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还这么冲?”云宁不满,微微噘嘴,小声抗议:“好不容易又一次相聚的机会,一张臭脸给我看,丑死了!烦死了......”
“这样烦不烦?”他忽然低头,狠狠吻了上来,用力堵住了她的唇,甚至将她的鼻间也狠狠堵住了,堵得她无法呼吸,唯有贪婪的从他口中汲取新鲜空气。
今天的他稍微有些不对头,近似发狂,吻的她唇瓣都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她想骂来着,却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便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温柔的,承受与回应他热烈的吻。
浴室的灯,忽然“啪”的灭掉了,云宁愣了一下,旋即看到,他的手缓缓从墙壁上收了回来,熟练的滑入了她的衣襟。
云宁轻轻呻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他翻转,抱到了洗手池前,紧紧抵在了池壁上,小腹都被挤痛了。
接着卧室里透过来的微弱光线,她看到了镜子里迷离的自己和身后野兽般凶狠的他。
她微微心惊,轻轻颤抖,想要握住他肆意犹疑的手,他却用力挣脱,一伸手,将她的打底裤扯了下来,毫无前戏的攻陷进去。
“你怎么了?”她蓦然感觉到他的情绪完全不对,可是身体瞬间涨满的感觉,让她紧紧咬住了唇,无法完整出声。
“兽医”仗着自己年轻有力,差点将她的魂魄都撞到镜子里去。云宁死死抓住洗手台的边缘和水龙头,才让自己的头不至于撞到镜子上。
镜子里映出迷离狂乱的身影,云宁的脸绯红,忙避开,却又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什么表情。
室内温度骤然升高,她的呼吸喷在镜面上,光亮的镜子,渐渐变得模糊。
已经无力思考,即使有些许的怒火,也来不及发泄,就那么摇晃着,向前扑去,又被拉扯回来。
镜子里的身影,来回晃动,她的心和思绪,也跟着飘摇。
结束的时候,她脚尖紧紧勾起,死死咬住唇,趴伏在洗手台的边缘,轻轻颤抖。
混蛋,他是带着火气的,否则不会这样凶狠的惩罚她,罚的她手脚都开始发软。
到底出了什么事?
-------------------------------------
“妈妈,来,喝点牛奶........乖,张嘴,啊.......”清婷像哄孩子一样,端着牛奶杯,轻轻哄着文慈。
文慈不耐烦的转开头,手中的笔还在纸上胡乱画着,倒真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清婷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跟着她的身体转动而转动,执着的将牛奶杯再递到她嘴边,柔声劝说:“妈妈,喝了这杯奶,云宁就回来了哟!你看,你最近喝奶太少,她都不高兴来了......来来,乖......妈妈最听话了........”
杨姐推门进来,笑着看了她们一眼,低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哄孩子呢!”
清婷柔柔一笑,继续耐心的哄着,文慈不耐烦的喝了一口,又将脸转开,继续在纸上胡写乱画。清婷继续耐心的追着,一口一口,渐渐的,牛奶杯就见了底。
杨姐接过来,笑着说:“也就你有这个耐心,我这急性子可不行,常常喂下去半杯就觉得累到不行,也就知足了!你每回来,我都高兴的不得了,因为我终于不用那么痛苦了,哈哈........”
清婷也笑,目送杨姐下楼,也拿起笔,继续陪文慈画那些她们谁也看不懂的画。
文慈将自己的画举到她面前,像个讨糖果的孩子一样,无声的笑,眼神里带着期待,静静的望着她。
每次,这样的文慈都让清婷的心变得异常柔软,但也有丝丝的疼。
多可爱的母亲,多可爱的“小孩子”!她的世界,单纯的没有一丝尘埃,干干净净,永远都是纯净的白。她如果能够说几句正常的、完整的话,就更好了。那么,她一定会给予云宁,世上最温暖的关怀。
“真棒!我来看看妈妈画了什么........”清婷接过来,努力从那些凌乱的画符和线条里寻找一点点相像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玄机来。只好胡乱指着那副“抽象画”笑着说:“妈妈画的小草真漂亮!”
是小草还是树,她真心看不懂,每次都只能蒙。
文慈眼底有光芒轻轻跳跃,空洞的眸子似乎有了生机,忽然指着那张“神符”,无语伦次的说:“草......云朵........荷花.......清婷.......树.........”
清婷开心的笑,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轻声说:“对!草、云朵、荷花.......好美的画啊!”
文慈咧着嘴,笑得愈发开心,垂着眼眸,在画上乱指一气,喃喃自语:“草地......云朵......云宁.......小云朵.......一生安宁........”
清婷顿了一下,蓦然明白了。
尽管文慈精神状态是错乱的,但是女儿仍然深深烙刻在她心底和她残存的记忆里。
小云朵,一生安宁.......这,大抵就是云宁名字的来历吧?
也许名字很普通,可是,却寄托了父母对她深深的爱。
清婷将文慈安抚好,看着她闭上眼睛,鼻息渐渐重了,才站起身,收拾她弄乱一地的书和纸笔。
那张画还在,清婷静静的看着,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