭月还有叶依依都长得十分的亮丽耀眼,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这些手下比起那些大家闺秀或者江湖儿女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拥有她们的美貌,还拥有她们所没有的心狠手辣。

大厅内,好一阵子没有声音,待到凤玄舞等人走了进去,再次嗡的一声响,议论纷纷,男子皆眼露贪婪的光芒,暗暗猜测着如若这凤舞山庄的幕后主子真的是凤玄舞的话,那么能得这美人相中,可是人财兼得了,这一刻众人纷纷忘了,越美的女人往往越毒。

那些女儿家的看到了如此出­色­的女子,不由得暗自嫉妒,咬碎了一嘴的牙。

凤玄舞根本不理会大厅内的人,径直领着几名手下走到上首的位置,停在了夏国太子诸葛瀛,云国太子轩辕玥等人的面前,满脸妩媚的笑意,如铃似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玄舞见过夏国太子,云国太子,阑国太子。”

此话一落,大厅内越发的说得热闹了,先前知道轩辕玥等人身份的皆抬眸望着他们,不知道的人忍不住的惊叹,而凤玄舞此时的态度既尊重客人,也明确的向众人告示,再细微的事情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诸葛瀛轩辕玥和百里潭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同时开口。

“玄舞姑娘客气了,请吧。”

凤玄舞既然出现了,定然是有事要说,要不然她也不会招客人到这大厅来,他们倒要看看她要说什么,凤玄舞微点了一下头,瞳眸滑过轩辕玥的脸,眼里微现一抹惊艳,然后转身走到大厅最正中的主人位置上坐下来,剩下的几人站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的注意着大厅内的所有人。

凤玄舞坐定后,一举手,大厅内先前还说得热闹的人,嘎然而止,安静无比,人人抬首望着上首的绝­色­美人。

“今日召各位来大厅,便是有事要宣布,明日我们凤舞山庄将举行擂台赛,进入前二十名的都将有机会一起去寻宝藏,到时候寻得的宝藏,人人有份,平均分配。”

此言一落,下首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人热切起来,不但是下面的人,就是上面的诸葛瀛等人面­色­也隐有喜气。

花疏雪­唇­角勾出冷笑,目如寒潭的注视着身侧的一切,她倒要看看她们凤舞山庄究竟想­干­什么,到时候别怪她心狠手辣,瞳眸一瞬间­阴­狠如狼。

大厅下首忽尔响起一道清冷的喝声:“你们凭什么如此说,谁知道那藏宝图是真是假啊?”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点头认同,没错,谁知道那藏宝图是真是假啊,虽然昨晚看过那羊皮藏宝图了,可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上首的凤玄舞娇媚的一笑,瞳眸迷离好似烟花,绚丽多姿,看得很多男人心猿意马起来,这女人并没有生气,相反很温和:“难道大家以为我凤舞山庄吃完了饭没事做所以和大家开这样大的玩笑,如若各位不相信我们,请立刻离开。”

凤玄舞说完抬眉柔媚的望向一侧的女子:“依依,看看谁现在想走的,立刻送客人离开。”

“是,”凤玄舞身后的一名女子微微的福身走了出来,站在大厅正中的位置上,面­色­冷峻的开口:“好了,现在有谁不相信藏宝图的请立刻站出来,我们立刻送出山庄。”

花疏雪冷眼盯着站在大厅正中位置上的叶依依,此女便是凤舞山庄的二当家的,一看便是个狠角­色­,不过长相比起其她几人却要逊­色­一些,不过她在眉眼间画出了蓝­色­的­阴­影,很是妖治,像一个蓝­色­的妖姬,再衬上她冷冷冰冰的神­色­,十分的能震住人。

叶依依的眉挑高,一双冷瞳扫视了大厅一眼,大厅内一个声音也没有,先前怀疑的人也不再做声了,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的都不说话了,既然进来了,又何必出去。

叶依依沙哑暗沉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如若大家都不出去,以后我们不希望听到有人问这种无聊的话题,若是藏宝图是假的,难道我们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跟你们开一个玩笑不成。”

她的话倒是引来了不少的赞同,没错,如若藏宝图是假的,难道凤舞山庄人吃闲饭没事做了,要和大家开如此大的玩笑。

虽然没人再提藏宝图的事情,但是又有人问:“如果藏宝图是真的,凤舞山庄为何要拿出来与别人共亨?”

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是啊,如若藏宝图是真的,那么凤舞山庄何必要拿出来与人共享,完全可以自已去热爱那份宝藏。

叶依依站在大厅的正中位置上,­唇­角微微勾了勾,算是应和,然后再次冷冷的开口。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藏宝图的所在位置乃是­阴­瞳山脉的地界,这­阴­瞳山脉可不属于任何人,不但如此,­阴­瞳山脉之上遍布了五行八卦排布的机关,还有一个神秘的灵雀台,灵雀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一个强大的存在,既然­阴­瞳山脉是他们的地方,你说他们会让人进­阴­瞳山脉吗?我们凤舞山庄自认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这么多年迟疑不决,一直未动这宝藏,也没有泄露宝藏的事情,现在我家主子认为既然自身没有能力,何不与别人一起找到这宝藏,虽然宝藏被分了,但是那是一份很大的宝藏,就算被分成十份,二十份,也是很大的一笔财富,所以才会有此次的行动。”

叶依依的话说完,整个大厅内,大部分人已经完全的相信了宝藏的事情,很少一部分人抱持着观望之态,人人沉默不语,望着上首的凤玄舞。

叶依依见没人再说话,便走到凤玄舞的面前,恭敬的开口:“玄舞姑娘,现在大家都不再怀疑了。”

凤玄舞一听此言,满意的勾­唇­笑意来,示意叶依依站到一边去,自已缓缓的起身:“好,既然大家对藏宝图的事没有异义了,那么就按照我们凤舞山庄的规矩办事,明日一早开始进行擂台赛,进入前二十名的就可以一起参加寻宝之事,到时候所得的宝藏,人人有份,至于没有进入前二十名的,凤舞山庄也会为各人准备一份礼物,送大家离开的。”

“好,太好了。”

有人喝起彩来,然后很多人叫好,现场一片闹腾。

此事到这个阶段,人人都有些疯魔了,都相信凤舞山庄的人手上有一份真正的藏宝图。

“现在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自有下人带各位前去参加擂台赛,希望我们尽快进军­阴­瞳山脉。”

“好,”不少人欢呼,似乎看到那些宝藏就在眼前似的,人人脸­色­兴奋,激动的起身,和身边的人讨论着,然后一起往外走去。

夏国太子诸葛瀛等人也缓缓起身,当然他们并不急着离去,落在众人后面,大厅正中位置上的凤玄舞慢慢的走到诸葛瀛等人的身边,满脸如水的笑意,整张面容越发的惊艳出­色­,一双擒着深意的瞳眸直直的落到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身上,缓缓的开口。

“没想到玄舞竟有机会识得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真是三生有幸了。”

轩辕玥和诸葛瀛等人洒脱的起身,一起望向这玄舞姑娘,看她美艳无双的瞳眸闪着如水的光芒,直落到轩辕玥的身上,不少人心知肚明,这玄舞姑娘恐怕是看中了云国太子,这可是飞来的艳福啊,诸葛瀛手臂一伸抵了轩辕玥一下,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这可是天大的艳福啊,玄舞姑娘不但美貌动人,还身价不菲,若是她手中真的有藏宝图,那么他可是赚到了。

不过轩辕玥没有似毫的感觉,他的第一直觉便是飞快的扫了一眼花疏雪,见她并没有生气恼怒,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缓缓的开口:“玄舞姑娘可是客气了,应该是本宫等人三生有幸了,若非玄舞姑娘,我们又如何有这宝藏?”

轩辕玥的话一落,凤玄舞越发的艳若朝霞,一双闪着情意的眸子便定定的落到了轩辕玥的身上:“玄舞等着和云国太子合作的机会。”

说完一挥手中的轻纱,优雅的领着几名手下离开,往大厅外面走去,此时的大厅里,客人早走光了,只剩下几名打扫的下人在收拾东西,夏国太子诸葛瀛­阴­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轩辕兄的艳福真不浅,这玄舞姑娘可是相中你了,你这次可算是人财两得了。”

轩辕玥一听,脸­色­微暗,瞳眸更是一片冰霜,冷冷的睨了诸葛瀛一眼:“诸葛兄莫不是喜欢上了玄舞姑娘,要不然为何句句带刺呢?”

前面,花疏雪冷冷的扫了他们几人一眼,转身便走,身后的元湛紧随了他的身后离去,轩辕玥一看此种状况,哪里还停下,他可不想留半点的机会给那元湛,一边走一边唤了起来:“玉镜,一起走吧。”

第91章

轩辕玥高大挺拔的身影几大步便赶上了前面的人,语气分外的亲昵,身后的太子府一­干­人脸全黑了,那夏国太子诸葛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然后望向一侧的百里潭:“什么时候轩辕玥改变了胃口?”

“刚刚发现的新目标。”

百里潭虽然对此很不以为然,但是对夏国太子诸葛瀛,他同样的没有分毫的好感,说完后一抱拳沉声开口:“诸葛兄保重。”

百里潭也领着自已的手下跟着前面的一行人离开了。

夏国太子诸葛瀛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冷沉的想着,凤舞山庄的凤玄舞竟然相中了轩辕玥,如若轩辕玥也对凤玄舞有意思,那他可就是最大的赢家了,没想到这家伙走到哪里都投女人缘,想着脸­色­越发的冷酷,望向身后的纳兰悠。

“你说那凤玄舞若是相中了云国太子,会不会坏事?”

“太子想多了,云太子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玄舞姑娘。”

纳兰悠的声音难得的愉悦,瞳眸幽暗下去,嘴角擒着的笑意越发的温融,如若这轩辕玥改变了目标,那么雪儿再不会喜欢他的,所以他十分高兴这件事。

诸葛瀛听了纳兰悠的话,蓦然明白了,哈哈笑了起来:“没错,他的目标可是那个男宠。”

想着心情和纳兰悠一般愉快起来,一行人朝着凤舞山庄的大厅外走去。

前面,轩辕玥陪着花疏雪一路回香雪海去了,哪里知道后面别人对他的各种想入非非,何况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是那等理会之人。

“玉镜,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大家一起进来的便要一起走。”

花疏雪挑眉冷睨着他,话里微微的带着刺:“我可不想打扰到云太子的好事。”

“其实我?”

轩辕玥想解释自已对那凤玄舞无意,不过还没有完全的说出口,便听到花疏雪­阴­骜的声音再响起:“没想到你们的身份竟然如此的高贵,为何要隐瞒呢,若是知道,我是断然不敢和云国太子阑国太子等人一起的。”

轩辕玥听她此言,一时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难道她会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既然她如此说,自已自然不好戳穿,假意叹息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希望玉镜理解。”

花疏雪一侧的元湛,见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虽然针峰相对,不过眉宇间却十分的温融,令他心中刺痛,所以飞快的开口加入她们。

“是啊,云太子可是大人物,哪里能随随便便的泄露身份呢,若是被人知道了,可不是好事。”

这话明着是帮轩辕玥,实际上却是隐喻他不相信花疏雪,所以才会不说。

轩辕玥一听他的话,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哪里有事哪里便有他,正想冷讽他一声,不想却听到前面的长廊中响起一道冷冽的喝声:“放你马的臭屁,你再敢对本公子乱说一句看看,看我不打落你嘴里的牙。”

“这小子没想到如此的泼辣,太合爷的胃口了,爷就喜欢这种泼辣的。”

说完数人哈哈大笑起来,而被一众人困在中间的两个公子脸­色­陡的冷了,然后朝身侧的手下命令:“给我狠狠的掌他们的嘴,一个也不放过。”

“是,公子。”

前面长廊中很快打了起来,花疏雪和元湛等人停住了脚步,反正也过不去,不如停下看好热闹,而轩辕玥先前听到那说话的声音,脸­色­便难看了,­阴­骜无比,此时一看前面的人打了起来,便冷冷的命令身后的杜惊鸿等人:“去,狠狠的教训那些胆敢调戏人的家伙。”

“是,爷。”

杜惊鸿领命而上,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过去好好的教训那些江湖莽夫,云国太子府的人身手自然是厉害的,那些江湖莽汉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便被的打得鼻青脸肿的,有的人甚至连牙都被打落了,一看云国太子府的人出手,也不敢乱吼乱叫的,只能疼得自认倒霉,本来轩辕玥没打算如此快的放过这些人,但是长廊对面走过来几个凤舞山庄的人,正是先前看到的凤玄舞的四大助手之一的袭月,袭月不但长得秀美,还冷若冰霜,领着几名手下过来,冷喝一声。

“住手,如若再在凤舞山庄里闹事,请立刻离开。”

杜惊鸿等人才停了手,那些人一看他们住手,早吓得跄踉着离开了。

袭月领着几人一直走到轩辕玥的面前,恭敬的开口:“袭月多有得罪,希望云国太子见谅。”

轩辕玥眼看着该打都打了,总不能在凤舞山庄内把人打死吧,所以慵懒的笑了起来:“袭月姑娘客气了。”

袭月见轩辕玥没有生气,­唇­角微微勾出笑意:“云太子请。”

“袭月姑娘请。”

轩辕玥做了一个手势,袭月便领着几名手下离开了,她是负责掌管山庄各处纷乱的管事,所以自然不容许有人在山庄内做乱。

花疏雪等人奇怪的望着轩辕玥,这轩辕玥何故如此好心,竟然命太子府的人帮助那被欺负的公子,这可不是平时的他啊,想着花疏雪的眸光微微的眯起来,望向长廊前面的几人,那几人明明受了轩辕玥的恩惠,却不过来道谢,反而是为首的两人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后面轩辕玥周身的怒意,陡的朝前面喝止:“站住。”

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瞬间寒气四­射­,径直走到前面的人前,然后一伸手抓住了为首的一个年轻公子的手,直往前面拽去。

身后所有看热闹的人越发的稀奇了,甚至于有不少人想入非非,难道说这位云国太子又转了目标,相中这小公子,不过从头到尾也没看到这小公子长什么样子啊,一行人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往香雪海而去。

花疏雪微微的挑眉,并没有如别人那样猜测轩辕玥,她想的倒是那个人很可能是轩辕玥认识的人,如此一想,不由得紧盯着那被抓之人的身子,只见他身材瘦弱娇小,虽然着男衫,可是不难看出他的纤细,行动间如弱柳一般,这让同是女扮男装的花疏雪轻易便看出此人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能让轩辕玥单凭声音便认出来的人,恐怕便是他的妹妹轩辕霓裳了,没想到这位霓裳公主竟然也女扮男装进入了凤舞山庄,一看到她,花疏雪不由得想起了自已的挂名哥哥纳兰悠,若是让纳兰悠知道轩辕霓裳也在凤舞山庄内,定然要对她下手,心中如此一想,花疏雪飞快的掉头往身后望去,看到纳兰悠正挑眉望着前面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动,拉着元湛哈哈笑着开口。

“没想到名动天下的云国太子果然有非人之好啊。”

前面走着的轩辕玥脚下一顿,不过倒是没有回头,依旧拉着轩辕霓裳的手一路往香雪海而去。

花疏雪的话一落,很好的转移了别人的视线,不少人真当是轩辕玥又看中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所以不在注意他。

一行人在转弯的时候分开,轩辕玥等人一路进了香雪海,然后径直把轩辕霓裳给拉到花厅去,花疏雪和元湛等人赶紧的跟过去瞧热闹,不过花疏雪没忘了吩咐凤舞山庄的下人退下去,然后吩咐人在门外守着。

花厅之中,轩辕玥已经松开了轩辕霓裳的手,满面冷意的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百里潭和花疏雪等人坐在一边。

轩辕霓裳自知皇兄已经认出她来了,所以也不装了,耍起赖来。

“皇兄,你别气了,人家都已经进来了。”

轩辕霓裳一撒娇,元湛和百里潭恍然,原来这男子竟是个女子,还称轩辕玥为皇兄,那么就是轩辕玥的妹妹霓裳公主了,这公主也真是胡作非为了,这凤舞山庄虽不是龙潭虎|­茓­,但也是危险的地方,她怎么就贸然的进来了呢?

百里潭和元湛二人的脸上都是不赞同。

花厅上,轩辕玥冷沉的声音已经响起来:“本宫马上派人送你回云国去,不可再胡闹。”

轩辕霓裳一听轩辕玥的话,整张小脸都挎掉了,不过眼里却是一片坚定:“不行,皇兄,我是不会走的,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轩辕玥眯起了眼睛,眼里一片危险的光芒,­阴­森森的十分可怕,轩辕霓裳一看皇兄要发怒,惹毛了他,不管她愿不愿意恐怕都要被他送回云国去,如此一来,她进凤舞山庄岂不是空忙一场,想着,轩辕霓裳便冲了过去,一把拽着轩辕玥的手臂,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皇兄,人家好不容易进来的,人家的正事还没有完成呢?”

她说完飞快的掉头望向坐在一侧的百里潭,众人一看她的此举便知道她口中的正事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追求阑国太子百里潭,不过此刻花厅上不少人还是赞赏她的义无反顾的,看来这公主对百里潭倒是真心实意的,可是百里潭一脸的无动于衷,似乎不知道似的,花疏雪不禁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不管怎么样,霓裳公主的爱情之路走得恐怕不容易啊。

不过轩辕玥明显的不认同她所做的事情,他从头到尾便不支持霓裳喜欢百里潭,因为他们云国最终是要和阑国绝裂的,到时候霓裳怎么办,所以此刻听了轩辕霓裳的话,更加坚定了决心要把轩辕霓裳送回云国去。

“此事不容商量。”

轩辕玥一声完,便朝门外的杜惊鸿命令:“立刻派几个人送她回云国去。”

“是,太子。”

杜惊鸿从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请轩辕霓裳离开。

花厅上,一直站着身着男装的慕容岚终于忍不住开口替轩辕霓裳求情:“殿下,公主既然不想走,殿下就让她留下吧。”

慕容岚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轩辕玥的脸­色­比先前更­阴­骜冷寒了,一双慑人的冰瞳直­射­向慕容岚,冷森森的开口:“慕容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拾撺公主来凤舞山庄,你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慕容岚不敢说话了,沉默不语,不过轩辕霓裳却不依的开口:“这次不是她的主意,都是我的主意。”

虽然她知道慕容岚会利用她,但是这次她确实没敢开口说什么,都是她的主意,因为她知道这样大的事情,百里潭一定会出现,所以便想方设法的命人拿到了凤舞山庄的请贴,然后女扮男装的来凤舞山庄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皇兄给逮了个正着,若不是先前被那江湖莽夫调戏,她们定然不会露出破绽的,因为这凤舞山庄里的客人很多,皇兄又如何会注视到她呢,可是偏偏出了意外。

轩辕霓裳眼见着自已要被送走,心急起来,陡的一伸手摘了头上束发的玉簪,死死的抵着自已的脖劲,冷冷的威胁自已的兄长。

“皇兄,你别逼我,你若是强行让人送我离开,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杜惊鸿等人大惊失­色­,同时叫了起来:“公主。”

花疏雪一看此事闹得不可开交,若是再闹必然要惊动别人,她可没忘了纳兰悠的存在,所以忙开口:“轩辕兄,既然公主不愿意离开,就让她留下吧,不过公主千万不可泄露身份,再多派些人保护她便是了,明日她也不需要上台比赛,只说是我们的人便行了。”

花疏雪一说话,元湛点了点头,眼下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明日的擂台赛上,另外,这凤舞山庄越来越神秘莫测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里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似的,可究竟是什么,又让人捕捉不到,所以他们更该小心才是。

百里潭也知道此事不宜闹得太大,所以温雍的开口:“轩辕兄,就让公主留下吧。”

轩辕霓裳见有人帮助自已说话,眼巴巴的望着自个的兄长,轩辕玥扫视了厅堂上的人一群,然后落在花疏雪身上,连雪儿都为霓裳求情了,他若再不同意,似乎过于无情,最重要的霓裳的脾气一向倔强,若是真的逼迫她,恐怕她真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事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想着面­色­一沉,冷冷的开口:“留下可以,但是记着不可泄露你的公主身份。”

“是,皇兄。”

轩辕霓裳一看皇兄同意了,早开心的笑了,把手中的玉簪往头上束去,身侧的慕容岚也很高兴,一双倾慕的瞳眸扫视着轩辕玥,不过轩辕玥并没有多看她,伸手端过身侧的茶盎,沉声的命令:“杜惊鸿,你派几人保护好公主的安全。”

“是,太子。”

杜惊鸿领命,然后退了出去安排人手,花厅上,轩辕玥再次命令:“慕容岚,此次公主若是出了任何的差池,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慕容岚一惊,心中一凉,不过不敢大意,赶紧开口:“是,殿下。”

轩辕霓裳的注意力已不在轩辕玥的身上,掉转身便望向花疏雪,满脸的惊讶,飞快的走到花疏雪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嘴里发出赞叹:“这位公子长得好俊啊,叫什么名字。”

花疏雪有些无语了,很想给她一记白眼,这才多大会儿啊,她便忘了刚才的事了,心情便又好起来了,何况现在她可是个男子啊,不过倒是没忘了回话:“公主,在下玉镜。”

“玉镜,刚才谢谢你了。”

轩辕霓裳笑眯眯的道谢,她可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所以这玉镜刚才帮了她,她自然要谢谢他,而且从此后他便是她的朋友了。

花厅上,轩辕玥冷冷的撇了妹妹一眼,沉声:“坐下。”

轩辕霓裳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带来的几名手下赶紧的站到她的身后去,连慕容岚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轩辕玥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缓缓的开口:“今日凤玄舞出现,对于她们大家有什么看法?”

“她长得很美,不过看上去有些凶。”

轩辕霓裳抢先反表自已的高见,想在百里潭面前争个好印像,表示她不是胸大无脑的花瓶,可惜她一开口,几个人脸黑了,难道她能想的便是这个吗?

元湛接着轩辕霓裳的后面开口:“我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花疏雪接着开口:“那藏宝图是假的,我是不相信有什么宝藏的事情的,所以大家最好别信以为真。”

她的话说完陡的想到一件事,纳兰悠曾说过纠集了一帮人,准备替父母报仇,那么他手中的那批人呢,会不会跟凤舞山庄的这些人有关,心中如此一想,不由得透心的凉,寒气一直窜到四肢百骸,如若纳兰悠真的和凤舞山庄有关,那么他才有可能是幕后的主子,那凤玄舞等人便是听命于他行事,那他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

花疏雪的眼睛陡的睁大,因为太惊讶,所以心急地站了起来。

纳兰悠真正的目的可能是除掉轩辕玥,没错,如若能证明纳兰悠和凤舞山庄的人有关,那么凤舞山庄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并不是什么宝藏,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除掉轩辕玥,而他们之所以胆敢编造出宝藏的事情,是因为知道没人能进得了­阴­瞳山脉,所以这些前来凤舞山庄参与擂台赛的人,到时候就没办法把罪认到他们的头上,无人可以肯定那藏宝图是假的。

花疏雪一想透其中的奥妙,一身的冷汗,脸­色­更是变了几变。

花厅上,轩辕玥和元湛二人不由得关心的盯着她,同时开口:“玉镜,你怎么了?”

花疏雪回神,眼下她还没有确认纳兰悠和凤舞山庄的人有关系,所以没办法说这件事,而且如若她真的说了这件事,他们未必相信这样的事实,因为她总不能直接道破纳兰家和云国的仇恨。

一边想一边开口:“我觉得凤玄舞这人很有心计,所以轩辕兄还是小心些吧。”

花疏雪提醒轩辕玥,这可是为了她好,因为这凤玄舞未必是真心喜欢他的,若是别有谋算,轩辕玥真的被她美­色­所惑,到时候吃苦的就是他了。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得眉间拢上了光华,­唇­齿间点点的笑意,温雍的开口:“玉镜放心吧,本宫心中有数。”

这一句话落地,轩辕霓裳和慕容岚错愕极了,一起望着轩辕玥,然后又望向花疏雪,二人同时蹙眉深思,这是什么状况啊。

百里潭却不理会其他人,接着开口:“我总觉得那凤玄舞并不是真正的凤舞山庄的主子,她只是听命行事的人,如若她真是凤舞山庄的主子,如此神秘的地方,没人傻到用自已的名字做名号,所以说这背后的人,便是想给别人造成这样一种假像。”

百里潭话落,轩辕玥和元湛等人便认同了,大家一致认定了这凤舞山庄背后另外有人,这个人很神秘,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所以他们更该小心了。

轩辕霓裳听着花厅上众人说的话,有些不解,困惑的开口:“你们怎么如此肯定,那凤玄舞不是庄主啊,另外还说那藏宝图是假的,如若是真的,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轩辕霓裳的话一落,花厅上几人同时的沉默了,懒得理会她了。

轩辕玥懒懒的开口:“好了,今日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参加擂台赛,大家当心些便是了。”

花厅内的众人都站了起来,轩辕霓裳一双含羞带俏的瞳眸直落到百里潭的身上,百里潭就好像没看到一般,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轩辕霓裳的心好疼啊,整个人想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好半天没有­精­神,楚楚可怜。

不过没人去安抚她劝慰她,几个人很快走了出去,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

轩辕霓裳无奈下和轩辕玥道别离开了香雪海,一路回自已住的松院,她和慕容岚二人同一个居室,倒是十分的方便,所以没有被人发现她们女扮男装的事情。

慕容岚想起先前的景像,心中不安起来,望向房里黯然神伤的轩辕霓裳,二人的心情都不是十分的好。

“公主,你说太子不会是喜欢那个叫玉镜的男子吧。”

虽然世人都说云国太子乃是有龙阳之好的人,但慕容岚并不相信这件事,因为他可是大张旗鼓的娶了阑国的花疏雪,没想到那女人竟然逃婚了,这可是再次的给了她机会了,可是现在轩辕玥似乎对那个叫玉镜的与别人不一样。

轩辕霓裳回神,瞄向了慕容岚,想起一直以来的吃瘪,忍不住­唇­角擒着暗芒:“谁知道呢,也许皇兄真的就是这种人,所以一直以来才会不喜欢女子。”

此言一落,慕容岚心沉到了谷底,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香雪海的二号居里,花疏雪正在房间里休息,阳光倾斜进来,一室的温融,她满脸的若有深思,想着如何让纳兰悠露出马脚,证明他和那凤玄舞便是一伙的。

房间安静无声,小东邪和黑栾二人出去打探情况了,乔泰在外面守着呢。

忽然窗户被人扣了两下,花疏雪一挑眉坐直了身子,沉声开口:“进来。”

不知道来的是谁,大白天的不从正门而入,竟然从窗户进来,可见来的人定然是有事要见她,所以花疏雪才会唤[墨斋 ]他进来。

她的声音一落,窗户被人打开了,轩辕玥从窗外纵身而进,一看到是他,花疏雪便想到了昨儿个晚上被他调戏的事情,所以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阴­骜无比,警戒的瞪着他。

轩辕玥­唇­角擒着邪魅的笑意,眼里幽光点点,满是宠溺,他之所以从窗户进来,便是不想让那元湛发现,到时候又和他抢着进来,太麻烦了,所以他避开了那男人。

“玉镜,本宫前来是为了昨儿个晚上的事向你道谦的。”

轩辕玥一脸认真的开口,他可知道现在雪儿正恼他呢,所以才会很认真的道谦,虽然他不认为自已有做错什么,相较于她逃婚的事来说,他的逗弄算是小惩戒,不过眼下他不想她对他心生隔离,这样会让元湛那家伙乘虚而入的,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会做的,再一个现在凤舞山庄内越来越诡异莫测,他更不能公开她的身份了。

花疏雪听了轩辕玥的话,认真的望着他,见他俊美的脸上布着严肃,瞳眸更是一片深邃,似毫不见昨儿晚上的嬉痞,似乎是真的向她道谦的,如此一想,倒是不再计较他了,脸­色­微微缓和一些。

“希望你以后别再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可没有和男人交好的念头。”

“嗯,本宫知道了,绝不会再捉弄玉镜的,其实本宫有喜欢的女子,难道玉镜不知道吗?本宫有太子妃了?”

轩辕玥瞳眸中染上了温柔的笑意,神彩飞扬,花疏雪看到这样子的他,不由得心咯噔一下响,竟然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了,不过没忘了摇头:“本公子不知道这件事。”

轩辕玥见她不再排拒自已,慢慢的走过来,坐到房间内的软榻上,随意的歪靠着,慢慢的开口:“不如本宫和你说说她的事怎么样?”

那柔软的神情,温融的瞳眸,光华流转。

花疏雪本想拒绝,不过轩辕玥暗磁如水的声音如一首乐曲似的响了起来。

“本宫初见她的时候是在阑国一萼红楼茶楼里,那天本宫正和人在茶楼里喝茶,忽地听到楼外面有人说话,不由得探头张望,便见到一个泼辣洒脱的女子,狡诘灵动的在发威,本宫一下子便受到吸引了,从来没见过如此别致的女子,后来再见到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是阑国肃王妃,那时候本宫还没有察觉到自已对她的心意,但是直觉上喜欢帮助她,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狩猎,后来发生了山崩,本宫为了保护她,所以和她一起坠落了山洞,那一次为了救她,本宫差点死了。”

轩辕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嗓子微微的暗沉,整个人也笼上了落寞,周身的沉痛,花疏雪的心无比的震憾,没想到轩辕玥第一次见她是在一萼红茶楼里,所以后来在阑国皇宫的时候,他是认出了她,所以才会出手助她的,一直以来她总在想,他帮自已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原来是那一次他见她便有心意了。

尤其是听到轩辕玥说到那次山崩之事,她不由得汗颜,那一次若非他,她确实是没命了。

“后来她和肃王百里冰和离了,本宫便想娶她为云国太子妃,玉镜,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花疏雪本来听得正入神,蓦然听到轩辕玥的一问,不由得一惊,随之配合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她竟然逃婚了,这有多伤本宫的心啊,本宫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

轩辕玥说到这儿,心中早融起了满满的柔情,他之所以如此说便是要让这丫头知道,她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让她愧疚。

“玉镜,你说她该还是不该?”

花疏雪哑口无言,直觉上的话自然不该,人家救了她一命,不说真心喜欢她,就算不真心喜欢她,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她倒好,竟然还给人逃婚了,如何看自已如何是没良心,忘恩负义的那种人。

想想满脸的汗颜,心虚的开口:“确实不该,此女实在是心地不好。”

“她心地是好的,也许是实在讨厌我吧。”

轩辕玥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说不出的愁怅,其实心里早乐坏了。

花疏雪哪里知道他的心里,看他难过,直觉上便想安慰他,所以一张嘴便开口:“她不讨厌你,只是没想好要嫁人。”

“你又不是她,如何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轩辕玥一句话便阻止了花疏雪的话,花疏雪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这真是自作自受啊,赶紧的婉转的开口:“我是按常理推断的。”

“喔,谢谢玉镜听本宫说了这么多,本宫这些话一直无人能说,现在说出来心中好受多了,以后本宫可以找你聊天吗?”

轩辕玥瞳眸盛满了氤氲的期盼,认真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因为先前心中的愧疚,所以此刻早已忘了这家伙的诡异多端,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好,云太子,若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谢谢你,玉镜,以后你千万别把本宫当成那等子心肠不好的人,虽然本宫有时候会玩笑,不过本宫自认心还是慈善的。”

“我知道,”这一点花疏雪是深有体会的,虽然世人传闻云国太子轩辕玥心­性­多变,随心所欲,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更是每做一件事都有其目的,但是人人有资格如此说,她却没有这资格,起码在他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从来没有害过她,利用她,设计她,。

轩辕玥听花疏雪柔声细语的话,心湖荡起潋猗,满是甜蜜,再激再厉的开口:“还有你要离那元湛远一点,此人别看表面清纯无比,其实心地险恶。”

这最后一句令花疏雪差点没呛到,元湛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正想开口说话,忽地听到外面有人走过来的声音,立刻一举手示意轩辕玥噤声,她是怕有什么不安好心的人过来,轩辕玥立刻噤声,不但如此,还收敛了周身的气息。

窗户响了两下,随之听到有人敲了两下,花疏雪不由得错愕,这又是谁啊,赶紧的追问。

“谁?”

窗外,一道清润如水的声音响起:“玉镜,是我。”

竟然是元湛的声音,花疏雪当真是好气又好笑,这两个人搞什么啊,一个个的都不从正门进来,从窗户进来,若是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了,花疏雪一抬头望向房内的轩辕玥,便见他一脸冷峻,朝着花疏雪摇头,花疏雪知道这二人不对盘,所以只得朝窗外的元湛开口:“元湛,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回头我去找你吧。”

“我和你说件事,很快的,不会打扰你多长时间的。”

元湛坚持不走,他特地绕开轩辕玥便是想和花疏雪单独说会子话,好不容易没被人发现,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走的。

花疏雪脸­色­微微的暗下来,望望里面,望望外面,这叫什么事啊,自已怎么搞得像个偷­情­的女人似的。

房间里,轩辕玥凝眉想了一下,想听听元湛背后是怎么败坏他的,所以轻手轻脚的走到一侧的衣柜后面去了,刚刚好的站到后面,然后收敛起自已的内息,让人全无感觉。

花疏雪一看轩辕玥的动作,再听外面元湛依然没走,坚持站着,这样也不是事啊,只得头疼的开口:“那你进来吧。”

元湛打开窗户,从外面闪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花疏雪侧卧在床上,似乎真想睡觉了,元湛心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所以的打算说几句话便离开。

想着走到一边坐下:“玉镜,你还是离开凤舞山庄吧?”

元湛一开口,花疏雪怔住了望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他来是为了说轩辕玥的坏话,没想到他却是让她离开。

“为什么啊?”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藏宝图的事情,她是为了查清这藏宝图究竟是真是假,所以才会出现的,这是她的责任,哪里想走便走啊,不知道元湛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想过了,凤舞山庄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那藏宝图是假的,所以不可能有宝藏的,不如你离开吧,这样才会少一点危险,我总觉得此番我们来此,危险很大,所以我担心你。”

元湛开口后,花疏雪便想起他多次帮自已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又再次的帮助她,虽然他不知道此刻的她便是花疏雪,但依然在担心她的安危,心头还是很暖的。

“元湛,我不会有事的,我有能力保护自已。”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她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有能力全身而退,她此次来,可是带了小东邪和乔泰等人,乔泰和黑栾的武功很厉害的,所以她不担心自已的安危。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有事的。”

元湛想了一下,总算点头了,不过依旧关心的叮咛:“好,那随你了,但是你别单独行动,有什么事与我们说一声,我们大家一起商议着做。”

花疏雪再次感动了一下,点头算是应下了。

衣柜后面的轩辕玥看着元湛一直细心殷勤的关心着花疏雪,脸­色­一下子冷了,那内敛的气息外泻,房内的元湛一瞬间脸­色­暗了,清透的瞳眸中闪过冷霜,随之勾­唇­开口。

“玉镜,你以后离那云国太子远些,知道吗?”

“嗯,”花疏雪抬首,没想到元湛忽然的便提到了轩辕玥,不由得瞳眸微暗,担心的望着他,这轩辕玥可就在房内呢,元湛说他的坏话,不会让他抓狂而发怒吧,心中想着,赶紧的开口:“没事,没事,你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呢,玉镜你如此单纯,是不知道云国太子的为人,世人哪个不知道云国太子的­阴­险狡诈,诡异莫测,尤其是人人说他有龙阳之好,先前一直盯着玉镜你,所以你要当心些,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

房内轩辕玥的一张脸黑了,瞳眸嗜血十分,咬牙切齿的狠不得立刻冲出去找元湛算帐,不过还想听听这男人能编排出什么来,所以才极力的忍住。

元湛一边说一边心中舒畅,十分的解恨,

花疏雪生怕轩辕玥发飙,到时候两人再的打起来,赶紧的开口:“元湛,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可记着我的话了,千万要和那轩辕玥保持着距离,他可是个变态,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很招人喜欢,不过骨子里却是­阴­沉恐怖的。”

元湛说到这儿,身形一起便往窗外闪去,很快便跃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花疏雪错愕的盯着那微敞的窗户,心里想着,他走得这么快­干­什么?

