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还没从雨阳的通话中恢复,薄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开口就是很兴奋的语态“欢迎回到组织,这下我们就是‘单身三剑客’了,可不是刀剑的剑,是贱人的贱。我发现偶尔自嘲一下还是不错的。这回没人给你买单了,缺钱就说话吧。多了姐们没有,十万八万还是掏得起的。我说,你发的誓言也太没创意了,你应该说若破此誓言,就让你永远都不能碰男人,这才是最残忍的事情。还有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开始讨厌男人而喜欢女人哦,跟自己一样的人亲热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好了,不跟你闲扯了。我要去约会了,新调了一个凯子,那身材相当的正点。追了好长时间呢,今天争取把他拿下。挂了。嘟嘟嘟……”挂断电话,我破涕而笑。这女人劝解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还是一样急性子,打个电话我一句话都没说,她自顾自的说完就挂了。此时悲伤的心情得到了缓解,这就是朋友,在你做了错误的决定时,及时给你最中肯的忠告。而当你因为没听劝解而遇到挫折时,她们没有指责与袖手旁观而是给予最实在的帮助。有她们在身边,我还是幸福的人。
心情得到宽慰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到半夜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忍住眩晕感大步跳下床冲到了门口。打开门,看到爸爸焦急的神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妈她……”爸爸还没有说完,我就快速的跑向妈妈的卧室。
看到妈妈有气无力依靠在床头上半躺着,一手扶着脑门,一手拍着胸口顺气,脸色十分的难看。我赶忙拿来妈妈的衣服就要服侍她穿上。妈妈推开我说什么也不去医院,直说自己没事。任凭爸爸怎么说就是不同意。我急了,也不理会妈妈的茬,通过查询找到了一家公家医院的电话,叫了救护车。这回妈妈不去也不行了。边穿衣服边唠叨“没什么大事,非得上医院,本来是小病到医院也得说成大病,得花多少钱啊。能走叫什么救护车,人家说救护车拉人贵着呢,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省钱呀……”我和爸爸都不说话,任凭妈妈一个人抱怨,就连在救护车上,妈妈的嘴都没有停过。握着她的手耐心的听着她的数落,心里却也没有了以往的急躁与不耐。从没有发现妈妈的唠叨也会如此的动听。
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各项结果都正常,我和爸爸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诊断结果是急火攻心。我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真是个不孝女。三十岁的人了,先是爸爸为我犯心脏病,再就是妈妈为我的事愣是急病了。口口声声要出人头地为他们争光的人,曾许诺要给他们幸福晚年生活的人,却是最令他们操心的人。我真是枉为他们的子女了。若他们谁出了事,我还能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若在我成功时身边没有了他们的祝福。那么我争取来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心里暗暗下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决不能让父母再为我操心了。那么等一切安定下来,工作上的我要变守为攻了。
写完病历本,医生建议妈妈住院观察两天。我点头答应,毕竟妈妈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就怕有什么以外。医生要我先去交三千块钱的押金。话刚说完,妈妈就站了起来,说什么也不住院。
我急了,冲着妈妈就吼道:“别说了,难道你想轻下惹重下吗?坐着等着,我去交钱。”话刚吼完,不仅妈妈安静了,连一旁的医生也是很诧异的看着我,随后冲我妈妈说:“呵呵,看来您的女儿真的很孝顺您呢。只是脾气大了些。”我嘴角抽搐,唉!形象又毁了。
我跑到交费处交费,工作人员说不能划卡。这可为难我了,随身携带的现金也不够啊。护士说门口有柜员机,我兴冲冲跑过去,结果机子里没有现金,我这个气呀。只好又跑到交费处,问医院周围是否有银行,护士口气很不好的说了几句,我也没听明白。又问,结果人家干脆不理我了。若不是在医院里,我真想跟她好好理论一番,什么态度嘛,难道医院要你值夜班就是让你睡觉的不成。懒得理她,我又找别人才问清楚。心中感叹:这里跟杰克家的医院根本就没法比呀。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独自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一向胆小的我居然没有害怕的感觉。可能是心里着急忘了害怕吧。取出钱就急忙的往医院走,不想却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子,感觉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了后腰,心里咯噔一下,腿立刻软了。只听背后阴狠的男人声响起“不许动,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
“好……好,我……这就拿给你。”我一点都不敢动,双手颤颤微微的伸向了衣服兜里拿钱。记得以前看电视里说过,若要遇到歹徒,最好不要挣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心里怕的要命,我还是强装镇定的一句话也不说,听话的把钱拿了出来。正要递给他,突然听到身后的歹徒诶呀一声,原本顶着我后腰的硬东西应声掉在地上。
歹徒猛地收紧勒在我脖子上的胳膊,惊恐的低吼:“谁?有种的出来!”没有任何回声。歹徒害怕了,拽着我就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我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这次性命难保啊。忽然想到奕哥曾教我近距离的防身术,一只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就冲身后歹徒的眼睛戳去,他一躲,我一转身挣脱他胳膊的束缚,抬起脚冲他的胯下猛踢了一脚。歹徒噢的一声跪倒在地上,我撒腿就跑。在跑的过程中踩到一个金属般的东西,快速扫了一眼,更让我加快了速度。直到跑进了医院里,我才停了下来,靠在墙上猛喘着粗气。魂都吓跑了。好险呀,我踩到的东西正是顶在我腰间的东西,是一把刀子,目测刀刃大概有二十五厘米长。若我开始就挣扎的话,肯定是九死一生了,原来我离死亡这么近。若没有奕哥教我那两招,后果也真是不敢想想。这个让我又爱又怨的男人,留给我的将是一生的痕迹啊。
呆了好半天,我才有力气走路。交完钱后,去找爸爸妈妈。两人直问我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我说是因为银行离这里太远跑得,还没缓过劲呢,二老倒是没有多想。
把妈妈安顿好了,病房里还有张空床正好爸爸有地方住了。我来到走廊里找个休息椅坐下。心里仍在后怕,这次实在是侥幸啊。若我有什么以外,二老得疯了不可。以前有奕哥护着,以为天下一片太平。发生这件事以后才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社会也有它阴暗的一面。试问,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谈何保护家人呢。还真是幼稚的可以啊。对于想变强的渴求,犹如被吹起的气球,在心里不断的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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