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臣一怔,轻轻的咳了一声,似乎在掩饰着什么,“老爷明天要去罗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听到此话,江幼宜从车窗外收回视线,低垂着头,眼底的失落稍纵即逝,随即露出一抹调皮之色,“真好,又可以没人管了。”
有什么会议比女儿的生日都还要重要?
安士臣眼中闪着无奈,动了动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去。
车子仍旧一路驰行,窗外的天空拉上了夜的帷幕,夜幕下那遍布历史痕迹的古典建筑,在繁星之下散发着迷人的优雅和精致,难怪世人都称法国是浪漫之都,她确实有别于其他城市的独特魅力。
位于法国卢瓦尔河流域最有名的依索堡,这座沉睡了大半个世纪的城堡又将迎来了她的新主人,江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江幼宜,这是作为她即将成年,父亲送予她的礼物。
依索堡内,照着江幼宜的意思,所有的陈设都保持着原有的样貌,天花板处的巨大浮画,优雅的法式水晶灯,纯手工精雕的意大利古董家具,一件件见证历史的文物摆放整齐,每个角落都仿佛藏着引人无限遐想的爱情密语。
此时的江幼宜窝在沙发椅上,合上一页未看的古典书籍,赤脚踩在毫无杂质的纯白色大理石上,冰冷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嘴角泛起一层难以言语的涟漪。
还好安叔不在,要不然他又要唠叨个半天,说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或是老爷看到会担心之类的云云。
他会担心吗?不,他只担心他的生意,从来没有——从没有正真担心过她,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一如不爱她的母亲,把她遣到这里,只是想眼不见为净。他很快就会迎娶年轻的妻子,那个只比她大五岁的女人,想想就觉得好笑,既然这么不喜欢她,那又何必在七岁那年费尽心思救活她,还不如随着她母亲去了,不是更干净些吗?
思及此,江幼宜唇边的笑更冷了些,身子也不觉得有点颤抖,面色在灯光照耀下更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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