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嘉惠每次经过那里都会加快脚步。那间纸扎铺总是在视线里稍纵即逝。这么对它避之三舍,即使安锦言发话邀请她到家里玩,她也总是一口拒绝。
跟广州阴霾的天气一般,这些日子以来她脑海里总是想不到阳光的东西,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缠上了她,她经常莫名其妙地听见人的言语、女性的喘气和叹息,还有血液流淌的声音。有时候,明明就感觉身后有人,差不多要回身问是谁呀。可是,身后那一片空间只吹过荒寥的风。
她宁愿相信这只是幻觉。即使夜深人静时,沉寂的房间里经常响起奇怪的声音,她也装作安然入睡。睡眠质量也就难以保证,第二天上课有时挨不住,她就把课本竖在桌子上埋头大睡。
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梦。那五个看不见脸的低着头的学生,在绵绵细雨中向她招手,声音仿若近在耳旁。
"不要抛下我们……"
他们缓缓地抬起脸,苍白的额头……
"啊!"她从梦中惊叫着醒过来。
幸好只是梦。
不幸的是全班同学都在看着她。老师一脸怒火。
"庄嘉惠,你撞鬼了?!上课的时候竟敢大嚷大叫!"
[=YM2]阴森恐怖的学校,即使在春天白色的日光下,仍然照不亮那些黑暗的地方。上课和下课总要经过那条好像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那个楼梯口,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阴暗而隐约。
庄嘉惠虽然没有去过上一层楼,但听人说上面有美术部、文学社、文工团、宣传部等等,都是一些罕有人去的地方。总认准那个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入学两个星期以来,庄嘉惠总是用几乎是跑的步伐经过那个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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