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虽然他那个人……但从商人的角度来看,华笙毕竟还是很有潜力的,觉得要是就这样没了,多少还是有些可惜。”
“那又如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华笙可以纳入贺氏旗下,不是比让它消亡更好吗?”
“一个华笙而已,用得着我投入这么多?像这样的企业,贺氏想要,可以复制出很多个,并且方方面面都会比华笙更完善,而华笙即使再好,现在也不过是一ρi股烂帐,随时都会灰飞烟灭的一个名字而已!”
“不过我们就算能复制再多,投入的成本远远会比收购华笙的成本要高。”
杨岸飞当然知道贺文渊说的话是事实,但他同样知道,贺文渊也同样不得不承认他的话。
“你是说收购?”
听到收购两个字,贺文渊忽然来了兴致。
的确,这比“帮华笙”几个字听起来舒服多了。
帮,他可能没那么善心,但如果是收购的话,呵呵……
而杨岸飞原本要表达的就是收购华笙,只不过前面两句话就被贺文渊主观地扭曲了他的意思。
“当然!”
“收购的话,其实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贺文渊笑着说。
“这两天文策还在努力向银行申请贷款,还有寻求合作伙伴,不过情况都不乐观,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收购的话,将会是史上最低价,不过……”
杨岸飞一边汇报着华笙的最新情况,一边说着收购的情况,不过话没说完,他就顿了声,贺文渊蹙了蹙眉,问:“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我们以贺氏的名义去谈的话,大概不会那么顺利,你跟文策……”
“总之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过问,就全部交给你了,怎么谈,以谁的名义去谈,我都不管,我只要这件事必须谈下来,并且必须以最低价将华笙收购!”
贺文渊不想就这件事跟杨岸飞再多作讨论,而有了收购的心思和计划后,他就只关心最后的结果而已。
没错,一定要把华笙买下来!呵呵……
杨岸飞走后,贺文渊将椅子转了个向,面后身后的落地窗,双眼微眯望向窗外。
贺文策啊贺文策,这一次总算是轮到你了,看我这次怎么跟你玩儿!
贺文渊想着,唇角不由地扬起一丝浅笑。
华笙出事,贺文策急得日夜难安,邓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心疼之余,她却又深深地感到无助,什么忙都帮不上。
同样心急心疼的,还有曹念念。
两人确立了关系后,贺文策不时会去她那里,每次去,两人都是甜甜蜜蜜好不腻歪,但自从华笙出事之后,贺文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找过她了,并且不仅如此,而且两人明明就在一个公司,一个星期下来,却是连面都没见上。
只是曹念念又哪里知道,贺文策每天为了公司的事情在外奔忙,哪里还有心情想其它的事,甚至连她,贺文策也顾念不上。
不过这天,在曹念念再次给他打过电话后,晚上两人总算是见了面。
比起之前,贺文策显得憔悴了很多,曹念念见了他,心疼不已。
“文策……”
曹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的贺文策,毕竟公司的事情她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唤了他一声后,她竟是再也找不到下文。
“嗯?”贺文策搂着她,应了一声。
“文策,我真没用!”曹念念自责地说。
“好好地突然又说什么傻话!”
“不是傻话,是真的!”曹念念强调,接着又道:“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可是我却什么都为你做不了!”
真是不说还好,越说,曹念念就越觉得自己没用到了极点。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自己在对方遭遇困境的时候,自己是那个可以对了对方遮荫风挡雨,化解一切困难的那个人。
就像现在的曹念念,一直以来比任何人都没心没肺的她,这一刻也想要为贺文策分担,希望自己有三头六臂,只为了不愿看到贺文策紧皱的眉心。
她喜欢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带着笑脸的贺文策!
“傻瓜,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文策……”
“好了傻丫头。”贺文策紧了紧臂上的力量,将曹念念搂得更紧了些。
曹念念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让贺文策感到阵阵的安心,那种感觉在那一刻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贺文策才终于又再次开口。
“念念……”他低低地唤了曹念念一声。
“嗯?”曹念念低应。
“念念,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跟着我吗?”
