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洛寒反手一挑,正正刺进眉心之中,高高的斜空半举。
哗哗连声,自那脖颈两断之处,各有鲜血涌涌而出,可那凌空之头仍自狂舞不停,尽把那淋淋血迹遍洒半丈方圆。
那四周墙壁之上,威威八盏兽头灯无风自闪,一阵忽明忽暗间,直直只把这石室掩照得如同鬼殿魔堂一般。
“洛……洛,洛长老,草,草药拿来了。”那吕彤听见洛寒的呼喊,便背着一个大袋子走进了厅堂来,却不想入眼而来的却是这般景象,立时吓的腿一哆嗦,那草药袋子也掉在了地上。
“你先出去吧,再行调配一剂大补之方给蓝三服下。”
“是,是……”吕彤倒躬一礼,急急的退了出去。
“来!”洛寒伸手一挥,两只白骨森森的手爪,从无到有凭空而出,死死的抓住那袋子一角,径直拉到了洛寒身前来。
随后又有两只手爪突变而出,满满的抓了一把药草,速速而去,顺着那大锅支脚,一路横行而上爬到了那坛口上,尽把那草药一把仍了进去。
“给我吃,再长出一颗头来!”
没有声音,那铁坛中一片寂静,只听那锅中沸水腾腾,仍自咕咕直响。
嗖!嗖!嗖!
一连三声破空之音乍然响起。
砰!砰!砰!
三声脆响之后,那铁坛上横生而出三个一指粗细的小洞来,正正围成个三角形,尽尽钉在那木子凌的心口之处,顺着那三处孔洞之中正有汩汩鲜血飞射而出,几落锅中内外,溅红一片,纷洒炉火上下,惹出一片燎燎之光。
嚓嚓,嚓嚓,嚓嚓嚓……
一阵切切密密的声音骤然响起,就如同有亿万只蚂蚁在同时啃咬骨髓一般,直直令人浑身发麻,洛寒一边倾耳细听那嚓嚓之声的起伏变化,一边指挥那四只手爪纷纷再取草药,接连投掷而下。
随而,就见那坛口之中慢慢的升起一个光秃秃的头顶来,紧接着就是眼睛,鼻子嘴巴。那粗脖子猛的向上一顶,一颗完完整整的头颅就已现在眼前——和那正正被挑在剑上王林的样貌倒是一点不差,如是一母同胞般。
“给老子换个模样!”洛寒一见仍是王林的样貌,那双极为绝望的眼睛正正盯着自己,不由的心头一颤,怒然喝道。
“变……变什么……”木子凌已是彻底无望了,小心的问道。
“变成那老和尚!”虽然已经没有了在续谎言的必要,可解释起来却更为麻烦。
那脑袋又钻进了坛中,少顷,徐徐再出时,已然变成了蓝三的样子,只是头顶无伤,颚下无须,除此之外,尽若如一。
“好!你记住了!从此以后,我每天都要砍你一颗脑袋!你若胆敢耍诈,我就让你心做碎断,万劫不复!”
“我……”
“你什么你?”木子凌空张两嘴,仍想争辩,却被洛寒猛然打断道:“你这百般害我之心,从未间断,若我稍有疏忽,早已不知死了千百次了!现今我不杀你,只取你每日一头,你若胆敢做诈,这便是下场!”
咔嚓!
洛寒扬手一挥,那剑上人头紧随一道红芒飞厉而出,正正砸在那对面的一盏兽头灯上,立时把那盆大铜灯炸得四零八落,霹雳啪嚓的散了一地小铜钉儿,那颗人头也已碎做千千段,骨浆横流。
“谋我者必自戕,害我者必自亡!”
咔!洛寒横手一剑,正正贴坛而去,把那新长之头,一剑齐颈,径挑而走。
他自前行,那四只骨爪紧随其后,把遗落在地上的草药捡拾得半叶不剩,紧紧的拖着大袋子跟了出来。
又行几十步去,洛寒消了那法术高高的径挑人头,直直走到蓝三近前长剑一递道:“吃!”
“啊……啊?”那蓝三正在坛中赫赫发愣,陡然听得脚步声近,刚刚抬起头来,就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对其前。再经一见那剑上人头正是自己,不由得一阵惊然大愕,饶他行满江湖,厉厉血腥之事,这等事却又哪曾见得?
“要想重新长出手脚来,找那李多欢得报此仇,你就把这人头吃了,而且——从今以后,每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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