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碧空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让全场的空气都凝固下来。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一旦出手,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壮观场面。
札木龙的心也沉了下来,他没料到今日竟如此倒霉,同伙都跑光了,自己却需要独自面对眼前这个恐怖人物。他纵横西域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但生平却第一次升起恐惧感觉。
玄崖风远远地扬声叫道:“扬教主,刚才我们为了救人,以多胜少并击伤了札老前辈,你现在要对他下手,对他可是很不公平的哦。请你放他一马,有什么事直接冲我们来吧。”
玄崖风此言出乎全场之人意料之外,陆青儿道:“这小疯子莫不是真的疯了,让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好?”小虫虫轻叹一声,道:“小疯子哥哥的父母很疼他,他也很孝顺,他最是不能见到老人。每次见到老人,他的心肠都特别软。”
小虫虫说话的声音虽低,苏临渊等人却全都听入耳中,全都涌起感慨。谁没有自己的父母,“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晕晖?”
扬碧空远远地望向小虫虫,这才转头对玄崖风道:“你是谁?”
玄崖风嘿嘿一笑,傲然道:“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要是换作他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苏临渊一伙人肯定要笑起来,可是现在他面对可不是别人,而是九灯魔教教主扬碧空,他们不但笑不起来,还感到一阵紧张,个个都运气于掌,以防扬碧空恼羞成怒突然出手。扬碧空这等厉害人物一出手,那气势和威力必是极其巨大。
不料扬碧空却是哈哈一笑,朗声道:“好!好!好!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这么狂放而无惧的小伙子,真是人间极品!小伙子,你一定是这些年来最负盛名的青年高手‘无忧鹤’玄崖风吧?”
玄崖风笑道:“你刚才一定见到我出手的招式,又何必明知故问。”
扬碧空摇头道:“好个锋芒毕露的‘无忧鹤’,你无忧,你的对手却不得不忧了。玄崖风,既然你开了口,我也不能不给你个人情,札老前辈,请你回去代我转告金盟主,我九灯魔教与贵盟向井水不犯河水,要是贵盟执意卷入魔灯和‘九转迷离心法’之争,到时可不要怪我教手下不留情。”
札木龙喉中刚想吐出一句“到时还不知道谁求谁手下留情”以挽回些许面子,玄崖风抢先道:“札老前辈,请你速速离开此地,最好是远离中原,不要来扰这潭浑水。”
札木龙扬声叫道:“玄崖风,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一这还你!”然后转身而去。这个老人极威极猛,性格却是直爽开朗。
扬碧空望着瀑布上的九个年轻人,叹道:“昨晚你们毫发未损,却让我教和金流盟争得个两败俱伤。末了还被你们预埋在松涛观里的zha药炸得个体无完肤,惨不忍睹。我虽然不知道到底谁是主谋人和出计者,但却知道玄崖风你是火yao引子,你故意引我教慎龙真人等人前往松涛观去捉命李群帆,又故意在摩龟崖前摔了一跤,与慎龙真人说了一通看似废话实际上却布满陷阱的话,故意让金流盟的人听了去并尾追在后。你们这一招极是狠毒,我也万万想不到观石道长一个得道之士竟也能下得如此狠手,我真是小瞧了黄山派。既然黄山派与我为敌,我自不容得它再存活在这世上!”
扬碧空的话掷地有声,钟灵秀的心咯噔一下,有些紧张。
玄崖风笑道:“扬大教主,你猜得没错,你虽然从头到尾不在场,但却如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令人不得不服。只是,你冤枉了观石道长,他修心养性多年,道心向善,哪会想得出这么毒的毒计?出计者是我,火yao引子是我,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玄崖风来,我可不怕你!”
扬碧空怒道:“玄崖风,这些年来你一直与我教为敌,杀伤了我教不少人,我一直对你一忍再忍,那不是怕你,而是看在你师父‘白鹤箫魔’融影道人的面子上。你要是得寸进尺,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玄崖风却是天生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冷冷笑道:“扬大教主,要是我怕你们的话,也就不会与你们为敌了。不错,你们九灯九鸟全都是源自九子魔宫,而我师父就是九子魔宫九大魔主之一,按道理说我怎么样都要留些情面给你们九灯魔教。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我看不下眼。要是再让你们横行下去,不出五年,整个江湖都要给你并吞下去,让你扬大教主作威作福,作江湖上的皇帝!”
扬碧空双目一瞪,厉声道:“好,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今日就成全你们九个年轻人。哦,不对,应该是十个!”他望着苏临渊抱着的依旧昏迷不醒的轩辕明灭,道:“我连他也不会放过。”
扬碧空此言一出,玄崖风不禁怒火攻心,冷哼一声,道:“扬大教主,我就不信你一柄剑能挡住我们九人的九柄剑。”
扬碧空身后四护卫一人趋前半步,道:“教主,对付这些无知小辈,何需劳动您的金身?不如让我们四人把他们收拾了。”
扬碧空冷冷地道:“不!我今日一定要亲自动手!昨晚我派七十一人,死四十三人,重伤十五人,轻伤十三人,可谓是丢脸丢大了去了。今日我要亲自把这十个狂妄小辈一一拿下,这才出得了我心中这口恶气!”
苏幕遮前行两步,俏立于一块突出的飞石之上,道:“只怕旧气未出,新气又积,积重难返,回天乏术了。”
此时晨曦初透,空气清新,飞瀑直泄,雾气如纱,那苏幕遮芳华绝代,又高高在上,更是显得高贵万千,美极艳极。扬碧空心中一痛,口中喃喃道:“远眉,远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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