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管那些外面的传言做什么?你在商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外界哪次不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贺氏是咱们贺家几十年的心血,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这一次看来真的是贺氏的一个劫数。”谢娇容无不忧心的说。
她是真的很愁,之前因为邓琪呣子,她是小心翼翼左右设防,而人和事可能防得住,但“运”和“命”这种东西真是防都没法防。
“既然是劫数,自然便有破解的办法!”贺文渊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破解?”
贺文渊默了声,这件事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法,所以他无以为答,不过他心里也坚信,一切都会回归原来的模样,只是这种无据的信念在别人听来大概只是一种盲目的自信,所以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安慰谢娇容:“放心吧妈,这件事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就算没有,这个时候也必须说有!
“如果你有计划当然最好,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咱们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若不然这蟑螂黄雀,可都在后面排着长队呢!”
“我明白!所以妈,你就别再为这事儿操心了,正常运作好你手头的事就行!”
谢娇容点点头,忽地又道:“对了,孙正渠找你做什么?”刚才被那么一岔,她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还能为了什么,他想低价收购贺氏手上的项目!”贺文渊老实回答。
“这只老狐狸!”谢娇容低骂一声,“咱们贺氏跟中天素无合作也无往来,竟然突然想要收购贺氏的项目,哼,真是司马昭之心!”
“而且这次不止是中天,其它的也有不少人打着这主意呢!”贺文渊笑笑,如果没猜错的话,就这两天,还会有类似于今天这样的见面。
“都是一帮趁火打劫的土匪!”
“这生意场不就是这样?有几个能真正跟你风雨同舟的?只要稍有状况,每个人都巴不得离得远远地以求自保。”
“那你呢?怎么打算的?”
“我当然没有答应!”贺文渊回答。
虽说孙正渠的提议的确是个完美的方法,可是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出手项目,收回的钱也根本不足以改善贺氏的情况。
“那银行那边呢?”
“银行那边也不怎么乐观!”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对于现在的贺氏,谢娇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尤其是在得知有这么多豺狼在觊觎贺氏,甚至连银行贷款也拿不到的时候,她更是有些无力。
随后她特地找了关系还算不错的一些老朋友,希望能够拉到一些帮助,可是毕竟已经不再是她那个年代的关系,很多老朋友都已经放手给了子孙后代,这隔了辈儿的人和事就没那么多交情可讲了,况且贺震已经去世了好几年,有些情份就更淡薄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贺震掌管贺氏的时候,因为强硬和典型的商人姿态,得罪了不少生意场上的人,贺文渊接手后尽管在交际与公关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善,可是有些东西却不是换个人就能完全改变的。
所以这也是导致贺氏如今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之一。
晚上回到家里,贺文渊真是身心俱惫。
而刚回到家,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路兮琳到厨房盛了一碗热汤送到书房里,柔声道:“我给你炖了点汤,喝点儿吧!”
“辛苦你了老婆!”贺文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疲倦之意,看得路兮琳心疼不已。
只是心疼归心疼,她却又没有一点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贺文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于是心疼之余更是愧疚。
“文渊,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想着,她轻声问贺文渊。贺文渊听罢,笑了笑,道:“只要你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路兮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最近我会很忙不能常常陪你,你不要怪我!”
她不说话,贺文渊又继续开口,路兮琳听了连忙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现在这么辛苦,公司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只恨自己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看着你那么累那么疲惫,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话一旦说出来,除了心疼更甚之外,路兮琳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当你明明知道对方正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明明知道对方的困境却又什么都帮不了的时候,那种无助无奈与焦躁,路兮琳简直无法形容。
“乖老婆,只要你好好的完完整整地站在我的背后,就能给我最大的信心与动力,知道吗?”
贺文渊伸手将站在身边的路兮琳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后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地对她说。
而他的动作和话,让路兮琳方才隐忍的泪水竟是一个不小心就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贺文渊心疼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再苦再累再疲惫,只要有路兮琳在,他的心就会很快地平静下来,可是他不愿看到路兮琳的泪水,尤其是这个时候。
他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觉得自己无法给她想要的安定,无法让她找到从前的安心。
“别哭傻瓜,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在心里喃喃道。
“嗯!”路兮琳用力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相信你!”