贺文策很清楚华笙现在的状况,一无所有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说会,你相信吗?”
曹念念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反问他。
柔和的灯光下,贺文策蹙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曹念念,好几秒钟后,才回答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也许那个时候的我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不能向你保证!”
“那又怎么样?钱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挣啊,也许没有现在这么多,但只要努力,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曹念念自幼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知道真的一无所有意味着什么,又会将生活变得多么残酷,但她就是这样,坚信努力就可以改变一切,包括生活,她也深信好生活是靠双手创造出来的!
而对贺文策来说,曹念念的话虽然是些老得掉牙的台词,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感到暖暖的。
现在的华笙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集在身上的所有的宠爱都已经离它而去,贺文策一个人支撑着,心疼又辛苦,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孤独。
也许所有人都抛弃了华笙,但至少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曹念念。
“念念……”
他动情地唤她,曹仿念咧嘴一笑,说:“是不是特感动啊?嘻嘻……感动的话那以后可要好好爱我,哪天你东山再起了,别忘了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哦!”
轻快的语气,将原本沉抑的氛围缓和了几分,也让贺文策的心情感染了一丝轻松。
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贺文策温柔而又坚定地道:“华笙东山再起之时,便是我娶你之日!”
“诶?”
听到他的承诺,曹念念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诶”了一声。
“文策,你、你什么意思呀?”
娶、娶她?呃……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到这个的?
“你说呢?”贺文策反问。
“我说什么呀,问你呢!”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太早了吧!”
“早吗?一点都不早啊!”贺文策笑道,“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仅不要再错过你,还要把你牢牢地绑在身边!”
“绑在身边?你以为是绑架啊!”
曹念念故意挑刺,贺文策又笑:“是啊,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绑架也得绑啊!”
“我告你绑架罪哦!”
“你舍得吗?”
“为什么舍不得?”
“你不心疼?”
“不心疼,反正没了你,还有别人,我可是很抢手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说着说着,竟是闹了起来。
一切的烦恼与焦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贺文策很享受这个时刻,而对于知道曹念念故意逗他的行为,他更是顺势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坏笑地说:“我还在都敢说找别人,看我怎么惩罚你!”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挠她痒痒,曹念念的笑声很快传遍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哈哈哈……哈……哈……文、文策……哈哈……求、求你别、别挠了……我投、投降……哈哈……”
听到她求饶投降的话,贺文策也见好就收,大发慈悲地停了手,不过嘴上却还是不饶她,又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这才算完。
而打闹停下后,贺文策又问:“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曹念念瞄了他一眼,故意嘟了嘴,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说:“这是求婚?”
“一半!”
“什么叫一半?”曹念念不解。
“算是先问你的意见。”
“噗!”曹念念笑,“还有你这样的啊,求婚还分次进行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
贺文策岔了话题,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么严肃的事的确让人意外,连他自己也挺意外的,并且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华笙又命悬一线,自己可谓是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具血肉之躯,虽然想想,求婚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多少会给人不负责任的感觉。
但无论怎样,现在他也只想听到曹念念的答案。
“可以拒绝吗?”曹念念故意问他。
“不可以!”贺文策想也没想就回答。
“那……只能我吃这亏了!”曹念念故作委屈。
贺文策一听,情不自禁地吻上曹念念的双唇,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动情而坚定地说:“念念,谢谢你!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努力,即便没有了华笙,也一定会为了你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开始,给你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一番话,说得曹念念心里很感动。
她点点头,温柔地回答:“文策,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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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华笙的事,杨岸飞一直在暗中进行,连贺文渊都不知道进展。
而就在这件事情悄无息地进行的时候,贺文渊和路兮琳的两年结婚纪念日就要到了。
纪念日的前一天晚上,他和路兮琳回了贺氏别墅。
吃过饭,谢娇容便将他唤进了书房。
“妈,找我有事吗?”
