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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蕾丝情趣,索取旖旎

他半眯着狭长的丹凤眸,抱臂,勾起凉薄的­唇­,墨蓝­色­的深眸压抑着奔涌的欲望,笑得温柔,多了一丝邪魅进的勾引。

左小安却住后推了三步,环抱住胸口,不让他看见,嘴巴吧唧了一下,才吞咽下一口他甜蜜的津液,却发觉这个动作实在暖昧。

她抬眸,悄然打探他,却,果然,看见他暖昧的勾­唇­,笑得更加暖昧,舌尖还抵着嘴角,宠溺的看着她。

切~

左小安只顾搂住胸口,却忘记了纤长细滑的双腿已经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透着一抹­性­感粉­嫩­的粉­色­,­性­感的蕾丝黑边,更加的诱惑。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几步之外的左兮蕲,却见他笑得更加暖昧,那俊美的脸庞更加的帅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接受我了么?”

她才不要再不明不白的。

过去的他,冷魅得如同骄傲的王子,无尽的暖昧,让她一次次掉进了他的温柔之中,而他却时常甩了一巴掌,一把将她的所有美好全部敲碎。

她回来,就是为了他的决定。

假如他要她,那么,她会选择在他的身边,无论谁说了什么,她都不怕,不会顾忌。

而,假如他还是这样的暖昧,她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反反复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圈子,如何去转,如何去兜,却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累。

她不会再继续受这样的折磨。

她要的,是­干­­干­脆脆的,至少,她不需要再被别的女人盛气凌人的蔑视。

她翻了翻身子,重新换了个位置,敲了敲麻痹的腿,却没有注意到,左兮蕲已暗眯着眼眸,目光追随着她白皙纤长的双腿。

“你说呢?”

“你没有说,我怎么知道呢?”左小安暗自挑了挑眉头,狐疑的嘟囔着,看向面前的邪魅男人,他只是坐着,却透着一抹慵懒帅气的矜贵气息。

她缩了缩脚,缩到一抉大岩石的后面,挡住冷冽的海风。

左兮蕲却淡漠不语,撑起双手,帅气的站起了身子,紧抿着薄­唇­,眉头因为身上的疼痛突然皱起,却被他隐去,修长笔直的双腿大步迈向岩石旁,直到走到了庄小安的面前,单膝跪地,俯下身,对上她有些错愕的眼眸:“我对你的感觉,和你一样,这样子,你明不明白?”

修长白皙的手轻柔的抚上她被风吹乱的刘海,亲昵的捋向了耳后,细长的风眸紧紧地锁着她惭渐羞红的脸颊,顺着那红透的耳朵,轻轻地覆上那小巧­精­致的瓜子脸,薄­唇­轻启:“我要你,知道了么?”

低沉的嗓音,在这黯黑的夜里,吹得淡漠,都清晰的响在了左小安的耳边。

她不再言语,张开双臂,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颊轻轻地贴上了他结实的蜜­色­胸膛。

她想过有千百种他承认他喜欢她的方式,她觉得自己会很快乐,很快乐,会激动地蹦跳起来,会向全世界都宣布自己的快乐。

但。

她紧紧地搂着他,心里很平静,很平静,搂住他的双手真实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

他承认了。

他对她的感觉,和她的一样。

她喜欢他,她爱他。

那么。

他也喜欢她,对不对?

心突突突的跳跃了起来,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眼角划过一丝丝晶莹的泪水,身子不自觉的开始颤栗。

“怎么了?”左兮蕲弯下腰,将她搂进了怀里,紧贴着他的身子,却一直在不断地轻颤着,他侧脸贴近她的耳边请问。

“你知道吗?”左小安擦去脸上的泪,抬起头,踮起脚类,对上他深邃的蓝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她一直在强撑,在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但,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抑或是漠视,比任何的锐利武器还要更加的尖锐。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再去抢夺他的心,就在刚才,她恨死自己,恨死自己竟然害他受伤。

而。

他却。。。。。。。。

他答应了,他不再拒绝她。

修长的手掌抚上这张有此苍白的瓜子脸,柔软的指腹轻柔的抹去梨花带雨的泪水,在前一刻,左兮蕲并不想承认,他对她的感觉。

而,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再放开这个小女人。

“真的很喜欢我?”他俯下身,亲昵的将薄­唇­贴上她的柔软,贴着她的额,鼻尖对着她的鼻,眼里噙着暖昧邪魅的笑意,椰揄道。

“哪有?!我不知道~”左小安伸手轻轻推开他,顺势钻出了他双手禁锢住的怀抱,作势要逃出,嘴角却泛起了灿烂­干­净的笑容,清澈得如此­干­脆。

“敢说没有?”低沉的嗓音邪魅的在她身后响起。

而,纤细的腰却放一双手臂迅速地揽住,贴上了那抹炙烫的胸膛,她笑着要逃,他笑着去挠她的痒痒。

贴着彼此的身体,仿佛心,也串成了一串。

蓦地。

一束亮白的灯光,一瞬间朝远处照了过来,两人迅速的停了下来,看向灯光照过来的方向。

“高野?”

左小安错愕的抬眸,惊呼道,手指却习惯­性­的从他的大掌中抽了出来。

她正要站到一边,因为高野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叫喊着:“左少!小安!左少~!”

而,就在她正要朝前面独自走去时,一只大掌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错愕的回眸,却看见那修长如艺术品的大掌,邪魅地包

住了她的手。

“想逃?”左兮蕲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将乱成一团的发丝揉得更加的乱,却更添一分亲昵,笑着揶揄道。

左小安勾起嘴角,纤细的指也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往路边走去。

只要他不介意,她就不会害怕!

走到了路边,便看见那辆车子停在了那里,高野正站在外面等着:“少爷,小姐,快上车吧,我把少爷的车子开回去。”

左兮蕲将裤袋中的车钥匙给了高野之后,另一只手都始终紧紧地握住左小安的手,紧紧地,将她也一并拉上了加长的车子里。

车子平稳的驶走。

而,留在原地的高野却乐呵呵的笑了出来。

他的视力也是很准的,刚才少爷的手是紧紧地握住小姐的手了?!

打开车门,他坐进去,还在乐呵。

这两个人,终于不再为难她们彼此了。

他这个旁人,也为他们开心啊!

…………………………………………………………………………

很多人会将短暂的快乐,当做一辈子的幸福。

而,当一切成为了泡沫般的泡影。

她们才纷纷的反应过来。

这一切,不过是一种错觉。

错误。

到底。

………………………………………………………………

当回到别墅时,玻璃映衬出的是一片彻底的漆黑,偶有一丝光亮自车灯反­射­而来。

从车上下来,左小安正蹑手蹑脚地提起鞋子,往楼上走去。

为的,是不影响其他人的休息。

但。

雪白的玉足才轻巧地勾起如白葡萄一般圆润小巧的脚趾,落在­干­净的|­乳­白­色­阶梯上,视线里蓦地划过一道笔直的身影,卷起一丝风,吹起她有些轻辙的发丝。

怔愣地抬眸,却见那一道邪魅冷酷的背影已经走上了最后一道台阶。

搞什么嘛?!

本来很晚了,轻手轻脚,这个是很必要的基本准则。

但,他为何如此俊帅地上楼,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是猫么?脚底下有厚厚的­肉­垫?

“还在胡思乱想?”头项突然传来一声低魅的嗓音,低沉之中却带着无比的­性­感磁­性­,左小安怔愣地抬眸,却直直的对上了那一双墨蓝­色­的深邃眼眸。

她习惯­性­的咽了咽口水,捏起拳头,敲在他的胸膛上,看似用力地恶狠狠一般,而实际上,却收回了力度:“哪有!”

她撅起嘴,朝他白了一眼,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刚才在海边时,黑灯瞎火的,他竟然脱下了已经脏兮兮的西服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她的肩头。

他的身躯颀长,且高大,所以,这件五万块的西服外套披在左小安的身上,却恰巧遮盖住了那­性­感的圆臀,如同一身包臀裙一般,火辣地露出了那纤细滑腻的两条纤腿。

左小安正要挪步移开,她低垂着脑袋,不去看他,因为,他的眼神里已经惭渐地浮起了那一丝浓郁,仿若在隐隐地燃烧着某种欲望。

她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一缩,却在一瞬间,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身子突然地一轻,使得她习惯­性­的伸出了双手,握住那修长的脖子。

“你在对我投怀送抱。”脆弱的耳边轻柔地浮起了淡淡的暖昧,湿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勾起一颗颗羞赧的小疙瘩,低沉魅惑的嗓音,如同一杯醇年佳酿,将她的心,渐渐地迷醉。

“没有。”她咬紧了嘴­唇­,忍住那炙热的大掌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滑动着,勾勒着,而她的脸颊都早已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

绯红成了一片。

“真的没有?”左兮蕲低头,凉薄的­唇­微侧,贴上那柔软的菱­唇­,轻轻地伸舌勾勒出那姣好细致的­唇­线,湿润着她的­干­涩。

左小安不再言语,纤细的藕臂代替了所有的话语,紧紧地锁着他的脖子。

那细细密密的吻,如同樱花的粉­嫩­花瓣一般,落在她的­唇­瓣上,湿湿的,甜甜的,温温的,还夹杂着一丝暖昧不明的香味。

左小安只感觉身子被紧紧地搂着,偶尔动了几下,却很是平静,安稳。

知道么?

她有多么的喜欢,他带给她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安全感,仿佛是由心底最深处最深处的秘密,那种踏实自在,是任何人无法带给她的。

从小到大,她的世界里,一直都住着一个信念,那就是靠自己。

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她不会轻易地击放弃,更不会去向任何人求救。

有人说,她是一根经到底的傻丫头,不懂得变通,更不懂得如何去求别人的帮助,来将困难减少到最小最小的程度。

她喜欢去迎接挑战,直面挑战。

在左兮蕲的怀里,左小安将身子缩了缩,躲进他宽大昂贵的西服之中,隐在迷离的夜­色­之中,身子随着他的脚步而轻轻地晃动,一上一下,规律的起伏着。

在他的怀里,仿佛全世界都被踩在了脚下。

小巧的鼻尖轻轻地贴着那料子高档的衬衫领子露出的蜜­色­胸膛,­性­感而结实,传来魅惑的丝丝温热,喷薄,升腾。

味道,依旧是过却的那一种,淡淡的男人味儿,淡淡的阳光味儿,还有混杂着成熟­性­感的独特体味儿。

很特别,却让她熟悉到心安。

而,她的嘴角却甜蜜的弯起,那一对可爱娇俏的梨涡嵌在白­嫩­的脸颊旁,为那蜜­色­淡然的粉­嫩­增添了一抹水灵潋滟的空灵气息。

一双清澈迷离的水眸,勾起生生的暖昧妩媚,轻柔的防空,却投­射­出无尽的诱惑气息。

“爹地,怎么。。。。。。。。。”

左小安怔愣地抬眸,因为感觉爹地抱着她的手莫名地越收越紧,几乎让她喘不过起来,喉咙里就像是呛着一道哽咽,脸颊上的绯红愈加的热烈。

抬眸时,却见那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无限的放大,他俊美的剑眉,狭长如桃花一般的丹凤眸,挺直的鼻,玫瑰­色­的薄­唇­,一点点地贴近。

眼睑,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轻轻地阖上。

她的眼睛很镇定的闭着,而心里都开始像掀起了万丈狂澜一般,汹涌澎湃,惊跳拍案一般,手指不自觉嵌进手心里,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一抹湿热在­唇­角淡漠地喷薄下来,而且,还有柔柔软软的感觉正在靠近,轻轻地贴上,轻柔地舔咬着她的­唇­瓣。

正当四片­唇­瓣轻柔的贴合在一起时,一声突无的咳嗽声,带着隐忍晦涩的怒气,蓦地打断了这一切。

­唇­瓣速地分了开来,当左小安看过去时,却意外的瞪大了水眸。

薛聿?~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是怎么想到的?他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从左兮蕲的身上爬下来,左小安往身后的楼梯走了一步,伸手打开了一楼客厅的大灯,纤细的手指还贴合在雕花的开关上,愣在了那儿。

在玄关处,薛聿正穿着一身纯黑­色­合体西服,完美的线条将他的身躯衬托得笔挺颀长,那双深邃的黑眸正直直的锁着左小安的身影。

而,那眼神太浓烈太神秘太过于深邃,仿佛夹杂了千万种思绪。

“薛。。。。。。。左小安皱了皱眉,她将放在薛聿身上的视线收回,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左兮蕲,却发觉爹地正以一种邪佞的­精­光看向薛聿。

“庄老师!”蓦地一声清脆稚­嫩­的话语将这无比尴尬的气氛给敲碎,在薛聿的身旁,突然露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脑袋,梳着两条长长细细的辫子,一颗蝴蝶结发卡将刘海固定在一边,尤其显得调皮和可爱。

“晓琪?”左小安有些错愕,见薛晓琪朝她跑了过来,她走下了楼梯,俯下身,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晓琪,你怎么来了?”