简短的四个字,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日子就这样在贺文渊的忙碌忧虑和路兮琳的担心中慢慢的过着。
眼看又将到周末,路兮琳决定第二天回家去看兰姨。
虽然现在自己没有上班,随时都可以回去,可是就像是养成了习惯一般,路兮琳总是会挑周末的时间。
中午,路兮琳特地给贺文渊送了爱心午餐。
而贺文渊忙了一上午,看到路兮琳送饭来的时候,原本的疲惫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并且很快,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开动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路兮琳把第二天要回家的事跟贺文渊说了,贺文渊一听,连忙笑道:“这次我陪你回去吧,算算我也很久没有去看过兰姨了!”
“好啊!”路兮琳一口应允,有他相陪,她当然很高兴。
事实上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真的很久没有一起回去过了。
不过话刚说完,贺文渊就接到了杨岸飞的电话。
“嗯……什么?是吗……那太好了……明天?行,那就明天……你安排吧,记得一定要最好的地方,不能失了礼……嗯,那就先这样,挂了……”
断断续续地谈话,路兮琳听得一知半解。
所以贺文渊刚挂断电话,她便连忙问他:“谁的电话呀?”
“岸飞的!”
“哦……那他找你有什么事吗?”路兮琳又问,“我刚刚听到你说什么明天……明天你有事?”
原本贺文渊挂了电话就想跟她说的,只不过被她先抢先发了问,于是这才得以解释:“对不起老婆,明天我可能不能陪你回去看兰姨了,最近公司的情况不乐观,银行贷不下来款,其他的有些合作单位也在试图撤资抽身,所以岸飞一直在寻找新的合作企业。正好有一家公司同意跟我们谈谈,约了明天见面,所以……”
说时,贺文渊语气眸间无不带着深深地歉意。
而此时的杨岸飞刚刚跟那家企业的负责人见完面,一出人家办公室大门,他就迫不及待地给贺文渊打了电话。
至于路兮琳,她又岂是不通情达理不知事情轻重的人?所以听贺文渊这么一说,她便连忙摇头,应道:“没关系的,公司的事情要紧!反正回家看兰姨以后有的是时间!”
“谢谢老婆,等公司的危机过去,老公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路兮琳嘴角一弯,坏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趁机道:“那你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我!”
“遵命!老婆大人!”
路兮琳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和模样逗得忍不住轻笑出声,笑道:“好啦,赶紧吃吧,菜都凉了!”
说着,她夹了一块肉喂到贺文渊嘴里,贺文渊明眸一弯,连声称赞:“真好吃,老婆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口齿不清的语气,路兮琳又笑了起来。
说不清是路兮琳的关系,还是杨岸飞电话的原因,随后的半天时间,贺文渊的心情都显得不错。
不过对于第二天的事情,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现在的贺氏实在是让人太敏感了。
路兮琳从贺氏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家。
而回到家后没一会儿,她便接到了苗苗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苗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姐!”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嗯,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看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怎么都该在上课才对吧?!
苗苗“嘿嘿”一笑,道:“今天运动会啊,本来是想上午给你打的,不过上午当啦啦队太忙了给忘了!”
“这样啊……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路兮琳又问。
苗苗听罢,撇了撇嘴,故作不快地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呀?”
“当然不是了,但我总是要这么问问是不是?”
“嗯嗯,是是是,大姐你说什么都是!”
“那就说吧!”
“大姐,这周我们不补课,一会儿动运会结束了我就回我哥那里,你晚上要不要过来吃饭啊?”
路兮琳一听她要去纪远那儿,不由一怔,接着连忙摇头拒绝:“我就不去了,晚上跟你姐夫约好了!”
随口扯了个谎,而贺文渊无疑是最好的挡箭牌。
“嘁!真是女大不中留,现在是有老公不要妹妹,好伤心!”苗苗故作哀叹,路兮琳则听得黑线直冒。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贫了!”