刚把门关上,贺文渊便问她。
谢娇容走到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示意贺文渊坐,接着才道:“明天就是你跟芳婷的两周年结婚纪念日了!”
“是啊!”
贺文渊点点头,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那笑意满足而幸福。但在谢娇容看来,却有些刺眼,也令她感到担忧。
“还记得你们为什么会结婚吗?”
谢娇容平静出声,一句话,说得贺文渊脸上的笑容蓦地一滞。
而不等他接话,谢娇容又继续说道:“两年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贺文渊怔怔地看着她,隔了几秒,才蹙着眉问:“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一过,你们的婚姻关系就彻底的结束了!”
谢娇容解释了一遍她刚才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
“结束?我什么时候说要结束了?”
“这是你要不要结束的问题吗?”谢娇容反问,接着又道:“当初你和叶芳婷联姻,原本就是各为所需,结果阴差阳错娶了一个假的回来,现在好不容易熬了两年,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自然也该回到各自的世界里。”
“不可能,我不同意,绝不!”
“这件事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你们结婚的时候,她用的就是叶芳婷的证件登记,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没有法律效力!”
谢娇容说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贺文渊一时怔住。
“我特地跟你说这件事,就是想提醒你,!”谢娇容又说。
贺文渊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而在他的心里,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会和路兮琳分开。
见他不说话,谢娇容蹙着眉在心里叹了一声。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贺文渊对路兮琳的感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也许她的话很残酷,但两年期限,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而路兮琳,依旧像初时一样,并不是她理想的儿媳。
尽管对路兮琳的印象和感觉已经与初时大不相同,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要接受她。
谢娇容从书房离开后,贺文渊垂着头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面反反复复全都是谢娇容方才说的话。
一开始就没有法律效力……
没有法律效力……
无效的婚姻……贺文渊其实一开始就很清楚。
而两年,这个曾经令人无比期待它快点到来的期限,此刻却带着无尽的忧伤。
曾经的期待早已远去,忧伤笼罩在贺文渊的心头。
他早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时候和路兮琳结婚的初衷与原因。
也许曾经是各为所需,可是现在的路兮琳却是他认定的伴侣,是他的最爱,是他想要一生都捧在手心宠在心上的那个女人。
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结婚纪念日的到来,还是将他从对这件事情的选择性失忆中拉回了现实。
回家的路上,贺文渊一路都很沉默,虽然他本身不是一个聒噪的人,却也不至于像这要一言不发。
不过因为他在开车的关系,也因为路兮琳内心的回避,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回到家收拾完上床后,贺文渊将路兮琳紧紧地搂在怀里。
“文渊,痛……”
路兮琳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胳膊上竟是传来隐隐的痛感,于是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贺文渊听罢,微微地松了松双臂,然后隔了两秒,突然轻唤:“兮琳……”
“嗯?”路兮琳动了动胳膊,应了一声。
“兮琳,明天我陪你回趟家吧!”
“回家?”路兮琳不解,“回家做什么啊?明天又不是周末!”
“不是周末就不能回家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明天不用工作吗?怎么好好地突然要陪我回家?”
“上周末不是没回去吗,正好明天工作没安排,也没什么别的事,不如回去看看兰姨!”
贺文渊找着借口,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路兮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最后虽然心里仍是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第二天上午,两人便回了镇上。
兰姨看到二人的时候,有些小小的意外,毕竟这不是个回家的日子。
不过两人回来,兰姨还是很高兴的。
中午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正好饭后兰姨接到行宇打来的电话,说下午的课本落在家里了,因为中午学校不给出入,所以要兰姨给送去。
看她拿了书要出门,路兮琳疑惑,问:“兰姨,你拿书要去哪啊?”
“我去趟学校,行宇那孩子,丢三落四的,下午上课要用的书给落家里了!”兰姨回答。
路兮琳“哦”一声,然后走到她面前,说:“要不我去吧,你在家休息休息!”