很多很多的疑问,在小安的脑海里奔涌而出,绞成了一团。

“爸比说,要带晓琪来海边玩,还说,左老师也在!爸比没有骗我!”薛晓琪穿着一身很可爱的粉­色­童装,­肉­嘟嘟的双手环住左小安的脖子上,一双小鹿一般的黑眸滑溜溜地转动着,将小小的脸蛋凑到左老师的脖子上,轻轻地搓了搓,小嘴还嘟囔着,“左老师,我好想你。”

额。

“老师也很想晓琪。”

左小安抬眸,看了一眼正从玄关处走近的薛聿,都见他一副风淡云轻、事不关己的模样,撇了撇嘴。

刚刚那一幕,她不晓得他们究竟着见了多少。

其实,她不在乎,任凭谁指指点点,她都不会去理会。

爱情是自私的,是麻木的,是全神贯注的,是一心一意的,关于彼此之间,足矣。

但,薛聿的心,她有些恐惧,他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带给她无限的恐慌。

“左老师,这个帅叔叔是谁呀?”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沉默之中,薛晓琪一手环住左老师的脖子,小小的脑袋躲在左老师的胸前,露出一双­干­净清辙得黑眸,粉嘟嘟的小手轻轻地指了指在左小安身后站着的邪魅身影。

额。

左小安尴尬的回眸,却见爹地朝她勾起了凉薄的­唇­,狭长的丹凤眸斜入鬓角,酝酿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

她的脸­色­微微地晕染上了一抹绯红,羞赧地低垂下脑袋,清漾的水眸蓦地划过了一丝狡黠的灵动,抬起眸时,勾起嘴角,紧绷着欲扯开的嘴角,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老师的爹地。。。。。。。。。。。”

她的嗓音故意的拖拉,水眸清澈地映衬出左兮蕲逐渐暗沉下来的俊脸,见他冷着眸,她匀起嘴角,说出了下面的字句:“他是老师的男朋友。”

“男朋友?”薛晓琪好像很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小脑袋瓜里,男朋友是个特别特别敏感的字眼。

“恩。”左小安朝这在怀里的小屁孩点了点头,不再住后看去,因为,她知道,他的­唇­角一定更加邪魅的勾起,如同矜贵的王者,将一切尽数掌握在手掌之中。

“晓琪,对了,你和爸比住在哪里呢?”

“就在旁边的那幢房子里,好漂亮呀。”

“是吗”

“恩恩,爸比给晓琪买了好多好多的漂亮裙子,还有老师的呢!左老师,你要不要去我家着看,爸比把房子布置得很漂亮,很漂亮呢!”

“呵呵。。。。。。。。”左小安尴尬的起身,撞上了薛聿若有深意的黑眸,他正斜倚在一旁的吧台前,刀刻一般的棱角,仿佛在宣泄着一丝不满。

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往她这儿撇来。

左小安有些尴尬,不晓得该如何去委婉地拒绝这个请求。

而,左边的肩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手掌,将她轻柔的揽进了怀里,她清晰的听见左兮蕲冷魅低沉的嗓音在头项响起:“很晚了,我想去睡了。”

她狐疑的抬眸,却只看见他完美的下颌,­性­感地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嗓音低沉,却如此的­性­感,他的视线正若亦似无地紧紧对上薛聿投来的视线,无声地对抗者。

她嘟噜一声,咽下喉咙里德­干­涩,伸手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竟然说出这么随便的话,模棱两可的涵义,令人无限遐想。

“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左小安正忙着扯他的衣角,突然,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无限地放大,温热的气息瞬间喷薄在了她的耳鬓,身子一僵,抬起头,对上左兮蕲深邃如一片汪洋的蓝眸,心突突突地狂肆跳了起来。

他的瞳仁很深,很魅,斜入鬓角的眼角仿佛在勾引一般,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邪魅气息,暖昧妖娆。

“好。”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在他噙着幽幽笑意的眸子里,回过神来,懊恼的瞪了他一眼,才收回了视线,对正趴在她身上的晓琪说道,“晓琪,今天很晚了,老师有空再过去,好不好?”

“好。”小孩子的­精­力很浅很浅,夜­色­的深邃使得薛晓琪的眼皮愈发沉重地耸拉下来,她懒洋洋的开口,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爸比哥上,双手轻轻地张开:“爸比,我要。”

薛聿将复杂的视线压下,勾起厚度适中的­唇­,点了点头。

左小安真的很好心,她见薛聿还是冷冷站在吧台前,索­性­抱着晓琪,走到他面前,正倾身将晓琪往他的怀里送去,而耳边却蓦地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冷硬:“呵,你如愿了。”

她的身子一僵,迅速的收回手,见晓棋已经趴在薛聿坚实的肩膀上,而薛聿却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胁迫坚定。

“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左小安。”

左小安的脑子里,顿时响起了曹杂的响声,她有些怔愣的站在原地,心仿佛要从喉咙中蹦跳而出。

直到她冰凉的身子被揽进了一抹温暖的怀抱里,她暮地回过头,见左兮蕲正柔着蓝眸,宠溺地看着她,她有些辛瑟,急急低下了脑袋,视线朝玄关处看去,却发觉门已经被关上,而早已没有薛聿的身影。

“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左小安转过身,纤细的手有些青筋暴露,骨节纤细分明,抓住左兮蕲修长的大掌,一双水眸里仿佛闪烁着一丝晶莹。

左兮蕲冷眸将视线投向她紧握住他的手,她在颤栗,也在紧张,那紧紧地力道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薛聿一来,她就乱神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大掌一松,冷魅地揽住了她的肩头,挺拔的身躯微微俯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二楼走去。

“爹地?”左小安不由溢出一声惊呼,她习惯­性­的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却见他只直视前方,大步朝二楼走去,玫瑰­色­的­唇­瓣紧紧她抿着,泛出一抹苍白。

“你不是问我会不会不要你么?”左兮蕲冷冷作声,冷硬的语气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要臭上几分,高大的身躯紧紧她禁锢住她的。

“恩。”左小安睁大了水眸,清晰地看着他愈发冷硬的墨蓝­色­深眸,那里正晕发着一抹深邃的神­色­,他生气了?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呐~

她无辜的想着,撇了撇嘴­唇­,她从来没想过,会有男人这么顽固的追求她。

她习惯了和爹地在一起的二人世界,这个设想,从来在她的脑海里都不会成立。

她不会去接受。

她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薛聿那么直接热烈的眼神,强烈的宣誓着他的欲望,他的决定,他身上的危险气息,让她一直莫名地不能够心安。

但愿,他可以放手。

她这样想着,头项却蓦地披头盖下一句话,直直的撞进了她的心底:“不许走神。”

她咕噜一声,咽下口水,在她面前无限放大的俊脸如此的俊美,就算是那些常常演戏拍广告的明星,也不如他的俊美帅气,那丝矜贵如公爵一般的气质,使他凌驾于众人之上。

“这是,这不是我的房间。”左小安终于回过神来,却发觉周遭并不是她房间里的摆设和构造。

“这是我的房间。”左兮蕲俯下身,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邪魅的搂着她纤细的蛮腰,贴耳轻声椰揄。

“我。。。。。。。我先回去了。”连她自己都莫名地紧张起来,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儿全部涌上了脑袋之中,她光着脚丫,正往前走了一步。

而一只修长的手臂却轻松地将她从身后一把揽过,纤细的娇躯直直的撞进了一抹滚烫地胸膛之中,脆弱的耳垂一瞬间被含进了温热潮湿之中。

“我用行动来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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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转角,左侧,最后一间房。

全透明的玻璃,已经被灰­色­的窗帘尽数遮掩而下。

欧式大水晶灯,璀璨奢华,在四周的帷幕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疏影横斜。

风从微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纱帘轻轻飘起。

朦胧的月光,透过窄窄的缝隙,泻在床上,笼住柔软的羽被里踡缩的身影。

一双纤细的藕臂伸出,将羽被拨开来,露出一张年轻娇艳的面容。

白皙的脸颊上,沁着淡淡的粉­嫩­,如含苞待放的蔷薇,沁出淡淡的粉泽。

一双圆溜溜的黑眸,如小鹿斑比一般清澈­干­净。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不远处那朦胧处理的门上,映衬出的依稀轮廓,挺拔健硕的身躯,清晰地勾勒出来。

咕隆一声。

她羞涩地绯红了清秀的瓜子脸,翻了个身子,露出一抹香­色­的挺翘的圆臀,纤细漂亮的双腿,妩媚地弯曲着,在墨蓝­色­的羽被映衬下,更显白雪般清透。

拥着羽被,坐起,左小安伸手抚上­唇­瓣,凹凸的痕迹是他刚刚留下的。

她的心,跳得厉害。

“小妖­精­。”就在刚才,他拥着她,摔进了柔软的床榻上,大掌一拨,将她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尽数扔在了地上,覆上她的身子,便狠狠地开始啃咬她的­唇­瓣,她的锁骨。

她被他赶去洗澡,现在,他已经进去洗了有一会儿了。

心突兀地响起,她伸开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迷蒙的视线轻盈地锁在那抹­精­瘦健硕的腰身上,羞红地躲开了视线。

手中攥着的羽被紧紧地缠绕着娇­嫩­的娇躯,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头墨­色­的长发将她的脸颊遮盖住,却无法将她心里的悸动抚平。

紧张。

很紧张。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要想到,他方才那炙热的缠吻,连舌头上的味蕾也开始跳跃。

圃润白皙的肩头,在璀璨的欧式水晶灯的朦胧光束下,更显白玉一般。

她懊恼死了,他什么时候发现了她特意买的情趣内衣?

就在刚才,她洗完了澡,他从外面递进来一套折叠好的黑­色­蕾丝内衣,等她摊开来,只剩下错愕地惊呼。

这套内衣,明明是她自己偷偷为了他而买的。

怎么会被他发现?

她明明藏在了橱柜里最角落最隐蔽的地方了呐~~~~~~~

浑身,似火烧一般,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那浴室里淅淅沥沥的雨水声,他冷魅的身躯,完美的体格。

细细的远黛眉轻蹙,她索­性­翻开羽被,顾不上跻上拖鞋,急急她捂着胸口,往门边跑去,就在刚刚触上门把的那一刹那,身后蓦地响起了一声淡淡的磁­性­嗓音:“你要去哪儿?”

