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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争斗风波(上)

纪舞风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如今的白长歌陷入了彻底的狂乱,骂起人来完全没有分寸。

唐秋勃然大怒,就要上前动手,楚无名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还有你这个鬼脸,你给我记住,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白长歌指着陆忍,愤怒的眼珠似乎要从眼眶中飞出来。

陆忍可不理会他的情绪。白长歌骂的人越多,他的反应就越是暴烈。若不是田园死死拉着他的胳臂,恐怕白长歌被他当场撕裂的可能­性­都有。

白长歌骂完,又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去。

娥皇殿里满是死寂。对比白长歌往常的­性­格表现,今天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众人对事情的前后经过几乎都是一无所知,唯一模模糊糊了解到的情况是,白长歌的借酒滋事和叶云深有关。一­干­主宾的目光纷纷看着叶云深,但见叶云深脸­色­红涨,不时咬着嘴­唇­,愤怒的手心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纪若荷有些担心,撇下一句“我去看看白大哥”,拔步离席。

“不要去!”纪舞风大喝一声,上前拽住纪若荷的手臂,将她拉回席边,看着纪若荷天真的样子,纪舞风一脸郑重,“这不是你能解决得下来的事情。”

“姐姐,可是白大哥他……”

“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其实纪舞风知道,真正能够让白长歌冷静下来的人就是她自己,但是眼下的情况,让她根本无法取舍。如果说叶云深和陆忍被骂是情有可原,但是颜如月第一次来君山做客,就被白长歌当众羞辱;楚无名是风荷山庄的老朋友,白长歌也完全不给面子,若是为了安慰白长歌而弃众宾客于不顾的话,显然也是说不过去的。

叶云深此刻却站起身来:“还是让我去吧!”

纪舞风大惊道:“你去?长歌现在最恨的就是你,你不要添乱子了。”

叶云深笑道:“那么多的恩怨我们都解决下来了,怎么,你信不过我?”

“这次不一样!而且,你不懂长歌这个人。他不是清奇,平时的他是通情达理的,可万一他使起­性­子,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你去的话,只怕会彻底地激怒他。”

叶云深坚持道:“要说对付牛脾气,我有的是办法。圣火教里那么多江湖草莽,都被我驯得服服帖帖。白长歌他是不讲理的人吗?”

“平时的他不是,现在的他是!”纪舞风眼神一抬,“你打算怎么驯服他,用强力吗?”

叶云深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那你能有什么主意?”

叶云深深吸一口气:“一个人心里有气的时候,劝说是没有用的,必须先让他发泄出来,才能继续跟他讲道理。”

“不可以!”纪舞风当即反对,“长歌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放心吧,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倒是句实话,纪舞风想到,如果叶云深继续呆在娥皇殿里,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怕是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于是说道:“那你小心!”

“我会的!”叶云深朝着众人深深一揖,转身走向娥皇殿的大门。

“晓晓,你跟过去看看。”尽管叶云深的处事手腕不用怀疑,纪舞风还是显得有些担心。

晓晓领命离去。纪舞风返回席位,将颜如月的酒杯交到对方手中,再拾起属于自己的杯盏,揖礼道:“颜姑娘,在下约束属下不力,让你第一次来君山就蒙受羞辱,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杯酒,在下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脖,零星不剩。

颜如月还礼道:“咱们江湖儿女,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纪大庄主一个弱女子,以不让须眉的气概纵横捭阖,在下钦佩万分。”

目睹颜如月喝完酒,纪舞风的面上浮起了笑意:“楼兰,你好福气啊!”

纪舞风的笑意中夹杂着几许凄凉,那分明是在暗示着自己感情的不顺与无奈,这自然瞒不住楼兰的眼睛。楼兰捏起酒杯,慨然言道:“纪大庄主,过去的那些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将来才是最重要的,让我们大家一起好好把握!”

“说的好!”纪舞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再次盛满杯盏,强作笑颜,向众人道,“各位掌门,各位嘉宾,风荷山庄让大家看笑话了。楼兰与颜姑娘这对眷侣,历经万难不磨其情,相隔千里不改其心,这份执着,足以令我们每一个江湖儿女感动。颜姑娘肯来我们风荷山庄,这意味着他们二人从此可以形影不离,再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样,都愿意看着他俩相依相伴,白头到老。来,让我们好好敬他们!”

经过白长歌一闹,本来众人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但在纪舞风举重若轻的­干­练之下,众人很快就忘记了宴席上的不愉快,向着楼兰和颜如月围拢过来,频频举杯……

听涛水榭月光朗朗,凉风轻拂,浅水微寒。

叶云深走向曲桥,步履和心情渐渐变得沉重。事实上他知道,想要说服白长歌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面对恋人或是师母被人抢走的事实,那种感受绝不仅仅只是愤怒两个字可以形容,这是人之常情,跟道理两个字没有关系。

但他还是打算作一个尝试。尹清奇没有出现在宴席上,肯定是因为他的缘故,而且尹清奇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君山;白长歌的离去,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纪舞风的内心,肯定是缺失的。不过在这些情况尚未发生之前,他需要完完全全地了解白长歌的想法,或者说完完全全地了解白长歌这个人。女人可以不问原因,不计后果地选择,男人不行。

白长歌正斜靠在听涛水榭的雕栏长椅上,依旧提着他的酒罐,目光一片迷茫。然而见到叶云深的到来,他猛地翻身坐起,眼睛里再次燃起了熊熊怒火。

“你居然还敢过来找我?”

叶云深走向白长歌对面的长椅,轻轻就座,凝望着白长歌的面孔良久,坦然道:“我没有指望你和尹清奇能够原谅我。但是有些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白长歌冷笑:“说清楚?好啊,你想怎么说?”

