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比翼微笑道:“原来是洞庭梅庄的四梅二雪,兄弟久仰诸位大名。兄弟姓凌,草字比翼。”
那梅大哥毕竟有些见识,惊道:“原来是虎啸山庄凌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真正失礼了。”凌比翼道:“好说。”
其余七人听闻凌比翼的名头,忙下马行礼。这几个兄妹彼此间尽管争吵不休,对侠士倒是十分敬重。梅大哥道:“凌大哥,我爹爹、叔叔和令尊令堂都熟识,只是令尊长年隐居,近年少有往来。今日能见到大哥尊容,小弟真是高兴。小弟是梅家长孙,单名一个天字。”指着弟妹道:“这是我大妹雪花,这是二弟梅地,这是三弟梅君,这是小妹雪萍,这是小弟梅师。这两位是盛老庄主的孙儿,盛才敏和盛才捷。”众弟妹和盛家的二子一一上来行礼攀谈,甚是亲热。
凌比翼不愿冷落了赵观,说道:“这位小兄弟名叫赵观,是在下的好朋友。” 众人见赵观小小年纪,面容俊秀,身形瘦小,甚是文弱的模样,听说是凌比翼的好朋友,才对他多看几眼,应酬几句,不敢失了礼数。
梅天对小妹雪萍道:“还不快谢凌大哥送你这枝梅花?”梅雪萍道了谢,小弟梅师奇道:“这梅枝真是你摘下来的吗?怎么我没看见?”
凌比翼笑道:“不是我。我方才见到一只燕子飞过,摘下梅枝去做巢,没衔好掉了下来,才落在梅小姑娘的衣襟上。”
梅家几个兄弟姐妹都将信将疑,他们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凌比翼出手,不能确知是他摘的,听他说什么燕子飞过,倒也煞有介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凌比翼年纪与他们相若,武功却较他们高上太多,在武林中的名声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他出手摘梅,并非想炫耀武功,只是听出他们是梅庄子弟,知道父亲与梅家相识,理当相认叙旧,又不想听他们絮絮争辩下去,才出手将他们震慑住。没想到几个年幼的武功太差,甚至没看见他跃起的身影。
梅天和盛家兄弟的眼光毕竟胜过弟妹们,知道定是凌比翼出手摘梅,心中好生敬佩。梅天问道:“凌大哥,盛老庄主大寿,请问您是代令尊令堂来赴宴的吗?”凌比翼道:“不瞒梅大哥和盛家两位哥哥,我与这位赵小兄弟正赶路去往南方,恰巧途经杭州,并不知晓盛老庄主大寿。匆匆而来,未曾准备盛老庄主的寿礼,当真过意不去。待小弟事情一了,定当造访炎暑山庄,向盛老庄主拜个晚寿。”
盛才敏是盛家长孙,年纪最长,甚是老成,拱手道:“凌兄身有要事,我兄弟也不敢强留。家祖的寿宴便是今夜,凌兄若在杭州待一夜,不如便来敝庄一叙。我们两家数代交好,爷爷若见到您,一定极为高兴,那可比什么礼物都强了。”盛才捷也道:“爷爷他老人家最敬重令尊令堂,寿礼这等小事,他老人家如何会放在心上?请凌兄一定来喝一杯寿酒。”
凌比翼见推辞不过,便道:“既是如此,我和赵小兄弟便一起叨扰了。”盛家兄弟甚是欢喜,相顾微笑。
凌比翼想起刚才梅天对自己的问话,便问道:“各位可是出来寻找清霜门人的吗?”盛才敏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凌兄,爷爷这次办寿,来祝贺的武林人物很多,爹爹怕仇家夹杂在其中,在寿宴上捣乱,扰了他老人家的兴致。因此这几日派我们出来探查,看有没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凌比翼道:“令尊以为清霜剑派的人会来寻仇?”盛才捷道:“正是。”
凌比翼抬头望着西湖对岸的远山,凝思一阵,才道:“小弟既受邀赴宴,自当尽力不让盛老庄主受到打扰。”
盛才敏和盛才捷都脸现喜色,一齐拱手称谢,说道:“有凌兄这句话,我兄弟就放心了。”梅家姐妹和三个弟弟却没他们这般有信心,私下暗道:“凭他一个人,就能保证寿宴上不出事吗?”
凌比翼问道:“请问寿宴几时开始?”盛才敏道:“酉时正。”凌比翼道:“甚好。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去城里走走,酉时正一定到府上向老寿星拜寿。”当下向八人道别,与赵观相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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