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她把车钥匙递给我,意思是由我来开车。我摇头,表明自己不会。她用看异类的眼光看着我说:“你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吗?”
“现在大山里的人也会开车了。”我无所谓的说。
她来开车,至于去哪里,她不说我也不问。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一没钱,二没色。不过看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难道正如人们常说“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却是有各自的不幸。”
没有想到,薄娜来到的地方竟然是我第一次遇到奕哥的地方——临海而建的小公园。看来这地方还真跟我有缘分。
停好车以后,我们信步走进公园,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能被阳光照着的长椅上坐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不适合呆在没有阳光阴凉的地方,那样会使你的心情更加阴霾。反而在被阳光包围的地方呆着即暖人又暖心。)
临近冬天的太阳不是很热,此时的公园人不多。也是,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白天年轻人都在为生活打拼,而上了年纪的人估计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午休吧。
“我的男人在三年前的今天去世的。”薄娜开始了诉说,也拉回了我神游的思绪。我“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身边从没有缺过男人。”
“可以看出来。”看见薄娜把鞋脱了,脚放在长凳上,侧过身靠在椅背上,呈现很放松的状态。我也解放了自己的双脚,和她对坐着。还好这里的人不是很多。这两个女人形象全无啊。
“那个男人真的很普通。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是很在乎他。看到他整天围着我转,我就烦。”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那天雨下的很大,很大。我很任性的非要吃大樱桃。他开车载我一起去的。把车停在马路对面,我坐在车里等他。由于下雨,他在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见一辆大车正向这边驶来。我打开车门用力的摇手,大声吼着要他看着点车。他以为我等急了,更加速向我跑来。我眼睁睁看他被汽车撞飞出去……红樱桃散了一地,红的刺眼,生生刺痛我的心。”说完,薄娜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随意的流下。
我很想拿纸巾给她,但却生生的忍下了。只是强装平静的说:“恩,是个很经典很唯美的画面。”
她睁开眼瞪着我说:“你还真是冷血,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你需要吗?”我反问她。
她笑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能打醒她的人而不是安慰她的话。
“那个男人很厉害啊,用这种方式锁住了你的心。不过你用这种方式折腾自己是他不愿意看见的。”我实事求是的诉说。
“我没有朋友,男人见我就想上我,女人排挤我。你叫我用什么方式发泄?再说我也不屑于人们假意的同情。”谁说女人漂亮就好了,也有她自己的无奈啊。
“以后我会陪你疯,但前提是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我们对视着,是坚定是了然。女人的友谊也是可以这么简单的。那时我是真诚的。
这个约定在我们以后的生活中一直坚守着,无论那时两人是在一个城市,或者是分隔两地。那一天我们都会消失在人们的视线。身边的人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这也成为我们不想说出来的秘密。这是后话了。
“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对你诉说心里的话。用一个词怎么形容着?”薄娜苦苦思索着。
我了然的说:“是有人缘吧。”
“对,可以这么说。”
我笑了,她被我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有,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的事。以前小伙伴们比漂亮,这个说她鼻子好看,那个说她眼睛好看。到我时,我想了好半天,感觉大人总爱说我长得有人缘,就说出了这个。小伙伴们不明白什么意思,我还沾沾自喜呢。结果是姐姐实在忍不住了说:那是你实在让人找不到漂亮的地方,只好用有人缘来敷衍你了”说完我们都笑了。
薄娜笑着问:“你认为我在敷衍你吗?”
“你有这个必要吗?”
“你在找工作吗?”她的思维跳得也很快。
“恩,虽是服装设计本科毕业,但没有实践经验,不好找啊。”我如实回答。
“有什么意向吗?”
“设计我不擅长,想找销售方面的。”
“那就来我所在的公司吧,正好招聘呢。不过你可不能因为我的关系恃宠而骄啊。”
我嘴角抽搐,心想:这个词用在这里不是很恰当吧。
“只要不是因为我年龄大,长得不漂亮就否定我,至于能力方面我还不需要靠别人罩着。”这个自信我是有的,再说不会可以学嘛。
那天我们整整聊了一下午,谁说女人从学校毕业以后就很难交到知心的朋友了,那是她们没有用心。把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了,哪还有友谊的地方。
若不是奕哥的电话打来,我想我们会一直聊到晚上都不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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