“还不都跟你学的呀!”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
“还用教吗?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耳濡目染了!”
……
路兮琳无语,忙岔了谢题:“行了,不跟你扯了,那你自己路上注意点!”
“知道了!”
“那你继续去发挥你的呐喊吧,先挂了!”
说着,路兮琳就要挂电话,却被苗苗连忙止住:“哎等等!”
“怎么了?”
“大姐,明天我要回去看兰姨,你回不回去啊?”
“回啊,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
“是吗?那咱们一起啊,正好有个伴儿!”
“行,那明天八点半在车站见吧!”路兮琳直接跟她约了时间和地点。
“好,那就说定了,明天见!你可别跟姐夫缠绵过头了哦!嘻嘻……”
说完,苗苗便挂了电话。
除了电话里“嘟嘟”的忙音,路兮琳耳边只剩苗苗挂电话前的那声贼笑。
看着结束通话的提示,路兮琳那个无语啊。
跟姐夫缠绵过头?这种话亏她说得出来,这丫头真是几天不见说话都这么放肆这么开放了?
想到这里,路兮琳甚至想着明天见了面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在车站不仅看到了苗苗,也见到了纪远。
纪……远……
呃……真是一个久违的名字。
路兮琳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跟他联系过,也有多久没跟他见过面了。
虽然对安宁那件事情,路兮琳心里没有怨恨也没生气责怪,可是尴尬总是免不了的。
“你怎么没跟我说纪远也在啊?”
上车前,路兮琳借口要上厕所,拉上苗苗走向公共卫生间,边走边问她。
“那是不是我先跟你说了你就不跟我一起回去了?”苗苗反问。
路兮琳语塞。
其实也不一定吧,不过如果真的知道了纪远也一起的话,那她肯定是会犹豫也会婉拒的。
“我……”路兮琳动动唇,说了一个字就不知该如何继续下文了。
苗苗见状,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轻叹一声说道:“大姐,你跟我哥到底怎么了呀?你们俩真是太奇怪了。我哥听说你跟我一起回去,硬是不让我告诉你他也要同行,你呢看到他跟我们一起,又这么紧张兮兮地质问我为什么他也在,你俩什么时候变成狗见羊了?就这么不能看到对方?”
路兮琳被苗苗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能面对对方了呢?既然自己心里从来没有怪过他,干嘛要这么躲躲闪闪的呀?
再说就算要躲那也该是纪远躲才对吧,明明是他做错事情在先嘛,怎么搞得好像还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这么想着,路兮琳竟是顿时觉得腰板儿都直了几分,也没那么紧张了,所以从厕所回来再见到纪远的时候,她的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纪远体贴地为二人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路兮琳朝他笑了笑,就像过去的时候一样。
回去的一路上,路兮琳和苗苗坐在后座不停地聊着,当然,大多时候是苗苗在说,好久不见的两姐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路兮琳耐心地听着,大到学习,小到和同学之间的一些相处的小细节,苗苗几乎是事无巨细地向路兮琳汇报。
而也因为有了姐妹二人,一路下来,车房里的气氛都显得轻松愉快,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目的地。
对路兮琳,兰姨最关心的自然莫过于习大军的事,当她向路兮琳问及习大军的时候,路兮琳迟疑了小会儿,将习大军借钱的事告诉了她。
兰姨一听,心里大惊,忙问:“那你给了吗?”
路兮琳点头:“给了,文渊给的!”
“唉……”兰姨默了几秒,叹了口气,路兮琳疑惑:“怎么了兰姨?”
兰姨看了她一眼,嘱咐地说:“琳琳啊,下次他要是再问你借钱,你就跟他说没有,知道吗?可千万不能再借钱给他了!”
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习大军那个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将来就只会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路兮琳不明所以,但看兰姨一脸认真,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兰姨和苗苗一起出了门,行宇躲在房间玩电脑,路兮琳正一个人在院子里看兰姨养的花草的时候,纪远忽然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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