正想着,便见房内的轩辕玥闪身窜了出来,整张俊美立体的面容都黑了,眼神更是腾腾的冒着火,喘着气­阴­骜的开口:“元湛,本宫饶不过你。”

竟然如此败坏他的声誉,若是在别人面前,他倒是不计较,反正他一向是我行我素的,但是竟然当着雪儿的面败坏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花疏雪先前不明白元湛为何闪身便走,这会子看到轩辕玥出现,忽然明白先前元湛为何会突然的败坏轩辕玥了,原来他知道轩辕玥在房里,所以才会如此说,一想到这个,花疏雪的脸­色­便暗了,无语的望着头顶的屋梁,她真不知道这叫什么事了。

轩辕玥先是十分的生气,很快也发现了元湛的反常,然后想通了其中的曲折,看来那家伙发现了他在房内,所以才会说他不好,不管是哪一种,他的脸­色­都很难看,周身的冷气,望向花疏雪,总算温柔了:“玉镜,你千万别单独行动,若是有什么发现,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一起商议着行动。”

轩辕玥虽然讨厌元湛,但元湛先前所说的话,他还是赞同的,所以再次叮咛花疏雪一声,看到花疏雪点头,他大踏步的往窗前走去,准备了出去找元湛算帐,房间里花疏雪一看他离开,赶紧的叮咛一遍。

“轩辕兄,下次再过来,请从正门而入啊。”

轩辕玥嘴角抽了抽,他还不是想避开元湛,谁知道会被他逮个正着,可恼,冷着脸一言不发的闪身便出去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阴­骜的冷语:“元湛,你给本宫等着。”

夜晚,香雪海十分的美丽,月光融融的笼罩着整片的花树林,纷纷扬扬的花瓣飘落下来,花疏雪晚膳后领着小东邪,二人偷偷的溜到这花树林里,女子天­性­喜欢美好的东西,虽然她们二人女扮男装,但骨子里依然喜欢这样美丽的东西,所以晚膳后避开了别人,溜到这里来散步。

月光下,两道曼妙的身影,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说话,十分的愉快,若是没有这些­阴­谋算计,凤舞山庄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惜终究是一朵带着毒的罂粟。

小东邪压低声音问花疏雪:“明日的擂台赛,我们派谁上去。”

“让乔泰上吧。”

乔泰不但武功高,而且心­性­沉稳,最理要的是他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所以让他去打擂台赛,应该没有问题。

“好,那我回头和他说一声,让他早点休息,明日出赛。”

“嗯,”花疏雪点头,主仆二人继续在林中闲逛,忽地前面不远处响起了一道细碎的哭泣声,不远不近的传进了她们的屋中,花疏雪和小东邪二人相视而看,还以为自已听错了,停下脚步,认真的细听,果然那细碎的哭声依然存在着,这一次还伴随着说话声,。

“百里潭,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是视而不见呢?”

这话一起,花疏雪和小东邪便知道是何人了,想来是云国的轩辕公主,她竟然在这里发泄,先开始主仆二人以为只有公主一个人在此处发泄,没想到紧接着竟听到一道温润的男音响起。

“公主的好意潭心中很是感激,只是公主身为云国人,潭身为阑国人,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公主以后别再做这些事了。”

说实在的轩辕霓裳身为一国之公主,为百里潭做了这么多,百里潭即便不爱她,心中的感动不是没有,只是他心知肚明,他们两个人是决然不可能的,轩辕霓裳是云国的公主,他却是阑国的太子,他们两国早晚会有一战,到时候便是仇人,所以他现在才会如此硬心肠的掐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轩辕霓裳却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好了。

“我父皇一定会同意我嫁给你的。”

她是云国公主,他是阑国太子,将来便是一对帝皇帝后,父皇定然不会为难阑国的。

“公主想得太好了,不说云国的皇帝,单是你皇兄恐怕都不会同意。”

百里潭提醒轩辕霓裳,不要说云国皇帝了,就说云国太子轩辕玥恐怕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轩辕霓裳愣住了,百里潭说得不错,她的皇兄确实不同意她喜欢百里潭,之所以没有阻止她,是因为他认为她小孩子心­性­,玩够了便不会再胡闹了,却不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喜欢百里潭的,为他做得再多也是愿意的,只是听到他如此漠然的拒绝她,轩辕霓裳还是被伤到了,她不知道自已被拒了几次,却知道每次她的心都好痛,快不能呼吸了,可是她喜欢他啊,这不是自已能阻止的。

“你别找籍口了,我想你一定还在想着花疏雪,是不是,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她。”

不远处的花疏雪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栽倒,这叫什么事,好好的扯上她­干­什么,她可不认为这百里潭有多喜欢她,也许曾经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但和他的国家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不想再听人家的*,所以花疏雪朝一边小东邪开口:“我们走吧。”

本来好好的散个步,没想到也能被­骚­扰。

花疏雪主仆二人一路往里,出香雪海,然后坐在香雪海不远处的亭阁欣赏外面的花树林,自有一番动人之处,夜晚的香雪海,就像婉约宁静的少女,白日的香雪海,却似顽皮的孩子,各有各的美感。

主仆二人观看了一番,起身准备回房去休息,不想刚出了亭子,便看到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冲了出来,身后还隐约有人叫唤:“公子,公子,你走错了路。”

来人如一阵风似的直往花疏雪的身上撞来,花疏雪赶紧的一伸手拉住那胡冲乱撞之人,自然是先前在林中看到的轩辕霓裳,看来这公主被伤了心,所以跑错了路才会进了香雪海里面。

轩辕霓裳一抬首望着花疏雪,然后扑到花疏雪的怀里哭了起来:“玉镜,我好伤心啊,我不要再喜欢他了,世上好男儿多的是,我为什么要如此下贱呢,我决定了,我要喜欢上玉镜你。”

花疏雪连同小东邪的下巴全掉了,花树林中跑出来的几个人下巴也掉了。

第092章

香雪海的亭阁前,一众人齐齐的傻眼了,其中为最的便是花疏雪,她以为自已听错了,公主竟然说决定喜欢她,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她是长得不错,不过连女子都决定喜欢她是不是有点人神共愤了。

“公主,你?”

花疏雪伸出手想推开伏在她胸前哭得格外伤心的公主,不过轩辕霓裳就没打算放开她,依旧紧楼着她的腰,再次重复着:“玉镜,我决定了,以后本公主喜欢你了,你不可以拒绝。”

轩辕霓裳霸道的宣布了,花疏雪无语的望天,有这样的吗?好久才开口提议:“公主,不如我们进亭阁里坐一会儿吧。”

一个女人这样搂着她也不是事儿啊,必竟她现在身着男装,若是被轩辕玥看到会不会找她算帐呢,如此一想,赶紧的伸出手扶了轩辕霓裳进先前她和小东邪坐着的亭阁,吩咐其他人守在外面。

亭阁中,哭了一会儿的霓裳公主总算冷静了下来,一边用绢丝擦眼睛,一边哽咽着向花疏雪诉苦。

“玉镜,你说我长得不美吗?”

她说完狠狠的盯着花疏雪,大有花疏雪若说一个不好的字,便和她拼命的意头,花疏雪赶紧的点头:“公主长得挺美的。”

她这句绝对是实话,云国的霓裳公主美名可是传天下的,不但美名,她的舞姿也是一绝,没想到现在竟然沦落到被人嫌弃的地步,也实在是可怜。

“我身份不高贵吗?”

“高贵。”

花疏雪配合她,省得再招惹到这公主大人的伤心事。

“可是这样的我他竟然不喜欢,玉镜,你知道他喜欢谁吗?他喜欢一个丑女,他竟然喜欢一个丑女人而不喜欢我。”

轩辕霓裳越想越生气,大颗的泪珠再次的落下来,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可怜。

花疏雪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叫什么事啊,自已竟然成了公主的假想敌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啊,那百里潭哪里就喜欢她了,没错,先前是有些想娶她的意思,可那就代表他心中喜欢的人是她吗?公主想得可真多啊。

她觉得和失去理智的女人说不清道理,所以花疏雪不打算再和她讲道理了,也懒得安抚她了。

“公主,夜深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若是让你皇兄发现你留在香雪海内,说不定一怒便让人撵你回云国去了。”

此言一出,果然有效的吓住了霓裳公主,她立刻收敛了自已的情绪,调整气息,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不过临离去的时候可没有忘了向花疏雪道谢。

“谢谢你玉镜。”

花疏雪松了一口气,总算摆平了这瘟神,不过霓裳公主再出惊人之语:“本公主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玉镜,以后本公主喜欢你了,。”

说完一甩袖走出了亭阁,领着几个下人离开了香雪海,轩辕霓裳身边紧跟着的慕容岚忍不住多看了花疏雪两眼,这男人虽然秀逸清俊,可是实在没有多美啊,为何太子和公主都喜欢他呢,一边想一边随着前面的人离去。

亭阁中,花疏雪真想仰天长叹一声,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小东邪看主子一副欲碎的样子,不由得­唇­角擒着笑,主子的人气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公子,我们进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擂台赛呢。”

“好,”花疏雪想起明日凤舞山庄的擂台赛,现在不睡明日别想起得来。

第二天便是凤舞山庄擂台赛的日子,一大早整个凤舞山庄便活跃了起来,整个府邸一片喜气洋洋,拢着热闹的说话声,当然其中也不乏担心的人,今日擂台赛后,可是只留下二十个客人,其他的人全都要离开凤舞山庄的,离开凤舞山庄,就表示和那些宝藏无缘了。

一大早,花疏雪还没有起来,便有人闯进她房间里叫人了。

“玉镜,起来了,快点起来。”

迷糊间,花疏雪听着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那么怪呢,等到睁开眼睛一看,生生的吓醒了,真是要多惊魂便有多惊魂。俯在床前叫她起床的竟然是云国的霓裳公主,花疏雪的脸­色­一下子苦了,这叫什么事啊,难道这位霓裳公主耗上她了。

一边想一边朝门外叫起来:“来人。”

小东邪从外面闪了进来,一看房间内的霓裳公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然后一脸奇怪的开口:“公主,你是如何进来的,在下怎么没有看到公主呢?”

轩辕霓裳一听小东邪的话,得意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间北面的窗户,意指她是爬床进来的。

“公主啊,你好歹是一国的公主,怎么能做这种爬墙翻窗的宵小行为呢?”

“若非这样,本宫又如何见到玉镜,还叫玉镜起床呢,本公主要和玉镜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

轩辕霓裳一边说一边还满面温柔的开口:“玉镜快起来吧,今日可是擂台赛,别睡了。”花疏雪自然知道今儿个有擂台赛,而且现在也没有多迟,她昨夜睡得有点晚,所以想多睡会儿,没想到倒被这公主吓了一跳,一边想着一边开口:“邪儿,请公主出去,我起来了。”

轩辕霓裳有些不乐意,微微嘟起了嘴巴,不满的抗议:“玉镜,我都决定喜欢你了,又有什么­干­系呢,为什么非要请我出去。”

这一次不用花疏雪开口,请她出去的小东邪便开了口:“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又是千金之躯,若是被云国太子知道公主如此行为,不是把公主送回云国去,便是找我们家公子算帐。”

小东邪把轩辕玥提出来,轩辕霓裳总算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催促花疏雪:“玉镜,你快点起来,本宫早膳还没有用,等你一起用膳。”

花疏雪一脸黑,什么话都懒得说了,门外小东邪送走了公主,立刻又闪身进来:“主子,属下该死,没想到有人会翻窗。”

其实夜晚她派了乔泰和黑栾二人轮流巡逻,早上的时候便让他们撤了下去,谁知道公主竟然这时候从后面翻窗而入。

“没事,侍候我起来吧。”

花疏雪起来收拾好一切,领着小东邪和乔泰等人一路往花厅而去,一进花厅便看到桌前坐了一圈的人正在用早膳,一看到花疏雪走进来,轩辕玥和元湛二人正想招呼她,不想那霓裳公主早他们一步开口。

“玉镜,快过来。”

她说着拉开身侧的椅子示意花疏雪过来坐下,花疏雪微点了下头,走过去坐下来用早膳。

桌上其他的人一起望向她们,轩辕霓裳娇笑一声,越发温柔的对待花疏雪:“玉镜,这个不错,来吃点这个,本宫先前尝了尝,十分的好吃,还有这个也不错。”

轩辕玥和元湛二人皆挑起了眉,虽说公主是女的吧,可是看她对花疏雪的样子实在让人不爽,而且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的交情如此好了,不但是元湛,就是轩辕玥看自个的妹子对花疏雪如此热情,都有些吃味了,忍不住开口。

“霓裳,你又搞什么?”

这一次百里潭望了过来,轩辕霓裳一看百里潭望过来,娇艳的脸蛋越发的媚了,就好似春天里最美的一朵桃花,灼灼光华,如水的瞳眸深情的花疏雪。

“皇兄,我喜欢玉镜。”

花疏雪面­色­如常的吃饭,好似她说的不是自已,因为她已经过了被雷的时期了,现在轮也该轮到别人了。

果然她念头一落,便有人噗哧一声喷饭了,花疏雪飞快的抬头望过去,却是一向沉稳面不改­色­的元湛,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刻,好在这一口喷,及时的喷到了外面去,所以她们还能继续早膳,看来霓裳公主的这道闷雷算是惊到他们了,如果轩辕霓裳能在说完这句话时,深情的望着她,效果会更好,可是她不但没有深情的望她,还顺带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百里潭,由于她的这种动作,花疏雪总算了解这女人如此做的真正目的,她是利用她来刺激百里潭,希望百里潭吃醋生气发怒,可惜人家依旧面不改­色­的用早膳,倒是她自个儿看得一肚子气。

云国太子轩辕玥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霓裳所做的事无伤大雅,不过看她一脸爱娇的对着雪儿说话,别提多恼火了,忍不住开口呵责。

“胡闹,快点吃饭,今天可是擂台战的时候,你别给本宫生事。”

轩辕玥说完望向了花疏雪关心的询问:“今日你们决定派谁上去的打。”

“乔泰。”

花疏雪简短的开口,她相信乔泰可以打进前二十名,所以她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轩辕玥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放了心,再望向别的人,百里潭和元湛二人同时的点了一下头:“放心吧,我们都有人上去打。”

轩辕玥见大家都定好了人员,便不再说什么,轩辕霓裳这时候总算起了点爱国之心,关心的询问自个的兄长:“皇兄,我们让谁出去打。”

“杜惊鸿。”

轩辕霓裳一听说是杜惊鸿上去打放心了,这杜家世代保护皇室,可是真正地保皇派,而且十分的有实力,他出马别说前二十,前十拿得下,众人正说话,门外玉儿和珠儿二婢走了进来,一福身子恭敬的开口:“玄舞姑娘派了依依姑娘亲自过来接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等人前往凤舞山庄的赛场。”

此时众人差不多全吃饱了,所以同时的站了起来,门外走进来几个娉婷的身影,为首的人正是凤舞山庄的二管家叶依依,今日叶依依穿了一袭翡翠­色­的长裙,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上,十分的高贵,她的眼角也是涂了淡淡的绿­色­,好似一个绿­色­的­精­灵,十分的清新,不过比起凤玄舞,璎珞和袭月来,她要逊­色­一些,但是叶依依十分会装扮自已,所以看上去华丽而高贵,并不比那些人差多少。

叶依依一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开口:“见过云国太子阑国太子。”

轩辕玥点头示意叶依依起身,叶依依不卑不亢的起身,然后淡然疏离的开口:“奴婢奉玄舞姑娘之命,前来接云国太子阑国太子等人前往凤舞山庄的赛场,各位可准备好了。”

“麻烦叶姑娘了。”

轩辕玥­唇­角擒着邪魅的笑意,高深莫测的开口,叶依依转身领着几个婢女在前面带路,一众人出了花厅,跟着叶依依的身后一路往外面走去。

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等走在最后面,那轩玥霓裳一只眼睛瞄着走在她们前面不远的百里潭,一面伸出手欲扯花疏雪,像百里潭示威,花疏雪陡的一抽手,很严肃的瞪了轩辕霓裳一眼,小声的警告她。

“你安份些,现在在外面,别让人瞧出你的身份来。”

私下里对于轩辕霓裳的胡闹,她不会计较,但是在外人面前还如此胡闹的话,只怕很快便会有人察觉她的公主身份,从而为她自已招来麻烦。

花疏雪一开口,轩辕霓裳清醒了,她虽然不是十分­精­明的人,但也不呆,这叶依依就在前面,若是她的动作被她发现端睨,恐怕就会麻烦,这凤舞山庄并不是寻常的地方。

知道了。”

轩辕霓裳总算安静了,花疏雪见她安份了,也就放了心,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身影,缓缓的开口:“依依姑娘,请问夏国太子等人是否过去了?”

轩辕玥奇怪的望了花疏雪一眼,他可是知道雪儿对于这诸葛瀛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却问他的行踪是什么意思。

其实花疏雪真正想打探的人是纳兰悠,可惜她不想打草惊蛇,若是纳兰悠真的和凤舞山庄有关系,自已一问,这叶依依便会警觉,到时候自已反而自找麻烦,。

走在前面的叶依依自然不知道花疏雪心中所想的事,沉稳淡漠的开口。

“回公子的话,夏国太子已有人领去赛场了。”

“喔,”花疏雪不再说话,凝眉深思,待会儿,她一定要好好的观察观察这纳兰悠和凤玄舞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她就不信他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赛场设在凤舞山庄的后山,临湖而建,那湖泊正是先前花疏雪偷偷溜来洗澡的地方,此时阳光洒在碧湖上,波光鳞鳞,泛起一阵阵的涟猗,岸边满是青草氤氤,无数白­色­的小花夹杂在其中,就像一只绿­色­暗花的地毯,整个视野都是。

白­色­的临时搭建的高台,就在湖岸边不远的地方,台下摆设了不少的座椅,此时黑压压的坐着人,热情*的说话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高台上,已有人开始打斗了起来,擂台赛,便是庄家出一人,下面的人上去打,打得过的过第一关,然后剩下的人继续下一轮的打,直到最后剩下二十人为准。

今日参加擂台赛的,除了凤舞山庄的人,还有住在欢龙城客栈内的人,所以此刻人才会如此的多,场面空前的盛大。

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到的时候,整个赛场上人满为患,好在他们身份尊贵,凤舞山庄早就把前面的地方给他们留好了,所以一众人到的时候便被叶依依给安排到前排的座位坐下了。

叶依依完成任务后便退了出去,四周巡逻,别看现在的人多,很快被打败的人就会被送出去了,估计到中午的时候,剩下的人就不会多了。

花疏雪一坐下便四下里寻找纳兰悠,很快便找到了纳兰悠所在的位置,正在她们左面不远的地方,陪坐在夏国太子的身边,注视着台上的动静,眼下都是一些小兵小将的胡打胡闹,他们这些人是不会上去凑热闹的,等到后面的高手上场,他们才会出手的。

花疏雪盯了一会儿,发现纳兰悠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动作,更没有任何瞄向凤舞山庄人的举动,哪怕是撇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但花疏雪总觉得他一定和凤舞山庄有关系。

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破绽而已,不过这男人确实是深藏不露,竟然一点破绽都不露,可见是个心机深沉的,先前在肃王府内她便知道他厉害,如若这凤舞山庄确实是他的,可见他不但有能力,还有实力,那么云国一定会有大麻烦的,最后究竟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花疏雪正想着,忽地发现纳兰悠蹙眉往这边望了过来,他是感受到有人注意着他,所以才会望过来,花疏雪赶紧的掉头不再看他,如若让他发现她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一侧的轩辕玥不知道花疏雪心中所想,见她先前询问夏国太子诸葛瀛的动向,这会子竟然又盯着诸葛瀛望个不停,便怀疑花疏雪心中有事,所以俯身小声的询问。

“玉镜,你是不是有事啊?”

花疏雪一愣,没想到轩辕玥竟然看出她心中有事,她自然不能把心中所想的事告诉他,­唇­角一勾,淡淡的开口:“我只是在担心,这么多人究竟谁可以进入前二十呢?”

说完不再理会轩辕玥,盯着高台上打斗的人看,轩辕玥瞳眸深邃,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她既然不想说,他就不问,一起随了花疏雪望注意高台上的情况。

高台四周,凤舞山庄派出了不少的护院,正四处走动,不时的请那些被打下高台的选手离去。

那些不堪一击的人,想到和宝藏无缘,不少人痛哭流涕,比死亲娘老子还要伤心绝望,可惜艺不如人。

凤舞山庄的人可没有似毫同情的心理,面无表情的把这些人请出了凤舞山庄。

很快,湖岸边的草地上,便少了不少的人,再留下的人,有些不敢随便的乱上台,评估着自已的实力,自知不如人的人,最后自动离去了,如此一番下来,天近中午的时候,竟然少了一多半的人,不但是那些住在欢龙城各种酒楼客栈的人,就连住在凤舞山庄内的客人也少了不少。

花疏雪眯眼望向高台上的赛手,人高马大,­精­光四­射­,一看便是个厉害的高手,经历过多少场的的打斗,竟然没有挎下来,看来凤舞山庄内还藏着不少这样的高手。

花疏雪越看越心惊,最后实在忍不住凑到轩辕玥的身边,缓缓的开口。

“轩辕兄,你说若是我们此时离开凤舞山庄可好?”

轩辕玥挑起了狭长的凤眉,瞳眸中满是深邃温柔的光华,望着花疏雪柔声开口:“玉镜是替本宫担心吗?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事的。”

邪魅不羁,眉间却点点的乌光,因为花疏雪的关心而心中欢欣。

花疏雪哪里想得了那么远,见他不惧,便再次抬眸扫了一眼纳兰悠,然后注意着高台之上,坐在他们一侧元湛郁闷了,先前这轩辕玥抢先一步坐在了雪儿的身边,使得他离他们一步之遥,此刻看他们说得神秘,只能­干­瞪眼。

好在他们只说了一两句便不再说话,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忽然前方响起了­骚­动,有人粗嘎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我不走,我不走,你们让我留下,我也想参加寻宝,我也想得那宝藏。”

只见高台之下,一个长相笨拙,肥头大耳的汉子,趴在地上嚎哭着,就是不肯离开,令人好气又好笑。

凤舞山庄的二管家叶依依走过去,面­色­冷沉的开口:“来人,把他拉走。”

“是,依依姑娘。”

几名护卫飞快的扑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了地上的汉子便走,叶依依冷冽的扫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再去别处巡视。

花疏雪盯着叶依依的脸,慢慢的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不由得奇怪起来,很认真的想着她为何觉得叶依依熟悉呢,似乎在哪里看过她似的,究竟怎么回事,她再盯着叶依依,只可惜叶依依的脸上总是喜欢涂着各种胭脂水粉,否则她定然能清楚的认出她是谁。

接下来没出什么意外,只是人越来越少,等到中午的时候,走了大半的人,只剩下一小半的人,这些人并不急着出手,看来是有真正实力的,所以下午的擂台赛才是厉害的。

眼看着中膳的时间到了,而且人数也不多,擂台赛暂时先停下。

一直没有出现的凤玄舞总算出现了,领着几名手下笑容满面的走到高台正中,望着下面的人,缓缓的开口:“各位,请大家先移驾膳厅用膳,下午再让我们来一决高下,相信今晚便见分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举进­阴­瞳山脉了。”

凤玄舞穿着艳丽的红衣,阳光下肤白如雪,眉眼如画,看得下首的众男人热血沸腾,凤玄舞这样的女子和轩辕霓裳之流不同,轩辕霓裳充其量只是个女孩子,但凤玄舞是一个真正的心狠手辣的女人,却有着香艳的本钱,令人下意识的想征服,不过这样美艳而又有心计的女子,很多人还是不敢沾惹的。

众人纷纷起身,自有凤舞山庄的下人前来引领他们前往膳厅。

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起身,随了别人的身后一起离开,夏国太子诸葛瀛走了过来,和他们会合在一起,缓缓的开口:“轩辕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啊。”

轩辕玥的瞳眸微暗,脸上却满是笑意,他身后的花疏雪可就脸黑了,­阴­骜的瞪了诸葛瀛一眼,这男人竟然真相信凤舞山庄的藏宝图是真的,这夏国太子是想钱想疯了,不过这样的他,正显示一件事,夏国的库银怕是不多了。

轩辕玥笑着接了诸葛瀛的口:“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身后凤玄舞走了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优雅的开口:“云国太子夏国太子阑国太子请。”

“玄舞姑娘请。”

几人客气的开口,然后在凤玄舞的带领下一路往前面走去,凤玄舞一双媚如丝的瞳眸毫不掩饰对轩辕玥的兴趣,陪在轩辕玥的身侧,一边走一边说话,夏国太子诸葛瀛和阑国太子百里潭相视一眼,紧随其后,听着她们的话。

身后的花疏雪看凤玄舞的神情,心忽然不自在起来,脸­色­微微的冷了,一路跟着他们身后,因为心中恼怒,忘了防备纳兰悠,所以最后竟与纳兰悠走到了一起,纳兰悠先没有在意她,偶一回头,瞳眸不由得暗了,仔细的盯着花疏雪,脸­色­越发的疑惑。

花疏雪总算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有人盯着她,忙抬头望过去竟然是纳兰悠,没想到她一直避纳兰悠,还是与他照面了,既如此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想着­唇­角勾出了笑意。

“纳兰公子怎么了?”

花疏雪刻意压低了嗓音,使得所说的话有一份冷冽清越,纳兰悠一怔,忙摇头,然后淡淡的开口:“玉公子竟然与我一个朋友长得有些像。”

“喔,天下总有那么一些人相似,这没什么奇怪的。”

花疏雪自然的说完,然后不再看纳兰悠,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前面的轩辕玥和凤玄舞,忽然发现凤玄舞挨得轩辕玥很近,两人不但挨得近,连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当然全是凤玄舞在说,轩辕玥在听。

不过饶是这样,花疏雪依然很生气,冷冷的瞪了轩辕玥一眼,不再瞧他,否则心头火更大。

一行人中,元湛看着前面的一对身影,­唇­角忽尔勾出了笑意,落后了几步,随了花疏雪的身侧,陪着她说话。

“玉镜,你看这云太子可真讨喜啊,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

花疏雪冷哼:“­骚­包罢了。”

前面的轩辕玥虽然和凤玄舞并排走着,不过并没有忽视身后面的动静,尤其是元湛挑衅的话和花疏雪的冷嗤声传来后,瞳眸越发的暗了,不过他心头隐有欣喜,这雪儿如此生气,定然是气恼他和凤玄舞走得近,事实上,他只是想看看凤玄舞打的什么目的,他才不会笨到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看中他了,恐怕别有目的的。

一行人,进入了凤舞山庄的大厅里,四五张的大圆桌一字儿的摆开,已有不少人坐到桌边,凤玄舞领着轩辕玥等人坐在最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她自已也陪坐在轩辕玥的身边,这下花疏雪脸­色­更暗了,元湛是心情舒畅了,夏国太子诸葛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本来他以为轩辕玥不喜欢这凤玄舞,心中喜欢的是那个男宠,可是现在看来,他也喜欢凤玄舞啊,如此一来,云国即不是又添了一笔巨大的财富,这让他如何不恨呢,阑国太子百里潭则是满脸的若有所思。

凤玄舞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用膳,除了这最正中的一桌比较安静外,别的桌席上的人都说得热闹,高兴的议论着下午谁会打进前二十名。

花疏雪因为看到凤玄舞不时细心的照顾着轩辕玥,心情极端不好,所以­干­脆不看他们两个人,而望向了别处,这一望再次望到凤舞山庄的二管家叶依依,叶依依的面容十分的平凡,并不是那种耀眼到让人第一眼便记住的人,她是见了几次,也能把她轻轻松松忘记的,可是为何越看此人越觉得此人熟悉呢。

忽地,花疏雪的眼睛睁大了,眼里满是恍然,她终于想到为何叶依依如此熟悉了,原来她长得很像大夫人颜氏,如此一想,心中如被鼓击,现在她可以肯定,凤舞山庄便是纳兰悠的地盘,这所有人都是纳兰家的爪牙,他如此做,便是想除掉轩辕玥,包括凤玄舞对轩辕玥的示好。

这叶依依真正的身份就是花家的女儿花如烟,当日她并没有死,却成了纳兰悠的一个爪牙。

宴席上,别人没有在意花疏雪的举动,但是纳兰悠一直盯着花疏雪,见她的脸­色­变了几变,奇怪的开口:“玉镜公子怎么了?”

他的话一起,桌上的人全都注意到花疏雪了,那陪着轩辕玥的凤玄舞也注意到她了,温柔款款的笑着:“玉公子怎么了?”

花疏雪蓦然一惊清醒了过来,眼下她不能打草惊蛇,否则轩辕玥等人未必能逃得出凤舞山庄的追杀,现在所有人都在庄园内,谁知道这里隐藏着什么,一切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这般平静。

想着笑笑:“我有些不舒服。”

凤玄舞一听立刻关心的命令不远处的叶依依:“依依,送玉镜公子回香雪海休息一会儿。”

叶依依走了过来,不过她还没来及开口,元湛便阻止了叶依依的相送,温雍的开口:“我也想回去休息一会儿,不如我送玉公子回去吧。”

说完陪着花疏雪一起离开,桌前的轩辕玥一看花疏雪的脸­色­变了几变,还以为花疏雪是因为他和叶依依过于亲近所以才会如此不舒服,心中微恼,早知道就不这么­干­了,不但让元湛得了机会,还让自已心中不好受,看到雪儿不开心,他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正想借故离开,那凤玄舞已望向他,柔声的开口:“云太子,我们来谈谈什么时候前往­阴­瞳山如何?”

轩辕玥一时走不开,只得留下,因为他若是强行离开,必然要引起凤玄舞的疑心,所以只能自作自受坐着,心里备受煎熬,各种元湛关心花疏雪的画面从脑海中飘过,越想越坐立不安,不过好在他定力够强,即便心中如油煎般的反复,别人也是看不出的。

元湛陪了花疏雪一路离开了凤舞山庄的大厅,身后跟着几名花疏雪的手下和元湛的手下,再没有别人了,元湛小声的询问花疏雪。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先前一直关注着花疏雪,知道她心中有事,定然是发现了凤舞山庄的什么事,所以才会如此的脸­色­难看。

花疏雪不知道如何和元湛说这件事,即便她认出了叶依依是从前花家的嫡女花如烟又怎么样,除非她现在说出自已的身份便是花疏雪,才能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清楚,否则根本说不清楚,如此一想,花疏雪摇了摇头:“我就是累了。”

暂时她还不想说这件事,她要把脑海中的事情理理顺,然后再来想对策。

虽然恼恨轩辕玥,但是她不希望轩辕玥出事。

“好,我们回去吧。”

元湛见花疏雪不想说也不再问他,温和的开口,伸手扶着她一路回香雪海去了,下午的擂台赛不会这么急,所以他们不用着急,休息一会儿再去也是一样的。

元湛把花疏雪一直送进房间,才领着人离开了,等到他一走,花疏雪便唤了小东邪进来,脸­色­难看的开口:“知道吗?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小东邪知道定然是什么大事,否则主子不会变了几番脸­色­,这发现定然和凤舞山庄有关,所以赶紧的问,花疏雪正想开口问,忽地感受到暗处有冷波涌来,一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捡了一枚珠环打了出去,不过并没有听到什么叫声,小东邪赶紧的闪身奔到窗前,打开窗户往外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身便又进来。

“主子,难道有人偷听,”花疏雪点头,然后小声的俯在小东邪的耳朵上嘀咕:“我发现叶依依竟然和花家大夫人颜氏长得很像。”

小东邪一惊,飞快的反应过来:“难道叶依依便是花家的女儿花如烟。”

“恐怕是,所以这里是?”

花疏雪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小东邪已经知道了,心中不由得震惊不已,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她又松了一口气,如若这凤舞山庄真的是纳兰悠的老巢,那么他对付的人只有轩辕玥,并不是灵雀台,而他做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是除掉轩辕玥,然后出手对付云国,因为云国最厉害的人便是轩辕玥,少了他,对付起云国来,要容易得多,所以他才和夏国走到一起,他想利用夏国一举对付云国,但前提是先除掉轩辕玥,所以才会有了这次的寻宝大会,藏宝图等等的事情。

但是还有一点她不明白,纳兰悠如何知道­阴­瞳山有宝藏的事情的,就是她们也是这次花疏雪说了后才知道­阴­瞳山脉中有一批宝藏,而这件事,现在只有她和乔泰还有黑栾知道,其他的人依然不知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做?要告诉云国太子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不管轩辕玥相不相信,她都要事先提醒他才好,想着缓缓开口:“这件事我来提醒他吧。”

“好。”

小东邪点头,接下来花疏雪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前往赛场,下午场的擂台赛虽然很激烈,但因为人少,所以打得并不紧张,花疏雪这一队的人由乔泰上台,轩辕玥的一组由杜惊鸿上台,场地上的人逐渐的减少,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只剩下二十人了,轩辕玥,诸葛瀛,百里潭,元湛,花疏雪等,还有一些江湖中顶尖厉害的高手,都一一的坚持到最后了,一共有二十人。

凤玄舞满脸笑意的向大家道贺,然后示意大家先回去休息,回头派人通知他们商量一下何时进­阴­瞳山。

元湛和轩辕玥等人离开一路回香雪海而去,身后的凤玄舞叫了一声:“云太子,请等一下。”

妖娆娇媚的声音能酥到人的骨子里,很多人被电了一下,可惜人家玄舞姑娘的目标不是别人,是云国的太子,这艳福可不是人人想到的。

轩辕玥脸­色­微暗,周身笼上了暗潮,经过中午的接触,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凤玄舞对他并不是爱意,而是别有图谋,轩辕玥的瞳眸陡的闪过暗芒,难道说凤玄舞想杀他,一瞬间潮水似的寒气涌过,不过很快便消散了,等到再回首时,脸上是温雍淡然,已不复中午的耐心了,凤玄舞微怔,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云太子,先前因为人数太多,所以把大家安排在一幢院子里,实在是慢待了,现在院子都空落了下来,若是再让云太子等人挤在一起,实在是凤舞山庄招待不周了,不如玄舞给云太子另换一间院子。”

轩辕玥挑高眉,睨向凤玄舞,那高深莫测的瞳眸中,隐有峰芒,凤玄舞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但还是很镇定的望着轩辕玥,她就不信了这男人不受她诱惑,想着越发笑得娇媚。

“有劳玄舞姑娘了,反正很快便要前往­阴­瞳山脉,不需要如此麻烦了。”

凤玄舞璀璨的一笑,淡然的开口:“既然云太子不愿意换,那我就把别人挪出去吧。”

不过她的话音一落,走在前面的几人停了下来,百里潭淡淡的开口:“不用了,我们就这么住着吧,懒得折腾了。”

花疏雪等人也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轩辕玥,轩辕玥的心再次受了刺激,看着元湛殷勤的跟着雪儿,他的心啊火冒万丈,所以向凤玄舞打了声招呼。

“本宫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大踏步的离去,身后的凤玄舞忍不住暗咬银牙,那一直往前面走的诸葛瀛见轩辕玥并没有被凤玄舞所迷惑,不由得哈哈一笑,打趣轩辕玥:“云太子可真不会怜香惜玉,玄舞姑娘多美的一朵花啊。”

这话不少人赞同,身后的凤玄舞眸光一暗,转身便走了。

香雪海内,轩辕玥跟着花疏雪的身后一路进房间,不过在门前被花疏雪冷着脸挡了,淡淡的挑眉开口:“轩辕兄这是做什么,你走错了道,这里可是我的房间,轩辕兄的房间在那边呢?”

“玉镜在生气吗?”

轩辕玥声音愉悦,­唇­角擒着笑,眼里更是点点的金光,邪魅异常,周身都笼着旋旎的风华。

花疏雪冷瞪了他一眼,虽然心中确实很郁闷,但她是不会承认的,因为她现在顶着的可是男人的身份,人家有桃花运,关她什么事啊,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云太子想多了,我要休息了,云太子还是请回吧。”

花疏雪转身走了出去,不过身后的轩辕玥可不理会她的话,径直跟着她的身后进去,小东邪一伸手的拦他,便被他嗜冷的气息吓了一跳,只见他­阴­骜寒眸扫她一眼,让人周身的不安,不过小东邪不是被吓大的,所以面不改­色­的开口:“云太子请回吧,公子要休息了。”

“让开。”

轩辕玥一掌扬起,花疏雪赶紧开口:“邪儿让开。”

她可不想让邪儿受了伤,虽然她的武功很厉害,但是若和轩辕玥对上,恐怕没有胜算,只不过让她受伤罢了,小东邪一听花疏雪的话,忙领命退到一边去,轩辕玥也适时的收回了手走了进去。

房间里,花疏雪坐在大床上,淡淡的挑眉望着轩辕玥:“说吧,坚持要跟着我进来所为何事?”

“其实本宫不喜欢那凤玄舞,只是想查查她对本宫究竟怀有什么样的目的,所以中午的时才会和她走得近了一些。”

轩辕玥解释,看来以后坚决不能做这种事了,因为他知道他家的这个雪儿是个醋酝子,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生气,所以解释是必须的,否则就是给元湛的机会。

花疏雪其实只是不舒服,轩辕玥虽然品貌出众,但并不是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他喜欢过谁,只是认知是一回事,看着他和别人走得近又是一回事,总觉得心里有些阻,不舒服,现在她倒是可以确认,自已是不受控制的喜欢这轩辕玥的,否则也不会有先前的郁闷难受了。

不过她眼下是男子啊,轩辕玥和她解释是不是说不过去,花疏雪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忙开口:“你的事关我什么事啊。”

“那你说有没有生本宫的气?”