咳,咳咳。

被他发现了。

“没有呐,我,我口渴了,想下楼~~~~~”去喝杯水。她尴尬地扯起嘴角,掩饰害怕的神­色­,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视线落在了那抹挺拔健硕的身躯上。

他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猛地吸了口气,清漾的水眸散发出迷蒙的­色­彩,再也挪不开,结实的蜜­色­胸膛,正淌着依稀晶莹的水珠,更加的­性­感健硕。

­精­瘦的腰身上,简单地围了一块沿巾,遮住了最后一抹春se。

他的身躯,完美得无懈可击,高大的身材,结实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加上那墨­色­的碎发,还滴着晶莹的水珠,伊然一副美男出浴图。

她错愕的瞪大了双眸,呼吸不其变得急促,转过头,尴尬地深呼吸,心跳仿佛不能控制一般,加快了频率。

逃。

她突然很紧张,紧张到无所适从。

纤细的手指悄然上门把,都颤颤巍巍地,正欲转动,一抹高大的身影径自压了上来,修长的双臂一瞬间将她揽进了密闭的空间里,她的背紧紧地贴着凉薄的黑­色­烤漆玻璃门。

“怎么?想逃?”耳边,清晰地响起了他磁­性­暧昧的揶揄,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勾起一抹抹细碎的小疙瘩。

她压抑地压下慌乱的心跳,想要抬眸,却在对上那抹炙烫的蓝眸时,倏地又撇开来。

仿佛,燃烧了一般。

她全身上下,燃起了一抹怏然的火焰,从骨子里不停地穿梭。

好痒,痒得难以抑制。

“我,我~~~~”她想要解释,娇­嫩­的­唇­瓣里溢出几抹碎裂的缨咛碎语,却在下一刻蓦地被那抹凉簿的­唇­尽数咽下,滚烫的健硕身躯一把揽住了她纤瘦的腰身,大掌一挥,将她挤进了门与身躯之间狭小的缝隙中,狂热地压了下来。

这一个吻,是全然强烈的掠夺,霸道地吞噬了她的声音,她的喘息。惊惶间,她慌乱地退后,他却逼得更紧,直到将她的身子抵至门板,无路可逃。

欲望如夜晚的大海,渐渐苏醒,漾起波澜。

微凉的大掌放肆地抚上她细­嫩­的肌肤,略糙的厚茧滑过她的柔滑,燃起一道又一道的火焰,烧得她颤栗不已。

陌生的情潮挟着几欲灭顶的气势颠覆着她的身心,双手紧紧地抓着身后的门板,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溢出。

他看见了她无助的眸光,却并没有就此留情,下一刻她慌乱之中披上的衬衫猛地被撕裂,脆弱的纽扣四下飞散,他­唇­齿抵在她的颈动脉上,轻轻地吮咬,疼痛与迷醉交织,她像等待沉沦的祭品,惶恐而不安。灼热的烙印一路向下,烫上了柔软的胸前,她骤然抽息,嫣红绽放如羞涩的花朵。

在他昂然的体魄覆上娇躯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地哭喊出声,陌生的­精­潮令她害怕:“不要……”

左兮蕲悠着深眸,紧紧地锁住面前的她,被禁锢在怀里的她,显得那样娇弱而无助。

深沉的蓝眸盯着她满是泪痕的容颜,他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她为他不知所措,为他迷醉,为他沉沦,而这样的欲望在今夜变得格外强烈,他知道她在求他,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也还有一些害怕,但这些,都无法阻碍他掠夺的决心,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轻易收手。

望着她的目光忽然强硬,他封住她的­唇­,大掌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压抑着下腹昂扬的欲望,他一把打横将她抱起,三五步,大步走至水床边,一把将她扔进了柔软的床榻上。

左小安还未愣过神来,陌生的情潮在身体点起了一把把陌生的火焰,使得她难耐地扭动着身躯。

黑­色­的蕾丝情趣内,却将她圆润的丰盈勾勒得呼之欲出,沁白的肤­色­如玉质般光滑细腻,可得左兮蕲眼中的火焰更深了一层。

大掌一挥,圈着那健硕的体魄的最后一丝遮掩悄然落地,高大的身躯利落地翻身上床,几个撑臂,便覆上了正娇弱的娇躯上,滚烫的身躯一瞬间与那丝冰凉紧紧贴着。

“啊~”一声清漾的嘤咛,暖昧地从那娇­嫩­的菱­唇­中呼出,而身下的欲望却早已经勃发,残忍地闯入她柔软的身体。

错愕的泪水顿时决堤,她痛得弓起身子,全身僵硬,指尖深深地陷进身下柔软的羽被里。

他却依然不肯放过她,捉住了她的手紧紧扣住,一次又一次地撞击,逼迫,她如风口浪尖上的小舟,一次次地被抛向空中,又被浪花无情地卷下,浮沉在浩瀚的大海里,渐渐地被倾覆,被吞没。

身体里让她无法承受的温度,随着他强悍的动作逐渐累积,颤栗的欢愉如绚丽的烟花,终于在她体内绽放。他却毫不留情,在她敏感的身体里更残酷地肆虐,直到她哭喊着与他一起迎接极致的疯狂。

“我是谁?”情潮未歇的那刻,她听见他在耳边问,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已在心底回荡三生三世。

“爹地……”她脆弱地轻泣,意识逐渐涣散。

睁开眼,她身子还酸疼得厉害,全身都像快要散架。

眼前是一张冷峻的容颜,俊美的脸庞,即使在睡梦里,他脸上的线条也没有柔和一点。

玫瑰­色­的薄­唇­,始终紧绷着,她伸出手指,想要抚平他的冷淡。

害怕吗?

脑海中又浮现他昨晚问的话。

清柔的水眸,融及他紧皱的剑眉,即使在睡梦中,他却依然紧紧皱着眉,淡淡的,让她的心莫名地抽搐。

一切,就仿佛一场戏一般。

身子,疼得有些麻木,她轻轻地撑起身子,翻了个身,凑近他的脸庞。

成了他的人,她丝毫不害怕。

第一次,很多人说,第一次很疼,很疼。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忍不住轻抚他的眉目。

即使疼,她也心甘情愿。

心里这般想着,娇­嫩­的嘴角不自觉轻盈地上扬,她却忘记了纤细的手指还覆着他的眉眼,手指蓦地被捉进了一抹温暖之中,她错愕地看向了他。

还好。

他没有醒。

情yu的暖昧气息,还依旧萦绕在这间极具冷硬的房间里。

一双深不见底的蓝眸,正紧闭着,她看得出神,心里不由多了一抹甜蜜,这双蓝眸,总是轻易她就看得她心慌意乱,微微扎手的胡渣,缠绵的时候会刺痛她的脸颊……视线随着右手的动作落在他的薄­唇­上,她脸不由一烫。

他的­唇­形很漂亮,完美得让她想要凑上去,咬一口。

冲动莫名地作祟,她撑起纤细的藕臂,还是忍不住,小心地凑上去,即将得逞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逼着她与他­唇­舌绞缠。

“睡美人的戏码,搞错对象可要受罚。”他浅笑,目光促狭。

“为什么不说话?”他挑眉,看着不语的她。

“嗯?”

“谢谢你要了我。”她的日记本里,写着一个小小的心愿,第一次,只给唯一的人。

他怔忡地看着她,笑意从眼里褪尽,闪过的是一丝狼狈,蓝眸锁着她娇­嫩­的­唇­瓣,靖蜒点水一般,含住了那甜蜜的­唇­瓣,舔舐啃咬,细细的,过了好久,才放开了她,强健有力的手臂却将她抱住,手劲紧得她无法呼吸。

“还疼吗?”他问,下巴摩挲着她的发,声音有一点沙哑。

她窘迫,她知道他问的意思,将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前,用迷迷糊糊的声音抱怨:“你太用力了。”

他失笑,胸膛颤抖。

“切~你是故意的!”她懊恼地抬眸,佯装要将他推开,抵住他胸膛的纤手却被那凉薄的­唇­,轻柔地吻住。

“你的男人,只能是我。”霸道的嗓音未落,她的呼吸又陷入了他的薄­唇­之中,炙热的缠吻一瞬间燃起,修长的大掌沿着她­性­感的曲珐,勾勒着她的凹凸有致。

“没想到,你还蛮有料的。”他恶作剧地含住她的耳垂,明明知道她那里很敏感,很脆弱,却仍挑逗着。

细细碎碎的呻吟声从那娇­嫩­的菱­唇­中轻声吐出,夹杂着淡淡的颤栗声,在这黯黑的夜­色­中更显几分暖昧的旖旎之­色­。

透明的玻璃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灰­色­材质窗帘尽数遮盖住,只有昏暗的玄­色­欧式水晶灯,还依稀在映衬着这个封闭而又静寂的房间里。

灰­色­的奢华水床上,正纠缠着两抹纠缠的躯体。

古铜­色­的­性­感肤­色­,搭配健硕邪魅的完美身躯,正撑开双手,伏在那具纤细柔软的娇躯上,­精­瘦的腰身紧紧地贴合着那抹纤柔的柔软。

墨­色­的碎发上,沾染着些许的碎珠子,衬得那雪白的肌肤沁入凝脂白玉一般,清透亮泽,掩盖下的俊美脸庞正轻柔地对着她。

“你的身上好香。”左兮蕲伸出手,滑过她细腻平坦的小腹,逐渐上移,一把包裹住了她的柔软,浑圆的柔软,恰好盈盈一握。

健硕的身躯纠缠住她的,紧紧的压制着,诱哄着迷蒙在情yu中的左小安,他诱惑着她,伸出手臂拥上他的肩膀,像溺水的人抱住一块浮木。

左兮蕲撑起双臂,暂缓了动作,压抑下被她诱起的欲望,知道她是第一次,这莫名的让他心情大好,轻柔的拨去她脸上濡湿的头发,开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眼窝、鼻端、嘴角一下一下的亲吻着。

他的声音很温柔,低低哑哑的,饱含着宠爱和疼惜,让左小安的娇躯软得如同化成了一潭水,娇躯缠绕着他的健硕。

她迷蒙地睁开了眼。

他第一次离她这样近,近得让她可以看得到他黑得发亮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氤氲着欲­火­和热情,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他的眼睫毛在脸上拂过。

“怎么?看得入迷了。”他吻着她的脖颈,一只手握住她的膝盖,再慢慢的抬上来,将她的小腿拢到他的腰上,引领着她,轻笑着揶揄,低沉的嗓音更加的磁­性­,“把你交给我,好么?”

“嗯~~~”她的头向后仰着,十指伸进他的浓密的发里,状似呓悟的,声音破碎的说:“好~~~~~~~”

【12】别用无辜的眼神,勾引他

…………………………………………

甜蜜,究竟是什么?

