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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上的翅膀 (二)

石立兰一瞬间像大坝泄洪一般的哭了,哭的尽情、欢喜、解恨。辅导员提醒江少卿石立兰还没办退学手续,现在就这么一走了之,肯定最终结果会被开除。石立兰一听,哭声嘎然而止,她发现她还不能哭得这么尽情。就在这个时候森哥走进辅导员办公室,拍拍石立兰的背,温和的说,你的休学手续我帮你处理,要去香港的话,赶紧去准备吧。

洪又开始泄。后来我问过森哥为什么当时突然决定要帮石立兰,他说其实也只是个碰巧,他酒醒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终于发现了追梦人的可贵,他说他一直也没有停止过追梦的步伐,为什么不让石立兰放手去追呢?

石立兰离开办公室前的最后一次回头,得到的是江少卿和森哥异口同声的一句,快去吧。

石立兰低调的离开,只有我和锅仔送她到机场。我把我的行李箱给她装衣物,石立兰从锁上宿舍门起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哭,一直哭到机场。即便有再多不舍,大学,北京,都只能和她的泪水一起撒在去机场的路上。我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搂住这个即将远去的姑娘。她没有通知父母,想实现梦想就不得不先斩后奏。我答应她会替她经常去看看两位老人。

唐川和ESSE已经在候机大厅里,比起石立兰的行李,ESSE行李的分量要打的多,我心生内疚。ESSE知道今天石立兰的出现对石立兰自己和我是怎么样的一个惊喜,她温和的眼神毫无责备的意思。

当我们觉得一切即将顺利结束的时候,石立兰的父母出现了。

石立兰下意识的站到江少卿背后,又疑惑打量周围所有的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谁会通知她父母,难道一切又讲回到原点,梦想,热情,渴望就此灰飞湮灭,空留一场遗憾?

江少卿向前一步,一只手臂揽住在她身后的石立兰。唐川也走向前去,我和锅仔也站到石立兰旁边。两个对立的集团之间狼烟滚滚。候机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与我们擦肩而过,繁忙的节奏让人无心留意我们的停顿。

然而,我们错了。石立兰的父母不是来把女儿拉出机场,而是送她上飞机的。森哥一早把事情通知了他们,虽然森哥对二位说得话已经不得而知,但相信休学手续的办妥总归是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他们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弄脏脸颊,抽泣的气息把话音扭曲到我们什么也听不出,不过他们似乎仍然可以很好的理解对方的意思,石立兰频频点头,母亲的手在女儿头上不停的轻抚,把后脑那片头发擦的油光锃亮,父亲时不时背过身去拭擦藏不住的泪水。

我忘记了那天他们哭了多久,忘记了航班号,甚至连ESSE和我告别的吻的味道也忘记了,但是永远记得石立兰在通过了登机口,最后一次转身前喊出的话:北海,我爱你。剩下的就轮到我哭了,因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同时送走了一个我最爱的女人,一个可能是最爱我的女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见到她们,也许从她们的角度讲,只能通过电视网络了解她们境况恐怕比早早的再见要好的多。也许正因为我们都抱着这个同样的想法,最后的告别时我们留在安检口外的人没有一个说再见,取而代之的是:保重。

保重,石立兰。保重,ESSE。我会在三千公里外的北京时时刻刻的想念你们在北京的日子,你们带给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的快乐我会用一生感恩。不过,我坚信,我们还会再见,那一天也许遥远,但我满怀期待。

在别人笔下轻描淡写的岁月,在我们自己看来往往不堪重负。告别的人已经远走,封存的故事被酿在酒坛搁进地窖。等酒一年又一年的陈酿,老了以后,躺在摇椅上沐浴夕阳,抿一口就会醉到泪流满面。或者风­干­在面向北方的阳台。为西北刮来的风敞开怀,任凭挂起的记忆日复一日的消瘦,一曲生如夏花之后,就再看不见当年的遗憾和忧伤,它们已逝去在流往南方的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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