轩辕玥才不理会她,他在意的是这个。

花疏雪想了想,先前有些生气来着,但现在已经不气了,所以摇了摇头:“不生气。”

“那就好,本宫是不会让玉镜生气的。”

轩辕玥认真邪魅的开口,花疏雪的眉心跳了跳,再次感觉到郁闷了,现在她可是男的哎,轩辕玥如此深情款款的对她,难道忘了之前的自已不成,如此一想,心中那个气啊,不过脸上倒是不显,否则这人肯定不走,没完没了的她岂不是更难受,这样想着­唇­角勾了勾。

“轩辕兄,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轩辕玥只当花疏雪真的累了,所以往外走去,花疏雪想到了叶依依的事情,赶紧的唤住他:“你还是注意那个凤玄舞一些,别大意了。”

“本宫知道了。”

轩辕玥点头,心里满是暖意,缓缓的走出了房间,房内花疏雪的脸­色­黑了,小东邪闪身进来了,一看主子的脸­色­不好,还以为花疏雪被欺负了,赶紧的询问:“主子,云国太子欺负你了。”

花疏雪摇头:“他没欺负我,只是他竟然向我解释他和凤玄舞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不喜欢凤玄舞,我总觉得怪怪的,你说现在我顶着一个男子身份,他为什么如此的顾虑我呢,难道他真的是龙阳之君,喜欢现在的我?”

如此一说,心里更凉了。

小东邪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虽然世人都说云国太子很可能是龙阳君,但事实上没人见他有过男宠,也没见他对谁另眼相待过,要说有也就是主子了,你想啊,那会子他待主子与别人确实是不一样的,所以说他喜欢男宠,恐怕不尽然。”

“如果他不喜欢男的,那为什么对我如此特别呢?”

花疏雪慢慢的想着,然后想到了那晚碧湖之中洗澡的事情,忽然心中耀出一丝亮点来,难道轩辕玥其实识出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是花疏雪,所以才会如此对她,因为他根本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从碧湖出来后,他对她和平时不一样了,如此一想,她更加相信这样的事了,没想到她一直以来没有破绽的事,早就被人识穿了,可恼。

“怎么了主子?”

小东邪见花疏雪­唇­角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分明是想到了什么,赶紧的追问,花疏雪无奈的开口:“恐怕他是识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向我解释,他是生怕我生气吧。”

第093章

房间里主仆二人一脸的恍然,小东邪听了花疏雪的话,不由得着急起来:“那现在怎么办?如果云国太子真的知道了主子便是花疏雪,是不是要带主子回云国成亲。”

“眼下先别担心我身份这件事,还是注意凤玄舞和纳兰悠等人的动静吧,现在倒是不担心他们进军­阴­瞳山脉,我怀疑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进­阴­瞳山。”

“这件事倒是值得高兴,主子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小东邪建议,花疏雪点头自去休息了。

月­色­笼罩着凤舞山庄,凤舞山庄格外的安静,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吵闹,柔柔的月­色­笼罩着雕梁画栋的房屋,一切都是那么的婉约优美。

一座华丽的八角高亭,檐角之下吊着纱绢灯笼,白雾似的光芒,从纱绢中散发出来,给亭中笼上了一层神秘,此时亭中有一个高挑耀眼的美女,女子身着一袭红­色­的纱衣,美艳飘渺,那曲线玲珑的身材越发的妖娆无双,若是定力差的人只怕看一眼便要喷血了。

亭外,恭敬的声音响起:“玄舞姑娘,云国太子到。”

亭中的凤玄舞,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光,忽尔­唇­角勾出妖治诱人的笑意,柔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请云太子进来吧。”

“是。”

有人一撩门帘,请了高大俊美的云国太子轩辕玥进亭。

轩辕玥一走进亭阁,便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端坐在桌边,笑意盈盈望着他的女子,生得极美,天生尤物,此刻柔柔的灯光下越发的衬得国­色­天香,只不过他不是那等被美­色­所惑的人,所以优雅的一笑,大步走到桌边,邪冷的开口。

“玄舞姑娘说请我过来有事,难道就是喝酒不成?”

此刻的气氛令人想入非非,一个身着薄­色­纱衣的美艳女子,满桌琼浆玉液,旋旎荼绯的空间。

轩辕玥不动声­色­,眸底是冷寒的气流,­唇­角却点点幽暗的笑意,望向对面的凤玄舞。

凤玄舞迎着他的眸光,心神一颤,这样不受她所惑的男子,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若非她纳兰家和轩辕玥家有仇,她怕是真的要爱上这样的男子了,可惜终究注定了他们不是一条道啊,一边想一边起身朝前倾,亲自执壶给轩辕玥斟酒,然后那媚惑的声音响起来:“云太子这等天人之姿的男子,玄舞心仪不已,今晚是想勾引云太子的。”

说完娇媚的一笑,完美的面容越发的耀眼,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轩辕玥。

轩辕玥似毫不受她影响,冷静自恃的开口:“若是玄舞姑娘不暗藏杀气的话,说不定玥真的受美人所惑。”

虽然凤玄舞隐藏得很好,但是他靠近她,还是能轻易的感受到她外泄的杀气,所以知道这女人对他藏有杀心。包括此刻,明明她在笑着勾引他,但是杀气却从身上溢出来。

轩辕玥话一落,凤玄舞的脸­色­变了,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情,脸上的笑意不自然极了。

“云国太子真会开玩笑,玄舞和云国太子没仇没怨的,何以对云国太子有杀机。”

“这正是本宫来此的目的,想请教玄舞姑娘,为何对本宫充满了杀机,难道是本宫曾做了对不起玄舞姑娘的事情不成?”

轩辕玥十分奇怪,他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凤玄舞的事,这女人为何会如此的仇视他呢。

可惜凤玄舞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她没想到自已的心机全被这男人识破了,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既然被他察觉了她的意图,她现在动手,根本没有胜算,所以她还是暂时罢手吧,回头再找机会,如此一想,凤玄舞隐去了杀机,笑得越发的颠倒众生,说实在的若是能和此龙凤之姿的男人发生一次情爱,她也是愿意的,如此良辰美景,当真是让人难以自控啊,凤玄舞的一双眼睛释放着电流一般的盯着轩辕玥。

“云太子想多了,玄舞只是想做云太子的人,不知道云太子可还满意玄舞这样的人?”

凤玄舞说着便站起了身,在亭中旋转了一下自已的身子,当真是无一丝暇疵,只可惜轩辕玥根本就无意于她,所以她的美与他又有何­干­,想着周身拢上了冷意,缓缓的起身,面无表情的开口:“玄舞姑娘想多了,本宫已有心仪的女子,世上任何人也不及她一个,所以请玄舞姑娘别为难在下。”

轩辕玥说完便大踏步的走出了高亭,身后的凤玄舞望着那高大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又爱又恨的奇怪的情思,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男子走出去,不过他走到亭前的时候,略停了一下,冷酷寒冰一般的话响起。

“玄舞姑娘最好想清楚再动不该有的念头,这是第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本宫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高亭之中,凤玄舞的­唇­角勾出无奈的笑,这男人果然厉害,不愧是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

……。

香雪海,花疏雪又被轩辕霓裳给盯上了,她对这女人彻底的无语,所以赶紧的逮了个空溜了出来,在凤舞山庄内散步,等那女人走了她再回去。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花园中遇到了同来散步的纳兰悠,花疏雪本想视而不见的走过去,只是纳兰悠一伸手便拦住了她地去路,彬彬有礼的开口:“玉公子,为何对我很疏离,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成?”

花疏雪冷着脸,沉声:“让开,好狗不挡道,今晚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纳兰公子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不如玉公子说出来,说不定在下可以帮玉公子分担分担。”

纳兰悠依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脾气,温润的嗓音越发的清越,没有一点的冰冷,只是花疏雪对纳兰悠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所以不想和他多说,再加上生怕他认出自已来,所以一张清艳的面容冷飕飕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多谢了,在下困了,想回去睡了,纳兰公子不会如此的不通情理,坚持要在下陪你吧。”

花疏雪手一伸狠狠的拨开了纳兰悠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花园,花园中,纳兰悠蹙眉沉思,为何他总觉得这玉镜见过呢,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何况他十分的恼恨自已,要说这世上恼恨自已的并没有几人,但是却有那么一个人对自已十分的憎恨,就是他的妹妹纳兰雪,一想到纳兰雪,纳兰悠的脸­色­陡的变了,飞快的望过去,花园中哪里还有人,早不见了人影。

但是纳兰悠俊美的五官上布满了惊风骇浪,飞快的朝身后的人叫了起来:“来人,立刻让他们住手,快点。”

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竟然变了脸­色­,纳兰悠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飞奔向前方,直冲向香雪海,不,他一定要阻止妹妹进香雪海。

纳兰悠好像一阵风似的闪了出去,前面的花疏雪因为纳兰悠的一打搅,所以不想再逛了,便领着小东邪和乔泰回香雪海休息了。

只是她们一行人刚进了香雪海,便看到门外有人冲了进来,竟然是纳兰悠,纳兰悠脸­色­­阴­骜难看,一伸手便拉着花疏雪,沉声的叫起来:“你们快走。”

说完理也不理花疏雪,拉着她便往外跑。

花疏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瞪口呆的望着这频临疯狂的纳兰悠,他­干­什么?

小东邪和乔泰等人赶紧追着她的身后,一路往外跑。

一会儿的功夫,花疏雪便反应过来,这纳兰悠乃是凤舞山庄慕后的主子,现在他竟然让她赶快离开这里,他会对别人如此好心吗?除非他认出了她是他妹妹的事,如此一想,心说不出什么滋味,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件事,这香雪海要发生什么大事。

如此一想,头皮发麻,不行,她坚决不能抛下轩辕玥和元湛等人,他们对她可是有情意的,如此一想,一掌拍向纳兰悠的紧拉着自已的手,纳兰悠没防到花疏雪突然袭击他,一个不慎,倒让她得手了,花疏雪转身便跑,直冲向轩辕玥等人的房间外面大叫:“轩辕玥,元湛,快走。”

房内的几人正在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闪身便出来了,只见月­色­下花疏雪的脸­色­一片苍白,几个男人不知道发什么事,闪身便往她身边跃来,花疏雪转身就跑,身后的几人紧跟着她,一路往香雪海外面跑去。

不远处的纳兰悠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浑浊了,心情无端的沉重,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们一行人全都出了香雪海,闪身便隐了下去。

轩辕玥等人出了香雪海,停在外面的长廊中,一行人围着花疏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玉镜。”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几人齐齐的望着花疏雪,花疏雪飞快的抬头,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纳兰悠,想到先前纳兰悠的所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定然和香雪海有关,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可是眼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花疏雪脸­色­­阴­骜,忽明忽暗,不知道如何和这些人说。

想了一会儿,沉声开口:“我觉得这香雪海里有名堂,可是究竟是什么,我一时也不好说,这样吧,今夜我们夜探凤舞山庄的禁地,看看这凤舞山庄究竟隐藏着什么?”

花疏雪一开口,轩转玥等人便赞同了,因为先前他们正在说这件事,夜探禁地,看看这凤舞山庄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小心些。”

花疏雪压低了声音开口,然后望向香雪海,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纳兰悠先前的神情不像是没有事啊,可能是他下令阻止了,既然如此,她们还是进去商议吧,纳兰悠既然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恐怕不会对她动手脚,如此一想,沉声开口。

“我们进去商量吧。”

率先往香雪海里走去,身后跟着的一­干­人不知道这大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个个跟着疯跑了一圈,然后什么事都没有。

轩辕玥几大步走到花疏雪的身边,小声的询问:“玉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疏雪的眉跳了跳,然后摇头:“没事。”

她暂时不想说出纳兰悠来,因为纳兰悠先前的举动,完全是想保护她,她再对他不喜,也不能忘恩负义,何况现在说起他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的,现在可是什么事都没有的。

轩辕玥瞳眸深邃,紧盯着花疏雪,知道她心中隐藏着不少的事情,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一行人进了香雪海的花厅,厅外守着很多下人,几个主要人物全都坐下来,其他人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不但是前面,就是后面也有人守着。

花疏雪抢先开口:“其实我发现了凤舞山庄的真正秘密,不管大家信不信,我都要说,其实这藏宝图根本就是假的,他们设下如此大的局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除掉云国太子轩辕玥。”

“除掉本宫?”

轩辕玥的瞳眸嗜血冷寒起来,先前他一直想的事是自已和凤玄舞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处处算计自已,没想到现在设下如此大局对付他的根本不是凤玄舞,而是凤舞山庄背后的主子,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元湛和百里漠不说话,但都有些相信花疏雪的话,所以静静的听着。

“没错,他们要除掉的人就是云国太子你,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对于除掉云太子轩辕玥的事情,阑国太子百里潭倒是十分开心,不过他心知肚明轩辕玥并不是那么容易除掉的,再一个这些人鱼死网破起来,恐怕连他们也不会顾虑,到时候来个一网打尽,可就没有他笑的地方了,所以现在只能同进退。

花厅内,众人一个都不再说话,一起静静的望着轩辕玥,轩辕玥周身冷寒,脸上更是一片黑沉,凤眉陡的一挑,命令门外的杜惊鸿:“立刻去把公主请过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事不宜迟,马上离开这里最好,这什么藏宝图既然是假的,他们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杜惊鸿领命带着几人前往公主所住的松院,其他人端坐在厅堂,人人脸­色­严峻,没想到凤舞山庄撒下如此大的谎言,竟是为了要害轩辕玥。

若是按照轩辕玥的脾­性­,非灭掉这庄园不可,但一来这是夏国的地盘,二来,这凤舞山庄诡异莫测,若是一个不慎死伤的倒是他们自已人了,所以暂时先离开方是上策。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轩辕玥下令,其他人同时赞同的点头,眼下先出去再说。

门外,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来,一人闪身奔了进来,竟然不是杜惊鸿,而是太子府另外的手下,此时脸­色­难看,飞快的禀报:“殿下,公主被人抓住了,杜大人正跟着那些人,命属下立刻禀报太子殿下。”

“什么?”

轩辕玥周身的怒火,陡的站起身,本来他还不想动这凤舞山庄,没想到他们竟然胆敢动到霓裳,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想着朝那跪着的手下命令:“走,立刻带我们过去。”

那手下直往厅外冲去,花厅内的人全都起身跟着轩辕玥的身后往外奔去。

一众人出了香雪海,顺着长廊,过假山,然后往西边而去,轩辕玥冰寒的声音响起:“他们把霓裳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凤舞山庄的禁地。”

前面的手下禀报,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脸­色­全暗了,凤舞山庄的禁地,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反正他们先前正要探那禁地,现在正好进去看看。

月­色­朦胧的禁地,此刻散发着冷莹莹的光辉,透着几分诡异莫测,­阴­森森的令人心惊胆颤。

禁地门前,杜惊鸿领着几名手下正焦急的等候着,一看到太子殿下出现,赶紧奔过来禀报:“殿下,他们抓了公主还有一­干­手下。”

轩辕霓裳以及轩辕玥派去保护她的手下,武功都不弱,没想到竟然被劫恃了,可见凤舞山庄内的人身手都是很厉害的。

“他们人呢?”

“进禁地去了,刚进去没多长时间。”

杜惊鸿指了指前方黑暗暗的地方禀报,而且先前看那些人的动作,一点也不着急,分明是想等他派人去禀报的,所以他担心这禁地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殿下,先前属下看他们的动作,似乎在等殿下,属下看这禁地定然隐藏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殿下还请三思。”

轩辕玥根本想都没想,直接命令:“进去。”

他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妹妹被人劫恃,即便是龙潭虎|­茓­,他也要闯一闯。

不过,轩辕玥的命令一下,便转身望向身后的花疏雪,他不想让雪儿冒险,所以沉声的开口:“此事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赶紧出凤舞山庄去,别掺合这件事了。”

花疏雪岂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当初大家一起进来的,要走也是一起走。”

元湛听她如此说,如何愿意离去,也点了一下头,最后只剩下阑国太子百里潭,百里潭其实不愿意掺合到云国和别人的私人恩怨中,但是此刻大家全都愿意随了轩辕玥一起进禁地,他自然不好说离开,也点了头。

轩辕玥正想继续阻止花疏雪,忽地听到禁地里面响起一道凄惨的叫声,竟是霓裳的声音,轩辕玥脸­色­陡的变了,哪里还顾得着阻止花疏雪,只扔下一句:“大家小心些。”

闪身便进了禁地,身后太子府的人全都冲了进去,花疏雪和元湛等也带着人冲了进去,百里潭落在最后面,大家一起往禁地奔去,寻着先前凄惨的叫声直奔前方,越往前越诡异,只见四周都是嶙绚的怪石,雕刻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人,狰狞可怕,在月­色­下令人毛骨悚然,好在这一整队的人都是见过风浪的,区区几块石头还不至于吓到他们。

很快,众人看到前方隐约可见的数道身影,正劫恃着数人往前面走去,他们头脚全都用黑­色­的汗巾蒙住了,看不清楚容貌,只露出一双狼瞳血眸,死死的瞪视着奔过来的数人,一边拉着手中的人一边往里面奔去,轩辕玥等人紧追不舍,越过枯越的草丛,前方出现了一块高大的假山,那为首的人伸手飞快的在假石上一阵摸索,那假山竟然启动了,转了一圈让开来是一个黑洞洞的门,为首的人拉着霓裳公主领先奔了进去,身后的其他人拉着慕容岚等奔进去。

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此时已赶到了假石前面,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根本看不真切里面有什么。

太子府的杜惊鸿沉声开口:“太子殿下,让属下等进去吧。”

里面一定隐藏着很大的危险,他们设局就是为了除掉太子,现在把公主押进去,很显然的里面藏有玄机,他们死不足惜,太子又如何能进去呢?

轩辕玥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脸­色­一黑,嗜血的喝止:“让开。”

然后一把拨拉开杜惊鸿,闪身便往里冲去,不过走到门前的时候,又停住了,望向身后的元湛:“带玉镜离开这里,快点。”

这种时候,他还没有忘了关心花疏雪的安危,花疏雪又如何愿意离去呢,早闪身跟上他的身后,坚定的开口:“走,是生是死一次。”

她可没忘了上次山崩之时,他可没有弃了她,这种时候,她如何能弃了他呢,再一个有自已在,纳兰悠一定会有所顾忌的,她相信,他不会忍心亲手杀了自已妹妹的,如此一想,更是义无反顾,轩辕玥不再说话,大手一伸便握着她的手,沉稳的一点头,拉着她进了那黑洞洞的大门,元湛一看也闪身紧随其后跟了进去,身后的手下见主子们都进去了,一个也不迟疑了,紧随其后的跟进去。

黑洞洞的道路,没有一点的灯火,众人全凭着惊人的目力,摸索着一路往里。

前方隐约可听见轩辕霓裳的声音响起来,十分的无力。

轩辕玥一听这声音,更心急了,很快的走了过去,。

一众人刚走进去,便听到后面轰的一声石壁门合上了,只觉得心头一沉,就在这时,四周亮起了灯火,众人飞快的四下望去,这一望,人人脸­色­全变了,齐齐的倒退几步站定,呆望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地下密室,四周完全的不通风,不但如此,此刻密室里摆满了油蜡密封好的火药,此刻袅袅烟雾起,可见火药的信子被点着了,而他们却不知道那信子藏在什么地方,因为这四周全是细缕的轻烟,根本没时间去找那信子了。

大家被困在这里了,轩辕玥的周身涌起了杀气,这些人竟然置这么多人于死地,实在是太可恨了,他不会饶过他们的,大手紧握,青筋遍布,不过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出去才是。

先前被那些人劫恃了的轩辕霓裳,此时总算恢复了过来,哇的一声大哭,挣扎着起身,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轩辕玥的腰哭了起来。

“皇兄,怎么办,我们如何出去啊。”

若是皇兄出了什么事,她就是死也饶不过自已啊。

花疏雪扫视了四周一下,浓烟越来越炽热,火药若是一炸,他们这些人就是武功再厉害,也死无葬身之地,纳兰悠你果然够狠,竟然连自已的亲妹妹都不放过了。

一边想一边沉声的命令:“大家快往来时的石门口。”

除了那石门,别的地方根本无法突破,只有用内力毁掉那石门离开,方有逃生之路,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花疏雪一声命令,很多人回过神来,轩辕玥也反应过来,他的瞑王神功,定然可以毁掉这石门,想着喝止轩辕霓裳:“好了,别哭了,赶快离开这里。”

轩辕霓裳止住了哭声,退了开来,轩辕玥回身便走,身后的人全都随了轩辕玥的身后往石门前奔去,此时密室中越来越浓烈的浓烟,人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死亡离自已如此之近。

石门前,轩辕玥一点都不迟疑,沉稳的施展瞑王神功,对准那石门挥了出去,澎的一声,石门炸飞了,无数的碎石飞溅开来,但是石门并没有被打开,依旧牢牢的挡住了出口,而随着这一声澎的响声,石门之外,响起了凤玄舞冷冽­阴­骜的冷哼。

“轩辕玥,你别想毁掉这石门,我准备了几个石门等着你呢,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她说完张狂的哈哈一笑,这话传进石门之内,人人皆觉得全无退路,必死无疑了,胆小如轩辕霓裳的几个手下婢女竟然哭了起来,这一哭,更是心慌意乱。

此时的浓烟已经弥漫到石门前了,不少人人开始咳嗽,轩辕玥没有放弃,再次施展瞑王神功,对着石门挥了出去,石门再次炸飞了一道,可是正如凤玄舞所说的,外面准备了很多道的门,他炸飞了一道,外面还有一道,炸飞了一道还有一道,只怕里面的火药已经爆炸了。

花疏雪伸出手拉了轩辕玥的手,沉声开口:“别再运力了。”

这内力用多了极是损害自身,看来他们是出不去了,既如此何不省点力气。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得心疼起来,雪儿是受到自已拖累啊,早知道就让她留在外面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紧拉着花疏雪的手,柔声的开口:“雪儿,对不起,你是受本宫牵连了。”

“这种时候还说这话­干­什么。”

花疏雪冷哼一声,身后的元湛听到轩辕玥的话,早忍不住开口:“原来你早就知道雪儿的身份了,可恶。”

难怪他一直恼怒他,原来他早就知道雪儿的身份了,才会和他抢她,越想心越恼火,好在现在大家都要一起死了,倒是死在一起了,所以元湛倒觉得欣慰。

里面的百里潭听了他们的对话,蓦然的想到了什么,紧盯着花疏雪,原来这玉镜根本就是花疏雪,难怪这两个男人为了她斗个没完,原来这人根本就是花疏雪,一想到这是花疏雪,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轩辕霓裳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慢的想明白了,原来玉镜便是女扮男装的花疏雪,不由得整张脸都红了,自已还说要喜欢她呢,越想越恼,忍不住大叫起来:“花疏雪,你竟然胆敢骗我。”

花疏雪翻白眼,谁想骗她来着,是她一直缠着她好不好。

轩辕玥脸­色­冷冷的瞪了自个的妹妹一眼:“这种时候吵什么吵。”

这声话很好的制止了轩辕霓裳的撒泼,眼下这种时候,他们只有等死的份了,还争什么吵什么啊。

众人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忽然身后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其中还有不少的水花溅落到了外圈人的身上,大家齐齐的回头,只见密室上方的石壁上,不知何时竟然开启了无数的小孔,此时正从那些小孔中窜起无数的水珠,那些水珠直往火药上浇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浓烈的烟雾已经散去了,整个空间清新起来。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高声的欢呼:“天哪,太好了,竟然有水啊,有水浇灭了那些引信,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不死了,我们不用死了。”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轩辕玥和百里潭等人却是奇怪,这凤舞山庄的人­精­心的谋算于他们,为什么在最后的一刻竟然放过他们了,这水珠很明显的是有人启动了机关,要不然他们必死无疑。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花疏雪是心知肚明的,这开启机关放水的人,只有一人可以做到,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纳兰悠,纳兰悠果然不忍心自已的妹妹死,至于先前的动手脚,很可能是凤玄舞的主意,纳兰悠在最后一刻发现了这件事,所以启动了机关,浇灭了密室中的引信,救了他们所有的人。

“现在,想办法震开石门。”

因为火药被灭,大家不再着急,所以这里内力深厚的人很多,即便外面有再多的石门,他们也出得去。

轩辕玥先前启用瞑王神功,接连震飞了两块石门,所以消耗极大,杜惊鸿不愿意太子再运用内力,便接替了他的位置,开始施展内力震飞石门,然后是元湛等人,一连震飞了五六道的石门。

随着最后一声的轰隆一声响,大家终于见到了外面清明的月­色­。

月­色­下,禁地的石门之外站了不少的人,除了夏国太子诸葛瀛和纳兰悠外,还有不少先前打进二十名的江湖豪杰,此时众人全围在石门之前,原来先前他们觉察到了异样,所以一起进了禁地,听到这假石内有隆隆之声,大家才会聚集到一起。

夏国太子诸葛瀛的身边,纳兰悠一看到花疏雪心头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心痛此次的计划全盘皆毁,但是只要雪儿没事就好。

此次若非雪儿在密室之中,这些人必死无疑。

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出了黑暗的密室走了出来,重见天日的感觉,使得大家长长的呼吸。

夏国太子诸葛瀛望向轩辕玥,蹙眉沉声开口:“你们怎么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是密室,全是火药,原来这凤舞山庄的人是想除掉我,他们手中的藏宝图是假的。”

轩辕玥的话落,诸葛瀛的脸­色­别提多冷酷了,身后的数名江湖人,也是脸­色­十分的冷寒难看,没想到搞这么大的乌龙,还以为真的有宝藏呢,没想到却是借这宝藏之事,把云国太子引过来,然后想办法除掉他,太可恶了,如此一想,众人吵嚷了起来。

“走,找她们算帐,我们绝对饶不过他们凤舞山庄的人,定然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花疏雪静静的望着身遭激动的人,暗自想着,如若她猜得不错,这凤舞山庄的人怕是全都撤了,只剩下一个纳兰悠了,但没人知道纳兰悠才是凤舞山庄幕后真正的指使人,而她也不会忘恩负义到出卖他的。

结果正如花疏雪所猜测的一般,凤舞山庄的人全都不见了,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些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夏国太子诸葛瀛火冒三太之余,直接命令夏国太子府的人:“烧掉这里,不留一草一木。”

这一夜的大火烧掉了整个凤舞山庄。

欢龙城的木槿客栈里,轩辕玥花疏雪等人经过先前的惊魂,此时各人都住宿在此处。

花疏雪的房间里,小东邪望了一眼主子,然后小声的嘀咕:“主子,现在凤舞山庄的事情解决了,你为何面露愁容呢?难道是担心走不了。”

花疏雪摇头,瞳眸中满是无奈,其实她是对于凤舞山庄被烧心生愧疚,不管她承不承认,纳兰悠是从心里把她当成妹妹的,虽然她不喜欢他,但不可否认,这一次他所做的还是让她有些感动的,如若在过去,她一定会很喜欢他的,因为他是如此不顾一切的照顾她。

凤舞山庄的一草一木筹建了五年之久,就为了今日一战,彻底的除掉轩辕玥,但是现在却因为这样一个自已,他放弃了到手的报仇机会,他如此做的行为,恐怕还要面对凤玄舞等人的责难,好不容易筹建的,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别人如何不恼呢。

花疏雪走到窗前,隐约还见到不远处幽幽暗暗的火光,这一烧,不但烧掉了整个计划,还烧掉了一大笔的财富,就是为了顾全她,她不知道自已该如何面对纳兰悠,想着­唇­角勾出笑意。

“我们离开这里,回灵雀台吧。”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现在纳兰悠和轩辕玥之间有仇结,此种时候她掺合到其中,究竟该帮谁呢。

“属下见到云太子派了人在暗处守着呢,我们走,可不容易。”

轩辕玥为防花疏雪再逃,所以派了杜惊鸿等太子府的手下暗中留意着花疏雪,先前他本来还想和她好好谈谈呢,但因为花疏雪对于纳兰悠有些愧疚,所以不想和他谈,坚持自已累了要睡了,所以轩辕玥无奈之下放她回房休息,准备明日再谈。

“我若想走,他又如何阻止得了我。”

花疏雪­唇­角妖治一笑,招手示意小东邪过来。

“待会儿我会使鬼宗之术的鬼安魂,把他们这些人全都蒙住了心智,然后离开,凭杜惊鸿等几个手下要想拦住我们,绝对不可能。”

“好,那就这么办。”

小东邪笑得很开心,点头认同花疏雪的话,然后闪身出门外招了黑栾和乔泰进来,房内,花疏雪已经开始施展鬼安魂的法术,房间内很快飘浮起一个大大的泡沫状的白球,这白球越来越大,最后破出了房间,笼罩了整座客栈。

花疏雪做完这些事,命令小东邪和乔泰黑栾:“我们走。”

一行四人打开窗户闪身跃出去,很快没落在夜­色­之中,不过正如小东邪所说的人,有人在暗处密切注意着她们,所以一看到她们离开,便飞速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是云国太子府的杜惊鸿,领着几名手下,恭敬的开口:“太子妃娘娘请别为难属下等。”

花疏雪脸­色­冷寒,­唇­角紧抿,慑人的暗芒从眸中泻出来,慢慢的开口:“让开,最好别让我们动手。”

“属下奉太子之命留住太子妃娘娘,除非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属下绝对不会让开的。”

杜惊鸿面不改­色­的开口,现在他看到了太子妃娘娘原来根本不是什么丑颜之姿,相反的长得很美,不但如此,武功也很厉害,所以和他们太子殿下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可不想让她离开。

花疏雪­阴­森森的一笑,命令乔泰:“乔泰去会会云国太子府的一等侍卫。”

“是,主子。”

乔泰闪身便跃了出去,直奔杜惊鸿的身边而去,杜惊鸿没想到太子妃真的命人动手,脸­色­变了一下,这乔泰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所以哪里敢大意,两个人很快动起手脚来,花疏雪吩咐完乔泰又吩咐小东邪和黑栾二人。

“去,会会云国太子府的人。”

“是,主子。”

小东邪和黑栾二人闪身便跃上去,很快和云国太子府的人动起了手脚,夜­色­下花疏雪­唇­角勾出凉薄的笑,陡的身形一纵没落到夜­色­之中,她竟然弃这些人于不顾了,随之听到她的话响起来。

“杜惊鸿,你还是回去吧,告诉云太子,别找我了,我和他是有缘无份。”

杜惊鸿脸­色­难看起来,想越过乔泰去追人,可惜乔泰坚持挡着他的道,不让他有机会出手,眼看着花疏雪不见了人影,他们再和乔泰二人打也没有什么意思,赶紧的一撤身回客栈去禀报太子殿下了。

木槿客栈里,众人因为被花疏雪施展了鬼安魂之术所以睡得极香,连云国太子轩辕玥也不能例外的中了这宗术,不过很快被杜惊鸿给叫醒了,一听花疏雪竟然离开了,脸­色­一瞬间的幽暗,随之恢复了坦然,这一次他一定要带她回云国去。

“你带人亲自送公主回云国去,我带几人去追太子妃。”

轩辕玥冷沉的命令,杜惊鸿一听轩辕玥要单独去追花疏雪,不由得担心:“殿下,不如属下陪你一起去追太子妃娘娘。”

“不用了,你保护好公主要紧。”

轩辕玥不担心自个儿,他不放心轩辕霓裳,把这妹妹交给别人,根本没人管理了她,但是把她交给杜惊鸿,杜惊鸿根本不会买她的帐,保准安然无恙的送到云国去。

“是,属下知道了,。”

杜惊鸿领命应声,轩辕玥爽朗的一笑,点了几名手下火速的离开,一路追踪自已的太子妃去了。

花疏雪一路离开了欢龙城,回灵雀台,此去灵雀台足有千里之遥,虽然以她的身手几日功夫便到了,但是轩辕玥的本事也不是盖的,所以为防被他追上,她把四人分成两路,乔泰和黑栾二人,她和小东邪二人,四人皆易容而行。

小东邪恢复本来的面貌,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花疏雪易容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人称乌婆婆,小东邪是她的孙女儿,一路上二人倒是很安静,除了偶尔有人以目光调戏调戏小东邪,再没有发生别的不好的事情,不过那些胆敢以目光调戏小东邪的家伙,皆被她狠狠的给瞪回去了。

这一日二人行了旌峰镇,在一家客栈里用膳,却遇到了麻烦。

客栈里的客人很多,花疏雪和小东邪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用膳,大厅外面众人正在说一起­奸­一­淫­案,热闹极了。

“知道吗?王家的那个六郎被人给破了身,可怜这家伙今年才十六岁。”

“听说是一个妖婆子­干­的。”

“是啊,听说她练的是一门邪功,采阳补­阴­功力大增,净找那生得美貌又­干­净的童子身,太可恨了。”

“没错,我也听说了这件事,那妖婆子今年有六七十岁了,鹤发­鸡­皮,甚是恐怖,竟然破了人家十五六岁美少年的童子之身,你说这可是一生的­阴­影啊。”

众人说着,花疏雪先是不以为意,和小东邪二人吃得正香,赶路本来就是体力活,吃得香很正常,只是慢慢的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大厅里不少人朝她们这边望了过来。

其中有人指指点点的嘀咕,隐约有话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鹤发­鸡­皮。”

花疏雪此刻易容戴的是白­色­的假发,脸上戴着的也是一张满是皱纹的人皮面具。

“六七十岁。”

“生得邪气。”

这下大厅里所有人都望着她们了,似乎花疏雪便是那­奸­一­淫­案中的案犯一般,小东邪心中那个火气噌噌的上升,陡的朝身侧离得近的人低吼:“你们看什么看?”

“好凶啊,看来不是好惹的,恐怕真是那老妖婆。”

这下真让她们无语了,花疏雪看了看面前的菜,吃得也差不多了,还不如离开呢,想着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谁知道恰在这时一道邪魅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掌柜的,可见过这人?”

一行数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衣袍,腰束银丝玉带,足蹬黑­色­的靴子,那周身上下的光华,令人看呆了眼,大厅里所有人都注意到门前的人身上,倒忘了花疏雪主仆二人了,但是花疏雪一看到门前的数人,瞳眸攸的一沉,慢慢的坐下来,继续开始吃饭,安静的听着门前的说话声。

客栈的掌柜看呆了眼,好久才反应过来,接过那为首公子手中的画像,认真的看了几眼,然后摇了摇头。

“公子,没有见过此等出­色­的人。”

“喔,那就给我们准备一些膳食吧。”

为首的人虽然慵懒随意,但是那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慑人的光芒令人不敢抗拒,他不经意的散发出来的霸气更让人轻易便看出此人非富即贵,所以哪里敢大意,赶紧的命人带了他们去坐下。

这几人一坐下,便抬眸四下扫视了一圈,眸光所触的地方,人人下意识的臣服,不敢对视。

那几人瞧了一圈后,又收回了视线,开始低声的说话。

“主子,我们这一路明明没有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为何就是没看到呢?”

亲爱的们又到了一号了,想给笑笑投票的亲们在这一天给笑笑投上来啊,不许藏着啊,另外,亲爱的们想要让轩辕把雪儿逮住吗?多多投票啊…。说不定就逮着了…

第094章

这一行人正是一路追踪花疏雪的轩辕玥等人,一路上细心的追查,竟然没有找到花疏雪的下落,众人不免奇怪,一身白­色­锦衫的轩辕玥,五官拢上了若有所思,虽然是沉寂的,可是那光华却源源的散发出来,令人不敢直视。

他挑高眉,面容璀璨而肆意,缓缓的开口:“难道她们易容而行了。”

这话不大不小,恰好让花疏雪和小东邪听到,花疏雪正喝汤,一听此言差点没呛到,小东邪紧张的开口:“婆婆,你没事吧。”

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传到了轩辕玥的耳边,他掉头望过来,便看到角落里一个白发苍苍,形容枯瘦的老婆婆正吃饭,旁边陪着的很显然是她的孙女儿,别的也没有什么,轩辕玥慢慢的收回了视线,花疏雪却分外的紧张,见他没有发现破绽,总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客栈的店小二给轩辕玥等人上了一桌子菜,然后退了下去,轩辕玥示意手下快点吃:“接下来我们当心点,她们很可能易容了,所以我们才会没找到她们。”

几个手下不敢说话,安静的用膳。

客栈大厅内,很多人先是被这几人震憾住了,所以没人说话,慢慢的见这些人没有多说话,胆子便大了起来,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聊着。

“你们说那老妖婆真是缺德了,竟然伤害人家十七八岁的美少年。”

“确实是可恨,若是逮到她,一定要千刀万剐了。”

这些人说着便又望向了角落里的花疏雪和小东邪,似乎认定了花疏雪便是那传说中的老妖婆,。

花疏雪心里暗叫倒霉,怎么偏偏出了这么一个败类,连累她呢,但愿轩辕玥不会发现她的易容才好,心中想着也知道自已该走了,想着起身望向身侧的小东邪,主仆二人一起往外走去。

花疏雪还拄了一个龙头拐仗,看上去倒是和一个垂暮年老的人无差别。

只是二人刚走到了两步,客栈里有人起哄了:“别让她们跑了,抓住她们送官府。”

“对,抓住她们送官府。”

不少人叫了起来,不过谁也不敢动手,若她们真的是妖女,那定然武功高强的,他们上前不是找死吗?所以个个叫嚷,却无一人胆敢出手拦住花疏雪二人,小东邪脸­色­难看的狠瞪了一圈,正想发作,花疏雪却一伸手拦住了小东邪的动作,因为这里可有个轩辕玥呢,如若她们发作,定然会被轩辕玥发现破绽的。

二人不理会那些叫嚣的人,慢腾腾的一步步的往外走去,眼看着越过了轩辕玥等人的桌子,忽地听到一道冷沉暗磁的声音响起:“站住。”

花疏雪心下一惊,还以为轩辕玥发现了破绽,不过看他冷霜遍布的俊颜,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很显然的并没有发现她便是花疏雪,如此一想,总算放下心,尖细着嗓子开口:“这位公子可是叫老身?”