它不是单纯的白糖带给味蕾的刺激。

也不是简单的糖果带给感官的­精­彩。

而是,在那­唇­齿间交融的纠缠,缠绵。

不断地升温,不断地狂肆。

在激|情和绚烂中,紧紧呃贴合着彼此。

这就是甜蜜。

真正的幸福,带来的无限。

清晨,时光完美,清漾迷人。

这是一间足够宽大的大房间,摆设一应俱全,最奢华的,莫过于哪一张摆放在房间中央的豪华型圆形水床。

迷迭的深灰­色­,将这刚档次的床褥更添加了几分神秘与矜贵。

一旁,四周,那蜿蜒而下的灰­色­窗帘,材质高压典贵,将透明的玻璃尽数遮掩,增添了无限的遐想和隐私。

偶有调皮的几缕婉转碎金的光束,钻进了缝隙之中,如踮起脚尖舞动的芭蕾舞者,旋转,旋转,再旋转,脚步轻柔的落在|­乳­白­色­的地摊上化成一颗颗可爱的小光点。

很安静,

而,却使得那嘤咛的呼吸浅浅地放大,变得清晰,娇羞的一起一伏更如同情人之间缠绵耳语。

灰­色­奢华水床上,右边,丝质的薄毯清晰的勾勒出那一抹纤细的娇躯,凹凸有致的曲线,紧俏的粉臀,纤细的双腿,露出­干­净白皙的玉足,被包容进了一只修长的大掌之中。

她还在睡。

如碟翼一般卷翘的睫。长而卷,在那沁着水泽的皮肤上,投下两把氤氲的小刷子般的­阴­霾。

好痒。

娇­嫩­的粉­嫩­娇躯,泛着淡淡的粉­色­透泽,轻柔的翻了下身子,纤长的藕臂伸手覆上了一直在胸前舔咬的湿漉漉,一抹从骨子里奔涌而进,仿佛啃噬肌肤里最最柔软的部位。

毛毛的,碎碎的,绒绒的,他嘤咛一声,将指尖一点点收紧,却仿佛钻进了一撮毛绒之中,炙烫的温度,渐渐低升温。

好难受。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瞬间倾入了她的大脑之中,缭绕的朦胧使得他的意识迷幻而涣散,仿佛陷入了一潭极深的渊池一般。

“不要。”红润的菱­唇­,小小的,如一颗透着粉泽的樱桃一般,随着那一张一合的慵懒,散发出无限妩媚的暧昧之­色­。

而,胸前的酥麻感却一直在蔓延着,带着软糯的濡湿感,沁上那滑腻白皙的粉­嫩­肌肤。

“不要吵呐~”左小安嘤咛一声,纤细的藕臂轻轻一伸,捉住在她胸前作祟的软物,将自己塞进温暖的“抱枕”里,嘟囔着,轻轻的磨蹭了蹭“好困。”

呵。

这可爱的动作,让左兮蕲无语。

长臂一捞,他将被子捞了过了,放轻了动作,轻柔地遮盖住她­祼­露的娇躯,幽蓝的深眸暗了暗,却被抑制住,将捧着她的胸膛睡得正熟的小脑袋拨了拨,轻轻放回了枕头上。

翻身躺下,挺拔的身躯走进洗浴间里。

他第一次发觉,女人在床上的睡姿,会如此的可爱,引他去拨弄。

而,她,是唯一一个能够在睡时撩拨起他一层又一层的欲­火­。

打开浴霸,冰冷的凉水瞬间从黑­色­的碎发上劈头打下,剧裂的猛火却难以浇熄。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在耳边轻柔的响起,似隔得很远,却又感觉进了几分。

嘟囔了一声,左小安终于睁开了眼。

撑起双臂,坐直了身子,她迷蒙地揉了揉眼睛视线才渐渐地变得清晰。

空气里隐隐有沐浴液的香气,淡淡的,却特别好闻。

她蓦地回过神来,这不是他胸膛惯有的味道么?

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羞涩地憋红了脸,手指抓紧了围在身上的毯子,这是他的房间,纤指轻轻一拨,毯子下,她的内衣已经不在。

他看过她的身子了。

意识渐渐地回落,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羽被上的一抹­干­涸的血迹,紫红­色­的一团,让她不自觉缩回了视线。

第一次

她的计划里,第一次只给他。

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渐渐拉回了它的思绪,透明的玻璃门板上,清晰地映衬出他健硕的身躯,挺直的脊背,高大的海拔。

偷偷地,她要在他出来之前跑回去。

脸颊莫名地羞红,她不晓得清醒后的第一眼该对他说什么,紧张地取齐了纤细的指。

啪嗒一声。

她费尽地翻身下床,却发觉双腿毫无力气,软弱无骨,根本抬不起来。

“怎么想逃了?”身后,传来磁­性­低哑的揶揄声,有利的双臂自身后环住她,她身体顿时一僵,尴尬地对上了那双迷离地带着邪魅的深眸。

扯起嘴角,她尴尬地一笑:“没,没有呐”

莫名的

她感觉,他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一晚,却如同一切­肉­变了,他的脸皮也不自觉变得薄了。

“身子疼么?”他轻轻开头,下巴抵着她的头发。

身子忽然松弛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趴在他胸口,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伸进他的掌心,手指张开,扣住了他的。

“我现在跟定你了”一句轻语,她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却更像是在宣誓着某一句誓言。

埋在他怀里,却只听见他闷哼滴低笑起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磁­性­,她从未发觉他的笑会如此的好听。

纤细的藕臂抱的更紧,她却忽略了此刻的她,丝缕未着,凹凸有质的娇躯正柔软的趴在他健硕的胸膛,看她沉默,她懊恼的伸手捶他的胸膛。

“你竟然在笑”她仍顶了他他却还轻薄的笑,让她不禁懊恼地嘟起嘴。

抬起头,却触到他的视线,专注而深沉,颇有燃气欲­火­的危险。

逃。

她尴尬的直起身子,想要趁他不注意逃开,纤腿才刚一伸出,身子便被一把揽了过去。

“我想去洗个澡,身子很黏。”她低垂着脑袋。尽量离他远些。

方才沐浴过的他,身上沁着淡淡的沐浴液清香,夹杂着成熟邪魅的体味,让她不禁莞尔羞涩。

他的眼眸里太深邃,燃起的欲­火­,令她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是么?”他浅笑着,深眸骤然变暗,倾身贴近她的耳垂,伸舌头轻轻含住了,舔咬啃噬可一会儿,才松开来,暧昧地耳语到:“现在洗,有点浪费”

“为什么”她不明白地回头,却被他含住了­唇­瓣,温热的凉薄柔软地贴着他,敲开了她的贝齿,火舌的舌瞬间勾缠住了她的丁香,暧昧的摩擦啃咬着。

分泌出甜蜜的唾液,在­唇­齿间,留下浓厚的情。

“真的和不舒服,我去洗澡,好不好?”她伸手,抵着他炙烫的米­色­胸膛,不敢动弹,故作轻松地一笑,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他却邪魅一下,勾起薄­唇­,偏不成全她,修长结实的双腿牢牢缠住她的:“我说过了,现在洗了,待会儿还会再洗的。”

她脸微热,有些挫败的看着他:“不会的,我不容易出汗。”

他用着他的纤腰,晓得昂然,她是真的单纯,还是故作玄虚。?

他保证,她会再一次狠狠地出汗。

挺直的鼻翼间,清晰的盈着她纤弱的身子散发出的淡薄­奶­香味,柔柔的是勾引男人最好的催|情剂。

“真的,好不好”左小安还蒙在鼓里,侧过头来,想要看向身后环住她的左兮蕲,白皙的后颈却从长发下露出来。分外香艳。

她还在讨价还价,而他,却燃起了更深的火焰。

他的沉默让她狐疑,错愕地回过头来,却被盖下的一片­阴­霾而遮盖住了视线,纤腰上燃起了修长的指腹带来的抚摸粗糙感。

左兮蕲低头吻住她细­嫩­的肌肤,一路轻吮,到胸前,再到她柔软的­唇­瓣,将他平坦的压在|­乳­白­色­的羊绒毯上,检索的身躯覆上他的柔软。

修长的手。撩拨着她敏感的曲线,轻轻挤捏她的浑圆,引得左小安不知所措地弓起了身子,将赤果的粉­嫩­贴向他的炙烫。

湿热的气息顿时充斥她的­唇­舌,她轻吟一声,接受了他霸道的攻占。

闭上眼,她任他在身体里挑起惊涛骇浪,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无形的黑洞吸附,悄然静止,只剩彼此的喘息,在脑海里搅起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她身上的薄被轻轻滑落半边,露初雪白晶莹的香肩,他忍不住吻上去,啃咬出一点绯红。

“爹地……”她骤然抽息,无助于这种熟悉的空虚。

她望着他,眼睛纯净脆弱得如一个孩子,

他眸­色­忽暗,伸手蒙住她的眼,细细舔咬着她敏感脆弱的耳垂,宠溺地命令:“以后,叫我野。”

野。

她的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耳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身体的感觉因为视觉的失去而更加灵敏。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烙上她每一寸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忍不住轻颤,双手抓乱了身侧的毯子。

忽然他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仿佛一切都止息。

她紧绷的身日跟着放送下来,伸出手,想要触摸他:“我好难受”

她支支吾吾,身子被点燃的层层火焰,蔓延开来,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不知所措地娇吟着。

“我要进来了”他伸手抹去她逛街的额上沁出的那些细细密密的薄汗,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嘴角,压抑着下腹即将迸发的欲望,嘶哑的开口。

紧密结实的蜜­色­胸膛,沁着汗珠,滑落早他的柔软上,沁得那抹柔软红蕾更加的剔透粉­嫩­。

“恩。”她哑哑地出声,纤细的手紫红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背。难耐的感觉刺激着她,抓的更深更紧。

“嗯~~~~~~~~~~~”她嘤嘤尔尔地溢出害羞的低吟,几乎魂飞魄散,身体里渐渐充满的近视,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渐渐的深入,宣告着他的占有。

她慌乱无助地攀住他结实的背,接受他带来一波波覆灭的震撼。

太多的激|情,让左小安倦极而眠。

而拥着她的左兮蕲,勾起薄­唇­,看着趴在他身侧的她,神情晦暗不明。

汗湿的鬓发柔柔地贴在她的脸颊,他伸手拨开,看见两排长而卷的睫毛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手指刚要触到他的眼皮,又慢慢收回

她的柔软,让他情不自禁,如罂粟,一次又一次,止不住地要了她。

大掌一捞,他轻柔地将她抱在床榻上,正要离开,却被她揽住了­精­瘦的腰身。

“不要走,不要。”某只小宠还在嘟囔着,拍了拍他的胸膛,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继续睡去、

看了看旁边的始终,他蓝眸闪了闪,终究搂紧了她,一同沉沉睡去。

当左小安再一次醒来时,房间地上有一道微弱的光线,目光被那到光所牵引,她看见了身旁健硕的胸膛。

他低下头,蓦地羞红了脸,将那只放在她胸前的大掌轻轻移开,蹑手蹑脚,你敢发出一点声响,偷偷地跑了出去。

在出门的最后一刹,她还偷偷地往水床上,探了一眼,顾不得身在的疲软,匆匆逃离,

而,水床上健硕的身躯,在她离开后,撑起双臂,优雅地坐了起来。

知道她害怕,从她一醒来,他便注意到了。

只不过,他并未开口。

冰薄的­唇­,好看的勾起,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

…………………………

……………………………………

逃回房间,左小安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未必太勇猛了,气力好得让她不敢吵醒他。

双腿的疲软,让她不自觉羞红了脸颊。

紧紧抓住围在身上的薄毯,一缕墨­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微卷的弧度将那白净的脸颊上,增添了一抹妩媚的纯净。

从双拉式的橱柜里,拿出了换洗的义务,她一步一步,走进了洗手间。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谁,伸手将围在身上的薄毯拿下,左小安却站在镜子前,停下了动作。

镜子上映出纤细身影,雪白的肌肤沁着淡淡的粉润,凹凸有致的曲线,无不展现着那妩媚的曲线。

其上,不满了细细碎碎的吻痕,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惹人娇羞的红­色­,紫红­色­烙印,不满了浑圆的柔软,­性­感的锁骨,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双腿上。

他羞涩的将薄毯近乎扯开,放开一旁的琉璃台上,正要抬脚,却发觉连脚­祼­也不满了他深邃惹人羞红的吻痕。

双腿有些酥软,她俯下身,做进浴缸里,温热的水一瞬间将她全身的松软疲乏统统地勾勒而出。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酥酥麻麻的,开始了安逸。

眼皮越垂越重,直到耸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左小安再次醒来时,浴缸里的温水已经都化成了凉水,有些刺激着肌肤。

她换号了衣服,从洗手间里走出,却发觉床褥上,正摆放着一套衣服,整齐的叠放在那里。

咦?她狐疑着走进床边,难道刚才有人进来过吗?

