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纷乱,林母揉着太阳|茓道:“这人心太难测,咱们也别再做那刀尖上舔血的营生了,依我看,关停镖局,将家产变现,远走高飞为好。”
“不瞒你说,我本已也死了这条心,可看现在江湖上,别人都似乎不再注意咱们家似的……”林震南试探地瞧向妻子。他到底是从商大半辈子,若是一朝一夕间要他丢开手去,心中总有些不甘,哪怕是不再做镖局的营生,让儿子多制作些有用的膏药,还愁销路不好么?
林母却是迭声反对:“咱们如今是借住在平儿师父的药谷里,宁静偏僻又音信全无,别人自然就暂时丢开了。要是咱们再开门做生意,人家若是要上门来寻晦气,还不是一找一个准?”果然不出他所料,妻子已是怕了,不敢再做是生意,林震南不免有些沮丧。
“ 此时不急。”还是先安抚住妻子为妙,他拉住妻子的手好生劝哄,“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再慢慢打算。”
其实他也心里明白,经过这一段事后,江湖上虽然对林家的关注有所降低,但没个十来年的,林家总不会完全被人遗忘。
林母终归是上课未曾权益,说了这一阵子的话也有些乏,扶着林震南慢慢躺下,又问道:“平儿呢?”
“和他媳妇儿一块,若不是上谷里采药,就是不知道在哪屋玩着呢,小两口也不嫌关在这谷里无聊,成天都有事情做。”
“所以我说,这人的好坏,哪里能看表面呢?之前连我的娘家,也不完全靠得住……”林母想起受伤时的情境,虽然不愿细想,但她也并不愚笨,自然知道王家必然有人与嵩山派里应外合,自然有些心灰意冷。叹口气,怅然道:“可这魔教出身的姑娘家,却一点也不骄纵,在这谷里匆匆忙忙的过的礼,她一点也不在意。咱家如今这光景,又不似以前,纵然有些家产,她便嫁了过来,一时间也享不上这福。”
林震南听道这一节也连连点头。
外头,羽毛一样的雪絮满山遍谷的飘落。
“非非,咱们回去吧,外头冷。”
曲非烟展颜道:“你若是怕冷,就先回去陪爹娘,我要再玩会儿。”
林平之替她正了正风帽:“那便由你,如今能让你安安生生在这谷内玩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这话从何说起?”
林平之笑道:“你是最聪明不过的,就猜上一猜吧。”
哟,能耐了呀……
曲非烟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问:“那我猜,是什么样的大人物,非要你出去瞧病不可?”
“娘子果然聪明,已经差不离了。”他并无意卖什么关子,笑着说,“有人要当爹了,咱们未来的干儿子干闺女,还不是大人物么?”
田伯光和仪琳?曲非烟拍了一下手,喜道:“这样快?不过光光也不小了……那咱们快收拾,出去寻他们吧!”
她拉着林平之往回走一面说着:“盘缠与药草都不用带多,见面后把他们带来,这儿清净又不缺医少药blabla……”
像羽毛一般的雪絮飘落,就像身旁少年温柔的目光一样,轻轻地落在她身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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