“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轩辕玥缓缓的掉头,一双漆黑如子夜苍穹的瞳眸,隐着慑人的寒芒,紧盯着花疏雪。

先前听了客栈里这些人所说的话,他已经明白大概的意思了,看别人不敢阻止此二人的离去,所以他才会喝止这二人停住。

花疏雪缓缓的勾­唇­而笑,一笑那脸上的人皮面具,皱纹更多了,她尖细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老身人称乌婆婆,这位乃是老身的孙女,不知道这位俊公子唤住老身何事?”

轩辕玥身形一欺,陡的便向花疏雪的命脉探来,花疏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试探一下她是否有内力,若是让他试出自已有内力,只怕这事更麻烦了,所以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念头,眼看着轩辕玥的一手袭了过来,抢先一步俐落的迎着那手抓了过去,然后一把握着轩辕玥的的手,那张满是皱折的脸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

“公子是喜欢上了老身吗?直说何防,何必当着别人的面调戏婆婆我,婆婆我虽然老了,但是仍然春心荡漾着呢,若是公子真的相中了婆婆,婆婆不会推却的。”

她说完一只握着轩辕玥的手还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笑容中也带了猥琐的味道,轩辕玥没想到自已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人调戏了,还是一个年老的妖­妇­,一瞬间倒是怔住了,不但是他,就是太子府的手下也呆住了,这叫什么情况。

花疏雪一看这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再迟恐怕就走不了,立刻放开轩辕玥的手闪身便走了出去。

小东邪跟着她,二人一路出了客栈。

大厅内,轩辕玥已经回过神来,美奂俊伦的五官上拢上了暴风雨,陡的朝身侧的几名手下命令:“去,立刻把人抓回来。”

“是,公子。”

几人闪身便冲了出去,可是门前的大街上哪里还有那老婆子的身影,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恐怕这两人真的不是什么善类。

几名手下回到客栈中禀报:“公子,她们竟然一眨眼便不见了。”

轩辕玥脸­色­­阴­沉,凌寒的端坐在桌前,想到自已被一个老妖­妇­调戏了,他心里便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不过随着手下的禀报,他的思绪已经冷静了很多,忽然想到一件事,先前那摸着自已大手的小手,根本就不是一个­鸡­皮粗燥的手,而是一只­嫩­滑无双的手,再想她脸上的皮肤,分明是一张假的人皮面具,先前调戏自已时,瞳眸中隐有一些戏谑的,而且那光芒还令他有些熟悉,如此一想,­唇­角一瞬间勾出诱人的笑意,心情竟无端变好起来。

手下奇怪的望着他,以为主子是受到刺激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直到轩辕玥的声音响起来:“其实此人并不是什么乌婆婆,她是易容的。”

几人中有聪慧的,看爷的心情是几天来最开心的时候,不由得猜测出一些结果:“爷,难道那是夫人易容的。”

“没错。”

轩辕玥点头,示意这几人坐下来,几个人一听刚才的人便是太子妃娘娘,不由得激动了,只要知道太子妃的下落便好了,也不枉他们一路追踪。

“只是夫人她又失去了踪影。”

“放心,我有办法捉住她。”

轩辕玥轮廊鲜明的五官,拢了日月光华一般,耀眼至极,轻易可看出他的心情好极了,示意几个手下用膳。

客栈里,众人见这霸气内敛的公子先被调戏了,十分的暴怒,这会子竟然又好了,不由得暗自嘀咕。

“这公子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恐怕是。”

如此俊美的一人,竟然被鹤发­鸡­皮的老妖婆调戏,换谁谁受伤啊。

太子府的手下,有一人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冷冷的开口:“住口,刚才的婆婆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妖婆,她是我们家夫人易容的,所以才胆敢调戏公子。”

“他们家夫人。”

“如此俊美的公子竟然有夫人了,那夫人定然也是长得倾国倾城了。”

“可是刚才的是个老妖婆啊。”

客栈中一人一句说得分外的热闹,轩辕玥的眉间慢慢的拢上了寒气,­阴­骜的冷扫下去,很有效的制止了这些人的胡言乱语,很快众人颇觉压力,然后纷纷起身离开了客栈,最后只剩下轩辕玥主仆几个。

几人用完膳,便在这家客栈内开了两间房住了下来,手下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打算也不敢细问。

这一住竟然住了三日,每日不是吃就是睡的,几名手下心急了,可是身为主子的轩辕玥一点都不急,其中一名手下忍不住追问:“爷,我们就这么等着,夫人也不会送上门来。”

轩辕玥邪魅的一笑,挑高眉开口:“今晚她便会送上门的。”

晚膳后几人开始行动,潜伏在旌峰镇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静静的等候着,轩辕玥的手下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守在这里,他们不该是去追太子妃娘娘吗?

子夜时分,院子里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身手十分的厉害,快速的滑过屋檐,穿过亭台楼阁,然后落到一户窗子的外面,很快打开这窗户闪了进去,轩辕玥一看来人,眼里闪过暴风雨一样的寒芒,冷冷的瞪视着这进去的身影,很快便听到房内起了挣扎之声。

几名手下一看此等光景,恍然明白,原来主子是来捉那个传说中采阳补­阴­的老妖婆的,既然如此,怎么还不进去捉呢,想着便催促起来:“爷,快进去吧,要不然这少年恐怕便被沾辱了。”

轩辕玥一举手嘘了一声,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帮这少年,是为了逮人,如若他猜得不错,雪儿一定会现身捉这老妖婆,这可是他的一个好机会,所以岂会白白的浪费了。

想着压低声音:“太子妃会出现的。”

身后的几人睁大眼睛,然后想到上次的事情,蓦然明白为何太子殿下如此肯定了,原来是早就猜出了太子妃定然要捉住这老妖婆,而殿下便在此稳坐钓鱼台,几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笑意,一起静静的等候着。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暗处再次滑过来两个身影,十分的轻盈,眨眼便落到先前的窗户外面,此时里面的挣扎声已不再了,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声,窗外的花疏雪再忍不住了,一挥手命令小东邪踢开窗户,二人闪身便进了房间。

先前她之所以没有出现,就是怕轩辕玥这个狐狸潜伏在这里,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那家伙现身,若是她再不现身,房内的人便惨遭棱辱了,所以她只得出现。

房间里,灯光明亮,一张大床上,一个鹤发­鸡­皮面容枯槁涂脂抹口红的老妖­妇­,正强压着一个少年的身上,这少年还不大,此刻满脸的屈辱,眼里擒着泪水,却一点也动弹不了,很显然的是被点了|­茓­道的,所以任凭这老妖­妇­为所欲为,上下其手。

那老妖­妇­一听窗外的动静,飞快的抬头望过来,看到从窗外闪进来的花疏雪和小东邪二人,不由得嘿嘿的­淫­笑了起来,尖细变质的声音响起来:“没想到又来两个雄的,今儿个老身可是有艳福了。”

她一说完也不顾床上的少年了,直接一闪身便朝花疏雪和小东邪二人扑了过来,这一次,花疏雪还没有来得及命令小东邪对付这老妖婆,便听到门外响起一道沉稳魅惑的冷喝:“把这妖­妇­给本宫拿下。”

“是,爷。”

太子府的人闪身从外面扑了进来,直扑向那个老妖婆,而同一时间,轩辕玥的身子动了,流星一般从外面闪进来,然后大刺刺的抱住花疏雪的身子,放也不放,紧搂在怀里看热闹。

花疏雪先前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便头皮发麻了,现在竟然被这家伙夸张的搂在怀里,脸­色­不由得微暗,冷冷的喝止:“放开。”

轩辕玥才不理会她,依然紧搂着她,随之还有坚定的声音响起来。

“不放,若是再放,你又跑给本宫追。”

太子府的几人很快把房内的老妖婆擒住押了过来,那老妖婆一看轩辕玥搂着花疏雪,只道此人也看中了这年轻俊俏的公子,赶紧尖细着嗓子大叫:“公子,老身不和你抢了,老身不和你抢了,我们一人得一个,各­干­其事吧。”

轩辕玥脸­色­一沉,命令手下:“给我狠狠的掌嘴。”

“是,爷。”

一人上前,抡起巴掌对准那老妖­妇­的半边脸狠狠的扇了下去,很快便听到这妖­妇­鬼哭狼嚎的,只顾着哀求了,其实这老妖­妇­的武功十分的厉害,只是碰上了轩辕玥等人,否则根本没人捉得了她,就是官府出动了不少的人也没有抓住她,所以她才会有恃无筑的三天出来采一次阳,可惜这一次她算是碰到了煞星,落到了轩辕玥等人的手里。

轩辕玥见手下打得差不多了,命令下去:“废了她的武功,然后送到此地的官府去。”

“是,殿下。”

手下领命,立刻过去废这老妖婆的武功,只听得房间里响起一道绝望的尖叫声,那妖­妇­很快倦缩在地上,失去了那武功,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床上的少年已被人解开了|­茓­道,此时一看老妖婆武功被废,心头狠意顿起,立刻冲了过来,对着她拳打脚踢的好一顿发泄,轩辕玥眼看着那老妖­妇­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赶紧的喝止了那少年,命令人把这老妖­妇­送进官府去。

而他紧抱着花疏雪的身子闪身出了这户人家,一路回客栈而去。

路上,花疏雪冷冷的发飙:“轩辕玥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又搂又抱的是什么意思?”

轩辕玥睨向怀中的家伙,­阴­沉沉的开口:“你说什么意思,本宫搂的不是别人,本宫搂的是本宫的媳­妇­儿,难道搂不得?”

“你?”

“不搂着你,你就跑了,看来本宫不对你用点硬的是没用了。”

轩辕玥狠狠的搂着,恨不得把怀中的人搂进血液里去,让她跑。

一行人回到了客栈,轩辕玥依旧没有放开花疏雪,搂着她便进了房间,随之还狠狠的吩咐门外的人:“都给爷在外面守着,爷要征服这只小野猫。”

花疏雪的脸黑了一半,她怎么又换名字了,从雪雪变成小野猫了。

不过看这男人的架势,是真的准备收拾她了,她想不服软都不行,只得温软的求饶:“轩辕,你究竟想­干­什么?”

“带你回云国,你别忘了自个的身份,你现在是什么人?”

房门啪的一声被轩辕玥一脚给踢上了,搂着花疏雪坐在房间的榻上冷睨着她,然后继续开口:“当初是谁同意嫁的,可是后来又逃婚了,害得本宫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难道这就是当初本宫救了你的报答。”

其实花疏雪逃婚,轩辕玥并不生气,因为她的举动早在他意料之中,但现在不让这家伙愧疚,她就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云国。

果然他说出这些话时,花疏雪是相当愧疚的,嚅动­唇­好久才开口:“其实我不是想让你难堪的,只是还没有想好要嫁你。”

“既然没有想好,为什么又要答应,既答应便要言而有信,现在又东躲**的算怎么回事?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才会相信你,可是结果呢,你做出了这么伤害本宫的事情,真是枉费了本宫的一片心,你在阑国的时候,本宫多次的帮助了你,你不说感恩图报吧,竟然如此的对待本宫,难道这是一个人该做的吗?”

轩辕玥的脸­色­越发的严肃了,瞳眸更是深邃一片,而坐在他腿上的花疏雪此时头已经垂到了胸前,说实在的,听着他义愤填膺的声音,她真的好羞愧,自已做得确实过了,这个男人帮了她无数次,更甚至于还放血救了她,正因为他的血的,所以现在她的内力大增,修练起玉缕心经更是事半功倍,可是自已呢,竟然让他如此丢脸,确实是该死,亏自已还一向自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可是自已是这样报恩的吗?如此一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轩辕玥看着怀中的小脑袋越垂越低,心里满意极了,整张脸都拢着笑意,璀璨夺目,光华逼人,不过怀中的人不知道罢了,还在心中愧疚呢。

花疏雪是实实在在的愧疚了的,此刻把脸垂得很低,轻声的开口:“难道我真的要嫁往云国去。”

轩辕玥一听这话,­唇­角的笑越发的深了,不过话里却依旧很严肃:“你现在便是我云国太子妃,你别忘了当日你可是大张旗鼓的嫁过去的,本宫领了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室的众皇子一起到城门口去迎接你的,谁知道你竟然给本宫逃婚了,知道吗?本宫当场便被人当成笑柄了,那宣王轩辕昱一向与本宫不和,还不逮着这种机会嘲笑本宫啊,还有一些朝中的大臣,也因为你的逃婚,所以对本宫产生了不满,认为本宫无能,竟然连­妇­人都摆不平,以后如何执掌云国的江山。”

轩辕玥的话高亢有力,一字一顿都透着不可摧毁的执着。

事实上当时虽然朝臣有些微词,但多是对这位太子妃娘娘,谁会对太子殿下表示不满啊,又不是找死,至于宣王轩辕昱等皇室的皇子,大都是表面上安慰他的。

花疏雪听了轩辕玥的话,心中左右的衡量,一直以来轩辕玥都在帮助自已,自已不说帮助他,竟然还陷他于此种境地,真正是该死,何况她也不讨厌他,其实心中是喜欢他的,只是因为眼下云国的内乱,再加上她刚从肃王府出来,所以现在不想嫁人,但现在她是不得不嫁了,云国的水再深又怎么样,她理该帮助他才是,想到这头抬了一些,坚定的开口了。

“那么我便嫁吧。”

轩辕玥一听她亲口说嫁了,一双深黑的瞳眸瞬间笼上了喜悦的光芒,潮起潮落的涌动起来,不过他可没有忘了这家伙的善变,所以绝对要稳妥妥的才行,想着便叹气开口:“你这会子说嫁,下回子不想嫁了,然后便偷偷的逃了,到时候本宫便再一次成为云国的笑话了,真不知道本宫是做了什么孽,竟然遭受到这种的对待。”

语气无比的沉痛,伤心,花疏雪听在耳中,同样的不好受,立刻认真的开口:“这次我是认真的,以前我从来没有亲口说嫁,这一次我是嫁定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只要她说嫁,他什么都答应,轩辕玥沉稳的应声了,花疏雪总算抬头望着他了,这一次她的表情很严肃:“我们以一年为期,若是一年中,我在云国过得很开心,你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那么以后我便不提离开的事,但是如若你伤了我,或者是背信弃义了,便别指望我再留下。”

她不是那种受了委屈还能留下若无其事过日子的人,这件事便先说在前面。

轩辕玥看她如此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宠溺的笑起来,伸出修长白晰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同样认真的点头:“好,本宫答应你。”

“另外,在这一年内,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强迫我和你做夫妻之间的事情。”

若是她们最后走不到一起,却有了孩子怎么办,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就像许多的现代人一样,离婚了,却使得孩子孤苦无依了,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当然她是不可能做那种不负责任的母亲的,但是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终归是缺陷的,而她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花疏雪的话一落,轩辕玥的眼神便暗了,这种事他按捺得住吗?不过她的话可是没有经过她的允许,若是她到时候情难自禁,自已便同意了呢,如此一想,也不觉得此话有何不妥,他也不是强迫别人的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便嫁你吧。”

花疏雪总算下定了决心,以一年为期,交付于他,对于以往的一切也有了一个了断,若是一年后,他们依然真心相爱,她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若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她便是用一年来对彼此做一个了断。

轩辕玥听到她亲口应允了嫁他,自然很高兴,眉眼如画:“好,本宫立刻传令回云国,我们回到云国便大婚。”

花疏雪没有说什么,不过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一直坐在轩辕玥的大腿上,不由得面颊烧烫起来,挣扎着坐到一边去,然后认真的开口:“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手动脚的。”

轩辕玥没说什么,这如何能答应呢,他还要勾引她的,要不然如何让她长久的留下呢,想着朝门外命令:“来人。”

几名太子府的手下闪了进来,最后面的小东邪也跟了进来,立在房间里。

轩辕玥愉悦低魅的的声音响起来:“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回云国去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本宫接太子妃娘娘回去了,一回到云国便举行大婚仪式,把太子府的一切准备好了。”

“是,太子殿下。”

几名手下立刻喜气洋洋的向轩辕玥道喜,其中有人退了出去,赶回云国去送信。

房里小东邪惊讶的望着主子,先前可没听到主子说嫁啊,现在怎么便要嫁往云国去了,不过主子如此做,定然有主子的道理,说实在的她嫁与云国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好,两个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她担心她到云国去会受到那阮皇后的排挤,听说这阮皇后喜欢的儿媳­妇­,可是慕容家的女儿慕容岚,现在平空降了主子过去,那阮皇后难道不生气吗?此人可是心狠手辣的,诡计多端的。

小东邪的脸­色­变了几变,花疏雪自然知道她的担心,柔柔的开口:“邪儿,你回去吧,让红栾和绿栾带了九儿过来。”

她嫁往云国太子府,九儿总不好一直留在­阴­瞳山脉中,那家伙非闹腾死她们不可。

小东邪点了一下头:“好,属下立刻回去,让红栾和绿栾带九儿过来,主子若有什么事便通知属下。”

“知道了,你小心些。”

花疏雪叮咛,小东邪出了房间,有些依依不舍,最后一狠心转身离开了。

房里,轩辕玥望着小东邪离开的方向,玩笑着开口:“若不是这家伙是个女的,本宫倒要以为她喜欢我们家的雪儿呢?”

“她喜欢我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像姐妹一样互相爱护着不好吗?”

花疏雪翻了翻白眼,然后站起身望向轩辕玥:“我累了,给我开间房吧。”

轩雷玥挥手让房内的几名手下下去,然后一脸笑意的开口:“你就在这房间里睡吧,本宫害怕你半夜突然又改了主意,然后离开了,那本宫到哪里去再找你,。”

说到最后,轩辕玥略显委屈,声音也落寞了,情绪微微的低沉,花疏雪脸一暗,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难道真是做了一回坏事,便永远被定格了,不过让她睡在他的房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爬上她的床啊,想着坚决的摇头:“若是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吃亏的可就是我。”

一说到爬床的事情,轩辕玥便想起了上次元湛爬上花疏雪床的事了,漆黑的瞳眸跳跃着炽热炎焰,咬牙切齿的开口:“上次元湛可是爬上你的床了,本宫还一次没有爬过呢,要不然今晚我们一起睡了。”

这样他心里才算平衡,花疏雪一张脸瞬间成了菜­色­,­阴­森森的瞪向轩辕玥。

“上次我是女扮男装的好不好,现在可是女的。”

轩辕玥不依不饶的接话:“本来本宫还以为元湛不知道你的身份,但那次在密室中,他分明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的,竟然还敢爬床,这死小子,下次再见到他,本宫绝对饶不过他。”

花疏雪黑了一张脸,这秋后算帐是不是太快了,想着转身便往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今晚你就睡榻上吧,我睡床,不许说不,如若试图惹毛我,你大可以试试。”

花疏雪狠狠的警告着,轩辕玥无语了,直到那娇俏玲珑的小身影倒进大床上,再不说一句话,他才嘟嚷出一句。

“本宫睡榻吗?”

这是他云国太子的待遇吗?难道以后他要经常睡榻吗?这可如何是好,看来要尽快诱拐了她才是,生吞活吃后,难道还需要睡榻吗?眼下先委屈一些吧,想着再望了望榻,然后望了望自个儿的身材,当真是无语之极了。

不过谁让自已喜欢这家伙呢,只能委屈自已了,若是现在惹毛她,一个不嫁,他又要忙着千里追妻了。

第二日一早,房间里堆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都是各式华丽的衣裙,花疏雪一睁开眼,整个人便泡在繁琐层层叠叠的各式衣服里,这些衣服做工用料并不是太好,但旌峰镇乃是一个小镇子,没有更上等的衣服,这已是镇上最好的店铺拿出来的好衣服了。

“这是­干­什么?”

花疏雪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映不过来,望着床上堆满的衣服,问房间一侧正坐着喝茶的轩辕玥,轩辕玥一听她开口,知道她醒了过来,笑着起身走过来。

“这一路上,本宫总不好亲热的带着一个公子吧,惹人闲话,所以本宫便命人送了些衣服过来,不过料子却不是很好,做工也不­精­良,但这也是此地最好的衣服了,等到了安陵本宫命人给你重新添置衣服,这些只是眼下先将就些穿穿。”

花疏雪张着嘴,好半天合不拢,就算如此也用不着让人送这么多过来吧,足有十套左右,她哪里穿得了这么多啊,真是个败家子。

“太多了,你只需要让人准备两套就行。”

“那怎以行,以后你可是本宫的太子妃,时刻都要准备最好的。”

轩辕玥说完伸手便拉花疏雪起来,他真的很想看看身着女儿装的雪儿是什么样子,虽然身着男儿装的她俊逸不凡,美若翩竹,光是冲着这个就不难想像女装的她是如何的倾城绝­色­,但他真的想看看女儿装的她是如何的惊艳。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可没忘了示意轩辕玥出去:“那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好。”

这一次轩辕玥倒是没有为难她,点头转身往外走,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两下,轩辕玥走到门前开门,并没有让人进来,高大的身躯挡着门口,不让里面的光景外泄。

门外敲门的是云国太子府的手下,正捧了一盒珠环钗宝的禀报:“爷,这是旌旗最好的首饰了。”

虽是最好的,也和安陵的首饰差了很大的一截,更是和宫中能工巧匠所做的差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境地,不过眼下只能将就了。

轩辕玥没说话,点了一下头,然后捧了锦盒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雪儿,这是各种首饰,你看可有能戴的,先将就着戴,等到回安陵,本宫再给你添置新的可好。”

轩辕玥打开手中的锦盒,只见盒中数枝钗环,还有珠花等首饰,虽然做工不­精­良,不够完美,不过说实在的确实是太多了,花疏雪无语了,轩辕玥放下了锦盒,转身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叮咛花疏雪。

“雪儿,快点起来,我们用完早膳,便回云国了。”

房间里花疏雪挑选了一套胭脂红的长裙,裙摆用银丝勾勒出数道银浪,旋转间,好似浪花飞腾一般,扑面而来的凉爽气息,三千青丝如墨云一般高挽成髻,只在鬃间Сhā两朵珠花,然后观望了一下铜镜,满意的点头,­唇­角勾出了浅笑,一笑­精­致的面容好似花开一般,光华四­射­,耀眼至极,那漆黑如苍穹的瞳眸,闪烁着灵动狡诘的光辉,长长的睫毛,好似一把小小的扇子,眨动间风情万种,胭脂红­色­彩衬得她的肌肤如雪一般白,整个人娇艳动人,娉婷玉立间,幽香扑鼻而来,举手投足的优雅更添风彩,似兰似梅,更似一朵怒放着的空谷幽兰。

一楼的大厅里,轩辕玥和手下的几人正在用早膳,听到二楼的脚步声,几人缓缓的抬头望过去,便看到一道曼纱的身影,缓缓的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就好似九天仙女降落凡尘一般,不但有其傲人的娇艳,还有着高贵优雅,与生俱来让人望之怯步不敢亵渎的灵气。

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几桌吃早膳的人早看呆了眼睛,有人甚至于把碗往鼻孔里塞,还有人直接歪着碗洒了一地的膳食,人人反应不过来。

轩辕玥也看呆了眼睛,虽说先前知道雪儿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光是扮成公子便是一个俊美不可方物的俊俏美少年,可是此刻的女子装扮却把她身上所有的美好都烘托了出来,当真是令人惊艳,这世间的女子又有几人能及她,那些女子也许够美,却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要嘛美艳却灵气不足,要嘛是娇丽却刁蛮成­性­,而她周身优雅,举止大方,不卑不亢的举动更给她的美丽加了分数。

太子府的几个手下嚅动着­唇­,一人总算发出了感叹。

“太子妃娘娘好美啊,这天下间又有几人及得上她啊。”

“没错,以后若是有人跟我说她不够美或者不够出彩,我一定打瞎那个人的眼睛。”

轩辕玥已经站起来迎了过去,此刻他的俊美五官上,一派雍拥清华,­唇­角擒着笑意,心底忍不住叹息,雪儿啊,没想到你随随便便的一装扮便如此的出彩,本宫都后悔让你穿女装了,现在都担心有人窥视你了,怎么办呢?心里想着,瞳眸却满是深邃宠溺,一伸手握了花疏雪的手,温和的开口。

“雪儿,饿了没,吃点早膳。”

花疏雪点头,先前看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她还以为自已的衣着有问题呢,这会子见轩辕玥恢复如常了,才算放心了。

不过轩辕玥却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雪儿,本宫真想把你藏起来。”

说完抬眸狠狠的瞪视着客栈里看呆了眼的那些客人,那些人迫于轩辕玥的­淫­一威,个个都低下了头,不过人人心中赞叹,这两人可真是珠联壁合的一对啊。

有人说女主不够美,今儿个女主美吗?亲爱的们投票继续了,明天成亲了,么么,爱你们,

锋芒第095章

早膳过后,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上路启程前往云国。

豪华的马车里,花疏雪取了面纱遮着脸,她没想到自已的这副容颜竟然如此的令人惊艳,为免一路上惹来过多的侧目,所以还是蒙着脸的好,轩辕玥看她此举,乐见其成,也不阻止她的动静,­唇­角魅人的笑意显示出他的心情极好。

二人一左一右的卧在豪华马车的软榻上,中间隔了一个小案几,案几上摆了一副棋,一边品茶一边下棋,十分快哉。

不过花疏雪总是输的那一个,幸好没有设赌注,否则打死她,她也不会陪他下棋的。

一路上轩辕玥细心地照顾她,衣食住行样样都面面俱到,马车行了四五日的功夫,红栾和青栾二婢带着小九赶上他们了,这下热闹起来了,那小九一看到花疏雪便扑到她的怀里,像小狗似的噌啊噌的,别提多亲热了,轩辕玥一看可就吃味了,脸­色­冷沉,瞳眸幽寒,冷冷的开口:“小鬼,快点放开雪儿,否则别怪本宫收拾你。”

马车里的小九一抬首便看到了对面的轩辕玥,他是认识这云国太子的,而且曾听连锦说过此人冷血无情,谋算太深,虽然他潜意识里有些害怕此人,因为他周身上下的阳气太足了,可是一想到姐姐要嫁给此人,他便担心不已。

“姐姐,她们说你要嫁给他是真的吗?九儿不想你嫁给他。”

小九嘟嚷,紧握着花疏雪的手,他的话落,轩辕玥的一张脸何止冷沉,拢上了暴风雨一样的嗜寒,­唇­角紧抿,大手一伸,便把小九给提到了半空,小九在他冷若冰霜的瞳眸中吓得哇哇的大叫,一边叫一边朝花疏雪求饶:“姐姐,我害怕。”

花疏雪自然知道九儿为何会如此害怕轩辕玥,因为他是个­阴­灵,轩辕玥的阳气很重,所以他靠近轩辕玥会从心底感到恐惧,可是现在为了他,他竟然胆敢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是真心担心她的。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接过被轩辕玥吊在半空的九儿,淡淡的开口:“轩辕,你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九儿是有口无心的,你别为难他了。”

轩辕玥的­唇­角依旧紧抿着,他倒不是为了他的话,实在是因为他粘着雪儿的画面让他吃味,雪儿是他的太子妃,他还没能亲热的亲近她,现在这么一个小家伙竟然粘着她,他能不吃闷吗?

不过雪儿开口了,他自然不好当着她的面为难这家伙,不过以后定然要和这家伙好好的沟通沟通,什么叫不想雪儿嫁给他啊。

轩辕玥松开手,十分不乐意的往后面的厢壁上靠去,微敛上眼目,以免她们的动动作再刺激到他,那他岂会对这家伙客气。

小九一落到花疏雪的手里,胆子便又大了,不过不敢过多的靠近轩辕玥,以免再被他抓过去,他躲到花疏雪的身后,小小声的开口:“姐姐,你忘了连锦说过的话了?”

连锦曾说过,云国太子轩辕玥乃是无心无情之人,若是谁喜欢上他,注定了最终伤的是自身。

花疏雪挑眉,正想劝慰小九,轩辕玥并不若传闻的那般无心无情,他对她是真心的,起码目前为止是的,如若他是无情之人,为何在山洞之内不弃她而去,却宁愿伤了自身以血喂她呢,所以他对她并不是无情的。

不过花疏雪的话还没有起,对面微敛眼目的轩辕玥陡的睁开双瞳,摒­射­出慑人的寒光,­阴­骜的开口:“说,谁是连锦?”

什么时候多了个他不知道的人啊,轩辕玥的脸­色­冷沉无双,一双瞳眸更是紧盯着小九。

小九见他如此神情,虽然看上去很凶,不过不难看出他对这个人很在意,一看他如此紧张,不由得起了捉弄他之心,­唇­角一勾,顽劣的开口:“自然是喜欢姐姐的人了?”

“连锦哥哥好喜欢姐姐,对姐姐可好了,他不但保护姐姐,还很听姐姐的话,姐姐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像你,太凶了。”

花疏雪听了小九的话,有些无语,这家伙可真能整啊,连这样的话都编得出来,连锦哪里有喜欢她啊,他只是为了报她的救命之恩罢了,所以才会听从她的命令,哪里是小九所说的那样啊,不过对面的轩辕玥显然上心了,一脸的惊怒,手一伸便抓了花疏雪的手。

“雪儿,这家伙是谁,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

他在阑国也待了不短的时间,可说她身边的人他都是知道的,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男子啊,现在竟然凭空降出这么一个男子来。

轩辕玥相信肯定真有这么一个人,要不然凭这小家伙断然编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花疏雪望着轩辕玥醋味十足的样子,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不过他抓得她的手很疼,忍不住蹙起了眉:“轩辕,九儿是逗你的。”

“我没有逗他啊,连锦哥哥不但听姐姐的话,还长得很漂亮,比起云太子可不差多少,而且他不像云太子这般的霸道。”

小九说完,扑了过去,紧抓着轩辕玥的手,尖锐的叫起来:“快放开姐姐的手,你弄疼了她。”

轩辕玥一看自已因为心急,而弄疼了雪儿,赶紧的松了一些,花疏雪总算舒展了眉,望向轩辕玥:“好了。连锦只是我的一个手下,你别听九儿的话了,他是逗你的。”

花疏雪向轩辕玥解释完,便望向小九。

“九儿,不许再捣蛋了,否则姐姐生气了,姐姐一生气便送你回­阴­瞳山,要不送回花家去。”

小九一听花疏雪的话,立刻乖乖的不敢再说话了,缩回花疏雪的身后,伸手便拿了案几上的点心吃起来。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的话,自然是相信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自已竟然被小九这家伙戏耍,不由得薄怒:“小九,你竟然敢捉弄本宫。”

小九撇了撇嘴,什么都不说,不过眼神里以示挑战,轩辕玥气急,却拿这么小的孩子没办法,不过他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

“他是花家的男丁,你怎么一直带着他啊,按理应该送回花府去才是,而且你为什么叫他九儿啊。”

轩辕玥记得花家的这个小公子似乎叫什么竹的,他曾听花府内的人叫过的,这会子怎么又叫九儿了,俊逸的容颜之上拢着奇怪,小九听了轩辕玥的话,脸­色­微微的变了,先是听他说要送他回花府,然后又听他说起他名字,越发的胆颤心惊,紧拽着花疏雪的衣袖,连连的摇头表示他不回花府去,他要跟着姐姐。

花疏雪好笑的看一大一小两人斗法,然后望向轩辕玥慢慢的开口:“他喜欢跟着我,所以我便带他离开了花家,至于叫他九儿,是因因既然他离开了花家,为免被人认出来,所以我便给他改了一个名字,叫小九。”

轩辕玥听了点头,不过瞳眸中光华四­射­,­阴­森森的瞪向小九。

“以后,你若是再在你姐姐面前乱说本宫的不好,本宫立刻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你回阑国花府去,你可知道了?”

小九一听,可爱的小脸蛋挎了,嘴角一勾,吐露两个字,坏人。

轩辕玥见他没说话,不过明显的显得气弱了,心情好起来,以后他知道如何对付这家伙了,想着再次开口:“九儿,你听到了吗?”

小九听着这魅惑却­阴­森的话,赶紧的点头,不敢再挑衅这男人的权威了,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还三不时的斗斗,马车内倒是其乐融融,一路回云国去了。

四月初六,**无云,阳光融融的照耀着云国的京都安陵。

安陵城门前,黑沉沉的立着无数的人,云国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子龙孙,数不胜数,一眼望去,只见气势庞大,乌沉沉的一片。

为首的人正是云国宣王轩辕昱,他身边立着的是太子府的手下,虽然云国上下的人都知道这宣王和太子殿下不和,但是轩辕昱从来就没少做表面功夫,至少在外人面前,他对于太子轩辕玥,一直恭敬有加,没有越雷池一步。

高据马上的轩辕昱,穿一身绣金玉蟒的朝服,足蹬黑­色­的朝靴,显得分外的庄重,身后的朝中大臣,也皆是着朝服而来的。

轩辕昱五官只能称之为清俊,比起轩辕玥轩辕锦之流来,差了一筹,他随了其母韩姬的容貌,云国的人都知道皇帝宠幸的姬妃娘娘并不十分的漂亮,只是秀丽之流,她是以温柔婉约无微不至的心打动皇上的,韩姬所生的一子一女,皆随了韩姬的容貌,并不是十分的出­色­,不过因为出身高贵,与生俱来的皇家高贵之气,自然使得他们高人一等,何况皇上很喜欢这一双儿女,并不比太子轩辕玥差,所以宣王和洛樱公主所到之处,光芒遍地,甚至比霓裳公主还要受人尊重。

远处,尘土飞扬,一辆豪华的马车奔驰而来,后面尾随着数匹飞速行驶的骏马,一众人眨眼的功夫便停在了安陵城门外。

驾车的侍卫一拉僵绳,马车骤然而停,身后的几匹马也停了下来。

城门口立着的黑压压的朝中大臣纷纷的跪了下来,高据马上的皇子们也纷纷的翻身下马,飞快的走到豪华的马车前,恭身开口:“臣弟等恭迎太子皇兄。”

大臣们整齐响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臣等恭迎太子殿下下。”

马车内,一只修长白晰如玉的手缓缓的伸出来,掀起了车帘,欣长的身子一跃而下落在了地面上。

万道光芒笼在他的周身上下,他着一袭白­色­的锦衫,优雅似竹,俊美的五官,微敛的瞳眸中,散发出冷酷无情,凤眉上扬,寒光外泻,轻轻的扫视了云国朝中的大臣一圈,然后视线落到了马车之外的几名皇子身上,­唇­角勾出浅浅的笑。

“皇弟们请起吧,没想到本宫的大婚之事,竟然劳驾各位皇弟亲自前来迎接,皇兄在此谢过了。”

为首的宣王轩辕昱立刻接口:“太子皇兄太客气了,今日乃是皇兄大婚之喜,臣弟们替皇兄高兴,所以一大早下朝后便领着朝臣们在此恭候了。”

轩辕昱的话落,身后的大臣全都一起开口:“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多时了。”

轩辕玥点头,然后掉首望向那些朝臣:“大家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众位大臣全都缓缓的起身,然后一双双眼睛盯着那帘幕紧闭的马车,外面如此大的动静,里面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太子妃恐怕是个沉稳的,其中不少人如此猜测着。

轩辕玥已经不再注意轩辕昱等人,直接望向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太子妃的凤冠霞帔呢?”

杜惊鸿飞快的一挥手,身后出现几名婢女,婢女的手中捧着华丽的托盘,盘中摆放的正是太子轩辕玥先前为花疏雪­精­心准备的大红嫁衣,凤冠和霞帔,另外的婢女手中捧着的乃是太子轩辕玥的喜服,几名身着华衣的宫婢一字儿的排开,立在马车之外。

众人齐齐的望着眼前的场景,都想第一眼看看这传闻中的云国太子妃,先前听说她是阑国的第一丑女,后来霓裳公主和慕容小姐回国后,又说此人长得十分的秀美,不知道究竟哪一种传闻才是真的?

马车外面,人人竞相观望,马车内,花疏雪和小九温声软语,全然不理会外面的变化。

“九儿,以后不许再招惹轩辕玥,他可是云国太子,若是一个恼怒,到时候可就真的会送你去阑国花府了。”

“姐姐真的要嫁吗?我害怕你过得不幸福。”

小九微微的有些感伤,他是全天下最希望姐姐幸福的人,若是她过得不幸福,他一定难过死了。

花疏雪岂会不知,伸出手搂着小九的身子,柔柔的开口:“九儿别担心了,姐姐不会有事的,我不是还有九儿吗?九儿一定会在姐姐身边保护姐姐的是不是?”

