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当”地一声铜锣响,然后有人大声说道:“我们不是人,我们是汉奸。”
修流听了,心头一喜,道:“朱先生,是悬念道长跟桥儿来了!”他忙走到门外,一看之下,便笑了起来。朱舜水跟着出来,看了也忍不住笑道:“师傅这一招可真绝。”
那敲锣的正是“落魄书生”胡子材,他无精打彩的,耷拉着眼,象是睡着了一般。他见到朱舜水跟修流,忙低下了头。他又敲了下铜锣道:“我们不是汉奸,我们是人。”
悬念道长正伏在王留行的背上,似乎睡着了,口水淌了王留行满肩膀都是。这时听了胡子材的话,猛地睁开眼来,摔了他一巴掌道:“酒鬼,你方才说什么了?”
胡子材慌忙又敲了一下铜锣道:“我们不是人,我们是汉奸。”
王留行愁眉苦脸的对朱舜水道:“朱先生,你帮我求求于老爷子,我们都两天时间没歇过脚了!要这么走下去,我这条命也快没了。”
朱舜水道:“没药郎中,你的‘定心针’想必练得更加出神入化了?”
王留行叹道:“上次吃了苦头后,我哪还敢将那劳什子放在身边?!”
胡子材哭丧着脸问悬念道:“于老爷子,你要歇会儿吗?”
悬念道:“好吧,看在我徒儿的份上,大家就歇会儿吧。”众人松了口气,便都进了那房子。他们四人的辫子都被齐肩剪断了,看上去就象刷子一般。
修流匆忙便先去掀起轿帘子,探头一看,只见断桥正在轿中沉沉地睡着,面无血色。断桥虚弱地睁开眼来,看了他一下,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修流哥,你来了?我有些累。”说着,又闭上了眼。
修流见了,心如刀割。悬念道:“臭小子,你现在最好让你的相好歇着,别让她损了精气。”
修流忙将轿帘关闭上了,道:“道长,我已去过金山寺了,那瓜州附近的所有船只都被清兵拖走了,我给金山寺那边射了一枝箭,不知雪江大师他收到没有?”
悬念道:“你这小子,脑袋被狗给叼了?你上不了瓜州,白不活他难道就能过江来了?看来我得带你的相好回闽中去,看看那‘豢虎手迹’中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淮南四子”一听,脸色霎眼间都变了。丁一切道:“老爷子,难道你也要带我们上闽中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