“不用,你在家好好陪文渊,我去去就回来!”
见兰姨推辞,本来还在找着机会跟她独处的贺文渊连忙给路兮琳帮腔,说:“是啊兰姨,让兮琳去吧,她人年轻来回快!”
贺文渊光是帮腔却不说陪她去,路兮琳倒也没有在意,于是也又道:“好了我去了!”说着,拿过兰姨手上的书便出了门。
看着路兮琳远去的背影,贺文渊和兰姨转身回了院子。
“文渊啊,没事儿中午就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想吃什么,兰姨给你做!”
兰姨一边走,一边对贺文渊说,贺文渊连声向她道谢:“谢谢兰姨!”
“傻孩子,一家人还说什么谢!”
说着,兰姨便进了大厅,贺文渊也随即跟了进去,然后朝她唤了一声:“兰姨。”
见他没上楼反是跟进了大厅,兰姨也有些疑惑,于是反问:“嗯?怎么了文渊?”
“兰姨,我……想跟你要一样东西!”
贺文渊迟疑开口,兰姨笑了笑,道:“要什么就说吧,这么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兰姨,我想借一下你的户口本!”贺文渊将自己原本的用意说了出来。
兰姨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要户口本做什么?”
户口本的重要性,贺文渊当然很清楚,而为什么要户口本,他也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也不能隐瞒。
于是接着,他便把自己为什么要户口本的原因告诉了兰姨。
因为事情复杂,而且中间的一些细节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楚的,所以贺文渊长话短说,只捡了自己和路兮琳当时结婚的情况和现在的结果说给兰姨听。
兰姨原本就知道路兮琳嫁给贺文渊,只是为了代替叶芳婷,但对两年期限的事却并不清楚。
不过此时这个期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贺文渊说的话。
“你是说你要户口本和琳琳重新去登记?”兰姨问。
贺文渊点点头,说:“是的兰姨!”
“琳琳知道吗?”
“她还不知道!”贺文渊老实回答,应完,他又接了一句,说:“不过她知道两年期限的事,户口本这件事我没告诉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胡乱地找了一个理由。
两人重新登记当然是好事,毕竟路兮琳不能一直拿着叶芳婷和贺文渊登记的结婚证跟他过一辈子,而且她也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重新登记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最后兰姨什么都没有多说,便把户口本给了贺文渊。
贺文渊连声道过谢后,还特地叮嘱兰姨:“兰姨,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兮琳!”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兰姨笑了笑,理解年轻人玩浪漫玩惊喜这一套,也对这些举动看得很开!
这天,贺文渊和路兮琳并没有住在家里,而在路兮琳从学校回来后没多久,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小镇。
路上,贺文渊问路兮琳:“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兮琳想了想,反问:“是什么日子啊?”
她的回答让贺文渊有些受伤,于是他故作伤心地道:“老婆你……我伤心了……”
路兮琳笑笑,不愿再继续这个无聊的逗趣,连忙应他:“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哦?那你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两周年纪念日!”路兮琳回答。
和你的每个重要的日子我都记得,路兮琳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真乖!”贺文渊对她这次的回答满意了,于是赞了她一声,接着又道:“不过这次要先跟老婆说声对不起了!”
“怎么了?”
“今天老公没有准备礼物,现在也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过两天给你补上,好不好?”
路兮琳想说她不需要什么礼物,只要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但想了想,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配合他的问题回了一个“好”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贺文渊又问:“那老婆晚上想吃点什么?”
“你呢?”路兮琳反问。
“我听老婆的!”
“嗯……那西餐吧,简单点!”
“遵旨!”
贺文渊像模像样的学了一声,接着油门一踩提了车速驱往市里。
吃饭的时候,两人举杯同庆,路兮琳不由地感慨出声,说:“时间真快啊,不知不觉都两年了……”
贺文渊愣了愣,然后笑着勾勾唇角,接过她的话道:“是啊,两年了!”