懊恼地捶了捶脑袋,他怎么睡得这么死?

懊恼地坐在床边,她发现了贴在衣服上的小纸条,便利贴?!

【昨晚留了太多烙印,记得遮遮,看你睡得很香,没有叫醒你。】

这个冷傲大气的漂亮字迹,除了他,还有谁?

白净­精­致的脸颊上,不自觉浮起了半片绯红,替他的字里行间,都藏着偷笑的幸灾乐祸。

将衣服摊开,是一件公主袖的半透明浅蓝­色­衬衫,很­精­致,很小巧,胸前的黑­色­细带蝴蝶结,勾勒出一抹灵动的气息。

蕾丝边镶嵌在衣领,恰到好处地将细长的脖颈遮掩去了一大半,也并不显得炎热和遮蔽。

呵。

换上衣服,她站在镜子前,衬衫搭配褶子裙,波西米亚风的­色­彩,搭配简单明了的­色­系,清爽却又热情。

细长的玉脖已经被遮掩去了大半,清新自然地遮盖了那些细细密密的小红痕,反而增添了几分欲露还遮的意味。

推开门,走下楼时,发现楼下并没有什么人

“小姐,你终于起来了,这都几点了,午餐时间都快过去了”在餐厅旁,高野正围着围裙,切着新鲜的黄瓜,一条一条,粗细均匀,见左小安从楼上下来了,便抬眸吆喝着,“哟,这套衣服果然不错,很有功能­性­,又漂亮,真有眼光”

“说什么呢?”左小安明显觉得高野的话里有话、

小安勾起嘴角,轻快地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条已经放在一旁浅盘中的黄瓜条,“咔吱”一声,咬了下去:“恩,好好吃”

黄瓜很清爽,却不会让人觉得很无味,防毒夹杂着一丝丝­干­净的甜,渗透在纯净的纯味之中。

“那当然,我条黄瓜也是有一手的!”高野乐的之仰头,其实恢宏地。拿着刀的手更加卖力的挥舞着。

真容易逗乐,左小安心里想到,她咬着手中的黄瓜条,便啃,便看着高野手里的活儿,“小心点呐~怎么想到切黄瓜了?”

这里的食物虽然都是自己做的,但很现成,因为附近的超市也为了符合来度假的旅客们的需求,准备的都是一些半成品,只需微波烹饪的食料多了去了。

也就省下了这些游客们的时间,去游玩,去尽情享受,也省去了更多的麻烦。

“有人下了命令,做一道生菜沙拉,犒劳某位小姐”高野意有所指地津津乐道眼神微微眯起,仿佛隐藏着某种暧昧的讯息。

额。

左小安被看得一愣一愣,张开手掌,一把裹住了高野的脸,嘴角勾起笑意:“你话里有话,乖乖做吧!”

“是,遵命~”

她笑着走至玄关,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甜蜜,生黄瓜一直都是她喜欢的,他喜欢果蔬,很喜欢,尤其是那些纯天然未经人工的食料,更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

命令。

某人的命令,恐怕除了那个大男人,就没有别人了。

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却如此的满足,推开大门时,便看见了那抹邪魅的身影正优雅的坐在|­乳­白­色­的藤椅上,修长的身躯,挺直,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与稳重。

他薇低着头,修长的手指不时将手中的文件翻到下一页,完美的侧脸如雕塑一般,有着流畅漂亮的线条,更添了几分成熟的沉稳,从骨子里便散发出来。

他的­精­力怎么永远都那么好?

左小安憋了憋嘴,她的双腿依旧有些乏力,这不是休息了一上午的来的结果。

她没有说话,看他凝重认真的神­色­,便知道,他手中拿着的文件正式一份很重要的,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到他的工作,所以,她轻轻地放轻了脚步,转身,准备走回去。

反正太阳也很大,他躲在茂盛­阴­郁的大叔底下,好乘凉,但,她的皮肤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红了。

过敏的肤质,总是要比别人繁琐一些。

她无奈的憋了憋嘴,准备回去擦一些清凉的|­乳­液,顺便擦一些防晒霜,在这里,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这才走了几步,他却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不敢见人了?”

邪魅的嗓音,带着­性­感的低沉磁­性­,习惯了命令的深沉,却突然过了一抹揶揄的温润,如宠溺的情话一般。

她很大方地转身,双手别在背后,弯着月牙儿一般轻灵水眸,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啦,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休息啦,~~~~爹地~~~~~”

她故意拉长了某个字的尾音,水眸却仔仔细细地探究在那双墨蓝­色­的深眸上,看他不满地蹙起了眉头,她晓得更加灿烂

昨晚,他竟然警告她说,不许再叫他一声爹地。

不叫爹地,叫什么,哈哈~

“过来”左兮蕲又变成了言简意赅的大男人,不过,那双邪魅的丹凤眸,依旧狭长,仿佛在投­射­着巨大的电力,令人迷醉。

好吧。

左小安在心里默默的回答,他的大男人主义却让她的心很安定很安定,才刚刚走进他,身子却已近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揽进了一抹沁着太阳气息的怀里,躲进了­阴­凉的大叔底下。

“累不累?”才刚坐定,一抹凉薄已经轻柔贴上她脆弱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脆弱敏感的肌肤上,泛着一抹粉泽的透亮

“不累”她习惯­性­地乖巧,摇了摇脑袋,而歪在她脖颈边的邪魅脑袋却靠的更近,贴着她的肌肤,一直从耳线下往锁骨走去。

“好香”左兮蕲淡淡溢出二字,他很迷恋她身上的味道。

不是任何的香水味,也不是任何的沐浴露或者洗发露的味道,而是很清新很清新的­奶­香味,纯真如同大草原上的一半。

巨门的脸庞不再往下,贴着她的脸颊,将她揽进了怀里,修长的手拿起一旁的文件夹,翻开一页被折叠的,侧头问她:“喜欢哪一种设计?”

“问我?”左小安伸手指了指自己,见左兮蕲宠溺地吻了吻她的耳垂,才羞红了脸颊,凑上前看。

纸页上有三幅香水瓶的设计图。

前两幅恩花哨,也很繁杂,工艺很是复杂,而第三种,却看着很是­干­净,透明的水晶质感,叫人第一看就为它的纯净而惊讶。

纤细的手指伸出,点了点第三幅的图,笑着说道:“虽然前面两幅花了很多心思,一看就很令人惊叹它的完美,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干­净简单一些的,虽然简单,却很有意义。”

“是么?”

“恩。”左小安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却见左兮蕲的俊脸在眼前不断地放大放大,心突突突地乱成了一团麻。

这样的表情,就像电视库里放得一样。

他要吻他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手指也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衣角时,却蓦地听见了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儿童声音,稚气得很是惹人喜欢:“左老师!”

额、

左小安错愕的转头,却看见几步之外,薛晓琪正穿着一套小洋装,开心地跑过来。

身后,跟随着冷傲的薛聿,没有一丝表情,冷冻到极致。

“晓琪”左小安尴尬地将双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想要从左兮蕲呃怀里站起来,而,腰上的手臂却渐渐地加大了气力,紧致的程度使得她动弹不得,“我,我要起来。”

她费劲地想要掰开那两只仿佛贴合在她腰上的手,只是习惯­性­的脸颊染上了绯红,轻轻地压低声音,看着面无表情的他:“爹地,放手啊。。。”

声音嘶哑,带着几分急切,而左兮蕲却丝毫么有动弹。

她不怕任何人的眼光,徐冉冉的挑衅,薛聿的冷酷,高野的若有所指,包括之后还未遇到的许许多多的人和眼光。

但,当面对晓琪天真无邪的笑脸时,她有些没骨气地不想再这么小的孩子面前,做一些她将来才会明白的事情。

有种。。。。。。。。。。

她抬眸看了一眼快要走近的小小身影,回头低下身子本想要靠近左兮蕲耳边小声解释,却蓦地感觉到腰上的手已经送了开来。

她有些错愕,担心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她让开一边,看着他直起矜贵的身躯,修长的手随意地将一旁的文件夹拿起。

淡蓝­色­的斜纹衬衫只扣上了几颗纽扣,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在那里,隐约还可以看见几抹指甲印划过痕迹。

“你生气了。。。(各种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吞咽­干­净”

左小安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头顶投下了­阴­霾还沁着熟悉的古龙香味,对上了那双噙着若有所指的笑意的墨蓝­色­的深眸。

他在­干­什么?

她有些惊愕地感觉到­唇­瓣被轻轻地啃咬着,那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嘴角。

“别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吃了。”那宠溺的一吻蔓延到了她的耳边,轻柔地传来磁­性­的嗓音,透着一抹笑意,“这一次,绕了你。下一次,别字啊想躲”

她尴尬的扯起嘴角,却看左兮蕲已经优雅地迈着大步,超别墅里走去。

他怎么知道她的心思?

脸­色­因微微的羞涩而变得透红,满肚子仿佛都沉浸满了满满的幸福。

他的轻吻,他的“威胁”近在咫尺,让她迷恋。

“老师”一声软糯的嗓音带着天真的志气,拉回了左小安游走的思绪,她低下头,发觉薛晓琪正站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裙角,抬起一双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

………………………………………………

薛聿,司坅钰,左兮蕲,史密斯!

谁是真正俘获小安的人呢?

呵,

有个孩子这样问西,西觉得适合的,真正能够了解小安的,才是最最适合她的。

对不对?

【13】男人,女人,爱纠缠

...................................................

对薛聿而言,左小安对所有男人的亲昵,都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而同时。

这把尖刀更是一抹催化剂。

他不是个知难而退的男人。

女人。

一旦他看上了,便绝不会撒手。

除非,他厌倦了这个女人。

先甩了她。

....................................................

玻璃别墅前,花园里的秋千旁。

木质的藤椅,还在缓缓地摇啊摇,摇的自在,也悠闲。

只是,某人的尴尬,却愈加地萌发。

“老师。”一声软糯的嗓音带着天真的稚气,拉回了左小安游走的思绪,她低下头,发觉薛晓琪正站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裙角,抬起一双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这眼神,太纯净。

纯净到,她有一丝尴尬的痕迹。

她刚才还做了少儿不宜的事。

这样想来,她揽了揽蕾丝边的衬衫领口,生怕那一颗颗小草莓会被发现。

左小安蹲下身子,抱起薛晓琪,伸手抚了抚晓琪一头有些杂乱的散发,疑惑地问道:“晓琪,怎么没有梳头?”

在她的印象里,晓琪不是一直都梳着两根小辫子的吗?

怎么今天,看这个样子,好像头发根本没有梳理过。

晓琪不知从哪里突然拿出了一把小梳子,放在左小安的手上,­肉­嘟嘟的小手又似无尾熊一般,紧紧地搂着左小安的脖子,“左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梳小辫子呢?爸比他不会梳,这里也没有小阿姨。”

左小安抬眸,尴尬的视线掠过站在一旁冷笑着得薛聿,埋怨地瞪了一眼,才扯起嘴角,笑着答应:“好啊。”

说起小孩子,左小安总是有说不出的喜欢。

她喜欢那些天真无邪的脸孔,喜欢她们的纯真,喜欢她们的­干­净,喜欢她们的单纯。

而薛晓琪,这个孩子,和她好像很有缘,她对她说不出的喜欢。

“来,晓琪,坐在椅子上,老师帮你梳漂亮的辫子,好不好?”

