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不要哭,孩儿可以的,等孩儿长大了,要出人头地,挣好多的钱,然后给你们买大宅子,然后给咱们家三口赎身,摆脱奴役的身份。”四岁的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神情很郑重,粉嫩的小手被冻的通红的,伸向中年夫妻的脸庞,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在抚慰他们这一生悲苦和受欺侮,压迫的心灵。
“七儿真懂事,爹娘不哭,爹娘不苦,只是苦了你这孩子了,跟着我们受苦,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终身都不可能做一个平常人了。”中年妇人哭着说道,抱着小男孩一个劲的流泪,泣不成声。
“爹娘不哭。”寒冷的冬天里,只有这个幼小的男孩的话语温暖着这对中年夫妻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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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一间豪华的房间里,放着炽热的火盆,散发着温暖的气流,外面冰天雪地,而房间里却温暖如春,热气腾腾。
一个幼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为一位衣着华贵,年纪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洗脚。
砰的一声,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间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小男孩的脸蛋上,把他踹飞了出去,小小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华贵少年恶狠狠的说道:“水都冷了,不知道加些热水吗?想要冻死本世子吗?”
“对不起,小王爷,我去加热水。”小男孩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他忍着剧痛艰难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低着头颅战战兢兢的说道。
“给本世子滚,连这么点小事都不会做,比你那不成器的爹更无能,罚你今天晚上不准睡觉,跪在外面守夜,记住要跪着。”华贵的小王爷阴冷的说道。
“是,小王爷。”小男孩起身,躬着身子走到了外面跪在了地上。
整整一个晚上,夜很静,冷的可怕,只有小男孩幼小的身体发出颤抖的响声nA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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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兰,你在王府做事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这么名贵的瓷器打破了,你拿什么来赔,你要知道,就算你有十条命都不值这一件瓷器。”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
“夫人,奴婢知错了。”中年妇人秦兰战战兢兢的开口道,眼睛里满是惊恐,这几日丈夫随郡主上山打猎,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了,她的内心一直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心神恍惚之下,不小心打碎了王府里的一件名贵的瓷器。
“知错了有什么用,都碎了,这个月的薪水没收,自己下去到管家那里领罚。”雍容华贵的夫人说道。
“是,夫人,奴婢下去了。”中年妇人躬身退下,独自去管家那里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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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郡主打猎的队伍终于回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足有数百人,中年妇人满心欢喜,桥四岁的小男孩在王府的门口殷切的望着,可是她搜寻了好久都没有看见丈夫的身影,她的神情开始焦急了。
“郡主,秦三呢,没有跟着回来吗?”情急之下的秦兰顾不得礼数,跑到郡主的马前,向着那位美丽的郡主开口问道。
“哪里来的贱婢,给本郡主滚开,什么秦三,秦四的。”
啪的一声,郡主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中了中年妇人,把她抽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
“郡主,郡主。”中年妇人不顾身上的剧痛,挣扎着向着郡主喊道,可是马上的美丽女子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抬起高傲的头颅,策马而去。
“秦兰,你,你丈夫,他在这里。。。。。。”同为王府低等奴役的老张,走到秦兰的身前,支支吾吾的说道,手指着队伍的最后方nAd2(
在队伍的最后方,两个王府的奴役抬着一个简单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脸色苍白的可怕,气息全无,身体已经僵硬了,衣裳破破烂烂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秦兰,郡主要猎杀山中的白云虎,要秦三去做诱饵,然后。。。。。”老张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很无奈,和一抹悲凉。
“秦兰,你节哀,这就是命啊。”几位同在王府做奴役的女子走到秦兰的身前说道。
中年妇人秦兰呆呆的看着担架上僵硬的尸体,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秦三,孩子他爹啊,你醒醒。。。。。。”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从秦兰的口中喊了出来,她整个人扑向秦三,伏在他的胸前大哭。
“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孩儿说过,还要给你和娘亲买大宅子呢,你怎么能睡下了,你不要丢下我和娘亲。”四岁的秦七,牵起父亲秦三的手臂,把它放在自己的脸蛋上,想要唤醒父亲。
“爹爹,你起来,不要睡了,摸摸七儿的脸蛋,你不是最喜欢摸孩儿的小脸吗?”秦七不停的呼唤着躺在担架上僵硬的秦三,可是任由他如何的呼唤,他的爹爹永远都不会再起来了。
“东庭王府,我秦兰在此以生命诅咒,诅咒你们全家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中年妇人朝着东庭王府大吼道,发出了一声这一辈子都不敢发出的呐喊,那是生命的呐喊,那是不屈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