一声感慨后,两人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后面的话,好一会儿,才听贺文渊主动开口。
“后悔过吗?”他突然问。
路兮琳坐在对面,抬眼迎着他带着询问却温柔如昔的目光,笑了笑,反问:“后悔什么?”
“有没有后悔代替叶芳婷嫁给我?”
“如果我说后悔,又能改变什么吗?”
“如果后悔了,那就以路兮琳的身份再嫁我一次!”
“那如果没有后悔呢?”
“也一样,以路兮琳的身份再嫁一次!”
贺文渊两次回答的答案一样,虽然乍一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只要稍微用心想一想,就能听出问题所在。
但偏偏,路兮琳就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和贺文渊结婚时的登记情况。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
当时登记结婚的时候,一切都是别人去办的,连贺文渊都没有亲自参与。
所以路兮琳听了,只是“噗哧”笑了一声,说:“你喝醉了啊?说话这么颠三倒四的。难道我现在不是路兮琳么?”
她有时候脑子反应迟钝这一点,贺文渊再清楚不过,虽然有点无语,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好。
“当然是!”于是贺文渊也适时地打住了这个话题,笑道:“好了,快吃吧!”
不过路兮琳虽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也没有想起来当初结婚登记的的事,但她却记得曾经无意中知道的那个两年期限。
所以吃了一会儿,她便问贺文渊:“对了文渊,你不是曾经说过那个两年期限吗?妈……她对我是不是……”
这个问题对路兮琳来说,真的是很矛盾的。
她虽然因为父母的事心里对贺文渊很别扭,但并没有想过要因此而离开贺文渊,她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而两年期限这件事,她却不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贺文渊当时解释说这是谢娇容对儿媳的一个考察期,因此不管怎样,即便是知道贺文渊不会因为谢娇容的反对而放弃自己,可是在她的内心里,自然是希望得到谢娇容认可的。
毕竟那始终是贺文渊的妈妈!
“没有人能把我分开,也没有人能改变一切!”
贺文渊语气坚定,他不想说谢娇容对她怎么样,又是否认可她,所谓考察,本来就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而他要路兮琳知道的,是他的决心他对她的认定!
路兮琳笑笑,心里有些失望。
看来终究还是没能得到谢娇容的认可啊……
贺文渊原本第二天便带她一起去民政局的,但因为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不得不往后推迟。
早上送走贺文渊后,路兮琳便跟着去了市场买菜,而买完菜回到家没一会儿,谢娇容就来了。
看到谢娇容的时候,路兮琳显得甚是意外。
而想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和贺文渊搬到这里住了这么久,这还是谢娇容第一次到这里来。
“妈,快请进,你怎么来了?”
路兮琳一边说,一边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谢娇容她一直是敬畏的。
“正好没事,就过来看看!”
谢娇容边说边进了门,到客厅坐下后,路兮琳赶紧倒了水过来递到她面前,说:“妈,你喝水!”
谢娇容勾勾唇角没说话,转目朝四周看了看,房子自然是没有家里那么大,但视线所到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只一眼,就看得出来路兮琳平时没少收拾。
谢娇容心里微动,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就这样看了小会儿,她才收回目光,问:“在这儿住得怎么样?”
“挺好的!”路兮琳回答。
“你跟文渊两个人住在外面,我也一直没来看过你们,我这个做妈的,的确很不称职!”
这么客气的话从谢娇容嘴里说出来,路兮琳除了意外之外,没有别的感受。
敛了思绪,路兮琳忙应:“妈,你别这么说,我跟文渊都是成年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谢娇容笑笑,叹道:“是啊,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有些事,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原本她突然来这里,路兮琳就很疑惑,现在听到她这话,那疑惑便更深了几分。
“妈,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路兮琳小心地问,谢娇容笑着看了她一眼,问:“芳婷……不,或者说应该叫你路兮琳,你和文渊结婚多久了?”
