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是孤枕难眠还是纵欲过度?在一分钟之内打了近二十个哈欠,都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这要是被‘更年期’(副总)看到,你就死定了。”吴曼皱着眉看向我,略带责备的说。
在她说话间,我又打了两个哈欠,吸吸鼻子很是委屈的说:“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知怎么了,这次的感冒真的很重。看来早上的药不管用。正好一会儿去医院的顺便开点药。哦对了,从医院开药贵吧,那我还是去药店买吧。”
“很好,再买个假药,就有住院的理由了。买药的时候记得要凭据,要是吃坏哪个部件还可以跟药店索赔。你又可以赚一笔。”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吴曼,这女人太狠了,连表达关爱的方式都这么别出心裁。跟她相处时间长了,才体会到这女人其实心真的不坏,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只是嘴太毒了,挺好的话到她嘴里也能噎死人。这下,她彻底打消我去药店买药的想法了。
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把文件递给吴曼,“这是我的初步计划,有异议的地方就标出来,咱们再研究。手术要是结束的早我就回来。”边说着边套上外套。
“就你这样快回家休息吧,见你半死不活的样儿,反倒影响我工作情绪。”瞪了一眼正在看文件的吴曼,得,讨人嫌了,闪人!
今天是齐叔动手术的日子,地点选在杰克家的医院。没有赶在齐叔手术前去,是因为不想感受那种压抑的氛围。本来病人压力够大了,还要在亲人朋友面前故装坚强,原本的慰藉也变了味道。
来到医院先给爸爸打了电话,询问一下具体的位置,才被告知齐叔所在的整个楼层均被封锁了,没有熟人带领根本就进不去,当然我就是进不去的一位,无奈只好找个熟人接我上去了。询问之后,我给阿朗打了电话。
随阿朗来到齐叔所在的楼层,看到戒严的架势让我瞠目结舌。说它五步一哨十步一岗都不为过,看着那些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劲装面色严肃的保镖们,估计胆小的人都吓得走不动道了。难道还有人冲进手术室刺杀不成?一阵汗颜,有钱人活得太累了。
阿朗带我走进一间类似于会议室的房间,迎面对上六哥凝重的表情,我的心也揪在一起。与他互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视线扫到他身边,只见一位美丽端庄的女人正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我,不用问这位一定是六哥的妻子了,见我看她,冲我微微的颔首,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我点头算作回礼。心想:面对六哥与他妻子怎么想到了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呀,恶寒中!
阿朗很绅士的为我拉开椅子,而他自己也坐在了我身边的位置。这家伙倒是不怕我的感冒传染给他。落座后我也把头扭向主座位,见墙上挂着一个液晶显示屏正在播放着齐叔动手术的现况,只望了一眼就赶忙移开了视线,怪不得我父母把齐叔送进手术室就回主宅了。看到屏幕上的影像,又是血又是肉的,真的很恐怖。再加上是身边熟悉的人更揪心。
我低下头哪也不看,思绪却活跃了起来。怎么没见到奕哥呢?来前想到会碰上奕哥,心里还有些踌躇。可到这里没见着,又有些担心,难道以狠著称的奕哥也怕见到这种场景吗?真心希望齐叔的手术能顺利结束。而今,这位被奕哥敬若父亲的老人家要是有个意外,奕哥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本来就不善于表达的性格一定会变得更阴沉吧。
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奕哥,其实对亲情是相当渴望的,只是他太会用冷漠的外表来伪装自己了。不知现在陪在奕哥身边的女人会是他最终的选择么?若是,我会真心祝福奕哥的。不管怎么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奕哥对我伸出了援助住手,没有他的帮助,哪有如今的我。当心情沉静下来的时候,想想感情的事终究是勉强不得的。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呢。爱了,过了,就散了。哪有永远的爱情?至少在相爱的时候是非常美好的就没有遗憾了。非要让时间把爱磨没了,才肯放手么……就在我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中,“咔嚓”一声门打开了,我身子一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奕哥进来了。感觉是两个人的气息,心一沉居然有种酸涩的感觉,看来我还是没有完全放开呀。
六哥见来人,先笑了,“怎么瑶瑶也来了?不上课吗?”
“齐叔动手术,哪有心思上课,就求天哥带我一起来了。”娇柔的声音居然透出撒娇的味道。年轻真好。
“怎么样了?”奕哥冷冷的开口,但声音里的焦急还是让熟悉他的人能感受到的。“一切正常!”六哥语气轻松的回答着,只是他紧锁的眉头却彰显出他的担心。记得以前听奕哥说过,六哥与他是齐叔一手带出来的,若没有齐叔也不会有他们的今天,所以两个人即情如兄弟,与齐叔也是亲如父子的。
没想到奕哥会坐在我对面的位置,那个女人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臂仍旧挽着奕哥的胳膊。还真是形影不离。感觉奕哥的眼睛紧锁着我,不得已只好抬起头,坦然的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睛,淡淡的点点头就把视线移开了。至于那个女人我没有兴趣看她,觉得没有必要。我不是大度的人,也不是一个烂好人。
重新低下头,又开始想自己的心事。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滑过,而齐叔的手术也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偶尔六哥会与奕哥和阿朗聊上两句,聊的内容我没有听,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困意又回来了。来的时候,为了能让自己精神些故意用冷水洗的脸,还吃了一颗雪糕呢。倒是起了些作用,可是现在好像打哈欠呀。不行,这样做实在太失利了,我忍,忍。头越来越低,心想要是钻进桌子底下多好,就能随便的打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