花疏雪此言一出,小九便不再感伤了,一握小小的拳头,很认真的发誓:“没错,九儿会保护姐姐的,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姐姐。”

说完他笑了起来,因为自已的保证而略略的放心。

正在这时,马车的车帘被人掀了起来,轩辕玥的大手一伸便把可爱的小九给拽了出去,一把扔到杜惊鸿的怀里,冷冷的命令:“把这小子搞定了。”

自已随之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外面的宫婢把托盘全都送到马车之内,然后下命令:“回太子府。”

“是,殿下。”

杜惊鸿一边安顿在他怀中不安份乱动的小九,一边沉稳的命令太子府的属下,回太子府准备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

云国大臣和宣王等皇子们本来还想看看这位传闻中的云国太子妃,没想到竟然连面都没见到,众人不免微微的遗憾,听了太子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前往太子府而去。

安陵乃是云国的京都,十分的繁华,比起阑国的樊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云国的强大,安陵城更是富丽堂皇,随处可见的高楼商铺,行人如炽,今日乃是太子大婚之喜,安陵城的百姓对于这位空降而来的太子妃娘娘说不出的新奇,同时也带着一抹抵制,传闻这位太子妃乃是阑国的丑女,身份也很低微,阑国兵部尚书府的庶女,虽然后来被阑国的惠帝封为晶兰郡主,可那也无法抹灭她身份低微的事实,而太子轩辕玥乃是云国百姓心中传奇式的人物,云国人心中,总认为要配他们太子殿下的定然是个才貌双全,­色­绝天下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身份低微有丑名之称的花疏雪之流啊。

所以街道上虽然人多,不过很多人脸上隐有不甘心,时不时的议论纷纷,格外的热闹。

马车内的轩辕玥和花疏雪全然不理会外面的动静,一起望着马车一侧摆放着的凤冠霞帔大红嫁衣,鲜艳夺目,和马车内软榻上的白­色­锦锻相映成辉,那嫁衣越发的光彩熠熠,金丝绣凤凰,凤凰展翅欲飞。

“雪儿,快换上吧,待会儿我们便要举行大婚仪式了。”

轩辕玥温磁迷人的声音响起来,­唇­角擒着温柔的笑意,整张面容比那嫁衣还要有神彩,今日可是雪儿嫁他之时,从今日之后,他再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一起了,以后若是再面对云国上上下下的人,他的心便有一抹活力,至少有一人在支持着他。

花疏雪望了望嫁衣,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触摸,心头涌起一丝甜蜜,说实在的嫁与轩辕玥为妻,是她心甘情愿所做的事情,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嫁与这个男人的,甘愿为他披上这嫁衣的。

“可是这地方如何换。”

花疏雪一指不大的空间,如何换这嫁衣,何况还有一个大男人坐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实在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宽衣解带的换衣服。

轩辕玥看她娇羞的面容,微微的不自在,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不由得好笑的伸手取了那嫁衣过来。

“我们很快便是夫妻了,用不着如此害羞,而且你身上可是着了亵衣的,只在外面换上嫁衣就成。”

花疏雪一想这倒也是,她里面穿着白­色­的亵衣,这男人的眼睛又不是透视眼,如此一想便伸手去接那嫁衣,无奈轩辕玥的手稳稳的拿着嫁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花疏雪盯着这样的眸光,有些毛骨悚然,他不会是想帮她换衣服吧,这怎么行?

“我自已来就好了。”

她笑着伸手去接,可惜轩轩辕玥的大手牢牢的抓着那嫁衣,动也不动一下,她根本就扯不动,只能­干­瞪眼的望着他,只见他深邃的瞳眸幽深一片,­唇­角勾出栩栩的笑意,柔声的开口:“本宫帮你换上吧。”

“这不好吧。”

花疏雪从来没想过有一日竟然有个男人会帮她亲手穿上嫁衣,即便是现代,恐怕也很少有男人如此的细心体贴,何况他还是云国高高在上的太子,光是这一点便令她感动,花疏雪也不再抗拒,缓缓的退去外面的衣服,里面穿着薄薄的白­色­亵衣,露出玲珑细致的身子,虽然瘦弱,不过该有的还是都有,轩辕玥的眸光愈发的幽暗,好似暗夜的寒星,散发出冷冷莹莹的光辉,不过他的神情却是戚诚的,像膜拜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似的,轻手轻脚的帮她穿上嫁衣,一层一叠,虽然繁琐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十分的细心,花疏雪看在眼里,不由得咋舌,就是她也没有他这份细腻,她的衣服一般都是红栾和青栾二婢给她穿上的,很少自已动手穿的。

马车行驶着,马车内的太子殿下终于细心的给花疏雪穿好了嫁衣,接下来是给她梳发,戴凤冠霞帔。

花疏雪看他修长葱白的手取了梳篦过来准备给她梳发,这下她是真的被太子殿下雷了。

“轩辕,我看让红栾和青栾进来帮我整理一下吧。”

哪有让太子殿下亲自给她梳头的事,这种事传出去,岂不是让旁人笑话他吗?不过轩辕玥可不理会别人,一伸手便把花疏雪给按在了软榻上,然后动手给她梳头,一只手轻轻的拢起她的秀发,那微凉的柔滑的触感,划过她的头皮,轻轻的拢起她的秀发,袍袖轻荡,拂过她的脸颊,一股玉兰花的香味充斥在整个马车内。

花疏雪舒服的轻闭上眼睛,享受着他柔滑的手指带给她的舒服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梳起发来,竟然如此的温柔,一点也不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反而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马车内,安静无声,直到轩辕玥磁­性­的声音响起来:“好了。”

他说完便伸手取了铜镜过来对着花疏雪照了照:“怎么样?本宫的手艺还行吗?”

花疏雪仔细的瞧了瞧,真的很不错的发式,乃是成亲的­妇­人髻,头顶上很光滑,一点也不乱,正是用来戴凤冠的,花疏雪瞄了一眼那凤冠,不由得头皮发麻,指了指心有余悸的开口:“听说这凤冠很重,我不想戴。”

“不会很重的,本宫令宫中的能工巧匠重新做了一顶,这一顶只有中间一颗夜明珠,旁边镶嵌了十颗珍珠,另外镶嵌的都是一丝金银丝,并没有再镶嵌别的红宝石绿宝石等,就是夜明珠也摘掉了两颗,那一百零八颗的珍珠也摘掉了,所以现在不会太重的。”

轩辕玥说完,花疏雪不再说话了,心里满满的感动,这男人为她所做的真多,现在开始,也该她为他做些了,所以她不怕云国的水深,以后谁若是欺负他,她定然要帮助他。

想着­唇­角勾出笑意,任凭他把那凤冠戴在她的头上,整理了一番。

“怎么样?可重吗?”

花疏雪试了一下,确实是自已所能承受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不堪忍受,当然这都是这男人的功劳,想着向轩辕玥道谢。

“谢谢你轩辕。”

“小傻瓜,和本宫道什么谢啊,以后你是本宫的妻,本宫自然该一心一意的对你,你知道这一颗夜明珠和十颗珍珠的意思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心中便了然,那十颗的珍珠和一颗夜明珠组成的数字正好是一十一颗,所以是一生一世。

轩辕玥愉悦的声音响起来:“本宫会对你好的,一生一世都不变。”

花疏雪甜蜜的笑了起来,马车内一片温情柔融,轩辕玥望着花疏雪胭脂一般红艳的面容,因为嫁衣的映衬越发的清丽动人,那凤冠虽然稍微简洁,可是更衬得她婉约灵动,就好像一个仙子一般,这大红­色­没有半分的俗气,反而是从未有过的美艳,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红­色­穿得如此的娇艳。

“雪儿,真是漂亮。”

轩辕玥的赞叹声落,动手给自已换上了喜服,很快马车停了下来,鼓乐之声传进来,太子府到了。

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沉稳的声音响起来:“属下等恭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入府。”

马车里,轩辕玥笑意盈盈的伸手用霞帔盖住了花疏雪的面容,他才不想让旁人看到他美丽的太子妃娘娘,然后一伸手抱了花疏雪跃下了马车,因为突如其来的一跃,花疏雪一个紧张,下意识的一伸手抱住了轩辕玥的脖子,整个人便窝在了轩辕玥的怀中。

太子府门前,黑压压的人,除了云国皇室的人,朝中的大臣,还有太子府的下人,众人分列在两边,惊讶无比的望着从马车上跃下来的太子殿下,只见殿下的怀中抱着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盖着霞帔的女子,根本就看不见她的神容,很多人心中不免失望,本来还想一睹太子妃娘娘的真容,看看她是丑是俊的,没想到现在却一无所见。

不过看殿下的神情,却是极宠爱她的,果然和传闻的一般,看来殿下是真的喜欢人家。

太子府的大门口,响亮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臣等祝贺太子殿下大婚之喜。”

轩辕玥凤眉弯弯,瞳眸深邃,­唇­角擒着慵懒的笑意,一身的风华,令人不敢逼视,冷磁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位大人请起吧,请进府饮一杯薄酒。”

说完当先一步抱着花疏雪往太子府内走去。

身后的太子府下人赶紧的跟上前面高大的身影,一路进了太子府。

花疏雪虽然被轩辕玥抱进了太子府,但对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楚的,她的一只眼睛可穿透霞帔,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况,自然也清楚的瞧到了那些大臣眼中的不以为然,还有皇室一­干­人眼中的不屑,心中不由得浮起­阴­骜,看来这些人对于自已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以后若想在云国真正的让人瞩目,可就要凭自已的能力打下一片世界了,虽然轩辕玥很宠她,那些人当着他的面不敢招惹她,可是背后呢,或者是心里呢,她需要的是真正的臣服,所以她会让这些人知道,她花疏雪绝对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小声的嘀咕。

“轩辕,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已走进去。”

轩辕玥的身后除了跟着太子府的下人,还有花疏雪的贴身侍婢红栾和青栾二婢,二婢紧随其后的跟着花疏雪一路走进太子府。

不过花疏雪的话,轩辕玥并不赞同,依旧抱着她穿花度柳,过牡丹亭,度芍药圃,一路往太子府的正厅而去。

很快众人走进了正厅,一眼望去金碧辉煌,宽敞华丽,两边摆放了不少的椅子,云国的几位皇子,还有朝中的重臣纷纷走了进来,端坐在两边观礼,其他一些官职比较小的臣子,便站在大厅一侧,最正中的位置上,立着一人,正是云国主持太子大婚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赫良深深的呼吸一下,然后开始朗读致词:“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致词到这儿的时候,礼部尚书停了下来,大厅两侧的朝官全都站了起来,朗声开口:“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轩辕玥眉眼如花,光彩焕然,一挥手开口:“大家都坐下吧。”

众臣子坐下来,接下来是大婚仪式。

“请新郎和新娘各就各位。”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站在大厅正中的位置上,花疏雪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到了上首的位置,只见主客之位上一个人也没有,瞳眸微微的幽暗,看来云国的阮皇后依然不同意儿子娶她这个女人啊,要不然岂会不出面主持大婚仪式,或者她这是给自已一个下马威啊。

花疏雪正想着,礼部尚书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拜天地。”

红栾和青栾二婢赶紧的上前一步扶住主子的身子,然后和太子殿下一起下拜。

“二拜高堂。”

高堂的地方,皇上和皇后都没有来,轩辕玥的脸­色­微微的暗了,瞳眸中更是­阴­骜一片,不过今日乃是他的大婚之喜,即便再生气,他也不会发作出来,不过那微微紧握的手指,还是多少泄露一些他心中的愤怒的。

很快礼部尚书的声音再响起:“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礼部尚书最后一句喊完,松了一口气,本来太子大婚有很多繁琐的礼节,但因为皇上和皇后没有过来亲自主持大婚,所以太子早就传了命令下来,让他一切从简,所以他才会挑主要的过。

轩辕玥收敛了心头的怒火,走到花疏雪的身边,一伸手抱了她便要回他们两人的新房。

大厅一侧的位置上,云国的宣王轩辕昱忽然开口说话。

“皇兄,请等一下,臣弟等人还没有见过太子妃娘娘呢,如若日后宫中相见,恐冒犯了太子妃娘娘,所以何不让臣弟等人见太子妃娘娘一面。”

宣王爷的话一亮,身后两三个宣王党的皇子异口同声的附和起来。

“是啊,皇兄,让我们见见太子妃娘娘的面吧,要不然日后在宫中见到,恐冒犯了太子妃娘娘的面。”

太子府的正厅上,一­干­朝中的大臣全都看着眼前的状况,眼面前的可都是皇子龙孙,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得起的,所以不管是宣王党的人,还是**的人谁也不敢说话帮衬。

而且宣王轩辕昱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虽有刁难之意,却取之巧妙之意。

轩辕玥的脸­阴­骜难看,今儿个母后没有前来太子府主持大婚之事,虽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心底倒底生气,不想这轩辕昱竟然还挑在他的气头上找事,他即会便宜了他,正想沉声训斥轩辕昱。

不想怀中花疏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位王爷不必多礼了,所谓不知者无罪,即便各位冒犯了本宫,本宫又岂会怪罪各位王爷呢,今日本宫坐马车实在是太累了,现在想休息了,几位王爷不会怪罪本宫吧。”

大厅内,所有人一下子被震慑住了,本想刁难一下轩辕玥的,没想到这太子妃一出口便如此的­精­锐,倒叫他们说不出话来了。

“太子妃太客气了。”

轩辕昱脸­色­微暗,几人退后一步坐到先前的位置上,轩辕玥的声音响起来。

“吉祥,立刻招待各位皇弟和朝中的大臣前往宴席。”

“是,太子殿下。”

太子府的管家竟然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听轩辕玥的命令,飞快的走进大厅来招呼客人前往宴席去用膳,轩辕玥再不理会别人,抱着花疏雪一路往他们的新房而去,轩辕玥的身后紧随着红栾和青栾还有九儿,另外几人乃是太子府内的丫鬟,一众人出芭蕉坞,穿过盘旋曲折的回廊,总算进了一座鸟语花香的院子。

这是太子府最雅致独特的院子,院子里不但栽种了许多的奇花异草,最奇特的是从别处引进了一条溪流,那溪流从院子的正中而过,一路顺延而下,院子里盛开的花朵,飘落下来,落在小溪之上,散发出郁浓的清香味儿,此院名百花阁,正是由此景而得名。

百花阁乃是太子府的主院,被太子命人打造了做他们的新房。

此时院内院外各处站满了下人,众人看着一向冷酷冰寒的太子殿下竟然抱着太子妃娘娘一路回了百花阁,心中对于这太子妃娘娘的份量可就心中有数了。

轩辕玥抱着花疏雪一路进了房间,房门前立着数名华衣嬷嬷,这些人都是宫中皇后派人主持洞房仪式的,所以等到太子和太子娘娘一进房,便有四名嬷嬷领着手下的宫婢走了进去,恭敬的一福身子:“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轩辕玥点头,瞳眸中的冷冽似毫没有化开,看到这些人,他便想到了母后,母后竟然真的在他大婚之时没有出现,这也说明了她的态度,她虽然阻止不了他迎娶花疏雪,但是她从心里不会认同这个儿媳­妇­的。

轩辕玥侧首望着花疏雪,心中有着愧疚,没想到竟让雪儿受了这样的委屈,伸手紧握着花疏雪的手,冷冷的开口:“起来吧,你们下去吧。”

既然母后没有来主持大局,他们又何在于这洞房的小小仪式呢,只要他一个人宠着雪儿就好了,想着一挥手让那几名宫中的嬷嬷退下去。

为首的嬷嬷脸­色­一变,赶紧的开口:“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

太子直截了当的拒绝她们主持洞房仪式,很显然是以此告诉皇后,他不稀憾这一切。

她们几人前去宫中回话,只怕皇后要发怒的,一想到这个,几人的脸­色­便变了。

不过谁让她们是皇后的人呢,轩辕玥一点也不同情,冷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本宫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马上出去,还有给本宫回宫中去吧。”

几名嬷嬷虽然害怕皇后,不过同样的也不敢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只得退出去。

房里,红烛轻摇,满屋子的喜庆之­色­,轩辕玥脸上的冷峻之­色­,正好和这片喜气成了反差,他紧抿着的­唇­显示出他的薄怒和生气。

花疏雪隔着大红的霞帔,清晰的看到他清俊出­色­的面容上,欺霜赛雪一样的寒意,瞳眸更是一片冷寒。

他是在生皇后的气吧,其实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喜欢的是慕容家的女儿,今日这样的局面,她是早就想过了的,所以何必生气,想着反握着轩辕玥的手,柔声开口:“轩辕,你在生气吗?”

轩辕玥一听花疏雪柔润如水的声音,蓦然清醒过来,今日可是他的大婚啊,何况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吗?还有什么生气的,虽然母后阻止,甚至用态度来表示她的强硬,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是照样成亲了吗?雪儿仍然嫁给他了,仍然是云国的太子妃,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说此次他和母后之间,分明是他赢了的,他又何必生气,只是委屈雪儿罢了。

如此一想,更紧的握着花疏雪的手,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嗓音响起来。

“雪儿,让你受委屈了。”

花疏雪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慢慢的摇头:“没事,你想太多了。”

轩辕玥果然不再去想烦心的事,伸出手神情认真的揭开花疏雪的红­色­盖头,然后望着盖头之下娇美动人的丫头,一瞬间整个人被暖流击中了,伸出手紧紧的拥着花疏雪的身子入怀,吐气如兰的声音便在她的耳边响过。

“雪儿,本宫会一直对你好的,不是一年,是一生一世。”

他会留住她的,在他过去多少年的黑暗生漄中,他一直没看过冰心玉洁无­阴­谋算计的女子,好不容易的遇到一个,却是他动心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对她好的。

从小到大看多了母后的心狠手辣,处处算计,他实在是太讨厌处处算计的女人,可是偏偏他遇到的每一个女子都是善于谋算的,都想方设法的想嫁进太子府,可惜他讨厌那样的女人,因为那些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有一个­精­心谋算,处处嵌制他的母后。

花疏雪不说话,­唇­角却勾出了笑,不管最后怎么样,至少在他们大婚的这一刻,他们彼此是真心实意的,一心想要共度一生的,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没人敢保证未来的事情。

“我知道了。”

房门外,响起一道恭敬清悦的声音:“殿下,你要到前面的宴席去向客人敬酒了。”

轩辕玥挑高眉,望向怀中的花疏雪,这种时候,他想陪在雪儿的身边。

不过花疏雪知道这敬酒也是仪式之一,身为云国太子,那些朝中的关关节节都要打点好了,她是绝不会拖他的后腿的,想着放开了轩辕玥的身子,淡然的开口:“去吧,我等你。”

轩辕玥点头,然后朝门外唤了一声:“如意,进来。”

门外一道纤细坚韧的身影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而立,没有一似一毫的错。

轩辕玥沉稳的向这走进婚房的女子命令:“如意,以后你随了太子妃娘娘身后侍候她,她便是你的主子了,记着一定要保护好她,知道吗?若是她有什么差池,本宫饶不了你。”

轩辕玥如此一说,如意不由得错愕了一下,飞快的抬首望向床边坐着的花疏雪,那花容月貌一落入眼底,如意不禁有些傻眼,不是说太子妃娘娘是阑国有名的丑女吗?这等倾国倾城的姿­色­,如何敢说丑女二字,如若太子妃娘娘是丑女,岂不羞煞了天下的女子。

先前听霓裳公主说太子妃娘娘其实并不丑,她还松了一口气呢,因为若是长得太丑,太子再喜欢,终究是让太子丢脸的事,但现在不但不丑,还长得如此的出众,如意自然是欢喜的,听到太子殿下说让她从此后侍奉着太子妃娘娘,如意立刻恭敬的领命。

“是殿下。”

说完转身面向花疏雪,恭敬而有礼的开口:“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从此后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奉好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抬眉望了一眼如意,发现她的眉宇和先前看到的那个管家有些神似,不过此女倒是一脸的坦诚,不是那些不屑于她的女子,既然轩辕玥调了她来侍奉自已,定然是个信得过的,所以花疏雪点头:“好。”

轩辕玥望了如意一眼,没有忽略先前花疏雪看如意的那一眼,缓缓的解释。

“你是不是看如意长得和太子府的管家吉祥有些相似。”

花疏雪点点头,这轩辕玥的心可真细,她就那么瞄一眼,他便心细的猜测出她的心思,可见做为他的对手是十分困惑的事情。

“她和吉祥是双生子,所以才有几分相像。”

“喔,”花疏雪惊奇,没想到吉祥和如意二人竟然是双生子,难怪长得有些像呢,这兄妹二人肯定是轩辕玥的得力手下。

“吉祥打理着太子府的琐事,如意就负责府中的女婢管制。”

“我知道了,你该去敬酒了,若是再不去,便有人要罚你酒了,”花疏雪催促轩辕玥,让他赶快去前面的宴席,省得待会儿被人罚酒。

轩辕玥见花疏雪的心情不错,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起身往外走去,不过临离去前还不忘叮咛如意一声:“保护好太子妃的安全。”

“知道了殿下。”

轩辕玥才放心的大步离去,婚房里如意望着花疏雪,瞳眸中隐有惊叹,然后想起自已的唐突,赶紧的垂首:“奴婢该死,奴婢唐突了,实在是太子妃娘娘长得太美了。”

花疏雪看这如意,倒是有些喜欢的,十分的懂规矩,而且听轩辕玥先前的话,这如意恐怕是会武功的,武功似乎还不弱,如此一想忍不住开口问:“如意,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是,太子妃。”

如意恭敬的垂首回话,不敢越雷池一步,花疏雪虽然喜欢她的懂规矩,识礼节,但是如此拒谨,倒不需要。

“如意,以后跟着本宫用不着如此的拒谨,你只要尽心尽力的侍候好本宫就行了,本宫不是那种不分是非,无故惩罚奴才的主子,只要你不背叛太子殿下和我就好。”

如意一听扑通一声跪下,清冷的声音里闪过坚定:“太子妃娘娘请放心,奴婢就是万死也不会背叛殿下和太子妃的,奴婢兄妹二人从小被殿下所救,又教会了奴婢兄妹二人武功,现在又让哥哥做太子府的管事,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背叛殿下的。”

如意如此一说,花疏雪倒真是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吩咐这如意做,如意一看就是个稳重的,可做得了大事情的,这云国的水很深,她自然要确认哪些人该用,哪些人不该用.

锋芒第096章

豪华的房间里,花疏雪示意如意起身,然后把门外的红栾青栾唤了进来。

“如意,这是本宫的两个婢女红栾和青栾,以后你们要多多亲善,本宫的事情还要你们尽心尽力的帮忙呢?”

“是,太子妃。”

如意恭敬的点首,一侧的红栾和青栾二婢早走了过来,对着如意一福身子,笑着开口:“以后请如意姐姐多多照顾。”

如意赶紧回礼:“两位姐姐客气了。”

这是太子妃的婢女,如意虽是太子府的管事,但仍然不敢托大,虽然才相处了一会儿的功夫,但是如意已经知道,眼前的太子妃娘娘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不但长得美,而且心思也沉着,看到这样的太子妃,如意倒是很高兴,因为唯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和皇后相抗衡,身为太子府的管事,如意知道太子和皇后面和心不和,但是因为皇后乃是太子的母后,所以很多事,太子都有所退步,但现在太子妃出现了,一切便不一样了,若是皇后和太子妃对上,太子妃未必会像太子那样有所顾虑,只是太子妃真的能和皇后相抗衡吗?

如意想着瞄了一眼花疏雪,花疏雪自然感觉到了,一挑眉问:“如意,怎么了?”

如意一愣,好敏锐的感觉啊,赶紧的摇头:“没事,奴婢出去了,太子妃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唤奴婢。”

“好。”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等到如意退出去,抬眸望向红栾和青栾二婢,缓缓的叮咛:“这太子府不是等闲之地,你们要机灵一点,别像以前在肃王府和花家那般冲动了。”

今儿个帝皇帝后没有出现,几个皇子们的挑衅,还有大臣们眼中的不屑,都足以让花疏雪明白,云国上上下下的人,未必接受她,他们之所以没有任何表示,是摄于太子轩辕玥的威压,但这不是她所要的,还有云国的水果然很深,她会帮助轩辕玥的。

“是,奴婢知道了。”

红栾和青栾二婢脸­色­一红,沉稳的开口,这几个月在­阴­瞳山上,她们被小东邪训得不轻,现在比起从前来要沉稳多了,从前是因为初下山,行事十分的毛燥。

“平时行事的时候,多看少开口,慎言行,不可莽撞。”

花疏雪仔细的叮咛着,实在是因为云国这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身为她的婢女,若是一个不慎,便是给她,给太子带来麻烦。

“主子放心吧,奴婢们知道如何做,不会再给主子替麻烦了。”

红栾认真的保证着,表示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花疏雪点了一下头,又提醒她们两个:“多和如意亲近一些,我看了她是个可用的。”

“奴婢知道了。”

“帮我把头上的凤冠拆下来吧。”

虽然凤冠不是太重,但一向不习惯头上戴东西的她,还是感到了沉重,肩膀都酸疼酸疼的,忍不住吩咐红栾把这东西取下来。

“是,奴婢?”

红栾应声,正想上前帮助花疏雪把凤冠取下来,门外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红栾手下一顿,还以为太子轩辕玥回来了,赶紧规矩的站好,太子回来,这凤冠太子定然会亲手给主子拆的,所以用不着她们多事了。

很快门外响起了如意的说话声:“奴婢见过怀王。”

此话一起,房内的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二婢面面相觑,竟然不是轩辕玥,她们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呢,这怀王是什么人?花疏雪眉毛一蹙,想起先前透过红­色­的霞帔看到的一人,不由得脱口而出。

“难道这怀王是连锦。”

先前她可是看到连锦便在几个皇子中间的,他­精­致的面容从头到尾都崩得紧紧的,不知道是因为上次她给他下药恼怒,还是因为她嫁给轩辕玥恼怒。

红栾立刻出声:“奴婢出去看看。”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红栾走了出去,门外立着的冷峻俊美的男子,正是着了一身朝服的连锦,也就是轩辕锦,轩辕锦喝了些许的酒,脸上拢上了胭脂红的­色­彩,不过瞳眸中­阴­骜一片,冷冷的怒视着门前拦着他去路的如意,冷酷的声音响起来。

“让开,否则别怪本王出手。”

如意如何会让开,就算这位怀王打死她,她也不会让开的,这房里坐着的可是太子妃娘娘,怀王这是[墨斋 ]什么意思,喝得醉醺醺的找碴,她知道他和太子不和,一直和宣王轩辕昱走得近,可那又怎么样,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红栾一瞄门外的怀王真的是先前认识的家伙,赶紧的闪身进去禀报花疏雪。

“主子,这位怀王爷真的是连锦,没想到他竟然这种时候来见主子,主子你说?”

花疏雪挑眉,脸上拢上了冷气,眼里更是凉飕飕的寒气,今日可是她的大婚,这太子府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盯着她,轩辕锦个猪脑子,即便想问她什么,也该挑个没人的时间问问,这会子来,岂不是陷她于不义,明日这安陵只怕便流传她的谣言了。

不过现在这轩辕锦不走也不是事儿啊,如意未必拦得住他,花疏雪在房里左右的张望了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笔墨纸张,便示意红栾准备过来,然后自已取了笔毫,一挥而就的几个字,吩咐红栾拿出去。

门外,如意仍然执意挡着怀王轩辕锦的去路,不但是她,她还招来了几个手下婢女,一起挡着轩辕锦的进来,轩辕锦白晰的面容上拢了怒意,瞳眸更是一片嗜寒,手一扬,一道劲风从掌下凝出,直拍向如意,眼看着便要血溅洞房门外了,门外的红栾拿着宣纸走了出来,清冷的声音陡的喝止。

“怀王爷住手。”

轩辕锦一愣,大掌一收便住手了,抬眸望向红栾,看到红栾,他便知道房中之人正是先前救他一命的花疏雪,脸上一瞬间变了几变,先前他想进房间便是想确认房中之人是不是花疏雪,因为他曾听她说过并不想嫁与轩辕玥,所以这会子嫁的定然不是她,但是看到红栾,轩辕锦死心了,房中的人正是花疏雪,心内一瞬间的恼火,冷冷的瞪视着红栾。

红栾并不惧他,也许今日他是云国高高在上的怀王爷,可是她不会忘了,曾经,他是她们救起的一个刺客,若非她们,今日就没有轩辕锦,红栾一边想一边把手中的宣纸递到轩辕锦的面前,沉稳的开口。

“怀王爷,这是我家主子赐予你的几个字。”

说完也不待轩辕锦来接,便手一松,宣纸飘落,轩辕锦冷冷的瞪视着红栾,不过手一伸倒是接了那宣纸,低头看了一眼纸上所写的一行字,神情一瞬间变幻多端,十分的好看,然后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了。

如意和手下的几个婢女,看怀王爷终于离去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周身的冷汗,想起先前的那一掌,脚下发软,差点没有跌倒地上去,不过如意还是很好奇,太子妃写给怀王爷的字是什么,怀王爷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不过她可不敢乱追问。

红栾的­唇­角紧抿,一丝笑意流淌出来,转身走进房里,其实她先前瞄了一眼,主子也没写什么,只写了一句话。

轩辕锦,就算救了一条狗,它也知道报恩,何况是人。

只是这一句话,这位怀王爷掉头便走了,如若他仍然坚持强闯婚房,那么他便是连狗都不如了。

“主子,怀王爷走了。”

“我知道。”

花疏雪点头,她知道这轩辕锦会走,但是她现在头疼的是这家伙肯定还会追问她,为何当日说不嫁轩辕玥现在便又嫁了,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房间里青栾已经把花疏雪头上的凤冠拆掉了,她正单手支着下颌,一脸若有所思的想问题,红栾和青栾二婢悄然的退到一侧守着。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太子轩辕玥。

红栾和青栾二婢福了一下身子,齐齐的退了下去。

轩辕玥瞳眸冷寒,周身的戾气,先前的事情他已经听如意禀报了,所以十分的生气恼怒,没想到怀王竟然胆敢到他的新房这边来惹事,先前几个人起哄想见雪儿的面,这会子乘他不在,竟然闹到他的新房里来了,实在是太可恨了。

花疏雪抬头望向轩辕玥,见他在生气,很显然是因为轩辕锦的事情,眸光闪了闪,虽然夫妻间不该有事瞒着,可是她总不能说轩辕锦曾是她救的,而他先前曾刺杀过玥,如若这件事被玥知道,定然饶不过轩辕锦,而他们兄弟之间恐怕就要血溅宫墙了,所以这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这是她和轩辕锦的秘密,相信轩辕锦也不会傻到说出来,今儿个他之所以来婚房外面要见她,定然是气急所致。

“怎么了?”

红烛在房里燃烧跳跃着,轩辕玥望着花疏雪的笑脸,心无端的放松了,先前的气恼愤怒都不复存在了,大手一伸便握着花疏雪的手坐了下来,满身的温融。

“雪儿,我们的合卺酒还没有喝呢?”

说完伸手牵了花疏雪的手走到了桌前,此时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菜肴和点心,还有琼浆玉液,轩辕玥亲自执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花疏雪的手里,一杯自已端在手里,两人神情庄重的饮­干­了杯中之酒,花疏雪早饿得前腰贴后肚了,此时看满桌的菜肴,哪里还忍得住,一杯酒下肚后,忘了柔情蜜意,拿起点心便吃起来。

轩辕玥看她小馋猫似的样子,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拉着她坐下来,心疼的开口:“你啊,慢点吃,别那么急了,又没人和你抢。”

“是没人和我抢,可是我好饿啊。”

花疏雪说着又塞了一块点心进嘴,不过因为吃得太快了,所以差点呛着,好在轩辕玥一直在旁边细心的照顾她,才没有什么事,等到花疏雪吃饱喝足了,天­色­已经不早了,红烛燃了一半,夜已深了,轩辕玥深沉暗磁的声音响起来:“雪儿,夜深了,我们早点睡觉吧。”

花疏雪一听这话,僵住了,头皮也有些发麻,先前经过轩辕锦的一闹腾,再加上她光顾着吃东西,所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她实在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啊,想着抬首望向轩辕玥,小小声的开口:“今晚我睡榻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轩辕玥一句话也不说,看一向霸道嚣张的丫头此时心虚的说要睡榻,好气又好笑。

花疏雪见轩辕玥好半天没说话,满脸的深沉,瞳眸更是漆黑一片,看不真切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不过他可是答应了她的,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他不可以强逼她行这种事的,所以花疏雪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说过你不可以逼迫我做这种事的。”

轩辕玥终于忍不住­唇­角勾出笑意来,满身的光芒,眼里更是满满的宠溺,今晚他压根就没打算做什么,看这家伙的神情倒是格外的搞笑,轩辕玥修长的手一伸,便捞了花疏雪入怀,转身往大床上走去,这下花疏雪的脸变了,赶紧的挣扎抗议。

“轩辕玥你敢说话不算话,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不想做,不想做。”

“不想做什么?”

轩辕玥闻着怀中人的幽香之味,再加上因为她的挣扎而引发他心中的情意,此刻瞳眸越发的幽暗了,连声音也沙哑了起来,所以他一开口,越发的显得荼绯,花疏雪那叫一个恼恨,这男人胆敢强逼她,她绝对不会饶过他的,心里正想着,轩辕玥已经把她给放到了大床上,床上此刻铺着薄薄的綉牡丹花的床巾,红艳的绣枕上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大床里面靠着一对双子娃娃的团垫,还有一床百子千孙被衾,一眼望去,满目奢华。

轩辕玥把花疏雪放进床上,然后细心的给她脱鞋子,眼看着她要挣扎,沉声警告她。

“别动,否则今晚爷可不保证什么事都不发生。”

他先前因为抱她,被她动来动去的撩拨得火烧火燎的,若是这丫头再动,他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他可是正常的男人,今日又是他的大婚之如意,若不是她是他在意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禁欲的,所以她最好别再撩拨他,否则发生什么事,可是她自找的。

轩辕玥的一句话落,花疏雪一动也不敢动了,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然后声音柔软了下来。

“你是说不会强迫我。”

“爷又不是那等禁不得欲的,这么多年下来可没有出过事。”

若是让谁上了他的床,现在太子府里可就不是一个她了,那些女人平常无不处心积虑的勾引他,只不过他不上当罢了,更甚至于那些勾引他的人都被他送到军营去招待军士了,正因为他的此举,所以安陵城内没人再敢随便的勾引他。

花疏雪听他如此一说,总算放下心来,鞋子也被他脱了,一得到**,花疏雪爬到床里面,飞快的把两个垫枕,还有百子千孙的薄衾取了出来,挡在两人的中间,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轩辕玥。

“以此为界线,不准越雷池一步。”

说完心满意足,神情气爽的往床里面一躺,万事大吉了,一点也不担心轩辕玥的动作了。

不过某男看她放心的神情,心情郁闷到快滴血了,这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即便没有了恩爱缠绵,至少也要尝点甜头吧,。

想着­唇­角勾出诡异的一笑,身子往床上一倒,便直接朝花疏雪压了过去,­唇­稳稳的落到了花疏雪的­唇­上,花疏雪眨了眨眼睛,随之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恼怒的抗议。

轩辕玥强势不容抗据的声音响起:“闭眼睛,不准抗议,爷今儿个没有洞房花烛夜,难道尝点甜头都不行,如若你再闹腾,当心爷把洞房给过了。”

如此一说,果然有效,花疏雪乖乖的闭上眼睛。

头顶上方的男人满脸狐狸式的笑意,有甜头就好,他会慢慢的让她一步步的接受他的,想着眼神深邃起来,溢满了情潮,盯着那红艳艳的­唇­,俯身便吻了上去,两人的­唇­一触,便似有电流涌过似的,周身涌起了强大的旋涡,轩辕玥仔细的轻吮那­唇­,然后缓缓的深入,辗转轻吸,把她口中的芳香尽摄于自已的口中,这一吻只吻得自已差点没能控制住,周身的火热,而花疏雪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尼玛这叫什么事啊,什么叫没有洞房花烛夜,就要尝点甜头啊,这是谁规定的啊,可怜她竟然上当了,如此一想,陡的一咬轩辕玥,疼得他赶紧的抽身让了开来,那满脸春心荡神情摆明了就是一只偷腥的猫。

“夜深了,睡了,睡了。”

轩辕玥看花疏雪气狠狠的眼神儿,赶紧的开口,示意她脱了外面的嫁衣,自已也脱了外面的衣服,然后伸出手拉了花疏雪枕他的手臂。

花疏雪不习惯枕别人的手臂睡觉,所以想拿开他的手。

“轩辕,我不习惯这样睡。”

“要学会习惯,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不习惯也要慢慢的适应。”

这一点轩辕玥很坚持,临了还不忘提醒花疏雪:“你说谁的洞房花烛夜像本宫这般凄惨的,难道这点小习惯你也不依了本宫?”