听到“路兮琳”三个字,路兮琳神色一怔,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贺文渊压下她是假叶芳婷的事情后,她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叶芳婷”,而这件事,贺家只有贺文渊一个人知道,包括邓琪和贺文策都一直处在不信也得信的状况中,所以路兮琳一直认为谢娇容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过那怔色和不自然也只是一瞬之事,因为路兮琳很快就释然了。
她是贺文渊的母亲,这种事情她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她若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才是真的让人奇怪了。
于是她忽略掉她的前面一句话,只回答她的后面一个问题,说:“两年!”
谢娇容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当初文渊为什么会和叶芳婷结婚吗?”
路兮琳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她真不知道。
所以她又老实回答:“不知道!”
“文渊的爸爸曾经立下一份遗嘱,要文渊在三十岁之前,必须娶叶氏叶江的千金,否则,他就会失去手上60%的继承权,然后转而由贺文策继承。所以,在叶江求助于贺氏的时候,文渊以联姻作为了帮助叶氏的条件!当然,结婚只是一个开始,要想完全地守住手上60%的继承权,他必须将这段婚姻持续两年,两年内不得离婚,如果两年内离婚的话,60%的继承权依旧会由贺文策来继承!”
谢娇容声色平静地将这段联姻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也说出了所谓两年期限的真相。
而路兮琳听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守住继承权,必须和叶芳婷结婚,并且两年内不得离婚……
路兮琳快速地捕捉着谢娇容话里的关键词,最后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她去细细回想的时候,于是她很快地敛了思绪,问:“所以文渊娶叶芳婷,是为了守住他手上的继承权,而叶芳婷逃婚,我便成了守住继承权的唯一筹码?”
“是的!”谢娇容想也没想便回答她。
而简短的两个字,干脆果断肯定的语气,路兮琳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有些疼,有些疼受。
努力地抑了抑情绪,她又问:“那……妈今天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谢娇容看了看她,捕捉到路兮琳眸中的伤色,她有些于心不忍,但强势如她,她同样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思。
所以敛了敛色,她平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与文渊有婚约的是叶芳婷,而你不是,并且登记结婚的也是叶芳婷的证件,所以严格来说,你和贺文渊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人可以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开始自己的生活!”
路兮琳不是傻子,这样的话她当然知道谢娇容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和文渊真心相爱,也不可以吗?”
路兮琳低着头,小声地问。
如果是初时,路兮琳一定会豪气万丈潇洒的转身走人,可是此刻,她忽然发现,那些所谓的洒脱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在听到谢娇容要她和文渊回到各自的世界的时候,心竟然阵阵地抽痛,痛得她鼻头发酸。
更加让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说出这般如乞求一般的话。
谢娇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对她来说,大概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
路兮琳有哪里不好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但没有答案。
以她对儿媳的标准,路兮琳好的地方无非就是还算乖巧,也曾经对她无微照顾,但这些她认为但凡一个家佣都可以做到,所以这一点对她来说,不具备任何强大的说服力。
只是要说她不好,谢娇容竟然也找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所以对路兮琳的这个问题,谢娇容保持了沉默。
而她之所以不接受路兮琳,仅仅只是因为她对路兮琳的第一印象,或者说,是对叶芳婷的印象,因为她顶替了路兮琳,那种排斥与反感,被她自然地转嫁到了路兮琳的身上。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原因,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第一印象往往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纵使谢娇容人生过了大半,也经历了人生各种各样的风浪,但有些东西,依旧固执到难以改变。
从她内心来讲,与其说她不喜欢路兮琳,倒更不如说她是在和自己的固执拧巴。
“我没有要路兮琳必须做怎样的选择和决定,也不会逼路兮琳,只是当你知道了文渊当初之所以会在明知你是假叶芳婷还会娶你的这种情况下,你真的一点介蒂都没有吗?不管文渊现在有多爱你,他当初娶你的原因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手上的继承权,仅此而已!”
“当然,不管你最终怎么选择和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路兮琳不说话,谢娇容又再次开口。亅www..com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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