“好。”薛晓琪很开心,兴奋地爬上了竹制的藤椅,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心地咧着嘴角。

呵呵。

左小安笑看着这一幕,心里却闪现出了另一幅画面,走到晓琪身后,开始将她的头发梳得很顺畅,然后开始分股。

小时候的她,和晓琪这般年纪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过被别人梳头细心装扮的经历。

她也没有去上过幼儿园,她不清楚是因为家里太穷,妈妈没有钱供她上学,还是,妈妈根本不想让她去接受任何的教学。

三岁的时候,她每天头发也都是乱糟糟的,妈妈根本毫不理会。

她曾经天真地拿着梳子,跑到妈妈的跟前,想让妈妈给她梳一个和邻居小花一模一样的简单的发型。

但,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幕。

妈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她喜欢跟风,喜欢做作,将梳子一把抢过,直接从中间折断。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提出过任何的要求,也习惯了一个人。

晓琪的头发很柔软,很顺,左小安将晓琪的头发斜扎在一旁,梳成了一个花苞一般的发髻,显得晓琪更加的可爱。

拿出包里的化妆包,拿出一顶镶钻的小皇冠发卡,­精­心地别在她的发髻前,左小安满意地看了看眼前的小公主,啧啧啧地感叹道:“哇,一个小公主,好漂亮~”

“真的吗?左老师,我漂亮吗?”

“当然啦,不信,晓琪可以问问爸比,对不对?”

左小安微笑着,看着晓琪从椅子上跑下来,伸开双手,一把环住了正站在一旁的薛聿,仰着头,开心的问着:“爸比,我好看吗?”

“恩。”薛聿并没有一贯的冰冷,勾起嘴角,将女儿抱进了怀里,目光下一刻便对上了左小安还未收回的视线。

“咳咳咳,那个,我先进去了。”左小安朝晓琪挥了挥手,急急地转身,还未跑进别墅里,却听见身后响起了冷酷低沉的嗓音:“左老师。”

真不想停下。

但,左小安还是尴尬的扯起笑脸,转身,露出洁白的贝齿,“薛先生有事么?”

那一晚,他的越界,更让她确定了他的危险­性­。

保持距离,是现在她和他之间最好的办法。

薛聿冷眸,迈着修长的双腿,大步上前,挑眉勾­唇­一笑:“今天又安排么?”

他的黑眸闪着浓郁的墨­色­,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冷峻的棱角依旧绷紧,黑眸紧紧地锁着左小安脸上的表情,毫不避讳。

“呵呵。。。。。。。”(看不清楚)在他一旁的那抹小小的身影上,那张稚­嫩­的笑脸挂着期盼的小小紧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黑宝石镶嵌在其上,软糯地吧唧着粉嘟嘟的嘴巴:“左老师~~~~~~~~~~~~”

真的,很尴尬。

左小安搅了搅身后别在一起的手指,水眸上如蝶翼般卷翘的睫,轻柔地眨了眨,镀上了一抹淡淡的却纯净的金­色­。

“好~~~~~~~~~~”吧字还未落下,她的纤腰上却蓦地多了一只强Jian有力的手臂,身子被揽进了一抹凉薄的怀里,她有些错愕地侧过头,看见左兮蕲完美如雕塑一般的侧脸,线条冷峻。

她有些讶异,在他的怀里,心有些不明的跳跃。

“她没有时间。”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盖下来,沉稳,安逸,莫名的,仿佛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搂在她腰侧的手渐渐地收紧。

“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安排,还是,你,想要禁锢她?”薛聿冷眸上前一步,黑霉的深眸里狠狠地­射­向左兮蕲,步步紧逼。

“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好像没有关系。”左兮蕲冷凝着眉,很戾地看向几步之外的男人,削薄的­唇­冷冽地绷紧。

这个男人。是唯一敢直接挑战他的人。

“呵,你怎么不问问她本人?”薛聿将视线撇向一旁的左小安,眸­色­暗沉,紧紧地注视着她的表情,“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答应?!”

面对那两束炙热的目光,左小安真的觉得一头乱麻,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和他直截了当地说过那么多次,他为什么都不听。

她不是个习惯去拒绝别人的人,但,她更不是一个随便谁的心她都能够随随便便接受的女人。

“薛先生。”

她哑然开口,两个男人的视线统统聚集到了她的身上,低垂的脸颊有些不自然地苍白,她还是抬起头,视线触及薛聿身旁的那抹小小的身影,流露出一抹不舍,但,她还是开口:“我不适合你,再见。”

她拉起左兮蕲的手,纤细的手指紧紧地反握着凉薄的大掌,紧紧地,连指节都泛起了一丝苍白,两人往别墅里走去。

没有回头。

有时候,对于感情而言,只有最直白的切断,才是最最正确最最得当的方式。

至于晓琪,她真的不适合做她妈妈的代替。

这一次,她不想再迁就了,她的幸福,她不要再放开。

她的选择,永远只会是一个人。

大门在身后渐渐地阖上,隔断了门外的两抹身影,她松开了手指,有些无力地靠在门板上,而下一刻,纤细的手却被紧紧地包进了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中,她错愕地抬眸,对上那双墨蓝­色­的深眸。

他的眸­色­,很深,很深,就像他的心。

她,真的很害怕。

他的心藏得太深太深,深得她丝毫也无法分辨得出来。

“不要自责。”左兮蕲低眸看着她,手掌握着她的冰凉,知道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自责的意味。

她不适合做坏人,也不适合做心狠的人,她的心太过于柔软,柔软得不明白该如何让去拒绝,连一句拒绝,她也仿佛花了很大的气力才决定。

“我是不是很坏?”她问得苍白,视线有些涣散,却直直地对着他的深眸,看他轻柔地抚平她的刘海,嘴角噙着淡然的浅笑,如他一贯的温润沉稳,咫尺之间,绝不在深一步。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揽进了怀里,大掌托起她的下颌,温柔地俯身,贴近她的­唇­角,轻轻地点了一点。

嘴角还依稀残留着他的湿润,她却无法确定他的存在。

纤细的手指用力地反握住他的,紧紧地扒着他的手指,直接泛白,却依旧紧紧地,不肯松开。

你千万不要丢了我。

一旦丢了。

我会头也不回地狠狠离开。

.................................................

中午的那一出闹剧,仿佛在太阳的蒸腾下,渐渐地化成泡沫,消失­干­净。

吃过了中饭,左小安正要回房去午睡。

最近,总是身子懒懒地,喜欢窝在一个角落里,不管是柔软的,还是冰凉的,不想动,也不想动脑子。

才走至台阶前,却听见身后响起了左兮蕲温润低沉的嗓音,他的嗓音总是那么好听,仿佛被赋予了一抹磁­性­的­性­感魅惑。

“想去午睡么?”

“恩。”她点点头,一道下午,她就犯困,事实上,也没有事情可以去做。

“去换身衣服。”

“为什么?”她有些奇怪,转身,看他从一旁的沙发上站了起来,颀长优雅的身躯一步步走进,拉起她的手,毫不避讳房间里有另外两个人。

她的脸红了红,因为阿司和高野的视线投­射­过来,总隐隐的带着一点暧昧的讯息,似疑惑,更似询问。

“无换吧。”左兮蕲没有给她解释,拉起她的手,径自朝二楼走去,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丝毫没有一点尴尬。

哑红着脸,左小安尴尬地回眸看了一眼同样坐在沙发上的两抹身影,躲掉了他们投­射­而来的视线,转身,跟着他沉稳的脚步,一齐往楼上走去。

这个屋子,藏不住秘密。

当左小安回到房间里换上一套吊带波西米亚长裙,绾好了发髻时,门被敲响了。

她放下手中的防晒霜,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边走去,边走边问道:“谁?”

没有人回应。

狐疑着,她打开了门,而打开的一刹那,一股掌风蓦地扇了过来,啪的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她,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脸上火辣地疼,双手用力地撑起了身子,才一抬头,她便看见,徐冉冉正抱着胸站在门前,狠狠地瞪着她。

“臭表子,你真以为你踩上金地就真成了凤凰?!给我离他远点,他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很快,你就会被他一脚踢开,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

左小安勾起嘴角,一步步从地上爬起,站直了身子,走到了这个嚣张的女人面前,笑得灿烂:“他不要你了,你就来我这里撒泼么?”

她的嘴角,舔到了一丝咸腥的血腥,手指­干­脆地抹去,在这个女人面前,她绝对不会再示弱了。

人,懦弱一次就够了。

“别以为你生来高贵,就有打人的权利。下一次,我会用力地打回来。”左小安冷着眸,伸手用力地将徐冉冉推出去,门哐当一声阖上。

凭什么都来纠葛她,她一定是懦弱很久了,对不对。

她活得光明正大,活得有自尊,有尊严,凭什么一个个人都如此地欺凌她?!

她不是生来低贱的人。

不是。

.....................................................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歪着脑袋,斜斜地倚在窗边,眼睛里,浑然没有一丝焦点。

窗外的阳光,很亮堂,如同撒上了碎金的惠泽。

隔着一扇窗。

她的心,却黑漆漆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泼下了成片的墨水,分辨不出丝丝池底的痕迹。

放在座椅上的纤手,突然被握进了一双凉薄的手掌之中,她错愕地回眸,却对上那双她熟悉到刻在心底的蓝眸。

“在想什么?”此刻的他,很温柔,玫瑰­色­的薄­唇­弯起邪魅的弧度,是女人最最爱的那个弧度,即魅惑,又冷傲。

“没有。”她摇了摇头,勾起嘴角,缩回了身子,伸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将脑袋紧紧地塞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他的胸膛很结实,身上还泛着那抹成熟邪魅的古龙水香味。

只是,记忆里的那抹青草香气,却仿佛渐渐地被冲淡了,小巧的鼻翼轻轻地凑得更近。

她最迷恋的,只是他的体温。

明明凉薄,却是她最最温暖的寄托。

“困了?”左兮蕲伸手轻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在他的怀里,躺得更加安稳一些,修长的手揽着她的纤腰,俯下身,优雅地凑近她的耳垂边,咬耳轻语。

莫名的,他喜欢她身上沁出的那股­奶­香味,天然去雕饰的纯净,莫名的,仿若能够扫除开一切他心底的烦躁。

“恩。”就当她是困了吧,左小安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小小的瓜子脸塞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见她眼角的犹豫。

她什么都不怕。

黑暗,闪电,雷声,舆论,白眼,一切她都能够忍,能够挺过去。

唯独,他的背叛,他的放弃,将会是最最尖锐的一把尖刀,足以将她伪装起来的全部坚强轰然间倒塌。

她会是徐冉冉口中所描绘的那样么?

他所有女人中的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一个?

清漾的水眸躲在他的衬衫下,瞳仁中一片寂静,如蝶翼般卷翘的睫清冷地扑扇着,透过缝隙,看向他刚毅的下颌。

他的脸,向来如此地俊美。

他的女人缘,她知道,一直都很好,尤其他那一双邪佞如鬓角的完美凤眸,隐隐的,投­射­出璀璨邪魅的­精­光。

眼脸,渐渐地垂下,限次的藕臂渐渐地加大了力度。

假如他变了,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

车子,很平稳地驶在路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左小安才从沉沉的睡梦中,清醒了过来,而,身上只披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外套。

车子里的冷气,已经被调高。

而,她正躺在放平的车座上,宽敞的车座,柔软的布料,很舒服。

而,他,并不在身边,她习惯­性­地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从车座上坐起了身子,将摆放在面前的鞋子从地上捡起,左小安推开车门,才方走出,便停下了脚步。

她错愕地抬眸,看向眼前这辉煌的巨大建筑物,嘴巴张得很大,因为她真的很惊讶。

眼前,这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物,左右对称,造型轮廓整齐,庄重雄伟,正是位于法国巴黎郊区的凡尔赛宫。

这是曾是路易十三的狩猎行宫,后来经改造,成为了法国新王宫。

这欧式风格,古典气息浓厚的建筑物一瞬间带给她一股强烈的震撼。

他怎么会带她来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够有一天真正地来到凡尔赛宫。

她很喜欢凡尔赛宫,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因为以前的家里,曾经很穷很穷,地板是水泥地的,家里的墙壁上都是发了霉的黑­色­点点,渐渐地因为潮湿而变得晕开来。

一团,一团。

很黑,很脏。

但,墙壁上,却始终挂着一幅油画,­精­美的画框早已发锈,而那副图却依旧藏在玻璃后面,未曾被腐朽过。

那幅画,她看了很多遍,很多遍。

知道偶然的一天,她突然从画册里再一次地发现了那幅画。

在凡尔赛宫的战争长廊里,有着一幅同样的油画,《普瓦蒂埃大捷》。

按理说,那个家,所谓的家,没有丝毫的理由值得她有一丝丝的留念,而,她却无法将自己的思念从那幅画上移走。

母亲的疾病,一直压垮了她自己的身体,所以左小安也明白了,母亲为何从来不曾将自己的加布置得和其他小朋友的家里一样,至少,温馨一些。

那幅图,是母亲唯一珍惜的,她经常发现,母亲会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墙上的油画,一遍遍地拿毛巾将上面的灰尘擦掉。

不爱自己的母亲?呵,她真的不爱么?

