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万权吐口闷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让林正南看看说:“本来日本人要将军的妹妹给你这位兄长写封求救信,可她死也不肯,从大前天晚上一直拖到昨天,惭愧啊老朽最后怕日本人对你妹妹不利,就只好模仿她的笔体写了一封信好蒙骗日本人……”说着话,萧万权把信扔在一边说:“既然将军已这么说,老朽现在就只好如实说了,老朽此次前来就是给将军替鬼子传话的,日本人要你放下武器像郭大鹏和刘鸣九那样归顺他们,如果你答应,他们马上就会释放你妹妹,即将组建的云河流域大的军政府里最高军事长官就由你担任,而且日本人还会给你很多特权,如果你不答应,那他们就会立即发起进攻彻底消灭你的十七师,而且在他们发起进攻那一刻,也就是你妹妹的断头时……”
默默听完话,林正南铁青着脸盯着萧万权沉默会,又心痛的看看照片上的妹妹,便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问:“那日本人怎么知道丫儿就是我妹妹?”
瞧林正南问到这个问题,萧万权心里顿时开了锅,大前天,川岛最后说的那句‘其实你闺女干的事情我们早已通过途径让林正南知道这件事了’的话,他一时无法判断他现在是把川岛的原话告诉林正南对自己有利还是不告诉有利,川岛将军之所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萧万权一直怀疑那是有意在考验他,如果他告诉,林正南一旦不投降反而有什么动作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如果他告诉让林正南别有什么动作,自己算他的什么人?他会听自己的吗?可如果不告诉,那就既不能证明自己也对日本人很有意见,又不能证明自己此次其实是被胁迫而来,如果林正南不投降,如果有天日本人真的被打败了,自己此次出使可真就成了铁杆汉奸的作为了,那重庆政府到时会饶了自己吗?
唉!思忖良久,萧万权还是打消了告诉的念头,这年头就没有可信之人,他也顾不了那么远了,眼下弄不好得罪了日本人,且不说自己现在和将来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全家和祖辈的家业可都在云阳啊
屋子里安静很长一会,瞧萧万权不说话陷进沉思中,林正南便坐回来阴沉着脸点上烟疑惑的问:“前辈,你怎么了?”
萧万权揉了揉太阳茓,苦愁着脸说:“唉!将军这么问,老朽可真是千言万语哽噎在喉啊日本人要想知道什么他们一定都会知道,别的不说,就说老朽家的新丰煤矿,新丰煤矿储煤量多少,每天出产多少他们可是比我这个主人还知道的清楚,这不,就在前几天,我家的新丰煤矿也被日本人下了最后通牒,让老朽务必在十日内把新丰煤矿交给他们的森川公司,原因之一,就是你妹妹的事让日本人对老朽已变的非常恼火,这些日子,不时也有日本兵到老朽家门前放冷枪来恐吓……”说到这里,萧万权扫眼林正南,叹口气端起茶杯呷口冷茶说:“现在很多人都骂老朽是狗汉奸,让老朽真是有口难辩啊你们是军人可以为国血拼在战场上,可我们这些行政官员呢?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的中央军这一年来垮掉的也太快了!现在,把我们这些人拖儿带女的都扔给了日本人,我们不向日本人弯腰那该往哪里逃翱就像这次,明知道是日本人要老朽来做劝降这件可耻的事,可不来能行吗?……唉!现在老朽把该说的都说了,本来日本人只给七天时间,老朽硬是为将军争取到九天,九天时间里将军到底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吧,老朽不参合任何个人意见……”
林正南面色平静的看着妹妹的照片听完萧万权这席话,沉默很长一会问:“我的丫儿真是*分子吗?她真的和那两个*分子同日本人发生枪战了吗?”
萧万权沮丧的说:“在这件事情上,日本人没有冤枉她,那晚和她在一起向日本人开枪的那两个共产党确实是龙山游击队队员,这是她在医院里亲口告诉老朽的,龙山游击队那些狗东西可都是共产党的死硬分子,这些年,他们在咱们这一带到处烧杀抢掠几乎无恶不作!……唉!你妹妹这次遇到这个大劫难,这都是云阳中学那个姓唐的共产党教师教唆的结果,也是老朽平日里太过溺爱把她娇惯坏了,……现在,和她一起在云阳从事反日活动的那十六个人都被日本人处决了,包括那个姓唐的,要不是日本人对她有这个目的,就是老朽把自己的头砍掉,也替换不了日本人对她的严惩”
“我的小傻瓜,共产党这个乱党是你加入的吗?你怎么也能糊涂到这步田地……”默默看会妹妹的照片,林正南心里一时间复杂极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罢,仍看着照片说:“前辈,这里边有没有您老的威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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