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悉的声音，分明是曹忆何，只是呼唤到最后，他语调悲怆，明显带着哽咽。

仿佛云开雾现，千万道霞光照亮人间，余思微的心刹那间一片清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那虚空坚定地大喊道，“即使知道活着还会遭受同样的痛苦，即使知道今后的道路还会有很多眼泪、无奈、悔恨、肝肠寸断，甚至生离死别，可是，只要在时间的洪流里，留下一些痕迹，哪怕是悲伤的痕迹，哪怕是眼泪的痕迹，那也是我们活着的证据。”

“命运……命运总有一天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愚蠢！可笑！”那声音怒道，“命运的轨迹岂是你们区区凡人能更改的！”

“是，也许我们无法改变命运，但是，奈何桥上走三回，每一回都有他相伴，这样刻骨铭心的爱，即使要用眼泪去换，我也心满意足了！”

“余思微，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那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这一生，你绝不会善始善终……一旦你的灵魂被怨念污染，我就一定会取走……”

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不甘心的余音依然回响在耳边——

镜中影花，乱舞风，谁不怜惜情浓；

春去秋来，四季匆，留不住又何必眷恋残红。

空中楼阁，青云中，谁不追逐寻梦；

前尘旧事，觅无踪，留不住又何必苦苦争锋。

红尘来去，一场梦，

红尘来去，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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