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同死花的炼制之法极为隐秘,世无仅有,却是他家祖传的!”
“祖传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何长老嘴唇动几了动,欲言又止,随而无奈的望了洛寒一眼,遥遥的冲着那远处大墓深施一礼道:“恩师,此下正当青山危亡之机,却也莫怪徒儿妄言不恭了!”
说着,他冲着那大墓连揖三下,这才冲着洛寒缓缓地道:“早在十五年前,我青山一派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那便是绝刀门……”
十五年前,青山派的掌门还是李如松。也就是李多欢的爷爷,何长老的师傅。当时青山派的势力极为广大,在通州十二城当中,堪堪占了半数,门徒足足有数万之众。可就在春耕之时,远从千里之外突然来了一个叫血魔老祖的和尚,带着十三个徒弟建起了一个绝刀门。
这绝刀门的功法极为毒辣,而且见效奇快,短短在三月之内,便能使一个犁锄大汉变成江湖好手,自那门派落成之后,便四处收敛杂杂人等,短短之期便形成了与青山派分庭抗礼之势。
随后,那绝刀门运用各种阴险毒辣之计,连连清掉了青山派设在外城的几处分堂,死伤门徒厉有千人之众,李如松也曾带着门人与之恶斗了几番,可怎奈那血魔老祖,却是武艺高绝,又有巫术在身,满满通州上下无人能敌。
眼看着那门下众徒每日死以百计,李掌门终于不忍再战,忍辱负重上门求合。放言从此以后撤出所有城中分堂,再也不涉入通州江湖。
那血魔老祖倒也通达,与之共饮血酒,摔杯为誓道,至此不与青山为敌。
可李掌门就在回山的当晚,就把门下弟子召进了密室之中。
李如松共有弟子五人,大弟子李清风也就是他儿子,二弟子贺松年,三弟子何鸿远,四弟子左修凡,五弟子雷震达。
当晚雷震达远在外间,进入密室的只有其余四人而已。
那密室之中,正正有一块大石碑,上面盖着一块绸布,看不清里边是何等样物,李掌门冲几人道,凡能接我三招,并揭开绸布者便为下任掌门。
几人一一试过,却是无一能胜,而那左修凡却是诡计颇多,暗暗磨蹭到最后一个上场,原想多多揣摩一番师傅的剑招,让几个师兄弟们先行耗费一番他的力气,自是多上几分把握。
却不想,等他一上场,那李掌门却是杀招连连,尽往死茓里招呼,那情形却似分明要夺他性命一般,左修凡情急无望之时,陡然打出了他一直视若珍宝的追魂钉,正正直中李掌门胸膛,当场就死了过去。
那李清风一见,立时大怒,急急抽剑就要为父报仇,却被众人挡了下来,随而大家却在那李掌门的身上发现了一封信,那信中所说,他日间与血魔老祖同饮誓酒之时,已在那酒中暗暗放下了同死花,这同死花一经饮下,便会同生共死,就连那死法都似如出一辙。
而这血魔老祖却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巫术在身,即便是割头断足也能再生,所以用那寻常之法却是半点都伤他不能。而那李掌门却暗自得知,四弟子左修凡偶然得获了九根天水追魂钉,一只暗藏在身。这追魂钉沾血即亡,魂破无补,最是狠厉之物。这才狠狠出手相逼,实则却是为了迫使他施出此物,好与那血魔老祖同归于尽。信中交代,命他弟子几人,趁此之机,倒卷山门,彻底铲除绝刀门这个祸根。
几人心下大为恍然,却只有那左修凡不以为然,这一众弟子当中就以他的武功最为出众,原本以为这掌门之位就是非他莫属,可等他掀开那红绸看见:“长者为续,溢者自弃”这句话时却顿时愕然。
可就在大战前夕,李清风却报仇心切,大肆放言道。功重者为掌门!
那左修凡立时重燃希念,独毙七刀众,妄图以功夺位,却不想那二弟子贺松年更为奸诈,战至半途见那李清风已死,便提前返回山门做了掌门,而左修凡回山之后这才发觉,师傅竟然在他体内滞留了一股气劲,强强用力之后,便会引发瘫痪。他强自运力却仍落得个双腿残废的下场,眼看着夺位无望,这才在百花谷忍了下来,一直钻研草药医书,妄想自治其伤。
何长老也就是在那次的决战之中,被人一刀砍中名门,虽然幸得不死,那一身武功却也尽然做废。
虽然这一战青山派大获全胜,绝命十三刀仅有一人断臂得逃,其余众众门徒全被杀戮一光,从此消亡。可青山派却也损失惨重,青山五子一死两伤,门下众徒仅余千人上下,着实是元气大失,不得不退缩回来,偏守一偶,变成了一个外城小派。
这一番事,洛寒自是不知,不过听的何长老这一说,倒是颇为可信,有得几处,仍可互互印证。例如,他当初在那密室当中,用以偷窥厅堂的那个孔洞,想来就是由左长老那一记追魂钉所造成的,还有那个血魔老祖的什么巫术,想必这家伙也是和那木子凌一般,是个拥有木心血脉之人。嗯?他不是说那木族之中仅剩了他一人么,看来这家伙还是不老实,仍有许多欺我之处,待得日后再细细拷问就是。
“如此,这同花之蛊,除却李多欢之外,莫说青山上下,即便放眼整个通州武林当中,哪还有第二人会得?若不是他,还有谁来?恩师用此蛊却是迫与无奈与敌同归。而他却用来戕害同门,这又岂哪能容得?除此之外,他还大肆格杀异己,在此之前对他稍有微词之人,全都被分调各处,随而污罪处死,近日来,还连连勾结叛军,意图谋反,这势必要把我青山一派推往绝地深渊,这魏巍青山百年基业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老朽我,我又怎能忍心?所以……”
“所以,他怕你坏事,就把你看管起来了对吧?”洛寒伸手朝着那松林外指了指道。
何长老面容一顿,眼见洛寒半点都不为所动的样子,脸色骤然一变,冷冷的道:“哼,你以为他就未曾防着你么?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早已被他囚为人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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