“在纪大庄主和尹清奇未行大婚之礼以前,纪大庄主是自由的,任何成年男子都有机会。”

“是的,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机会靠暴力霸占她的身体,让她无颜面见世人,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吞到肚子里,从此战战兢兢地受他摆布。”白长歌得势不饶人,出口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叶云深强压内心的躁动,深吸一气:“你在风荷山庄这么久,应该比我更懂得纪大庄主的脾­性­。以田园先生的武功和气魄,尚且逼不了她;我这样的人就更不能了。再说了,这是尹清奇自己的不足,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师父的不足?”白长歌嗤笑一声,“你怎么看待我师父这个人?”

“他是个有条件的男人,姿容出众,资质优异,头脑聪明。只是,他跟纪大庄主不合适。”

白长歌的声音激动起来:“不要在这里褒一句贬一句的,我只想问你,我师父这样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尹清奇!”叶云深起身,认真言道,“诚然,当年在白浪沙,是他救了纪大庄主。但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古教主不会那么容易就阵亡,圣火教的远征军不会全军覆没,我们在祝融殿的八百弟兄更不会惨死。”

“难道我师父做错了吗?圣火教的人,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尹清奇自己也是圣火教的人。所以他落到今天的境地,我不同情他!”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师父,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我师父武功尽废,你有的是机会。”

“正是因为尹清奇武功尽废,所以我不能杀他。尹清奇为自己赎罪,只有那些在白浪沙和祝融殿上死去的英灵,才能决定是不是饶恕尹清奇,才有杀不杀他的权利。”

“所以你侵犯我师娘,折磨我师父,让他一辈子都活在耻辱里?”

“我亲近纪大庄主,和尹清奇没有关系。如果纪大庄主身边的是别的男人,我照样会这么做。因为,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白长歌离开雕栏,目光反复盯着叶云深,继而哈哈大笑。

那是一种奇特的目光,似乎有惊讶,有惊奇,有惊叹,但更多的似乎是嘲弄和敌视。任何人面对这样的目光,都会感到极不自在。

叶云深并不觉得自己说服了白长歌,因为他完全知道,自己的理由充其量只能作为一个解释,让白长歌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而不是出于对尹清奇的敌视。当然,要把两者捆到一起也是容易的。但他相信白长歌,作为纪舞风选择的护庄使者,至少他应该懂得怎么去思考和判断。

叶云深不再看向白长歌,把头扭到一边。只是,他的想法还是错了。

恍若迅雷不及掩耳,一记重击狠狠地砸在了叶云深的右脑上方,将他的火焰冠打得飞了出去。白长歌手中的酒罐碎了,在叶云深的头上撞碎了,冰凉的酒水顺着叶云深的脖子一直渗入到内衣深处,一直湿透了腰际。

叶云深并未想到白长歌会这一手。受愤怒所激,他体内的神魔劫劲力急剧催生,令听涛水榭里升腾起赤红的光芒;弥漫着血一样颜­色­的双眼,仿佛要将白长歌随时吞没;那吱吱作响的双拳,甚至带得四周的空气发出阵阵啸声。

但是,叶云深的拳头并没有挥出去,而且他的神魔劫劲力只是持续了眨眼的功夫,就渐渐冷却下来,归于熄灭。来找白长歌之前,他答应过纪舞风不动对方一根汗毛。而且他知道,对方再怎么恨他都是有理由的。纪舞风是被他侵犯的,尹清奇是被他气走的,白长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陆忍打了,在风荷山庄的地盘上被客人打了,任何有血­性­的人,都绝对不能忍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姓叶的,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信你那一套的!”白长歌的声音越来越冷,“我听说,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能找到最好的理由,可是今天看来,你的这些理由,连个三岁小孩都哄不过去,又怎么可能说服我?”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说服你!”叶云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白长歌哈哈大笑,继而猛的一把揪起叶云深的衣领,怒声喝道:“狗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师父说三道四?我师父不过是放弃了古正阳那个魔头,在你看来就是罪大恶极了;我师父和纪大庄主情投意合,在你看来就是鲜花Сhā在牛粪上了,可是你自己呢?你四处偷­鸡­摸狗,搜刮民脂民膏,还栽赃风荷山庄和少林峨嵋,卑鄙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杀死小马,逼走楼兰,让风荷山庄和黄山派自相残杀,自己从*利;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圣火教,说什么‘悲欢与共,祸福与共,贵贱与共,生死与共”,可是后来呢?圣火教死了那么多人,你的两位妹子,颜如月差点自杀了,唐秋被用来做人质了,你自己的权势反而越来越大,掌握着两千人马和无数的钱财不说,你还巴不得把武林同盟都捏在自己手里。你损了别人,却肥了你自己。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渣?你凭什么跟我师父比?你甚至连个人都不是!”

叶云深紧缄其口,目光默然。换作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反驳对手,然而现在,他甚至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也没有运功抵抗。

白长歌的劲力越来越强,但是叶云深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蓄势已久的拳头终于当空挥出。叶云深整个都被打得飞了起来,落入听涛水榭下边的池中。

池水齐腰深浅,从中间站起来的时候,叶云深全身上下完全湿透了。冬月夜间的池水冰凉入骨,但叶云深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在体温的蒸腾下,他的周身开始升起阵阵水雾。

然而白长歌却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他一个箭步跳到叶云深身边的水中,抓起叶云深火红的头发,继续将他强行往水里按。

叶云深失去了反抗意识的身体没有任何力道。在白长歌反复的提压之下,他的头沉下了又升起,升起了又沉下,面上满是泥巴,而且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

“怪了,叶教主怎么不还手呢?”伏在曲桥上观望的晓晓,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满是疑团,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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