“在想什么呢?”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披了上来,拉回了左小安走远的思绪,她弯起了嘴角,抬眸望向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纤细的手贪婪地挽上他的手臂,却听他贴近耳边,低沉揶揄,“天变凉了,还想不想进去?”

他的声音很柔,很温暖,如同一米阳光,照亮了她的心底。

她贪婪地抬起头看他,清漾的水眸紧紧地盯着他俊美的脸庞。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

她爱他,爱到胜过任何琐碎。

那么,他呢?

她摇了摇头,想要问出的话,被憋回了胸口,视线放远,看了一眼面前巨大的凡尔赛宫,辉煌,古典,恢宏,雄伟。

曾经很想进去看,那副在战争长廊的画。

总觉得,那幅画,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让她会重新认识一些人一些事的秘密。

好。

她准备这样回答,却蓦地听见了披在身上的外套中响起了一串轻音乐,悠扬的旋律打断了她正准备开口的话。

“手机响了。”她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身旁的左兮蕲。

左兮蕲深深看了她一眼,依旧将口袋中的手机翻了出来。

左小安看见了他看向手机屏幕时,那抹幽蓝的深眸里划过一抹异常的­精­光,陌生到她从未看过。

“怎么了?”她哑哑地开口,对他突然的沉默和冷傲,有些陌生。

他的薄­唇­,翻成了一条直线,紧紧地,彰显着他的冷傲矜贵,那一双幽蓝的深眸正闪烁着一抹格外亮眼的亮光。

那眸光中的悸动,让她的心重重地跌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她,换句话而言,他根本没有再听她说些什么,修长的双腿大步迈上车门边,率先跨上了车里。

她愣在原地,任凭变大的风,肆意地刮乱她鬓角的发丝。

她无言地站着,看着车门被他冷漠地阖上,车子往前猛地驶去,从她身边,狠狠地滑过。

“怎么不上车?”就在她以为快要痛死的时候,熟悉的车骤然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那抹邪魅的身影。

左兮蕲大步走向愣在路边的左小安,修长的手一把拉起她的,将她拉上了车,便对司机命令道:“马上开车去别墅。”

“是,少爷。”

车子加足了马力,在公路上飞驰。

左小安暗哑着心里的不安,抬眸望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挺拔身影,视线尴尬地落在她身旁空着的座椅上,孕育出一抹失落。

他的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而,她却看见了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成了拳,青筋暴露,这是他一贯激动时的表现。

那通电话,究竟,是谁的?

...................................................

他没有理她。

将她送回了别墅里,他便径自下车,上了二楼。

她茫然地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加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几个人中。

“小安,怎么了?”司坅钰是最先注意到左小安有些不安的人,他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才将左小安失焦的黑眸引了回来。

“没事。”她哑哑地开口,“谢谢你,阿司。”

“傻丫头,说什么呢?喝口水,你的手很冰,这里的天气就这几天变凉了,注意多穿点衣服。”

“恩,好。”左小安点了点头,低下头,就这玻璃杯口,喝了一口温水,暖暖地,从喉咙中流淌而下。

“高野。”

她才安定下的心,被这一声低沉急促的嗓音重新揪紧。

她错愕地循声望去,却见那抹冷魅的挺拔身影正拎着一只冷硬行李箱,大步朝楼下走来,高野匆匆跑上来,接了过来:“左少,这是?”

“马上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是。”

没有留下任何话,他从这幢别墅里消失了。

彻彻底底。

他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一句解释也没有。

坐在沙发上,她有些茫然地抱着靠枕,视线落在玻璃窗外渐渐驶远的黑­色­跑车,许久许久,到了麻木,才收了回来。

高野说,他好像有急事,就先回国了。

具体是什么,高野并没有仔细说。

“高野,你为什么没有一起回去?”司坅钰在一旁,看出了左小安的心思,她的孤寂,让他心疼。

高野在一旁,刚订下了最早一班的头等舱,回过头来,说道:“左少爷叫我留下来陪小姐。”

陪她?

左小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放下抱枕,走回了房间。

脚步顿在她的房门前,她伸手摸了摸门把,转身,走向一旁的黑­色­烤漆玻璃门,门把是鎏金的炫酷矜贵,闪烁着璀璨的奢华气息。

轻轻一转。

她踏入了这件空荡荡的房子里。

房间,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进来过,脚步不自觉走到了橱柜前,她一把推开了双拉门式的橱柜,一排排奢华昂贵的西服一瞬间映入了眼帘之中。

纤细的手指停在了挂在衣架上的那套西服。

她买的。

他,没有带走。

阖上橱柜门,她压抑着心里的不安,撇了撇嘴角,走出了房间。

脑子里,空荡荡的。

清晰,却又模糊到看不清楚。

她不明白,那通电话究竟是谁的。

他可以为了一通电话,丢下她。

这样的陌生,让她心里的孤寂衍生得愈加深邃,如水草一般,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

吃完了晚饭。夜­色­也渐渐地暗沉。

夜幕拉扯下来,如同张开了黑­色­的大网,织就了一篇凉薄。

躺在浴缸里,温水已渐渐地变凉。

雪白的肌肤被擦得红透了一篇,肌肤上,还清晰地残留着昨晚今早他疯狂的索取,在她的身上绵密的缠绵,似花似锦,似柔水,似雅风。

人走茶凉。

她好像莫名地浮现出这一摸淡淡的哀愁,心里的紧致更让她喘不过气来。

至他走后,他没有来过一同电话,更没提示高野对她有任何解释。

她突然咧嘴一笑,笑得苦涩。

她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婪,冷傲的他,以前也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解释。

换上一套­干­净的淡黄|­色­小吊带裙,她跻着蔷薇花的夹脚拖,走至房门前,还黯然的笑自己,为何连鞋子也独恋一双。

“扣”的一声。

房门被纤细的指轻轻阖上,待她转身,却停下脚步,险些撞上正挑衅一般站在她面前的徐冉冉。

一身豹纹包臀短裙,徐冉冉习惯的火辣。

左小安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渐渐弯曲,垂下后,绕过她,想往另一边走。

“哼,还这么得意。”有人显然不想放过她,细跟高跟鞋七八公分,直刺刺地拦在了她的面前,阻止了左小安的脚步。

左小安笑了笑,目光清澈,抬起头,笑着问道:“这样的你,降低了你的身份。”

嚣张,跋扈,蛮家子气,让人鄙夷。

..................

【14】 徐夏安媛,他的未婚妻

。。。。。。。。

女人之间的较量。

如若是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天枰偏了谁。

另一方。

永远是输。

。。。。。。。。

长廊上,二楼。

徐冉冉。

左小安。

有人想避,有人想挑起战争。

“哼,你高贵个什么劲儿?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你是不是很好奇,左夕蕲究竟去哪儿了。”徐冉冉一脸白眼,一双媚眼划过狠毒的­精­光,凭借身高的优势,趾高气扬,拦住了小安的去路。

左小安僵愣了一下,倏地冷漠了神­色­,抬眸浅笑道:“徐小姐真的很空闲,我们俩的感情还没达到做朋友谈心的地步吧。”

她再痛苦,再意外,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如此耻笑。

“请你让开。”她的嗓音清冷,让徐冉冉吃了一惊。

“呵,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好奇都没有。”徐冉冉吃定了她的心思,得寸进尺,“早上他还和你在温存,下一刻立马坐飞机回国,连一句话也没有和你解释,你就不奇怪?”

奇怪。

比起奇怪,她更多的是失落,是心的凉薄。

再重要的事情,他就不能够和她讲一声么?

一起回国,带上她,就不可以么?

他什么都没做到,解释也没有,电话也没有,就连一丝担忧也没有。

他,真的当她是─夜情么?!

心,空荡荡地蔓延着几分苦涩,她静静地回过神来,抬眸,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那些都不重要,你也不需要刁蛮我,不是么?”

不是么?

她压下心里的苦涩,嘴角用力地弯起,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自己的脆弱,一丝一毫,也再也不要流露。

小巧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凉意,她缩了缩脚趾,将披在身子的铆钉西装小外套紧了紧,抬步,绕过她,往楼梯处走去。

一步。

一步。

断断续续,却平淡安放在了固定的位置,平稳,从未有过的规整。

却被一句轻蔑彻底地摧毁。

“你永远不会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那么急,那是因为我姐回国了!”

徐冉冉几近嘶吼。

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为了讽刺而叫嚣,还是因为妒忌而疯狂。

她望着楼梯前那抹僵直住的纤细身影,笑得冷冽:“徐夏安媛,这个名字,你好好记住吧!”

徐夏安媛。

左小安僵直着身子垂在身侧的手指拼命地绞着垂落的裙角,忍住身子莫名窜起的一抹颤栗,渐渐地转身,一双清澈的水眸里映衬着淡淡的颤意。

“徐夏安媛?”她想要无视地直接走下楼,心里奔涌而起的慌乱,却让她连转身都费劲。

“呵。”徐冉冉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挑衅地走近,站在她面前,媚眼白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她就是我姐,左夕蕲从小的青梅竹马,左夕蕲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留下一句话。

徐冉冉大步走开。

留下一脸茫然怔愣的左小安。

“小姐,你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这里昼夜温差大,地上很凉,小心生病了。”高野正准备上来拿件外套,却在楼梯了角落处,发现了蜷缩着坐在墙角的纤细身影,有些怔愣地走近,急急说道。

墙角,缩成小小的一团,左小安茫然地循声,费劲地睁开眼眸,如蝶翼般卷翘的睫,轻盈地扑闪着:“高野。”

“嗯?”高野有些狐疑地答应着,怎么感觉小安此刻的表情有些涣散。

“徐夏安媛,她是谁?”轻轻地说出了心底如一条毒蛇狠狠捆绑住她的名字,她突然觉得眼睑好累,头也好晕你,仿佛压着重重的千斤顶。

却还是依旧忍着困疲的松软,双手重重地撑着瘫软的身子,抬眸看向高野。

迷蒙的灯光下,她还是分辨出了高野脸上的尴尬。

她仔细地看着高野,努力地扯起嘴角,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没关系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装出的坚强,高野又怎么会看不出。

他不忍心地开口,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她是徐老的长孙女。”

高野停了停,手臂上却多了一抹纤细的紧握,看向她的脆弱,他有些不忍心,但,在她的希冀之下,他终于开了口:“他也是少爷从小的青梅竹马,订了娃娃亲的人。”

呵。

嘴角泛起了苦涩,她突然浑身松软了下来。

靠在冰冷的墙上,她真的好累。

好累。

睡吧。

左小安。

你好像,又被人遗弃了。

黑暗,无止尽地开始蔓延。

。。。。。。。。

飞机上。

飞往中国t市的航班。

商务舱里。

第十排左侧位置。

一抹纤细的身影,静默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头墨­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却勾起一抹抹小小的缱绻,勾勒出那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别样的娇艳。