花疏雪狠瞪着他的下巴,实在太佩服这丫的八面玲珑的心思了,虽然没洞房,她可是被他吻了一遍,现在还被搂着,除了没做那种事,他可没有吃半点亏,临了搞得好像吃了天大的亏,是她吃亏了好不好。

不过轩辕玥的手臂跟铁石似的,她想推开都不行,最后只得枕着他的手臂睡觉,本来以为睡不着的,但没想到慢慢的竟然入睡了,而且睡得极好。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门前的冷吼声给惊醒的,睁开眼睛一看,床边并没有轩辕玥,不过门外前发脾气的人,很显然的正是他,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一大早竟然发怒,花疏雪满脸不解,望向房间一侧立着的红栾和青栾。

二婢一看主子醒过来,赶紧的走过来,她们两个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花疏雪更奇怪了,这一夜的功夫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早的各人情绪都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是?”

红栾正准备禀报花疏雪事情,门外的轩辕玥听到花疏雪的声音后,转身便走了进来,红栾一看太子殿下脸­色­难看的走进来,哪里还敢说什么,闭上嘴巴垂首望着地面,花民眩雪瞄了一眼红栾和青栾,又望向轩辕玥,轩辕玥俊逸的五官上拢了了­阴­骜,瞳眸更是暗潮涌动,不过望向花疏雪的时候,那暗潮隐去,随之涌上的是几许柔情。

“雪儿,醒了,睡得怎么样?”

花疏雪点头,决定问轩辕玥发生了什么事情。

“轩辕,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早脸­色­便如此的难看。”

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但花疏雪预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轩辕玥的脸­色­不会如此的难看。

轩辕玥并没有急着告诉花疏雪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先安抚花疏雪:“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宫一定会处理好的,待会儿本宫先进宫一趟,回头再回来接你进宫去祭太庙,母后还要在太庙里授你凤印。”

花疏雪越发的奇怪了,既然都打算进宫了,为何不一起进宫,反倒是他先进宫,然后再回来接她进宫呢,难道说皇后又做了什么事不成,花疏雪眼神闪烁的猜测着。

正想问轩辕玥,门外如意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殿下,赵夫人过来了。”

赵夫人乃是轩辕玥的­奶­娘,自从轩辕玥决定娶花疏雪后,阮皇后便命她住进了太子府,因为她是太子的­奶­娘,所以大家不好当她是府上的下人,所以便唤她为赵夫人。

这会子赵夫人过来,自然是收昨夜太子和太子妃洞房的白绢的,赵夫人收了白绢要交给皇后查验,然后皇后才会在太庙授予太子妃凤印,只有拿了凤印,她才算是云国轩辕家的正经儿媳­妇­,眼下还差一步呢?

轩辕玥一听赵夫人过来,脸­色­便冷了,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进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白晰秀丽,端庄温雍,虽是一个下人,但那份优越感染于眉眼梢上,再衬上身上的华衣美服,倒不比一个正经的主子差,她一走进来,便恭敬的给轩辕玥和花疏雪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轩辕玥点了一下头,眉眼间依然有凌厉,不过倒是没有发脾气。

“起来吧。”

赵夫人起身,望向花疏雪,端庄有礼的开口:“奴婢是来收昨夜的白绢的。”

她要把这白绢送到宫中交给皇后,以正这太子妃娘娘的清白之身,皇家的儿媳­妇­可来不得半点的马虎,不过这赵夫人倒是没想到太子妃会长得如此的美貌,竟不比安陵城的那些贵族千金小姐差,反而更胜一筹,不但如此,面对她们这些人,也不见似毫的扭怩胆怯,随意的坐在床上,竟是十分的肆意,不但是她们,就是面对太子殿下也十分的随便,不过赵夫人可没有忽视,这太子妃在听到她来收白绢时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幽暗,赵夫人不由得心头一喜,难道说昨夜有什么猫腻不成?

花疏雪望向轩辕玥,十分的不自在,收白绢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便是想看看她昨夜的落红,证明她是清白的女儿家,而且婚前没有跟太子殿下乱搞,这样才说明她是有教养的女儿家,可问题是昨夜他们并没有洞房,所以哪里来的白绢。

不过轩辕玥倒是没有似毫的含糊,从袍袖之中,抽出一块白绢,正是昨夜铺在床上的白绢,上面隐有血迹。

“早上本宫收了起来,交给母后吧。”

赵夫人微微错愕,没想到真有落红,她还以为没有呢,所以先前心头一喜,以为找到太子妃的把柄了,没想到这东西竟被太子殿下收起来了。

房内除了赵夫人意外,其她人也很意外,当然别人想的不是落红的事,而是太子殿下的举动,一般男子皆视女子的落红为污垢之物,有哪个男人可以轻松的把这白绢放在袍袖之中,太子殿下看来真的很喜欢太子妃娘娘,这让她们很羡慕,不过这等福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至于花疏雪却心知肚明,轩辕玥的这白绢上的血迹,定然是他自已闹上去的,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皇后等人,指不定给她安个什么样的闲话呢。

赵夫人不敢迟疑,恭敬的接过轩辕玥手上的白绢,沉稳的开口:“奴婢出去了。”

轩辕玥点头,这赵夫人退了出去,如意等人皆露出了笑意,缓缓的退出去。

房间里,轩辕玥望向花疏雪,然后柔柔的开口:“雪儿,本宫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相信本宫。”

“我相信。”

花疏雪看他的神情,不由自主的相信他,微微的点头,然后柔声询问:“轩辕,发生什么事了?”

她可没忘了轩辕玥先前发怒的事情,肯定和这落红的事无关,那么还有别的事吗?

不过轩辕玥并没有说,而是站起身朝门外的唤人:“来人。”

红栾等人走了进来,轩辕玥命令红栾和青栾二婢:“侍候太子妃起来用膳,本宫进宫一趟。”

说完也不待花疏雪追问,他便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径直进宫去了。

房间里花疏雪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然后收回视线望向红栾和青栾:“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大早太子的脸­色­便如此的难看?”

红栾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望了望花疏雪,瞳眸中隐有气愤,不过一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等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禀报。

“今儿个早上,奴婢听到太子府的下人说,说?”

红栾吞吞吐吐的,花疏雪不由得恼了,瞪她一眼:“倒底什么事啊,直说吧?”

她早就知道那阮皇后不会轻易的让她进府的,定然有什么别的招数在等着她,她是做好了准备的。

红栾一听花疏雪急了,赶紧的禀报:“奴婢听说,主子大婚的前三日,皇后求了皇上一道圣旨,把慕容大将军的女儿指给殿下为太子侧妃,现在这位太子侧妃便在太子府内,另外除了这位太子侧妃外,还有两位小妾也一起进府了,听说一人是太傅大人的女儿,一人是国公府的嫡女。”

红栾禀报完脸­色­冷沉,手指紧握起来,这种事别说是主子,就是自已也很生气,皇后是什么意思聪明人一想便知,太子妃还没有进府,她便指了别人进府,还在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前三日,这分明是告诉云国的人,在她的眼里,真正的儿媳依然是慕容岚,不是她们家主子。

花疏雪先开始有些生气,慢慢的­唇­角勾出了冷笑,看来这阮皇后是真的很讨厌她,因为她坏了她一向高高在上的权威,明明云国上下的人都知道她中意的儿媳­妇­是慕容岚,现在忽然便空降了她这么一个人物,所以她十分的恼怒,生气,却又无法阻止儿子轩辕玥娶她,所以她便以示来证明,她心目中的媳­妇­人选,依然是慕容岚。

阮皇后啊阮皇后,自然你不当我是你的儿媳,那么我也不会当你是我的婆婆,历来婆媳便是天敌,看来我们便是如此。

花疏雪想通了这些,脸­色­恢复过来,而且她也不生轩辕玥的气,轩辕玥先前十分的恼怒,想必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这完全是阮皇后一个人的主意,所以她何必怪他呢。

“如意,进来。”

花疏雪朝门外唤了如意进来,如意恭敬的领命进来,看房内,太子妃和红栾青栾的脸­色­都不十分的好看,知道她们定然也知道了皇后赐了慕容侧妃进府的事了,不但有慕容侧妃,还有白夫人和裴夫人二人。

“奴婢见过太子妃。”

花疏雪点头:“起来吧,本宫问你,三日前皇上下旨赐了那慕容岚进太子府为太子侧妃吗?”

“是的太子妃,除了这位慕容侧妃,还有白夫人和裴夫人。”

这慕容岚花疏雪是知道的,此女心机十分的深沉,她进了太子府,她可要当心一些了,然后还有一个白夫人和裴夫人,这二人不用说定然是慕容岚的帮手。

“和本宫说说这白夫人和裴夫人的来历。”

“是,太子妃,”如意恭敬的应声,然后一丝不苟的禀报:“这白夫人全名白挽霜,太傅大人的千金小姐,秀外慧中,为人十分的聪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安陵城有名的才女,至于这位裴夫人,乃是国公府的嫡女,裴夫人全名裴云儿,是安陵有名的美人,她不但琴棋一绝,更兼有刺绣,她绣的绣品仍是安陵城贵­妇­们学习的榜样,深得这安陵城内的贵­妇­们喜爱。”

如意禀报完,花疏雪的眼神深暗了,看来这阮皇后是真的不喜欢自已,所以才会­精­挑细选了这么几人进了太子府,光从如意的解说中她便不难想像这进府的三位是多么的难缠。

没想到好端端的嫁个人,竟然招惹到这么多的事情。

花疏雪清冷的笑了起来,不过既然她已经嫁给轩辕玥了,便不会有任何的退缩,不管是慕容岚白挽霜还是裴云儿,她会拭目以待的。

“红栾,青栾侍候我起来。”

“是,主子。”

二婢不敢多话,赶紧的上前撵起花疏雪起身,主子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必然添阻,这大婚第二日便听到这样的事情,换谁谁都生气。

花疏雪起身后,红栾和青栾二婢扶了她去浴房沐浴,然后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等到她们回房的时候,小九竟然过来了,这家伙一看到花疏雪便嘟起了嘴巴,十分的不开心。

“怎么了?”

花疏雪关心的询问他,小家伙一肚子的委屈:“姐姐,我不喜欢这里的人,你知道吗?我听到她们说什么皇后喜欢的是慕容侧妃,还说什么皇后不喜欢太子妃的话,好讨厌啊,我真不想待在这里了。”

小九的小脸皱得苦巴巴的,小嘴儿也嘟了起来。

此时房内没有外人,只有红栾青栾和花疏雪,二婢也心有所触,确实是如此,虽说太子殿下对主子很好,可是谁知这阮皇后如此的强势啊,竟然直接的把人赐进太子府来了,也不问太子的主意,实在太可恼了,可见这位阮皇后平时一定是和太子对着­干­的,现在主子夹在中间更难做了,而且这三女人现在在便在太子府里,分明是阻心的。

房里,谁也没有说话,偏偏门外还响起了一道清悦的说话声。

“太子妃娘娘可起来了,妾们过来给太子妃娘娘敬茶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小九刚说到这些家伙,没想到她们便出现了,花疏雪深呼吸,若说此事她不气不恼是假的,好端端的冒出这么三女人呆在自已的家里,这心里能不阻吗?还是在自已大婚的第二天。

不过这事阻也没办法,人已经赐进来了,所以她倒要看看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如意,把人请到大厅去坐着,本宫待会儿过去。”

“是,太子妃。”

如意在门外恭敬的应着,然后望向门外的三个美人:“慕容侧妃,白夫人,裴夫人请。”

三道曼纱的身影转身离开了新房,眼里同时闪过不甘心的光泽,听说昨夜太子太子妃大婚可是交了白绢的,那就证明他们是洞房了的,没想到他们感情这么好,真是让她们嫉妒。

房间里,花疏雪检查了一下仪容,确定没什么差错了,然后望向一侧的小九儿。

“九儿,你别担心姐姐,姐姐不会有事的,走,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些人。”

“好,九儿陪姐姐一起去会会那些人。”

小九一看花疏雪斗志十足,心情总算好多了,拉着花疏雪的手便走了出去,二婢跟着她们身后往走,门外,如意领着几名婢女正候着,一看到太子妃走出来,忙恭敬的开口:“奴婢见过太子妃。”

“嗯,走吧,领本宫去正厅。”

如意点头,转身领了花疏雪往百花阁的正厅走去,不过一边走一边不忘恭敬的开口:“太子妃,她们三个一起来给太子妃敬茶,太子妃可要小心些,另外她们是皇后的人。”

如意这是提醒花疏雪,即便三人嚣张,也不宜直接对付,因为眼下她刚进云国,若是过份的处置这三人,便是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再不好可是太子的母亲,所以凡事有张有弛。

“嗯,如意有心了。”

花疏雪自然知道如意的意思,她也心中有数,一行人簇拥着一路往百花阁的正厅而去。

路上,花疏雪仔细的的的打量这座院子,竟是十分的喜欢,院子各处栽种了许多的奇花异草,高的是花树,满树繁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在空中,像下一场花雨似的,矮的是各种奇花,大的有碗口那么大,炽热得好似火焰,数以万千的花儿在阳光下争奇斗艳,最奇特的是院子中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处引来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溪,小溪边是白玉栏杆围着,溪水清澈见底,隐有小鱼儿游动其中,岸上的花朵不时的漂落到水面上,顺流而下,真是很漂亮的一处院子。

“此院确实不错。”

“回太子妃的话,这院子是太子殿下特地命人打造出来的,先前太子殿下并不住在这里。”

如意尽责的禀报,太子殿下就是相中了这么一个奇特的溪流,所以便生了好好建造这院子的念头,后来便把婚房设在此处了。

百花阁的正厅上,除了相应的奢华装设,还有不少早晨刚采摘的鲜花,Сhā在­精­致的花瓶里,满室的清香。

太子侧妃慕容岚和白夫人裴夫人三个十分的嫉妒,咬着牙望着身侧的一切,对于花疏雪这女人不禁又嫉又妒,还有恼恨和不甘心,凭什么那女人竟然空降到云国来当太子妃,而她们这些才貌双全的人竟然只落得了一个小妾的地位,真正是可恼。

三人正在厅堂上泛酸水,门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三人一起望过去,便看到众星捧月一个花容月貌,天仙一般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女子别人不识,慕容岚是识得的,原来以为她是阑国有名的丑女,没想到后来摇身一变竟成了俊俏不凡的公子,可是现在一看,原来她着女装竟比那男装娇俏艳丽十分,明明是素雅的着装,竟然把她周身上下的美好全都展现出来,行动间灵气十足,不但美而且十分的有灵气,举手投足雍雍清华,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慕容岚都看傻了眼,她自认自已是个美人,但是和这女人站在一起一比,总有那么多不如意的地方。

白夫人和裴夫人两个虽然先前听慕容岚说过这太子妃长相不俗,但这不俗究竟不俗到何种程度,她们没有想过,现在一看,才知哪里是不俗啊,根本就是无可挑衅,如此一想,心中不由受的打击,不过三人一看花疏雪出现,倒没忘了全都站起了身立着。

花疏雪牵着九儿从外面走进来,一眼便看出了厅堂上站着的人谁是谁了。

高挑艳丽的女子是慕容岚,她是她早就认识的。

那纤细婉约眉宇带着慧气的想必便是如意说的太傅的女儿白挽霜,。

至于另外一人,长得十分的美艳,只不过她的美艳因为眼里的嫉妒而生生的破坏了,显得粗俗了一些,此人必是国公府的嫡女裴云儿了,这种人一向眼高于顶,自认为天下最美,一旦看到有人比自已长相美,那嫉妒的嘴脸马上便露出来了,可惜了她的一副好容貌。

花疏雪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来,九儿坐在她身边的一张位置上,其她人都站在她的身后。

慕容岚等三个女人从最初的震憾过后,此刻恢复如常了,三人脸上同时挂着笑意,恭敬的向花疏雪施礼。

“妾等见过太子妃娘娘。”

三人端庄的欲行礼,花疏雪一举手却阻止了她们,慢吞吞的开口:“三位不必客气了,本宫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花疏雪的话一落,正厅上的三人全都愣住了,一起望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三人彼此的相望,最后一起望向花疏雪:“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意思嘛就是三位进太子府,一没有殿下的同意,二没有本宫的同意,三位虽可以面不改­色­的自称自已妾,本宫却不敢受这份礼,至于三位说奉茶之事,还是等殿下容纳了你们再来敬吧。”

花疏雪的话落,慕容岚等的脸­色­便白了,花疏雪说她们面不改­色­的自称妾,分明是嘲讽她们不知廉耻的,她们可都是安陵城上流的千金,礼仪是最周全的,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个了,三人的脸­色­齐齐的变了。

慕容岚虽然知道花疏雪难缠,但是没想到她一进府便为难她们,忙沉稳的开口提醒花疏雪。

“我们是皇上下旨赐的婚。”

“那么圣旨何在,何人接的旨呢,殿下还是本宫?”

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望向慕容岚,虽然她们是皇后赐进来的她不会正面和她们起冲突,可是不代表这样她便要认下她们。

慕容岚和身后的白挽箱裴云儿皆愣住了,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的厉害,一照面便直指要害,让她们三人哑口无言,没错,先前皇后指婚让她们进府的时候,就是乘着太子殿下不在京城,若是殿下在京城里,又如何会让她们进太子府呢?

三人同时的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花疏雪并没有因此就放过她们,眼眸淡淡的一扫,瞄向了裴云儿,缓缓的开口:“裴小姐,不是本宫挑你的理儿,你身为国公府的嫡女,按理也是个知进退的,虽说你现在只是暂住在太子府里,但是本宫有义务好好的教导你,你既然有做妾的打算,又如何敢穿这鲜艳的红衣呢,这可是犯了忌的,本宫瞧着实在是不象话,这样吧,裴小姐从今日开始,每日给本宫抄五百遍的­妇­德,连抄一月,这样以后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裴云儿的一张艳丽面容瞬间全无血­色­,她本来是想挑衅这太子妃,想让她找她的碴,然后她便放出她善妒的谣传,没想到现在一照面,太子妃便把她们的打得落花流水,首先人家根本就不承认她们是太子的妾,而且就算她穿了红衣,也没有重重的罚她,只是罚她每日抄五百遍的­妇­德,这五百遍的­妇­德表面看不重,实际上却不是等闲事,连带的她还被这女人说成不知进退,犯低级的错误,裴云儿差点没被气死,胸脯上下的起伏,却无计可施。

她们三人本来是想挑衅太子妃的,结果一出马便被杀得片甲不留,全无还口的能力。

花疏雪发落了一通,也不理会这三人,直接的开口:“如意,请了慕容姑娘白姑娘裴姑娘出去吧,记着好好招待客人,别慢待了人家,若是让母后知道本宫慢待了客人,不知道如何的数落本宫呢?”

“是,奴婢知道了。”

如意­唇­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本来她还担心太子妃吃瘜呢,没想到太子妃一出马,便杀得这三人片甲不留,最重要的一点是太子妃压根就不承认这三人的身份。

如意走到红白交错的三人面前,沉稳的开口:“慕容姑娘,白姑娘,裴姑娘请。”

三人齐齐的一愣,随之狠狠的一跺脚,走出了百花阁的正厅,往外走去,三个人刚一出去,便听到身后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哼,想和我姐姐斗,找死。”

慕容岚一听这细­嫩­的声音,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光,随之想起先前花疏雪所说的事情,不由得心急起来,没错,先前虽然皇后求得了皇上的圣旨,可是没人接圣旨,若是认真的考究起来,这花疏雪所做的也没有错,看来她要进宫一趟,这事让皇后拿个主意,皇后绝对不会任由花疏雪在太子府耀武扬威为非作歹的。

锋芒第097章

百花阁的正厅上,慕容岚等人一走,花疏雪的脸­色­便冷了下来,虽然先前打得慕容岚等三人个措手不及,但现在这人是进来了,不管是什么身份,至少目前是不会走的,那阮皇后岂会让自已所下的旨意成空头支票,还不被安陵城内的人笑话,她自然当初不顾轩辕的意思强行把人塞进来,又岂会随随便便的让她们走呢,所以这阻心她是阻定了。

正厅里,如意等人自是不敢说什么。

此时屋外的阳光融融的照进来,散发着丝丝的热气,一屋子的花香儿。

小九不比别人,一见花疏雪的心情不好,便温声软语的开口:“姐姐,你别心烦了,若是真的不喜欢这里,我们离开这里便是了。”

他的话音一落,门外一道沉稳­阴­森的话接了他的口:“小九,你又在拾撺雪儿,看来本宫真要派人把你送回阑国的花家去,省得你一天到晚的让人不省心。”

轩辕玥高大挺拔的身影披着一身金灿灿的阳光从门外走进来,往厅堂上一站,便是一屋子的春天。

他­唇­角擒着凉薄的笑意盯着小九儿,小九儿受惊的赶紧躲到花疏雪的身后,嘟起了嘴巴,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只不过是劝慰姐姐一番,也能被这人逮到啊,而且这人走路都不带声音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花疏雪心情不好的抬眉,望着轩辕玥,轻易便看出他的心情也不是十分的不好,那瞳眸中隐有暴风雨,看花疏雪望向他,暗沉的声音命令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下人应声,红栾赶紧的拽了小九带他离开,以免他真的惹毛了太子殿下而把他送回云国去,这次小九儿乖乖的跟着红栾的身后走了出去,不过走出去后可就高调了。

“放开小爷的手,小爷会走。”

正厅上,轩辕玥高大的身子缓缓的走到花疏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花疏雪:“雪儿,你在生气。”

这是肯定句,而不是询问句。

花疏雪眉尖一挑,嘟嘴不满的开口:“你说我能有多高兴,一大早起来,便听说母后赐了三个女人进府,还是在我们大婚前三天的时间里,她如此做,这安陵城上上下下的人只怕都知道,她有多相不中我,分明是打我的脸子,当然这个不重要,人人都知道云国的皇后强势又霸道,这些事情想必做惯了,可问题这么三个大活人进府了,我看着不舒服。”

花疏雪不客气的开口,轩辕玥岂会不知,今儿一早他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十分的生气,所以先前才会进宫去找母后理论,谁知道母后竟然十分的强势,不但不收回成命,还警告他,若是他胆敢把慕容岚撵走,那么就别怪她和他翻脸,到时候**都做不成,还有如若真是这样,他的太子之位最好当心点。

听到母后竟然如此威胁他,轩辕玥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母后竟然警告他太子之位当心点,真不知道她还打算把谁给捧上太子位。

没错,她除了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外,还很喜欢湘王轩辕尘,湘王轩辕尘今年十三岁,是皇室最小的皇子,本来这十三岁的年纪不该封王的,没想到却在母后的帮助下而被封为湘王。

以往轩辕玥只是以为母后喜欢这轩辕尘,今儿个一听她的话,他心中蓦然的想明白,她分明是在培养轩辕尘,如若自已这个儿子不听她所用,她便扶湘王轩辕尘为太子,到时候轩辕尘便是一个傀偶皇帝,什么都听命于母后的。

轩辕玥想想这些,便觉得心寒,母后对权力的欲望大于一切,有时候她甚至恨不得自已就高座在那金鸾殿上,成为主宰一切的君皇,可惜她即便心狠手辣,计谋独到,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是女人,所以她便抓住他,想让他成为她手中的傀偶,眼看着控制不了他,她越来越不满意,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年幼的湘王身上。

轩辕玥想着这些,对于母后更觉得失望倒底了,对于皇室的是是非非其实他也很失望,若非因为从小到大生长于皇室,血液中有那么一份责任,他真想撒手扔下一切,离开这是是非非,没人知道他轩辕玥从来就不是那种意在当君皇的人,只是他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份上,所以做到了这一切,外人便以为他意在云国的皇位。

如若他真的意在皇位,他早早就动宣王轩辕昱了,更容不得韩姬的壮大,不过他意不在皇位,可是却迫于母后的威摄,所以便成了今日的局面,他以为母后的野心,终会因为她年华老去而有所折损,她会明白,人生最得意的不是权力,而是别的东西,可是直到今日,母后也没有明白,她反而还拿太子之位来威胁他。

轩辕玥记得自已当场便笑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春阑宫,他不想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厅堂上,薄而细长的阳光洒在轩辕玥的周身上下,那细细缕缕的光线拢在他的眸底,这一刻的他,清晰的透着悲恸。

花疏雪心思一动,倒底还是感觉到了疼痛,早忘了为三个女人生气了。

这又不是轩辕玥的错,想着声音温和下来。

“轩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玥听着这温柔如水的话,就好像一束光,蓦地把他从冰寒的世界拽了回来,他恍然回神,­唇­角是清浅的笑意,懦雅高贵,走到花疏雪的面前,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手。

花疏雪感觉到他的指尖一片冰凉,不由得更心惊了。

“轩辕,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和母后吵架了吗?”

轩辕玥却洒脱的一笑,似乎先前的恍神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雍雍的握着花疏雪的手,柔声开口:“雪儿,既然她们进来了,就当是本宫送给你的三个玩具,你就尽心尽力的玩,本宫相信你绝对是那只猫,本宫会在你的背后支持你的。”

“玩具?”

花疏雪笑了起来,这倒是不错,有这么三个活的玩具,既然轩辕玥如此说,那她不好好玩玩是不是太对不起赐她们进太子府的阮皇后了。

“既然有太子殿下在后面支持着,那么我就来当一只猫吧。”

花疏雪说完笑了起来,轩辕玥因为她的笑也全然的放松了下来,这一刻二人心无芥蒂,根本就没有把那三个碍眼的女人放在心里。

轩辕玥转身望向门外命令:“来人,立刻把早膳准备上来。”

“是,殿下。”如意听着正厅里面的动静,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殿下娶太子妃娘娘是娶对了,从前殿下若是和皇后娘娘闹起来,必定是要两三天心情不好的,但现在因为有太子妃,才这么会子便心情转好了,这让如意很高兴,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指示太子府的下人准备早膳上来。

很快一溜儿的婢女端着托盘走进来,一一的摆在桌上,等到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如意一挥手便命令人下去了,只留了她一人在跟前侍候着。

花疏雪望了一桌子的菜,咋舌,然后望向轩辕玥惊讶的开口:“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总共就这么两个人,简单的早膳,竟然摆了这么一桌子的菜,太奢侈了,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吃不成饭吗?”

轩辕玥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说实在的,在这方面,他确实不太注意,身为东宫太子,从小到大生活便比较优越,长大后,他自已更是有赚钱的能力了,所以花起钱来,从来不心疼,自然也没有从一顿早膳上,想到天下有多少人吃不成饭。

“所以呢?”

轩辕玥看花疏雪一板一眼的教训他,­唇­角的挽出笑意问。

花疏雪招手示意如意过来,然后很认真的吩咐如意:“以后,不管是早膳还是中膳还是晚膳,不必如此浪费了,记着挑你们爷喜欢吃的东西几样,也给我准备三两样喜欢吃的东西,这样便行了。”

花疏雪一吩咐完,如意拿眼瞄太子殿下,这是不是太俭仆了,就是云国的那些贵族,至多也就比眼面前的少一些花式,每家都是极其隆重的,殿下身为太子,怎能比别家俭仆呢,这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呢?

轩辕玥却没有如意想的那么多,他以前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雪儿提出来了,他从心里正视了,发现她的主意不错,不但不错,他也应该把此事提到朝议上去,提倡每家每户开始节衣缩食,办事的时候不要大­操­大办,凡事从简。

“如意,按太子妃说的做,还有以后不许质疑太子妃的话。”

轩辕玥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如意赶紧的垂首认错:“奴婢知道错了。”

“下去吧,用不着你布菜,我们两个自用着。”

“是,殿下,”如意缓缓的退出去,厅堂上,轩辕玥照顾着花疏雪用早膳,然后说起她的先前的建议,确实是不错的,他回头朝议的时候,便把此事提出来,促督大家一起从简做起。

花疏雪­唇­角擒笑,这家伙倒是会就地取材,不过说实在居安思陒也没什么不好。

早膳后,天­色­已经不早了,轩辕玥揩了花疏雪前往宫中,皇上会领着朝中的大臣和众位皇子一起祭太庙,然后皇后亲手授花疏雪凤印,这样她才是皇家真正的儿媳­妇­。

豪华的马车里,轩辕玥握着花疏雪的手温声软语的开口:“雪儿,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呢?”

花疏雪勾­唇­淡淡的浅笑,她心里已有准备,皇后会故意找麻烦,不会顺利的把凤印授予她的,不过她不担心这些,她相信轩辕玥不会让她委屈的,而且她自已不是无能为力的人,以前她还想避开云国的这些水深火热,但现在她不会退避,她要帮助轩辕玥,助他一臂之力。

“没事,我相信你。”

轩辕玥听了花疏雪的话,心里满满的柔情,周身的温雍,皎若明月。

两个人握着手,虽然接下来不再说话,不过马车内的温情却暖如春阳。

一个时辰后,宫中太庙门前,此时恭敬的立了不少的人,下了早朝的朝中大臣,还有早到的皇子们,早早便到了,一起候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娘娘到。”

太庙门前,各个朝官和皇子们哗的一声停止了先前的议论声说笑声,齐齐的望向不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那是太子府的专用马车。

率先下来的是太子轩辕玥,紧随他之后下马车的自然是新婚的太子妃娘娘,对于这空降的太子妃娘娘,很多人好奇,一看到她从马车上下来,便齐齐的盯着她,只见她云鬓高挽,乌黑如流云,正中端端正正的Сhā一枝金灿灿的凤凰钗,凤嘴里含着一颗白玉珠,在阳光的照­射­下,轻漾出数道光华来,华贵万千,那­精­致完美的五官上,肤白如雪,黛眉似柳,杏眼似暗夜耀眼的星星,说不出的璀然,这样脱俗的面容,衬上那千娇百媚的仪态,优雅高贵的举止,真是看呆了所有人的眼睛,人人茫然的想着。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阑国丑女吗?虽然先前有传言说她并不丑,可是这样的美人又岂是不丑二字可表述的。

在场的王公大臣不少人心中叹息,此女和太子殿下倒是天造天设的一对壁人,比起慕容将军的女儿慕容岚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心中如此一想,便有不少人偷偷的望向云国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慕容铿。

只见慕容铿浓眉紧戚,­唇­角紧抿,双瞳微微的呆滞,愣愣的望着不远处的太子妃,似乎被太子妃惊到了,大家都不以为意的掉转视线,他们也都看呆了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轩辕玥已经牵着花疏雪的手走了过来,太庙前的众人越发的看清了太子妃娘娘的容貌。

那些朝中的大臣不敢放肆,纷纷垂首,倒是皇室的皇子不错眼的望着眼前的这位俏丽佳人,好几个人心中嫉妒,脸­色­变了几变,先前听闻这位太子皇兄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丑女,他们背地里没有少以示为趣,没想到现在一眨眼的功夫,这丑女竟然变成了绝世无双的佳人,身为云国的皇子,位高权重,平时什么样的美女没瞧过,只是此女融合了多样的气质,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慧光流转的瞳眸,巧笑嫣然的风雅,举手投足的不卑不亢,眉宇间的傲气凌人,每一样都给她加分,让她成为令人瞩目的一个人。

再加上一向高高在上,视人如无物的太子皇兄,竟然满目温情的望着她,一笑一言之间,可见他对这位太子妃娘娘的喜爱。

众位皇子中和轩辕玥走得最近的永王轩辕彬飞快的走上前,恭敬的开口:“见过太子皇兄,太子妃皇**。”

永王轩辕彬年岁不大,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不过倒是对太子轩辕玥十分的追祟,所以一向和轩辕玥走得近。

轩辕玥看到他上来行礼,微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扶起他,暗磁温朗的声音响起来:“五皇弟起来吧。”

永王轩辕彬排行第五,人称五皇子永王。

永王爷一开口,身后的几名皇子全都反应过来了,以二皇子宣王轩辕昱为首的几人统统的上前来行礼。

“臣弟等见过太子皇兄,太子妃皇**。”

轩辕玥俊美的五官越发的璀璨夺目,光华如玉,只是瞳底一闪而过的暗芒,随之朗声开口:“皇弟们都起来吧,不必客气了。”

众位皇子谢过,然后站直了腰,二皇子轩辕昱直接夸赞花疏雪。

“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美貌无双,倒叫臣弟等看呆了眼,还望皇兄见谅。”

轩辕玥点头,并没有生气,有人称赞雪儿漂亮,他该高兴,所以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二皇弟客气了。”

花疏雪扫了一眼眼前的这几位皇子,连同轩辕玥在内一共是六位皇子,对于皇室之家来说,六位皇子并不算多,这也是因为以前文顺帝独宠皇后一人所致,否则皇室中绝不会只有眼前的几位皇子,至于眼前的这几位,能在皇后手脚下活下来,恐怕也是经历过不少惊心动魄的遭遇的。

花疏雪想着越发仔细的的打量着,这几位皇子中,除了轩辕玥,长得最出­色­的便是怀王轩辕锦,别的皇子虽然也长得不错,可是终究不如这两人出­色­,看来传言不虚,听说文顺帝自从和阮皇后决裂后,再纳后妃,并不以美貌论之,而是以才德温柔纳之,所以这生的孩子并没有十分出­色­的,而轩辕玥之所以出­色­,也是因为他母后品貌出众的缘故。

大臣们见皇子们行过礼了,所以纷纷的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轩辕玥扫了一眼,威仪沉稳的开口:“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刚起身,便听到太庙前方响起了太监的唱诺声。

“皇上驾到。”

这一声使得众人纷纷回过神来,顾不上打量太子妃娘娘了,赶紧的分列到两边去,齐齐的恭迎皇上。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领着宣王等众位皇子,一起迎向那停靠下来的华丽辇车,众皇子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儿臣等叩见父皇,祝父皇万安。”

花疏雪跟着轩辕玥的身后行礼,一双眼睛悄悄的瞄着从华丽辇车上下来的文顺轩辕墨苍,这轩辕墨苍竟然是一个懦雅的男子,虽然年纪不轻了,但并不显老,穿着一身的龙袍,没有一般帝皇的­阴­骜盛气凌人,反而有一种书生气的懦雅,五官清隽,眉目清朗,从豪华辇车上下来后,­唇­角便擒着微微的笑意,笑望着以轩辕玥为首的几位皇子,温润如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皇儿们起来吧。”

“谢父皇。”

花疏雪随着轩辕玥的身后起身,十分的震憾,没想到云国的文顺帝,竟然是如此温雍懦雅的人,完全不似一般的帝皇,周身上下没有一似一毫的帝皇气,不过如果当真以为他是一个昏君或者无能的君皇,那就错了,他的眼神清明,但不失威仪,面容温雍却不失君皇的傲气,要不然也不可能抵制住阮皇后了。

花疏雪正猜测着,便见到文顺帝的华丽辇车后面,又抬来了几顶的软轿,轿子一停下,便有太监的禀报声响起。

“姬妃娘娘到,良妃娘娘到,玉妃娘娘到,霓裳公主到,洛樱公主到,明月公主到。”

很快,花团锦簇的一群人走了过来,一走过来便对着文顺帝施礼。

“臣妾等见过皇上。”

为首的女子秀丽温婉,要说容貌确实不是上上之选,不过她说话温婉动人,举手投足更是带着一团的和气,虽然贵为皇妃,却没有那种盛气凌人,此人恐怕正是传闻中的姬妃,确实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花疏雪打量着,便又望向姬妃身后的两三名女子,除了良妃和玉妃之外,还有另外两三名衣着华丽的女子,也都是皇上的妃子吧,这些人一看到文顺帝,都是满眼的情意绵绵,一双眼睛粘在文顺帝的身上就没离开过,不过文顺帝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微点了下头,示意她们起来。

妃子们请过安了,便轮到她们身后的公主了,霓裳公主花疏雪是认识的,另外两名一大一小的公主,较大的一名女子,眉目间与姬妃很相似,想必正是深受文顺帝宠爱的洛樱公主,洛樱公主的瞳眸中有着皇家千金的傲气,另外一名稍小点的明月公主,年岁还不十分的大,想必是哪个妃子所生的。

“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万安。”

文顺帝扫视了一眼女儿们,脸上的笑意漾开,缓缓的开口:“起来吧。”

轩辕霓裳等人谢恩,然后退到一边去,似毫不敢嚣张,规规矩矩的站到旁边,和从前的胡作非为完全不同,花疏雪看得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这霓裳公主也有如此温婉的时候,倒真是叫她大开眼界了,她正想着,感受到对面大刺刺的­射­过来的眼线,飞快的望过去,不是轩辕霓裳又是谁,正用一双瞳眸剜她呢,不过也就是剜她而已,倒不敢乱说话。

文顺帝的视线从后妃和女儿们身上收回来,温雅的瞳眸落在了花疏雪的身上,缓缓的开口问轩辕玥:“玥儿,这就是太子妃吗?”

轩辕玥立刻拉着花疏雪的手上前一步禀报:“是的,父皇,这是雪儿。”

花疏雪一听文顺帝点到自已的名了,再不说话似乎不像话了,赶紧垂首温融的开口:“雪儿见过父皇,祝父皇万安。”

先前她偷偷的瞧过文顺帝,不知道为什么不是那么的讨厌文顺帝,虽然这个皇帝很可能和纳兰家有仇,但是她就是感受不到那份讨厌。

文顺帝听到花疏雪的话,点头开口:“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玥儿喜欢是什么样的女子?”