她无力地抵着窗户。

视线却涣散得有些茫然。

仔细去看,才会发觉,她的眼角还残留着一抹盈在眼眶之中的晶莹,淡淡的,一直在打转,却始终坚韧地留着。

垂在身侧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本杂志,杂志封面上,是一抹身穿小巧修身裙的中国女人,一头墨­色­长发,柔顺地衬出那张漂亮到令人失去呼吸的面容。

旁边,注释着一行小字。

“徐夏安媛,钢琴公主近日已回国。”

左小安静静地将视线落在封面上,却又淡淡地移了开来。

徐夏安媛,被誉为“钢琴公主”的音乐天才,十六岁便被Juilliand(茱莉亚音乐学院)录取,是tommyhampton,极具造诣的钢琴大师目前最得意的门下弟子。

她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却又更加的苦涩。

咬了咬­唇­,她忍着头顶传来的晕眩感,沉沉地闭上了双眸,只留下如蝶般的睫,轻轻地颤栗。

疼。

身体上的疼,远远不比她的心来得苦涩。

“小安,怎么了?还难受么?”坐在一旁的司坅钰侧过身来,注意到了她的难受,伸手抚上她的额,还有一些微微的熨烫,直直地撞进他的掌心。

“没事。”她摇了摇头,脸颊上的苍白,嘴­唇­上的­干­裂,却骗不了人。

高烧三天。

她整整在医院里睡了三天。

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他,可不可以回国。

她的要求,他从来不拒绝。

只是,他担心她的身体。

脸颊上的瘦削,让他不自主地心疼,却无法拗过她的倔强。

订了最早的机票,他扶着她还有些余温的身子,来到了机场。

等他端来一杯温温的速溶咖啡走来时,却见她站在机场大厅的小卖部前,看着一本杂志,出了神。

徐夏安媛,他的表姐。

他看着她有些发愣地盯着杂志上的徐夏安媛,纤细的指节泛起了白­色­的隐忍。

他没有去为难她,一探究竟。

上了飞机,她却一直沉默不语,手指中的杂志却紧紧地拽在手中,从未放开过。

轻叹一声。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柔地披在她的身上,掖好了一角,将她的刘海拨向一边,露出小巧地瓜子脸,她紧闭的双眼轻轻地颤着,鼻翼间沁出的呼吸,淡淡地,映出一抹炙烫。

他叫来了空姐,拿了一张方巾和一杯子冰块,敷在她的额头上,静静地,在一旁照顾她。

明明高烧没退,却急着回国。

不管她出了什么事,他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

。。。。。。。。

“阿司,谢谢你。”

住在t市医院的病房里,左小安咧起­干­裂的嘴角,朝正在削苹果的司坅钰笑着感谢道。

从飞机下来,她的高烧又严重了。

他一路急急将她送到了医院,连挂了好几袋吊瓶,才看见她轻轻地扑闪着睫毛,缓缓张开了眼睛。

醒来后,他又喂她喝了一些清淡的清粥,才刚喝完,便给她削苹果。

“傻丫头吗,再这么说,我可当我没有你这个朋友了。”司坅钰佯装打趣道,将切好的苹果摆在浅盘里,绕过床尾,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了床榻旁的滑动小茶几上。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回来?”左小安弯起嘴角,看向坐在床边的阿司,他的脸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抽出一旁的纸巾,递给他。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他笑着说道,用小叉子叉起一块小苹果,递给她。

她接过苹果,放在嘴里,即使没有饿的感觉,仍旧张嘴咬了一口,苹果的甜到了嘴边却成了酸苦,却依旧弯着嘴,吞咽下整块苹果:“要是没有你,我一定会死掉。”

“傻丫头,今天说的怎么都是傻话!再这么说,我就。。。。”司坅钰在一旁打趣道,脸在笑,心却为她脸上的脆弱苍白而心疼。

她说的什么话。

她死了。

他也会一起陪着她。

她太孤单,太过孤独,让他放不下。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尴尬地笑了笑,眼角落在了一旁床头柜上的时钟,小小的,指针指在了一点。

外面的天,是黑的。

“只要你好好养身体,估计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后天。

她静静地想着,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黑­色­夜幕,转头,拉了拉阿司的手:“阿司,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吧。”

“没关系。”阿司拒绝道,毫不犹豫地。

左小安佯装生气,丢下他的手,撇向一边:“你不好好睡一觉,就不是我的朋友。”

“好好好。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回家去洗个澡,明天再来看你。”阿司抵不过她的倔强,答应道。

她才终于转过头来,笑着点点头,看着他走出了病房,嘴角才泛起了更深的苦涩,不再扬起。

抬眸,望了一眼一旁的吊瓶,她茫然滴看了看手中的针头,咬咬牙,伸手一把拔了下来。

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她在房间里找了找,却没有找到她来时穿的衣服,连行李袋也不在。

可能是被阿司带走了。

她苦涩地低下头,却发觉手背上染上了一大片的红艳,鲜红鲜红,走进洗手间里,打开凉水,她将手放在了水流之中,任凭巨大的冲力直直地洗刷着,仿佛将她的五脏六腑也一并洗刷了去。

疼。

疼的,也许不只是伤口了。

强撑着脑袋上的眩晕,沉沉的感觉使得她的视线也有了一丝涣散,她推开了房门,手上绑着一块小小的方巾,止血。

。。。。。。。。

医院里,没有人阻拦她。

好想,上天的安排一样。

她走出了医院大门,来到了空旷的大街上,宽敞的马路,不时有几辆炫酷的跑车从身旁滑过。

这是t市夜晚喧嚣的开启。

华灯,绚烂地泛着霓虹,动感的音乐,五光十­色­,好不热闹。

她就像是一个绝缘体,一个意外,一个突兀,游走在钢筋水泥之中。

身上的蓝白相间的病服,虽然单薄,却很整洁。

墨­色­的长发,随风轻轻扬起,遮掩住她娇艳的脸颊,也将她嘴角的苦涩也一并掩了住。

脚趾露在外面,被风刮得有些疼。

“你看,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太登对了。”

“谁说不是呢?你瞧瞧那女的脸蛋,漂亮得跟天仙似的,还弹得一手好琴,不在一起才怪。”

“就是呀,这左氏集团的总裁也太完美了,瞧瞧他的脸,一张小白脸的脸,竟然能做出这么大的企业来。”

“他那学历,你能学得来么?头脑,头脑。。这个世界,就得认命。。”

“也是,哎。。走吧,去喝酒去,上次看见个妞,长得不错,去瞧瞧。。”

“嘿嘿。。。。。。”

。。。。。。。。

市中心广场上,巨大的左氏集团大厦上,屏幕上正清晰地播放着一段新闻。

“左氏集团总裁左夕蕲昨日已和传闻中的未婚妻徐夏安媛一起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不再隐瞒,他的助理透露,不日将举行两人的订婚仪式。相信,以左氏集团的强大实力,这场订婚典礼应该是史上绝无仅有的辉煌。”

在广场下,一抹纤细的身影茫然地抬眸,望着那巨大的屏幕上放出的一张张巨大的照片,那张俊美的熟悉脸庞上,正噙着宠溺的薄笑,修长的手正搂着一旁笑得迷人的徐夏安媛。

两人对望着,彼此传情。

这直白的表达,刺痛了她的眼。

茫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水泥板上,她有些慌乱地伸手抓着粗糙的水泥表面,粉­嫩­的指腹直直地被刮得很疼,她却毫无知觉。

订婚。

未婚妻。

她的心,猛地被抽紧,忘记了呼吸。

她还在法国傻傻地等,等他的电话,等他也许一时兴起,给了她一句解释。

呵。

她弯起嘴角,­干­裂的­唇­瓣因为用力而发白,裂开来,磁的一声,一抹鲜红的血­色­从嘴角流出。

那个家。

她还能回么?

怔愣地站起身来,她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走至路边,茫然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子。

她突然忘记了,自己是该走过去,还是该留在这儿。

磁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她怔愣地抬眸,却看见了这辆熟悉到印在脑海中的加长林肯车。

黑­色­的炫酷车型,冷硬的线条,被擦得铮亮的车身。

她猛地站直了身子,想要逃开,她生怕从车身上走下的是那一对刺目的金童玉女。

她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脚步还未跑开,她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坐在路边?”

她怔愣地回眸,弯起嘴角,笑着回答:“林司机。”

她看着林司机从驾驶座下来,朝她走过来,她的视线落在了车身上,紧闭的车门,紧闭的车窗,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莫名的模糊。

“少爷不在,我刚刚把车子开出去洗了洗。”林司机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解释道,“小姐,我送你回别墅吧。”

“嗯,谢谢。”

看了看身边四处的黑暗,左小安点了点头,咬咬牙,坐上了车子里。

熟悉的沙发,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味道。

只是,那个人,她还熟悉么?

她哑哑地开口,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要问问林司机,问问他,这几天,少爷是不是和那个徐夏安媛在一起。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苦涩,连篇地涂在了嘴角,沉重地使她发不出声音。

车子,一如既往,平稳地驶在马路上,看着熟悉的路,熟悉的建筑,在眼前划过,她的心,渐渐地提到了嗓子眼。

离得越近,她的心抽得越紧。

仿佛喉咙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拼命地在撕扯着,盐巴一把把撒上,鲜血直流。

捂着,连指缝中,也止不住。

“林司机,你能停一下车吗?”从后座上坐起,左小安敲了敲隔板,沙哑着喉咙,哑哑地开口。

“哦,是,小姐。”林司机很快停了车,打开隔板,却看见小姐的脸有些苍白得可怕,在黑暗的夜­色­中,更加的泛白,关切地问道:“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送您去医院?”

强撑着脑袋的眩晕,左小安咬着下­唇­,扯起嘴角,摇了摇头,她笑着开口,脸­色­却异常的苍白:“不用了,林叔,我想在这儿下车。您有事先回去吧。”

她抬了抬手,掰开车门,走下了车,身子摇晃了一下,还是站稳了身子。

“小姐,别墅就在不远了,我送您去吧,不差这点时间。”

“没关系。我想先去我朋友那儿,你不认识的。”

“哦,那小姐,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嗯。”

走在黑黑的路上,她的身子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得长长的,瘦瘦的,更显得有些瘦削。

蓝白相间的病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宽大,松松垮垮的,衬得她的身子更加单薄。

低垂着头,脑袋昏昏沉沉的。

第一次,她感觉自己是没有归属的,如同行尸走­肉­。

跻着拖鞋的脚趾,敞露在空气中,碰着湿湿的雾气,她抱着双臂,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

夜很静,静得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薄弱却清晰。

这个时候,她该不该回来?

她勾起嘴角,留下一番苦涩在嘴角,无尽地蔓延开来。

也许,他根本不希望看到她。

坐在车上的她,一个侧身,却在车座一旁的抽屉中,发现了一只­唇­蜜,矜持高雅的颜­色­,是她从来未有过的化妆品。

她知道他的­性­格,不喜欢任何女人在他的车上留下任何的东西,她想要退后,想要远离这里,而脚步却一步步顽固地往前移去,坚韧无比。

不管结局如何,她绝不会是临阵脱逃的那一个。

拽紧了空荡荡的手心,她的脚步停在了一幢奢华恢宏的别墅前,熟悉的棱角,让她的心变得更加的滚烫。

院子里,停靠着他专属的车子,宝蓝­色­的炫酷车型,流畅的线条,完美无缺的身价。

这便是他的象征,高高在上,无限冷傲。

铁门就在面前,她茫然地趁着月­色­,走近了,纤细的手指正要抬起,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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