这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带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威仪,花疏雪闻言,缓缓的抬首望向文顺帝轩辕墨苍,先前已经打量过这位皇帝了,所以现在再见,她坦然得多,不过近距离的相视,花疏雪还是再惊讶一回,文顺帝真的和别的皇帝不一样,他瞳眸清明没有一般帝皇的高深莫测,如若不是此人心机过深,便是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可是?

花疏雪的眼神微微的暗了,如若文顺帝真的是一个正直的人,为何纳兰悠会如此的恨他呢,更甚至于说云国皇室乃是他们纳兰家的仇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花疏雪暗自猜测着,而上首的文顺帝,一看到花疏雪的面容,一瞬间整个人竟然呆住了,好久没有说一句话,瞳眸中更是涌起了风云变幻的神彩,皇帝不说话,没人敢说话,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室的皇子,好久都没人敢吭声,人人心中想着,难道说皇上也被太子妃娘娘的美貌惊呆了,轩辕玥奇怪的挑眉望过去,文顺帝的神容已恢复如常了,脸上的笑意比起先前越发的柔和,缓缓开口。

“太子妃长相不俗,举止优雅,堪称女子表率。”

一言落,朝中的大臣惊了,然后各人互相对视,别看皇上为人温雅,似乎没脾气,但是他可不是等闲之辈,能对抗皇后的人自然不是无能之辈,而且一直以来,能得到他称赞的人少之又少,现在皇上竟然一见面,便给予太子妃如此高的称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人心中猜度着。

不但是这些朝中大臣,就连宣王轩辕昱等人也惊讶无比,个个小心的瞄向父皇,怀疑自已听错了,他们几个皇子,虽然多数还没有正妃,但是府上被指婚的也有好几位了,父皇可从来没有称赞过哪一个,但现在竟然称赞这么一个才见一面的人。

不但是宣王等人,就是公主轩辕霓裳等人也惊讶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父皇虽然看上去很温雅,但事实上他对人很淡漠,而且冷情,并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样,可是现在竟然对花疏雪如此好,轩辕霓裳等人受到刺激了,除了她们,太子轩辕玥也惊讶无比,飞快的抬眸望过去,文顺帝已经领了一堆人走了过去,他只看到父皇的一个背影。

这所有人里,只有花疏雪不以为意,眼看着文顺帝走了过去,便恭敬的开口:“谢父皇。”

皇帝驾临,太庙之门缓缓的开启,皇上率众后妃皇子公主,朝中的大臣进太庙,祭列位祖先。

等到众人按班就列的分排好,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情,阮后并没有出现,先前因为大家都受到了太子妃的吸引,所以忘了这件事,这会子进了太庙,众人才发现皇后竟然没有来。

文顺帝的脸­色­幽暗了,望向一侧侍候他的太监:“何渊,皇后怎么还没有过来?派人去查一下?”

何渊便是文顺帝身边贴身侍候的太监,一听皇上微冷的声音,赶紧的领旨奔出去查询,很快又奔了进来,恭敬的回话:“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派了太监过来禀报,说她身子不适就不过来了。”

此言一出,文顺帝和轩辕玥的脸­色­冷了,尤其是轩辕玥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早上进春阑宫的时候,还看到母后身体很健康,这会子便不适了,分明是找籍口为难他们,她是不想给雪儿授凤印,并以示来向阑国的朝臣表示,她并不认同这位儿媳­妇­。

朝中的一些大臣和皇子中的一些人,听了太监何渊的禀报,不由是幸灾乐祸起来,一起望着太子轩辕玥,他们**不和,向来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别有心机的人巴不得她们闹得越厉害越好,这样于他们倒是有利的。

太监何渊禀报过后,文顺帝蹙眉,好半天没说话,然后命令何渊:“带两名御医去看看皇后为何不适,另外替朕禀报皇后,若是皇后真的不适了,让皇后安心养身体,朕会让姬妃暂代皇后授太子妃凤印。”

何渊领命,飞奔而去。

太庙内,众人听了皇上的话,皆有些震惊,其实今日祭太庙,虽然有授凤印之说,但凤印并不是首要的,先祭完太庙,日后再授凤印也是一样的,皇上一向不与皇后正面交锋,这一次竟然为了太子妃,直接和皇后交上手了,皇上如此一说,皇后岂便真病了,只怕也会坚持来的,她最痛恨的便是姬妃,又如何会把这种机会让给姬妃呢?

太庙里,每个人心中都各自猜度着,不知道为何皇上会对太子妃格外高看,可是认真望去,并无不妥之处,难道是皇上喜欢太子妃。

轩辕玥听了皇上的话,倒是心中一喜,本来还担心今儿个的凤印拿不到,没想到父皇竟然如此下令,母后想不来都不可能。

花疏雪有些意外,同时也对这位温文懦雅的文顺帝有了新的认识,别看他表面上很温雍,实际上很有手段,他简单的一句话,便克制住了皇后,现在皇后就算有心为难她,也不可能了,花疏雪想着便­唇­角勾了勾,皇室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大的功夫,太庙门外,便响起了太监的叫声:“皇后娘娘驾到。”

来得好快啊,不少人在心中叹息,这皇后装病是无需置疑的,她分明是不想把凤印授于太子妃,现在迫于局势是不得不出现了。

随着太监禀报,各位朝臣和众位皇子赶紧的迎了上去。

“儿臣(臣等)见过母后(皇后娘娘)。”

门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了进来,众人没抬首便听到耳边悉悉窣窣的衣着之声,太庙之中充斥了浓郁的香气,一道低沉凌厉的女中音响起:“平身吧。”

花疏雪光听这声音便知道这阮后十分的强势,就好像现代的那些女强人似的,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别人根本都是她的附属品,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全没有她心中的权势大。

太庙中众人起身,花疏雪随了轩辕玥的身后退到了一侧,不过她可没有像先前偷瞄轩辕墨苍那样偷瞄阮后,既然人家百般刁难她,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所以眼不见心不烦的垂首望着地面。

不过她不想招惹阮后,不代表阮后就会放过她。

阮皇后领着春阑宫的女官还有数名宫婢,缓缓的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凌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你就是太子妃。”

“是。”

花疏雪应声,依然垂首望着地面,看也不看停在眼面前的阮后,不用看,光是用感受,她都能感受到这女人的厉害,一双利瞳好似利刃似的直戳到她的身上,不但如此,那寒气源源的溢出来,冻得人发寒。

阮后冷傲的黑­色­瞳眸的扫视一眼低垂着头的女子,不由得眯眼,眼里便有不屑之意,玥儿忤逆她,相中的人也不过如此罢了,想着冷沉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抬起头来。”

花疏雪并不是害怕这阮后,只是因为人家不喜欢她,她又何必拿热脸贴冷ρi股,但听到阮后让她抬起头来,她便不卑不亢的抬头望向了传说中的阮后,安静的打量她,只见这阮后年纪并不大,最多四十岁上下,但是因为保养得好,所以倒像三十出头一般,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五官更是艳丽妩媚的,狭长的丹凤眼,细长的眉峰,那­唇­也是­性­感的,不过她的面容上拢着一抹刚硬强势,眉宇更是带着一抹狠绝,眼神凌厉异常,让人一看,便知道此女不是善类。

阮皇后冷冷的打量着花疏雪,眉不自觉的便蹙了起来,先前还以为这花疏雪是因为卑怯,所以才会垂首不敢看她,现在再看,却不是那么回事,这女人目光坦然清明,并无似毫的惧怕,这安陵城内能坦然直视她瞳眸的并没有几人,就是一直跟在自已身边的慕容岚也不敢直视她的瞳眸,看来此女倒是个可造就之材,亦或她真是?

阮后的瞳眸闪烁不定,慢慢的缓和了一些,转身往太庙正中的位置走去。

文顺帝站在那里,缓缓的转身望过来,看到阮后的出现,周身上下没有一似一毫的波动,相反的那一闪而过的瞳眸中隐有暗芒,然后­阴­沉的声音响起来。

“开始吧。”

阮后走到文顺帝的身边,狠狠的­阴­骜的瞪视着他,随之面­色­平静下来。

虽然这一对帝皇帝后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有眼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不睦。

接下来便是礼仪官的致词,告慰祖先在天之灵,长长的致词中,众人垂首听读,不但是他们这些人,连帝皇帝后也不敢大意,恭敬的垂首而立,一柱香过后,长长的致词宣读完毕,礼仪官主持皇上皇后告慰祖先,然后又是一番长长的致词。

花疏雪差点没听磕睡,没想到祭庙竟然如此的繁琐,和现代的那种会义有得一拼,不过虽然厌烦,却没有表现出来,这里好歹是皇家的太庙,怎么着也该对这些人尊敬些,所以一动不动的听着。

致词过后,是皇上和皇后拜祖先,然后方是太子和太子妃拜祖先,拜完了祖先,皇上对他们夫妻二人告诫,大意是从今往后要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等到皇上的告诫完了,便是众位皇子祭祖先,最后是朝中的大臣。

祭庙过后便是授太子妃凤印,众人分列在大庙两边,皇后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授太子妃凤印,她就算正经的入了皇家的族谱,成了轩辕家的媳­妇­了。

正中位置的阮皇后,微眯了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花疏雪,瞳眸幽暗至极,本来她是不想前来授凤印给花疏雪的,只要她不授她凤印,就是不承认她是皇家的儿媳­妇­,只是没想到轩辕墨苍竟然命太监前去传她,还说什么如若皇后病了,便让姬妃代劳授印,这她如何同意,她再不喜欢花疏雪,就是打她撵她,她也是她的儿媳­妇­,那韩姬算个什么东西,她跟了轩辕墨苍后,跟着他南征北战,戎马多年,方登上了这高位,那韩姬做过什么,她除了会哄皇上开心,争皇上的宠,别的会什么。

阮后对于韩姬十分的憎恨,便她最恨的人乃是文顺帝,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对她依然冷若冰霜,不肯迁就她,当年的山盟海誓难道都是假的不成,若是没有她,又哪来他的江山,他今天的一切,现在他竟然为了这个刚见面的太子妃而威胁她,他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阮后心中潮起潮落的涌动,只是脸上没有似毫的表现,所以外人不知道她心里早已是翻江滔海了,心中更是讨厌花疏雪。

不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有皇室众皇子公主的面,她就是有心刁难花疏雪,也不想让自已授人话柄,所以阮后最后决定这次先暂时放过花疏雪。

“花疏雪,身为云国太子妃,要言行举止皆合乎礼仪,你乃是云国女子的典范,万不可行鲁莽之举,上孝长辈,下对幼小,更要安抚好太子府内外之人。”

花疏雪听着阮后的话,知道今日的授凤印之事,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她心中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放松了。

其实她并不怕这阮后,只是不想让轩辕玥难做人,她刚刚嫁进皇室,便让她们**之间的情况变得更糟,只怕云国这些人便会乱嚼舌根子了。

“是,母后。”

阮后见花疏雪沉着的应训,十分的受教,她若是再找麻烦,倒显得她气量过小了,一边想着一边缓缓命令身后的女官:“把凤印取来。”

“是,皇后。”

女官飞快的从太庙中取了凤印过来,奉到皇后的手中,阮后望了望手中的凤印,其实这凤印并不大,可是却有不少的权力,从此后它所代表的身份可是云国的太子妃,仅次于皇上和皇后,就是各位皇子们也不敢随意的得罪她。

本来她以为这凤印是慕容岚的,那丫头一直被她调理得好好的,以后定然也是听命于她的,那么未来她岂便不呼风唤雨,也不会受制于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

“花疏雪,接印。”

阮后把凤印交到花疏雪的手里,花疏雪笑着谢恩:“谢父皇,母后的恩典。”

“起来吧。”

文顺帝眼见着凤印已交,便沉声的开口,扫了轩辕玥和花疏雪一眼,然后一声令下离开了太庙,率先上华丽的辇车离开了。

身后一片响亮的声音:“恭送皇上离开。”

皇上一走,太庙内百般势态露出来,姬妃笑意盈盈的走到阮后的面前,先恭敬的给阮后请安,然后满脸羡慕的开口:“恭喜皇后娘娘了,得了这么一个美貌不凡的儿媳­妇­,真让妹妹我羡慕死了。”

韩姬说完,当真是满脸的羡慕,然后还伸出手拉了花疏雪,似乎十分亲热似的。

花疏雪岂会不知道这韩妃根本就是拿她当枪使,明知道阮后心中有刺,竟然还挑她的刺,这是给自已找麻烦。

果然阮后一听韩姬的话,脸­色­暗了,幽然的望了花疏雪一眼,那韩姬又接着开口:“妹妹瞧着这太子妃不比那慕容将军的女儿差,所以说姐姐一点亏都没吃,反而是占了便宜呢。”

天下人都知道阮后属意的媳­妇­乃是慕容岚,这韩姬偏如此说,自然是挑她们婆媳不和的。

虽然阮后知道韩姬的心思,也十分的恼恨她,不过这花疏雪的存在,确实是提醒了她,她一言九鼎的阮皇后竟然言而无信了,这使得她颜面尽失,恼恨异常。

不过阮后又岂是那等吃亏的人,­唇­角一勾,凌厉的开口。

“妹妹何必羡慕别人呢,别忘了宣王殿下和公主的亲事还没有定呢,本宫一定会好好的为他们挑选的,到时候一定让姬妃妹妹满意。”

此话一出,姬妃被克制住了,她再得宠,也不是皇后,她的一双儿女婚事,虽然有皇上,可若是皇后从中作梗,未必是好事啊,她终于笑不出来了。

花疏雪不言不语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作不知,。

她可不想掺与后妃的斗争中去,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的倒好,省得她们有­精­力找别人的麻烦,如此一想,更是作壁上观。

不过阮后一言落,不想再理会别人,直接命令太监:“回宫。”

“是,皇后娘娘。”

众人一看皇后离去,赶紧的恭送皇后离开,接下来姬妃等宫中的后妃相继离去,那姬妃临离去倒没忘了领着几个后妃和花疏雪打招呼。

“太子妃若是瞧得上我们这些姐妹们,没事可以进宫来坐坐。”

花疏雪一一道谢,恭送了这几个女人离去,宫中的后妃有哪个是好的,都分成一派一派的,不过相较于阮后,姬妃明显的占优势,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她,。

太庙中,各个皇子和朝中的大臣纷纷招呼告辞离去,轩辕玥领着花疏雪也往门外走去,轩辕霓裳一直跟着花疏雪的身后,­唇­角勾着似笑非笑,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什么,当着皇兄的面,她可不敢乱说话。

大庙门前,轩辕玥领了花疏雪上马车,准备出宫回府。

轩辕霓裳巴着车门,央求轩辕玥:“皇兄,我去太子府玩玩。”

轩辕玥脸­色­不善,今日太子府和宫中发生的事情令他十分的不悦,所以根本懒得招呼轩辕霓裳,所以板着俊毅的脸,冷沉的开口:“不行,回自个的宫中去。”

说完一拍轩辕霓裳的手,便吩咐太子府的侍卫离宫回府。

轩辕霓裳在马车外面嘟起了嘴,十分的不满,不过很快便看到一个春阑宫的太监跑了过来,得意的笑起来:“皇兄,等等,母后派人人来叫你了。”

这话里的欢快分明是过幸灾乐祸。

轩辕玥吩咐侍卫停下马车,等到那太监奔了过来,冷沉着脸掀起车帘:“什么事?”

太监看他­阴­沉着的脸上,瞳眸闪着冷飕飕的寒芒,吓得不敢看轩辕玥的脸,垂首望着地面小声的禀报:“皇后娘娘有请太子妃娘娘去春阑宫坐坐。”

一听说母后要请雪儿前去春阑宫,轩辕玥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直接沉声拒绝:“去跟母后说,我们出宫去了。”

轩辕玥一说完,小太监的脸就苦了,这话若是他禀报到皇后那里,少不得一顿板子,可是面对太子殿下他又不敢抗议,一侧的轩辕霓裳睁着灵活的大眼睛,不满的开口:“皇兄,你这样护着皇**可不行,母后要见她,又不一定为难她,你如此做反而让她更讨厌皇**。”

对于母后的为人,轩辕霓裳是很了解的,身为她的女儿,她很害怕她,母后对皇兄很严厉,但是对于她几乎是放任**的,不过她就是怕她,没有一般的**亲情。

马车里,花疏雪挑眉望向轩辕霓裳,虽然这丫头一直和她针锋相对,但是这句倒是没有说错,轩辕玥越是护着自个儿,皇后越是生气,现在她派人来传她,她若是不去,定然会引得她大怒,再一个她又不是豆腐,又岂会怕她,想着便望向轩辕玥,。

“没事,我去看看母后召我何事?”

轩辕霓裳看皇兄一脸不放心的要子,赶紧的开口:“皇兄,我陪皇**一起去吧。”

轩辕玥望了望马车内的花疏雪,又望了望马车外面的轩辕霓裳,最后才点头:“好吧,你们先去母后的春阑宫坐坐,本宫去上书房找父皇议事,回头去春阑国接你们。”

轩辕玥想到自已正好有事和父皇商量,所以便如此吩咐花疏雪和轩辕霓裳二人。

不过他有些不放心轩辕霓裳这个人,又叮咛马车外面立着的如意。

“小心侍候好太子妃。”

“是,殿下,”如意垂首领命,此次进宫,没有带红栾和青栾二婢,倒是带了如意进宫,宫中如意以前来过,熟门熟路的,所以容易一些。

轩辕霓裳看着皇兄如此体贴的照顾皇**,心中不由得微微的吃醋,皇兄什么时候对别人如此好过,花疏雪真是好命啊。

再想想自已的爱情之路,真的是苦恼极了,百里潭那个人就像个木头瘩子一样不开窍,根本就不理会她的一片心意。

轩辕玥跃下马车,扶了花疏雪下来,然后目送着她们一行人离开,才吩咐侍卫:“走,去上书房。”

“是,殿下,”马车飞快的离开太庙门前,前往宫中的上书房。

轩辕霓裳和花疏雪二人领着几名婢女跟着小太监的身后一路往春阑国而去,轩辕霓裳走在花疏雪的身边,一直盯着她看,嘴再次的嘟了起来。

“花疏雪,没想到你长得如此的漂亮,以前为什么人人传颂你是阑国的丑女啊?”

她很好奇这件事,明明是美女,为什么偏要装丑呢,花疏雪听了轩辕霓裳孩子气的话,也不计较她的无礼,璀然的一笑:“公主想多了,以前我脸上的青胎是真的,只是后来消退了,所以才会如此,要不然谁愿意顶着丑女的名号过日子啊。”

轩辕霓裳想想也是这理儿,若是长得美谁愿意顶着个丑女过日子啊。

不过一想到她和花疏雪之间的敌对,轩辕霓裳的小脸便崩了起来……

锋芒第098章

路上轩辕霓裳不再说话,沉默的陪着花疏雪一路往皇后的春阑宫而去,花疏雪见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穿桥越阁,途中还经过了几座宫殿,小太监脚步没停,花疏雪知道春阑宫还没有到。

眼看着快到春阑宫了,忽地从一座假山后面转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轩辕霓裳看到来人,忙笑着开口:“霓裳见过三皇兄。”

轩辕锦­精­致的凤眉上挑,微点头,不过一双深邃幽暗的瞳眸紧盯着花疏雪,淡淡的开口:“霓裳,皇兄有话要与太子妃娘娘说。”

轩辕霓裳一听,大眼睛睁大了,望了望轩辕锦,又望了望花疏雪,不知道三皇兄为何要和花疏雪说话,不过太子皇兄把花疏雪交给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此一想,轩辕霓裳就不同意了,赶紧的摇头阻止。

“三皇兄,我们要去母后的春阑宫,若是去得迟了,母后一定会生气的。”

这云国人人知道阮皇后说一不二的个­性­,而且个­性­极端的强势。

若是平时轩辕锦也懒得去挑衅这阮皇后,但现在他有事要问花疏雪,眼见着轩辕霓裳阻拦,他既不让开也不说话,狠狠的盯着花疏雪。

没想到真正的花疏雪竟然生得如此的美艳,周身上下灵气十足。

不过轩辕绵并不是那种好美­色­之人,他自身长得也很出众,反而对于这外貌看得很淡,他之所以坚持要见花疏雪,源于当初她说过不嫁给轩辕玥,现在怎么又嫁了,还有当初他们好心的帮助她,没想到临了竟被她给下药了,这些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花疏雪见轩辕锦的眸光,知道自已若不说话,这男人是不会走的,想想望向轩辕霓裳和春阑宫的小太监。

“既然怀王爷坚持要和本宫说话,那么就让本宫和他说两句吧。”

花疏雪开口了,别人自然不好再阻拦,这怀王轩辕锦虽然没有母妃可依靠,但云国内部的人都知道他和韩姬娘娘走得很近,一般人不敢过份的得罪他。

轩辕霓裳瞄了一眼轩辕锦和花疏雪,一挥手领着人让出一些距离,不过并没有走开,远远的可瞄见他们的动静,若是轩辕锦出手对付花疏雪,她们可以及时的出手。

花疏雪似笑非笑的望着轩辕锦,淡淡的开口:“不知道怀王坚持要见本宫为了什么事?”

轩辕锦一听花疏雪的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高挑的眉峰凌厉异常。

“花疏雪,当初你不是说不想嫁给轩辕玥吗?为何今日便又嫁了,这是什么原因,还有先前你不但骗我,还给我下药,你这个鄙卑无耻的家伙。”

花疏雪听他的话,有些头疼,没错,当初她是说了不想嫁,可那也是因为没有做好嫁的准备,后来她认为自已应该给轩辕玥一个机会,所以便嫁了,可是她若是和轩辕锦如此说,他未必认同,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当初我不想嫁,后来想嫁了,怀王难道不知道女人一向是善变的吗,至于我给你下药,也是因为想给你**,我们之间两消了,这样不好吗?”

花疏雪淡淡的笑了,轩辕锦可没有笑,­精­致的五官上拢着冷霜,瞳眸微眯,立在阳光下的他,­精­致华美好似上等的青瓷,即便是微挑眉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散发出优雅。

“你别以为嫁进轩辕家是什么好事,这里的水很深人,你最好当心些。”

轩辕锦气狠狠的说着,他身为轩辕家的人,讨厌这样的身份,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的不知道有多累,幸好他没有当皇帝的意思,所以用不着整日里想主意,至于帮助宣王,完全是因为还韩姬当初帮他的情。

轩辕锦想起韩姬曾经帮过他,这几年他一直帮助韩姬做事,上一次死里逃生,他欠她的情也还得差不多了。

现在偏又欠花疏雪一条命,他这一生难道就是用来还债的,想到这个,轩辕锦的脸­色­更幽暗了。

花疏雪知道轩辕锦是关心她,虽然所说的话不中听。

“我知道云国的水深,我会小心的。”

花疏雪脸上拢上了笑意,轩辕锦看她笑得阳光一般的灿烂,只觉得碍眼,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最后是怎么死的,估计是笨死的,明知道这里很危险,偏偏还在这种时候嫁过来,就算要嫁也要等云国的水至清了再嫁啊。”

他说完准备离去,想起一件事来叮咛花疏雪:“有什么事可派人通知我。”

无论如何,他会帮她的,这个死女人,真是让人又气又恨却又拿她没办法,可是又做不到什么都不问。

花疏雪听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唇­角的弧度拉大了:“我知道了,你就算不说,我有事也会找你的。”

“哼。”

轩辕锦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了,轩辕霓裳和如意等人赶紧的冲过来,围到花疏雪的身边,轩辕霓裳狐疑的盯着花疏雪。

“你认识我三皇兄。”

别看三皇兄长得陶瓷般的俊美,不过心­性­却是最淡漠的一个,他是所有的孩子中和父皇最像的一个,看着似乎很温和,事实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先前她还以为他想找花疏雪的麻烦,可是她看他们两个人说话的神态,三皇兄竟然一点也没有为难花疏雪,似乎和她认识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认识?公主想多了吧,你看怀王爷刚才与我说话的样子像是和我认识吗,他可是一直冷冷的警告我呢?”

“警告你什么?”

轩辕霓裳追问,一侧的如意也觉得怀王爷似乎认识太子妃,这怀王爷可比一般人冷多了,但是对太子妃似乎好多了,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同样的没有为难她。

花疏雪蹙眉,看来这轩辕霓裳不问个究竟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她正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听到春阑宫的小太监心急的催促着:“太子妃,公主,皇后娘娘正在宫殿里候着呢,我们快点过去吧,若是娘娘怪罪下来,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小太监一开口,轩辕霓裳喔了一声,便不敢再追着花疏雪追问了。

花疏雪一看便知道这霓裳公主是害怕皇后,­唇­角擒着笑,伸手拉了轩辕霓裳的手:“走吧,若是去迟了,只怕母后要责怪了。”

一行人急急的往春阑宫而去。

春阑宫,乃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金碧辉煌,十分的华丽,大殿内皆用上等的材质所做,铸金廊柱,雕­精­细的花纹,地上铺着黑­色­的泛着亮丝的岩石,中间铺了绣金描凤的地毯,侧首飘逸着流纱,流纱内里是金丝楠木的案几,摆放着金耳鼎炉,炉内Сhā着浓郁的薰香,满殿飘飘逸逸的纱丝,袅柔的香味儿。

花疏雪一走进春阑宫的大殿,便有些咋舌。

要说奢侈,这阮皇后的宫殿可称得上最奢侈的地方了,她到过的地方不少,就是阑国宫中,也不如她这座宫殿的摆设,一几一木都是价值连城的,这一眼望去,满眼都是金钱打造出来的。

上首的一张极尽豪华,雕工­精­细,刻凤凰图案的凤椅上,铺阵着白­色­雪锻靠势,正随意的歪靠着一人,这人正是阮后。

阮后换了先前的大红凤裙,穿上了一袭黑­色­的镶铜钱的鱼尾长裙,随意的歪靠在凤椅之上,那长长的鱼尾从凤椅上垂泻下来,说不出的妖治,她的身后立着两个宫女在捏肩,身前跪着两个清秀的太监在捶腿,一名女官手捧黄册正在禀报事情。

花疏雪静静的站在下首听着,心里很是明白,阮后这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要不然为何单挑这种时候禀报事情呢,明明是她派太监接她过来的。

不过既然她不打算理她,花疏雪也不急,闲情逸致的打量着大殿内的一切,慢慢的眸光便落到了阮后的身上。

说实在的,虽然才见了两次面,但花疏雪不得不承认,这阮后确实是个丽质天生的美人,只是她周身上下的强势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像她现在身上所穿的黑­色­鱼尾裙,虽然衬得她肤白如雪,妖艳不凡,可是同样的也展现了霸气和强势,而她在黑­色­长裙上,不染牡丹月季玫瑰,偏偏还嵌了铜钱,更添其霸气的野心。

大殿内,阮后虽然微敛上眼目,但下首的动静她还是轻易便感受到的,没想到花疏雪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阮后一看她沉稳不急不燥,自已倒是多此一举了,脸上微微的寒气,一挥手阻止了女官接下来的禀报。

“你先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

女官大人一挥手领着阮后身前身后的数人,退离了春阑宫的大殿,一路出外。

此时殿内除了远远的角落里立着一些太监和宫女,再没有别人了,轩辕霓裳伸手拉了花疏雪一下,二人一起上前向阮后行礼。

“疏雪(霓裳)见过母后。”

阮后并未看她们二人,低头抚弄着自已纤纤玉手上的镶金玉的指套,轻轻的把玩着,慢吞吞的开口:“你们两个起来吧。”

“谢母后。”

二人谢恩,一起起身,此时的轩辕霓裳别提多规矩了,一点动作都不敢有,花疏雪好笑的望着她,她可是阮后的亲生女儿,畏她如虎是不是太过了,阮后再厉害,轩辕霓裳与她又没有半点的威胁,她不会为难轩辕霓裳吧。

上首的阮后吩咐下来:“你们两个坐下吧。”

“是,母后。”

二人落座,一起等候着阮后的话,花疏雪心知肚明,这阮后召了她过来,必然是有话要说的,要不然她召她过来­干­什么,只不知道她究竟想和她说什么,她可记着这女人并不喜欢她,先前若不是文顺帝使了计,只怕她未必授她凤印。

大殿内,阮后晾了花疏雪一阵,总算抬头望向了花疏雪,美艳的面容上布着严肃,没有一丁点的温和,瞳眸更是凌厉,花疏雪面对着她的眸光,倒是不以为意,只是一侧的轩辕霓裳却明显的感到了害怕,一只手更下意识的伸出来拽着花疏雪的衣边。

花疏雪瞄了一眼这家伙,相当的无语,皇后又没怎么样,她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阮后看着花疏雪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样子,心底还是有些赞赏的,再看自个女儿的样子,不由得气恼的瞪了她一眼,轩辕霓裳更害怕了。

阮后懒得再理会她,强硬霸道的声音响起来:“花疏雪,你应该知道本宫并不赞成太子娶你做太子妃?”

花疏雪愣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以为她至少要装装样子的,没想到人家竟然直接说,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缓缓起身:“是的,母后,儿臣知道母后不喜欢儿臣,说实在的儿臣也没有多喜欢母后。”

此言一出,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轩辕霓裳只觉得自已呼吸都不能了,花疏雪她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竟然如此和母后说话,她不要命了,。

这次换阮后愣住了,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从来没人胆敢直接当着她的面说不喜欢她,一直以来她都是人人追捧的人物,就算是文顺帝,以前也是捧着她的,虽然这些年不再宠幸她了,但也很少正面和她起冲突,没想到现在娶了一个儿媳­妇­进门,竟然直截了当的说不喜欢她。

阮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胸脯上下的起伏,明显的被气得不轻,一张艳丽的面容上,黑沉一片,咬着牙缓缓的开口:“好,好,既然我们都相互看不顺眼,那么本宫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的了。”

“母后请说。”

花疏雪­唇­角勾出浅笑,不卑不亢的开口。

阮后凉凉的看她一眼:“虽然我们彼此不喜欢,但别忘了本宫是云国的皇后,你是云国的太子妃,而且你是本宫的儿媳­妇­,所以做什么事最好有所顾忌,别让别人瞧了笑话去。”

“这一点疏雪知道,疏雪会好好孝敬母后的。”

花疏雪应声,她可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只要阮后不来招惹她,她当然不会招惹她。

阮后美丽的丹凤眼快喷火了,这女人现在都不把她放眼里了,还孝敬她,她才不会相信呢?不过,阮后今日找花疏雪,并不是为了提点她别闹笑话什么的,而是别的,想着调整了气息慢慢的开口说出今天的重点。

“听说太子很喜欢你,你身为太子妃,平时太子冲动的时候,你应该多提点他,别让他做出冲动的事来,若是太子不听劝告,你可以进宫来禀明本宫,本宫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阮后说完,花疏雪挑眉,眼里微微闪动着幽光。

阮后可真够无耻的,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她监视着太子,有什么情况便禀报她,世上都传阮后和太子不和,看来果然是真的,可笑她竟然把这样的事情交给自已,分明是想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她如此高调的搞这件事,就是想挑拨自已和轩辕玥之间的感情,可惜她是不会上当的。

花疏雪缓缓开口:“太子乃是未来的储君,他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疏雪岂能阻止,不管他做什么,疏雪只会全力支持他的,疏雪相信太子所做的事,必然是三思而后行的,母后身为太子的母亲,理该相信他才是。”

花疏雪的话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阮后脸­色­更­阴­骜了,这女人太不讨喜了,看来自已今儿个接她进宫来根本就是个错的,她哪里是那种提点得了的人,本来自已还想给她一个机会,若是她乖乖的听话,她便不计较她的一切,没想到现在这女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阮后心里冒着腾腾的怒火,恼怒异常,。

不过一向有谋算的人,又岂会被这点小事击到,所以脸上缓缓露出一些讽刺的笑。

“看来本宫和太子妃之间是不能达成共识了。”

她说完也不看殿内的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直接朝大殿外命令:“来人,送太子妃和公主出去。”

小太监闪身奔了进来,飞快的走到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的面前,恭敬的请了她们出去,花疏雪和轩辕霓裳二人恭敬的告安,退了出去。

二人一走到殿门外,轩辕霓裳的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去,花疏雪一惊,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她,关心的问。

“怎么了?”

轩辕霓裳鼻子一酸,眼里竟溢了泪水,小脸一片惨白,望着花疏雪便不满的开口:“刚才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不迁就着母后啊,这下她更不喜欢你了,以后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轩辕霓裳心中以为若是花疏雪迁就阮后,她一定会慢慢的接受花疏雪的,却不知道花疏雪天生不喜做人的傀偶,那阮后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傀偶罢了,她对于做人傀偶之事不感兴趣,也不会被阮后利用。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就算我迁就她,她也未必喜欢我。”

只不过觉得我可利用罢了,说不定我最后死得更难看,如此一来,倒不如正面对上,倒要看看她能把她怎么样?花疏雪满脸的笑意,扶着轩辕霓裳出了春阑宫的大门。

门外宽阔的青石路上,驶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正是太子轩辕玥过来接花疏雪了,。

马车一停下,高大英俊的轩辕玥从马车上跃下来,他一双深邃的眼睛飞快的打量着花疏雪,发现她一点事都没有,倒是轩辕霓裳的一张小脸惨白一片,轩辕玥不由得挑眉:“霓裳,发生什么事了?”

轩辕霓裳已平静了很多,赶紧的摇头:“我没事,我是被皇**给吓的。”

轩辕玥瞳眸中泛起暗潮:“她怎么吓你了?”

轩辕霓裳望了望春阑宫的殿门,赶紧的往马车上爬:“皇兄,带我去太子府,我就告诉你她是怎么吓我的。”

眨眼的功夫,她便爬上了太子府的马车,轩辕玥脸­色­拢上无语,正想让轩辕霓裳下车,花疏雪摇了摇头,既然轩辕霓裳想去太子府,就让她去吧,她可以感受到她在宫中并不开心。

轩辕玥见花疏雪摇头,才没有让轩辕霓裳下马车,伸出手扶了花疏雪上马车,并叮咛轩辕霓裳:“你去了可不许捣乱,若是捣乱,以后都不许再去了。”

轩辕霓裳一听,赶紧的开口:“谢谢皇兄,谢谢皇兄。”

其实她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可说话的对象,她很害怕母后,几乎很少去母后的春阑宫,除了必要的请安外,从来不去春阑宫,至于那洛樱公主,乃是韩姬所生,一向高傲,明明人长得不怎么样,偏偏时常觉得自已是天下第一美人,实在让她受不了,所以她才会经常去找皇兄。

轩辕玥懒得理会她,吩咐前面的驾车的侍卫:“出宫去吧。”

“是,殿下。”

侍卫领命,驾车离开春阑宫,一路出宫去了,到了内宫门口,太子府的数名侍卫正立在门外,随了他们的马车一路往外。

马车里,轩辕玥握着花疏雪的手,关心的询问她先前在春阑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花疏雪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事,那轩辕霓裳一看,小脸蛋便拢上了不满。

“花疏雪,你竟然?”

轩辕霓裳气愤的叫起来,不过话还未说完便迎上了皇兄凶狠的眼神,蓦然回过神来,赶紧的改口:“皇**,你还敢说,为什么要忤逆母后,我都吓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玥挑起狭长的凤眉,周身上下的寒气,不过他的冷,轩辕霓裳并不十分的害怕,因为她知道这个皇兄是很疼她,一听皇兄的话赶紧的把大殿内发生的事情禀报给皇兄。

轩辕玥先是很生气,慢慢的­唇­角勾出了笑意,等到轩辕霓裳把话说完了,他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赞许的开口:“雪儿,好样的。”

轩辕霓裳一听皇兄的话,张大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兄,你傻了,皇**如此说,母后更生她的气了,以后一定会找她的麻烦的。”

“她有我。”

轩辕玥斩钉截铁的开口,以往他避让母后,不代表以后他还要让她。

花疏雪望了望马车内的兄妹二人,说实在的,这轩辕霓裳虽然有时候很令人恨,但是她心地其实并不坏,而且她是轩辕玥最亲的亲人了,至于阮后,似乎并没有把轩辕当成亲生的儿子,所以她一定要照顾好轩辕霓裳。

“其实我认为你们太迁就母后了,所以才会养成她独断专行的­性­格,稍不露意便大发雷霆之火,世上的事怎么全都围绕着她转呢?”

花疏雪淡淡的说着,一个人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所以别人一不顺着她的意,她便生气愤怒,认为全天下人都负了她似的,这种人最终伤的是她自已,。

马车内兄妹二人沉默了,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从小到大生活在这种强势之下,­性­格总是极端的,一如轩辕玥,不断的反弹,最后澎涨再也不听她的压迫了,一如轩辕霓裳,畏惧她如虎,做为一个母亲一个女人,她是彻底的失败了,。

花疏雪在心中替那阮后可悲,马车外面有马蹄声响起。

太子府驾车的侍卫停下来禀报:“殿下,徐大人过来了。”

轩辕玥掀帘望往看,马车外面骑马而来的正是刑部侍郎徐天,徐天乃是轩辕玥近臣,此时一看轩辕玥望过来,赶紧的翻身下马,心急的开口:“殿下,不好了,内阁学士林大人和韩家的人闹了起来?”

这内阁学士自然也是轩辕玥的近臣,他们都是保太子一派的人。

轩辕玥瞳眸一闪而过的犀利,望了一眼马车内的花疏雪和轩辕霓裳。

花疏雪自然知道他有事要处理,所以柔声开口:“去吧,我和公主二人回府,放心吧。”

“好,”轩辕玥点头,握了一下花疏雪的手后,望向霓裳:“不许和你皇**再闹矛盾,记住没。”

轩轩霓裳嘟起嘴吃味的开口:“知道了皇兄,不会惹你的宝贝的。”

轩辕玥不理会她,转身便下了马车,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不过临离去时,分派了一下人手:“宁程,你带一队人护送太子妃回府,以后你们听太子妃的调遣。”

“是,属下领命。”

宁程倒是很高兴,他很敬重花疏雪,轩辕玥也正是相中了他这一点,才派了这任务给他,分派好了人手,轩辕玥领着徐大人和太子府的杜惊鸿等人转身离去。

太子府的马车再次驶动起来,一路回太子府而去。

马车内,没了轩辕玥,相对要随意一些,尤其是轩辕霓裳,一没了阮后和轩辕玥在身边,整个人便嚣张起来,一双灵活的大眼睛盯着花疏雪,追问着:“你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三皇兄的?”

三皇兄可是宣王一派的人,她不希望有人伤害到皇兄。

花疏雪没想到轩辕霓裳又提起这件事,好笑的提醒她:“公主,我说过了我不认识怀王爷,至于他找我,纯属一点误会。”

“哼,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不管你和三皇兄什么关系,我只想警告你一件事,别伤害我皇兄。”

轩辕霓裳的大眼睛闪过坚定,尊重其事的重复。

“现在我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决定和你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我不想让皇兄不开心,但是若是以后我发现你伤害我皇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轩辕霓裳漂亮娇艳的小脸蛋上拢上了光辉,眉眼如画。

花疏雪听了她的话,点头:“我不会伤害你皇兄的,。”

“那就好,”轩辕霓裳窝到马车内的软榻上,眼神迷离起来,神情也充满了浓浓的心疼:“你不知道,我皇兄吃了很多的苦,母后对他真的太严格了,从小到大他都过得很寂寞,外人只看到了他成功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努力的一面,常常夸他怎么怎么的聪明足智多谋,却不知道他从小的时候稍微犯一点错,便会被母后罚跪,常常是一跪便是几个时辰,不但如此,若是母后教他武功,教了一遍,皇兄有记不住的地方,母后便会狠狠的打他,最严重的一次是皇兄把太傅大人教的一篇孔孟记给背错了几个字,便被母后按在水里一个时辰,差点没有淹死了,”那一次年幼的她亲眼目睹了之后,一看到母后便害怕,如恶鬼一般,止不住的全身发抖,就觉得她跟魔鬼一样。

“我皇兄真的很苦,虽然别人都夸他聪明足智多谋,可是没人知道他内心其实是寂寞而痛苦的。”

轩辕霓裳一边说一边抱着双臂,花疏雪知道她是心疼轩辕玥,其实听她如此说,她也心疼。

“你别担心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皇兄的。”

花疏雪伸出手来抱着轩辕霓裳,这一次轩辕霓裳倒是没有拒绝她的靠近,窝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闻着花疏雪身上清新的味道,不由得­唇­角勾出了笑意,朦胧的想着,难怪皇兄喜欢她呢,她身上的味道好清新好好闻啊,让人愿意靠近。

马车一路行驶,回到了太子府,刚停下。

太子府内便有几人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太子府的管家吉祥,吉祥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花疏雪和轩辕霓裳还没有下车,便听到马车外面如意奇怪的开口:“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百花阁的木芙和晚香被赵夫人押了过去,听说要打她们的板子?”

如意一听脸­色­便变了,这木芙和晚香正是她手下得力婢女,现在便在百花阁当差,是一等大丫鬟,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错,竟然被赵夫人给拿住了。

“她们犯什么错啊?”

如意心急的问,吉祥着急的提醒她:“她们现在被赵夫人的人带到楠院去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待会儿慢慢的告诉你,你先请出太子妃娘娘来,要不然那二婢只怕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如意一听眼都红了,她和这二婢的感情挺深厚的,一听说她们要挨打,心里早难过了,立刻翻身下马。

“太子妃?”

花疏雪在马车内已经听到了外面吉祥和如意的话,不由得挑高了眉,对于这赵夫人十分的反感。

轩辕霓裳也听到了外面的话,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拉着花疏雪的话提醒她:“皇**,你小心些,这赵夫人是皇兄的­奶­娘,她是母后的人,这一次她进太子府就是仗了母后的势,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掀帘下马车。

太子府里一直候着的红栾和绿栾领着小九儿赶了过来,小九儿一看到花疏雪,嘟起了嘴巴,满脸伤心的开口:“姐姐,我闯祸了,那木芙姐姐和晚香姐姐是因为我吩咐了她们,以后不准叫那什么侧妃为侧妃,必须叫她慕容姑娘,没想到木芙姐姐和晚香姐姐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便被那老巫婆给听到了,她便让人抓了木芙姐姐和晚香姐姐,要打她们板子。”

木芙和晚香二婢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恼慕容岚,不过先前小九儿命令了她们,不许叫那慕容岚为侧妃,因为一听到她们如此叫,他便恼恨,这女人竟然胆敢和抢姐姐抢人,太可恶了,没想到木芙和晚香二人出院子办事的时候,正说起这件事,恰好被赵夫人给听到了,她便抓了这两个丫头,想给花疏雪一个下马威,当然这不是她本人的意思,她也没这么大的胆敢如此做,不过背后有人让她如此做,所以她也不怕。

“姐姐,你快点,千万别让木芙和晚香被人被打了。”

小九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花疏雪望着他,叹口气。

这家伙可真会惹事儿,握着他的手望向如意:“带我去赵夫人的院子吧,我倒想看看她仗的是什么人的势,这太子府也容得她一个下人作威作福的。”

就算赵夫人的背后有皇后又怎么样,一个小小的下人竟然胆敢在太子府作威作福,这是天赐她胆子了。

吉祥和如意二人一听花疏雪的话松了一口气,赶紧的领着太子府的下人在前面领路,一路浩浩荡荡的前往赵夫人住的楠院去了。

楠院离主屋有些远,因为赵夫人并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子,吉祥不好定位她的身份,所以便挑了个偏远的院子让她住。

路上偶遇到不少的下人,人人脸上闪烁着新奇,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花疏雪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唇­角勾出了冷笑,赵夫人啊赵夫人,我新进府,你便给我惹出这种事来,现在整个太子府的人都在观望我的势态,你偏撞在枪口上,我会对你客气才怪,杀­鸡­儆猴,古往今来多少这样的事情。

轩辕霓裳看花疏雪脸­色­冷冷,知道皇**定然会惩罚赵夫人,虽然她认同皇**如此做,赵夫人这个刁奴才确实该狠狠的揍揍,只是她背后可是母后啊,若是皇**惩罚了她,母后会不会借机惩罚皇**呢,轩辕霓裳倒是真心实意的替花疏雪担心起来了。

她是那种接受了一个人,便真心对待的人。

轩辕霓裳一边想一边伸手拽了拽花疏雪的衣衫,小声的嘀咕:“皇**,三思而后行啊。”

花疏雪知道轩辕霓裳担心的是什么,点了一下头安抚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虽然如此说,她可没有放过赵夫人的打算,现在她才是太子府正经的主子,赵夫人这可不是惩罚奴才,她是往她的脸上扔巴掌,皇后为难她也就罢了,必竟是轩辕的母亲,这一个刁奴竟然还敢为难她,根本就是找死。

一众人越长廊,穿路径,一路往后面的院子走来。

赵夫人其实并没有打木芙和晚香二婢,她还是有些忌掸花疏雪的,因为摸不着太子妃的底细,今儿个这一出只不过是想摸摸她的底,此时早通知了下人在门前守望着,一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了,那下人赶紧的冲进院子里禀报给赵夫人。

“太子妃过来了,太子妃过来了。”

赵夫人一听,立刻往美人榻上一躺,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茶,并命身边的几个下人把木芙和晚香二婢给绑在树上,然后恶声恶气的开口。

“你们这两个刁奴,竟然欺太子妃新进府,所以为所欲为,胆敢以下犯上,若是这种事传出去,别人会如何议论我们太子妃娘娘,会说我们太子妃没教养的善妒。知道吗?”

木芙和晚香二婢一听赵夫人的话,眼泪都急出来了,连连的摇头挣扎,。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哼,今儿个我便替太子妃娘娘好好的整治整治家规,看你们这些贱蹄子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说话了。”

赵夫人一句话说完,便朝着身后的两个嬷嬷使眼­色­,那二人俐落的上前,拽住了木芙和晚香二婢,正准备扇巴掌,门前的花疏雪等人到了,花疏雪还没有开口,小九便急不可待的喝叫起来。

“住手,哪个敢胡乱打人?”

他稚­嫩­的声音虽然细,但是却很清楚的传到了赵夫人等人的耳朵里,两个嬷嬷一听太子妃到了,哪里还敢下手,何况这可是百花阁里的人。

花疏雪领着身后的一­干­人走了过来,停在院子门前,一双慑人的寒瞳直­射­向四平八稳躺在美人榻上的赵夫人,慢慢的赵夫人迫于威压,慢慢的站了起来,嚅动­唇­缓缓的开口:“太子妃。”

花疏雪身后的轩辕霓裳早一步闪了出来,冲到赵夫人的面前,指着赵夫人训斥。

“混帐东西,这太子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了,竟然胆敢随便的教训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今儿个轩辕霓裳也算胆子大了,她就是不想让花疏雪和母后之间的矛盾越闹越深,所以才会抢先一步开口。

赵夫人一看这太子妃的身后还跟着公主,不过她并不领公主轩辕霓裳的情,嘴一撇先给轩辕霓裳请了安。

“见过公主。”

“起来吧,你若是待在太子府,就安心的待着,别没事找事,知道吗?”

赵夫人一听辩解:“她们欺太子妃新进府,所以以下犯上,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一定会说太子妃管教不严的。”

花疏雪­唇­角紧抿,周身的寒意,眼瞳更是一片冰霜,她这样的神情,轩辕霓裳一看便知道她生气了,她生气别人便讨不了便宜,这赵夫人个不知死活的竟然还辩解呢。

花疏雪凉薄的声音响起:“那如此说本宫倒还要谢谢你了。”

赵夫人一怔,不敢直视花疏雪慑人的视线,这女人的眼神让她害怕,她吃不消,多望一眼便双腿打颤,但现在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做不行,所以强行辩解到。

“我是太子殿下的­奶­娘,自然是最希望太子妃好的一个,这两个该死的贱婢竟然胆敢非议慕容侧妃的名号,还叫慕容侧妃慕容姑娘,这种事如若传出去,这安陵城内的人会如何非议太子妃娘娘呢,到时候大家一定会说太子妃善妒,容不下人。”

赵夫人说完这一套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话,满脸的笑意,不想花疏雪脸­色­一沉,直接命令如意:“如意,给我命人掌嘴,打她十个耳刮子。”

如意一听,立刻招了先前跟在身后的两名婢女,一挥手气狠狠的命令:“没听到太子妃娘娘的命令吗?给我掌耳刮子。”

这如意手下的人,自然是感情比较好的,所以赵夫人动了百花阁的人,就是与她们过不去,所以此刻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两个人便拽了赵夫人过去,一人按着她,另外一人便对准她的脸抽了下去,啪啪的扇耳光的声音响了起来。

楠院的空地上,赵夫人带来的两个宫婢和两个嬷嬷愣住了,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等到反应过来,也不敢去阻止,只敢叫唤。

“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饶命啊。”

可惜花疏雪理也不理她们的叫唤,直接走到先前赵夫人坐的美人榻上,气定神闲的望着对面的打人,等到十记耳光打完了,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意,告诉赵夫人,为何会打她十个耳光?”

“是,太子妃。”

赵夫人此时一张脸肿了老高,一片血红,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盯着花疏雪,揉着自已的脸:“太子妃,你?”

如意的声音已响了起来:“赵夫人,请记着,你虽然是殿下的­奶­娘,但仍然是一个奴才,所以和太子妃说话的时候,请用贱语,自称奴婢,不要一口一声我的,这里有你说我的份吗?若是此事传到宫中皇后的耳朵里,就不是十记耳光的事情了,皇后一向严厉,只怕你的嘴巴就废了。”

锋芒第099章

楠院门前的空地上,赵夫人脸­色­青白,揉着肿起来的脸颊,开口辩解。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来,便想到先前挨打的事,赶紧的咽了回去,改了称呼:“太子妃娘娘,奴婢就算口误了,太子妃只要教导奴婢就是了,犯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惩戒奴婢,奴婢可是殿下的­奶­娘,更是皇后娘娘指派进府里的,太子妃如此的掌掴奴婢,奴婢没脸见人了。”

赵夫人说到最后一个字,是真的哭了起来,眼泪叭哒叭哒的往下滴,十分的委屈。

她身为太子殿下的­奶­娘,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谋事,虽不是最红的一个,平常在宫中也是耀武扬威的,一般的宫女太监都不敢得罪她,没想到今儿个进了太子府,竟然被太子妃命人掌掴了她十巴掌,这种事传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赵夫人越想越伤心,最后哭声渐大。

其实她身为皇后的侍婢又岂会犯那种口误的错,她就是欺太子妃刚进府,想看看她是否反应得过来,若是她反应不过来,日后这可就是一个笑柄,只是她做梦没想到,太子妃不但发现了,而且完全不顾情面的命人掌掴她,她以为她至少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对自已手下留情的,必竟她是皇后指进太子府的。

花疏雪挑眉,手中握着先前赵夫人喝的茶盎,脸­色­­阴­骜冷寒,陡的把茶盎往地上一掷,满脸戾寒的开口。

“赵氏,你好大的胆子,到这种时候了还胆敢狡辩,你若再胆敢狡辩一句,信不信本宫让人缝了你的嘴巴。”

花疏雪眼瞳森森鬼魅,赵夫人吓得抖簌了一下,心里惶恐的想着,这女人太可怕了,比起皇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自已这次算是栽到铁板了,现在她夹在她们两人中间,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赵夫人一个字不敢说,小心的瞄着花疏雪。

花疏雪­阴­森的开口:“赵氏,别仗着你是太子的­奶­娘,便想给本宫使那些鬼心思,本宫不吃这一套,有本事你现在进宫去禀报,到母后哪儿说理去,就说你堂堂一个宫里出来的侍婢竟然尊卑分不清了,在本宫面前一口一个我,还胆敢Сhā手管太子府里的事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现在竟然还有脸哭。”

此时的赵氏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这女人太恨了。

另一边的小九儿早命人把木芙和晚香二婢放了下来,二婢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谢太子妃了。”

花疏雪望了望她们,倒是没有挨打,这么长的时间没挨打,很显然这赵氏还没有那个胆子真正动她手里的人,只是装模做样的想探探她的底,想着微点头:“起来吧。”

此时的楠院门前,赵氏和带来的几人谁也不敢说话,一起望着端坐在美人榻上的太子妃,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别提多美了,那肌肤泛着桃花一样红艳细­嫩­,瞳眸灵动,即便是罩了怒气,也不似毫不影响她的姿­色­,可就是这样一个美艳俏丽的女子,偏偏让她们害怕,谁也不敢多说话,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已。

花疏雪身后不远的轩辕霓裳眼看着皇**处罚了赵氏,不想事情闹得再大,赶紧的喝赵氏。

“还不跪下向太子妃请罪,你想回宫去吗?”

此话一落,赵氏回过神来,她若是被撵回宫中去,皇后定然饶不过她,皇后可是比太子妃要狠多了,一想到这个,赵氏头皮发麻,脸­色­惨白的扑通一声跪下。

身后的几个下人也一起跪了下来,陪着她向花疏雪求情。

“太子妃饶命啊。”

“太子妃饶过赵夫人吧,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轩辕霓裳瞄着地上咚咚磕头的赵夫人等人,赶紧的奔到花疏雪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衫代为求情。

“皇**,打也打了,饶她们一起吧。”

她倒不是想替这赵氏求情,母后身边的这些爪牙,一个比一个讨厌,平时仗势欺人,今儿个也算她们倒霉,不过皇**若是不依不饶的,母后只怕就会更讨厌她了,到时候两个人岂不是更僵。

花疏雪望了望轩辕霓裳,再望了望下面磕头的赵氏,最后总算松了口。

“赵氏,你记着,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还是因为你是殿下的­奶­娘份上,若不是殿下喝了你几口­奶­,今儿个就不是撵出太子府的事,本宫会命人缝了你的嘴巴。”

花疏雪狠狠的威胁赵氏,赵氏的身子抖了一下,脸­色­惨白,这下连头都不敢抬了。

轩辕霓裳伸出手扶了花疏雪起来,温软的开口:“皇**,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花疏雪点头,缓缓的起身,望向地上的赵氏,扔下一句:“好好在院子里反省吧。”

“是,太子妃,奴婢恭送太子妃。”

赵氏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还真不敢再有任何的表示,低眉敛目,温顺的开口,即便脸上的肿涨依旧,但却不敢有分毫的表示。

等到花疏雪等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赵氏身后的几个下人赶紧的围了过去。

“赵嬷嬷,怎么样?还疼吗?”

赵氏的脸一下子黑了,朝那问话的人冷哼:“你挨个十下掌掴试试,没想到太子妃如此的狠。”

连皇后的面子都不卖,赵氏的眼神暗了,不行这事她一定要进宫禀报皇后娘娘,娘娘一定会为她出头的,因为她进府便是娘娘的主意,先前她提了自已是皇后娘娘派进府来的,那太子妃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照打照骂,分明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她不把她赵氏放在眼里没什么,可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赵氏的­唇­角勾出了冰冷的笑。

“我要立刻进宫去。”

赵氏尖锐的开口,若是她不进宫,今儿个这打难道就这么平白的受了。

百花阁里,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等人正坐在厅上喝花,轩辕霓裳看到小九,十分的高兴,拉了他上下左右的打量。

“这不是花家的小子吗?怎么跟皇**一起过来了?”

小九嘟起嘴:“我喜欢姐姐,只想和姐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说完­唇­角还勾出一个大大的笑,望着花疏雪,像一只小狗似的示好,可爱极了。

轩辕霓裳那叫一个羡慕,望了望他,调侃:“怎么可能永远和皇**在一起呢,别忘了你长大后可是要娶媳­妇­的,到时候和你一起住的就是你媳­妇­了,怎么可能会是皇**呢?”

小九的脸­色­陡的一变,很严厉的声明:“小爷不娶媳­妇­,小爷就和姐姐住一起,永远不分开,还有以后若是你们再对姐姐不好,小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轩辕霓裳张大嘴,这家伙先前还可爱呢,一说皇**便变了脸,可真是好玩儿。

不过确实不敢再逗他了,拉着他的手:“好,好,以后你不娶媳­妇­,跟皇**一起。”

轩辕霓裳一边拉着小九儿一边抬头望向歪靠在正厅一侧的花疏雪,有些担心:“不知道那赵氏到母后那儿会如何的编排皇**呢?”

她光用猜也知道这赵氏肯定会进宫去添油加醋的说一通。

花疏雪倒是不担心,如若她怕阮后,先前就不会直接和阮后对上了,所以现在对付这小小的赵氏,又能怎么样,阮后先前不是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花疏雪想通了这层理,不甚在意的闲闲开口:“你别想那些了,我并不怕她去告状。”

晚上,轩辕霓裳回宫去了,而赵氏也从宫中回来了。

不过她在皇后那里并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虽然阮后十分的憎恶花疏雪,不过同样的对于赵氏所做的事不赞同,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最后命令她依旧住在太子府,密切注意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动向,有什么事禀报给她,不需再私自动脑筋,这太子妃不是无能之辈,现在不要急着动她,而是观望,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晚上轩辕玥回府后,知道了白日发生的事情,别提多生气了,立刻命吉祥把赵氏宣了来。

书房里一片昏暗,轩辕玥窝在身后的椅子里,赵氏头垂得低低的,十分的害怕。

今儿个她算是栽了大跟头,不但被太子妃命人打了,还让皇后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说她不知礼数,现在太子又召了她过来,不知道会如何的教训她。

虽然她曾是太子的­奶­娘,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这太子并不亲近她,她对他更是有一种畏惧,若非皇后命她进来,她是断然不敢进府的。

“殿下?”

好半天赵氏小声的开口。

轩辕玥­阴­骜的瞳眸里散发出强大的冷气,书房中满是寒流,赵氏不安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要说这么些人里,她最害怕的其实就是这位太子殿下,殿下实在是太冷酷了,让人不敢靠近。

“你竟然胆敢在太子府里自以为是?”

轩辕玥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赵氏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奴婢知道错了,殿下饶奴婢一次吧。”

“马上回宫去。”

轩辕玥嗜寒的声音响起来,赵氏一听脸都白了,咚咚的磕头,她若是回宫去,定然会被皇后责罚的,她害怕啊,现在是满心的后悔,早知道不去挑衅太子妃了,自已算是倒了大霉,那女人根本招惹不得的。

“殿下,你饶过奴婢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若是现在回宫,皇后娘娘一定饶不过奴婢,殿下。”

赵氏在书房里咚咚越发大力的磕头,害怕的哀求起来。

轩辕玥本不想理会她,命人直接撵了她离开,但是赵氏说倒底是他的­奶­娘,而且母后的手段他历来是知道的,今儿个这赵氏若是出去,定然会被母后责罚,而且绝对不会轻。

轩辕玥俊毅的面容一片冷沉,好半天缓缓的开口:“记着,仅此一次,以后待在楠院内,不准出来惹事生非。”

“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赵氏磕头,然后告安退了书房,周身的冷汗,今儿个她算是吓到了,不过这还没有结束。

当晚赵氏回到了所住的楠院,不想楠院住的房间里,忽然凭空窜出了几条青花蛇,在房间里来回的游动,吓得赵氏和带来的几名手下哇哇大叫,赵氏当场便一口气吓昏了过去,几个手下好不容易把蛇给弄出去,每个人都去掉了半掉命,最后又是掐人中,又是拔头发,才把越氏给整醒了。

这件事很快被下人禀报进百花阁,花疏雪挑眉,眼神中闪过凝思,很快望向坐在自已手边一脸得意笑容的小九儿。

“九儿,这可是你­干­的好事?”

小九伸出小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然后一脸认真的摇头,表示自已没有放蛇吓那赵氏,不过那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的瞳眸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花疏雪好气又好笑,叮咛他:“以后别做这种事了,到时候没吓着别人,倒是害得自已受伤了。”

小九大眼睛扑闪着,狡诘闪烁在其中,他不弄走这赵氏,就不算本事,蛇吗?后面有好东西等着她们呢?

姐弟二人在厅上说话,如意命人传了晚膳进来摆上,请了她们用膳。

两个人刚坐下,便看到从门外大踏步走进来的轩辕玥。

如意领着木芙和晚香红栾等人一起迎了过去:“见过殿下。”

轩辕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一众丫鬟起身,然后走到桌边,瞳眸中流泻出关怀的光芒,眼见着花疏雪不气不恼,轩辕玥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了,挨着花疏雪的一侧坐下来。

如意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婢女统统的退下去,厅堂上只有她一人侍候着,她发现殿下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搅。

“雪儿,还好吧?”

轩辕玥关心的询问,伸出手握了花疏雪的手一下,他知道让她嫁进云国,是置她于云深火热了,不过以后他会一直站在她身边的。

一侧的小九听了轩辕玥的话,抢先开口:“那老巫婆竟然欺负姐姐,对了,殿下你确定她是你­奶­娘吗?”

轩辕玥冷睨着小九儿,这家伙真会霸占雪儿,现在可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你还不快点用膳然后去睡觉。”

小九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太子殿下又撵他了,只要他一回来,他便撵他,想着理也不理轩辕玥,拿起筷子先给花疏雪挟了一块点心:“姐姐,你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

温温软软的声音,花疏雪听了很高兴,她十分的喜欢小九儿,他总是能带给她温暖,现在不是小九儿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小九儿了。

“谢谢九儿。”

花疏雪笑着挟了起来品尝,坐在她另一面的轩辕玥不甘落后,飞快的动手挟了花疏雪喜欢吃的东西放在她的碗里:“雪儿,吃这个,这个不错。”

“姐姐,这个也不错,你尝尝。”

正厅里,一大一小两人开始了每日的抢夺战,十分的有趣儿,如意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其实有了太子妃和小九儿,殿下的生活有滋有味多了,不再像从前一般冰冷了。

花疏雪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唇­角勾出了笑意,无力的开口:“好了,你们自个吃自个的,我吃不下了。”

两双筷子总算停住了动作,然后相视一眼之后,各自开始用膳。

花疏雪一边吃一边想起先前轩辕玥去处理的事情:“怎么样?内阁学士林大人和韩家发生了什么事?”

“韩家这两年越来越猖狂,今儿个林大学士带了人前往狸花楼吃饭,这狸花楼乃是安陵城最好的酒楼之一,平时位置难留,林大人便命下人提前预定了,谁知道今儿个林大人请人过去的时候,遇上了韩家的一帮人在酒楼里面吃饭,因为酒楼里没有雅座了,他们便相中了林大人的雅间,坚持要林大人让出来,林大人据理力争,没想到却被韩家的人打了,那些人不但打人,最后竟然倒打一耙,说林大人打他们,所以命人报官,让刑部把林大人等人抓进了大牢里,所以先前刑部的官员请了本宫过去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

轩辕玥一边吃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花疏雪挑眉,­唇­角微微的撇了撇:“这韩家可真会仗势欺人,你若是再容他们,恐怕他们更壮大了,现在便要拔了他们的鳞刺,看他们张狂个什么劲?”

花疏雪说完,轩辕玥点头:“嗯,本宫去了,命刑部的人把韩家的人也抓了进去,等到此事禀报到圣驾前,自然有个裁决。”

轩辕玥一边说一边瞄到小九儿吃完了,飞快的唤一边的如意:“小九儿吃完了,带他下去休息。”

如意应了一声,走到小九儿的身边,极力的忍着笑意开口:“小公子请。”

小九儿的一张脸苦了起来,大眼睛死命的瞪着轩辕玥,他刚吃过,连个休息的空档都没有,何况他还想和姐姐说会子话呢,所以抗议起来:“我不,我?”

轩辕玥暗沉的声音长长的拉了起来:“其实本宫这两天一直在想,小九儿乃是花家人,难道都不想那花老爷子,老太太吗?本宫是不是该派人通知花家的人呢,若是他们知道宝贝儿子,金孙在我云国,会不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呢?”

轩辕玥赤一祼一祼的威胁,小九儿立刻认命了,哼了一声望向如意:“姐姐我累了,去休息了。”

如意瞄了一眼殿下,眉眼皆有隐忍的笑意,心情特别的好,如意不由得叹息,原来殿下还有如此纯明的一面啊。

两个人出了厅堂之后,花疏雪好笑的开口:“轩辕,你这么大个人,总是逗他一个小孩子有意思吗?”

她知道轩辕并没有真正想让九儿离开太子府回花家,他就是威胁小九儿罢了,可惜九儿终究有些小了,每次都上当,也或者是他太在乎她了,所以生怕轩辕玥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每次都乖乖的就范。

“谁让他一直粘着你了,一看他总是粘着你,本宫心里便酸酸的,十分不是滋味。”

轩辕玥一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双瞳晶亮起来,盯着花疏雪的­唇­看,花疏雪一看他的眼神便有些心跳加快,身子让了一些距离,含糊不清的嘟嚷:“你看什么?”

“昨儿个夜里的亲吻感觉真好,本宫还想感受一回。”

说完也不待花疏雪同意便俯身而下吻住了她细­嫩­的­唇­,清凉的气息从­唇­齿上传来,花疏雪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身子往后一退,便想让避开来,不过轩辕玥的双手已及时的伸了出来,拦腰抱着花疏雪的腰,阻止她继续往后让,她再让便掉到地上去了。

这一吻缠绵又炽热,轩辕玥­唇­角勾出诱人的笑意,他一定要剩这丫头不防备的时候攻克她的内心。

花疏雪差点没有被吻到憋气,轩辕玥总算放开了她,让她换气,花疏雪软软的窝在了轩辕玥的怀中,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氧气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本来就娇艳的小脸越发红扑扑的诱人极了,眉眼细媚而充满了**,轩辕玥望着这样的她,周身的火热更甚,瞳眸中更是一片深邃,炽热的火焰如火山爆发一般,双臂搂紧怀中的人,轻轻细语。

“雪儿,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吐气如兰的**,像一只勾引人心魂的妖­精­似的,花疏雪还不没有从先前的吻中回过神来,轩辕玥此时一问,她没有多想,直接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做什么?”

“做我们该做的事。”

轩辕玥继续卖力的**中,眼看着小丫头要上钩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谁知就在这时,门外,杜惊鸿一板一眼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

沉稳的一声唤,蓦地让花疏雪惊醒了,然后想起了先前的吻,再想想轩辕玥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得脸­色­憎的一下红得似血一般,又气又恼的瞪着他,这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这种攻势,自已差点就沦陷了,太可恶了,想着抬手便捶了轩辕玥一下,发起了嗔怒。

“轩辕玥,你竟然敢**我。”

轩辕玥的一张脸早变了,周身的戾气,眼看着便要**这女人上钩了,竟然被杜惊鸿给坏事了,他能不生气吗,这下再想**这丫头恐怕有点难度了,一想这个,轩辕玥瞳眸飕飕的冷气,这家伙最好有正经的事情,否则他定然调他滚到边关去守边关。

想着火气很冲的朝门外叫了一声。

“进来。”

门外,杜惊鸿一听这声音,不由得头皮发麻,暗自想着,难道他坏了殿下的好事,如此一想,心里哪叫一个心惊胆颤,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走进来,以眼偷瞄厅堂上两人的神­色­,他们爷一看便知道是个欲求不满的,太子妃娘娘满脸红艳,­唇­更是肿了起来,很明显的刚才太子在偷香,而他该死的坏了太子的好事,难怪他的脸­色­如此­阴­暗黑沉呢,杜惊鸿垂首小心翼翼的禀报。

“殿下,属下找到了有利于林大人的人证,所以前来禀报殿下。”

若非事情重要,他也不会如此冒失,坏了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好事儿。

虽然这是正经事,不过轩辕玥依旧懊恼,周身浓郁得化不开的­阴­骜,杜惊鸿不由得有些胆颤,殿下不会真的在算计着如何惩罚他吧,不要啊。

花疏雪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轩辕既然杜大人有事禀报,你还是请他去书房,好好的听听吧。”

其实是她没脸见人,先前差点就被**了,现在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男人了。

轩辕玥没说话,直接的站起身,大踏步的离开了正厅,身后的杜惊鸿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似的,垂着头一步一步的跟着前面殿下的脚步往外,刚走出了厅堂,便听到杜惊鸿的声音响起来。

“殿下,属下不是有意的。”

他如此一说,正厅上的花疏雪脸噌的一下再次红艳艳的一片,看来人家杜惊鸿已猜到刚才厅上发生什么事了,这还真是羞人啊,门外,如意领着几个婢子走进来,一看太子妃脸­色­红艳,几人虽然云英未嫁,但对于夫妻间的秘事,还是有些耳闻的,不由得个个嘴角勾出了笑意,殿下和太子妃恩爱,她们自然是高兴的。

花疏雪一看这几人心照不宣的样子,更别扭了,赶紧起身:“天真热啊,红栾扶我去沐浴。”

“是,太子妃。”

红栾和青栾二婢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扶了花疏雪出去,然后侍候她去沐浴**,一番收拾下来,心情总算平顺了[墨斋 ],同时也警戒起来,看来以后对轩辕这家伙要小心些,他是摆明了不强迫她,但是**她,而让她成为真正的云国太子妃。

晚上,轩辕玥回来的时候,房内婢女们已经下去了,花疏雪穿着白­色­的亵衣歪靠在大床里面聚集会神的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望过来,便看到轩辕玥披散着一头光滑如丝绸的发,套着一件宽松的浴袍走进来,一看到他懒散随意的样子,花疏雪便想到晚膳时候发生的事情,赶紧低头看书,看也不看轩辕玥,不过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轩辕玥邪魅诱人的声音响起来:“雪儿,我们是不是接着做先前没有做完的事情啊?”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没好气的瞪向了那随意靠在床沿边的男人,说句实心话,沐浴过的轩辕玥,此刻就像一个诱人的蛋糕似的,引得人食欲大动,不过经历过先前厅堂内的事情,花疏雪心知肚明轩辕玥打的什么心眼,又岂会上当,所以面不改­色­的拿起一个靠垫扔了过去。

“夜深了,早点睡,不许卖萌,不准**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说完身子一翻面朝里睡了,然后拉了薄衾覆上。

轩辕玥一下子苦了脸,心里再次恼恨起杜惊鸿来,虽然他办的是正事,但要不要那么巧啊,竟然坏掉了他的诱妻大事,现在再让这丫头上当似乎有些难,不过他不怕,一边想一边笑意盈盈的**。

“雪儿,雪儿。”

花疏雪不说话,假装睡着了。

轩辕玥知道她没睡,哪有这么快睡着的,伸出一只手去拉她,花疏雪恶声恶气的开口:“­干­什么?”

“既然没睡,我们说会子话,本宫保证不勾引你,不**你了。”

花疏雪一听这话,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掉头便看到这家伙,靠在床边,那微微滑落的浴袍,露出他­精­壮无比的胸,还有那墨发似­干­未­干­,双瞳深邃而迷离,­唇­闪着光泽,哪里又不勾引她,不由得黑了脸,一板一眼的命令。

“把浴袍拉上一些,另外不准用那种勾引人的眼神盯着我。”

轩辕玥挎了脸,总算认命了,看来今天晚上他别想勾引成功了,算了,还是乖乖睡觉吧,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想着规矩了很多,乖乖的拉上了浴袍,然后满脸温融笑意的望着花疏雪。

花疏雪看他很齐整,总算舒展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得多,望着轩辕玥的时候,想起了先前杜惊鸿禀报的事情。

“找到对林大人有利的人证了。”

轩辕玥点头:“两个证人,愿意证明当时林大人等并没有动手,是韩家的人动手的,其实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当时不少人看到的,只是因为韩家背后是姬妃娘娘,这安陵很多人知道父皇宠姬妃,所以不敢得罪韩家的人。”

“这两人又如何敢出来做证呢?”

花疏雪好奇了,既然大家都害怕韩家报复,为何就有两人敢做证呢?

轩辕玥邪气的挑眉:“安陵城内,人人惧怕韩家,但是本宫想那酒楼里又岂会全是云国人,如果有不是安陵本地的人呢,他们又何需畏惧韩家,本宫命杜惊鸿去查找,果然找到这么两个人,本宫派人保护他们,等到处理好这件事,再赏他们一些银子。”

花疏雪点头,不忘细心的叮咛一句:“你要留心些,韩家定然也会找出什么证据的。”

“嗯,”轩辕玥点头,然后伸手搂了花疏雪入怀:“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点头,偎在轩辕玥的怀中,慢慢的入睡。

轩辕玥俊美的五官上,瞳眸一片深邃嗜杀,­唇­角间一片冷酷,韩家看来不能再容忍他们了。

第二日,宫中太监送了贴子过来,皇后娘娘要在春阑宫举办宴会,把太子妃正式介绍给安陵的上流贵­妇­们,虽然皇后不耐烦她,但该做的事还是会做的。

一大早,轩辕玥便去上早朝了,此时正好下朝陪花疏雪用早膳,接了贴子看了看,吩咐吉祥:“立刻通知安陵城青衣坊来人,让他们连夜赶制一套最适合太子妃的衣服来,另外,让他们把各式的衣料品和样单送过来,给太子妃做三十套的春夏秋冬衣服,另外再通知蝴蝶阁来人,把今年最流行的首饰送二十套过来。”

轩辕玥一一吩咐下去,吉祥赶紧满脸笑的领命退出去办这件事。

青衣坊是安陵城最豪华的成衣坊,里面每一套的成衣都造价不菲,即便是安陵城的上流贵­妇­也至多每年做两套用来出宴的时候穿着,这青衣坊的面料是整个安陵城最好的,柔软细滑,穿在身上不但有气质,还舒服。

至于蝴蝶阁里的饰品,更是安陵贵­妇­们追捧的对象,每一件都造价不菲,独一无二的,很多人以拥有这样一套首饰而自豪,现在轩辕玥一口气便让青衣坊给花疏雪做三十套的成衣,还让蝴蝶阁送二十套今年最流行的首饰过来,只怕他此举要让蝴蝶阁断货了。

厅堂内立着的几个婢女,看太子殿下如此宠太子妃,十分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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